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新州
2024年12月4日星期三天氣陰
上午10點過羅斯特接了一個電話，聽不清電話那頭說的什麼，只聽見羅斯特不停地賠不是：「不好意思，趙總，是我的問題，我的錯。」
「嗯，以後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好的，趙總，我來跟她說。」
「好像是86的，跟我差不多大。」
「好的，好的趙總，確實不好意思，我的問題，我的問題。」笑著賠了好一陣不是。
我心裡正納悶，這是誰又撞槍口上了呢？
聽他「趙總，趙總」的叫著，我猜到大概是公司的某位領導，並且還是一位高管，不好惹的高管。
羅斯特掛完電話，一臉黑線，喊道：「新州，新州！」
新州正在接電話，沒有理他。
「新州，把電話掛了，過來聽我說！」
我已經感覺的到羅斯特的怒氣值在狂飆了。辦公室此時已經變得鴉雀無聲了。
新州依然沒有理他，繼續講著電話。
羅斯特靜靜地等待，我感覺此刻的沉默勝過狂奔的千軍萬馬向新州席捲而去！
約莫2分鐘，新州終於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她應該能預感到大事不妙，諾諾地走到羅斯特座位面前。
「你把這個郵件直接發給趙總是什麼意思？」羅斯特開始咆哮。
「他不是他的直接領導嗎？」在羅斯特此刻爆發出來的氣場下，高大的新州此時突然縮的很小很小。
「誰是誰的直接領導？」羅斯特帶著一種無語感繼續咆哮。
「那個，那個需求人員，叫啥來著？」新州此時明顯記憶短路了，抓耳撓腮地思索著，我感覺到她凶多吉少。
羅斯特在電腦上查了她的單據：「唐計量的領導怎麼可能是趙總？隔了四五級了！你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趙總是高管？」羅斯特咆哮的聲音都變味兒了。
「不知道啊。」新州弱弱地回答。
「以後你發送給高管的郵件都讓我看一下！我看一下再發！你知不知道剛才趙總把我臭罵了一頓！」
「不好意思啊。」我瞥見新州滿臉通紅，非常不自在地矗立在羅斯特旁邊。
「你過去吧！」
新州悻悻地回到座位上，羅斯特氣沖沖的跑出去了，我猜想羅斯特應該是去消化情緒去了。
待羅斯特出去後，我問新州：「是什麼物料？」
「是乙醇。」新州悲傷地回答。
「乙醇我們不是有歷史供應商嗎？」
「沒有啊，我就是查了沒有，我才從電商東雲上面採購的。」
我轉過頭來問朵朵：「朵朵，我們乙醇有供應商吧，這種危化品應該是有專門的供應商。」「有啊，供應商是多義。」朵朵肯定地回答。
「把供應商發給新州一下。」
我又轉過去對新州詢問道：「什麼情況你會發郵件給趙總？」
「我在東雲上買的這個乙醇，都過了兩個月了，他們非要退貨。」
「為啥要退貨？」
「因為他們要的工業酒精，回來的貨沒有工業兩個字。」
「哎，重新從朵朵發給你的供應商買。」
我回到座位上，把高管梳理出來發給她，讓她熟悉一下。
安慰到：「沒關係，慢慢就熟悉了。」
她不開心地回覆：「嗯嗯。」
新州帶著鬱悶度過了中下午的時間。
可是，下午17:00，羅斯特又氣沖沖地衝進辦公室：「新州，蘭達，你們把電腦拿上跟我到會議室來一下。」
我感覺他又積聚了滿滿的怒氣，暴風雨又要來臨了！
我趕緊跟著過去，新州慢吞吞的拾掇電腦，像個孩子一樣半天沒有跟上來。
到了會議室，「要投影嗎？」我問。
「等她投影！」這時候新州終於抱著電腦走進來了。
「來，打開電腦，列一個表，把康城的三種產品列一個表。」羅斯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新州的電腦說。
新州愣愣地打開電腦，插上投影儀。一會點這裡一會兒點那邊，抓不到重點。
羅斯特說：「你不要這點那點的，按照我說的來。產品A多少個，產品B多少個，產品C多少個，已經錄了價格的多少個，做了合同的多少個……」羅斯特輸出了一連串，信息一多，新州又開始抓不著頭腦，傻傻地不知道光標該往何處放置。
羅斯特見狀不耐煩地說說：「你來吧，蘭達，你來。」
就在此時他電話響起來了，他看了一眼，趕緊接起電話，控制住怒氣跟電話里的人平靜地講話。
在他接電話的當兒，我快速擬好一個表格，對新州說：「他喊你列個表格，你就打開表格嘛，你這一下那一下的，他又要著急，著急了語氣又不好。把我這個抄過去，快。」
