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苜蓿號（3）-秩序與囈語
作為最著名的海盜之一，「五海之王」身上沒有強盜氣息，卻儘是王者的風範，黑底銀邊的長袍與風共舞，形成一浪又一浪的波濤，將他浮於空中的偉岸身形襯托得宛若神話巨人；秩序法陣的金色光輝則如同日出的霞光，讓人睜不開眼，仿佛在直面真正的太陽。
「又失敗了嗎？放棄吧，這股力量不屬於你。」五海之王威儀的聲音自空中傳來，似狂涌的海風。
「納斯特先生，雖然一切都是神給予我們的試煉與磨難，我應平和的面對可能到來的諸般結果。可，終焉將至，末日瀕臨，我已經找到了【鑰匙】，救贖世界的機會就在眼前，我又怎能放棄。」
主教手中緊緊抓著一顆巨大的金色流星，不斷有金色星屑如火花螢蟲一般從主教手中掙脫，而金色流星開始變得熾熱，宛若又一輪太陽，光芒越來越強烈，甚至由金色隱隱變成了白色。
嘭——
主教預感到自己即將被這金色流星撕成碎片，只能鬆手，然而鬆手瞬間，流星迸發出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把主教重重地摔向舷側，一大片船漆脫落。
掙脫束縛的金色流星如同太陽，無數星屑如同伴星，在空中翻飛。
主教腹部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雙手已然折斷。
但他以骨為筆，以血為墨，起身翻騰，如同詭異的舞步，一道道以血液形成的鮮紅符咒或凝與空中，或現與地面，接著周身環繞瘋狂、污穢、墮落的囈語，然後血肉開始瘋長，主教恢復如初。
【秘祈】！
——主教以血肉祭祀鑄就的儀式魔法。
血肉儀式產生的囈語久久不散，同樣是【傾聽】的齊刻都隱約聽到了其中的內容，污穢、墮落、毫無邏輯。
「神說，那將要低語的便會緘口無聲！」
主教莊肅的聲音迴響，可那污穢囈語只是被主教的聲音蓋過，並沒有消失。
五海之王見到主教仍不願放棄，而遊輪上圍觀的乘客、船務越來越多，一揮手，五海之王的黑色三桅巨帆上的無數海盜浮空而起，來到遊輪上「維持秩序」。
有的海盜進入了警報室控制住船員，有的海盜用槍口指向眾人好讓他們排隊站好，有的給小朋友吃糖告訴他們這是一場遊戲……
片刻後，五海之王洪鐘般的聲音響徹天地間。
「【秩序】！」
——神秘減弱，現實增強，秩序增強。
神秘受到【秩序】的壓制，污穢囈語已然微不可查，但卻久久不願消散，似乎船上有什麼東西令祂異常著迷。
既然這墮落囈語始終不願離去，主教索性再次把目光聚焦在了那燃燒著的金色流星上。
「神說，那將要燃燒的便會熄滅於源。」
因為五海之王與主教的通力合作，此刻的金色流星安靜的躺在了甲板上，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情況，主教手握金色流星，金色流星再次變得無比炙熱，光芒由金色開始隱隱發白，產生難以忍受的高溫。
正當主教瀕臨崩潰的瞬間，一道聲音自後方傳來，令主教萬分震驚。
「那將要燃燒的……便會熄滅於？源？」
齊刻和主教的能力相同，於是模仿著主教開始釋放【傾聽】對應的神言魔法。
「牛逼啊！這也可以！」法比安拍手叫絕。
「小意思啦，哥們留了一手。」
然後，金色流星的光芒開始退卻，顯露真身——一把浮空自轉的巨大漆黑鐮刀，同時一道震耳欲聾的囈語使得齊刻頭痛欲裂。
法比安甚至看到了齊刻耳朵里流出來暗紅的血液。
「握緊我，釋放我，握緊我，釋放我……」
主教握著鐮刀，鐮刀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直發出請求的囈語。
囈語帶來的狂亂如同世間所有噪音的總和，有暴走族飆車的轟鳴聲，有喜慶的鞭炮聲，有高鐵上小孩的啼哭聲，有廣場舞的音樂聲，有鄰居的裝修聲，還有樓上高跟鞋走來走去的聲音……
