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呼名禁忌
拉爾按部就班地完成著自己的計劃，練習劍術、構築節點、學習魔法、預習課業......
依舊是在五點半的時間，拉爾換好衣服，直奔迷幻森林。
今天的課程是雪梨副教授的鍊金儀軌與呼名，是一門純粹的理論課程，並不需要進行實踐課業。
但拉爾之前依舊會在這堂課的當天清晨進行狩獵，一是因為他沒有錢購買相關書籍預習，二是可以鞏固自己的劍術，三則是希望能夠積攢一些素材和貨物。
想到這裡，拉爾記起來愛瑪說過會幫他處理狩獵所得，他其實已經積攢了不少東西，只是沒有時間也沒有門路售賣，該找個時間和她談談了。
雖然拉爾現在能夠從圖書館借得書籍，也有愛瑪提供幫助，但為了鞏固魔法和劍術，也為了用狩獵所得減輕一下愛瑪那邊的債務壓力——多半只是杯水車薪，拉爾依舊來到了這裡。
他獵人似的審視著周遭的環境，然後嗅探著獵物的氣息，卻聞到了熾烈的火一樣的灼熱香氣。
拉爾對這股氣味很熟悉，在每天狩獵的時候，他常常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進入森林，然後野獸們像是貓崽一樣發抖，接著這氣息從自己身邊一掠而過，投向叢林深處。
迷幻森林這麼大，能時常碰見其實十分反常，但拉爾的路線並非無跡可尋，他依照自己獵人的經驗和直覺，選擇出在森林探索的最佳路線。
但這次那股氣息沒有像往常一樣投入森林深處。
拉爾回頭，束著高馬尾的紅髮女孩朝他走來。
她穿著校服，背著幾乎和她一樣高的巨劍，明明長得很漂亮，給拉爾的感覺卻像一頭兇殘的浴火狂獸。
女孩說：「昨天你沒有來啊。」
拉爾說：「也許你只是沒有碰上我。」
她肯定地說：「你沒有來。」
拉爾不想糾纏，正要想辦法開溜的時候，女孩朝她一劍劈了過來。
「?」
這一劍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極致的快、極致的重，拉爾毫不懷疑接下這一劍的自己會直接被劈成兩半。
這個距離已經來不及閃避了，電光火石之間，拉爾抽出鐵劍，瞬間施加了刀鋒祝福和肉體強化兩道魔法，全力斬向巨劍頂端，讓巨劍偏離原定軌跡半指的距離，接著擰轉腰身，巨劍擦著他的鼻尖斬向地面，恐怖的力道留下了深深的裂痕。
拉爾想要趁她力盡之時近身反攻，用力踏前一步，剛抬起頭，就對上了女孩燃著火似的赤紅雙眸。
拉爾肚子一陣劇痛，幾乎像是要被攔腰截斷一般的劇痛，他被狠狠地踹飛出去，撞斷了一棵大樹，在落地前憑藉本能完成了卸力，像是野獸一樣竄進了灌木叢中。
他隱蔽在暗中觀察著女孩，思考著取勝之路。
「不要懈怠。」
說完這句話後，女孩頭也不回地投身森林深處，直到連氣息都徹底消失，拉爾才稍微放鬆緊繃的心神，然後「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拉爾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想幹嘛，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攻擊自己又要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困惑片刻後就繼續隱藏著自己的身形，在戒備中離開了森林。
因為擔心魔法的波動會引來什麼怪人或者魔獸，所以拉爾到離開森林才給自己使用了治癒魔法恢復傷勢。
感覺拉尼婭教授的《基通用礎魔法全錄》，竟然收錄了水草光三系魔法變種的治癒魔法，還有血肉系的恢復魔法和生長魔法，不然拉爾就得頂著傷勢上課了。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鐵劍，它像被重錘砸過一樣扭曲開裂，已經徹底報廢了。
拉爾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趕往雪梨副教授的課堂。
雪梨副教授是一個金髮青年，至少看起來是一個金髮青年。他戴著銀質的單框眼鏡，臉上總掛著親切溫和的笑容，事實上他也確實是拉爾遇到的最溫和的老師了。
