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數學只考27分的笨蛋
我略帶嫌棄地看著流楹，「你又不是沒手，幹嗎要我給你擦嘴巴？」
流楹閉上雙眸，漂亮的小臉湊我更近，像極了一個撒嬌的小孩。
周圍的人們投來更加炙熱的目光，甚至有人在小聲地起鬨。
我窘迫又尷尬，抽出兩張紙巾，給她擦掉嘴邊的油漬。
流楹滿意地睜開眼睛，坐回她的位置，笑顏甜甜地看著我。
我三兩下把面吃完，站起來，說：「我吃好了，就先走了喔。」
流楹見狀，也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說要跟我一起離開。
可這個饞嘴的女孩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桌上的面上，一臉捨不得就這樣離開的模樣。
我搖搖頭，說：「你還沒有吃完，就慢慢吃唄，我先回去了。」
流楹也搖搖頭，「稚灰，你好過分喔，一起來吃東西，你現在卻要把我扔在這裡，我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呢。」
我對這個任性的女孩無招，只好坐回原位置，「那你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歹是她做東，她都這麼說了，就這樣不管不顧地離開了，好像不太仗義。
流楹似乎拿捏住我心軟的毛病，拿起筷子，有恃無恐地說：「我才不要趕緊吃呢，細嚼慢咽是對美味的基本禮儀，作為一個可愛的美少女，我得遵守禮儀喔。」
我無語地翻翻白眼。
這會兒跟我談什麼瞎謅的禮儀了？不知道剛才是誰毫不顧及形象，狼吞虎咽，就像三天三夜沒吃過飯一樣。
小麵館外，原本壓抑昏暗的陰天天氣，忽然落下一縷淺淺的陽光，在眼中如同一片灰白的世界逐漸變成我喜歡的暖色系。
流楹慢悠悠地吃完東西，拍拍肚子，卻沒有急著結帳。她托著下巴，小聲問我：「稚灰，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吃麵嗎？」
我說：「你不是說了，我誇了你，作為請我吃一頓飯作為表達感謝嗎？」
流楹吐吐舌頭，嘟囔一句「笨蛋」，然後說：「要是每一個誇我可愛的人，我得請人家吃飯，那我早就已經變成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在街上流浪乞討了。」
流楹說著，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朝我伸出雙手，扁著嘴巴，圓圓的大眼睛洋溢著楚楚可憐的光芒，像是會說話似的，在說：求求你，可憐可憐我。
瞧著眼前的女孩，我的腦袋像是犯抽了似的浮現出一幕幕荒唐的畫面——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拿著一個破碗，不停朝路過的人們乞討，好不容易有人發了善心，施捨她半個肉包子。她流著口水，沒來得及把肉包子塞進嘴裡，就被旁邊餓了好多天的流浪狗搶走了，饞嘴的女孩生氣極了，像一隻發飆的貓咪，淚水狂飆，張牙舞爪，沖向流浪狗，恨不得拔光流浪狗身上的毛。
滑稽又令人心酸。
我正沉浸於荒唐的幻想中，忽然感到額頭傳來小小的刺痛感，回過神來，才知道流楹曲起指頭，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為什麼突然發呆？你在想些什麼呢？」
「沒想什麼啊。」我有些心虛地扭過頭。不去直視她的眼睛。
「不對！」流楹猛地站了起來貼近我，捧住我的臉，強制我和她對視，「你肯定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還是關於我的，快點老實交代。」
我的臉頰慢慢變紅，雖然浮現在我腦海中的畫面確實有她，但也算不上什麼羞於啟齒的綺想。可現在臉頰一紅，好像啥也解釋不清楚了。感覺出現的腦子裡的畫面，對不住臉上忽然上升的滾燙溫度。
煩死了。
怎麼這麼容易臉紅呢？
而且，我臉紅的原因，應該不是因為我想了什麼，而是因為她捧著我的臉，同時把那張漂亮得無可挑剔的小臉貼近我，近得我都可以看見她臉頰上的細小紋路，近得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我，我啥也沒想……」
我的聲音很小。聽起來好像沒啥底氣。但我不是沒有底氣。而是我知道就算我實話實說，我對面這個總愛搞惡作劇的討厭女孩也不會輕易罷休。
「真的嗎？」流楹眨眨眼，收回雙手，坐到位置上，嘻嘻笑，「你一定在想我變成一個狼狽的小乞丐，在大街上可憐兮兮的流浪乞討，對吧？」
哦豁，好奇怪啊，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呢？
