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可愛元兇、五十一百
流楹沒有理睬我，把咖啡倒進瓶蓋里，遞向我，示意我要不要喝。
我搖搖頭。
她一飲而盡，咂咂嘴。
「稚灰，你倆之間發生啥事了？跟昨天早上她喊你出去談的事情有關嗎？」
流楹圓圓的眼眸里，盈滿關切。
雖然說出來很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想對她說實話，「其實，希檸她好像喜歡花赭，所以，她希望我能幫幫她的忙，給她助助攻，但是我不想和她挨得太近。」
流楹聞言，圓眸微震。
「竟然喜歡花赭，她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喔，花赭那傢伙哪裡值得喜歡了？」
旋即，話鋒一轉，「那希檸具體想讓你幫什麼忙呢？你跟花赭也不熟啊。」
具體幫什麼忙……
這我怎麼會跟眼前的女孩說啊！
總不能如實對她說「希檸想讓我博得你的歡心，和你在一起」吧。
我小聲嘟囔：「我才不要幫她的忙。」
流楹沒聽清，「啥？」
我沒話找話，「你別瞎說好嗎，花赭人氣很高，和你一樣很受歡迎的。」
「哎喲，不是不想挨希檸太近嗎？怎麼還替她說上話了？」流楹語帶揶揄，「稚灰，你也是，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呢？希檸那麼漂亮，你咋就不想挨她太近呢？」
我小聲說：「就是因為她那麼漂亮，所以我才不想挨她太近。流楹，我和你待在一起，已經很有壓力了，我不想再因為希檸，成為人們的焦點。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裡，沒有任何人留意我。」
流楹輕輕嘆息，「一切可能都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吶，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必想得那麼嚴重，不必一直抱著消極的態度。」
她頓了頓，露出甜甜的梨渦，「不過，和希檸保持距離也好，你身邊只要有我這個超級無敵可愛的美少女就好啦。」
我瞪了流楹一眼，沒好氣地說：「什麼超級無敵可愛，有那麼誇張嗎？」
「不可愛嗎？」流楹合上瓶蓋，背起書包，不滿地看著我。
我毫不留情地點點頭。
「一點都不嗎？」
她像只煩人的小貓咪，歪著腦袋瓜貼向我，語氣半是嬌嗔，半是威脅，仿佛只要我再次搖頭否定，她就會一口咬上來。
我稍稍繳械投降，含糊不清地說：「倒不是沒有，就一點點兒。」
流楹嘻嘻笑，把我拉起來，「多謝誇獎，為了表達謝意，我請你吃飯吧。」
「無功不受祿，算了吧。」
「走啊，想吃啥？」
「算了，我回去做飯吃。」
流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喊你去你就去啊，扭扭捏捏的，丟不丟人吶。」
我本想再說些什麼，肚子卻沒出息「咕嚕咕嚕」唱起歌來。
如果早上吃了早餐，可能就不會這麼出糗了。但是，我的零花錢都用來買書了。
流楹不再囉嗦，拉著走進二中門口的一家小麵館，點了兩碗面。
她放下書包，對我說：「有女孩子請你吃飯，而你扭扭捏捏的，是沒有風度，是對女孩子的失禮，知不知道？」
這句話我確實沒聽說過，但我覺得這句話說得沒錯，很多時候，我都是一個沒有風度的，失禮的傢伙。
我點點頭，對流楹說的話表示贊同，然後對她說：「你請我吃麵，近段時間我可能請不回你喔，最近這手頭，有點緊張。」
流楹本來正在用紙巾擦桌子，聽到我說的話，往後一縮，「什麼意思，你要向我借錢呢吶？我可沒有錢，我是一個窮光蛋。」
「誰向你借錢了？你正經點。」
流楹吐吐舌頭，「開玩笑啦。」
小麵館裡頭的人坐滿了人，看校服，都是其他學校的。
流楹說：「你別怕，愛在這家小麵館吃麵的人，都是二中的。」
我沒說話。
「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害怕啥呢，咱們是同學，是朋友，又不是在偷情。」
小麵館里的人紛紛投來目光，大概聽到了流楹口中的「偷情」兩個字。
我把手放在嘴唇上。
示意流楹別再說話了。
「你想讓我別說話？幹嗎要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想讓我閉嘴，就要這樣喔。」坐在我對面的嬌俏女孩抬起我的手，掰扯我的手指，將我的食指豎著放在她的雙唇上。
認認真真，卻傻乎乎的表情可愛感十足，親密的動作，曖昧感滿滿。
手指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的剎那，我的心臟驟然加速跳動，耳尖臉頰也開始發熱。
「喔喲喲～~」
人們見到這一幕，紛紛起鬨。
其中有些男生，用刀一樣鋒利的視線盯著我，妒意滿滿。
