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機
拉爾拿到了拉尼婭用粉筆換出來的獨角獸之角。
獨角獸之角算是最廣為人知的四階素材了，哪怕是完全沒有鍊金學相關知識的人，也知道這東西有解毒治病的功效。
和它的鼎鼎大名相符的，就是它的處理難度，它的堅硬程度和聖潔特性讓尋常處理手法幾乎無法生效，不過對這所學院的學生而言，它顯然不成障礙。
《常見鍊金素材全解》中有詳細記載和分析：「獨角獸，居於潔淨之林，百里內必有純潔之少女。獵戶常以少女誘之，得其角。制矛則銳，制盾則堅，製藥則可解毒愈傷。然角質堅硬，難以處理，若以藥劑腐之則毀其性，不復可用。以純水浸泡，加秘銀煮沸，輔以三滴處女之鮮血，則可用。」
單從成分而言，處女之鮮血和其他人的鮮血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處女之鮮血是許多偉大存在所契約的聖物，血族初祖、美善之神、悲劇之神......其中寄寓了祂們的神性，只要儀式得當、祭品適宜，它會是呼名的絕佳材料——以上源自拉爾對《呼喚深淵》的惡補。
是的，拉爾回到了宿舍，沒有一個人當堂完成了課業，所有人都對將以往僅視作「裝飾」的天平魔法運用於實際毫無頭緒。
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強行將自己的思緒從大量塞入腦中的知識中抽了出來，然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看了半天總算明白了獨角獸之角的前期處理工序，可之後要怎麼處理他還一點思路都沒有，更別提運用天平魔法了。
拉尼亞教授說過這次失敗不計分，也許自己該放棄這次作業，畢竟自己需要補習的基礎知識、需要預習的其他課程那麼多，幾乎壓得自己喘不過氣，少掉一次課業的壓力自己可以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課程......
「我也並不打算對你們抱有期望。」
拉尼婭教授最後平淡到有些冷漠的話在拉爾腦中響起，他想到了拉尼婭那時候毫無期許的臉。
拉爾用力地抓了抓頭髮，睜開眼睛，走到鏡子前，打理了自己的儀容，向圖書館走去。
彌賽亞學院作為世界最高學府之一，有著不可勝數的資源和令巨龍都會眼紅的財富，名譽、地位、權勢......彌薩格所擁有的其他一切，與拉爾面前的這所建築比起來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這是拉爾第二次到來，他還是很難將這如同山嶽般高聳如同宮殿般輝煌的宏偉建築與「圖書館」這個名稱聯繫起來。
拉爾抬起頭，目光隨由秘銀和輝光晶石壘築的外牆不斷向上延伸，直至視線隨著銀灰色的線條一同沒入天空之中，也沒能看到它的盡頭。
他收回視線時，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挑美麗的金髮女孩，彌薩格修身的校服襯得她身上驚人的曲線更加動人。
她說：「拉爾同學，你好呀。」
拉爾見過她，她也在拉尼婭教授的課上出現過，坐在第二排，是為數不多的四階之一，似乎叫做......
