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三長老談修行
三天時間，方明都在收集著藥材。
化刀湯的藥材，就算是他，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收集完全。
畢竟涉及到了五百多種的藥材。
這些藥材之中，大多數還是要三十年以上的。
儘管他花費了不少錢財，但這種對於普通武者來說，必須的修煉資源，卻還是難以獲得。
就算自己想要花錢，很多人也是委婉拒絕。
文陽城收不到，自然就只能另闢蹊徑。
靠著鐵鯨幫的海路，能夠溝通其他大州，和一些勢力，花費了數倍的金子，這才收集到了一些。
還有山堂方面，林紫瑩也是被方面壓榨了不少，最近的脾氣暴躁了不少。
冷子玉的丹田，更是被方明將庫房都看了一遍。
搜集下來的藥材，大概再過個兩三天，就能夠全部集齊了，在這方面放下心來。
方明又再次想到了青雲道長，這些日子專注於修煉，真把青雲道長的事情給忘了。
要快點詢問刀姐才行。
正午，烈陽高掛，灑落金輝至方明赤裸之軀。
方明粗重喘息著。
儘管招式已經熟練，他卻從未懈怠，每一天都保持著階段的訓練量，將自己的狀態控制在最佳。
每一招每一式，都沒有絲毫的生疏。
唯一可惜的點就是，自己現在的氣血，還是穩定在瓶頸位置，沒有辦法得到一絲一毫提升。
只希望，化刀湯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方明沉思著。
半響，方明浸泡在了小芳放好的藥水中，濃郁而不刺鼻的藥香，平和滋養著方明的身心。
一些輕微的創傷，在金錢早就的藥浴之中，被撫平，修復。
咚咚！
小芳輕輕敲門，並且傳來聲音：
「少爺，鐵鯨幫那邊傳來一封信，說是很重要的。」
方明睜開眼，淡淡道：「進來吧。」
小芳這才躡手躡腳走進房中，濃郁的藥氣，帶著滋養身心的作用，讓她不由臉色微微紅潤。
將手中的信遞給方明，她的眼神就不受控制亂瞄起來。
本想轉向地面，眼光卻是掃視過方明赤裸的肩膀。
藥湯的顏色好濃啊……
小芳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俏臉暈紅，卻移不開看著方明的目光。
我現在好像十八了，少爺現在也已經十七了……
少爺這麼健壯，會不會……
會不會……
小芳想著想著，渾身都不由燥熱了起來。
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好奇怪啊……
「小芳！」
方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小芳嚇了一跳。
抬頭看向自己少爺，顫聲道：「少爺……」
方明起身，道：「我浸泡的藥浴，藥力太大，哪怕是聞聞，對你來說都是虛不受補，以後不要老是進來。」
「現在，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哦。」小芳有些遺憾，看了一眼，嘶啞嗓子道。
少爺洗澡怎麼還穿著襠褲啊！
方明看著手上的信，上面只有兩個字：
「速來。」
字體上帶著一股銳利意志，上面熟悉的氣息，不用說，方明都知道是誰寫的。
趕忙穿好衣服，方明自己前往了鐵鯨號。
……
刀姐正在喝茶。
濃郁的水汽，卻沒有讓人厭煩，反倒是有一種讓人舒適的感覺。
迎著外面的驕陽，並不強烈，更是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刀姐放下茶杯，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轉頭看向窗邊，笑道：「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被陽光映在了門上，透過門上的空洞，照射進來。
過了一會兒，才發出一聲咔嚓的聲音。
方明衣冠齊整，走進了房中，躬身行禮：「老師。」
目光一動，方明這才發覺到了房中還有兩人。
兩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方明，從依稀的身形，方明一一判斷出了身份。
古遠長老？！
還有。
青雲道長！
方明難以控制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心中喜悅無比。
青雲道長這時候轉身過來，蒼老的臉上，浮現一些和藹的笑容，道：「方明，近來可好？」
方明忍著心中的激動，低聲道：「托道長的福，一切順利！」
刀姐笑道：「青雲，看來這一次，你的打算倒沒有錯付！」
青雲道長哈哈一笑，指著剩下的一張桌子，道：「你坐下吧，今天我們三人，要聊一點關於修行的事情，你坐在旁邊，說不定多少能夠領悟些許，對於你接下來的修行，也能夠大有裨益。」
「是！」
方明心中一驚，緊接著是狂喜。
