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拔劍一千次
「來！把你們最好的裝備拿出來！」陳紹寒拋出一袋金幣給武器店老闆說：「咱們今天整點硬的啊，來點金色武器。」
「歡迎光臨。」迎接他們的是位貓耳娘，她機靈的拿起錢袋，把陳紹寒和花顏引進店裡說：「那二位都想要什麼類型的裝備呢？」
「金色的，最高品質，都可以。」他色咪咪的看著穿著暴露的貓耳娘說。
「哼。」花顏撇了撇嘴表示不屑，跟著貓耳娘挑了一把短劍。
「公主殿下，挑點好的啊，咱這次回去路上多有野獸盜賊。」他繞到花顏身前說：「錢有的是，包在我身上。還有老闆，別光給公主殿下選武器啊，給我也整一個。」
「您也需要武器嗎？」貓耳娘店長熱情的指著他手中的劍說：「您手中的分明是件滿級橙武啊，本店怕是沒有更好的了。」
「你當我是個傻子？」他抽出生鏽的青銅劍說：「來，你用它給我砍個人，切菜都不能吧？」
「好啦，東西都選好了，看你的劍也能將就著用，走吧，回去見我父王。」花顏說。
「遵命，公主殿下。」他收劍笑嘻嘻的說。
越過那片皚皚雪山，是廣袤的森林，高大的冬青樹聳立在林間小路旁，葉脈上的露珠緩緩滑落，松鼠在樹上蹦跳著跑遠了，寧靜祥和的氣氛讓人分外安心。
花顏抓住一顆空中漂浮的蒲公英種子，仔細端詳著它潔白的絨毛，又輕吹了口氣把它送回空中。她笑著奔跑起來，向著路盡頭的那片白色沙灘，把陳紹寒遠遠甩在身後。
「公主殿下，慢點啊......」陳紹寒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著她。
花顏已經在沙灘上等候他許久，海岸線綿長不見邊際，視線盡頭被迷霧遮掩，海桑花和濱玉蕊長勢茂盛。離沙灘不遠湛藍的海平面上有一個和船等大的深坑，海水違背常識的向四方退散著，天上突然降下一艘十幾米長的客船，人群陸陸續續從天上掉了下來。
「你好啊，冒險家，是要去郢都嗎，我們正好順路。」卡在甲板里只有半身的老船長說。
「買了裝備，跨雪原，穿林海，還真像是冒險啊。」陳紹寒背後傳來一陣讚嘆聲。
轉身看去，扎著飛仙髻一襲白衣的女孩兒正向他走近。
「公主殿下，你看這人多有趣，他說中文，還帶英文字幕。」他指著張文萱身前彈出的對話框大笑著說。
「醒醒吧！」張文萱猛地一巴掌把他扇的坐到地上。
「我竟然...也被侵蝕了...」一陣天旋地轉，他眼中的對話框、任務欄、血條和屬性面板全消失不見了，他踉蹌著從沙灘上爬起，茫然望向無盡的海岸線，轉身對張文萱說：「你清醒了？」
「嗯，我是雙生異能，第二異能是較高階的精神系異能，代號淨化，到了韋德城堡後不久就清醒了。」張文萱指著身後剛從森林走出的韋德說：「我和韋德的城都沒有登出點，一起去你那裡試試吧。」
陳紹寒清楚記得，事件簿提到過擁有兩種異能的情形，一般來說人體能承受的異能因子有限，目前已知的文獻記錄中一名異能者最多只能擁有兩種異能，且異能因子總量不變，也就是說這兩個異能只會更弱。但是仔細回想，張文萱這火系異能算弱？有點離譜了吧，或許這傢伙真是天縱奇才。
「哦，對了。」張文萱說著用指尖輕點花顏額頭，她也從幻境中醒來。
「唉？我怎麼在這兒？」花顏迷茫的說。
「我靠！你是不是針對我，明明可以這麼來喚醒的嘛。」陳紹寒生氣的指著她說。
「打我啊？」張文萱說著做了個鬼臉。
回到郢都，已是深夜，清冷的月光照在那條長街上，繁華的人群和陳紹寒的行乞隊友全不見了，住宅和店鋪門窗緊閉，唯有城中大殿燈火通明。
「這就是你的城？」花顏看著郢都內一望無際的亭台樓閣很是感嘆。「看不出來啊，你很喜歡這種古風呢。」
「其實正常來說我的意識應該是一座北方小城，莫名其妙就成了這座古都了啊。」陳紹寒說。