女孩朝他伸出了手，露出了和煦友好的笑容：「我叫愛瑪。愛瑪·戴維斯。」
拉爾望著她，愛瑪的笑容依舊真誠熱烈，他略微遲疑，還是和她握了手。
並沒有預想中的刁難或者別的什麼算計，愛瑪鬆開手後拍了拍胸口：「哎呀，好險好險，我還以為不會被搭理呢，拉爾同學你沒有看上去這樣冷冰冰的嘛。」
拉爾沒有和她閒聊的時間和熱情：「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愛瑪完全不在意拉爾話語中可以的疏遠，依舊保持著親切的笑容：「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啦，只是和同學打個招呼而已。」
「嗯。」拉爾點了點頭，「那你已經打過招呼了，再見。」
說著，就向圖書館裡走去。
愛瑪背著手跟在他的身邊：「別這麼冷漠嘛。以前沒見過拉爾同學來圖書館呢，今天可是個例外。是以前的內容太簡單了，這次的作業才稍微難到你了嗎？」
拉爾說：「因為圖書館沒有適合二階看的書。」
他以前來過一次，結果就是得知這完全不是當時的自己該來的地方。
愛瑪笑眯眯地說：「哎呀，拉爾同學已經到三階了麼？真了不起呀，恭喜恭喜。」
拉爾停下腳步，側過頭與愛瑪對視，女孩蜜色的瞳子中只有柔和的盈盈笑意。
拉爾稍微加重了語氣：「你到底要幹什麼？」
愛瑪說：「和同學打個招呼，順便交個朋友。」
她微微靠近了拉爾：「而且拉爾同學對這次的作業應該沒什麼思路吧？卡爾那些優等生都很苦惱，我也花費了不少腦筋呢。」
「所以呢？」
愛瑪笑道：「集思廣益總是好的，適宜的討論遠勝過閉門造車，既然我們剛好碰上，一起交流一下或許會有所突破也說不定哦。」
拉爾不為所動：「恐怕我對你並不會有什麼幫助。」
他踏入了圖書館中，宛如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麼，再見。」
愛瑪並未糾纏，只是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拉爾之所以飽受白眼，除了他那低賤的身份之外，還有他那低得可憐的等階——他入學的時候，公布的名冊上登記的等階只有一階。
現在才剛剛第五周，他已經踏入了三階的領域。無論他用了什麼禁咒、秘藥又或者別的什麼涸澤而漁的東西，這都是驚人的飛躍，其驚人程度僅次於校史上拉尼婭教授花了兩個月從四階跨入六階。
而且拉尼婭教授很關注拉爾。
不乏白痴認為拉尼婭教授在針對拉爾，可拉尼婭教授的時間是那麼寶貴，她甚至不會在垃圾身上施捨哪怕一個白眼，她一定在拉爾身上發現了什麼寶貴的潛力。
愛瑪抽了抽鼻子，在拉爾剛剛站立過的地方，還殘留著一股極淡的、稍縱即逝的、只有最敏銳的商人才能注意到的氣息。
不會錯的，這是機會的味道，這是利益的味道，這是巨大的商機的味道。
愛瑪深深信賴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迄今為止從未出錯的敏銳嗅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及時投資。
她在天平中衡量自己究竟要投入多少，又能獲得什麼，最後邁步踏入眼前的大門。
獨角獸之角算是最廣為人知的四階素材了，哪怕是完全沒有鍊金學相關知識的人，也知道這東西有解毒治病的功效。
和它的鼎鼎大名相符的，就是它的處理難度，它的堅硬程度和聖潔特性讓尋常處理手法幾乎無法生效，不過對這所學院的學生而言，它顯然不成障礙。
《常見鍊金素材全解》中有詳細記載和分析：「獨角獸，居於潔淨之林，百里內必有純潔之少女。獵戶常以少女誘之，得其角。制矛則銳，制盾則堅，製藥則可解毒愈傷。然角質堅硬，難以處理，若以藥劑腐之則毀其性，不復可用。以純水浸泡，加秘銀煮沸，輔以三滴處女之鮮血，則可用。」
單從成分而言，處女之鮮血和其他人的鮮血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處女之鮮血是許多偉大存在所契約的聖物，血族初祖、美善之神、悲劇之神......其中寄寓了祂們的神性，只要儀式得當、祭品適宜，它會是呼名的絕佳材料——以上源自拉爾對《呼喚深淵》的惡補。
是的，拉爾回到了宿舍，沒有一個人當堂完成了課業，所有人都對將以往僅視作「裝飾」的天平魔法運用於實際毫無頭緒。
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強行將自己的思緒從大量塞入腦中的知識中抽了出來，然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看了半天總算明白了獨角獸之角的前期處理工序，可之後要怎麼處理他還一點思路都沒有，更別提運用天平魔法了。
拉尼亞教授說過這次失敗不計分，也許自己該放棄這次作業，畢竟自己需要補習的基礎知識、需要預習的其他課程那麼多，幾乎壓得自己喘不過氣，少掉一次課業的壓力自己可以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課程......