這三位，本身就是背景深厚之人，氣血十變的巔峰強者的同時，還是武盟長老，能夠調動的資源，根本不是尋常武者能夠比肩的。
能夠得到這些人的幫助，就算是有著百年寶藥，都不一定夠資格。
他趕緊坐下，靜心聆聽教導。
青雲道長笑了笑。
刀姐，古遠也是隨之一笑。
緊跟著，方明就感覺周圍的氣氛，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這點微妙變化，讓周圍混淆著一種混亂的氣氛。
「用心去感受，不要用自己五感，要相信自己的心，只相信自己的心！」
青雲道長的聲音在方明耳邊響起。
心？
方明眼神閃爍，一縷縷思維的閃光，在其中不斷爆炸。
心！
他閉上了雙眼，慢慢的，周圍陷入了黑暗寂靜之中，只有他一個人，他聽不見，看不見，聞不到……
這就是心嗎？
方明想起了自己的當初感悟融合神意，異力的時候的場景，那種感覺，是自己至今都沒有重回過。
今天竟然在三位氣血十變的氣機影響之下，再次進入了這種境地。
他再次睜開眼，就見青雲道長三人正看著他。
刀姐輕笑一聲，道：「沒想到你還挺快的，我還以為要一盞茶的時間呢。」
「這一壺水還沒有開，不過也無關緊要了……」
刀姐的聲音，銳利，冷漠，如同冰冷的刀，有著一顆冰冷的心，冰冷的神，冰冷的意志……
方明卻沒有一絲不舒服，甚至渾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感覺到了最本質的刀姐。
那股精神，好明顯。
刀姐將手在純白色瓷壺上輕輕一拂，壺蓋登時激烈震盪了起來。
水，開了！
咕嚕咕嚕，冒起氣泡！
好厲害的手段，這是什麼？氣血？異力？不對不對，都不對……
方明腦海中閃過自己所有領悟過的力量，沒有一樣，是符合現在刀姐施展的手段的。
仿佛，那就真的只是那輕輕的拂過，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
可就算是九陽功的手段，那也是有根可尋的，刀姐到底是使用了何等手段？
咕咕嘟……
刀姐將三個小杯在面前排開，放入青紅色的茶葉，將水導入其中。
「喝吧。」
刀姐將泡好的泡好的茶水放到了其它人面前，這才給自己自顧自倒了一杯。
茶香四溢。
一縷純白厚重，不摻雜一點點雜質的白霧，漂浮在方面眼前。
金色的光輝，從窗外刺破白霧，照射在眾人身上。
四人不動聲色喝著茶水。
喝完。
方明，刀姐，古遠將茶杯放下。
砰！
青雲道長將茶杯重重放下，眼睛之中的神，幾乎要改過驕陽散發出來的光輝。
「且聽我先說！」
青雲道長的聲音，變得嘶啞又朦朧，仿佛來自千里之外，空曠草原，無垠大地。
「武之一道，由難到易，先精後氣，終極煉神……」
青雲道長先是闡述了一翻武道修行本質。
氣血初期，一變到三變，不過是強大氣血而已。
這個時候，氣血只需要壯大，壯大的方式，就沒有多少所謂了，只看結果。
氣血中期，四變到六變，涉及到了氣的變化。
九陽功，白鶴功這一類，就全都是氣的功法。
到了這個地步，就需要精益求精，不能得過且過，更不能含糊應對。
只因精運轉錯了，頂多就是增減的問題，這方面有許多藥物可以調節，就算再嚴重，保住性命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氣，則是人生命根本，沒有氣，人就沒有了生機，生不如死。
氣在人體之中，是極為有限的，只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窮。
這樣衍生出來的，才是人真正的本命元氣。
憑空誕生的元氣，這種元氣誕生出來，還是人本身的元氣嗎？
青雲道長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說完氣，就是神了。
所謂神，是人體的意識根本，精神根本，是氣血七變到九變，甚至氣血巔峰，都極為看重的修行要素。
類似方明之前閱讀過的氣血十一變的故事，青雲道長一次性講述了數十個。
各個都展現出來了驚奇之處。
這種故事之中，主人公往往查不出來死因。
唯有精通神的修行者，才能夠感悟出來，其中真正的神妙所在。
有了神，才能夠賦予氣血化形的力量，才能夠將氣血賦予意志，而不是死板的力量。
神的存在，普通人根本無法感覺。
有神與無神。
一旦真正戰鬥起來，戰力的差距將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神的感悟，初步是最難的存在。
有了神之後，對於神的感悟，就開始有跡可循。
神，只能心心相印，傳授經驗，而不是直接灌頂，授予他人。
這就是神，與氣，精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
又有五行……
聽到這裡，方明屏蔽了五官，心靈世界也關閉了。
接下來說到的，就是關於氣血後期的修煉方法了。
以自己現在的狀態，一旦獲得，怕是體內氣血，就會跟著運轉起來。
自己的身體又沒有氣血十變的強大，耐力，要是不小心運轉到了只有氣血十變才能夠修行的線路。