造成這種局面的「可愛元兇」也察覺到了周圍人投來的視線，圓圓的臉頰變得粉紅誘人，卻偏不願意接受她被自己掀起的惡作劇弄紅了臉，五十步笑百步地揶揄我。
「哎喲，只是稍微碰到了我的嘴唇，就讓你這麼害羞嗎？不僅臉紅脖子粗，連心臟也在砰砰砰跳個不停吧？」
「你不也臉紅了？」我趕緊收回手，瞪了她一眼。低下頭，瞧見手指上留下了淺淺的口紅印，心臟跳得更快。
流楹總是這樣。
經常搞出一些令我猝不及防的惡作劇戲弄我，把我弄得面紅耳赤的。
真煩人呢。
我喜歡的人是鏡枳，我不想對其他女孩子面紅耳赤吶。
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上桌，短髮女孩一臉饞相，狼吞虎咽，卻因為麵條太燙了，被燙到了嘴巴，張牙舞爪，微微伸舌，用手扇扇風，然後倒了好多醋在裡頭。
我說：「流楹，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嗎？而且，你放這麼多醋，不覺得酸嗎？」
流楹說：「吃麵不放醋，味道少一半，你懂不懂吶，笨蛋。」
她嗦了一口面，一本正經地說：「我才懶得顧及形象呢，我要一直不顧及形象，直到不會有人把我捧上高高的位置，直到你覺得和我待在一起沒有壓力。」
我也嗦了一口面，小聲說：「也有可能，你越不顧及形象，就越受歡迎呢。」
流楹夾起一個泡椒，把泡椒放進嘴裡，嚼了嚼，漂亮的小臉變得紅彤彤的。
明明吃不起辣，卻偏要繼續咀嚼泡椒，細膩白皙的鼻尖滲出汗水。
她深深呼氣，認真說：「受歡迎的不是我，是他們想像中的我，是這張符合他們審美的臉頰，我討厭這樣受歡迎的我。」
這個一向大大咧咧，活潑開朗的女孩臉頰通紅，眼裡洋溢著清晰的鬱悶。
面吃得好好的，突然變成這樣，都怪我說了不合時宜的話。
我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她額頭上，鼻尖上的細碎汗珠，對她說：「吃不起辣，就別逞強嘛。聽人說，辣是一種痛覺，你可以少吃一點辣，少去觸碰會讓自己感到痛的人或事。」
流楹噗嗤一笑，「笨蛋稚灰，哪有人會像你一樣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安慰人的？」
隨後，她低下腦袋，接連嗦了好幾口面，依舊狼吞虎咽，依舊毫不顧及形象，嘴角周遭全都沾上了麵湯。
我感覺流楹是故意這樣的，懶得理睬她，提起筷子，吃我自己的麵條。
流楹昂起下巴，稍稍起身湊向我，沖我眨眨圓溜溜的眼眸。
我疑惑道：「你幹啥？」
她軟軟道：「給我擦嘴巴。」
我搖搖頭。
她一飲而盡，咂咂嘴。
「稚灰，你倆之間發生啥事了？跟昨天早上她喊你出去談的事情有關嗎？」
流楹圓圓的眼眸里，盈滿關切。
雖然說出來很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想對她說實話，「其實，希檸她好像喜歡花赭，所以，她希望我能幫幫她的忙，給她助助攻，但是我不想和她挨得太近。」
流楹聞言，圓眸微震。
「竟然喜歡花赭，她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喔，花赭那傢伙哪裡值得喜歡了？」
旋即，話鋒一轉，「那希檸具體想讓你幫什麼忙呢？你跟花赭也不熟啊。」
具體幫什麼忙……
這我怎麼會跟眼前的女孩說啊！
總不能如實對她說「希檸想讓我博得你的歡心，和你在一起」吧。
我小聲嘟囔：「我才不要幫她的忙。」
流楹沒聽清，「啥？」
我沒話找話，「你別瞎說好嗎，花赭人氣很高，和你一樣很受歡迎的。」
「哎喲，不是不想挨希檸太近嗎？怎麼還替她說上話了？」流楹語帶揶揄，「稚灰，你也是，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呢？希檸那麼漂亮，你咋就不想挨她太近呢？」
我小聲說：「就是因為她那麼漂亮，所以我才不想挨她太近。流楹，我和你待在一起，已經很有壓力了，我不想再因為希檸，成為人們的焦點。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裡，沒有任何人留意我。」
流楹輕輕嘆息，「一切可能都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吶，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必想得那麼嚴重，不必一直抱著消極的態度。」
她頓了頓，露出甜甜的梨渦，「不過，和希檸保持距離也好，你身邊只要有我這個超級無敵可愛的美少女就好啦。」
我瞪了流楹一眼，沒好氣地說：「什麼超級無敵可愛，有那麼誇張嗎？」
「不可愛嗎？」流楹合上瓶蓋，背起書包，不滿地看著我。
我毫不留情地點點頭。
「一點都不嗎？」
她像只煩人的小貓咪，歪著腦袋瓜貼向我，語氣半是嬌嗔，半是威脅，仿佛只要我再次搖頭否定，她就會一口咬上來。
我稍稍繳械投降，含糊不清地說：「倒不是沒有，就一點點兒。」
