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力迴路
踏入圖書館的瞬間，拉爾就被轉移到了一片獨立的空間，這裡只有他和無盡的書籍。
這是為了確保每個學生都能擁有不受打擾的獨立思考的空間，如果需要聯合討論的話，可以在入館前約定好密鑰，入館後向人偶提出申請，輸入密鑰後就會進入
同一片空間。
拉爾隱約感覺到有不帶感情的視線審視著自己，短暫的停頓後就消失無蹤。
這視線來源於圖書館管理員：「塵世之慧」「永恆明智」......儘管學生們給祂冠以無數稱號，可從未有人真正見過祂的存在，或許學院的高層中有人能與祂相見，但所有人都對此閉口不提。
不過不會有人質疑祂的存在就是了。
彌賽亞學院並非一直穩固，在宣揚「新神登聖，舊神墜落」的「創生之年」，彌賽亞曾遭遇外敵入侵，月落王朝的騎士們耀武揚威地企圖踐踏彌賽亞圖書館，摧毀這舊時代智慧與知識的象徵。
然後管理員從沒入雲端的塔頂上降下了赤色的雷霆，在這片土地上肆虐了六天七夜，生生讓不可一世的月落王朝一落千丈，甚至於險些讓聲勢浩大的「創生之年」半路夭折。
舊時的傳說過於久遠，僅僅只是被彌賽亞學生們口耳相傳，並沒有人真正經歷過，但是學生們依舊有見證管理員神力的機會——
只要有人膽敢違反圖書館的規則，就會受到管理員的魔法懲罰，從輕傷到死亡不等，而且和所違反的規則無關，僅僅取決於祂當時的心情。
拉爾抬起頭。
他第一眼就能看到面前巨大的水晶巨幕，上面是寫得極好的字。
[一.館內禁止喧譁。
二.館內禁止奔跑。
三.館內禁止飲食。
......
八.館內禁止實驗。
......
十三.館內禁止越階討論。
......
四十七.館內禁止哭泣與嚎叫。
......
六十六.館內禁止交配。
......]
據說一開始並沒有這麼多規則，很多是在學生做出來之後添上的，拉爾也不得不稍微懷疑了彌賽亞學生的精神狀態。
拉爾移開視線，望向更遠處。
這是一片寬廣到幾乎沒有盡頭的空間，放眼望去儘是層疊無窮的書架，凝結著自從赫爾墨斯創立學院以來無數聖賢智慧的結晶，如果沒有輔助，想憑自己找到想要的書簡直是天方夜譚。
拉爾說：「申請檢索幫助。」
他面前的空間開始扭曲，高大的巨人踏入了這片空間。
巨人單膝下跪：「鍊金人偶7364號為您服務。」
7364號的一切都和正常巨人毫無差別，如果它不主動開口，估計沒有多少人能認出他鍊金人偶的身份。
順帶一提，鍊金人偶的相關課程一開始也在拉爾的考慮範圍內，只是那恐怖的銷金程度讓拉爾不得不望而卻步。
拉爾說：「檢索晉升三階的穩固與提升的相關書目。」
在解決拉尼婭教授的課後作業前，拉爾需要先了解自己現在的狀況。
7364號身上的魔力流動：「正在同調鍊金人偶認知網路......同調成功......檢索晉升三階的穩固與提升的相關書目......檢索成功，共一萬一千三百二十六本......請提供新的詞條。」
「鍊金術師。」
「信息精簡中......共兩千一百三十七本。申請提供個人信息，以得到適配書目。」
拉爾開始運轉魔力。
每個人的魔力都有著與生俱來的獨一無二的某種特性，彌賽亞的學生會在入學時就登錄魔力信息，用作校內行走的唯一憑證。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利用偽造證件冒充頂替任何一名學生。
7364號說著：「魔力認證中，魔力認證成功。一年級鍊金學新生拉爾·亞彌爾，以上可查閱書目四百五十二本......錯誤！權限錯誤！權限已變更，鍊金人偶變更。」
它恭敬地說著：「由於權限提升，請您等待新的人偶對接服務。」
雖然它讓拉爾等待，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空間法陣已經開始運作，它恭敬地鞠躬後離開，一道纖細的人影從法陣中踏入這片空間。
她很美，美得攝人心魄，碧綠的眸子有如翡翠，裡面隱隱有齒輪在緩緩旋轉。她的身上穿著王公貴族們宴飲時的昂貴白裙，就像是只存在於雕塑刻畫中的完美存在。和7364號那渾然天成的煉製不同，她的身上可以窺見煉製的痕跡——裸露在外的指關節和腕關節是不知什麼材料鍛造的精巧球形。
人偶提起裙擺，向拉爾行了屈膝禮：「四號為您服務，拉爾先生。」