到時候一個不好，自己的氣血就會被強大的力量攪亂。
打攪這種場景，方明實在是心中慚愧。
茶喝完了。
方明感知到茶杯被收走，這才睜開了雙眼。
「繼續喝吧。」
刀姐再次將茶水放到方明面前。
他們三人，也是將茶水喝下，緩解著各自的疲勞。
但眉宇間，都有著各自的喜意，明顯聽著青雲道長的理解，都有著不小的收穫。
方明將茶水喝下。
茶水頓時將身體內的疲憊掃除了不少。
喝完。
砰！
古遠種种放下茶杯，笑道：「接下來該我了！」
三人目光看向古遠。
古遠張開了自己的手掌，一隻鐵鯨在其中緩緩遊動著。
小小的手心，卻好似蘊含汪洋大海，任由著活靈活現，宛如真是存在的鐵鯨如何遊動，跳躍，都沒有辦法超出這個範圍。
逐漸地。
鐵鯨陷入掌心深處，掩埋於無盡水域，永恆黑暗，無盡空虛。
古遠緩緩道：「初生之時，宛如天上驕陽，氣機昂揚，生命磅礴……」
「漸入武道，四海寬曠無垠，深知不足，探索不止……」
「武道甚深時，蜉蝣仰望大青天，我經寂滅，我經虛無，我經黑暗……」
如果說青雲道長的話，是一位娓娓道來，教導眾生的大儒，為眾生開智，為愚昧開悟。
再去看古遠的話，就是一位悲傷失意的老人，將自己一聲的修行，分享了出來。
「神！哪怕是一言一語，都蘊含著無盡神韻，影響人心，影響氣血，根本用不著所謂的力量……」
「以心服人，以真服人，以意服人……這就是神嗎？」
方明雙眼變化，在古遠長老的神之海之中遊蕩。
被這股力量不斷搖晃，卻又感覺理所應當。
這是多麼厚重的力量啊！
「但！」古遠語氣一頓，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變！
「吾心未變，從開始之時，便欲掃四方，當誅邪，成大名！」
「所謂弱小，從未擁有，一切躊躇苦痛，艱難苦恨，兒女情仇，化作流水……」
……
這時候的古遠，就像是二十多歲的健壯青年。
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光熱，幾乎將人融化，將人毀滅。、
這一次，方明完全聽完了。
淚水從眼眶滾落，被古遠的聲音所感覺。
「喝茶吧。」
「要節制一點，不要陷得太深了，保持我剛才講解時候的狀態。」
方明回過神來，才發現，這一次是青雲道長泡茶，刀姐則是閉上了雙眼，茶杯空空，眉宇間浮現思索造成的緊蹙。
抬起手，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瘦了一圈。
原本自己的雙手寬大有肉。
現在自己的雙手，卻是連手上的肌肉都沒有了多少。
將茶喝了下去。
方明這才感覺身體充盈了一點。
看來，這茶緩解疲憊是一方面，別讓自己瘦死也是一方面啊。
苦笑一聲，方明將茶飲盡，等待著刀姐結束思考。
砰！
三人目光看向刀姐。
刀姐好看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說：「殺！」
「刀，只有殺！殺出一個天翻地覆，乾坤混亂，雲霧遮天。」
「任他渾濁不堪，顛倒黑白，執迷不悟，殺殺殺！」
「殺一為罪，屠萬為雄！」
「不殺不足鎮寰宇，不殺不足安天下！」
……
好大的殺性，好大的殺心！
方明暗自心驚。
刀姐說的越發興奮，眼睛之中的紅色殺意溢滿，嘴角裂開，似乎說到了自己所愛之事。
到了後面，還站了起來，手舞足蹈，煽動著周圍的情緒。
青雲道長和古遠面色平靜如水。
靜靜看著刀姐，任由她比劃著名各種手勢，哪怕是將空中嘩啦出一聲聲金鐵嘶鳴，也絲毫不在意。
「好暴力……」
方明一嘆，全力吸收著。
刀姐的面容，在他的感知之中，發生了無比駭人，恐怖的變化。
完美無瑕的臉上，身上，冒出了無盡的長刀，無盡的刀意，刺穿九霄，震懾寰宇，破碎星辰。
一股無窮的殺意，純粹到不含一絲血氣。
單純無比的殺！
驚世駭俗，足以將一個完整的人心淹沒在蒼穹高空。
哪怕萬世輪迴，也無法逃脫。
可就在這種無可挽回的態勢下，刀姐的話鋒卻是悄悄變化著：
「所謂刀，純粹無殺，純粹唯一，唯刀唯一，純乎至柔，太始歸一……」
「刀沉深海，萬化歸一，紫陽太虛，剛柔並濟……」
變了，可惜。
方明一嘆。
殺意的刀，還是不錯的。
不過，現在的刀姐，也更加符合身上穿的衣服了。
殺意的刀姐，儘管強大，但卻和方明之前感覺到的那種氣勢完全不同。
強大之中，哪怕是方明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
似乎刀姐隨時都會走入崩潰的深淵，邁入不可挽回的境地，只是還差一步。
萬幸。
刀姐在邁出那隻腳的最後一刻，將深淵撕開，並且胖揍了一頓深淵之主。
回到了正常軌跡，更上了一層樓。
將所有的刀意，蘊藏在了柔軟之下。
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刀姐，這時候卻比起那充滿殺意的刀姐，強大上百倍。
剛柔並濟……
方明注意力以這四個字開始思考聽講。
刀姐的字節之中，自然每一個都蘊含著多種的解釋，還有涉及到的典故，功法更是有著許多。
