第8章 埋沒的真相
「稟報大人，馬俊才房內只有幾本舊書，幾兩散碎銀子和幾件衣裳，並沒有別的可疑的東西。」
很快，搜查馬俊才房間的捕快也回來稟報。
「馬俊才說的，其實便是我的疑慮。」
「如果說還有另外一個真兇存在，似乎反而可以解除這個疑惑。」
「至於窗戶是如何反鎖的，我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和詢問。」
「毛大人，請讓人把兩位店小二再次請過來。」
楊青嘆息一聲，撿起扔在地上的摺扇，如果馬俊才是殺人兇手，他的行為其實很奇怪。
因為發現死者還沒睡，便從窗口離開去外面。
殺了人後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喝酒吃肉回房睡覺，等著官府上門追查他。
不知他是有恃無恐，還是真的大心臟。
「楊先生，聽你吩咐，果然把兇器找到了，在十幾丈外的樹林裡。」
這時候，門外衝進來一名捕快，手裡用白布裹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這是先前吃點心的時候，楊青讓捕快們去做的。
看模樣，這也是一把萬劍山莊出品的制式匕首，和自己的那把一個款式。
毛捕頭接過這把帶血的兇器，突然想起楊青的東西還在自己這，忙讓手下把那把匕首和機關筒物歸原主。
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兩把匕首雖然形制一樣，但是楊青那把的色澤顯然要暗淡老舊一些，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賢侄的清風武館，看起來確實是有些困難啊，待案子了結，自己定要申請一筆賞銀感謝他。
「兇手殺人後逃出去了？」
毛捕頭眼裡滿是疑惑，「可是賢侄，根據兩位店小二的證詞，子時之後，根本沒有人進過客棧二樓。」
「毛捕頭，不要著急，我看真相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此時此刻，我們把視角重新退回昨天夜裡，請二位小二哥對昨夜自己的行為再次作證，就從謝三給了大牛二兩銀子說起。」
楊青抬頭，看向重新被叫來的大牛大虎兩兄弟。
大牛拿著抹布不斷地擦著碗碟：「俺剛才說過了，謝掌柜賞賜了俺二兩銀子，然後俺送香香姑娘上馬車後就回後院睡覺去了，這期間沒有見到過任何外人。」
大虎用力的顛鍋，露出疲憊的神情：「俺一整夜都守在大堂里，俺用自己的腦袋保證，一整夜都沒見過任何人上下樓。」
「大虎！」
楊青用力一拍震懾對方，「因為你不敬官府，現在罰你二兩銀子！不過諒你這個窮鬼也交不出來，便罰你去監禁三月，以後村里人直到你坐過牢，便沒有人會把女兒嫁給你！」
「誰說我交不出來的！」
大虎漲紅了臉，扔下鏟子，從懷裡掏出一塊碎步，數了二兩銀子出來。
「敢問李掌柜。」楊青並沒有接過銀子，反而看向李掌柜，「大牛大虎兩兄弟應該是剛來的吧，以前是做什麼的，他倆一個月能拿多少工錢？」
「回先生的話。」李掌柜拱拱手，焦急的看了看兩兄弟，又看向楊青，「他們兩兄弟過去是村裡的農家子，是半月前熟人介紹來幫工的，包吃包住，因為還在試用，一個月二錢銀子。」
「大虎！你這個狗雜種哪來的那麼多銀子？中人還說你們為人老實，居然背著老夫作奸犯科！」
李掌柜氣急敗壞的看向兩兄弟，一個大嘴巴子就甩在了大虎的臉上。
大牛急忙幫弟弟求饒：「是謝員外，謝員外賞賜給大虎的，大虎沒有做錯事。」
「還在撒謊！」楊青眉頭一皺，「你們剛才分明說的清楚，上半夜是你大牛在伺候謝員外，大虎在休息，謝員外怎麼可能賞賜大虎！」