我心裡既納悶，又有點不爽。
既然知道我在想什麼，又為什麼搞這麼一齣戲弄我呢？
流楹捏捏下巴，學著動漫中名偵探的動作，「現在你想的是，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對吧？」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這個舉止淘氣可愛的討厭女孩好像有點可怕吶。
流楹見到我的動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笨蛋稚灰，難怪數學只考27分，你真的好笨喔，我之所以知道你在想什麼，是因為你把一切都寫在了臉上。」
她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畫圈圈，「你看見我扮出小乞丐乞討的動作，然後怔怔出神，臉上一會兒是幸災樂禍，一會兒是不忍心，笨蛋才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麼呢。」
她放輕聲音，軟軟說：「也只有你這個笨蛋，就算在虛假的想像里，也會心疼別人。」
沒想到我這麼藏不住事兒，看來，要學學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了。
要是總是被人一眼看穿心裡在想什麼，感覺會有好多麻煩呢。
我瞪了流楹一眼，沒好氣地說：「真是抱歉吶，讓你陪著數學只考27分的笨蛋一起吃麵，你聽好了，數學只考27分的笨蛋以後就算看到你變成了全世界最可憐的人，也不會心疼你的。」
「生氣了？」流楹斜斜地看向我。隨即，試圖伸手撫摸我的頭髮。
我迅速躲開她的手。
她認認真真說：「別生氣嘛，我啊，最討厭笨蛋啦，但是，我並不討厭數學只考27分的笨蛋喔。」
我冷哼一聲，「誰稀罕你的不討厭吶，你乾脆來討厭我算了，這樣我就不會總是被你戲弄了。」
流楹抓起書包，結了帳，蹦蹦跳跳地跑到我身邊，也不管我抵不抵抗，刁蠻地，蠻橫地，強勢地揉了揉我的頭髮，然後快步跑出小麵館，在紅灰兩色的磚鋪成的路上，雙手放在身後，一遍遍地說：「稚灰，我不會討厭你喔，絕對不會。」
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細長柔軟的眼睫毛上，落在她甜甜的梨渦里。
我微微失神，恍如微醺。
卻不知是因為午後乍晴的陽光，還是因為她彎彎的眉眼。
流楹閉上雙眸，漂亮的小臉湊我更近，像極了一個撒嬌的小孩。
周圍的人們投來更加炙熱的目光，甚至有人在小聲地起鬨。
我窘迫又尷尬，抽出兩張紙巾，給她擦掉嘴邊的油漬。
流楹滿意地睜開眼睛，坐回她的位置，笑顏甜甜地看著我。
我三兩下把面吃完，站起來，說：「我吃好了，就先走了喔。」
流楹見狀，也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說要跟我一起離開。
可這個饞嘴的女孩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桌上的面上，一臉捨不得就這樣離開的模樣。
我搖搖頭，說：「你還沒有吃完，就慢慢吃唄，我先回去了。」
流楹也搖搖頭，「稚灰，你好過分喔，一起來吃東西，你現在卻要把我扔在這裡，我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呢。」
我對這個任性的女孩無招，只好坐回原位置，「那你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歹是她做東，她都這麼說了，就這樣不管不顧地離開了，好像不太仗義。
流楹似乎拿捏住我心軟的毛病，拿起筷子，有恃無恐地說：「我才不要趕緊吃呢，細嚼慢咽是對美味的基本禮儀，作為一個可愛的美少女，我得遵守禮儀喔。」
我無語地翻翻白眼。
這會兒跟我談什麼瞎謅的禮儀了？不知道剛才是誰毫不顧及形象，狼吞虎咽，就像三天三夜沒吃過飯一樣。
小麵館外，原本壓抑昏暗的陰天天氣，忽然落下一縷淺淺的陽光，在眼中如同一片灰白的世界逐漸變成我喜歡的暖色系。
流楹慢悠悠地吃完東西，拍拍肚子，卻沒有急著結帳。她托著下巴，小聲問我：「稚灰，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吃麵嗎？」
我說：「你不是說了，我誇了你，作為請我吃一頓飯作為表達感謝嗎？」
流楹吐吐舌頭，嘟囔一句「笨蛋」，然後說：「要是每一個誇我可愛的人，我得請人家吃飯，那我早就已經變成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在街上流浪乞討了。」
