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商人
拉爾剛離開教學樓，就看到了等候的愛瑪。
女孩熱情地朝他招著手：「拉~爾~同~學~一起去吃午飯吧！」
拉爾點了點頭，和她並排走了起來。
反而是愛瑪有些驚訝：「誒，我以為你又會擺著張冷臉，然後我巴拉巴拉說個半天，你才會同意呢。」
拉爾說：「巴拉巴拉說個半天也太浪費時間了。按照交易內容，我需要幫你完成拉尼婭老師的課業，雖然我並不覺得我能幫到你什麼。而且我也有些事需要你幫忙，你不願意的話可以直接拒絕。」
愛瑪露出了狐狸般的神色：「樂意之至呢。」
愛瑪帶著拉爾來到食堂，要了一間包間，拉爾聽到價格的時候稍微心算一下，按照自己在村子裡當獵人的收入，不吃不喝乾上四十年就能開一次包間了，而且這只是開包間的錢，他什麼菜都點不了。
愛瑪笑道：「想吃什麼就說吧，我請客。」
拉爾說：「我沒有什麼想吃的。」
愛瑪大方地說：「不用客氣，直說就好了，這裡的餐點水準相當之高，連公主王子們也會饞嘴的。」
拉爾說：「這些菜我一個不認識。」
愛瑪的表情沒有帶上一絲鄙夷：「那就按我推薦的點好了，希望你會喜歡。」
她點好了菜：「讓我們開始討論拉尼婭教授的課業吧——我是很想這麼說啦，不過難得拉爾同學主動找我幫忙，就先聽聽你的事吧。」
拉爾說：「我想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愛瑪挑了挑眉：「不會是女人吧？」
拉爾點頭：「嗯。」
愛瑪不滿地鼓著臉頰：「喂，你多少也掩飾一下吧，這樣我會生氣的！」
拉爾不解：「為什麼？」
愛瑪有些無奈，他好像完全不吃這一套啊？希望執事那邊的信息收集能快一些，自己好制定計劃，畢竟他的天賦如此驚人，遲早會有其他人發現，自己要儘快把他套牢，不能讓別人截胡。
她說：「算了算了，你說吧，你要找誰？」
拉爾用魔力在空中勾勒起來，一分鐘後，一個栩栩如生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愛瑪錯愕地睜大了眼睛，這可怕的魔力操控度和穩定性，甚至比她還要強上許多。
是我太懈怠了麼?可我在鍊金學也算是名列前茅啊。他一個月前真的只是一階麼？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拉爾見她不說話，問道：「怎麼，不願意麼，那就算了吧。」
愛瑪回過神來，打量這面前的人影：「穿著校服，是學生啊，這個好辦。這張臉......這張臉？你不認識她？」
拉爾皺眉：「我為什麼要認識她？」
愛瑪說：「她叫辛西婭，是七位禁忌中唯一還活躍的『緋紅』的族人，也是戰鬥學排第一的人。順帶一提，她和我們是同一屆的學生。」
她問：「你們有交集麼，你為什麼要找她？」
拉爾說：「我今天早上去迷幻森林的時候差點被她一劍砍死了。」
愛瑪詫異地說：「她？你？不是我低估拉爾同學，可你看上去毫髮無傷。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你能活著都是奇蹟。」
拉爾說：「我躲開了。對我來說，那一劍要麼徹底避開，要麼死在劍下，不會有其他可能。而且也說不上毫髮無傷，我的劍報廢了，我能跟你借錢買一把嗎？」
愛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以是可以......你也太淡定了吧，你可是差點死了？」
拉爾說：「那我該怎麼辦，害怕得躲起來麼？有那個時間不如找一下解決辦法，我對她為什麼要砍我根本毫無頭緒，謝謝你能借錢給我買劍，不然她再砍我我就沒辦法應對了。」
愛瑪說：「這不是劍的問題，問題她為什麼要砍你？」
拉爾說：「我也很想知道她為什麼要砍我，你能幫忙調查一下的話就太感激了。」
愛瑪扶額：「你可是我重要的投資對象，要是不明不白死了我可就虧大了，我會幫你查一查的。不過你還是別抱太大期望，聽說她自視甚高，歷來獨來獨往，估計很難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拉爾說：「感謝你的幫助。」
愛瑪說：「你是去迷幻森林的時候碰上她的啊，之後暫時別去了，我會給你提供上課需要的素材的，有什麼額外的需求我也會以優惠價借貸給你，這樣你就沒有去迷幻森林的必要了。」
拉爾想了想，拒絕了她的請求：「我需要去那裡實踐我的劍術。以她的實力，要下殺手我早就死了，我並不覺得去那會有什麼危險。」
