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陣
張文萱和韋德還在攻擊，無數火雨夾雜著石刃自空中和地面對劍客形成夾擊之勢，但卻僅能限制他的行動，傷不了他分毫。
「掩護我，我砍了他！」陳紹寒說著抽出青銅劍，切入戰鬥。
花顏正在戰場一側伺機而動，在她的視角里，陳紹寒只是抱著劍發了會兒呆，然後就拔劍上去拼命了，好傢夥，果然班納說的是真的吧，這小子瘋得厲害。她正想去攔陳紹寒卻見他劍術凌厲和那人打的有來有回。
陳紹寒起手刺向劍客左肩，劍客提劍格擋，反手刺向他胸口，他則用同一手法格擋。之後四招，按照劍譜他都準確的擋住了劍客的攻擊，開卷考試啊，答案都給了，陳紹寒堅信自己一定能做到。第十招了，馬上了，他精神高度集中準備出擊。劍客打完這一招卻忽然跳遠了，揮劍擋掉了襲來的火球和石刃。
「有趣。」劍客喃喃著。
四下響起刺耳的劍鳴，無數飛劍降臨，將他和陳紹寒緊緊包圍，眾人則被劍陣分割，數道飛劍從劍陣中分出憑空舞起，鎖定攻擊著殿內的其他人。
「只有你我，一套劍招，出手吧。」
陳紹寒心說：不是哥們兒？也沒這招啊，你作弊啊！
劍客氣勢逼人的向他走來，起手劍招竟變為第四式，隨後的劍招紛至沓來，凌厲異常。王子禹果然在害他，好在後一百多次比試里，他嘗試了應對劍招改變這種情況，當前最壞的情況還沒出現，劍客還沒出劍譜以外的招數。
然而他始終沒出第十一式，如此交手五十招過後陳紹寒就開始招架不住，被劍客一記撩劍掀飛，重重摔在地上，前胸的口子不住滲著鮮血。
劍客雙手持劍，一躍而起，從空中斜劈出剛猛異常的一劍，他終於等到了，不顧傷口疼痛，立刻蹲伏下去朝他背後劈出一劍。
劍客猛地在空中轉體，刺向背後的陳紹寒，這變故他始料未及，立馬用劍格擋回防，雖然擋住了這一擊，劍卻也被震的脫了手，沒來的及再做思考，他使出了全身力氣，朝著劍客面門狠狠揮拳。
這一拳結結實實命中了，劍客幾乎是被打飛了出去，他還想掙扎著站起，卻再沒了力氣跪在了地上。隨著劍客的失敗，大殿裡的飛劍瞬間隕落，那柄漢劍也刺入地面，他痛苦地捂著頭起身，臉上的面具一塊塊剝落，那雙碧綠色的眼眸逐漸顯現出來。
「威弗爾？」花顏跑過去扶著他起來說：「怎麼是你？」
「這裡不對，有人入侵了模擬器......」
威弗爾的話還沒說完半句，空中響起提示音：恭喜，擊敗無名劍客，現在進入隱藏關卡。
以漢劍為中心散發出的黑洞逐漸擴散，大殿瞬間化為瓦礫，整座城池土崩瓦解，人們連同瓦礫磚石一同被捲入暗黑洪流。看著崩壞的世界遠去，甚至摧枯拉朽的破壞聲也飄遠了，直至聽不見任何聲音，陳紹寒眼前的一切化為虛無。
「我當親臨陣前，為大王退敵，以報大王恩遇......」
「殺呀！」
耳邊傳來了震天的廝殺聲，陳紹寒睜眼，他手中仍是那把寶劍，穿著粗布麻衣，千軍萬馬就在眼前，郢都則在身後。陰雲遍布天際，烽煙燃起了，城池深處發出劇烈震動，火焰炙烤著殘缺的楚國旗幟，凜冽的風將它吹到陳紹寒腳下。
他不受控制的抽出劍鞘中的寶劍，劍身上的鏽蝕竟被那風硬生生吹散，露出原本的銘文---太阿。他以雷霆之勢沖入敵陣，揮手間磅礴的金色劍氣橫掃敵軍，所至之處幾無生還，鮮血灑滿整片戰場，他的視線也被蒙上一層紅色，他只想一直砍殺著，血腥、屠戮、死亡，就是他當下想要的一切。
直到最後一名士兵倒下，他才終於得到滿足，把劍插入大地，呆立在無邊的血泊中。良久之後，郢都和戰場，連同無邊的屍骸化為飛灰飄散，只剩陳紹寒和子禹兩人穿著訓練服在小劇場舞台中央，聚光燈以兩人為中心照在台上。
「感受到那種力量了嗎，左右生死的力量。別急，要不了多久你將擁有它，別說威弗爾，就連班納都不會是你的對手。」子禹坐在他對面，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拄著下巴說：「不過希望你在使用異能的時候，儘量避開人群，雖然遲早學院高層會發現，但還是要讓他們晚些察覺。」
