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平魔法
拉爾在五點的時候按時醒來，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著校服，脫下衣服熨平後重新穿上，這才去洗漱。
如果不是拉尼婭要求拉爾好好睡一覺，他昨晚應該會花大量的時間去理解拉尼婭給出的答案，然後預習今天課程的內容。
畢竟拉爾昨晚才剛剛晉升三階，甚至還不熟悉任何三階的常識，而今天的課很快就要正式處理四階素材了。
拉爾想到這裡，按住了自己的胸膛，不知為何想到了昨晚拉尼婭教授按住自己胸口時的樣子，還有那緩緩流入的冰冷的魔力。
他拋開雜念，感受著自己的魔力核心——它在自己的心臟旁穩定地旋轉著，吸收著四周的魔力，淨化、提純，然後像心臟一樣將精純的魔力運轉至全身。
它遠比二階時強大，運轉速率至少提升了一倍。拉爾可以感覺自己的頭腦更加清晰了，身體也比之前強健，這只是最直觀的體驗，據說三階和二階還有更多更大的變化，但拉爾並不清楚。
雖然拉尼婭教授明顯給了拉爾超越其他人的關注，但拉爾也只有每周日晚一小時的提問時間，他不確定這麼長的拖延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可逆的損失，也不會把這寶貴的解答時間浪費在常識性問題上。
萬幸的是三階已經達到彌薩格學院學生的最低水準了，圖書館中也收錄了相關書籍，拉爾可以自己去查閱。
至於現在......
拉爾閉上眼睛，回憶著昨晚的問答，一點點地理解著拉尼婭所說的每一句話。
七點，拉爾睜開了眼，在廚房翻了一下，一邊啃著黑麵包一邊翻閱《常見鍊金素材全解》。
他以前只是粗略瀏覽過大致的四階素材名稱和出產，對具體特性還不甚了解，只能快馬加鞭深造一下，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撞見預習過的材料。
拉爾這次沒有踩點去教室，這時候教室里大概只來了三分之二的人。
他現在知道拉尼婭是怎麼閱讀那樣浩如煙海的書籍了，自己的記憶力明顯比二階的時候靈活許多，甚至能在強記書中四階素材後有餘裕提前來到教室。而拉尼婭作為八階大法師，在這方面不知超出自己幾何，再加上相關魔法的輔助......
哦，對了，也不知道拉尼婭教授活了多久，漫長歲月的積累應該也是原因之一。
這時候拉尼婭剛好走進教室，她看了拉爾一眼：「拉爾。」
拉爾回答：「我在的，教授。」
她說：「你先出去罰站，上課再進來。」
拉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沒提出質疑：「是。」
此時還沒有上課，學生們望著拉爾在外面罰站的背影，不由竊竊私語。
「這鄉巴佬做了什麼？」
「誰知道呢，估計教授也看他不順眼。」
「哈哈，我想起來了，他上節課作業的成績是零分呢。」
「也未必只是這件事，說不準這窮鬼窮瘋了做了什麼不乾淨的事，被教授逮到了！」
......
拉尼婭讓拉爾罰站，只是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拉爾在想些很失禮的事情。她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她懶得管這些學生的猜測，事實上她完全沒有聽這些毫無價值的噪音垃圾。
早在拉尼婭還是學生的時候就有一堆人眾星捧月般圍在她的身邊，整天說著她根本不想聽的阿諛奉承。日子久了，她可以自然而然地忽略掉這些毫無價值的雜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著瑰麗的魔法。
拉爾也不在乎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回顧著剛剛才閱讀過的知識，慢慢的耳邊那些惡意的嘈雜的議論也就不再入耳。
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其他的學生，大多只是嘲笑著路過。
直到女孩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喂，你怎麼站在這裡，是被那些人欺負了麼？」
