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苜蓿號（2）-《苜蓿號乘客指南》
「一場我永生難忘的血戰後，我們活了下來，但苜蓿號也偏離了航道，水手更是只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一。」
——苜蓿號倖存者證詞（4年後）。
……
……
女巫回到自己的高級套房後，立刻囑咐慈祥老婦的貼身侍女去找尋自己的首飾。
因為女巫不敢親自面對，所以讓侍女先行驗證。
不一會就聽到了侍女的尖叫聲。
侍女拿著一對破碎的黑珍珠耳環，雙手不停顫抖著，眼裡流淌著淚光。
「哈特太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剛剛發現它時，就看到它已經這個樣子了。」
夢境是現實的延伸——
這也意味著自己的一對悲嘆之種碎掉了。
女巫回憶著半年以前，魔女教派高層找到自己，說是一個特別的隱秘任務，找到【跨越千年的關鍵】，這與今晚遭遇的主教解讀有所不同。
之後女巫被劃入邊緣組織靈知會，從貝都調去廷根。
報酬是三顆悲嘆之種，任務結束前兩顆，任務結束拿到最後一顆。
三顆悲嘆之種，意味著可以在貝都中心地段擁有一棟豪宅，甚至是莊園。
至於任務的危險，一個是來自夢境，另一個是來自於——？？？？？？？？？
魔鏡語焉不詳，只顯示一連串問號。
但現在來看，第二個危險就是提問。
悲嘆之種，可以吸收許多次低階污染，甚至抵禦一次真神層次的污染。
奇克，白骨魔女像，真神……
比起這些問題，女巫小姐只是想到——
短短一個夜晚，隨著兩顆悲嘆之種的破碎，自己美滿的退休夢也破碎了。
死嘴，怎麼就管不住呢？
她癱倒在套房的鴨絨大床上，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
……
巨大的遊輪如同一個迷宮，齊刻實在分不清方位，最後決定去公告欄看看，結果遇上了同樣迷路的法比安。
路線圖太複雜了，齊刻一時也沒有看懂，而一邊的法比安索性直接放棄。
「80萬磅啊，80萬磅。」法比安看向了另一邊的懸賞牆，眼裡滿是艷羨。
齊刻順著法比安的視線看去，是各個大海盜的懸賞，對應80萬鎊的是四王七將中的「五海之王」。
「先生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嗎？」一位身穿白色船務服的侍者走來，面帶微笑，禮貌發問。
侍者問出問題後，察覺不到的一瞬，齊刻的瞳孔化作鏡面般的銀色，他聽到了侍者內心的聲音。
「兩個臭土包子，第一次上遊輪吧，真沒見過世面，要不是船長要求接待所有人，真是看都不想看這些樂色一眼。為什麼？為什麼我都這麼努力了，還是調不到第四層去？都是那些該死的關係戶……」
表面恭恭敬敬的侍者，內心居然如此戾氣，當然，齊刻也不會去批判這種表里不一的行為，畢竟自己穿越前也罵過不少人……
君子論跡不論心。
而且，齊刻能感覺到，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在夢境中發問，而是在現實中，沒有夢境的阻隔，自己甚至可以進入他更深層次的意識。
塔塔、塔塔……
隨著白色衣服船務員指引，齊刻與法比安穿著人字拖，走在一層甲板的迴廊上，他們是屬於一層甲板客艙的乘客。
而一同進入夢境的其他人，則層級各不相同。
齊刻忖量著各種疑問。
卻看到法比安盯著自己欲言又止，一眨一眨的眼裡滿是期待。
此時，就算是不懂任何讀心術的人都可以在法比安腦門上讀到幾個大字：「我知道，我知道。快問我！快問我！」
像極了踴躍回答問題的小學生。
齊刻小聲道：「靈魂寶石和悲嘆之種是什麼啊？」
法比安撐起了腰杆，摸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鏡，一副資深前輩的神態，扯著嗓子：「所謂靈魂，是由星靈、心智、以太、精神四個部分組成。而靈魂寶石，可以修復受損的靈魂，根據寶石的成色，價格從幾十到上千鎊都有。」