「哦，他喊我列表格嘛？」她已經完全懵了。看著她這樣子讓我想起我的女兒，一批評她，她就大腦空白，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我把我的電腦推過去，她趕緊打開表格抄寫我的內容：「可是沒有你這個確認數量啊？」
「你先不管，你先按照自己的理解行動起來，他看著有問題的，有增減的都會給你說，你照著改就是了。」我快速給她交代一些技巧。
「哦……」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明白我的意思，這女子思想單純想法簡單，性格大大咧咧，常常抓不住重點，我想可能是因為對業務不是非常熟悉的原因吧。
羅斯特接完電話過來，看著她的表格說：「對嘛，就是這些，你把價格填進去我看看。」
新州又一臉不知所措，羅斯特一次又次一地將不耐煩壓下去，耐著性子：「你這幾次的價格啊，這幾次談的報價。」
我在旁邊看著也跟著著急，不停地提醒她，她又開始慌亂起來。
好不容易把價格填好了，羅斯特讓她修改合同：「這次A產品按照談好的四萬張來擬定合同，價格改為1500元每張。」
她把之前的合同打開，上面有兩台贈送的掃地機，她一直說是康城贈送的。但是我發現合同上面是掃地機的價格的。
「不對呀，為什麼掃地機是有價格的，不是說贈送嗎？」
「嗯啊，我說不寫價格，康城非讓寫，也不讓我備註贈品。」
「這樣不行啊，你想雙方蓋章後，以後讓你付掃地機的款，你咋說？」
她不說話，羅斯特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讓新州打電話給康城確認可否不寫贈品的價格，或者備註贈品二字在合同上；或者乾脆不寫到合同上，直接送過來。
新州開始給康城的銷售凌志打微信電話，結果半天沒有人接聽。
「打電話，不要打微信。」羅斯特這句話的語氣從不耐煩到又要爆發的頂峰，然後又按耐下來。
新州掛了微信電話，又開始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看嘛，還是沒人接。」她看向羅斯特。
「再打，打到接為止！」羅斯特終於爆發了。
我們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怔的不說話了，羅斯特的那句話仿佛一直在會議室里迴蕩。
新州這時候估計又是大腦一片空白。
幸好過了不到一分鐘，康城凌志電話回復過來了：「不好意思，剛才沒聽到。新經理找我什麼事？」
新州說：「你那個掃地機可以不可以不寫到合同上？直接送給我們嘛，你不是說是贈品嗎？」
「不行啊，我們這個是帶了掃地機才是這個價格的啊。工業掃地機的價格是50萬。你們現在是要多少A產品？」
「4萬張，那按照1500元/張，就是6千萬+50萬。6050萬的合同總金額。」
「啊，你不是說是贈送的嗎？」
「我給你說了很多次了嘛，掃地機不體現金額，就攤到A產品上，A產品的單價就會變高；如果你想A產品單價低，掃地機就要分擔50萬，並且要寫到合同上才能體現我們的業績，並且後續還要跟產品一起開發票。」凌志解釋了一堆。
「你們怎麼能捆綁銷售你們的掃地機呢？」羅斯特問。
「不是綁定銷售啊，就是我們要用這個掃地機才能申請到優惠價格，我給新經理說過的嘛。」
「好好好，我知道了。」羅斯特讓新州掛斷電話。
這一通電話，讓事情變得更複雜，合同基本的信息都沒核實清楚。
掛完電話後，羅斯特陷入了沉默。幾秒鐘後拿起電話給康城的銷售總監去了一個電話，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後，確定掃地機確實不是白送的。然後他d讓康城的總監給個最低的報價，不要機器人的報價。
我忙不停地處理著自己的事情，新州咕咕噥噥：「明明說的是贈送，現在又要要錢……」
羅斯特掛完電話，說：「把這三個產品的所有附件發給蘭達，蘭達你接手這三個物料，明天重新確認提交流程。」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留下我倆，新州垂頭喪氣，估計都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思緒中。
我當然是不開心的，莫名其妙多了一件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本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從哪兒說起。眼看19:30了，我也抱起電腦收拾收拾下班了。