「這城裡一片死寂，我們還是往大殿去吧。」張文萱說著踏上漢白玉台階。
大殿是古城最高的建築，人們登頂後甚至可以遙望到韋德的城堡和張文萱燃火的城池。殿門轟然洞開，殿內異常空曠，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沒有任何多餘裝飾。只有一人站在青石板鋪砌的地面中央，他披散著金髮，戴著猙獰的面具，身穿白色狐裘，手持一柄精鐵漢八方劍。
「你們終於來了，打敗我，就能從這幻境出去。」那男人說：「一起上吧。」
張文萱即刻激發異能火雨，拋出火球，衝到劍客身前，對大家喊著：「廢什麼話，一起上。」
韋德也立刻跟上，激發異能大地神譜。隨著他高呼一聲蓋亞！磅礴的能量自地脈深處湧出，掀起大片青磚，塑造成無數石刃刺向劍客。
「雕蟲小技。」劍客提劍豎劈橫掃，將火球和石刺瞬間擊潰，又急轉劍鋒刺向張文萱。
「後撤！」花顏拽著她的腰帶把她拖出了劍客的刺激範圍，側身抽出短劍準備招架這一擊。
「再吃我岩刃！」韋德又發出數根石刺。
「哼。」劍客冷哼了一聲，輕描淡寫的彈開花顏的短劍，又回身再次劈碎石刺。
......
「刺劈撩掛，點抹托架，掃截扎推。都是最基本的劍招，卻能精進至此。」子禹看著不遠處和人們纏鬥的劍客，他仍穿著那身訓練服，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像一開始就在陳紹寒身旁。「這十三式劍招，乃戰國無名氏所創，你還記得嗎？」
時間太久了，那甚至不像是自己曾做過的事，一切細節都不可追溯，他只能隱約記得自己練過這套劍法。寒來暑往、花開花敗，是誰教會他這套劍招啊，是老爹嗎，記憶里只有一張模糊的臉。
但和自己所學的招式相比，那力量和氣勢都提了不止一個檔次，竟然可以擋住異能攻擊。但這套劍招有致命弱點，第十一式大開大合，摒棄多餘的招式，只攻不守，造就超絕的強力攻擊，代價就是胸口和面門都極易被擊中。
張文萱的火球和韋德的岩刃如雨點般襲向劍客，可他出手縝密竟然滴水不漏，完全避開了攻擊，又抽身擊退花顏。
「慢，太慢了。」劍客說。
子禹壞笑著打了個響指，整片空間不易察覺的遲滯了片刻，而後猛地把陳紹寒推到劍客攻擊範圍正中，陳紹寒正驚駭著卻發現劍已在手，只得下意識格擋劍客劈下的一劍。這段時間他的體能已有明顯提升，卻還是被這一擊劈的單膝跪了下來，膝蓋硬生生頂碎了地磚。
真不敢相信，劍客手中如此輕薄的單手劍竟有如此威力，他憑著記憶側身擋住下一招，下一瞬卻被一劍洞穿胸膛。
陳紹寒只覺得胸口一涼，血唰唰的順著口子噴湧出來，巨大的痛楚竟被恐懼感蓋過了，耳邊是花顏的喊聲，他再無力氣支撐倒了下去。
下一瞬，他深呼了口氣猛的後退了半步，著魔似的迅速摸了一圈上半身，才發現自己毫髮無損，人還在原地。
「安心，這是BOSS戰啦。」子禹悠哉的說，打敗他之前你不會死的。「所以，拔劍吧少年。」
「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陳紹寒提著劍，滿眼血絲，一副要砍了他的架勢。
就一轉身的功夫，子禹又消失了，只剩空中的迴響。
「祝好運。」
沒處撒氣，陳紹寒只得悻悻的拿著劍，跟著人們一同去與劍客戰鬥。
此時，堡壘里亂作一團，隨著白暖被強制彈出系統，局勢已徹底失控，一眾研究員在會議室共同研究補救方案。
「你進到系統後都發生了什麼？」班納率先發問。
「在武夷山，一對夫婦，我不能確定那孩子是否是花顏......」
白暖把進到系統後的情況一五一十和大家說了，但人們實在費解，她根本不是入侵者的對手，入侵者又為何把她登出。
班納不停吸著煙，他不明白，耗費巨資精心構建的系統為什麼變得形如一團散沙，被入侵者如此輕易攻破了。