「剛才香香姑娘說過，她也賞過小二哥，我本來以為也是賞給的你大牛，現在看來，她賞賜的人分明是大虎！」
「按理說大虎和香香不會有什麼交集，然而仔細想來香香是大牛去請來的，所以……你們兄弟二人過去就和那位香姑娘認識吧！」
「那位香姑娘弱不禁風的，深更半夜又怎麼敢自己一個人回去。」
嘩啦啦
噼啪
這話一出，大牛大虎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兩人齊齊愣住，手裡的鐵鍋、碗碟，一起砸在了地上，如他們的心兒一般，破的破，碎的碎。
「老夫的碗碟！」
「大牛！大虎！老夫平日裡待你們不薄，你們倆還不實話招來。」
李掌柜嘆息一聲，頹廢的坐在地上。
「掌柜的，對不起。」
兩兄弟對視一眼，雙眼含淚，心裡防線徹底崩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大牛：「香香是和俺們一起長大的。」
大虎：「她十四歲那年，家裡田地被大戶給收走，娘跳河死了，自己被她爹賣到了城裡。」
大牛：「上個月，俺們家田地也被人收了，爹娘也走了，俺們沒地方去，想著到城裡想找個活，遇到了她。」
大虎：「她說她嫁給了有錢人當老婆。」
大牛：「她托人請說，介紹俺們兄弟到了酒樓里做小二。」
大虎：「她還托大嘴叔教我們燒菜，想讓我們學點手藝。」
大牛：「昨天夜裡，謝員外說讓俺去青樓里找個女人過來陪酒，俺到了怡春院，老鴇領了一個女人讓我們帶去，誰知道居然是她。」
大虎：「她說她也是沒辦法，是被賣到這裡的，她一直在攢贖身的銀子，每一個生意都不能放過。」
大牛：「送他進了乙字房，俺看她躺在謝員外懷裡，心裡就一陣陣的痛，送了酒肉就躲在門外，不敢進去。」
大虎：「俺在樓下看守。」
大牛：「後來香香出來，她給了俺二兩銀子，我假裝說是謝員外給的。後來俺把香香送到門口，就回去睡覺了。」
大虎：「俺擔心香香一個人回去有危險，就在後頭跟著，一路看著她到了怡春院，來回不遠，最多一炷香的時間，後來她發現了俺，給了俺二兩銀子，還問俺在店裡累不累。」
大牛：「大虎！你這殺千刀的居然真的走開了！你為什麼不和俺說，和俺說了，應該讓俺來送，你要按規矩守著店才對！」
大虎：「俺……俺想和香香單獨說幾句話。」
大牛：「她已經不是咱們村裡的桂香了。」
大虎：「第二天，俺看到謝員外死了，以為是桂香動的手，俺害怕桂香被發現，所以和大牛商量，絕不能把桂香來過的事情說出去。」
大牛：「後來先生說桂香不會是壞人，俺這才說了出來。」
大虎：「早晨窗戶並沒有上插銷，是俺騙了你們，大牛說只有窗戶鎖著，才能讓你們不會懷疑到外面的人。」
大牛：「俺保證，桂香沒有殺人，各位大人，你們要給桂香做主啊！」
大虎：「若是要抓人，就抓俺吧，俺願意用俺的性命，換大牛和桂香活命。」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跪在地上，用力的磕頭。
……
「嘆世間，多少痴男怨女，聚散離合。」
楊青嘆了一口氣，他先前就對窗戶的反鎖抱有懷疑，現在終於弄清楚了。
真正的兇手應該就是趁著大虎送桂香外出的間隙，來到二樓乙字房殺了死者，接著從窗口逃離。
後來馬俊才從窗外回來，進入乙字房。
兇手的離開和馬俊才的回來，正好被郭氏夫婦注意到。
但是事情，卻依然沒有結束。
首先，馬俊才說的不能不信，但絕不能全信，他進入死者的房間，絕對不可能是無意的。