隨著上課鈴響起，雪梨說道：「諸位同學早上好。」
「上節課我們講了呼名對象的選擇，這節課我們就講講呼名的禁忌與進階。」
「眾所周知，呼名並非鍊金術一開始就存在儀軌，因為它的開創者，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無需呼喚任何人的名，直到今天，呼名也不是鍊金術必備的儀軌，但幾乎所有的鍊金都會包含這一儀軌，因為它是如此的便捷、高效，無數人不約而同地使用它。」
雪梨笑著說：「諸位是彌賽亞的學生與那些庸人不同，有些事他們窮其一生都不會明白，但你們應該時刻謹記於心。」
他的目光落在學生之間：「卡洛兒，你覺得我們需要謹記於心的是什麼呢？」
拉爾在拉尼婭的課上也見過她，也是第一排的學生，好像是什麼公爵之女。
卡洛兒站了起來：「我覺得需要謹記的是堅定自我，呼名呼喚的始終是外界的力量，而且一般而言是遠強於自身的外界的力量，一點小小的惡意——甚至哪怕是善意，都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自身。」
雪梨輕輕笑了笑：「你的家庭教師把你教得很好呢。」
他稍稍抬起頭，把目光落在教室最後方：「拉爾同學，你覺得呢？」
拉爾起身：「我覺得我們需要時刻謹記於心的是等價交換，教授。」
雪梨輕輕拍起了手，掌聲在教室裡面迴蕩：「看起來沒有家庭教師的教導，反而讓你少受了些庸才的影響呢。」
「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對你們以往接受的教育和尊敬的老師有些不尊重，但秉持著對學生負責的態度，我不得不把這些話說出來。忘掉你們在彌賽亞學院之外接受的教育吧，那些庸碌的世俗的愚蠢的認知只會是你們探索鍊金術的絆腳石。」
「呼名唯一的禁忌就是要牢記等價交換，無論我們從中獲得了怎樣超乎想像的利益，我們終將償還。至於顧忌呼名的對象？當然，這當然是凡俗的顧慮。可真正偉大的鍊金術士永遠是高超的騙子，愚弄上位以求利益不過是家常便飯，怎麼可能會顧忌呢？」
「呼名的進階就是欺詐，只有你能遊刃有餘地愚弄諸神，你們才能呼喚它們的名，如同呼喚懵懂稚童。」
依舊是在五點半的時間，拉爾換好衣服，直奔迷幻森林。
今天的課程是雪梨副教授的鍊金儀軌與呼名，是一門純粹的理論課程，並不需要進行實踐課業。
但拉爾之前依舊會在這堂課的當天清晨進行狩獵，一是因為他沒有錢購買相關書籍預習，二是可以鞏固自己的劍術，三則是希望能夠積攢一些素材和貨物。
想到這裡，拉爾記起來愛瑪說過會幫他處理狩獵所得，他其實已經積攢了不少東西，只是沒有時間也沒有門路售賣，該找個時間和她談談了。
雖然拉爾現在能夠從圖書館借得書籍，也有愛瑪提供幫助，但為了鞏固魔法和劍術，也為了用狩獵所得減輕一下愛瑪那邊的債務壓力——多半只是杯水車薪，拉爾依舊來到了這裡。
他獵人似的審視著周遭的環境，然後嗅探著獵物的氣息，卻聞到了熾烈的火一樣的灼熱香氣。
拉爾對這股氣味很熟悉，在每天狩獵的時候，他常常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進入森林，然後野獸們像是貓崽一樣發抖，接著這氣息從自己身邊一掠而過，投向叢林深處。
迷幻森林這麼大，能時常碰見其實十分反常，但拉爾的路線並非無跡可尋，他依照自己獵人的經驗和直覺，選擇出在森林探索的最佳路線。
但這次那股氣息沒有像往常一樣投入森林深處。
拉爾回頭，束著高馬尾的紅髮女孩朝他走來。
她穿著校服，背著幾乎和她一樣高的巨劍，明明長得很漂亮，給拉爾的感覺卻像一頭兇殘的浴火狂獸。
女孩說：「昨天你沒有來啊。」
拉爾說：「也許你只是沒有碰上我。」
她肯定地說：「你沒有來。」
拉爾不想糾纏，正要想辦法開溜的時候，女孩朝她一劍劈了過來。
「?」
這一劍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極致的快、極致的重，拉爾毫不懷疑接下這一劍的自己會直接被劈成兩半。
這個距離已經來不及閃避了，電光火石之間，拉爾抽出鐵劍，瞬間施加了刀鋒祝福和肉體強化兩道魔法，全力斬向巨劍頂端，讓巨劍偏離原定軌跡半指的距離，接著擰轉腰身，巨劍擦著他的鼻尖斬向地面，恐怖的力道留下了深深的裂痕。