到了這種境界，他們不比那些宗師，大成境界的武者。
他們每一個人，在許多方面，都是超過時間九成以上人的。
氣血控制，醫術這種領域暫且不提，光是對於字節的理解，當真正修煉到高深境界的時候，就沒有一個掌握少於當世大儒的。
畢竟學習，從本質上說，就是大腦的思維。
他們的思索到了極高的地步之中，真就是所謂的一通百通。
做任何事，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所以深深察覺到自己不足的方面，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四個自己最熟悉的字節上面。
剛柔並濟……
方明的潛神勁之中，飛雲縱之中，包括鐵鯨功之中。
這些都蘊含著關於剛柔並濟延伸的手段。
只不過，方明藏的，只是一種。
刀姐在剛柔並濟之時，卻是將自己的刀意藏入其中。
而刀姐的刀意，是包含著自己所有甚深領悟的存在。
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地為萬物之母，容乾坤與無形，大力無形，大意無威……」
連續的解釋，為方明在剛柔之道撥開了黑霧。
原來，所謂的一切實際上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還是力量本身，神意本身。
想要做到真正的剛柔並濟，就應該使用各種手段，將力量，神意散開，散落在不經意之處。
打出一拳，力量就一定在拳上嗎？
不！也能經由大地，隔空打牛一般，綿軟之間，滲透敵手。
……
金輝血紅。
光線糾纏，屋中漸黑。
刀姐的講述，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力！」
最後一字落下，刀姐已經滿頭大汗，坐在了椅子上。
口鼻胸膛之間，不斷起伏喘息著，明顯被著一陣講述，搞得疲憊不堪，哪怕是氣血十變，也難以承受這般講述。
古遠倒著茶水，為青雲道長，方明填了一杯茶。
刀姐則是遞上了一顆丹藥，放在前面。
刀姐也不客氣，嘎嘣嘎嘣，讓人感覺發毛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這顆丹藥，也不知道是什麼煉成的，竟然在咀嚼之間，就發出了這般的聲音。
「明白了嗎？」青雲道長嗓音嘶啞而又疲憊道。
方明搖了搖頭：「學生愚鈍，只是領悟了至多一分，腦子便已經感覺不適。」
青雲道長搖了搖頭，笑道：「你倒是謙虛，我們三人都是氣血十變，積累又豈是你能比？」
「哪怕是那些潛龍榜前十來到這裡，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可以毫不謙遜說一聲，他們至多領悟三分。」
「你能夠領悟一分，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對了，藥材集齊沒有？」
方明道：「加快進度的話，最快每天下午就可以運到。」
青雲道長道：「那就好，每天開始，就把已經到的藥材拿過來，這些藥材的處理繁雜，我先把一些藥材處理掉，再說其他。」
「你先回去消化吧，這顆丹藥，回家記得服下，不然身體受不了。」
方明有些迷糊，振作起來些許神智，點了點頭，拿過丹藥，這才走出了門去。
看著方明消息在藏經閣窗外，青雲道長回頭，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老刀，丹藥好吃吧。」古遠悠悠道。
「吃你顆丹藥，你抱怨個啥？」刀姐眯著眼，毫不在意。
「那是普通丹藥嗎？！還有，只有丹藥的事情嗎？」古遠拍了拍桌子，指著茶壺道：「那可是我的血茶啊！你就這樣泡了？！」
「你要是用點藥材，至少能夠節省一半啊！」
道姐渾不在意道：「那效果不少差點嘛，你看，現在效果多好，你論完道之後，還有力氣跟我吵。」
古遠捂著心口，只感覺憋屈到說不出來話。
「好了好了，血茶而已，到時候給你弄一點不就得了，你說是吧，老刀。」青雲道長笑道。
「看吧。」刀姐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古遠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青雲，你真把希望放在那個叫做方明的小子身上了？」
「那小子厲害吧？」
「還算不錯，二十歲之前晉升氣血後期的話，有晉升潛龍前十的希望，你先別轉移話題，你真把希望放他身上了？」
「嘗試吧，我也把這件事跟他說了，那小子的身體你又不是察覺不到。」
「的確，五行缺五行，還有這樣的平衡，難得。」
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刀姐知道青雲道長的目的。
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武聖之秘。