「那將要低語的便會緘口無聲！！！」
「能不能消停點啊！」
第二隻手抓在了鐮刀上，囈語變成了不斷重複的一句話，「釋放我，釋放我……」
那是齊刻的右手。
「麻蛋，吵死了！肅靜！肅靜！！」
齊刻發了瘋似得對著鐮刀大喊，可鐮刀囈語在耳邊產生的噪音就只像是從卡車喇叭換成了貨車喇叭，有變小，但不多。
齊刻已然感知不到外界，耳朵里不斷流淌出暗紅血液，腦海中被震到僅剩下幾個詞語和畫面在打轉：魔女的黑暗火焰、【鑰匙】、不屬於你的【力量】、【釋放】。
一段咒語已經不知不覺中在齊刻口中凝結成型：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
「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
「以契約之名。」
「封印解除！」
漆黑的鐮刀旋轉，裹挾著烈風的呼嘯，滔天的黑焰沖天而起，遮住了天空中太陽的光輝。
五海之王……
「怎麼會是他？」
主教……
法比安「牛逼，牛逼啊！兩句就把神器封印物給罵服了！」
這一刻，齊刻緊閉雙眼，無暇顧及周遭人的反應，鐮刀釋放的黑焰盡數湧入了齊刻的身體，暖暖的，很舒服。他只感受到世界恢復了寧靜，那些噪音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等等，我該不會聾了吧。
「霍納奇斯，弗雷格拉，霍納奇斯，弗雷格拉……」一道隱匿的囈語開始頌念。
還好，還聽得見，等等，這又是誰在說話？
奇克一睜眼，卻看到主教正拎著自己飛速遠離那漆黑鐮刀。
「【秩序】！」
五海之王金光大作。
可在現實加強前，幾個靠近鐮刀的海盜就已經被一種奇異的能量吞噬，他們的線條變得模糊，如同被擦除般消失在船上，連同被擦除的還有漆黑鐮刀。
「儘快脫離夢境，黑夜女神通過集體潛意識的信仰入侵了這裡。」這是五海之王的最後一句話，臨別之際，兩枚如同黑珍珠般的寶石自五海之王的披風下浮空飄向了主教和齊刻。
悲嘆之種。
五海之王的黑色三桅巨帆散發出濃霧，把天空與大海全都籠罩住，試圖遮掩黑夜女神的視線，所有海盜們全部從船上撤退後，巨帆虛化消融於虛無。
隨著海盜的撤退，苜蓿號上被海盜維持著的秩序倏然崩潰，各種尖叫聲、警鈴聲此起彼伏。
亂作一團的乘客和船員在甲板上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跑，反而給造成混亂的始作俑者齊刻和主教有了時間喘息。
「古赫密斯語中的【鑰匙】和【關鍵】是同一個單詞，但是錯誤的解讀是致命的，現在我已犯下了無可挽回的罪過。」
主教苦笑一聲。
「現在，黑夜女神拿到了祂想要的東西，祂的目光已經不在這裡了。可祂打破了【秩序】，我曾追隨過的『真實造物主』目光一直注視著這艘船，有什麼東西令祂相當著迷。如果祂的囈語再度襲來，祂的囈語將會與殘存的【秩序】結合，這個夢境將會十分危險。」
喧鬧的眾人把主教的聲音遮蓋到微不可查。
人群狂亂的奔跑著，嚎叫著，儘管海盜沒有拿走任何東西，此刻的人群，有的女人在哭訴自己的項鍊不見了，有的男人在尋找自己的錢包。混亂之中，總有人渾水摸魚，順手牽羊。
突然，所有人都感受一道邪惡墮落的目光自虛空掃過。祂似乎對這艘船十分感興趣，先是看向了二層餐廳，然後凝視著負一層貨艙，最後目光久久看著珊瑚歌劇院。與此同時，祂的囈語在所有人耳邊炸響，污穢、墮落而又瘋狂。
——
魚人是魚，
人魚是魚，
魚是魚，
人是魚。
大魚吃小魚！
……
祂隨口一段毫無邏輯的話，竟是如此污穢。
當細看，記錄，書寫後，再頌念這段話；或者是盯著囈語的抄錄超過15秒，就會發現——
看人不像人，
看魚不像魚。
當傾聽祂的話語時，屬於祂的污染，已然來臨。