「別想了，再過十五分鐘，如果他們還不能醒來，我將接入系統。」威爾遜校長推開辦公室房門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淺黃色風衣，樣貌竟然是三十歲左右的白人青年。他已經很久不在學院的公眾場合露面了，可見此次事態的嚴重性。
「班納！你得看看這個！」喬治幾乎是沖了進來，他拿著一份報告雙手顫抖。
班納接過報告微微皺眉，而後做了個散會的手勢，參會秘書便帶著一眾研究員和白暖離開了會議室，只剩威爾遜他們三人。
「校長，您必須看看這份報告，陳紹寒的心率在登入過程中達到400，各項生理指標均超出常人，而伴隨過載導致的器官損壞竟然能自我修復。」喬治指著報告上異能那一欄說：「他體內的細胞不斷死亡又再生，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威爾遜和班納對視一眼，彼此已經心領神會。
「或許是他異能再生的作用。」班納合上報告隨手塞給喬治說：「情況緊急，準備登入吧。」
「這不可能。」喬治還試圖徵求校長的意見。
「準備登入吧。」威爾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系統內，第五百次拔劍，失敗。劍客迎面一劍划過陳紹寒脖頸，眼前天地顛倒，腦袋軲轆出了老遠，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無頭的身子倒下。子禹不知從哪兒拿到的記事本，在這頁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叉，撕掉扔到地上，隨著這頁紙落下，地面已堆滿了五百張筆記，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因為被砍斷四肢失去戰力被判定失敗，其餘三分之二則是直接斃命。
他又深吸了口氣，幾乎是窒息著，重新歸來，而後茫然的舉起雙手，摸著自己的腦袋。
「我調低了疼痛係數，應該不至於吧。」子禹說著。
「我上早八，你也是個人了，來，你直接整死我。」
雖然疼痛係數真的降低了，但連著五百次斷手斷腳，或是被一擊斃命，任誰都受不了吧。起初他醒來還嚎叫著，到後來，乾脆疼的叫不出聲了，眼中失去了光芒，只是麻木的一次又一次拔劍。
「別說傻話了，我可是站你這邊的。」子禹又換了張新表格，看著花顏等人說：「另外你要知道，現在已經不只是你過不過關的問題了。」
「呵，好，真他媽的好。」
陳紹寒這五百次也不是白死的，他徹底練熟了十三式劍招，也摸清了劍客的攻擊路數，那人竟每次都完全忠實於劍譜，從第一式按次序打到第十三式。如果有連橫那樣的體力，陳紹寒完全能過關了，但以他當前的狀態在抓住破綻前，就被斬殺了，所以只能寄希望於第十一式的大破綻。
稍作休息，他再次拔劍，沖向劍客，如此往復了三百次，終於能抓住破綻，傷到劍客。熟悉套路後，每當第十一式起式，劍客雙手持劍，一躍而起，從空中斜劈出剛猛異常的一劍，他便蹲伏下去閃身到劍客身後，發起攻擊。如此又往復了一百次，他終於能保證那一劍能斬斷劍客後頸。
「哇哦，很好，比我預期的棒多了，不愧是你。」在他徹底殺死劍客後，子禹終於出聲說：「那麼，要進入真正的比試嗎？」
「再讓我試試。」
他並沒著急，還想再多練習幾次，應對突發狀況。如此又往復了一百多次，擊殺率已達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少數幾次失敗是因為張文萱和韋德在身前擋住了視線，沒能出招。
「開始吧。」他終於做好準備面對真正的劍客。