只是他為了洗清嫌疑，不惜連衣服都脫光了，坦坦蕩蕩，到現在都沒穿上，實在讓人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死者臨死前寫下的『己』字，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人，和『己』字有關？
恐怕只有真正的兇手和死者謝三本人才知道了。
世上本來就不是什麼事情都有真相的，或許這件事的真相會永遠的埋沒在這塵世中，再也沒人記得。
看著因為做偽證並且偽造、破壞現場而被抓起來帶走的大牛、大虎、馬俊才三人，楊青突然叫住了毛捕頭，從懷裡掏出一枚明晃晃的金牌。
毛捕頭臉上帶著驚疑，指向金牌顫抖的說道：「賢侄，你這枚牌子，難道是……」
楊青微微一笑，將金烏令遞了過去，這金牌雖然只是鍍金，但是做工精美，牌面上一隻金烏在陽光照射下栩栩如生，正大光明。
「實不相瞞，毛捕頭先前說小侄了解六扇門的流程，是因為三四年前我曾在玉京城的六扇門打過雜，運氣好破了一件案子，朝廷以茲鼓勵，送給的我這塊令牌作為獎勵。」
毛捕頭震驚了，他在公門裡修行二十年，自然清楚金烏令的含金量有多足，他自己查了一輩子案子最多也只得過銅狗令的獎賞，過了好久，他這才開口：
「果然是金烏令！三四年前……玉京城，難道是永續十六年上元節七殺門那件案子！那一年你才十六七歲吧，真是少年英才啊，怪不得能輕易破解今日這起案子，老二說風大俠的兒子是虎父犬子，真是胡說八道，我看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才對。」
「僥倖而已，當時金烏令牌發出去了兩枚，我運氣好查到了一絲線索，得到了其中一枚。」
楊青將金烏令收起來，眯著眼睛望著客棧外面過往的行人，聽著街邊嘈雜的叫賣聲，逐漸捏緊了拳頭。
他並不想提及過去自己的事，但現在明顯麻煩上門，不做些準備主動出擊，後續很可能會出現更多的麻煩。
很快，搜查馬俊才房間的捕快也回來稟報。
「馬俊才說的，其實便是我的疑慮。」
「如果說還有另外一個真兇存在，似乎反而可以解除這個疑惑。」
「至於窗戶是如何反鎖的，我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和詢問。」
「毛大人，請讓人把兩位店小二再次請過來。」
楊青嘆息一聲，撿起扔在地上的摺扇，如果馬俊才是殺人兇手，他的行為其實很奇怪。
因為發現死者還沒睡，便從窗口離開去外面。
殺了人後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喝酒吃肉回房睡覺，等著官府上門追查他。
不知他是有恃無恐，還是真的大心臟。
「楊先生，聽你吩咐，果然把兇器找到了，在十幾丈外的樹林裡。」
這時候，門外衝進來一名捕快，手裡用白布裹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這是先前吃點心的時候，楊青讓捕快們去做的。
看模樣，這也是一把萬劍山莊出品的制式匕首，和自己的那把一個款式。
毛捕頭接過這把帶血的兇器，突然想起楊青的東西還在自己這，忙讓手下把那把匕首和機關筒物歸原主。
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兩把匕首雖然形制一樣，但是楊青那把的色澤顯然要暗淡老舊一些，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賢侄的清風武館，看起來確實是有些困難啊，待案子了結，自己定要申請一筆賞銀感謝他。
「兇手殺人後逃出去了？」
毛捕頭眼裡滿是疑惑，「可是賢侄，根據兩位店小二的證詞，子時之後，根本沒有人進過客棧二樓。」
