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魔法師
拉爾暫時解決了三階的問題，接下來就該查閱課業的資料了。
拉爾問：「我能查閱和天平魔法相關的資料麼？」
四號說：「圖書館一共收錄了四百三十一本相關論著，您有權限查閱四百二十九本。」
拉爾有些驚訝，這不過是個基礎魔法，竟然還有那麼多的論述，而且還有兩本是現在的自己無權查閱的，那豈不是只有教授能夠閱覽？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四號補充道：「那兩本書即使是一般教授也無權查閱——除了一位終身榮譽教授和十一位在職大教授。剩下的人只有在得到校長的許可之後才能閱覽。」
「我能知道它們的名字和作者嗎？」
「無可奉告。」
拉爾點了點頭：「那就幫我把我能查閱的圖書調出來吧。嗯，你有什麼推薦嗎？」
四號說：「請問您具體要研究什麼方向？解構、重構、異化、進化、多重施法、異端聯結......」
拉爾說：「完善，我想查閱完善天平魔法的資料，我需要構築自己的天平。」
四號眼裡的齒輪緩緩轉了一圈：「符合您的要求的一共有十六本著作，其中十三本毫無價值，剩下三本中有兩本就是您也無權查閱的那兩本書。」
四號的手上亮起了光，接著一本人皮書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九階黑魔法師安薩卡的《黑暗天平》。」
拉爾有些錯愕：「九階黑魔法師？」
人們並不區分黑白魔法——在很早之前血肉魔法剛剛出現的時候，曾有教皇國的人試圖將其定義為天理不容的邪惡魔法，後來血族初祖一個人闖進了他們的聖光大教堂，砍下當時教宗的頭顱掛在了教堂門口，然後坐在光輝女神的神像頭頂等了七天，也沒等到女神降下神罰，那之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興許是厭惡這種劃分，後來這位血族初祖為一切正常的魔法使用提出庇護，受到了廣大被壓迫者的擁護，最後魔法師協會給出了這樣的定義：「世上沒有黑魔法，只有將魔法用於邪途的黑魔法師。」
九階是神的領域，這所學院的幾乎每一個學生都能叫出安薩卡「黑暗災禍」的大名，並慶幸很多年前他就不知所蹤，否則大路上不知道要多出多少災禍。
不過拉爾這個無知的泥腿子確實不認識他，他只是驚訝於圖書館中竟然有這樣的藏書。
四號向他介紹：「這本書其實並沒有完結，裡面的創意讓我都很在意，拉尼婭教授真該等一等的。」
拉爾問：「和拉尼婭教授有什麼關係？」
四號說：「那是拉尼婭教授還在蒙托教授手底下研究魔法時候的事了。她在一次實地調查中發現了邪惡獻祭的痕跡，一路追蹤查到了安薩卡的所在地，那時他正在進行天平魔法的構築實驗——那也是他這輩子最後的研究了，他死在了拉尼婭教授的手上，這本書也就進了圖書館。」
「這樣麼。」拉爾察覺到不對，「那是九階的黑魔法師吧？現在的教授也只有八階，那時的她是怎麼贏過安薩卡的？」
四號說：「拉尼婭教授和你們是不同的。她是真正的天才，千萬年一遇的天才，如果不是從鍊金學轉投魔法學，她本該是最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赫爾墨斯的人。對這樣的人來說，等階並不是什麼難以逾越的天塹，哪怕對面是神明。」
她看著拉爾：「我並不介意向您介紹一下拉尼婭教授的光輝事跡，但那恐怕要花不少時間。您並不太像時間充裕的學生。」
拉爾剛剛確實想向四號打聽拉尼婭的過往，聽她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時間浪費在八卦上，也驚訝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浪費時間的罪惡想法。
他伸手接過書：「感謝提醒，我會注意的。不過我真的有查閱九階魔法書的權限麼？」
四號說：「這是九階魔法師的研究沒錯，但也只是對基礎魔法的研究，並不是九階魔法書。比如您現在要是研究九階魔法，那麼成功的論述就是九階魔法書，並不會因為您三階魔法師的身份而有所改變，不過您這麼做多半只會得到一份狗屁不通的垃圾。」