五行，就是武聖的關鍵所在。
化刀湯的藥材，就算是他，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收集完全。
畢竟涉及到了五百多種的藥材。
這些藥材之中，大多數還是要三十年以上的。
儘管他花費了不少錢財，但這種對於普通武者來說，必須的修煉資源，卻還是難以獲得。
就算自己想要花錢，很多人也是委婉拒絕。
文陽城收不到，自然就只能另闢蹊徑。
靠著鐵鯨幫的海路，能夠溝通其他大州，和一些勢力，花費了數倍的金子，這才收集到了一些。
還有山堂方面，林紫瑩也是被方面壓榨了不少，最近的脾氣暴躁了不少。
冷子玉的丹田，更是被方明將庫房都看了一遍。
搜集下來的藥材，大概再過個兩三天，就能夠全部集齊了，在這方面放下心來。
方明又再次想到了青雲道長，這些日子專注於修煉，真把青雲道長的事情給忘了。
要快點詢問刀姐才行。
正午，烈陽高掛，灑落金輝至方明赤裸之軀。
方明粗重喘息著。
儘管招式已經熟練，他卻從未懈怠，每一天都保持著階段的訓練量，將自己的狀態控制在最佳。
每一招每一式，都沒有絲毫的生疏。
唯一可惜的點就是，自己現在的氣血，還是穩定在瓶頸位置，沒有辦法得到一絲一毫提升。
只希望，化刀湯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方明沉思著。
半響，方明浸泡在了小芳放好的藥水中，濃郁而不刺鼻的藥香，平和滋養著方明的身心。
一些輕微的創傷，在金錢早就的藥浴之中，被撫平，修復。
咚咚！
小芳輕輕敲門，並且傳來聲音：
「少爺，鐵鯨幫那邊傳來一封信，說是很重要的。」
方明睜開眼，淡淡道：「進來吧。」
小芳這才躡手躡腳走進房中，濃郁的藥氣，帶著滋養身心的作用，讓她不由臉色微微紅潤。
將手中的信遞給方明，她的眼神就不受控制亂瞄起來。
本想轉向地面，眼光卻是掃視過方明赤裸的肩膀。
藥湯的顏色好濃啊……
小芳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俏臉暈紅，卻移不開看著方明的目光。
我現在好像十八了，少爺現在也已經十七了……
少爺這麼健壯，會不會……
會不會……
小芳想著想著，渾身都不由燥熱了起來。
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好奇怪啊……
「小芳！」
方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小芳嚇了一跳。
抬頭看向自己少爺，顫聲道：「少爺……」
方明起身，道：「我浸泡的藥浴，藥力太大，哪怕是聞聞，對你來說都是虛不受補，以後不要老是進來。」
「現在，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哦。」小芳有些遺憾，看了一眼，嘶啞嗓子道。
少爺洗澡怎麼還穿著襠褲啊！
方明看著手上的信，上面只有兩個字：
「速來。」
字體上帶著一股銳利意志，上面熟悉的氣息，不用說，方明都知道是誰寫的。
趕忙穿好衣服，方明自己前往了鐵鯨號。
……
刀姐正在喝茶。
濃郁的水汽，卻沒有讓人厭煩，反倒是有一種讓人舒適的感覺。
迎著外面的驕陽，並不強烈，更是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刀姐放下茶杯，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轉頭看向窗邊，笑道：「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被陽光映在了門上，透過門上的空洞，照射進來。
過了一會兒，才發出一聲咔嚓的聲音。
方明衣冠齊整，走進了房中，躬身行禮：「老師。」
目光一動，方明這才發覺到了房中還有兩人。
兩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方明，從依稀的身形，方明一一判斷出了身份。
古遠長老？！
還有。
青雲道長！
方明難以控制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心中喜悅無比。
青雲道長這時候轉身過來，蒼老的臉上，浮現一些和藹的笑容，道：「方明，近來可好？」
方明忍著心中的激動，低聲道：「托道長的福，一切順利！」
刀姐笑道：「青雲，看來這一次，你的打算倒沒有錯付！」
青雲道長哈哈一笑，指著剩下的一張桌子，道：「你坐下吧，今天我們三人，要聊一點關於修行的事情，你坐在旁邊，說不定多少能夠領悟些許，對於你接下來的修行，也能夠大有裨益。」
「是！」
方明心中一驚，緊接著是狂喜。
這三位，本身就是背景深厚之人，氣血十變的巔峰強者的同時，還是武盟長老，能夠調動的資源，根本不是尋常武者能夠比肩的。
能夠得到這些人的幫助，就算是有著百年寶藥，都不一定夠資格。
