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二選一
脊椎的疼痛感徹底消失，身體也不再酸痛乏力，陳紹寒甚至心血來潮，跟著晨練隊一口氣跑了五公里，再回到宿舍，已經八點半。
「今天起的挺早啊。」連橫用滾毛刷打理著衣服，對正擦汗的陳紹寒說：「感覺好點了嗎，收拾收拾去參加匯演。」
學院舞蹈協會的文藝匯演已經準備了半個月，今天終於開演。
「哦哦哦，是白暖說的那個嗎。」他兩眼放光的對連橫吼著。「有熱舞嗎！有黑絲嗎！有單身小姐姐嗎！」
「全都有。」連橫壞笑著遞給他一張門票。
陳紹寒接過門票看了眼時間，猛的想起那張還夾在書里的電影票，他拍了下腦門兒快速翻出電影票，上面的時間比匯演開始時間晚四十多分鐘。
「怎麼，有約了？」連橫看著他手中的電影票說：「不錯哦，哪個妹子。」
「就是約著看個電影，時間上正好，先去舞會看看。」陳紹寒收起電影票說。
匯演在學院禮堂舉行，大概人們都早早到場準備了，路上只有零星幾個打扮的還算亮眼的妹子，但仔細一看這根本不能用亮眼形容，這根本就是辣眼了。
前方cos成蝙蝠俠和超人的學員正慢悠悠的走著，陳紹寒正讚嘆他們服裝的考究，一個拿著大蔥的微胖妹子嗖的從他身旁竄了出去，他就差嗷的一聲叫出來了。那妹子還一手拿著大蔥一手挽著超人，兩人一邊哼著歌，一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著實和這座莊重肅穆的中世紀學院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是這啥啊，確定是舞協匯演不是萬聖節舞會？」
「可能是要表演甩蔥舞吧。」連橫笑著說：「而且這洛天依cos的也還可以啊，你幹嘛一臉嫌棄。」
「嗯，洛天依，甩蔥舞，我看行。」他乾笑了兩聲說：「對了，白暖有什麼節目？」
「鋼琴曲，她彈得還算不錯。」
高層們本來是想把這次匯演也搞成上流人的那種交際舞會的，也就是他們說的老派作風，但這學院也並非那些老貴族的一言堂，威爾遜校長始終站年輕人這邊，他還是希望這種活動能更有活力些。
就聊了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禮堂門前，一條紅毯從禮堂正門向台階下延伸，直至路邊的花壇，走上紅毯進入禮堂大廳，視線逐漸變暗，又瞬間被無數閃光燈的光芒點亮。紅毯兩側站滿了高年級學長，他們大多拿著相機瞄準身穿禮服光鮮亮麗的姑娘們，抓拍著她們的精彩瞬間。
「這麼高的倍鏡是在拍什麼啊？」陳紹寒指著不遠處相機鏡頭長的嚇人的學長說。
「是藝術啦，拍出來是高清的，8k的。」連橫說。
「咱學校的美女還真不少。」陳紹寒邊向前走，邊環視四周，小聲說：「難道異能基因里還包括大胸長腿漂亮臉蛋兒什麼的？」
「這還真說不定，可以做個課題來探討下。」連橫點頭贊同。
輕快的鋼琴曲從舞台一側傳出，禮堂四下逐漸安靜下來。是蕭邦的小夜曲，白暖果然選了這首曲子。連橫帶他到了預留位置，台上的白暖似是看見了連橫，俏皮的沖他吐了吐舌頭，分明已經來了很多人，可他竟覺得那鋼琴曲只是白暖彈給連橫的，像是一封情書。
趁著暖場的時候，他和連橫聊了很多，也八卦的問起他和白暖的進展，連橫沒正面回他，倒是不知所云的講起來大道理。說是自己經常想，要是抓住每個機會，人生會不會不一樣，所以做什麼事都竭盡全力，追女孩兒這件事上，也是孤注一擲。
和同學閒聊時，他聽說威弗爾以前也追過白暖，威弗爾生來就是那種含著金湯匙的人，雖然不是頂級富豪，但身邊也有大把的姑娘，白暖卻沒搭理他，整天和連橫膩在一起，一時間成了全校的新聞。