「你到底是誰。」他失神的喃喃著。
「那並不重要。」子禹說著掏出手槍指著他說：「現在你該回去了。」
「不要，你別......」
砰！
「啊！」他驚叫著猛的從床上起身，正好撞上身旁為他擦汗的花顏。
「老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花顏捂著腦袋幽怨的看著他說：「你頭是鐵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他順勢揉了揉花顏的額頭給她道歉。
「去，別動手動腳。」花顏說著撥開他的手。
「大家都沒事吧。」他平復心情問道。
「都登出了，你醒的比較晚。」花顏說。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威爾遜進來看著他說「感覺好點了嗎？」
「這位是威爾遜校長。」花顏起身站到一旁給他介紹著。
從威爾遜一進醫務室陳紹寒就注意到了他那對灰色的眼眸和皮膚上乾裂的結痂。早聽老爸說過，威爾遜校長已經年近百歲，卻駐顏有術，始終保持著青年樣貌，不過因為某些舊傷，皮膚上的乾裂結痂始終沒能消退。
「校長，您怎麼親自來了。」陳紹寒立馬下床拍了拍胸脯對他說：「好的不能再好了，您不用擔心。」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現在沒事就好。」威爾遜上下打量著他，感嘆著：「忽然想起你爸了，當時我在學院機械工程系任教，你爸就在班上，那年他也二十出頭，實在是太像了。他現在怎麼樣？」
「他在出差，我們最近還沒聯繫過。」
「他在54處，外勤出任務也是正常，以後有機會我再找他聊聊吧。」
寒暄過後，威爾遜開始和他們說起這次模擬器系統被入侵的實際情況。從白暖的遭遇來看，入侵者的目標很明顯是花顏，他想通過侵蝕意識獲得花顏記憶里的某項信息，並從不同程度對人們的意識產生了影響。
「我的記憶里有什麼？」花顏小聲說。
「不清楚，不過很遺憾，他似乎已經成功了。這學期實習前，你都不要離開學院了，期間我們會派專人保護你的安全。」
「我明白了校長。」花顏回復著。
「很好，我給大家點了餐，時間也不早了，等會兒吃過飯就回吧。」威爾遜說完轉身往醫務室外走。
「校長再見。」
不過多久，餐送到了，大家圍坐在會議室桌前閒聊，並稍微復盤了這次事件。
「你們都還記得模擬器里的事嗎。」陳紹寒叼著薯條環視大家說。
「怎麼能忘啊，那可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啊，女刺客啊，多颯啊。」韋德邊嚼著漢堡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停停停。」花顏比著暫停的手勢連聲制止著韋德說：「咱翻篇兒了，不提這個。」
「我倒是對她對對子這個事兒印象挺深。」陳紹寒壞笑著對韋德說，隨後卻尖叫著從座位上彈起。
花顏微微臉紅，揪著他大腿的手還沒有鬆開，仍惡狠狠的瞪著他。
張文萱被這一聲尖叫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雞翅掉在地上，她嘴角揚起，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連橫師兄，救我！」陳紹寒哀嚎著說。
「誰管你，你活該。」白暖站起，按著連橫的肩膀壞笑著說。
「差不多得了。」威弗爾放下手中的冰可樂說。