路過會議室，新州還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會議室……
上午10點過羅斯特接了一個電話，聽不清電話那頭說的什麼，只聽見羅斯特不停地賠不是：「不好意思，趙總，是我的問題，我的錯。」
「嗯，以後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好的，趙總，我來跟她說。」
「好像是86的，跟我差不多大。」
「好的，好的趙總，確實不好意思，我的問題，我的問題。」笑著賠了好一陣不是。
我心裡正納悶，這是誰又撞槍口上了呢？
聽他「趙總，趙總」的叫著，我猜到大概是公司的某位領導，並且還是一位高管，不好惹的高管。
羅斯特掛完電話，一臉黑線，喊道：「新州，新州！」
新州正在接電話，沒有理他。
「新州，把電話掛了，過來聽我說！」
我已經感覺的到羅斯特的怒氣值在狂飆了。辦公室此時已經變得鴉雀無聲了。
新州依然沒有理他，繼續講著電話。
羅斯特靜靜地等待，我感覺此刻的沉默勝過狂奔的千軍萬馬向新州席捲而去！
約莫2分鐘，新州終於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她應該能預感到大事不妙，諾諾地走到羅斯特座位面前。
「你把這個郵件直接發給趙總是什麼意思？」羅斯特開始咆哮。
「他不是他的直接領導嗎？」在羅斯特此刻爆發出來的氣場下，高大的新州此時突然縮的很小很小。
「誰是誰的直接領導？」羅斯特帶著一種無語感繼續咆哮。
「那個，那個需求人員，叫啥來著？」新州此時明顯記憶短路了，抓耳撓腮地思索著，我感覺到她凶多吉少。
羅斯特在電腦上查了她的單據：「唐計量的領導怎麼可能是趙總？隔了四五級了！你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趙總是高管？」羅斯特咆哮的聲音都變味兒了。
「不知道啊。」新州弱弱地回答。
「以後你發送給高管的郵件都讓我看一下！我看一下再發！你知不知道剛才趙總把我臭罵了一頓！」
「不好意思啊。」我瞥見新州滿臉通紅，非常不自在地矗立在羅斯特旁邊。
「你過去吧！」
新州悻悻地回到座位上，羅斯特氣沖沖的跑出去了，我猜想羅斯特應該是去消化情緒去了。
待羅斯特出去後，我問新州：「是什麼物料？」
「是乙醇。」新州悲傷地回答。
「乙醇我們不是有歷史供應商嗎？」
「沒有啊，我就是查了沒有，我才從電商東雲上面採購的。」
我轉過頭來問朵朵：「朵朵，我們乙醇有供應商吧，這種危化品應該是有專門的供應商。」「有啊，供應商是多義。」朵朵肯定地回答。
「把供應商發給新州一下。」
我又轉過去對新州詢問道：「什麼情況你會發郵件給趙總？」
「我在東雲上買的這個乙醇，都過了兩個月了，他們非要退貨。」
「為啥要退貨？」
「因為他們要的工業酒精，回來的貨沒有工業兩個字。」
「哎，重新從朵朵發給你的供應商買。」
我回到座位上，把高管梳理出來發給她，讓她熟悉一下。
安慰到：「沒關係，慢慢就熟悉了。」
她不開心地回覆：「嗯嗯。」
新州帶著鬱悶度過了中下午的時間。
可是，下午17:00，羅斯特又氣沖沖地衝進辦公室：「新州，蘭達，你們把電腦拿上跟我到會議室來一下。」
我感覺他又積聚了滿滿的怒氣，暴風雨又要來臨了！
我趕緊跟著過去，新州慢吞吞的拾掇電腦，像個孩子一樣半天沒有跟上來。
到了會議室，「要投影嗎？」我問。
「等她投影！」這時候新州終於抱著電腦走進來了。
「來，打開電腦，列一個表，把康城的三種產品列一個表。」羅斯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新州的電腦說。
新州愣愣地打開電腦，插上投影儀。一會點這裡一會兒點那邊，抓不到重點。
羅斯特說：「你不要這點那點的，按照我說的來。產品A多少個，產品B多少個，產品C多少個，已經錄了價格的多少個，做了合同的多少個……」羅斯特輸出了一連串，信息一多，新州又開始抓不著頭腦，傻傻地不知道光標該往何處放置。
羅斯特見狀不耐煩地說說：「你來吧，蘭達，你來。」
就在此時他電話響起來了，他看了一眼，趕緊接起電話，控制住怒氣跟電話里的人平靜地講話。
在他接電話的當兒，我快速擬好一個表格，對新州說：「他喊你列個表格，你就打開表格嘛，你這一下那一下的，他又要著急，著急了語氣又不好。把我這個抄過去，快。」
「哦，他喊我列表格嘛？」她已經完全懵了。看著她這樣子讓我想起我的女兒，一批評她，她就大腦空白，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我把我的電腦推過去，她趕緊打開表格抄寫我的內容：「可是沒有你這個確認數量啊？」
