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瘋掃帚私房菜餐廳
「所有的滋味都僅需要一點代價。「請進吧」！」
神秘女人的聲音還在腦海中迴響。
女人一身黑色兜帽長袍，像極了傳說中邪惡的女巫。
齊刻迫切需要了解這幾方的立場，卡平剛剛還想把自己綁走，顯然不是什麼好貨；在一邊靜觀其變的女巫又想要什麼呢？
然而私房菜餐廳除了一個告示牌，記錄著一些例如「禁止大喊大叫」、「不要跑動，小心地滑」等常見提示，似乎沒有什麼有效信息。只有一條相當奇怪——「請在介紹菜品後發話」。
如果他們都是為了【鑰匙】而來，那麼必須儘快搞清【鑰匙】的含義，給自己增加談判籌碼。
至少目前自己還是有一個籌碼的。
那個可能只是昏厥、也可能已經死去的原主。
……
砰——
大門已然關上。
「靠窗的位置不錯，「落坐吧」，先生們。」
女巫聲音柔得像綢緞，卻散發著刺骨的寒意，齊刻三人陷入了片刻恍惚，再清醒時，已經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透過一塊塊菱形玻璃組成的窗，可以依稀看到外面大霧瀰漫的街道，血月與濃霧把街道映襯得一片緋紅。
此時，每人面前都放著一副刀叉和骨瓷小碗，包括女巫在內的四人圍坐於一張橡木圓桌。
桌面有些磕碰，上面有著長期使用沁入的油漬；至於桌上的菜嘛——黑暗，純粹而詭異的黑暗料理！
那是餓了許多天的齊刻都不敢下叉子的黑暗料理！
桌上的菜餚琳琅滿目，隨著女巫手指的撥動，一個琺瑯圓盤輕微轉動著，使得菜餚在眾人眼前往返如織。
一盤散發著濃烈氣味的藍紋奶酪；一盤裹著麵包糠、炸至兩面金黃、隱約能看到翅膀的蝙蝠；一碗顏色怪異、漂浮著五顏六色蘑菇的濃湯；一盤圓滾滾、QQ彈彈、不停蛄蛹著的白色大肉蟲；一個長滿黑毛、未修剪指甲、因為長時間蒸煮而有些腫脹的猿猴手掌；以及一盤，黑色的、方圓相間的、散發著惡臭的、流淌著黑色汁液的食物……
三人明明沒有遭到任何束縛，卻因為女巫的操控，屁股就是在凳子上挪不開。
卡平拿著刀叉做著某些嘗試，但似乎全部以失敗告終，他試圖說話，卻發現連開口都做不到。他額頭上不斷跳動著的青筋也在表明此刻他的憤怒。
法比安因為那盛有道猿猴手掌的餐盤轉到面前而不斷乾嘔，臉色慘白如蠟。
齊刻一方面飢餓，加上眼前各種噁心的東西，胃開始痙攣。
此刻的餐廳，是女巫絕對的主場。
女巫把兜帽放下，那是一張足以稱得上驚艷的臉，褐色的的波浪長發與靜默的棕色眼眸相得益彰。
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危險。
不然怎麼解釋她做出的料理這麼恐怖？
接著她雙手合十，閉眼祈禱，隱隱泛著朱紅的雙唇輕啟，決定給齊刻三人帶來永生永世都難以忘卻的心理創傷。
「今晚是個好日子，「準備開動吧」。」
眾人心臟都隨之停止跳動了一瞬。
女巫說完，眾人的手便不受控制地把桌上的菜叉入自己碗裡。
她勾了勾自己的下巴，目光在齊刻與法比安之間逡巡，盯得二人一身惡寒、直冒雞皮疙瘩。
女巫的目光落在了法比安身上，看著法比安還在乾嘔不止，似乎觀看「美食」這一過程，就讓他嚇破了膽，這個突破口似乎最合適呢。
「先生，本店採用山羊奶發酵的藍紋奶酪，兼具咸香和微辣，帶有濃醇口感以及黴菌的奇異香氣，也被稱為奶酪界的『冒險家之選』。」
女巫看向了一身鴨血紅的法比安，如同看向一朵行將被摧殘的嬌花，聲音如和風卻沒有一絲憐惜，隨著她的介紹，紅衣男的臉色愈發蒼白。
法比安還沒從剛才極具衝擊力的畫面中緩過來，由於不斷乾嘔，他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現在碗裡又多了一塊散發著惡臭的奶酪。
「你們說的主教是誰啊？」
隨著女巫向法比安的提問，這時三人才發覺嘴巴的束縛已然被解開。
「老大，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婆……」
女巫瞥了法比安一眼。
法比安把鴨舌帽壓得更低了，不敢把話說完，繼續向卡平求助，「老大，主教之前就說，遇到危險可以呼喚他的名，要不要……」