靈性警示：危危危0000燙燙燙燙燙？？？？？？
封印等級：最高
禁止描述！禁止書寫！禁止傳播！
「又失敗了嗎？放棄吧，這股力量不屬於你。」五海之王威儀的聲音自空中傳來，似狂涌的海風。
「納斯特先生，雖然一切都是神給予我們的試煉與磨難，我應平和的面對可能到來的諸般結果。可，終焉將至，末日瀕臨，我已經找到了【鑰匙】，救贖世界的機會就在眼前，我又怎能放棄。」
主教手中緊緊抓著一顆巨大的金色流星，不斷有金色星屑如火花螢蟲一般從主教手中掙脫，而金色流星開始變得熾熱，宛若又一輪太陽，光芒越來越強烈，甚至由金色隱隱變成了白色。
嘭——
主教預感到自己即將被這金色流星撕成碎片，只能鬆手，然而鬆手瞬間，流星迸發出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把主教重重地摔向舷側，一大片船漆脫落。
掙脫束縛的金色流星如同太陽，無數星屑如同伴星，在空中翻飛。
主教腹部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雙手已然折斷。
但他以骨為筆，以血為墨，起身翻騰，如同詭異的舞步，一道道以血液形成的鮮紅符咒或凝與空中，或現與地面，接著周身環繞瘋狂、污穢、墮落的囈語，然後血肉開始瘋長，主教恢復如初。
【秘祈】！
——主教以血肉祭祀鑄就的儀式魔法。
血肉儀式產生的囈語久久不散，同樣是【傾聽】的齊刻都隱約聽到了其中的內容，污穢、墮落、毫無邏輯。
「神說，那將要低語的便會緘口無聲！」
主教莊肅的聲音迴響，可那污穢囈語只是被主教的聲音蓋過，並沒有消失。
五海之王見到主教仍不願放棄，而遊輪上圍觀的乘客、船務越來越多，一揮手，五海之王的黑色三桅巨帆上的無數海盜浮空而起，來到遊輪上「維持秩序」。
有的海盜進入了警報室控制住船員，有的海盜用槍口指向眾人好讓他們排隊站好，有的給小朋友吃糖告訴他們這是一場遊戲……
片刻後，五海之王洪鐘般的聲音響徹天地間。
「【秩序】！」
——神秘減弱，現實增強，秩序增強。
神秘受到【秩序】的壓制，污穢囈語已然微不可查，但卻久久不願消散，似乎船上有什麼東西令祂異常著迷。
既然這墮落囈語始終不願離去，主教索性再次把目光聚焦在了那燃燒著的金色流星上。
「神說，那將要燃燒的便會熄滅於源。」
因為五海之王與主教的通力合作，此刻的金色流星安靜的躺在了甲板上，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情況，主教手握金色流星，金色流星再次變得無比炙熱，光芒由金色開始隱隱發白，產生難以忍受的高溫。
正當主教瀕臨崩潰的瞬間，一道聲音自後方傳來，令主教萬分震驚。
「那將要燃燒的……便會熄滅於？源？」
齊刻和主教的能力相同，於是模仿著主教開始釋放【傾聽】對應的神言魔法。
「牛逼啊！這也可以！」法比安拍手叫絕。
「小意思啦，哥們留了一手。」
然後，金色流星的光芒開始退卻，顯露真身——一把浮空自轉的巨大漆黑鐮刀，同時一道震耳欲聾的囈語使得齊刻頭痛欲裂。
法比安甚至看到了齊刻耳朵里流出來暗紅的血液。
「握緊我，釋放我，握緊我，釋放我……」
主教握著鐮刀，鐮刀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直發出請求的囈語。
囈語帶來的狂亂如同世間所有噪音的總和，有暴走族飆車的轟鳴聲，有喜慶的鞭炮聲，有高鐵上小孩的啼哭聲，有廣場舞的音樂聲，有鄰居的裝修聲，還有樓上高跟鞋走來走去的聲音……
「那將要低語的便會緘口無聲！！！」
「能不能消停點啊！」
第二隻手抓在了鐮刀上，囈語變成了不斷重複的一句話，「釋放我，釋放我……」
那是齊刻的右手。
「麻蛋，吵死了！肅靜！肅靜！！」