這種辛辣的嘲諷，她和教授真的沒有關係麼？
拉爾心底默默吐槽了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人皮書上。
作為凶名顯赫的九階黑魔法師生平最後的研究，這本書輕得過分，可拉爾能夠預想到裡面文字的重量。
他吸了口氣，翻開了書。
第一頁的文字是一段序言，出乎意料的工整，似乎只是出於一個嚴謹的學者，而非癲狂的黑魔法師。
【余自幼即天賦異稟，三歲即通魔法，七歲核心穩固，十五歲已匯聚魔力之海，受特招入彌賽亞學院。】
拉爾頓了頓，他竟然曾經是彌賽亞的學生麼？是因為什麼才導致他走上黑魔法師的道路？
而且他竟然會費心思在這上面作序言，似乎並不把這當做一次普通的研究，而是值得銘記的重要成就？
拉爾本來想問問四號，但想到了她讓自己不要浪費時間在八卦上的勸告，就暫時放下困惑，繼續往下閱讀。
【世人謂彌賽亞學院天才雲集，名師無數，余從學三百九十七載，所獲頗豐，深以為然。然學院積弊已久，全無銳氣，頗多規矩束縛，諸多實驗不能施行，余已無可所得，遂辭別學院。此後再無禁忌，研究突飛猛進。一千二百四十四歲之時，於斯洛托亞領悟崩解法則，跨入九階，登臨神座。自此研究之路暢通無阻，余終將抵達終極真理——余嘗以為此。】
【余自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遺蹟中窺見其天平魔法，才知三千載研習不過虛妄，此一生所得儘是謬誤，故拋棄一切，投身天平魔法之研究。此書若能著成，余將真正匍匐於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足下，觸及終極之真理。】
天平魔法？終極真理？
赫爾墨斯的天平魔法究竟有怎樣的魔力，能夠讓已經登臨世間絕巔的安薩卡否認過去一切研究，轉投天平魔法的研究？
拉爾無奈地扯起嘴角，教授的課業比自己想像的更難啊......
四號看到他眼裡閃著炙熱的光，像是貪婪無度的惡賊看到無上珍寶。
拉爾問：「我能查閱和天平魔法相關的資料麼？」
四號說：「圖書館一共收錄了四百三十一本相關論著，您有權限查閱四百二十九本。」
拉爾有些驚訝，這不過是個基礎魔法，竟然還有那麼多的論述，而且還有兩本是現在的自己無權查閱的，那豈不是只有教授能夠閱覽？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四號補充道：「那兩本書即使是一般教授也無權查閱——除了一位終身榮譽教授和十一位在職大教授。剩下的人只有在得到校長的許可之後才能閱覽。」
「我能知道它們的名字和作者嗎？」
「無可奉告。」
拉爾點了點頭：「那就幫我把我能查閱的圖書調出來吧。嗯，你有什麼推薦嗎？」
四號說：「請問您具體要研究什麼方向？解構、重構、異化、進化、多重施法、異端聯結......」
拉爾說：「完善，我想查閱完善天平魔法的資料，我需要構築自己的天平。」
四號眼裡的齒輪緩緩轉了一圈：「符合您的要求的一共有十六本著作，其中十三本毫無價值，剩下三本中有兩本就是您也無權查閱的那兩本書。」
四號的手上亮起了光，接著一本人皮書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九階黑魔法師安薩卡的《黑暗天平》。」
拉爾有些錯愕：「九階黑魔法師？」
人們並不區分黑白魔法——在很早之前血肉魔法剛剛出現的時候，曾有教皇國的人試圖將其定義為天理不容的邪惡魔法，後來血族初祖一個人闖進了他們的聖光大教堂，砍下當時教宗的頭顱掛在了教堂門口，然後坐在光輝女神的神像頭頂等了七天，也沒等到女神降下神罰，那之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興許是厭惡這種劃分，後來這位血族初祖為一切正常的魔法使用提出庇護，受到了廣大被壓迫者的擁護，最後魔法師協會給出了這樣的定義：「世上沒有黑魔法，只有將魔法用於邪途的黑魔法師。」