「誰讓他嘴賤！」花顏鬆手，沒好氣的說。
「好啦，別鬧了，聊聊正事。」張文萱拿起一根薯條蘸著番茄醬，對陳紹寒說：「你昏迷這段時間校長組織我們開了會，情況已經大概清楚了，之後他可能再找你單獨談談。」
「這就清楚了？」陳紹寒心說我還什麼都沒招呢啊！
白暖和大家說明了她之後登陸的情況，入侵者異常強大，她甚至用功率放大接入，也不能與其對抗。而且非常奇怪，那人並沒傷她和威弗爾，只是把她強制登出了，又把威弗爾偽裝成了BOSS。
連橫也說明了校方調查的一些信息，被入侵的不光是他們，還有數十名精神系異能者，他們是模擬器工程師，平常負責精神網構築。入侵者通過化作工程師們的親人來套取情報，能做到這些，說明他的異能等級極高。學院也要求最近大家出入校園都要多注意，一旦發現情況立刻和李院長反映。
「要小心，他在大家的意識里扮演了不同的角色，難保以後不會再來蠱惑大家。」白暖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素描人像，展示給大家。
「沒錯，是他，就我城堡里的那個管家！」韋德說。
「其實，我......」陳紹寒話到了嘴邊卻被張文萱打斷。
「哇，果然是這傢伙，還真挺帥的。」張文萱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像，又往嘴裡送了兩根薯條說：「他偽裝成了我城中的放牛娃，王二噶。」
陳紹寒愣住了，畫像上的人是子禹沒錯，但張文萱城裡的牧童才七八歲吧，就算大家看到的虛擬形象多少有些不同，但你說八歲的孩子頂著這張臉！糊弄鬼呢吧！
「可不就是和我對決的男巫嗎。」花顏雙手捂著杯子，輕輕吹著裡面的熱可可說。
「我也見過，算是旅伴。」陳紹寒索性不解釋了。
「你當然見過。」張文萱用面巾紙擦了擦手起身收拾東西。「他還蠱惑大家一路打了最終BOSS。」
「是了是了，就是本BOSS。」威弗爾臉色煞白，舉手說：「他把我丟到大殿之後一直陰在角落裡，直到你們出現。」
「不過陳紹寒你真行啊，那小劍招一套套的。」花顏看著他說：「以後出任務可別再藏著了嗷。」
「有時間教教我！」韋德滿眼期待的說。
他連連推辭，胡謅著說是小時候報的武術班學了些皮毛。更跟威弗爾道了歉，說當時下手太重，威弗爾倒很大度，說沒什麼可道歉的，不打敗他，大家也都醒不過來。
大家邊吃邊聊，從這次事件一直聊到日常，昨天辯論比賽才比完上半場，明天花顏就離不開學校了，她很擔心威弗爾是否能贏下，威弗爾則再三承諾一定拿下，讓花顏等他的好消息。連橫和白暖小聲交流玩著手機，張文萱則說是表哥要結婚了要陪著去愛琴海和普羅旺斯旅行拍照。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走走，咱和李院長一起回。」張文萱說著先走出醫務室。
「你暫時也出不去學校，就來我們文藝匯演幫個場吧。」白暖對花顏說：「咱倆一起表演個節目。」
「嗯，也不錯，我想想吧。」
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堡壘終於解除警戒，座艙室只剩下班納和喬治，班納手裡還拿著那份檢測報告。
「你確定這都是因為異能再生？」喬治看著報告上一欄欄異常數據說：「別扯了，哪門子的再生有這種能耐。」
「確實，再生只是三級異能，做不到這種程度。」班納合上報告隨手塞給他說：「不過情況校長也清楚，這報告，改一改，合情合理一點。」
「什麼，你這是不尊重這孩子的命啊！救救孩子吧！這種情況只在那些實驗體上出現過！你忘了0151了嗎？他們現在還在這座堡壘下面！」喬治歇斯底里的喊著。「我不明白，你讓大家護著他是在幹嘛，我們應該馬上對其進行監控。」
