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業
愛瑪跟著拉爾到了他的宿舍，上樓的時候舍管瞥了他們一眼，又懶洋洋地打起了盹。
剛一進門，愛瑪就不動聲色地把整個宿舍掃視了一遍，儘管已經有了預期，但真的看到還是稍微有些驚訝。
比自己想的還離譜啊，這個客廳里甚至連張桌椅都沒有，空蕩得甚至讓人懷疑這裡是否真的有人入住。
愛瑪說：「拉爾同學的房間收拾得真乾淨啊。」
拉爾說：「畢竟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
拉爾進了臥室，拿出來一個箱子，他入學幾周以來狩獵所得的東西在簡單處理之後，都裝在了裡面。
拉爾說：「我以為這種事不需要你親自做。」
愛瑪搖頭：「就算是巨獸商會，也不能讓無關人員進入彌賽亞學院。商會倒是確實和一些學生有合作，不過他們的用途不是在處理瑣事上，而且他們是外行，要是評價失誤了，對兩邊都不好。」
拉爾說：「我拿出來賣的都是鍊金素材之外的部位，在凡俗間或許有點價值，可在你們眼中跟垃圾差不多，不會值得你浪費時間的。」
愛瑪審視著一箱子的東西，眼神沒有絲毫輕蔑：「以後會在帶出學校的時候給別人評估啦，今天要和你討論一下拉尼婭教授的作業，也給剛剛說錯話的事道歉，就順便幫你看看啦。」
拉爾說：「你什麼都沒有說錯。」
愛瑪誠懇地說：「我明明對你的經歷一無所知，卻還對你的規劃指手畫腳。一直以來你都依賴著劍術而生活，我卻大放闕詞讓你放棄......這樣居高臨下自以為是的建議真是太糟糕了，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了，真的很對不起。」
說完，她把視線從箱子轉移，對著拉爾深深鞠躬。
拉爾沒想過有人會因為這種小事道歉，還如此鄭重其事，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下意識想把她扶起來，又在要碰到她的時候馬上收回手：「你起來吧，我說過了，你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愛瑪起身笑道：「那就不說這件事了。」
她拍了拍箱子：「我看過了，估價十二枚金幣加上七十一枚銀幣，嗯，算你十三枚金幣吧，你覺得怎麼樣？」
拉爾說：「比我想的多了整整七枚金幣，你在虧本倒貼？」
愛瑪說：「同樣的東西，不同的售賣渠道、不同的售賣對象、甚至僅僅是換個不同的包裝，都能讓它們的價格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恰恰有辦法讓它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每一點價值，我不僅不虧，而且還有得賺。」
她伸出手：「那麼，交易達成。」
拉爾和她握手。
愛瑪鬆開了手：「這件事處理完了，接下來就要討論拉尼婭老師的作業了，我辛辛苦苦泡圖書館，也拜託商會那邊搜集相關資料，老實說我還是毫無頭緒，只能期待你的高論了。」
拉爾說：「我會盡力的，但我不保證能滿足你的期待。」
愛瑪環視一圈：「你總不會打算讓我站在這裡和你談一個下午吧？」
拉爾打開了臥室的門：「進來吧。」
裡面除了多了一張床和書桌，跟外面的客廳沒有任何區別，空曠乾淨，毫無人氣。
書桌上只有寥寥幾本書，放得很整齊，擺在最上面的是《基礎通用魔法全錄》，看上去比通行的基礎魔法全錄厚上不少，不過並沒有註明作者。
拉爾坐在床上，愛瑪動了書桌前的椅子上，讓自己面對著拉爾坐下。
拉爾說：「因為權限問題，參考書我帶不出來。」
愛瑪思考著：「上次你就是用我的權限不夠拒絕和我開會議室的呢，你的參考書目是哪些？」
拉爾如實說：「安薩卡的《黑暗天平》，和其他一些零散的論文。」
愛瑪用食指點著下唇：「安薩卡？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我想起來了！不會是黑暗災禍吧，他的書怎麼會收錄在圖書館中？」
拉爾把來龍去脈簡短地和她說了一遍。