「毛捕頭，不要著急，我看真相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此時此刻，我們把視角重新退回昨天夜裡，請二位小二哥對昨夜自己的行為再次作證，就從謝三給了大牛二兩銀子說起。」
楊青抬頭，看向重新被叫來的大牛大虎兩兄弟。
大牛拿著抹布不斷地擦著碗碟：「俺剛才說過了，謝掌柜賞賜了俺二兩銀子，然後俺送香香姑娘上馬車後就回後院睡覺去了，這期間沒有見到過任何外人。」
大虎用力的顛鍋，露出疲憊的神情：「俺一整夜都守在大堂里，俺用自己的腦袋保證，一整夜都沒見過任何人上下樓。」
「大虎！」
楊青用力一拍震懾對方，「因為你不敬官府，現在罰你二兩銀子！不過諒你這個窮鬼也交不出來，便罰你去監禁三月，以後村里人直到你坐過牢，便沒有人會把女兒嫁給你！」
「誰說我交不出來的！」
大虎漲紅了臉，扔下鏟子，從懷裡掏出一塊碎步，數了二兩銀子出來。
「敢問李掌柜。」楊青並沒有接過銀子，反而看向李掌柜，「大牛大虎兩兄弟應該是剛來的吧，以前是做什麼的，他倆一個月能拿多少工錢？」
「回先生的話。」李掌柜拱拱手，焦急的看了看兩兄弟，又看向楊青，「他們兩兄弟過去是村裡的農家子，是半月前熟人介紹來幫工的，包吃包住，因為還在試用，一個月二錢銀子。」
「大虎！你這個狗雜種哪來的那麼多銀子？中人還說你們為人老實，居然背著老夫作奸犯科！」
李掌柜氣急敗壞的看向兩兄弟，一個大嘴巴子就甩在了大虎的臉上。
大牛急忙幫弟弟求饒：「是謝員外，謝員外賞賜給大虎的，大虎沒有做錯事。」
「還在撒謊！」楊青眉頭一皺，「你們剛才分明說的清楚，上半夜是你大牛在伺候謝員外，大虎在休息，謝員外怎麼可能賞賜大虎！」
「剛才香香姑娘說過，她也賞過小二哥，我本來以為也是賞給的你大牛，現在看來，她賞賜的人分明是大虎！」
「按理說大虎和香香不會有什麼交集，然而仔細想來香香是大牛去請來的，所以……你們兄弟二人過去就和那位香姑娘認識吧！」
「那位香姑娘弱不禁風的，深更半夜又怎麼敢自己一個人回去。」
嘩啦啦
噼啪
這話一出，大牛大虎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兩人齊齊愣住，手裡的鐵鍋、碗碟，一起砸在了地上，如他們的心兒一般，破的破，碎的碎。
「老夫的碗碟！」
「大牛！大虎！老夫平日裡待你們不薄，你們倆還不實話招來。」
李掌柜嘆息一聲，頹廢的坐在地上。
「掌柜的，對不起。」
兩兄弟對視一眼，雙眼含淚，心裡防線徹底崩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大牛：「香香是和俺們一起長大的。」
大虎：「她十四歲那年，家裡田地被大戶給收走，娘跳河死了，自己被她爹賣到了城裡。」
大牛：「上個月，俺們家田地也被人收了，爹娘也走了，俺們沒地方去，想著到城裡想找個活，遇到了她。」
大虎：「她說她嫁給了有錢人當老婆。」
大牛：「她托人請說，介紹俺們兄弟到了酒樓里做小二。」
大虎：「她還托大嘴叔教我們燒菜，想讓我們學點手藝。」
大牛：「昨天夜裡，謝員外說讓俺去青樓里找個女人過來陪酒，俺到了怡春院，老鴇領了一個女人讓我們帶去，誰知道居然是她。」
大虎：「她說她也是沒辦法，是被賣到這裡的，她一直在攢贖身的銀子，每一個生意都不能放過。」
大牛：「送他進了乙字房，俺看她躺在謝員外懷裡，心裡就一陣陣的痛，送了酒肉就躲在門外，不敢進去。」
大虎：「俺在樓下看守。」
大牛：「後來香香出來，她給了俺二兩銀子，我假裝說是謝員外給的。後來俺把香香送到門口，就回去睡覺了。」