流楹說著，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朝我伸出雙手，扁著嘴巴，圓圓的大眼睛洋溢著楚楚可憐的光芒，像是會說話似的，在說：求求你，可憐可憐我。
瞧著眼前的女孩，我的腦袋像是犯抽了似的浮現出一幕幕荒唐的畫面——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拿著一個破碗，不停朝路過的人們乞討，好不容易有人發了善心，施捨她半個肉包子。她流著口水，沒來得及把肉包子塞進嘴裡，就被旁邊餓了好多天的流浪狗搶走了，饞嘴的女孩生氣極了，像一隻發飆的貓咪，淚水狂飆，張牙舞爪，沖向流浪狗，恨不得拔光流浪狗身上的毛。
滑稽又令人心酸。
我正沉浸於荒唐的幻想中，忽然感到額頭傳來小小的刺痛感，回過神來，才知道流楹曲起指頭，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為什麼突然發呆？你在想些什麼呢？」
「沒想什麼啊。」我有些心虛地扭過頭。不去直視她的眼睛。
「不對！」流楹猛地站了起來貼近我，捧住我的臉，強制我和她對視，「你肯定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還是關於我的，快點老實交代。」
我的臉頰慢慢變紅，雖然浮現在我腦海中的畫面確實有她，但也算不上什麼羞於啟齒的綺想。可現在臉頰一紅，好像啥也解釋不清楚了。感覺出現的腦子裡的畫面，對不住臉上忽然上升的滾燙溫度。
煩死了。
怎麼這麼容易臉紅呢？
而且，我臉紅的原因，應該不是因為我想了什麼，而是因為她捧著我的臉，同時把那張漂亮得無可挑剔的小臉貼近我，近得我都可以看見她臉頰上的細小紋路，近得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我，我啥也沒想……」
我的聲音很小。聽起來好像沒啥底氣。但我不是沒有底氣。而是我知道就算我實話實說，我對面這個總愛搞惡作劇的討厭女孩也不會輕易罷休。
「真的嗎？」流楹眨眨眼，收回雙手，坐到位置上，嘻嘻笑，「你一定在想我變成一個狼狽的小乞丐，在大街上可憐兮兮的流浪乞討，對吧？」
哦豁，好奇怪啊，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呢？
我心裡既納悶，又有點不爽。
既然知道我在想什麼，又為什麼搞這麼一齣戲弄我呢？
流楹捏捏下巴，學著動漫中名偵探的動作，「現在你想的是，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對吧？」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這個舉止淘氣可愛的討厭女孩好像有點可怕吶。
流楹見到我的動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笨蛋稚灰，難怪數學只考27分，你真的好笨喔，我之所以知道你在想什麼，是因為你把一切都寫在了臉上。」
她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畫圈圈，「你看見我扮出小乞丐乞討的動作，然後怔怔出神，臉上一會兒是幸災樂禍，一會兒是不忍心，笨蛋才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麼呢。」
她放輕聲音，軟軟說：「也只有你這個笨蛋，就算在虛假的想像里，也會心疼別人。」
沒想到我這麼藏不住事兒，看來，要學學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了。
要是總是被人一眼看穿心裡在想什麼，感覺會有好多麻煩呢。
我瞪了流楹一眼，沒好氣地說：「真是抱歉吶，讓你陪著數學只考27分的笨蛋一起吃麵，你聽好了，數學只考27分的笨蛋以後就算看到你變成了全世界最可憐的人，也不會心疼你的。」
「生氣了？」流楹斜斜地看向我。隨即，試圖伸手撫摸我的頭髮。
我迅速躲開她的手。
她認認真真說：「別生氣嘛，我啊，最討厭笨蛋啦，但是，我並不討厭數學只考27分的笨蛋喔。」
我冷哼一聲，「誰稀罕你的不討厭吶，你乾脆來討厭我算了，這樣我就不會總是被你戲弄了。」
流楹抓起書包，結了帳，蹦蹦跳跳地跑到我身邊，也不管我抵不抵抗，刁蠻地，蠻橫地，強勢地揉了揉我的頭髮，然後快步跑出小麵館，在紅灰兩色的磚鋪成的路上，雙手放在身後，一遍遍地說：「稚灰，我不會討厭你喔，絕對不會。」
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細長柔軟的眼睫毛上，落在她甜甜的梨渦里。
我微微失神，恍如微醺。
卻不知是因為午後乍晴的陽光，還是因為她彎彎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