「法比安你這蠢貨！」
卡平的視線從餐廳告示牌上收回，扶正了自己的半高絲綢禮帽，「一塊藍紋奶酪就可以讓你呼喚主教，你的信仰就如此廉價嗎？」
法比安渾身一哆嗦，他的目光清澈而愚蠢，先是看了看卡平，又看了看碗裡的散發著濃烈氣味的藍紋奶酪，咽了一口唾沫，最後衝著女巫露出一個尬笑，「是不是吃了碗裡的東西，就可以不用回答了呀？」
「原則上是這樣的。」
法比安撓了撓頭，心中已然做出抉擇。
不就是一塊奶酪嘛，有什麼好怕的，自己剛滿18歲，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他把奶酪分成了小塊，接著用叉子叉了一塊紐扣大小的奶酪送入了口中，只余悲壯。
就憑區區奶酪，也想打倒勇敢的法比安大爺？
緊接著，法比安的五官如翻江倒海。
藍紋奶酪的絲滑口感，如同一個有汗腳的人穿著一雙短絲襪套著雪地棉靴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五公里，然後把絲襪塞在雪地棉靴里封口，郵寄到南方悶放到過了回暖天解封，最後掏出絲襪放在法比安舌苔上來回摩擦。
yue…yue……yue…………
一連串的嘔吐，眼淚鼻涕橫流在法比安已經吐到發青的臉上。
「你們說的主教是誰啊？」
可能由於法比安只吃下了碗裡奶酪的百分之一，女巫只是笑眯眯地把盛有一大塊藍紋奶酪的碗推得離法比安更近，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法比安看著大盤的奶酪，如同哥布林見到了聖水，他喉結滾動，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沫。
「我們說，說的主教……是……」
卡平瞪了法比安一眼，於是法比安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沒有做到剛才的許諾呢。來！「吃掉它」。」女巫表情看不出是情緒，只是起身拍了拍法比安的鴨舌帽，「這才乖嘛，吃了奶酪才能長高~」
法比安低頭。
法比安沉思。
法比安拿起叉子。
「不……那種事情，不要啊！！！」
法比安暈倒。
……
看到如此不經嚇唬的紅衣男，女巫嗔笑一聲，隨後目光看向了屢次攪局的卡平。
而卡平也不懼女巫的目光，反而眉頭一挑，「美女，想從我這裡套話？你怕是要失望了。」
不等女巫發動能力，卡平已然把碗中的白色肉蟲送入了口中。
他狠狠地咀嚼著，像是在向女巫示威。
白皙肥碩的蠕蟲與粉色的口腔肉壁接觸的一瞬間炸開，汁水遍布所有味蕾，蠕蟲臨死前還拼命地在卡平口中蛄蛹了一陣，一圈圈環節帶著汁液與舌苔反覆剮蹭。
卡平眉頭微皺，但是仍然強忍著不吐，反而故作輕鬆的問起了女巫，把主動權拿回了手裡。
「美女，今晚請我們做客，有何貴幹？」
「只是有一點好奇罷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認識一下你們的主教。」
卡平陷入了沉思，判斷著女巫話里的真偽。
從女巫的目光里，卡平看到了一種絕對的輕蔑，她對自己的能力相當自信，與自己看向蚊蠅沒有區別。
似乎除了桌上的「佳肴」有些惡趣味外，女巫的眼中更多的是好奇，而非惡意。
……
齊刻低頭注視著脫漆的橡木桌，生怕與女巫產生任何的視線交匯。
像極了上課時老師點名時，低頭認真看字的學生。
這橡木桌可真橡木桌啊……
齊刻的心狂跳不止，自己才剛穿越，遇到的都是些什麼怪胎！
然而就像學生時代的預感，當緊張被老師點名時，就一定會被老師點到。
「你認識他們的主教嗎？」女巫加重了自己的聲音，像是在恐嚇小孩，「奇克小朋友。」
隨著問題的結束，女巫的一枚耳環上，黑色寶石無聲碎裂，女巫察覺到異樣，仍控制表情不變。
齊刻現在的身體只是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並且由於長時間的流浪，營養不良，應該只有一米四不到，看起來確實像一個小朋友。