他趕緊坐下，靜心聆聽教導。
青雲道長笑了笑。
刀姐，古遠也是隨之一笑。
緊跟著，方明就感覺周圍的氣氛，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這點微妙變化，讓周圍混淆著一種混亂的氣氛。
「用心去感受，不要用自己五感，要相信自己的心，只相信自己的心！」
青雲道長的聲音在方明耳邊響起。
心？
方明眼神閃爍，一縷縷思維的閃光，在其中不斷爆炸。
心！
他閉上了雙眼，慢慢的，周圍陷入了黑暗寂靜之中，只有他一個人，他聽不見，看不見，聞不到……
這就是心嗎？
方明想起了自己的當初感悟融合神意，異力的時候的場景，那種感覺，是自己至今都沒有重回過。
今天竟然在三位氣血十變的氣機影響之下，再次進入了這種境地。
他再次睜開眼，就見青雲道長三人正看著他。
刀姐輕笑一聲，道：「沒想到你還挺快的，我還以為要一盞茶的時間呢。」
「這一壺水還沒有開，不過也無關緊要了……」
刀姐的聲音，銳利，冷漠，如同冰冷的刀，有著一顆冰冷的心，冰冷的神，冰冷的意志……
方明卻沒有一絲不舒服，甚至渾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感覺到了最本質的刀姐。
那股精神，好明顯。
刀姐將手在純白色瓷壺上輕輕一拂，壺蓋登時激烈震盪了起來。
水，開了！
咕嚕咕嚕，冒起氣泡！
好厲害的手段，這是什麼？氣血？異力？不對不對，都不對……
方明腦海中閃過自己所有領悟過的力量，沒有一樣，是符合現在刀姐施展的手段的。
仿佛，那就真的只是那輕輕的拂過，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
可就算是九陽功的手段，那也是有根可尋的，刀姐到底是使用了何等手段？
咕咕嘟……
刀姐將三個小杯在面前排開，放入青紅色的茶葉，將水導入其中。
「喝吧。」
刀姐將泡好的泡好的茶水放到了其它人面前，這才給自己自顧自倒了一杯。
茶香四溢。
一縷純白厚重，不摻雜一點點雜質的白霧，漂浮在方面眼前。
金色的光輝，從窗外刺破白霧，照射在眾人身上。
四人不動聲色喝著茶水。
喝完。
方明，刀姐，古遠將茶杯放下。
砰！
青雲道長將茶杯重重放下，眼睛之中的神，幾乎要改過驕陽散發出來的光輝。
「且聽我先說！」
青雲道長的聲音，變得嘶啞又朦朧，仿佛來自千里之外，空曠草原，無垠大地。
「武之一道，由難到易，先精後氣，終極煉神……」
青雲道長先是闡述了一翻武道修行本質。
氣血初期，一變到三變，不過是強大氣血而已。
這個時候，氣血只需要壯大，壯大的方式，就沒有多少所謂了，只看結果。
氣血中期，四變到六變，涉及到了氣的變化。
九陽功，白鶴功這一類，就全都是氣的功法。
到了這個地步，就需要精益求精，不能得過且過，更不能含糊應對。
只因精運轉錯了，頂多就是增減的問題，這方面有許多藥物可以調節，就算再嚴重，保住性命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氣，則是人生命根本，沒有氣，人就沒有了生機，生不如死。
氣在人體之中，是極為有限的，只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窮。
這樣衍生出來的，才是人真正的本命元氣。
憑空誕生的元氣，這種元氣誕生出來，還是人本身的元氣嗎？
青雲道長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說完氣，就是神了。
所謂神，是人體的意識根本，精神根本，是氣血七變到九變，甚至氣血巔峰，都極為看重的修行要素。
類似方明之前閱讀過的氣血十一變的故事，青雲道長一次性講述了數十個。
各個都展現出來了驚奇之處。
這種故事之中，主人公往往查不出來死因。
唯有精通神的修行者，才能夠感悟出來，其中真正的神妙所在。
有了神，才能夠賦予氣血化形的力量，才能夠將氣血賦予意志，而不是死板的力量。
神的存在，普通人根本無法感覺。
有神與無神。
一旦真正戰鬥起來，戰力的差距將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神的感悟，初步是最難的存在。
有了神之後，對於神的感悟，就開始有跡可循。
神，只能心心相印，傳授經驗，而不是直接灌頂，授予他人。
這就是神，與氣，精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
又有五行……
聽到這裡，方明屏蔽了五官，心靈世界也關閉了。
接下來說到的，就是關於氣血後期的修煉方法了。
以自己現在的狀態，一旦獲得，怕是體內氣血，就會跟著運轉起來。
自己的身體又沒有氣血十變的強大，耐力，要是不小心運轉到了只有氣血十變才能夠修行的線路。
到時候一個不好，自己的氣血就會被強大的力量攪亂。
打攪這種場景，方明實在是心中慚愧。
茶喝完了。
方明感知到茶杯被收走，這才睜開了雙眼。