齊刻發了瘋似得對著鐮刀大喊，可鐮刀囈語在耳邊產生的噪音就只像是從卡車喇叭換成了貨車喇叭，有變小，但不多。
齊刻已然感知不到外界，耳朵里不斷流淌出暗紅血液，腦海中被震到僅剩下幾個詞語和畫面在打轉：魔女的黑暗火焰、【鑰匙】、不屬於你的【力量】、【釋放】。
一段咒語已經不知不覺中在齊刻口中凝結成型：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
「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
「以契約之名。」
「封印解除！」
漆黑的鐮刀旋轉，裹挾著烈風的呼嘯，滔天的黑焰沖天而起，遮住了天空中太陽的光輝。
五海之王……
「怎麼會是他？」
主教……
法比安「牛逼，牛逼啊！兩句就把神器封印物給罵服了！」
這一刻，齊刻緊閉雙眼，無暇顧及周遭人的反應，鐮刀釋放的黑焰盡數湧入了齊刻的身體，暖暖的，很舒服。他只感受到世界恢復了寧靜，那些噪音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等等，我該不會聾了吧。
「霍納奇斯，弗雷格拉，霍納奇斯，弗雷格拉……」一道隱匿的囈語開始頌念。
還好，還聽得見，等等，這又是誰在說話？
奇克一睜眼，卻看到主教正拎著自己飛速遠離那漆黑鐮刀。
「【秩序】！」
五海之王金光大作。
可在現實加強前，幾個靠近鐮刀的海盜就已經被一種奇異的能量吞噬，他們的線條變得模糊，如同被擦除般消失在船上，連同被擦除的還有漆黑鐮刀。
「儘快脫離夢境，黑夜女神通過集體潛意識的信仰入侵了這裡。」這是五海之王的最後一句話，臨別之際，兩枚如同黑珍珠般的寶石自五海之王的披風下浮空飄向了主教和齊刻。
悲嘆之種。
五海之王的黑色三桅巨帆散發出濃霧，把天空與大海全都籠罩住，試圖遮掩黑夜女神的視線，所有海盜們全部從船上撤退後，巨帆虛化消融於虛無。
隨著海盜的撤退，苜蓿號上被海盜維持著的秩序倏然崩潰，各種尖叫聲、警鈴聲此起彼伏。
亂作一團的乘客和船員在甲板上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跑，反而給造成混亂的始作俑者齊刻和主教有了時間喘息。
「古赫密斯語中的【鑰匙】和【關鍵】是同一個單詞，但是錯誤的解讀是致命的，現在我已犯下了無可挽回的罪過。」
主教苦笑一聲。
「現在，黑夜女神拿到了祂想要的東西，祂的目光已經不在這裡了。可祂打破了【秩序】，我曾追隨過的『真實造物主』目光一直注視著這艘船，有什麼東西令祂相當著迷。如果祂的囈語再度襲來，祂的囈語將會與殘存的【秩序】結合，這個夢境將會十分危險。」
喧鬧的眾人把主教的聲音遮蓋到微不可查。
人群狂亂的奔跑著，嚎叫著，儘管海盜沒有拿走任何東西，此刻的人群，有的女人在哭訴自己的項鍊不見了，有的男人在尋找自己的錢包。混亂之中，總有人渾水摸魚，順手牽羊。
突然，所有人都感受一道邪惡墮落的目光自虛空掃過。祂似乎對這艘船十分感興趣，先是看向了二層餐廳，然後凝視著負一層貨艙，最後目光久久看著珊瑚歌劇院。與此同時，祂的囈語在所有人耳邊炸響，污穢、墮落而又瘋狂。
——
魚人是魚，
人魚是魚，
魚是魚，
人是魚。
大魚吃小魚！
……
祂隨口一段毫無邏輯的話，竟是如此污穢。
當細看，記錄，書寫後，再頌念這段話；或者是盯著囈語的抄錄超過15秒，就會發現——
看人不像人，
看魚不像魚。
當傾聽祂的話語時，屬於祂的污染，已然來臨。
靈性警示：危危危0000燙燙燙燙燙？？？？？？
封印等級：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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