「很好，那麼BOSS戰現在開始。」子禹扔掉了記事本，又打了個響指。
「歡迎光臨。」迎接他們的是位貓耳娘，她機靈的拿起錢袋，把陳紹寒和花顏引進店裡說：「那二位都想要什麼類型的裝備呢？」
「金色的，最高品質，都可以。」他色咪咪的看著穿著暴露的貓耳娘說。
「哼。」花顏撇了撇嘴表示不屑，跟著貓耳娘挑了一把短劍。
「公主殿下，挑點好的啊，咱這次回去路上多有野獸盜賊。」他繞到花顏身前說：「錢有的是，包在我身上。還有老闆，別光給公主殿下選武器啊，給我也整一個。」
「您也需要武器嗎？」貓耳娘店長熱情的指著他手中的劍說：「您手中的分明是件滿級橙武啊，本店怕是沒有更好的了。」
「你當我是個傻子？」他抽出生鏽的青銅劍說：「來，你用它給我砍個人，切菜都不能吧？」
「好啦，東西都選好了，看你的劍也能將就著用，走吧，回去見我父王。」花顏說。
「遵命，公主殿下。」他收劍笑嘻嘻的說。
越過那片皚皚雪山，是廣袤的森林，高大的冬青樹聳立在林間小路旁，葉脈上的露珠緩緩滑落，松鼠在樹上蹦跳著跑遠了，寧靜祥和的氣氛讓人分外安心。
花顏抓住一顆空中漂浮的蒲公英種子，仔細端詳著它潔白的絨毛，又輕吹了口氣把它送回空中。她笑著奔跑起來，向著路盡頭的那片白色沙灘，把陳紹寒遠遠甩在身後。
「公主殿下，慢點啊......」陳紹寒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著她。
花顏已經在沙灘上等候他許久，海岸線綿長不見邊際，視線盡頭被迷霧遮掩，海桑花和濱玉蕊長勢茂盛。離沙灘不遠湛藍的海平面上有一個和船等大的深坑，海水違背常識的向四方退散著，天上突然降下一艘十幾米長的客船，人群陸陸續續從天上掉了下來。
「你好啊，冒險家，是要去郢都嗎，我們正好順路。」卡在甲板里只有半身的老船長說。
「買了裝備，跨雪原，穿林海，還真像是冒險啊。」陳紹寒背後傳來一陣讚嘆聲。
轉身看去，扎著飛仙髻一襲白衣的女孩兒正向他走近。
「公主殿下，你看這人多有趣，他說中文，還帶英文字幕。」他指著張文萱身前彈出的對話框大笑著說。
「醒醒吧！」張文萱猛地一巴掌把他扇的坐到地上。
「我竟然...也被侵蝕了...」一陣天旋地轉，他眼中的對話框、任務欄、血條和屬性面板全消失不見了，他踉蹌著從沙灘上爬起，茫然望向無盡的海岸線，轉身對張文萱說：「你清醒了？」
「嗯，我是雙生異能，第二異能是較高階的精神系異能，代號淨化，到了韋德城堡後不久就清醒了。」張文萱指著身後剛從森林走出的韋德說：「我和韋德的城都沒有登出點，一起去你那裡試試吧。」
陳紹寒清楚記得，事件簿提到過擁有兩種異能的情形，一般來說人體能承受的異能因子有限，目前已知的文獻記錄中一名異能者最多只能擁有兩種異能，且異能因子總量不變，也就是說這兩個異能只會更弱。但是仔細回想，張文萱這火系異能算弱？有點離譜了吧，或許這傢伙真是天縱奇才。
「哦，對了。」張文萱說著用指尖輕點花顏額頭，她也從幻境中醒來。
「唉？我怎麼在這兒？」花顏迷茫的說。
「我靠！你是不是針對我，明明可以這麼來喚醒的嘛。」陳紹寒生氣的指著她說。
「打我啊？」張文萱說著做了個鬼臉。
回到郢都，已是深夜，清冷的月光照在那條長街上，繁華的人群和陳紹寒的行乞隊友全不見了，住宅和店鋪門窗緊閉，唯有城中大殿燈火通明。
「這就是你的城？」花顏看著郢都內一望無際的亭台樓閣很是感嘆。「看不出來啊，你很喜歡這種古風呢。」
「其實正常來說我的意識應該是一座北方小城，莫名其妙就成了這座古都了啊。」陳紹寒說。
「這城裡一片死寂，我們還是往大殿去吧。」張文萱說著踏上漢白玉台階。