「夠了！別說了！」班納徑直走出座艙室。「明天，把一份合理的報告交到我手上，你知道怎麼辦。」
「掩護我，我砍了他！」陳紹寒說著抽出青銅劍，切入戰鬥。
花顏正在戰場一側伺機而動，在她的視角里，陳紹寒只是抱著劍發了會兒呆，然後就拔劍上去拼命了，好傢夥，果然班納說的是真的吧，這小子瘋得厲害。她正想去攔陳紹寒卻見他劍術凌厲和那人打的有來有回。
陳紹寒起手刺向劍客左肩，劍客提劍格擋，反手刺向他胸口，他則用同一手法格擋。之後四招，按照劍譜他都準確的擋住了劍客的攻擊，開卷考試啊，答案都給了，陳紹寒堅信自己一定能做到。第十招了，馬上了，他精神高度集中準備出擊。劍客打完這一招卻忽然跳遠了，揮劍擋掉了襲來的火球和石刃。
「有趣。」劍客喃喃著。
四下響起刺耳的劍鳴，無數飛劍降臨，將他和陳紹寒緊緊包圍，眾人則被劍陣分割，數道飛劍從劍陣中分出憑空舞起，鎖定攻擊著殿內的其他人。
「只有你我，一套劍招，出手吧。」
陳紹寒心說：不是哥們兒？也沒這招啊，你作弊啊！
劍客氣勢逼人的向他走來，起手劍招竟變為第四式，隨後的劍招紛至沓來，凌厲異常。王子禹果然在害他，好在後一百多次比試里，他嘗試了應對劍招改變這種情況，當前最壞的情況還沒出現，劍客還沒出劍譜以外的招數。
然而他始終沒出第十一式，如此交手五十招過後陳紹寒就開始招架不住，被劍客一記撩劍掀飛，重重摔在地上，前胸的口子不住滲著鮮血。
劍客雙手持劍，一躍而起，從空中斜劈出剛猛異常的一劍，他終於等到了，不顧傷口疼痛，立刻蹲伏下去朝他背後劈出一劍。
劍客猛地在空中轉體，刺向背後的陳紹寒，這變故他始料未及，立馬用劍格擋回防，雖然擋住了這一擊，劍卻也被震的脫了手，沒來的及再做思考，他使出了全身力氣，朝著劍客面門狠狠揮拳。
這一拳結結實實命中了，劍客幾乎是被打飛了出去，他還想掙扎著站起，卻再沒了力氣跪在了地上。隨著劍客的失敗，大殿裡的飛劍瞬間隕落，那柄漢劍也刺入地面，他痛苦地捂著頭起身，臉上的面具一塊塊剝落，那雙碧綠色的眼眸逐漸顯現出來。
「威弗爾？」花顏跑過去扶著他起來說：「怎麼是你？」
「這裡不對，有人入侵了模擬器......」
威弗爾的話還沒說完半句，空中響起提示音：恭喜，擊敗無名劍客，現在進入隱藏關卡。
以漢劍為中心散發出的黑洞逐漸擴散，大殿瞬間化為瓦礫，整座城池土崩瓦解，人們連同瓦礫磚石一同被捲入暗黑洪流。看著崩壞的世界遠去，甚至摧枯拉朽的破壞聲也飄遠了，直至聽不見任何聲音，陳紹寒眼前的一切化為虛無。
「我當親臨陣前，為大王退敵，以報大王恩遇......」
「殺呀！」
耳邊傳來了震天的廝殺聲，陳紹寒睜眼，他手中仍是那把寶劍，穿著粗布麻衣，千軍萬馬就在眼前，郢都則在身後。陰雲遍布天際，烽煙燃起了，城池深處發出劇烈震動，火焰炙烤著殘缺的楚國旗幟，凜冽的風將它吹到陳紹寒腳下。
他不受控制的抽出劍鞘中的寶劍，劍身上的鏽蝕竟被那風硬生生吹散，露出原本的銘文---太阿。他以雷霆之勢沖入敵陣，揮手間磅礴的金色劍氣橫掃敵軍，所至之處幾無生還，鮮血灑滿整片戰場，他的視線也被蒙上一層紅色，他只想一直砍殺著，血腥、屠戮、死亡，就是他當下想要的一切。
直到最後一名士兵倒下，他才終於得到滿足，把劍插入大地，呆立在無邊的血泊中。良久之後，郢都和戰場，連同無邊的屍骸化為飛灰飄散，只剩陳紹寒和子禹兩人穿著訓練服在小劇場舞台中央，聚光燈以兩人為中心照在台上。
「感受到那種力量了嗎，左右生死的力量。別急，要不了多久你將擁有它，別說威弗爾，就連班納都不會是你的對手。」子禹坐在他對面，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拄著下巴說：「不過希望你在使用異能的時候，儘量避開人群，雖然遲早學院高層會發現，但還是要讓他們晚些察覺。」