拉爾想要趁她力盡之時近身反攻，用力踏前一步，剛抬起頭，就對上了女孩燃著火似的赤紅雙眸。
拉爾肚子一陣劇痛，幾乎像是要被攔腰截斷一般的劇痛，他被狠狠地踹飛出去，撞斷了一棵大樹，在落地前憑藉本能完成了卸力，像是野獸一樣竄進了灌木叢中。
他隱蔽在暗中觀察著女孩，思考著取勝之路。
「不要懈怠。」
說完這句話後，女孩頭也不回地投身森林深處，直到連氣息都徹底消失，拉爾才稍微放鬆緊繃的心神，然後「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拉爾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想幹嘛，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攻擊自己又要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困惑片刻後就繼續隱藏著自己的身形，在戒備中離開了森林。
因為擔心魔法的波動會引來什麼怪人或者魔獸，所以拉爾到離開森林才給自己使用了治癒魔法恢復傷勢。
感覺拉尼婭教授的《基通用礎魔法全錄》，竟然收錄了水草光三系魔法變種的治癒魔法，還有血肉系的恢復魔法和生長魔法，不然拉爾就得頂著傷勢上課了。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鐵劍，它像被重錘砸過一樣扭曲開裂，已經徹底報廢了。
拉爾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趕往雪梨副教授的課堂。
雪梨副教授是一個金髮青年，至少看起來是一個金髮青年。他戴著銀質的單框眼鏡，臉上總掛著親切溫和的笑容，事實上他也確實是拉爾遇到的最溫和的老師了。
隨著上課鈴響起，雪梨說道：「諸位同學早上好。」
「上節課我們講了呼名對象的選擇，這節課我們就講講呼名的禁忌與進階。」
「眾所周知，呼名並非鍊金術一開始就存在儀軌，因為它的開創者，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無需呼喚任何人的名，直到今天，呼名也不是鍊金術必備的儀軌，但幾乎所有的鍊金都會包含這一儀軌，因為它是如此的便捷、高效，無數人不約而同地使用它。」
雪梨笑著說：「諸位是彌賽亞的學生與那些庸人不同，有些事他們窮其一生都不會明白，但你們應該時刻謹記於心。」
他的目光落在學生之間：「卡洛兒，你覺得我們需要謹記於心的是什麼呢？」
拉爾在拉尼婭的課上也見過她，也是第一排的學生，好像是什麼公爵之女。
卡洛兒站了起來：「我覺得需要謹記的是堅定自我，呼名呼喚的始終是外界的力量，而且一般而言是遠強於自身的外界的力量，一點小小的惡意——甚至哪怕是善意，都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自身。」
雪梨輕輕笑了笑：「你的家庭教師把你教得很好呢。」
他稍稍抬起頭，把目光落在教室最後方：「拉爾同學，你覺得呢？」
拉爾起身：「我覺得我們需要時刻謹記於心的是等價交換，教授。」
雪梨輕輕拍起了手，掌聲在教室裡面迴蕩：「看起來沒有家庭教師的教導，反而讓你少受了些庸才的影響呢。」
「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對你們以往接受的教育和尊敬的老師有些不尊重，但秉持著對學生負責的態度，我不得不把這些話說出來。忘掉你們在彌賽亞學院之外接受的教育吧，那些庸碌的世俗的愚蠢的認知只會是你們探索鍊金術的絆腳石。」
「呼名唯一的禁忌就是要牢記等價交換，無論我們從中獲得了怎樣超乎想像的利益，我們終將償還。至於顧忌呼名的對象？當然，這當然是凡俗的顧慮。可真正偉大的鍊金術士永遠是高超的騙子，愚弄上位以求利益不過是家常便飯，怎麼可能會顧忌呢？」
「呼名的進階就是欺詐，只有你能遊刃有餘地愚弄諸神，你們才能呼喚它們的名，如同呼喚懵懂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