大殿是古城最高的建築，人們登頂後甚至可以遙望到韋德的城堡和張文萱燃火的城池。殿門轟然洞開，殿內異常空曠，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沒有任何多餘裝飾。只有一人站在青石板鋪砌的地面中央，他披散著金髮，戴著猙獰的面具，身穿白色狐裘，手持一柄精鐵漢八方劍。
「你們終於來了，打敗我，就能從這幻境出去。」那男人說：「一起上吧。」
張文萱即刻激發異能火雨，拋出火球，衝到劍客身前，對大家喊著：「廢什麼話，一起上。」
韋德也立刻跟上，激發異能大地神譜。隨著他高呼一聲蓋亞！磅礴的能量自地脈深處湧出，掀起大片青磚，塑造成無數石刃刺向劍客。
「雕蟲小技。」劍客提劍豎劈橫掃，將火球和石刺瞬間擊潰，又急轉劍鋒刺向張文萱。
「後撤！」花顏拽著她的腰帶把她拖出了劍客的刺激範圍，側身抽出短劍準備招架這一擊。
「再吃我岩刃！」韋德又發出數根石刺。
「哼。」劍客冷哼了一聲，輕描淡寫的彈開花顏的短劍，又回身再次劈碎石刺。
......
「刺劈撩掛，點抹托架，掃截扎推。都是最基本的劍招，卻能精進至此。」子禹看著不遠處和人們纏鬥的劍客，他仍穿著那身訓練服，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像一開始就在陳紹寒身旁。「這十三式劍招，乃戰國無名氏所創，你還記得嗎？」
時間太久了，那甚至不像是自己曾做過的事，一切細節都不可追溯，他只能隱約記得自己練過這套劍法。寒來暑往、花開花敗，是誰教會他這套劍招啊，是老爹嗎，記憶里只有一張模糊的臉。
但和自己所學的招式相比，那力量和氣勢都提了不止一個檔次，竟然可以擋住異能攻擊。但這套劍招有致命弱點，第十一式大開大合，摒棄多餘的招式，只攻不守，造就超絕的強力攻擊，代價就是胸口和面門都極易被擊中。
張文萱的火球和韋德的岩刃如雨點般襲向劍客，可他出手縝密竟然滴水不漏，完全避開了攻擊，又抽身擊退花顏。
「慢，太慢了。」劍客說。
子禹壞笑著打了個響指，整片空間不易察覺的遲滯了片刻，而後猛地把陳紹寒推到劍客攻擊範圍正中，陳紹寒正驚駭著卻發現劍已在手，只得下意識格擋劍客劈下的一劍。這段時間他的體能已有明顯提升，卻還是被這一擊劈的單膝跪了下來，膝蓋硬生生頂碎了地磚。
真不敢相信，劍客手中如此輕薄的單手劍竟有如此威力，他憑著記憶側身擋住下一招，下一瞬卻被一劍洞穿胸膛。
陳紹寒只覺得胸口一涼，血唰唰的順著口子噴湧出來，巨大的痛楚竟被恐懼感蓋過了，耳邊是花顏的喊聲，他再無力氣支撐倒了下去。
下一瞬，他深呼了口氣猛的後退了半步，著魔似的迅速摸了一圈上半身，才發現自己毫髮無損，人還在原地。
「安心，這是BOSS戰啦。」子禹悠哉的說，打敗他之前你不會死的。「所以，拔劍吧少年。」
「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陳紹寒提著劍，滿眼血絲，一副要砍了他的架勢。
就一轉身的功夫，子禹又消失了，只剩空中的迴響。
「祝好運。」
沒處撒氣，陳紹寒只得悻悻的拿著劍，跟著人們一同去與劍客戰鬥。
此時，堡壘里亂作一團，隨著白暖被強制彈出系統，局勢已徹底失控，一眾研究員在會議室共同研究補救方案。
「你進到系統後都發生了什麼？」班納率先發問。
「在武夷山，一對夫婦，我不能確定那孩子是否是花顏......」
白暖把進到系統後的情況一五一十和大家說了，但人們實在費解，她根本不是入侵者的對手，入侵者又為何把她登出。
班納不停吸著煙，他不明白，耗費巨資精心構建的系統為什麼變得形如一團散沙，被入侵者如此輕易攻破了。