九階是神的領域，這所學院的幾乎每一個學生都能叫出安薩卡「黑暗災禍」的大名，並慶幸很多年前他就不知所蹤，否則大路上不知道要多出多少災禍。
不過拉爾這個無知的泥腿子確實不認識他，他只是驚訝於圖書館中竟然有這樣的藏書。
四號向他介紹：「這本書其實並沒有完結，裡面的創意讓我都很在意，拉尼婭教授真該等一等的。」
拉爾問：「和拉尼婭教授有什麼關係？」
四號說：「那是拉尼婭教授還在蒙托教授手底下研究魔法時候的事了。她在一次實地調查中發現了邪惡獻祭的痕跡，一路追蹤查到了安薩卡的所在地，那時他正在進行天平魔法的構築實驗——那也是他這輩子最後的研究了，他死在了拉尼婭教授的手上，這本書也就進了圖書館。」
「這樣麼。」拉爾察覺到不對，「那是九階的黑魔法師吧？現在的教授也只有八階，那時的她是怎麼贏過安薩卡的？」
四號說：「拉尼婭教授和你們是不同的。她是真正的天才，千萬年一遇的天才，如果不是從鍊金學轉投魔法學，她本該是最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赫爾墨斯的人。對這樣的人來說，等階並不是什麼難以逾越的天塹，哪怕對面是神明。」
她看著拉爾：「我並不介意向您介紹一下拉尼婭教授的光輝事跡，但那恐怕要花不少時間。您並不太像時間充裕的學生。」
拉爾剛剛確實想向四號打聽拉尼婭的過往，聽她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時間浪費在八卦上，也驚訝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浪費時間的罪惡想法。
他伸手接過書：「感謝提醒，我會注意的。不過我真的有查閱九階魔法書的權限麼？」
四號說：「這是九階魔法師的研究沒錯，但也只是對基礎魔法的研究，並不是九階魔法書。比如您現在要是研究九階魔法，那麼成功的論述就是九階魔法書，並不會因為您三階魔法師的身份而有所改變，不過您這麼做多半只會得到一份狗屁不通的垃圾。」
這種辛辣的嘲諷，她和教授真的沒有關係麼？
拉爾心底默默吐槽了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人皮書上。
作為凶名顯赫的九階黑魔法師生平最後的研究，這本書輕得過分，可拉爾能夠預想到裡面文字的重量。
他吸了口氣，翻開了書。
第一頁的文字是一段序言，出乎意料的工整，似乎只是出於一個嚴謹的學者，而非癲狂的黑魔法師。
【余自幼即天賦異稟，三歲即通魔法，七歲核心穩固，十五歲已匯聚魔力之海，受特招入彌賽亞學院。】
拉爾頓了頓，他竟然曾經是彌賽亞的學生麼？是因為什麼才導致他走上黑魔法師的道路？
而且他竟然會費心思在這上面作序言，似乎並不把這當做一次普通的研究，而是值得銘記的重要成就？
拉爾本來想問問四號，但想到了她讓自己不要浪費時間在八卦上的勸告，就暫時放下困惑，繼續往下閱讀。
【世人謂彌賽亞學院天才雲集，名師無數，余從學三百九十七載，所獲頗豐，深以為然。然學院積弊已久，全無銳氣，頗多規矩束縛，諸多實驗不能施行，余已無可所得，遂辭別學院。此後再無禁忌，研究突飛猛進。一千二百四十四歲之時，於斯洛托亞領悟崩解法則，跨入九階，登臨神座。自此研究之路暢通無阻，余終將抵達終極真理——余嘗以為此。】
【余自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遺蹟中窺見其天平魔法，才知三千載研習不過虛妄，此一生所得儘是謬誤，故拋棄一切，投身天平魔法之研究。此書若能著成，余將真正匍匐於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足下，觸及終極之真理。】
天平魔法？終極真理？
赫爾墨斯的天平魔法究竟有怎樣的魔力，能夠讓已經登臨世間絕巔的安薩卡否認過去一切研究，轉投天平魔法的研究？
拉爾無奈地扯起嘴角，教授的課業比自己想像的更難啊......
四號看到他眼裡閃著炙熱的光，像是貪婪無度的惡賊看到無上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