「你先不管，你先按照自己的理解行動起來，他看著有問題的，有增減的都會給你說，你照著改就是了。」我快速給她交代一些技巧。
「哦……」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明白我的意思，這女子思想單純想法簡單，性格大大咧咧，常常抓不住重點，我想可能是因為對業務不是非常熟悉的原因吧。
羅斯特接完電話過來，看著她的表格說：「對嘛，就是這些，你把價格填進去我看看。」
新州又一臉不知所措，羅斯特一次又次一地將不耐煩壓下去，耐著性子：「你這幾次的價格啊，這幾次談的報價。」
我在旁邊看著也跟著著急，不停地提醒她，她又開始慌亂起來。
好不容易把價格填好了，羅斯特讓她修改合同：「這次A產品按照談好的四萬張來擬定合同，價格改為1500元每張。」
她把之前的合同打開，上面有兩台贈送的掃地機，她一直說是康城贈送的。但是我發現合同上面是掃地機的價格的。
「不對呀，為什麼掃地機是有價格的，不是說贈送嗎？」
「嗯啊，我說不寫價格，康城非讓寫，也不讓我備註贈品。」
「這樣不行啊，你想雙方蓋章後，以後讓你付掃地機的款，你咋說？」
她不說話，羅斯特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讓新州打電話給康城確認可否不寫贈品的價格，或者備註贈品二字在合同上；或者乾脆不寫到合同上，直接送過來。
新州開始給康城的銷售凌志打微信電話，結果半天沒有人接聽。
「打電話，不要打微信。」羅斯特這句話的語氣從不耐煩到又要爆發的頂峰，然後又按耐下來。
新州掛了微信電話，又開始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看嘛，還是沒人接。」她看向羅斯特。
「再打，打到接為止！」羅斯特終於爆發了。
我們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怔的不說話了，羅斯特的那句話仿佛一直在會議室里迴蕩。
新州這時候估計又是大腦一片空白。
幸好過了不到一分鐘，康城凌志電話回復過來了：「不好意思，剛才沒聽到。新經理找我什麼事？」
新州說：「你那個掃地機可以不可以不寫到合同上？直接送給我們嘛，你不是說是贈品嗎？」
「不行啊，我們這個是帶了掃地機才是這個價格的啊。工業掃地機的價格是50萬。你們現在是要多少A產品？」
「4萬張，那按照1500元/張，就是6千萬+50萬。6050萬的合同總金額。」
「啊，你不是說是贈送的嗎？」
「我給你說了很多次了嘛，掃地機不體現金額，就攤到A產品上，A產品的單價就會變高；如果你想A產品單價低，掃地機就要分擔50萬，並且要寫到合同上才能體現我們的業績，並且後續還要跟產品一起開發票。」凌志解釋了一堆。
「你們怎麼能捆綁銷售你們的掃地機呢？」羅斯特問。
「不是綁定銷售啊，就是我們要用這個掃地機才能申請到優惠價格，我給新經理說過的嘛。」
「好好好，我知道了。」羅斯特讓新州掛斷電話。
這一通電話，讓事情變得更複雜，合同基本的信息都沒核實清楚。
掛完電話後，羅斯特陷入了沉默。幾秒鐘後拿起電話給康城的銷售總監去了一個電話，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後，確定掃地機確實不是白送的。然後他d讓康城的總監給個最低的報價，不要機器人的報價。
我忙不停地處理著自己的事情，新州咕咕噥噥：「明明說的是贈送，現在又要要錢……」
羅斯特掛完電話，說：「把這三個產品的所有附件發給蘭達，蘭達你接手這三個物料，明天重新確認提交流程。」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留下我倆，新州垂頭喪氣，估計都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思緒中。
我當然是不開心的，莫名其妙多了一件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本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從哪兒說起。眼看19:30了，我也抱起電腦收拾收拾下班了。
路過會議室，新州還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