愛瑪消化了一下信息，提出了問題：「你的權限到底多高？」
拉爾倒是不在意實話實說，但是她要是一直追問的話顯然會問到拉尼婭頭上，他不想讓教授的名聲出什麼問題，最關鍵的點在於他也不知道拉尼婭教授為什麼要給自己那麼高的權限。
他拒絕回答愛瑪的問題：「這和我們的合作無關。」
愛瑪說：「那我就不問啦，我們直接切入正題，你對拉尼婭教授的作業有什麼思路嗎？」
拉爾說：「拉尼婭教授的讓我們將天平魔法用於這次的鍊金作業中，現行的天平魔法根本無法發揮任何作用，這要求我們至少稍微補全天平魔法，讓它不再是擺設。」
他頓了頓：「創造屬於自己的天平......拉尼婭教授雖然說過鍊金術士在低階就能掌握，但她也說了整個彌賽亞學院只有五人構築了屬於自己的天平。我做不到，你也說了自己毫無頭緒，所以這條路基本可以放棄。」
愛瑪點頭表示贊同。
拉爾接著說：「拉尼婭教授只是讓我們將天平魔法用於這次鍊金作業，並沒有要求我們使用自己的天平。我的思路就是仿製，無論再怎樣拙劣的仿品，只要能發揮作用，都是我們的成功。」
愛瑪問：「仿製？可拉尼婭教授說過天平都是獨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要怎麼仿製？」
拉爾說：「既然純粹的魔法行不通，那就用實物作為載體，這是安薩卡企圖再現赫爾墨斯的天平的思路。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但我覺得他的想法和行動符合他的位階。」
愛瑪接著問：「他的實驗不是被拉尼婭教授腰斬了麼，而且你甚至無法直視他在書上刻畫下的不完整的法陣，你打算怎麼復刻？」
拉爾說：「我們要的只是仿品，一個能發貨作用的仿品，哪怕作用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他伸出手，想像著那上面懸浮著什麼東西：「我們沒見過赫爾墨斯的天平，但我們確實見過真正的天平，那麼美麗、那麼高貴，我此生不會忘記。」
拉尼婭教授在課堂上，用一根粉筆換出了獨角獸之角的黃金的天平。
剛一進門，愛瑪就不動聲色地把整個宿舍掃視了一遍，儘管已經有了預期，但真的看到還是稍微有些驚訝。
比自己想的還離譜啊，這個客廳里甚至連張桌椅都沒有，空蕩得甚至讓人懷疑這裡是否真的有人入住。
愛瑪說：「拉爾同學的房間收拾得真乾淨啊。」
拉爾說：「畢竟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
拉爾進了臥室，拿出來一個箱子，他入學幾周以來狩獵所得的東西在簡單處理之後，都裝在了裡面。
拉爾說：「我以為這種事不需要你親自做。」
愛瑪搖頭：「就算是巨獸商會，也不能讓無關人員進入彌賽亞學院。商會倒是確實和一些學生有合作，不過他們的用途不是在處理瑣事上，而且他們是外行，要是評價失誤了，對兩邊都不好。」
拉爾說：「我拿出來賣的都是鍊金素材之外的部位，在凡俗間或許有點價值，可在你們眼中跟垃圾差不多，不會值得你浪費時間的。」
愛瑪審視著一箱子的東西，眼神沒有絲毫輕蔑：「以後會在帶出學校的時候給別人評估啦，今天要和你討論一下拉尼婭教授的作業，也給剛剛說錯話的事道歉，就順便幫你看看啦。」
拉爾說：「你什麼都沒有說錯。」
愛瑪誠懇地說：「我明明對你的經歷一無所知，卻還對你的規劃指手畫腳。一直以來你都依賴著劍術而生活，我卻大放闕詞讓你放棄......這樣居高臨下自以為是的建議真是太糟糕了，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了，真的很對不起。」
說完，她把視線從箱子轉移，對著拉爾深深鞠躬。
拉爾沒想過有人會因為這種小事道歉，還如此鄭重其事，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下意識想把她扶起來，又在要碰到她的時候馬上收回手：「你起來吧，我說過了，你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愛瑪起身笑道：「那就不說這件事了。」