儘管四號在行禮，可她的儀態和語氣卻像個公主，既高貴又威嚴。
拉爾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難得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這是什麼回事？」
四號說：「拉尼婭教授把您在圖書館的權限提升到了副教授級。」
拉爾問：「權限？什麼時候？」
四號說：「昨天晚上。在您剛剛晉升三階的時候。」
拉爾驚訝：「教授和你說了？」
四號說：「教授並不會專門向鍊金人偶通報一個學生的情況。但您身上紊亂的魔法氣息和躁動的魔力核心都說明您剛剛晉升，就像在大街上裸奔一樣顯眼。」
拉爾有些懷疑她跟拉尼婭教授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聯繫，都那麼漂亮，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那麼刻薄的話取笑別人......不過拉尼婭教授不會說出那麼低俗的比喻就是了。
四號接著說：「如果您要查閱資料，真正適合您的一共有六十三本。但那些畢竟只是書本，並不能完全適用於您的狀況。只是對三階的鞏固提升的話，我可以提供幫助。」
她指著自己的腦袋：「這裡儲存著無盡的知識，我也具備高階知識處理能力。」
不可思議，這種程度的鍊金人偶簡直就是全新的生命，不知是哪位大師的傑作......也許我該好好存錢，下學期選修一門鍊金人偶課？
拉爾腦中念頭一閃，就專注到和眼前人偶的對話上：「感謝你的幫助。」
四號不置可否：「您對三階的認知是什麼？」
「比二階魔力更充沛，流轉速度更快，身體也很強。」
四號不留情面地說著：「那就是一無所知。」
她說：「你們能走的道路一共九階，九階已經是最高的神的領域——據說七位禁忌跨越了這道天塹，邁上了十階，不過這就只是無用的臆想，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一階，哪怕是彌賽亞學生們不屑一顧的一階，哪怕算上戰士、箭手、刺客、工匠......這繁多職業在內的一階，在普通人中依舊是千里挑一的存在。」
「哪怕只是入門的一階，只不過能夠勉強感知到力量、照貓畫虎釋放兩個技能的一階，已經是凡人交口稱讚的天才。」
「從圖書館統計的數據來看，百分之九十三點二七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再向前一步到達二階，也就是您一天之前的等階。」
「二階時構築了自己的核心，成了和一階的真正區別，從模模糊糊地感應力量，到真正開始掌握力量。」
「晉升三階時不再有核心構築這樣巨大的變化，所以您只是直觀地感知到力量的強大。」
四號步入了正題：「三階真正區別於二階的不是這種粗淺的表象，而是魔力迴路的構建。」
她說：「我只是鍊金人偶，體內並沒有血流，但您是純種的人類，體內存在著血流。二階時構建了魔力核心，它就像泵送魔力的心臟，這時體內的魔力像血流一樣順應本能流動。」
「而三階時魔力核心變得更強，能夠支撐其魔力流向的變動和改造，使之以更高效的方式運作，一個頂尖的三階能夠輕易匹敵五名甚至更多的二階。在魔力迴路徹底構建完成的時候，您就成為真正的三階了。」
拉爾試著感受了一下體內魔力的流動，他確實有一種感覺，他可以操縱它們的流動，只是這感覺很模糊，若有若無，他也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四號接著說：「關於魔力迴路構建的方法有很多，那些世家貴族更是有家族秘法，早在入校前就根據秘法完成了構築。不過您不必擔心在這方面落後於他們，彌賽亞的藏書絕對不遜色於世界任何一處。原本您的權限可能不夠，但拉尼婭教授授權後，您可以查看館中所有魔力迴路構建的相關資料。」
拉爾沉默著。
拉爾知道這樣隨意查看的權限有多麼寶貴，哪怕是卡爾他們都不可能有這樣優越的待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受此青睞。
拉尼婭教授並沒有給他回答。