「各位同學，新學期開始了，看到你們的到來我非常開心，眾所周知，我們舞蹈協會是學院最大的社團組織……」
鋼琴曲終止，舞協會長講了不算太長的開場致辭，他和連橫聊的正歡，從頭至尾只聽清了最後一句話。
「我們也歡迎各專業的男生加入舞蹈協會來壯大我們的陣容，又高又美的學姐在這裡等你哦！我可是知道的，我幾個部門的部長可都是單身呢，加油吧，學弟學妹們。」
現場的氣氛來了一次小高潮，舞協會長退場，台上輝煌的燈光暗了下來，大廳里的燈也熄滅了大半。聚光燈忽然照射到舞台一側的鋼琴上，白暖緩緩起手彈起Because of you鋼琴曲的前奏，舞台另一側傳來悅耳的歌聲。
光束照到花顏身上，她穿著灰色運動衫，扎馬尾辮，拿著麥克風哼唱著，慢慢走到舞台中央，燈光逐漸亮了起來，色調開始回暖。整個觀眾席都安靜了，仿佛只剩下歌聲和鋼琴聲，陳紹寒聽得入神，伸出拍照的手停滯住忘了收回。
手機震動了一下，陳紹寒手一抖差點沒把它摔到地上。
到校門口等我吧，我馬上就到。張文萱發了這麼條消息。
陳紹寒回覆：怎麼這麼快？正常來說化個妝什麼的不得半小時左右？
我可是專業的，抓緊過來。
呃......今天迎新會不錯，要不來看看？
有啥可看的，車都打著火兒了老哥兒，趕緊過來。張文萱又發了條語音。
「原來是她約你啊，抓緊吧。」連橫聽了語音外放說：「機會不是總都有的。」
他終於挪動身子，起身跑到禮堂門口打開側門離開了。歌曲已到了尾聲，側門最後一絲光芒伴隨門扉的閉合消失了，花顏輕聲唱著尾句，隱約看見陳紹寒的身影跟著光芒消失於無。
花顏拿開麥克風站在一片璀璨燈光之中，心說：是我看錯了吧。
好端端的看什麼電影，找閨蜜去買買衣服逛逛街多好。陳紹寒發語音說。
對唉對唉，那你陪我！
我說的是閨蜜啊！
你不是我的男閨蜜嗎，嘻嘻。
陳紹寒遲疑了一下回復道：是不是過分了？
不過等會兒逛逛街什麼的聽著也不錯。語音里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輕微的嗡鳴聲。
發完消息他站在校門前靜靜等待。
「嘿！」張文萱在他背後拍了一下，又跳到他面前，淡淡的薰衣草馨香縈繞在周圍，讓人非常舒適。
她披散著栗色長髮，顯得更加陽光溫柔。再看她的妝容，的確是費了番心思，修過的柳葉眉梢，塗了淺粉色唇彩，明眸皓齒，楚楚動人。她戴著上次一起挑的四葉草耳墜，一身純白色連衣裙，白色小高跟鞋把身高提升了不少，這完全符合陳紹寒心中小仙女的定義。
電影是剛上映的007幽靈黨，影院燈光昏暗，陳紹寒卻兩眼放光，他一邊看著軍情六處特工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邊密切關注著張文萱的一舉一動。
他當然動了點小心思，特地買了大桶爆米花，那可是突破絕對領域的利器。但似乎一開始陳紹寒就猜錯了這姑娘的想法，電影已經接近尾聲，她就那麼一直嘎嘣嘎嘣的嚼著爆米花，看的無比入神，難不成真就是單純的想出來看個電影。
「模擬器里的事，謝謝你啦，多虧你打敗了威弗爾，我們才能出來。」張文萱抬起兩人中間的座椅扶手，把爆米花遞給他說：「還真看不出來，好厲害的劍招啊。」
「就簡單學了學，很多都記不清了。」他伸手抓了把爆米花說：「哪有你們厲害，火球啊、石柱啊都招呼上了。」
「嘿嘿，小意思。對了，關於入侵者你還有什麼其他印象嗎？」
「怎麼說呢，就是旅伴吧，陪我找了一路玫瑰花。」他說著又把手伸進爆米花桶里。
「你撒謊。」張文萱猛然抓住他的手，氣勢洶洶的和他目光相對。
「說什麼呢？」他心虛的轉頭看向熒幕，想從張文萱手中掙脫。
「他在我們每個人的意識里都出現過，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只有你，從一開始你見我，就在那兒自言自語的說鬼話。」張文萱抓的更緊了，絲毫沒有鬆開他的意思。「我很懷疑你和他是同謀，老實交代。」