「你到底是誰。」他失神的喃喃著。
「那並不重要。」子禹說著掏出手槍指著他說：「現在你該回去了。」
「不要，你別......」
砰！
「啊！」他驚叫著猛的從床上起身，正好撞上身旁為他擦汗的花顏。
「老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花顏捂著腦袋幽怨的看著他說：「你頭是鐵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他順勢揉了揉花顏的額頭給她道歉。
「去，別動手動腳。」花顏說著撥開他的手。
「大家都沒事吧。」他平復心情問道。
「都登出了，你醒的比較晚。」花顏說。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威爾遜進來看著他說「感覺好點了嗎？」
「這位是威爾遜校長。」花顏起身站到一旁給他介紹著。
從威爾遜一進醫務室陳紹寒就注意到了他那對灰色的眼眸和皮膚上乾裂的結痂。早聽老爸說過，威爾遜校長已經年近百歲，卻駐顏有術，始終保持著青年樣貌，不過因為某些舊傷，皮膚上的乾裂結痂始終沒能消退。
「校長，您怎麼親自來了。」陳紹寒立馬下床拍了拍胸脯對他說：「好的不能再好了，您不用擔心。」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現在沒事就好。」威爾遜上下打量著他，感嘆著：「忽然想起你爸了，當時我在學院機械工程系任教，你爸就在班上，那年他也二十出頭，實在是太像了。他現在怎麼樣？」
「他在出差，我們最近還沒聯繫過。」
「他在54處，外勤出任務也是正常，以後有機會我再找他聊聊吧。」
寒暄過後，威爾遜開始和他們說起這次模擬器系統被入侵的實際情況。從白暖的遭遇來看，入侵者的目標很明顯是花顏，他想通過侵蝕意識獲得花顏記憶里的某項信息，並從不同程度對人們的意識產生了影響。
「我的記憶里有什麼？」花顏小聲說。
「不清楚，不過很遺憾，他似乎已經成功了。這學期實習前，你都不要離開學院了，期間我們會派專人保護你的安全。」
「我明白了校長。」花顏回復著。
「很好，我給大家點了餐，時間也不早了，等會兒吃過飯就回吧。」威爾遜說完轉身往醫務室外走。
「校長再見。」
不過多久，餐送到了，大家圍坐在會議室桌前閒聊，並稍微復盤了這次事件。
「你們都還記得模擬器里的事嗎。」陳紹寒叼著薯條環視大家說。
「怎麼能忘啊，那可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啊，女刺客啊，多颯啊。」韋德邊嚼著漢堡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停停停。」花顏比著暫停的手勢連聲制止著韋德說：「咱翻篇兒了，不提這個。」
「我倒是對她對對子這個事兒印象挺深。」陳紹寒壞笑著對韋德說，隨後卻尖叫著從座位上彈起。
花顏微微臉紅，揪著他大腿的手還沒有鬆開，仍惡狠狠的瞪著他。
張文萱被這一聲尖叫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雞翅掉在地上，她嘴角揚起，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連橫師兄，救我！」陳紹寒哀嚎著說。
「誰管你，你活該。」白暖站起，按著連橫的肩膀壞笑著說。
「差不多得了。」威弗爾放下手中的冰可樂說。
「誰讓他嘴賤！」花顏鬆手，沒好氣的說。
「好啦，別鬧了，聊聊正事。」張文萱拿起一根薯條蘸著番茄醬，對陳紹寒說：「你昏迷這段時間校長組織我們開了會，情況已經大概清楚了，之後他可能再找你單獨談談。」