大虎：「俺擔心香香一個人回去有危險，就在後頭跟著，一路看著她到了怡春院，來回不遠，最多一炷香的時間，後來她發現了俺，給了俺二兩銀子，還問俺在店裡累不累。」
大牛：「大虎！你這殺千刀的居然真的走開了！你為什麼不和俺說，和俺說了，應該讓俺來送，你要按規矩守著店才對！」
大虎：「俺……俺想和香香單獨說幾句話。」
大牛：「她已經不是咱們村裡的桂香了。」
大虎：「第二天，俺看到謝員外死了，以為是桂香動的手，俺害怕桂香被發現，所以和大牛商量，絕不能把桂香來過的事情說出去。」
大牛：「後來先生說桂香不會是壞人，俺這才說了出來。」
大虎：「早晨窗戶並沒有上插銷，是俺騙了你們，大牛說只有窗戶鎖著，才能讓你們不會懷疑到外面的人。」
大牛：「俺保證，桂香沒有殺人，各位大人，你們要給桂香做主啊！」
大虎：「若是要抓人，就抓俺吧，俺願意用俺的性命，換大牛和桂香活命。」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跪在地上，用力的磕頭。
……
「嘆世間，多少痴男怨女，聚散離合。」
楊青嘆了一口氣，他先前就對窗戶的反鎖抱有懷疑，現在終於弄清楚了。
真正的兇手應該就是趁著大虎送桂香外出的間隙，來到二樓乙字房殺了死者，接著從窗口逃離。
後來馬俊才從窗外回來，進入乙字房。
兇手的離開和馬俊才的回來，正好被郭氏夫婦注意到。
但是事情，卻依然沒有結束。
首先，馬俊才說的不能不信，但絕不能全信，他進入死者的房間，絕對不可能是無意的。
只是他為了洗清嫌疑，不惜連衣服都脫光了，坦坦蕩蕩，到現在都沒穿上，實在讓人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死者臨死前寫下的『己』字，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人，和『己』字有關？
恐怕只有真正的兇手和死者謝三本人才知道了。
世上本來就不是什麼事情都有真相的，或許這件事的真相會永遠的埋沒在這塵世中，再也沒人記得。
看著因為做偽證並且偽造、破壞現場而被抓起來帶走的大牛、大虎、馬俊才三人，楊青突然叫住了毛捕頭，從懷裡掏出一枚明晃晃的金牌。
毛捕頭臉上帶著驚疑，指向金牌顫抖的說道：「賢侄，你這枚牌子，難道是……」
楊青微微一笑，將金烏令遞了過去，這金牌雖然只是鍍金，但是做工精美，牌面上一隻金烏在陽光照射下栩栩如生，正大光明。
「實不相瞞，毛捕頭先前說小侄了解六扇門的流程，是因為三四年前我曾在玉京城的六扇門打過雜，運氣好破了一件案子，朝廷以茲鼓勵，送給的我這塊令牌作為獎勵。」
毛捕頭震驚了，他在公門裡修行二十年，自然清楚金烏令的含金量有多足，他自己查了一輩子案子最多也只得過銅狗令的獎賞，過了好久，他這才開口：
「果然是金烏令！三四年前……玉京城，難道是永續十六年上元節七殺門那件案子！那一年你才十六七歲吧，真是少年英才啊，怪不得能輕易破解今日這起案子，老二說風大俠的兒子是虎父犬子，真是胡說八道，我看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才對。」
「僥倖而已，當時金烏令牌發出去了兩枚，我運氣好查到了一絲線索，得到了其中一枚。」
楊青將金烏令收起來，眯著眼睛望著客棧外面過往的行人，聽著街邊嘈雜的叫賣聲，逐漸捏緊了拳頭。
他並不想提及過去自己的事，但現在明顯麻煩上門，不做些準備主動出擊，後續很可能會出現更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