「我也並不打算對你們抱有期望。」
拉尼婭教授最後平淡到有些冷漠的話在拉爾腦中響起，他想到了拉尼婭那時候毫無期許的臉。
拉爾用力地抓了抓頭髮，睜開眼睛，走到鏡子前，打理了自己的儀容，向圖書館走去。
彌賽亞學院作為世界最高學府之一，有著不可勝數的資源和令巨龍都會眼紅的財富，名譽、地位、權勢......彌薩格所擁有的其他一切，與拉爾面前的這所建築比起來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這是拉爾第二次到來，他還是很難將這如同山嶽般高聳如同宮殿般輝煌的宏偉建築與「圖書館」這個名稱聯繫起來。
拉爾抬起頭，目光隨由秘銀和輝光晶石壘築的外牆不斷向上延伸，直至視線隨著銀灰色的線條一同沒入天空之中，也沒能看到它的盡頭。
他收回視線時，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挑美麗的金髮女孩，彌薩格修身的校服襯得她身上驚人的曲線更加動人。
她說：「拉爾同學，你好呀。」
拉爾見過她，她也在拉尼婭教授的課上出現過，坐在第二排，是為數不多的四階之一，似乎叫做......
女孩朝他伸出了手，露出了和煦友好的笑容：「我叫愛瑪。愛瑪·戴維斯。」
拉爾望著她，愛瑪的笑容依舊真誠熱烈，他略微遲疑，還是和她握了手。
並沒有預想中的刁難或者別的什麼算計，愛瑪鬆開手後拍了拍胸口：「哎呀，好險好險，我還以為不會被搭理呢，拉爾同學你沒有看上去這樣冷冰冰的嘛。」
拉爾沒有和她閒聊的時間和熱情：「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愛瑪完全不在意拉爾話語中可以的疏遠，依舊保持著親切的笑容：「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啦，只是和同學打個招呼而已。」
「嗯。」拉爾點了點頭，「那你已經打過招呼了，再見。」
說著，就向圖書館裡走去。
愛瑪背著手跟在他的身邊：「別這麼冷漠嘛。以前沒見過拉爾同學來圖書館呢，今天可是個例外。是以前的內容太簡單了，這次的作業才稍微難到你了嗎？」
拉爾說：「因為圖書館沒有適合二階看的書。」
他以前來過一次，結果就是得知這完全不是當時的自己該來的地方。
愛瑪笑眯眯地說：「哎呀，拉爾同學已經到三階了麼？真了不起呀，恭喜恭喜。」
拉爾停下腳步，側過頭與愛瑪對視，女孩蜜色的瞳子中只有柔和的盈盈笑意。
拉爾稍微加重了語氣：「你到底要幹什麼？」
愛瑪說：「和同學打個招呼，順便交個朋友。」
她微微靠近了拉爾：「而且拉爾同學對這次的作業應該沒什麼思路吧？卡爾那些優等生都很苦惱，我也花費了不少腦筋呢。」
「所以呢？」
愛瑪笑道：「集思廣益總是好的，適宜的討論遠勝過閉門造車，既然我們剛好碰上，一起交流一下或許會有所突破也說不定哦。」
拉爾不為所動：「恐怕我對你並不會有什麼幫助。」
他踏入了圖書館中，宛如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麼，再見。」
愛瑪並未糾纏，只是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拉爾之所以飽受白眼，除了他那低賤的身份之外，還有他那低得可憐的等階——他入學的時候，公布的名冊上登記的等階只有一階。
現在才剛剛第五周，他已經踏入了三階的領域。無論他用了什麼禁咒、秘藥又或者別的什麼涸澤而漁的東西，這都是驚人的飛躍，其驚人程度僅次於校史上拉尼婭教授花了兩個月從四階跨入六階。
而且拉尼婭教授很關注拉爾。
不乏白痴認為拉尼婭教授在針對拉爾，可拉尼婭教授的時間是那麼寶貴，她甚至不會在垃圾身上施捨哪怕一個白眼，她一定在拉爾身上發現了什麼寶貴的潛力。
愛瑪抽了抽鼻子，在拉爾剛剛站立過的地方，還殘留著一股極淡的、稍縱即逝的、只有最敏銳的商人才能注意到的氣息。
不會錯的，這是機會的味道，這是利益的味道，這是巨大的商機的味道。
愛瑪深深信賴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迄今為止從未出錯的敏銳嗅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及時投資。
她在天平中衡量自己究竟要投入多少，又能獲得什麼，最後邁步踏入眼前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