她拍了拍箱子：「我看過了，估價十二枚金幣加上七十一枚銀幣，嗯，算你十三枚金幣吧，你覺得怎麼樣？」
拉爾說：「比我想的多了整整七枚金幣，你在虧本倒貼？」
愛瑪說：「同樣的東西，不同的售賣渠道、不同的售賣對象、甚至僅僅是換個不同的包裝，都能讓它們的價格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恰恰有辦法讓它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每一點價值，我不僅不虧，而且還有得賺。」
她伸出手：「那麼，交易達成。」
拉爾和她握手。
愛瑪鬆開了手：「這件事處理完了，接下來就要討論拉尼婭老師的作業了，我辛辛苦苦泡圖書館，也拜託商會那邊搜集相關資料，老實說我還是毫無頭緒，只能期待你的高論了。」
拉爾說：「我會盡力的，但我不保證能滿足你的期待。」
愛瑪環視一圈：「你總不會打算讓我站在這裡和你談一個下午吧？」
拉爾打開了臥室的門：「進來吧。」
裡面除了多了一張床和書桌，跟外面的客廳沒有任何區別，空曠乾淨，毫無人氣。
書桌上只有寥寥幾本書，放得很整齊，擺在最上面的是《基礎通用魔法全錄》，看上去比通行的基礎魔法全錄厚上不少，不過並沒有註明作者。
拉爾坐在床上，愛瑪動了書桌前的椅子上，讓自己面對著拉爾坐下。
拉爾說：「因為權限問題，參考書我帶不出來。」
愛瑪思考著：「上次你就是用我的權限不夠拒絕和我開會議室的呢，你的參考書目是哪些？」
拉爾如實說：「安薩卡的《黑暗天平》，和其他一些零散的論文。」
愛瑪用食指點著下唇：「安薩卡？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我想起來了！不會是黑暗災禍吧，他的書怎麼會收錄在圖書館中？」
拉爾把來龍去脈簡短地和她說了一遍。
愛瑪消化了一下信息，提出了問題：「你的權限到底多高？」
拉爾倒是不在意實話實說，但是她要是一直追問的話顯然會問到拉尼婭頭上，他不想讓教授的名聲出什麼問題，最關鍵的點在於他也不知道拉尼婭教授為什麼要給自己那麼高的權限。
他拒絕回答愛瑪的問題：「這和我們的合作無關。」
愛瑪說：「那我就不問啦，我們直接切入正題，你對拉尼婭教授的作業有什麼思路嗎？」
拉爾說：「拉尼婭教授的讓我們將天平魔法用於這次的鍊金作業中，現行的天平魔法根本無法發揮任何作用，這要求我們至少稍微補全天平魔法，讓它不再是擺設。」
他頓了頓：「創造屬於自己的天平......拉尼婭教授雖然說過鍊金術士在低階就能掌握，但她也說了整個彌賽亞學院只有五人構築了屬於自己的天平。我做不到，你也說了自己毫無頭緒，所以這條路基本可以放棄。」
愛瑪點頭表示贊同。
拉爾接著說：「拉尼婭教授只是讓我們將天平魔法用於這次鍊金作業，並沒有要求我們使用自己的天平。我的思路就是仿製，無論再怎樣拙劣的仿品，只要能發揮作用，都是我們的成功。」
愛瑪問：「仿製？可拉尼婭教授說過天平都是獨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要怎麼仿製？」
拉爾說：「既然純粹的魔法行不通，那就用實物作為載體，這是安薩卡企圖再現赫爾墨斯的天平的思路。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但我覺得他的想法和行動符合他的位階。」
愛瑪接著問：「他的實驗不是被拉尼婭教授腰斬了麼，而且你甚至無法直視他在書上刻畫下的不完整的法陣，你打算怎麼復刻？」
拉爾說：「我們要的只是仿品，一個能發貨作用的仿品，哪怕作用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他伸出手，想像著那上面懸浮著什麼東西：「我們沒見過赫爾墨斯的天平，但我們確實見過真正的天平，那麼美麗、那麼高貴，我此生不會忘記。」
拉尼婭教授在課堂上，用一根粉筆換出了獨角獸之角的黃金的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