「我……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齊刻一開口，有些卡殼。
但很快便整理好思緒，拋出了自己的那枚籌碼。
「漂亮大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說有兩個人，卻又說我是【鑰匙】，那另外那個人會不會是第二把【鑰匙】？」
聽奇克說自己是漂亮大姐姐，女巫先是一笑，然後轉身走進了盥洗室。
看到自己破碎的耳環，她笑不出來了。
「我沒有哭。」
女巫一邊補妝一邊對著鏡子低語。
「魔鏡啊魔鏡，告訴我，奇克弟弟說的第二把『鑰匙』在哪啊？」
雖然女巫的聲音不大，但是此刻的私房菜餐廳的氣氛緊張到心跳都能聽到，女巫的聲音自然傳入了眾人耳朵。
鏡子的畫面從正在補妝的女巫，切換到了街角的一灘血跡，血跡的主人和奇克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頭上有一個鈍器造成的巨大傷口，他掙扎著起身，消失在月夜的大霧中。
最後鏡子畫面又切到了餐館中的奇克。
魔鏡占卜的消耗很高，女巫把問題並在一起，提高占卜的信息量。
第一，她從魔鏡占卜中，確定了沒有聽錯，那個孩子，真的叫「奇克」，這是魔女教派少數人才知道的重要名字。
第二，確認了有兩把【鑰匙】這個事實。
並且，也確定了另一個像奇克的人剛剛掙扎著離開。
隨即女巫面露困惑之色，為何兩把【鑰匙】明明都指向餐廳中的奇克，魔鏡又閃過了另一個人的畫面？
此時的齊刻也盤算著，若是女巫接下來沒有離開餐館，說明原主可能沒那麼重要，又或者說女巫控制眾人有距離限制所以沒辦法離開。
而一邊的卡平也似乎有所打算……
果不其然，女巫又回到了餐桌上，沒有外出的打算，她欲言又止，然後邪惡無比地盯著齊刻。
「奇克弟弟，「來點油炸蝙……」
砰——
門突兀的打開。
昏厥的法比安瞬間彈射而起，眼裡滿是被救贖的光芒，「主教大人！」
看著碗裡的油炸蝙蝠陷入絕望的齊刻重燃希望。
街道上緋紅迷霧中只有一個身影，似乎一身雪白的長袍，提著燈盞，把迷霧照亮。
神秘女人的聲音還在腦海中迴響。
女人一身黑色兜帽長袍，像極了傳說中邪惡的女巫。
齊刻迫切需要了解這幾方的立場，卡平剛剛還想把自己綁走，顯然不是什麼好貨；在一邊靜觀其變的女巫又想要什麼呢？
然而私房菜餐廳除了一個告示牌，記錄著一些例如「禁止大喊大叫」、「不要跑動，小心地滑」等常見提示，似乎沒有什麼有效信息。只有一條相當奇怪——「請在介紹菜品後發話」。
如果他們都是為了【鑰匙】而來，那麼必須儘快搞清【鑰匙】的含義，給自己增加談判籌碼。
至少目前自己還是有一個籌碼的。
那個可能只是昏厥、也可能已經死去的原主。
……
砰——
大門已然關上。
「靠窗的位置不錯，「落坐吧」，先生們。」
女巫聲音柔得像綢緞，卻散發著刺骨的寒意，齊刻三人陷入了片刻恍惚，再清醒時，已經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透過一塊塊菱形玻璃組成的窗，可以依稀看到外面大霧瀰漫的街道，血月與濃霧把街道映襯得一片緋紅。
此時，每人面前都放著一副刀叉和骨瓷小碗，包括女巫在內的四人圍坐於一張橡木圓桌。
桌面有些磕碰，上面有著長期使用沁入的油漬；至於桌上的菜嘛——黑暗，純粹而詭異的黑暗料理！
那是餓了許多天的齊刻都不敢下叉子的黑暗料理！
桌上的菜餚琳琅滿目，隨著女巫手指的撥動，一個琺瑯圓盤輕微轉動著，使得菜餚在眾人眼前往返如織。
一盤散發著濃烈氣味的藍紋奶酪；一盤裹著麵包糠、炸至兩面金黃、隱約能看到翅膀的蝙蝠；一碗顏色怪異、漂浮著五顏六色蘑菇的濃湯；一盤圓滾滾、QQ彈彈、不停蛄蛹著的白色大肉蟲；一個長滿黑毛、未修剪指甲、因為長時間蒸煮而有些腫脹的猿猴手掌；以及一盤，黑色的、方圓相間的、散發著惡臭的、流淌著黑色汁液的食物……
三人明明沒有遭到任何束縛，卻因為女巫的操控，屁股就是在凳子上挪不開。
卡平拿著刀叉做著某些嘗試，但似乎全部以失敗告終，他試圖說話，卻發現連開口都做不到。他額頭上不斷跳動著的青筋也在表明此刻他的憤怒。