隨後，法比安用手指當做教鞭，凌空虛點幾下，「至於悲嘆之種嘛，傳言是神的悲歌，聽說可以清除高階、甚至神明層次的污染，不管污染是在肉體還是靈魂。由於過於稀少，很多非凡者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一直供不應求，異常珍貴。有傳言，一個富翁急需給女兒治病，甚至用一個莊園換了一顆悲嘆之種。」
總感覺這傢伙傻乎乎的，都不用套話，他會自己說的……
飯要一口一口吃，問題也要一個一個問，太多了容易消化不良，齊刻決定先理理思緒，再找法比安聊天。
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客房，低矮、狹小、幾乎沒有採光，散發著一股霉味，有些上潮的被子，一切如此真實且莫名熟悉的親切，像極了自己在華夏租住的城中村。
躺在床上，齊刻回憶起了那段插曲——女巫打斷了主教發言。
【夢境是現實的延伸】。
難道是要說，如果在這個夢境中死亡，現實也會死亡？
還是說這個夢境最終會降臨到現實世界，化作現實的一部分？
謎語人能不能死一死啊！！！
至於探索寶物什麼的、以及自己的一大堆疑問，這樣的事情休息一會再去問問法比安吧，這傢伙恨不得把肚子裡那點墨水一次性全部顯擺出來呢。
雖然都沒有關於身份的記憶，然而比起穿越後的現實世界，夢境中的身份就容易查明的多了，只是稍微檢查了一下行李，就找到不少東西。
證件：特里斯，男，18歲，魯恩國籍，廷根人。
上船目的可能是旅行（也許）？
似乎是由於曾經遭遇過不測，隨身物品不多，但藏有一把防身用的左輪以及18發子彈。
……
以及一本《苜蓿號乘客指南》。
尊敬的乘客，為確保航程安全與舒適，請您務必遵守以下守則：
一，本遊輪對乘客開放的活動區域包括四層【附：詳盡的示意圖】；
二，每層員工所負責的工作職責完全不同，請僅向本層制服員工尋求幫助，勿向其他層員工諮詢，干擾其工作。【附：不同層員工制服顏色及樣式】
三、為您的安全，夜間請到客房休息。如您無法入眠，可到娛樂區開放的場館消遣。【附：娛樂區各館示意圖及開放時間】
四、珊瑚歌劇院正在修繕，任何擅自進入造成的事故，遊輪概不負責。
五，由於部分客人的信仰，本次客輪不提供任何魚類作為食物，禁止食用魚類，如果您發現有人食用魚類，請匯報給船員。
感謝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呼……
看的眼睛發昏。
有疑點，但不多。
規則怪談嗎？
這指南好像挺正常吧，目前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
算了，找法比安去聊聊天吧。
兩個臭皮匠，三分之二個諸葛亮。
站在法比安門口，齊刻聽到裡面傳來了興奮的聲音，「果然，果然，果然有好東西！」
齊刻還來不及敲門，門卻自己開了，衝出來的法比安和齊刻撞個滿懷，兩人跌坐在地上。
法比安左手拿著一個已經吃了一口的沙丁魚罐頭，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還沒拆開的魚罐頭，看架勢是要找奇克分享。
齊刻手上的《苜蓿號乘客指南》掉落在了地上，最後一條異常醒目，法比安一眼就看到了【禁止食用魚類】……
齊刻……
法比安……
法比安：「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齊刻無奈攤開手，「這我剛剛才找到的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又是一陣沉默。
齊刻率先打破沉默，「首先不一定要遵循指南。而且指南第五條說——匯報給船員？現在主教和卡平都是船員，而主教是船務醫生，匯報給自己人不就行了嘛。」
……
齊刻領著法比安前往醫務室，途中耳邊一道囈語變得越發清晰。
「握緊我，釋放我，握緊我，釋放我……」
到了醫務室，主教不在裡面，而那道囈語，已經清晰到可以辨別方向。