愛瑪皺眉：「為什麼？你是一個鍊金術士，不是戰鬥學那幫匹夫，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也說過你的時間很緊吧，真的還有功夫浪費在練劍上嗎，說到底劍術對你有什麼用？」
拉爾敘述著事實：「如果我不懂劍術，那我在開學第一周就會因為收集不到素材，無法完成課堂作業被退學；如果我的劍術不夠精湛，那麼我今天早上就已經死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不懂劍術，那麼我甚至無法來到這所學院，而會在死在跋涉的路途中。愛瑪小姐，我生下來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拼命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我就沒有辦法生存下去，你明白了麼？」
他說：「如果你覺得我眼界太低，爛泥扶不上牆，那就放棄交易吧，我會償還心靈震懾藥劑的費用的。」
愛瑪沉默片刻：「你要拼命抓住一切，卻這麼輕易地把我放在排除項中麼？巨獸商會能給一個鍊金術士提供的資源遠超你的想像，資源、器械、配方、禁書......這一切難道不如你的劍術麼？」
拉爾說：「聽起來真美好啊，可這並不是我能抓住的東西。愛瑪小姐，你說的這一切都在你的手中，商人從手裡給出的任何東西，都將十倍、百倍又或者千倍萬倍地取回，只要有辦法，商人會將能夠攫取的利益無限膨脹，哪怕磨牙吮血，哪怕醜陋不堪。我總要真正抓住些只屬於自己的東西，才能償還起你需要的利息。」
愛瑪一時無言，恰到好處的上菜打破了沉默。
她露出笑臉：「是我自以為是了，抱歉抱歉。不說這些了，快吃飯吧，就當是我的賠罪了，這道鹽焗龍心的味道相當棒呢。」
說完，她閉上眼雙手合十搖晃起來，又偷偷睜開一隻眼去打量拉爾的神情。
拉爾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他拿起刀叉：「你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我一定會把你抓在手裡的。
愛瑪在心中如此說道。
女孩熱情地朝他招著手：「拉~爾~同~學~一起去吃午飯吧！」
拉爾點了點頭，和她並排走了起來。
反而是愛瑪有些驚訝：「誒，我以為你又會擺著張冷臉，然後我巴拉巴拉說個半天，你才會同意呢。」
拉爾說：「巴拉巴拉說個半天也太浪費時間了。按照交易內容，我需要幫你完成拉尼婭老師的課業，雖然我並不覺得我能幫到你什麼。而且我也有些事需要你幫忙，你不願意的話可以直接拒絕。」
愛瑪露出了狐狸般的神色：「樂意之至呢。」
愛瑪帶著拉爾來到食堂，要了一間包間，拉爾聽到價格的時候稍微心算一下，按照自己在村子裡當獵人的收入，不吃不喝乾上四十年就能開一次包間了，而且這只是開包間的錢，他什麼菜都點不了。
愛瑪笑道：「想吃什麼就說吧，我請客。」
拉爾說：「我沒有什麼想吃的。」
愛瑪大方地說：「不用客氣，直說就好了，這裡的餐點水準相當之高，連公主王子們也會饞嘴的。」
拉爾說：「這些菜我一個不認識。」
愛瑪的表情沒有帶上一絲鄙夷：「那就按我推薦的點好了，希望你會喜歡。」
她點好了菜：「讓我們開始討論拉尼婭教授的課業吧——我是很想這麼說啦，不過難得拉爾同學主動找我幫忙，就先聽聽你的事吧。」
拉爾說：「我想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愛瑪挑了挑眉：「不會是女人吧？」
拉爾點頭：「嗯。」
愛瑪不滿地鼓著臉頰：「喂，你多少也掩飾一下吧，這樣我會生氣的！」
拉爾不解：「為什麼？」
愛瑪有些無奈，他好像完全不吃這一套啊？希望執事那邊的信息收集能快一些，自己好制定計劃，畢竟他的天賦如此驚人，遲早會有其他人發現，自己要儘快把他套牢，不能讓別人截胡。
她說：「算了算了，你說吧，你要找誰？」
拉爾用魔力在空中勾勒起來，一分鐘後，一個栩栩如生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愛瑪錯愕地睜大了眼睛，這可怕的魔力操控度和穩定性，甚至比她還要強上許多。
是我太懈怠了麼?可我在鍊金學也算是名列前茅啊。他一個月前真的只是一階麼？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拉爾見她不說話，問道：「怎麼，不願意麼，那就算了吧。」