「繼續喝吧。」
刀姐再次將茶水放到方明面前。
他們三人，也是將茶水喝下，緩解著各自的疲勞。
但眉宇間，都有著各自的喜意，明顯聽著青雲道長的理解，都有著不小的收穫。
方明將茶水喝下。
茶水頓時將身體內的疲憊掃除了不少。
喝完。
砰！
古遠種种放下茶杯，笑道：「接下來該我了！」
三人目光看向古遠。
古遠張開了自己的手掌，一隻鐵鯨在其中緩緩遊動著。
小小的手心，卻好似蘊含汪洋大海，任由著活靈活現，宛如真是存在的鐵鯨如何遊動，跳躍，都沒有辦法超出這個範圍。
逐漸地。
鐵鯨陷入掌心深處，掩埋於無盡水域，永恆黑暗，無盡空虛。
古遠緩緩道：「初生之時，宛如天上驕陽，氣機昂揚，生命磅礴……」
「漸入武道，四海寬曠無垠，深知不足，探索不止……」
「武道甚深時，蜉蝣仰望大青天，我經寂滅，我經虛無，我經黑暗……」
如果說青雲道長的話，是一位娓娓道來，教導眾生的大儒，為眾生開智，為愚昧開悟。
再去看古遠的話，就是一位悲傷失意的老人，將自己一聲的修行，分享了出來。
「神！哪怕是一言一語，都蘊含著無盡神韻，影響人心，影響氣血，根本用不著所謂的力量……」
「以心服人，以真服人，以意服人……這就是神嗎？」
方明雙眼變化，在古遠長老的神之海之中遊蕩。
被這股力量不斷搖晃，卻又感覺理所應當。
這是多麼厚重的力量啊！
「但！」古遠語氣一頓，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變！
「吾心未變，從開始之時，便欲掃四方，當誅邪，成大名！」
「所謂弱小，從未擁有，一切躊躇苦痛，艱難苦恨，兒女情仇，化作流水……」
……
這時候的古遠，就像是二十多歲的健壯青年。
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光熱，幾乎將人融化，將人毀滅。、
這一次，方明完全聽完了。
淚水從眼眶滾落，被古遠的聲音所感覺。
「喝茶吧。」
「要節制一點，不要陷得太深了，保持我剛才講解時候的狀態。」
方明回過神來，才發現，這一次是青雲道長泡茶，刀姐則是閉上了雙眼，茶杯空空，眉宇間浮現思索造成的緊蹙。
抬起手，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瘦了一圈。
原本自己的雙手寬大有肉。
現在自己的雙手，卻是連手上的肌肉都沒有了多少。
將茶喝了下去。
方明這才感覺身體充盈了一點。
看來，這茶緩解疲憊是一方面，別讓自己瘦死也是一方面啊。
苦笑一聲，方明將茶飲盡，等待著刀姐結束思考。
砰！
三人目光看向刀姐。
刀姐好看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說：「殺！」
「刀，只有殺！殺出一個天翻地覆，乾坤混亂，雲霧遮天。」
「任他渾濁不堪，顛倒黑白，執迷不悟，殺殺殺！」
「殺一為罪，屠萬為雄！」
「不殺不足鎮寰宇，不殺不足安天下！」
……
好大的殺性，好大的殺心！
方明暗自心驚。
刀姐說的越發興奮，眼睛之中的紅色殺意溢滿，嘴角裂開，似乎說到了自己所愛之事。
到了後面，還站了起來，手舞足蹈，煽動著周圍的情緒。
青雲道長和古遠面色平靜如水。
靜靜看著刀姐，任由她比劃著名各種手勢，哪怕是將空中嘩啦出一聲聲金鐵嘶鳴，也絲毫不在意。
「好暴力……」
方明一嘆，全力吸收著。
刀姐的面容，在他的感知之中，發生了無比駭人，恐怖的變化。
完美無瑕的臉上，身上，冒出了無盡的長刀，無盡的刀意，刺穿九霄，震懾寰宇，破碎星辰。
一股無窮的殺意，純粹到不含一絲血氣。
單純無比的殺！
驚世駭俗，足以將一個完整的人心淹沒在蒼穹高空。
哪怕萬世輪迴，也無法逃脫。
可就在這種無可挽回的態勢下，刀姐的話鋒卻是悄悄變化著：
「所謂刀，純粹無殺，純粹唯一，唯刀唯一，純乎至柔，太始歸一……」
「刀沉深海，萬化歸一，紫陽太虛，剛柔並濟……」
變了，可惜。
方明一嘆。
殺意的刀，還是不錯的。
不過，現在的刀姐，也更加符合身上穿的衣服了。
殺意的刀姐，儘管強大，但卻和方明之前感覺到的那種氣勢完全不同。
強大之中，哪怕是方明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
似乎刀姐隨時都會走入崩潰的深淵，邁入不可挽回的境地，只是還差一步。
萬幸。
刀姐在邁出那隻腳的最後一刻，將深淵撕開，並且胖揍了一頓深淵之主。
回到了正常軌跡，更上了一層樓。
將所有的刀意，蘊藏在了柔軟之下。
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刀姐，這時候卻比起那充滿殺意的刀姐，強大上百倍。
剛柔並濟……
方明注意力以這四個字開始思考聽講。
刀姐的字節之中，自然每一個都蘊含著多種的解釋，還有涉及到的典故，功法更是有著許多。
到了這種境界，他們不比那些宗師，大成境界的武者。
他們每一個人，在許多方面，都是超過時間九成以上人的。