他不確定到了支付代價那天，他是否能夠承擔得起。
不過從拉爾離開永恆冰封的故國，歷經非人的磨難，跨越千山萬水來到這所學院的時候，他早就沒有了選擇。
拉爾問：「能給我一些建議麼。」
四號說著：「為您服務。」
她翡翠般的眸子中亮起光，無數的齒輪在其中咬合、旋轉，拉爾只覺得自己在這視線中被看穿了一切。
四號眼中的光芒散去：「最適合您構建的魔力迴路是『無盡冰海』，我可以根據您的身體情況進行微調，以達到最佳狀況，請問是否需要？」
拉爾點頭：「麻煩你了。」
四號的眼裡浮現出齒輪，又倏忽隱沒：「我以為您不會相信一個鍊金人偶。」
拉爾說：「既然拉尼婭教授沒有當場告訴我該怎麼做，就代表我不能再用這種事去浪費她的時間。而我對魔法的一切一無所知，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麼。」
他再次向四號行禮致謝：「感謝你的幫助。」
四號說：「您竟然對一個鍊金人偶如此恭敬。」
拉爾說：「和是不是鍊金人偶無關，你切切實實地在幫助我。予以幫助者敬意和感激，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四號不以為意：「或許您心存幻想，覺得我是什麼特殊的鍊金人偶——但如果您選修過鍊金人偶的相關課程，應該知道這有多麼荒唐，討好我無助於您的學業。」
她說：「就讓我們步入正題，開始魔力迴路的構建吧。」
四號伸手一招，一本黑皮書出現在她的手上：「這本書記載著『無盡冰海』的構築方法，一共有一百二十八個節點，是目前圖書館中記載的節點最多的迴路，比最少的多了一百二十六個節點，比常見的迴路也多了一百個左右，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構築期間常常會處於虛弱狀態，優勢就是迴路構建完成後巨量的魔力總量和高速的魔力回復速度。當然，無論再怎麼虛弱，總體也是比二階時更強的。而且隨著魔力節點的構築，這種虛弱也會慢慢消失。」
她把書遞了過去，拉爾接過書。
四號說：「前七個節點是整個迴路的基石，根本無從更改，而後面九個節點應該也符合您的情況，您按照書中內容構建就好。目前預估您在第十六個節點會需要進行微調，但缺乏具體數據，所以我建議您常來圖書館，以便我實時分析具體情況後給出最優方案。」
她制止了蠢蠢欲動的拉爾：「館內禁止修煉。」
拉爾想起了這條規則，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以前有一個血肉大法師在圖書館修煉的時候炸得到處都是，收拾起來太麻煩了。」四號面無表情地說，「那場面太噁心了。」
這是為了確保每個學生都能擁有不受打擾的獨立思考的空間，如果需要聯合討論的話，可以在入館前約定好密鑰，入館後向人偶提出申請，輸入密鑰後就會進入
同一片空間。
拉爾隱約感覺到有不帶感情的視線審視著自己，短暫的停頓後就消失無蹤。
這視線來源於圖書館管理員：「塵世之慧」「永恆明智」......儘管學生們給祂冠以無數稱號，可從未有人真正見過祂的存在，或許學院的高層中有人能與祂相見，但所有人都對此閉口不提。
不過不會有人質疑祂的存在就是了。
彌賽亞學院並非一直穩固，在宣揚「新神登聖，舊神墜落」的「創生之年」，彌賽亞曾遭遇外敵入侵，月落王朝的騎士們耀武揚威地企圖踐踏彌賽亞圖書館，摧毀這舊時代智慧與知識的象徵。
然後管理員從沒入雲端的塔頂上降下了赤色的雷霆，在這片土地上肆虐了六天七夜，生生讓不可一世的月落王朝一落千丈，甚至於險些讓聲勢浩大的「創生之年」半路夭折。
舊時的傳說過於久遠，僅僅只是被彌賽亞學生們口耳相傳，並沒有人真正經歷過，但是學生們依舊有見證管理員神力的機會——
只要有人膽敢違反圖書館的規則，就會受到管理員的魔法懲罰，從輕傷到死亡不等，而且和所違反的規則無關，僅僅取決於祂當時的心情。
拉爾抬起頭。
他第一眼就能看到面前巨大的水晶巨幕，上面是寫得極好的字。
[一.館內禁止喧譁。
二.館內禁止奔跑。
三.館內禁止飲食。
......
八.館內禁止實驗。
......
十三.館內禁止越階討論。
......
四十七.館內禁止哭泣與嚎叫。
......
六十六.館內禁止交配。
......]