「大姐，咱能不亂猜嗎，分明你更可疑吧，你就給我解釋下你那座失火進不去的城就行。」
「你那麼想進去呀，我偏不讓。」張文萱貼近他，小聲耳語著說出這句話，身上的薰衣草香氣順著呵出的暖風，縈繞在他身邊。「別岔開話題，我們現在在說你的事。」
「那我要是告訴你沒有什麼同謀，我就是反派呢。」陳紹寒一轉攻勢，反手和張文萱十指相扣，毫不退縮的對上她的目光。「那樣的話你要怎麼辦，留下或是逃跑，生存還是死亡。」
「還真有點猶豫，要真有那天我該怎麼辦。」張文萱立起指甲，狠狠尅著他手背。
「啊！疼疼疼。」他立刻收手。
「不過不可能，分明你就是個爛好人，雖然有些小心思又慫。」
「嗯？你這麼一說我奇怪的屬性好像又增加了。」
邦德駕駛著那輛老朋友阿斯頓·馬丁DB5帶著自己的女人駛向了自由，演員表緩緩彈出，影院的燈亮起來了。
「你的奇怪屬性本來就很多。」張文萱起身，捧著爆米花桶思索一番說：「等會兒去逛街吧，看看衣服，我想買幾件冬裝。這兒離紐約大學近，就去旁的商業街。這次你沒事吧？」
「今天狀態很好，一起走走吧。」
「老闆，最近客人少的可憐，是不是店門口那排假編鐘太顯眼了。」店員把帳本放在桌上，對坐椅子上玩手機的中年男子說：「要不把那些贗品先撤一撤，順帶搞些促銷什麼的。」
「你懂什麼？這是門面，尤其是對外行大學生特別管用。」伍石嵐看見不遠處跑來的張文萱說：「瞧，我說什麼來著，咱今天就開張了。」
「你等等我啊……」陳紹寒氣喘吁吁站在張文萱背後十幾米處。
「切，都是贗品，還是現代高仿。」張文萱撫摸著編鐘的紋理說：「做的太假了。」
「呦，行家啊！這當然是假的，賣真的坐牢。」伍石嵐說著把張文萱迎進店門，又客氣的和陳紹寒打了聲招呼。「那完全是噱頭，像您這樣的買家我們當然得拿真貨。」
「就這些？」張文萱從包里拿出放大鏡，挑挑揀揀看著展櫃裡的東西，「哇，這個黃花梨的小書桌還不錯。」
「果然是行家！這是我以前收的一套清代家具里的一件。」中年男子從上衣兜抽出一張名片，「交個朋友，十萬拿走。」
「你這是清末的吧，我覺得也就是民國初年的東西，而且你看這裂紋，保養和品相都太差了。」張文萱指著桌上的裂痕和摩擦印記說：「我覺得啊，最多六萬。」
「這……太少了。」伍石嵐開張的小算盤有點空了，今天來的真是個行家，「不能這麼低啊，六萬絕對拿不下的。」
「嗯，確實有點低，要不加上那琴吧。」張文萱指著展櫃裡一張斷弦琴說：「同樣是民國仿的，一共九萬，這可不少了，你看怎麼樣？」
伍石嵐心裡犯了嘀咕，書桌他收來的時候五萬八，這和張文萱的估價相差無幾。至於那張琴，工料粗糙不到九千，她真的會看走眼不成？眼下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這女孩打從一進屋就盯上了那張琴。
他把琴從展櫃裡拿出，仔細端詳一番，確認那真是民國年間的之後領張文萱去了收銀台。
「這琴有什麼特別的嗎？」伍石嵐不解的問。
「沒什麼特別，我就是有這個收藏愛好。」張文萱刷完黑卡領了票據留下地址，撫摸著斷弦琴對陳紹寒說：「你看這琴上還有個萱字呢，我的名字里也有個萱字，多巧呀。」
「闊氣。」陳紹寒也注意到了琴上的萱字，怪不得她一眼就相中了。
「都是小意思，咱走吧。」張文萱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老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店員說。