氣血控制，醫術這種領域暫且不提，光是對於字節的理解，當真正修煉到高深境界的時候，就沒有一個掌握少於當世大儒的。
畢竟學習，從本質上說，就是大腦的思維。
他們的思索到了極高的地步之中，真就是所謂的一通百通。
做任何事，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所以深深察覺到自己不足的方面，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四個自己最熟悉的字節上面。
剛柔並濟……
方明的潛神勁之中，飛雲縱之中，包括鐵鯨功之中。
這些都蘊含著關於剛柔並濟延伸的手段。
只不過，方明藏的，只是一種。
刀姐在剛柔並濟之時，卻是將自己的刀意藏入其中。
而刀姐的刀意，是包含著自己所有甚深領悟的存在。
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地為萬物之母，容乾坤與無形，大力無形，大意無威……」
連續的解釋，為方明在剛柔之道撥開了黑霧。
原來，所謂的一切實際上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還是力量本身，神意本身。
想要做到真正的剛柔並濟，就應該使用各種手段，將力量，神意散開，散落在不經意之處。
打出一拳，力量就一定在拳上嗎？
不！也能經由大地，隔空打牛一般，綿軟之間，滲透敵手。
……
金輝血紅。
光線糾纏，屋中漸黑。
刀姐的講述，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力！」
最後一字落下，刀姐已經滿頭大汗，坐在了椅子上。
口鼻胸膛之間，不斷起伏喘息著，明顯被著一陣講述，搞得疲憊不堪，哪怕是氣血十變，也難以承受這般講述。
古遠倒著茶水，為青雲道長，方明填了一杯茶。
刀姐則是遞上了一顆丹藥，放在前面。
刀姐也不客氣，嘎嘣嘎嘣，讓人感覺發毛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這顆丹藥，也不知道是什麼煉成的，竟然在咀嚼之間，就發出了這般的聲音。
「明白了嗎？」青雲道長嗓音嘶啞而又疲憊道。
方明搖了搖頭：「學生愚鈍，只是領悟了至多一分，腦子便已經感覺不適。」
青雲道長搖了搖頭，笑道：「你倒是謙虛，我們三人都是氣血十變，積累又豈是你能比？」
「哪怕是那些潛龍榜前十來到這裡，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可以毫不謙遜說一聲，他們至多領悟三分。」
「你能夠領悟一分，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對了，藥材集齊沒有？」
方明道：「加快進度的話，最快每天下午就可以運到。」
青雲道長道：「那就好，每天開始，就把已經到的藥材拿過來，這些藥材的處理繁雜，我先把一些藥材處理掉，再說其他。」
「你先回去消化吧，這顆丹藥，回家記得服下，不然身體受不了。」
方明有些迷糊，振作起來些許神智，點了點頭，拿過丹藥，這才走出了門去。
看著方明消息在藏經閣窗外，青雲道長回頭，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老刀，丹藥好吃吧。」古遠悠悠道。
「吃你顆丹藥，你抱怨個啥？」刀姐眯著眼，毫不在意。
「那是普通丹藥嗎？！還有，只有丹藥的事情嗎？」古遠拍了拍桌子，指著茶壺道：「那可是我的血茶啊！你就這樣泡了？！」
「你要是用點藥材，至少能夠節省一半啊！」
道姐渾不在意道：「那效果不少差點嘛，你看，現在效果多好，你論完道之後，還有力氣跟我吵。」
古遠捂著心口，只感覺憋屈到說不出來話。
「好了好了，血茶而已，到時候給你弄一點不就得了，你說是吧，老刀。」青雲道長笑道。
「看吧。」刀姐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古遠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青雲，你真把希望放在那個叫做方明的小子身上了？」
「那小子厲害吧？」
「還算不錯，二十歲之前晉升氣血後期的話，有晉升潛龍前十的希望，你先別轉移話題，你真把希望放他身上了？」
「嘗試吧，我也把這件事跟他說了，那小子的身體你又不是察覺不到。」
「的確，五行缺五行，還有這樣的平衡，難得。」
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刀姐知道青雲道長的目的。
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武聖之秘。
五行，就是武聖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