據說一開始並沒有這麼多規則，很多是在學生做出來之後添上的，拉爾也不得不稍微懷疑了彌賽亞學生的精神狀態。
拉爾移開視線，望向更遠處。
這是一片寬廣到幾乎沒有盡頭的空間，放眼望去儘是層疊無窮的書架，凝結著自從赫爾墨斯創立學院以來無數聖賢智慧的結晶，如果沒有輔助，想憑自己找到想要的書簡直是天方夜譚。
拉爾說：「申請檢索幫助。」
他面前的空間開始扭曲，高大的巨人踏入了這片空間。
巨人單膝下跪：「鍊金人偶7364號為您服務。」
7364號的一切都和正常巨人毫無差別，如果它不主動開口，估計沒有多少人能認出他鍊金人偶的身份。
順帶一提，鍊金人偶的相關課程一開始也在拉爾的考慮範圍內，只是那恐怖的銷金程度讓拉爾不得不望而卻步。
拉爾說：「檢索晉升三階的穩固與提升的相關書目。」
在解決拉尼婭教授的課後作業前，拉爾需要先了解自己現在的狀況。
7364號身上的魔力流動：「正在同調鍊金人偶認知網路......同調成功......檢索晉升三階的穩固與提升的相關書目......檢索成功，共一萬一千三百二十六本......請提供新的詞條。」
「鍊金術師。」
「信息精簡中......共兩千一百三十七本。申請提供個人信息，以得到適配書目。」
拉爾開始運轉魔力。
每個人的魔力都有著與生俱來的獨一無二的某種特性，彌賽亞的學生會在入學時就登錄魔力信息，用作校內行走的唯一憑證。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利用偽造證件冒充頂替任何一名學生。
7364號說著：「魔力認證中，魔力認證成功。一年級鍊金學新生拉爾·亞彌爾，以上可查閱書目四百五十二本......錯誤！權限錯誤！權限已變更，鍊金人偶變更。」
它恭敬地說著：「由於權限提升，請您等待新的人偶對接服務。」
雖然它讓拉爾等待，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空間法陣已經開始運作，它恭敬地鞠躬後離開，一道纖細的人影從法陣中踏入這片空間。
她很美，美得攝人心魄，碧綠的眸子有如翡翠，裡面隱隱有齒輪在緩緩旋轉。她的身上穿著王公貴族們宴飲時的昂貴白裙，就像是只存在於雕塑刻畫中的完美存在。和7364號那渾然天成的煉製不同，她的身上可以窺見煉製的痕跡——裸露在外的指關節和腕關節是不知什麼材料鍛造的精巧球形。
人偶提起裙擺，向拉爾行了屈膝禮：「四號為您服務，拉爾先生。」
儘管四號在行禮，可她的儀態和語氣卻像個公主，既高貴又威嚴。
拉爾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難得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這是什麼回事？」
四號說：「拉尼婭教授把您在圖書館的權限提升到了副教授級。」
拉爾問：「權限？什麼時候？」
四號說：「昨天晚上。在您剛剛晉升三階的時候。」
拉爾驚訝：「教授和你說了？」
四號說：「教授並不會專門向鍊金人偶通報一個學生的情況。但您身上紊亂的魔法氣息和躁動的魔力核心都說明您剛剛晉升，就像在大街上裸奔一樣顯眼。」
拉爾有些懷疑她跟拉尼婭教授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聯繫，都那麼漂亮，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那麼刻薄的話取笑別人......不過拉尼婭教授不會說出那麼低俗的比喻就是了。
四號接著說：「如果您要查閱資料，真正適合您的一共有六十三本。但那些畢竟只是書本，並不能完全適用於您的狀況。只是對三階的鞏固提升的話，我可以提供幫助。」
她指著自己的腦袋：「這裡儲存著無盡的知識，我也具備高階知識處理能力。」
不可思議，這種程度的鍊金人偶簡直就是全新的生命，不知是哪位大師的傑作......也許我該好好存錢，下學期選修一門鍊金人偶課？
拉爾腦中念頭一閃，就專注到和眼前人偶的對話上：「感謝你的幫助。」
四號不置可否：「您對三階的認知是什麼？」
「比二階魔力更充沛，流轉速度更快，身體也很強。」
四號不留情面地說著：「那就是一無所知。」
她說：「你們能走的道路一共九階，九階已經是最高的神的領域——據說七位禁忌跨越了這道天塹，邁上了十階，不過這就只是無用的臆想，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一階，哪怕是彌賽亞學生們不屑一顧的一階，哪怕算上戰士、箭手、刺客、工匠......這繁多職業在內的一階，在普通人中依舊是千里挑一的存在。」