齊刻順著囈語傳來的方向看去，在船身的盡頭，赫然是主教以及一位浮於空中、周身金色秩序法陣圍繞的——
海盜！
號稱五海之王的那位海盜！
懸賞80萬鎊的那位海盜！
——苜蓿號倖存者證詞（4年後）。
……
……
女巫回到自己的高級套房後，立刻囑咐慈祥老婦的貼身侍女去找尋自己的首飾。
因為女巫不敢親自面對，所以讓侍女先行驗證。
不一會就聽到了侍女的尖叫聲。
侍女拿著一對破碎的黑珍珠耳環，雙手不停顫抖著，眼裡流淌著淚光。
「哈特太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剛剛發現它時，就看到它已經這個樣子了。」
夢境是現實的延伸——
這也意味著自己的一對悲嘆之種碎掉了。
女巫回憶著半年以前，魔女教派高層找到自己，說是一個特別的隱秘任務，找到【跨越千年的關鍵】，這與今晚遭遇的主教解讀有所不同。
之後女巫被劃入邊緣組織靈知會，從貝都調去廷根。
報酬是三顆悲嘆之種，任務結束前兩顆，任務結束拿到最後一顆。
三顆悲嘆之種，意味著可以在貝都中心地段擁有一棟豪宅，甚至是莊園。
至於任務的危險，一個是來自夢境，另一個是來自於——？？？？？？？？？
魔鏡語焉不詳，只顯示一連串問號。
但現在來看，第二個危險就是提問。
悲嘆之種，可以吸收許多次低階污染，甚至抵禦一次真神層次的污染。
奇克，白骨魔女像，真神……
比起這些問題，女巫小姐只是想到——
短短一個夜晚，隨著兩顆悲嘆之種的破碎，自己美滿的退休夢也破碎了。
死嘴，怎麼就管不住呢？
她癱倒在套房的鴨絨大床上，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
……
巨大的遊輪如同一個迷宮，齊刻實在分不清方位，最後決定去公告欄看看，結果遇上了同樣迷路的法比安。
路線圖太複雜了，齊刻一時也沒有看懂，而一邊的法比安索性直接放棄。
「80萬磅啊，80萬磅。」法比安看向了另一邊的懸賞牆，眼裡滿是艷羨。
齊刻順著法比安的視線看去，是各個大海盜的懸賞，對應80萬鎊的是四王七將中的「五海之王」。
「先生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嗎？」一位身穿白色船務服的侍者走來，面帶微笑，禮貌發問。
侍者問出問題後，察覺不到的一瞬，齊刻的瞳孔化作鏡面般的銀色，他聽到了侍者內心的聲音。
「兩個臭土包子，第一次上遊輪吧，真沒見過世面，要不是船長要求接待所有人，真是看都不想看這些樂色一眼。為什麼？為什麼我都這麼努力了，還是調不到第四層去？都是那些該死的關係戶……」
表面恭恭敬敬的侍者，內心居然如此戾氣，當然，齊刻也不會去批判這種表里不一的行為，畢竟自己穿越前也罵過不少人……
君子論跡不論心。
而且，齊刻能感覺到，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在夢境中發問，而是在現實中，沒有夢境的阻隔，自己甚至可以進入他更深層次的意識。
塔塔、塔塔……
隨著白色衣服船務員指引，齊刻與法比安穿著人字拖，走在一層甲板的迴廊上，他們是屬於一層甲板客艙的乘客。
而一同進入夢境的其他人，則層級各不相同。
齊刻忖量著各種疑問。
卻看到法比安盯著自己欲言又止，一眨一眨的眼裡滿是期待。
此時，就算是不懂任何讀心術的人都可以在法比安腦門上讀到幾個大字：「我知道，我知道。快問我！快問我！」
像極了踴躍回答問題的小學生。
齊刻小聲道：「靈魂寶石和悲嘆之種是什麼啊？」
法比安撐起了腰杆，摸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鏡，一副資深前輩的神態，扯著嗓子：「所謂靈魂，是由星靈、心智、以太、精神四個部分組成。而靈魂寶石，可以修復受損的靈魂，根據寶石的成色，價格從幾十到上千鎊都有。」
隨後，法比安用手指當做教鞭，凌空虛點幾下，「至於悲嘆之種嘛，傳言是神的悲歌，聽說可以清除高階、甚至神明層次的污染，不管污染是在肉體還是靈魂。由於過於稀少，很多非凡者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一直供不應求，異常珍貴。有傳言，一個富翁急需給女兒治病，甚至用一個莊園換了一顆悲嘆之種。」