愛瑪回過神來，打量這面前的人影：「穿著校服，是學生啊，這個好辦。這張臉......這張臉？你不認識她？」
拉爾皺眉：「我為什麼要認識她？」
愛瑪說：「她叫辛西婭，是七位禁忌中唯一還活躍的『緋紅』的族人，也是戰鬥學排第一的人。順帶一提，她和我們是同一屆的學生。」
她問：「你們有交集麼，你為什麼要找她？」
拉爾說：「我今天早上去迷幻森林的時候差點被她一劍砍死了。」
愛瑪詫異地說：「她？你？不是我低估拉爾同學，可你看上去毫髮無傷。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你能活著都是奇蹟。」
拉爾說：「我躲開了。對我來說，那一劍要麼徹底避開，要麼死在劍下，不會有其他可能。而且也說不上毫髮無傷，我的劍報廢了，我能跟你借錢買一把嗎？」
愛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以是可以......你也太淡定了吧，你可是差點死了？」
拉爾說：「那我該怎麼辦，害怕得躲起來麼？有那個時間不如找一下解決辦法，我對她為什麼要砍我根本毫無頭緒，謝謝你能借錢給我買劍，不然她再砍我我就沒辦法應對了。」
愛瑪說：「這不是劍的問題，問題她為什麼要砍你？」
拉爾說：「我也很想知道她為什麼要砍我，你能幫忙調查一下的話就太感激了。」
愛瑪扶額：「你可是我重要的投資對象，要是不明不白死了我可就虧大了，我會幫你查一查的。不過你還是別抱太大期望，聽說她自視甚高，歷來獨來獨往，估計很難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拉爾說：「感謝你的幫助。」
愛瑪說：「你是去迷幻森林的時候碰上她的啊，之後暫時別去了，我會給你提供上課需要的素材的，有什麼額外的需求我也會以優惠價借貸給你，這樣你就沒有去迷幻森林的必要了。」
拉爾想了想，拒絕了她的請求：「我需要去那裡實踐我的劍術。以她的實力，要下殺手我早就死了，我並不覺得去那會有什麼危險。」
愛瑪皺眉：「為什麼？你是一個鍊金術士，不是戰鬥學那幫匹夫，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也說過你的時間很緊吧，真的還有功夫浪費在練劍上嗎，說到底劍術對你有什麼用？」
拉爾敘述著事實：「如果我不懂劍術，那我在開學第一周就會因為收集不到素材，無法完成課堂作業被退學；如果我的劍術不夠精湛，那麼我今天早上就已經死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不懂劍術，那麼我甚至無法來到這所學院，而會在死在跋涉的路途中。愛瑪小姐，我生下來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拼命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我就沒有辦法生存下去，你明白了麼？」
他說：「如果你覺得我眼界太低，爛泥扶不上牆，那就放棄交易吧，我會償還心靈震懾藥劑的費用的。」
愛瑪沉默片刻：「你要拼命抓住一切，卻這麼輕易地把我放在排除項中麼？巨獸商會能給一個鍊金術士提供的資源遠超你的想像，資源、器械、配方、禁書......這一切難道不如你的劍術麼？」
拉爾說：「聽起來真美好啊，可這並不是我能抓住的東西。愛瑪小姐，你說的這一切都在你的手中，商人從手裡給出的任何東西，都將十倍、百倍又或者千倍萬倍地取回，只要有辦法，商人會將能夠攫取的利益無限膨脹，哪怕磨牙吮血，哪怕醜陋不堪。我總要真正抓住些只屬於自己的東西，才能償還起你需要的利息。」
愛瑪一時無言，恰到好處的上菜打破了沉默。
她露出笑臉：「是我自以為是了，抱歉抱歉。不說這些了，快吃飯吧，就當是我的賠罪了，這道鹽焗龍心的味道相當棒呢。」
說完，她閉上眼雙手合十搖晃起來，又偷偷睜開一隻眼去打量拉爾的神情。
拉爾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他拿起刀叉：「你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我一定會把你抓在手裡的。
愛瑪在心中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