法比安因為那盛有道猿猴手掌的餐盤轉到面前而不斷乾嘔，臉色慘白如蠟。
齊刻一方面飢餓，加上眼前各種噁心的東西，胃開始痙攣。
此刻的餐廳，是女巫絕對的主場。
女巫把兜帽放下，那是一張足以稱得上驚艷的臉，褐色的的波浪長發與靜默的棕色眼眸相得益彰。
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危險。
不然怎麼解釋她做出的料理這麼恐怖？
接著她雙手合十，閉眼祈禱，隱隱泛著朱紅的雙唇輕啟，決定給齊刻三人帶來永生永世都難以忘卻的心理創傷。
「今晚是個好日子，「準備開動吧」。」
眾人心臟都隨之停止跳動了一瞬。
女巫說完，眾人的手便不受控制地把桌上的菜叉入自己碗裡。
她勾了勾自己的下巴，目光在齊刻與法比安之間逡巡，盯得二人一身惡寒、直冒雞皮疙瘩。
女巫的目光落在了法比安身上，看著法比安還在乾嘔不止，似乎觀看「美食」這一過程，就讓他嚇破了膽，這個突破口似乎最合適呢。
「先生，本店採用山羊奶發酵的藍紋奶酪，兼具咸香和微辣，帶有濃醇口感以及黴菌的奇異香氣，也被稱為奶酪界的『冒險家之選』。」
女巫看向了一身鴨血紅的法比安，如同看向一朵行將被摧殘的嬌花，聲音如和風卻沒有一絲憐惜，隨著她的介紹，紅衣男的臉色愈發蒼白。
法比安還沒從剛才極具衝擊力的畫面中緩過來，由於不斷乾嘔，他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現在碗裡又多了一塊散發著惡臭的奶酪。
「你們說的主教是誰啊？」
隨著女巫向法比安的提問，這時三人才發覺嘴巴的束縛已然被解開。
「老大，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婆……」
女巫瞥了法比安一眼。
法比安把鴨舌帽壓得更低了，不敢把話說完，繼續向卡平求助，「老大，主教之前就說，遇到危險可以呼喚他的名，要不要……」
「法比安你這蠢貨！」
卡平的視線從餐廳告示牌上收回，扶正了自己的半高絲綢禮帽，「一塊藍紋奶酪就可以讓你呼喚主教，你的信仰就如此廉價嗎？」
法比安渾身一哆嗦，他的目光清澈而愚蠢，先是看了看卡平，又看了看碗裡的散發著濃烈氣味的藍紋奶酪，咽了一口唾沫，最後衝著女巫露出一個尬笑，「是不是吃了碗裡的東西，就可以不用回答了呀？」
「原則上是這樣的。」
法比安撓了撓頭，心中已然做出抉擇。
不就是一塊奶酪嘛，有什麼好怕的，自己剛滿18歲，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他把奶酪分成了小塊，接著用叉子叉了一塊紐扣大小的奶酪送入了口中，只余悲壯。
就憑區區奶酪，也想打倒勇敢的法比安大爺？
緊接著，法比安的五官如翻江倒海。
藍紋奶酪的絲滑口感，如同一個有汗腳的人穿著一雙短絲襪套著雪地棉靴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五公里，然後把絲襪塞在雪地棉靴里封口，郵寄到南方悶放到過了回暖天解封，最後掏出絲襪放在法比安舌苔上來回摩擦。
yue…yue……yue…………
一連串的嘔吐，眼淚鼻涕橫流在法比安已經吐到發青的臉上。
「你們說的主教是誰啊？」
可能由於法比安只吃下了碗裡奶酪的百分之一，女巫只是笑眯眯地把盛有一大塊藍紋奶酪的碗推得離法比安更近，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法比安看著大盤的奶酪，如同哥布林見到了聖水，他喉結滾動，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沫。
「我們說，說的主教……是……」
卡平瞪了法比安一眼，於是法比安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沒有做到剛才的許諾呢。來！「吃掉它」。」女巫表情看不出是情緒，只是起身拍了拍法比安的鴨舌帽，「這才乖嘛，吃了奶酪才能長高~」
法比安低頭。
法比安沉思。
法比安拿起叉子。