總感覺這傢伙傻乎乎的，都不用套話，他會自己說的……
飯要一口一口吃，問題也要一個一個問，太多了容易消化不良，齊刻決定先理理思緒，再找法比安聊天。
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客房，低矮、狹小、幾乎沒有採光，散發著一股霉味，有些上潮的被子，一切如此真實且莫名熟悉的親切，像極了自己在華夏租住的城中村。
躺在床上，齊刻回憶起了那段插曲——女巫打斷了主教發言。
【夢境是現實的延伸】。
難道是要說，如果在這個夢境中死亡，現實也會死亡？
還是說這個夢境最終會降臨到現實世界，化作現實的一部分？
謎語人能不能死一死啊！！！
至於探索寶物什麼的、以及自己的一大堆疑問，這樣的事情休息一會再去問問法比安吧，這傢伙恨不得把肚子裡那點墨水一次性全部顯擺出來呢。
雖然都沒有關於身份的記憶，然而比起穿越後的現實世界，夢境中的身份就容易查明的多了，只是稍微檢查了一下行李，就找到不少東西。
證件：特里斯，男，18歲，魯恩國籍，廷根人。
上船目的可能是旅行（也許）？
似乎是由於曾經遭遇過不測，隨身物品不多，但藏有一把防身用的左輪以及18發子彈。
……
以及一本《苜蓿號乘客指南》。
尊敬的乘客，為確保航程安全與舒適，請您務必遵守以下守則：
一，本遊輪對乘客開放的活動區域包括四層【附：詳盡的示意圖】；
二，每層員工所負責的工作職責完全不同，請僅向本層制服員工尋求幫助，勿向其他層員工諮詢，干擾其工作。【附：不同層員工制服顏色及樣式】
三、為您的安全，夜間請到客房休息。如您無法入眠，可到娛樂區開放的場館消遣。【附：娛樂區各館示意圖及開放時間】
四、珊瑚歌劇院正在修繕，任何擅自進入造成的事故，遊輪概不負責。
五，由於部分客人的信仰，本次客輪不提供任何魚類作為食物，禁止食用魚類，如果您發現有人食用魚類，請匯報給船員。
感謝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呼……
看的眼睛發昏。
有疑點，但不多。
規則怪談嗎？
這指南好像挺正常吧，目前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
算了，找法比安去聊聊天吧。
兩個臭皮匠，三分之二個諸葛亮。
站在法比安門口，齊刻聽到裡面傳來了興奮的聲音，「果然，果然，果然有好東西！」
齊刻還來不及敲門，門卻自己開了，衝出來的法比安和齊刻撞個滿懷，兩人跌坐在地上。
法比安左手拿著一個已經吃了一口的沙丁魚罐頭，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還沒拆開的魚罐頭，看架勢是要找奇克分享。
齊刻手上的《苜蓿號乘客指南》掉落在了地上，最後一條異常醒目，法比安一眼就看到了【禁止食用魚類】……
齊刻……
法比安……
法比安：「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齊刻無奈攤開手，「這我剛剛才找到的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又是一陣沉默。
齊刻率先打破沉默，「首先不一定要遵循指南。而且指南第五條說——匯報給船員？現在主教和卡平都是船員，而主教是船務醫生，匯報給自己人不就行了嘛。」
……
齊刻領著法比安前往醫務室，途中耳邊一道囈語變得越發清晰。
「握緊我，釋放我，握緊我，釋放我……」
到了醫務室，主教不在裡面，而那道囈語，已經清晰到可以辨別方向。
齊刻順著囈語傳來的方向看去，在船身的盡頭，赫然是主教以及一位浮於空中、周身金色秩序法陣圍繞的——
海盜！
號稱五海之王的那位海盜！
懸賞80萬鎊的那位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