「別想了，再過十五分鐘，如果他們還不能醒來，我將接入系統。」威爾遜校長推開辦公室房門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淺黃色風衣，樣貌竟然是三十歲左右的白人青年。他已經很久不在學院的公眾場合露面了，可見此次事態的嚴重性。
「班納！你得看看這個！」喬治幾乎是沖了進來，他拿著一份報告雙手顫抖。
班納接過報告微微皺眉，而後做了個散會的手勢，參會秘書便帶著一眾研究員和白暖離開了會議室，只剩威爾遜他們三人。
「校長，您必須看看這份報告，陳紹寒的心率在登入過程中達到400，各項生理指標均超出常人，而伴隨過載導致的器官損壞竟然能自我修復。」喬治指著報告上異能那一欄說：「他體內的細胞不斷死亡又再生，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威爾遜和班納對視一眼，彼此已經心領神會。
「或許是他異能再生的作用。」班納合上報告隨手塞給喬治說：「情況緊急，準備登入吧。」
「這不可能。」喬治還試圖徵求校長的意見。
「準備登入吧。」威爾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系統內，第五百次拔劍，失敗。劍客迎面一劍划過陳紹寒脖頸，眼前天地顛倒，腦袋軲轆出了老遠，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無頭的身子倒下。子禹不知從哪兒拿到的記事本，在這頁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叉，撕掉扔到地上，隨著這頁紙落下，地面已堆滿了五百張筆記，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因為被砍斷四肢失去戰力被判定失敗，其餘三分之二則是直接斃命。
他又深吸了口氣，幾乎是窒息著，重新歸來，而後茫然的舉起雙手，摸著自己的腦袋。
「我調低了疼痛係數，應該不至於吧。」子禹說著。
「我上早八，你也是個人了，來，你直接整死我。」
雖然疼痛係數真的降低了，但連著五百次斷手斷腳，或是被一擊斃命，任誰都受不了吧。起初他醒來還嚎叫著，到後來，乾脆疼的叫不出聲了，眼中失去了光芒，只是麻木的一次又一次拔劍。
「別說傻話了，我可是站你這邊的。」子禹又換了張新表格，看著花顏等人說：「另外你要知道，現在已經不只是你過不過關的問題了。」
「呵，好，真他媽的好。」
陳紹寒這五百次也不是白死的，他徹底練熟了十三式劍招，也摸清了劍客的攻擊路數，那人竟每次都完全忠實於劍譜，從第一式按次序打到第十三式。如果有連橫那樣的體力，陳紹寒完全能過關了，但以他當前的狀態在抓住破綻前，就被斬殺了，所以只能寄希望於第十一式的大破綻。
稍作休息，他再次拔劍，沖向劍客，如此往復了三百次，終於能抓住破綻，傷到劍客。熟悉套路後，每當第十一式起式，劍客雙手持劍，一躍而起，從空中斜劈出剛猛異常的一劍，他便蹲伏下去閃身到劍客身後，發起攻擊。如此又往復了一百次，他終於能保證那一劍能斬斷劍客後頸。
「哇哦，很好，比我預期的棒多了，不愧是你。」在他徹底殺死劍客後，子禹終於出聲說：「那麼，要進入真正的比試嗎？」
「再讓我試試。」
他並沒著急，還想再多練習幾次，應對突發狀況。如此又往復了一百多次，擊殺率已達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少數幾次失敗是因為張文萱和韋德在身前擋住了視線，沒能出招。
「開始吧。」他終於做好準備面對真正的劍客。
「很好，那麼BOSS戰現在開始。」子禹扔掉了記事本，又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