「這就清楚了？」陳紹寒心說我還什麼都沒招呢啊！
白暖和大家說明了她之後登陸的情況，入侵者異常強大，她甚至用功率放大接入，也不能與其對抗。而且非常奇怪，那人並沒傷她和威弗爾，只是把她強制登出了，又把威弗爾偽裝成了BOSS。
連橫也說明了校方調查的一些信息，被入侵的不光是他們，還有數十名精神系異能者，他們是模擬器工程師，平常負責精神網構築。入侵者通過化作工程師們的親人來套取情報，能做到這些，說明他的異能等級極高。學院也要求最近大家出入校園都要多注意，一旦發現情況立刻和李院長反映。
「要小心，他在大家的意識里扮演了不同的角色，難保以後不會再來蠱惑大家。」白暖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素描人像，展示給大家。
「沒錯，是他，就我城堡里的那個管家！」韋德說。
「其實，我......」陳紹寒話到了嘴邊卻被張文萱打斷。
「哇，果然是這傢伙，還真挺帥的。」張文萱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像，又往嘴裡送了兩根薯條說：「他偽裝成了我城中的放牛娃，王二噶。」
陳紹寒愣住了，畫像上的人是子禹沒錯，但張文萱城裡的牧童才七八歲吧，就算大家看到的虛擬形象多少有些不同，但你說八歲的孩子頂著這張臉！糊弄鬼呢吧！
「可不就是和我對決的男巫嗎。」花顏雙手捂著杯子，輕輕吹著裡面的熱可可說。
「我也見過，算是旅伴。」陳紹寒索性不解釋了。
「你當然見過。」張文萱用面巾紙擦了擦手起身收拾東西。「他還蠱惑大家一路打了最終BOSS。」
「是了是了，就是本BOSS。」威弗爾臉色煞白，舉手說：「他把我丟到大殿之後一直陰在角落裡，直到你們出現。」
「不過陳紹寒你真行啊，那小劍招一套套的。」花顏看著他說：「以後出任務可別再藏著了嗷。」
「有時間教教我！」韋德滿眼期待的說。
他連連推辭，胡謅著說是小時候報的武術班學了些皮毛。更跟威弗爾道了歉，說當時下手太重，威弗爾倒很大度，說沒什麼可道歉的，不打敗他，大家也都醒不過來。
大家邊吃邊聊，從這次事件一直聊到日常，昨天辯論比賽才比完上半場，明天花顏就離不開學校了，她很擔心威弗爾是否能贏下，威弗爾則再三承諾一定拿下，讓花顏等他的好消息。連橫和白暖小聲交流玩著手機，張文萱則說是表哥要結婚了要陪著去愛琴海和普羅旺斯旅行拍照。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走走，咱和李院長一起回。」張文萱說著先走出醫務室。
「你暫時也出不去學校，就來我們文藝匯演幫個場吧。」白暖對花顏說：「咱倆一起表演個節目。」
「嗯，也不錯，我想想吧。」
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堡壘終於解除警戒，座艙室只剩下班納和喬治，班納手裡還拿著那份檢測報告。
「你確定這都是因為異能再生？」喬治看著報告上一欄欄異常數據說：「別扯了，哪門子的再生有這種能耐。」
「確實，再生只是三級異能，做不到這種程度。」班納合上報告隨手塞給他說：「不過情況校長也清楚，這報告，改一改，合情合理一點。」
「什麼，你這是不尊重這孩子的命啊！救救孩子吧！這種情況只在那些實驗體上出現過！你忘了0151了嗎？他們現在還在這座堡壘下面！」喬治歇斯底里的喊著。「我不明白，你讓大家護著他是在幹嘛，我們應該馬上對其進行監控。」
「夠了！別說了！」班納徑直走出座艙室。「明天，把一份合理的報告交到我手上，你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