「看她二十出頭的樣子可能是學考古的大學生吧，不管怎麼說這單我們還是賺到了。」伍石嵐聯繫貨運，將東西運到張文萱留下的地址。
「今天起的挺早啊。」連橫用滾毛刷打理著衣服，對正擦汗的陳紹寒說：「感覺好點了嗎，收拾收拾去參加匯演。」
學院舞蹈協會的文藝匯演已經準備了半個月，今天終於開演。
「哦哦哦，是白暖說的那個嗎。」他兩眼放光的對連橫吼著。「有熱舞嗎！有黑絲嗎！有單身小姐姐嗎！」
「全都有。」連橫壞笑著遞給他一張門票。
陳紹寒接過門票看了眼時間，猛的想起那張還夾在書里的電影票，他拍了下腦門兒快速翻出電影票，上面的時間比匯演開始時間晚四十多分鐘。
「怎麼，有約了？」連橫看著他手中的電影票說：「不錯哦，哪個妹子。」
「就是約著看個電影，時間上正好，先去舞會看看。」陳紹寒收起電影票說。
匯演在學院禮堂舉行，大概人們都早早到場準備了，路上只有零星幾個打扮的還算亮眼的妹子，但仔細一看這根本不能用亮眼形容，這根本就是辣眼了。
前方cos成蝙蝠俠和超人的學員正慢悠悠的走著，陳紹寒正讚嘆他們服裝的考究，一個拿著大蔥的微胖妹子嗖的從他身旁竄了出去，他就差嗷的一聲叫出來了。那妹子還一手拿著大蔥一手挽著超人，兩人一邊哼著歌，一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著實和這座莊重肅穆的中世紀學院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是這啥啊，確定是舞協匯演不是萬聖節舞會？」
「可能是要表演甩蔥舞吧。」連橫笑著說：「而且這洛天依cos的也還可以啊，你幹嘛一臉嫌棄。」
「嗯，洛天依，甩蔥舞，我看行。」他乾笑了兩聲說：「對了，白暖有什麼節目？」
「鋼琴曲，她彈得還算不錯。」
高層們本來是想把這次匯演也搞成上流人的那種交際舞會的，也就是他們說的老派作風，但這學院也並非那些老貴族的一言堂，威爾遜校長始終站年輕人這邊，他還是希望這種活動能更有活力些。
就聊了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禮堂門前，一條紅毯從禮堂正門向台階下延伸，直至路邊的花壇，走上紅毯進入禮堂大廳，視線逐漸變暗，又瞬間被無數閃光燈的光芒點亮。紅毯兩側站滿了高年級學長，他們大多拿著相機瞄準身穿禮服光鮮亮麗的姑娘們，抓拍著她們的精彩瞬間。
「這麼高的倍鏡是在拍什麼啊？」陳紹寒指著不遠處相機鏡頭長的嚇人的學長說。
「是藝術啦，拍出來是高清的，8k的。」連橫說。
「咱學校的美女還真不少。」陳紹寒邊向前走，邊環視四周，小聲說：「難道異能基因里還包括大胸長腿漂亮臉蛋兒什麼的？」
「這還真說不定，可以做個課題來探討下。」連橫點頭贊同。
輕快的鋼琴曲從舞台一側傳出，禮堂四下逐漸安靜下來。是蕭邦的小夜曲，白暖果然選了這首曲子。連橫帶他到了預留位置，台上的白暖似是看見了連橫，俏皮的沖他吐了吐舌頭，分明已經來了很多人，可他竟覺得那鋼琴曲只是白暖彈給連橫的，像是一封情書。
趁著暖場的時候，他和連橫聊了很多，也八卦的問起他和白暖的進展，連橫沒正面回他，倒是不知所云的講起來大道理。說是自己經常想，要是抓住每個機會，人生會不會不一樣，所以做什麼事都竭盡全力，追女孩兒這件事上，也是孤注一擲。
和同學閒聊時，他聽說威弗爾以前也追過白暖，威弗爾生來就是那種含著金湯匙的人，雖然不是頂級富豪，但身邊也有大把的姑娘，白暖卻沒搭理他，整天和連橫膩在一起，一時間成了全校的新聞。
「各位同學，新學期開始了，看到你們的到來我非常開心，眾所周知，我們舞蹈協會是學院最大的社團組織……」
鋼琴曲終止，舞協會長講了不算太長的開場致辭，他和連橫聊的正歡，從頭至尾只聽清了最後一句話。