流楹嘻嘻笑，把我拉起來，「多謝誇獎，為了表達謝意，我請你吃飯吧。」
「無功不受祿，算了吧。」
「走啊，想吃啥？」
「算了，我回去做飯吃。」
流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喊你去你就去啊，扭扭捏捏的，丟不丟人吶。」
我本想再說些什麼，肚子卻沒出息「咕嚕咕嚕」唱起歌來。
如果早上吃了早餐，可能就不會這麼出糗了。但是，我的零花錢都用來買書了。
流楹不再囉嗦，拉著走進二中門口的一家小麵館，點了兩碗面。
她放下書包，對我說：「有女孩子請你吃飯，而你扭扭捏捏的，是沒有風度，是對女孩子的失禮，知不知道？」
這句話我確實沒聽說過，但我覺得這句話說得沒錯，很多時候，我都是一個沒有風度的，失禮的傢伙。
我點點頭，對流楹說的話表示贊同，然後對她說：「你請我吃麵，近段時間我可能請不回你喔，最近這手頭，有點緊張。」
流楹本來正在用紙巾擦桌子，聽到我說的話，往後一縮，「什麼意思，你要向我借錢呢吶？我可沒有錢，我是一個窮光蛋。」
「誰向你借錢了？你正經點。」
流楹吐吐舌頭，「開玩笑啦。」
小麵館裡頭的人坐滿了人，看校服，都是其他學校的。
流楹說：「你別怕，愛在這家小麵館吃麵的人，都是二中的。」
我沒說話。
「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害怕啥呢，咱們是同學，是朋友，又不是在偷情。」
小麵館里的人紛紛投來目光，大概聽到了流楹口中的「偷情」兩個字。
我把手放在嘴唇上。
示意流楹別再說話了。
「你想讓我別說話？幹嗎要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想讓我閉嘴，就要這樣喔。」坐在我對面的嬌俏女孩抬起我的手，掰扯我的手指，將我的食指豎著放在她的雙唇上。
認認真真，卻傻乎乎的表情可愛感十足，親密的動作，曖昧感滿滿。
手指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的剎那，我的心臟驟然加速跳動，耳尖臉頰也開始發熱。
「喔喲喲～~」
人們見到這一幕，紛紛起鬨。
其中有些男生，用刀一樣鋒利的視線盯著我，妒意滿滿。
造成這種局面的「可愛元兇」也察覺到了周圍人投來的視線，圓圓的臉頰變得粉紅誘人，卻偏不願意接受她被自己掀起的惡作劇弄紅了臉，五十步笑百步地揶揄我。
「哎喲，只是稍微碰到了我的嘴唇，就讓你這麼害羞嗎？不僅臉紅脖子粗，連心臟也在砰砰砰跳個不停吧？」
「你不也臉紅了？」我趕緊收回手，瞪了她一眼。低下頭，瞧見手指上留下了淺淺的口紅印，心臟跳得更快。
流楹總是這樣。
經常搞出一些令我猝不及防的惡作劇戲弄我，把我弄得面紅耳赤的。
真煩人呢。
我喜歡的人是鏡枳，我不想對其他女孩子面紅耳赤吶。
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上桌，短髮女孩一臉饞相，狼吞虎咽，卻因為麵條太燙了，被燙到了嘴巴，張牙舞爪，微微伸舌，用手扇扇風，然後倒了好多醋在裡頭。
我說：「流楹，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嗎？而且，你放這麼多醋，不覺得酸嗎？」
流楹說：「吃麵不放醋，味道少一半，你懂不懂吶，笨蛋。」
她嗦了一口面，一本正經地說：「我才懶得顧及形象呢，我要一直不顧及形象，直到不會有人把我捧上高高的位置，直到你覺得和我待在一起沒有壓力。」
我也嗦了一口面，小聲說：「也有可能，你越不顧及形象，就越受歡迎呢。」
流楹夾起一個泡椒，把泡椒放進嘴裡，嚼了嚼，漂亮的小臉變得紅彤彤的。
明明吃不起辣，卻偏要繼續咀嚼泡椒，細膩白皙的鼻尖滲出汗水。
她深深呼氣，認真說：「受歡迎的不是我，是他們想像中的我，是這張符合他們審美的臉頰，我討厭這樣受歡迎的我。」
這個一向大大咧咧，活潑開朗的女孩臉頰通紅，眼裡洋溢著清晰的鬱悶。
面吃得好好的，突然變成這樣，都怪我說了不合時宜的話。
我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她額頭上，鼻尖上的細碎汗珠，對她說：「吃不起辣，就別逞強嘛。聽人說，辣是一種痛覺，你可以少吃一點辣，少去觸碰會讓自己感到痛的人或事。」
流楹噗嗤一笑，「笨蛋稚灰，哪有人會像你一樣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安慰人的？」
隨後，她低下腦袋，接連嗦了好幾口面，依舊狼吞虎咽，依舊毫不顧及形象，嘴角周遭全都沾上了麵湯。
我感覺流楹是故意這樣的，懶得理睬她，提起筷子，吃我自己的麵條。
流楹昂起下巴，稍稍起身湊向我，沖我眨眨圓溜溜的眼眸。
我疑惑道：「你幹啥？」
她軟軟道：「給我擦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