「不……那種事情，不要啊！！！」
法比安暈倒。
……
看到如此不經嚇唬的紅衣男，女巫嗔笑一聲，隨後目光看向了屢次攪局的卡平。
而卡平也不懼女巫的目光，反而眉頭一挑，「美女，想從我這裡套話？你怕是要失望了。」
不等女巫發動能力，卡平已然把碗中的白色肉蟲送入了口中。
他狠狠地咀嚼著，像是在向女巫示威。
白皙肥碩的蠕蟲與粉色的口腔肉壁接觸的一瞬間炸開，汁水遍布所有味蕾，蠕蟲臨死前還拼命地在卡平口中蛄蛹了一陣，一圈圈環節帶著汁液與舌苔反覆剮蹭。
卡平眉頭微皺，但是仍然強忍著不吐，反而故作輕鬆的問起了女巫，把主動權拿回了手裡。
「美女，今晚請我們做客，有何貴幹？」
「只是有一點好奇罷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認識一下你們的主教。」
卡平陷入了沉思，判斷著女巫話里的真偽。
從女巫的目光里，卡平看到了一種絕對的輕蔑，她對自己的能力相當自信，與自己看向蚊蠅沒有區別。
似乎除了桌上的「佳肴」有些惡趣味外，女巫的眼中更多的是好奇，而非惡意。
……
齊刻低頭注視著脫漆的橡木桌，生怕與女巫產生任何的視線交匯。
像極了上課時老師點名時，低頭認真看字的學生。
這橡木桌可真橡木桌啊……
齊刻的心狂跳不止，自己才剛穿越，遇到的都是些什麼怪胎！
然而就像學生時代的預感，當緊張被老師點名時，就一定會被老師點到。
「你認識他們的主教嗎？」女巫加重了自己的聲音，像是在恐嚇小孩，「奇克小朋友。」
隨著問題的結束，女巫的一枚耳環上，黑色寶石無聲碎裂，女巫察覺到異樣，仍控制表情不變。
齊刻現在的身體只是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並且由於長時間的流浪，營養不良，應該只有一米四不到，看起來確實像一個小朋友。
「我……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齊刻一開口，有些卡殼。
但很快便整理好思緒，拋出了自己的那枚籌碼。
「漂亮大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說有兩個人，卻又說我是【鑰匙】，那另外那個人會不會是第二把【鑰匙】？」
聽奇克說自己是漂亮大姐姐，女巫先是一笑，然後轉身走進了盥洗室。
看到自己破碎的耳環，她笑不出來了。
「我沒有哭。」
女巫一邊補妝一邊對著鏡子低語。
「魔鏡啊魔鏡，告訴我，奇克弟弟說的第二把『鑰匙』在哪啊？」
雖然女巫的聲音不大，但是此刻的私房菜餐廳的氣氛緊張到心跳都能聽到，女巫的聲音自然傳入了眾人耳朵。
鏡子的畫面從正在補妝的女巫，切換到了街角的一灘血跡，血跡的主人和奇克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頭上有一個鈍器造成的巨大傷口，他掙扎著起身，消失在月夜的大霧中。
最後鏡子畫面又切到了餐館中的奇克。
魔鏡占卜的消耗很高，女巫把問題並在一起，提高占卜的信息量。
第一，她從魔鏡占卜中，確定了沒有聽錯，那個孩子，真的叫「奇克」，這是魔女教派少數人才知道的重要名字。
第二，確認了有兩把【鑰匙】這個事實。
並且，也確定了另一個像奇克的人剛剛掙扎著離開。
隨即女巫面露困惑之色，為何兩把【鑰匙】明明都指向餐廳中的奇克，魔鏡又閃過了另一個人的畫面？
此時的齊刻也盤算著，若是女巫接下來沒有離開餐館，說明原主可能沒那麼重要，又或者說女巫控制眾人有距離限制所以沒辦法離開。
而一邊的卡平也似乎有所打算……
果不其然，女巫又回到了餐桌上，沒有外出的打算，她欲言又止，然後邪惡無比地盯著齊刻。
「奇克弟弟，「來點油炸蝙……」
砰——
門突兀的打開。
昏厥的法比安瞬間彈射而起，眼裡滿是被救贖的光芒，「主教大人！」
看著碗裡的油炸蝙蝠陷入絕望的齊刻重燃希望。
街道上緋紅迷霧中只有一個身影，似乎一身雪白的長袍，提著燈盞，把迷霧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