「我們也歡迎各專業的男生加入舞蹈協會來壯大我們的陣容，又高又美的學姐在這裡等你哦！我可是知道的，我幾個部門的部長可都是單身呢，加油吧，學弟學妹們。」
現場的氣氛來了一次小高潮，舞協會長退場，台上輝煌的燈光暗了下來，大廳里的燈也熄滅了大半。聚光燈忽然照射到舞台一側的鋼琴上，白暖緩緩起手彈起Because of you鋼琴曲的前奏，舞台另一側傳來悅耳的歌聲。
光束照到花顏身上，她穿著灰色運動衫，扎馬尾辮，拿著麥克風哼唱著，慢慢走到舞台中央，燈光逐漸亮了起來，色調開始回暖。整個觀眾席都安靜了，仿佛只剩下歌聲和鋼琴聲，陳紹寒聽得入神，伸出拍照的手停滯住忘了收回。
手機震動了一下，陳紹寒手一抖差點沒把它摔到地上。
到校門口等我吧，我馬上就到。張文萱發了這麼條消息。
陳紹寒回覆：怎麼這麼快？正常來說化個妝什麼的不得半小時左右？
我可是專業的，抓緊過來。
呃......今天迎新會不錯，要不來看看？
有啥可看的，車都打著火兒了老哥兒，趕緊過來。張文萱又發了條語音。
「原來是她約你啊，抓緊吧。」連橫聽了語音外放說：「機會不是總都有的。」
他終於挪動身子，起身跑到禮堂門口打開側門離開了。歌曲已到了尾聲，側門最後一絲光芒伴隨門扉的閉合消失了，花顏輕聲唱著尾句，隱約看見陳紹寒的身影跟著光芒消失於無。
花顏拿開麥克風站在一片璀璨燈光之中，心說：是我看錯了吧。
好端端的看什麼電影，找閨蜜去買買衣服逛逛街多好。陳紹寒發語音說。
對唉對唉，那你陪我！
我說的是閨蜜啊！
你不是我的男閨蜜嗎，嘻嘻。
陳紹寒遲疑了一下回復道：是不是過分了？
不過等會兒逛逛街什麼的聽著也不錯。語音里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輕微的嗡鳴聲。
發完消息他站在校門前靜靜等待。
「嘿！」張文萱在他背後拍了一下，又跳到他面前，淡淡的薰衣草馨香縈繞在周圍，讓人非常舒適。
她披散著栗色長髮，顯得更加陽光溫柔。再看她的妝容，的確是費了番心思，修過的柳葉眉梢，塗了淺粉色唇彩，明眸皓齒，楚楚動人。她戴著上次一起挑的四葉草耳墜，一身純白色連衣裙，白色小高跟鞋把身高提升了不少，這完全符合陳紹寒心中小仙女的定義。
電影是剛上映的007幽靈黨，影院燈光昏暗，陳紹寒卻兩眼放光，他一邊看著軍情六處特工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邊密切關注著張文萱的一舉一動。
他當然動了點小心思，特地買了大桶爆米花，那可是突破絕對領域的利器。但似乎一開始陳紹寒就猜錯了這姑娘的想法，電影已經接近尾聲，她就那麼一直嘎嘣嘎嘣的嚼著爆米花，看的無比入神，難不成真就是單純的想出來看個電影。
「模擬器里的事，謝謝你啦，多虧你打敗了威弗爾，我們才能出來。」張文萱抬起兩人中間的座椅扶手，把爆米花遞給他說：「還真看不出來，好厲害的劍招啊。」
「就簡單學了學，很多都記不清了。」他伸手抓了把爆米花說：「哪有你們厲害，火球啊、石柱啊都招呼上了。」
「嘿嘿，小意思。對了，關於入侵者你還有什麼其他印象嗎？」
「怎麼說呢，就是旅伴吧，陪我找了一路玫瑰花。」他說著又把手伸進爆米花桶里。
「你撒謊。」張文萱猛然抓住他的手，氣勢洶洶的和他目光相對。
「說什麼呢？」他心虛的轉頭看向熒幕，想從張文萱手中掙脫。
「他在我們每個人的意識里都出現過，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只有你，從一開始你見我，就在那兒自言自語的說鬼話。」張文萱抓的更緊了，絲毫沒有鬆開他的意思。「我很懷疑你和他是同謀，老實交代。」