「哪怕只是入門的一階，只不過能夠勉強感知到力量、照貓畫虎釋放兩個技能的一階，已經是凡人交口稱讚的天才。」
「從圖書館統計的數據來看，百分之九十三點二七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再向前一步到達二階，也就是您一天之前的等階。」
「二階時構築了自己的核心，成了和一階的真正區別，從模模糊糊地感應力量，到真正開始掌握力量。」
「晉升三階時不再有核心構築這樣巨大的變化，所以您只是直觀地感知到力量的強大。」
四號步入了正題：「三階真正區別於二階的不是這種粗淺的表象，而是魔力迴路的構建。」
她說：「我只是鍊金人偶，體內並沒有血流，但您是純種的人類，體內存在著血流。二階時構建了魔力核心，它就像泵送魔力的心臟，這時體內的魔力像血流一樣順應本能流動。」
「而三階時魔力核心變得更強，能夠支撐其魔力流向的變動和改造，使之以更高效的方式運作，一個頂尖的三階能夠輕易匹敵五名甚至更多的二階。在魔力迴路徹底構建完成的時候，您就成為真正的三階了。」
拉爾試著感受了一下體內魔力的流動，他確實有一種感覺，他可以操縱它們的流動，只是這感覺很模糊，若有若無，他也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四號接著說：「關於魔力迴路構建的方法有很多，那些世家貴族更是有家族秘法，早在入校前就根據秘法完成了構築。不過您不必擔心在這方面落後於他們，彌賽亞的藏書絕對不遜色於世界任何一處。原本您的權限可能不夠，但拉尼婭教授授權後，您可以查看館中所有魔力迴路構建的相關資料。」
拉爾沉默著。
拉爾知道這樣隨意查看的權限有多麼寶貴，哪怕是卡爾他們都不可能有這樣優越的待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受此青睞。
拉尼婭教授並沒有給他回答。
他不確定到了支付代價那天，他是否能夠承擔得起。
不過從拉爾離開永恆冰封的故國，歷經非人的磨難，跨越千山萬水來到這所學院的時候，他早就沒有了選擇。
拉爾問：「能給我一些建議麼。」
四號說著：「為您服務。」
她翡翠般的眸子中亮起光，無數的齒輪在其中咬合、旋轉，拉爾只覺得自己在這視線中被看穿了一切。
四號眼中的光芒散去：「最適合您構建的魔力迴路是『無盡冰海』，我可以根據您的身體情況進行微調，以達到最佳狀況，請問是否需要？」
拉爾點頭：「麻煩你了。」
四號的眼裡浮現出齒輪，又倏忽隱沒：「我以為您不會相信一個鍊金人偶。」
拉爾說：「既然拉尼婭教授沒有當場告訴我該怎麼做，就代表我不能再用這種事去浪費她的時間。而我對魔法的一切一無所知，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麼。」
他再次向四號行禮致謝：「感謝你的幫助。」
四號說：「您竟然對一個鍊金人偶如此恭敬。」
拉爾說：「和是不是鍊金人偶無關，你切切實實地在幫助我。予以幫助者敬意和感激，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四號不以為意：「或許您心存幻想，覺得我是什麼特殊的鍊金人偶——但如果您選修過鍊金人偶的相關課程，應該知道這有多麼荒唐，討好我無助於您的學業。」
她說：「就讓我們步入正題，開始魔力迴路的構建吧。」
四號伸手一招，一本黑皮書出現在她的手上：「這本書記載著『無盡冰海』的構築方法，一共有一百二十八個節點，是目前圖書館中記載的節點最多的迴路，比最少的多了一百二十六個節點，比常見的迴路也多了一百個左右，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構築期間常常會處於虛弱狀態，優勢就是迴路構建完成後巨量的魔力總量和高速的魔力回復速度。當然，無論再怎麼虛弱，總體也是比二階時更強的。而且隨著魔力節點的構築，這種虛弱也會慢慢消失。」
她把書遞了過去，拉爾接過書。
四號說：「前七個節點是整個迴路的基石，根本無從更改，而後面九個節點應該也符合您的情況，您按照書中內容構建就好。目前預估您在第十六個節點會需要進行微調，但缺乏具體數據，所以我建議您常來圖書館，以便我實時分析具體情況後給出最優方案。」
她制止了蠢蠢欲動的拉爾：「館內禁止修煉。」
拉爾想起了這條規則，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以前有一個血肉大法師在圖書館修煉的時候炸得到處都是，收拾起來太麻煩了。」四號面無表情地說，「那場面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