「大姐，咱能不亂猜嗎，分明你更可疑吧，你就給我解釋下你那座失火進不去的城就行。」
「你那麼想進去呀，我偏不讓。」張文萱貼近他，小聲耳語著說出這句話，身上的薰衣草香氣順著呵出的暖風，縈繞在他身邊。「別岔開話題，我們現在在說你的事。」
「那我要是告訴你沒有什麼同謀，我就是反派呢。」陳紹寒一轉攻勢，反手和張文萱十指相扣，毫不退縮的對上她的目光。「那樣的話你要怎麼辦，留下或是逃跑，生存還是死亡。」
「還真有點猶豫，要真有那天我該怎麼辦。」張文萱立起指甲，狠狠尅著他手背。
「啊！疼疼疼。」他立刻收手。
「不過不可能，分明你就是個爛好人，雖然有些小心思又慫。」
「嗯？你這麼一說我奇怪的屬性好像又增加了。」
邦德駕駛著那輛老朋友阿斯頓·馬丁DB5帶著自己的女人駛向了自由，演員表緩緩彈出，影院的燈亮起來了。
「你的奇怪屬性本來就很多。」張文萱起身，捧著爆米花桶思索一番說：「等會兒去逛街吧，看看衣服，我想買幾件冬裝。這兒離紐約大學近，就去旁的商業街。這次你沒事吧？」
「今天狀態很好，一起走走吧。」
「老闆，最近客人少的可憐，是不是店門口那排假編鐘太顯眼了。」店員把帳本放在桌上，對坐椅子上玩手機的中年男子說：「要不把那些贗品先撤一撤，順帶搞些促銷什麼的。」
「你懂什麼？這是門面，尤其是對外行大學生特別管用。」伍石嵐看見不遠處跑來的張文萱說：「瞧，我說什麼來著，咱今天就開張了。」
「你等等我啊……」陳紹寒氣喘吁吁站在張文萱背後十幾米處。
「切，都是贗品，還是現代高仿。」張文萱撫摸著編鐘的紋理說：「做的太假了。」
「呦，行家啊！這當然是假的，賣真的坐牢。」伍石嵐說著把張文萱迎進店門，又客氣的和陳紹寒打了聲招呼。「那完全是噱頭，像您這樣的買家我們當然得拿真貨。」
「就這些？」張文萱從包里拿出放大鏡，挑挑揀揀看著展櫃裡的東西，「哇，這個黃花梨的小書桌還不錯。」
「果然是行家！這是我以前收的一套清代家具里的一件。」中年男子從上衣兜抽出一張名片，「交個朋友，十萬拿走。」
「你這是清末的吧，我覺得也就是民國初年的東西，而且你看這裂紋，保養和品相都太差了。」張文萱指著桌上的裂痕和摩擦印記說：「我覺得啊，最多六萬。」
「這……太少了。」伍石嵐開張的小算盤有點空了，今天來的真是個行家，「不能這麼低啊，六萬絕對拿不下的。」
「嗯，確實有點低，要不加上那琴吧。」張文萱指著展櫃裡一張斷弦琴說：「同樣是民國仿的，一共九萬，這可不少了，你看怎麼樣？」
伍石嵐心裡犯了嘀咕，書桌他收來的時候五萬八，這和張文萱的估價相差無幾。至於那張琴，工料粗糙不到九千，她真的會看走眼不成？眼下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這女孩打從一進屋就盯上了那張琴。
他把琴從展櫃裡拿出，仔細端詳一番，確認那真是民國年間的之後領張文萱去了收銀台。
「這琴有什麼特別的嗎？」伍石嵐不解的問。
「沒什麼特別，我就是有這個收藏愛好。」張文萱刷完黑卡領了票據留下地址，撫摸著斷弦琴對陳紹寒說：「你看這琴上還有個萱字呢，我的名字里也有個萱字，多巧呀。」
「闊氣。」陳紹寒也注意到了琴上的萱字，怪不得她一眼就相中了。
「都是小意思，咱走吧。」張文萱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老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店員說。
「看她二十出頭的樣子可能是學考古的大學生吧，不管怎麼說這單我們還是賺到了。」伍石嵐聯繫貨運，將東西運到張文萱留下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