拉爾第一時間沒有找到她在哪，稍微低頭才發現這位嬌小的精靈公主，不過他的表情偽裝得很好，一副早就看到她的樣子。
艾薇兒嘆了口氣：「你們人類還真是擅長沒有意義的排擠和爭鬥，你也跟個木頭似的任他們欺負。走吧，跟著我進去。」
拉爾結束了她過於豐富的想像：「是教授讓我罰站。」
「呀！」艾薇兒小小驚呼一聲，連長耳都止不住抖了一下，她急忙往教室看了一眼，發現拉尼婭沒有注意這邊，這才鬆了口氣。
她滿臉不可置信：「你連拉尼婭教授都敢惹？」
拉爾說：「我沒有惹她。」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罰站？」
「我不知道。」
艾薇兒稍微有些同情地看著他：「那你好自為之吧。」
拉爾說：「謝謝。」
直到上課鈴即將響起，拉爾才在眾目睽睽下走回教室，坐到最靠後的座位上。
拉尼婭說：「那麼，我們開始上課吧。」
她說：「這門課是鍊金基礎，各位應該知道鍊金術最基礎的魔法是什麼吧？」
神聖教皇國的聖子卡爾卡爾微笑著回答：「當然了，教授。鍊金學有三大基礎魔法，分別是升華、凝結和天平，最基礎的是天平魔法。」
拉尼婭接著問：「那麼，作用呢？」
卡爾說：「和其他的基礎魔法不同，天平魔法幾乎沒有適用的場景。它只是一個象徵，又或者是一個契約。天平魔法的構築代表著自己成為了全知全能的赫爾墨斯的門徒，遵循鍊金的法則而行動——也有很多派系會在鍊金最後一步時施展這個魔法，希冀得到祖師的眷顧，事實上這只是乞求好運的儀式罷了。」
拉尼婭說：「那你覺得作為鍊金基礎魔法的天平魔法是誰創立的呢？」
卡爾說：「當然是赫爾墨斯大人。」
拉尼婭反問：「所以他挖空心思開創了鍊金學，然後創立的基礎魔法只是作為一個沒有實際用途的閃光玩具，為了讓別人頂禮膜拜？」
卡爾一怔，一時沒想通不知道膜拜神明有什麼不對......
拉尼婭看著他的表情，冷淡地嘲諷著：「教皇國的白痴。」
「拉爾，你來說說天平魔法的作用是什麼。」
他？問這個劣等生卡爾都沒答出來的問題？拉尼婭教授果然很討厭他，這種時候都不忘讓他出醜。
如果不是沒有膽量在拉尼婭的課上喧譁，恐怕現在教室里會充斥著嘲笑的聲音。
拉尼婭給的《基礎通用魔法全錄》上也有天平魔法，但只記錄施法儀軌，和現行的天平魔法並無不同，沒有額外贅述用途。
拉爾對上了拉尼婭的視線，儘管她的眼神平靜淡漠，但拉爾還是隱約看出了她的意思。
照你的直覺回答。
直覺。天平。
拉爾想到了北方那個永遠寒冷的村落里，自己那空蕩的小屋裡的桌上，擺放著的純金的天平。
「衡量......交換......」
模糊不清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他不記得是誰說的了，也可能只是他長久以來獨居產生的幻聽。
拉爾說：「用于衡量與交換。」
拉尼婭眼裡溫和的笑意一閃而逝。
她信手勾勒著魔法，鍊金的天平出現在她的手中，眾人不由睜大了眼。
這個魔法之所以叫天平魔法，只是因為它象徵著天平的準則，並不會真的顯現天平——至少在別人手上不會。
拉尼婭並沒有向他們解釋原因，只是托舉著手中宛如黃金鑄成的天平。
「赫爾墨斯創立天平魔法，所為的就是衡量和交換。」
拉尼婭鬆開手，天平懸浮在空中：「價值衡量，等價交換，這就是天平的用途。當然，我知道，在你們的認知中天平魔法做不到這種事，事實上單純依靠通行的天平魔法確實行不通。那只是對原初版本無限簡化到是頭豬都能用的殘次品。」
拉尼婭環視眾人：「儘管被稱為基礎魔法，但是天平魔法在十二系基礎魔法中極為特殊，因為天平需要衡量，而個人可以影響這種衡量——也就是說真正的天平魔法是獨一無二的、只屬於你們自己的。這也是天平魔法被簡化成殘次品的原因，畢竟沒有人能復刻赫爾墨斯的天平。」
「現在通行的天平魔法只是一個簡單的框架，只有你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平，才能構築起真正的天平魔法。」
拉尼婭往天平左側放了一根粉筆，天平向著左側傾斜。緊接著兩側亮起了光，天平緩緩恢復平衡。
在天平徹底平衡之時，光芒散去，左側托盤空空如也，右側托盤上多出了一個獨角獸之角。
這蠻不講理的交換，這毫無邏輯與過程的煉成，這根本就是踐踏等價準則的搶掠，無論看過多少次，拉爾都無法在這驚世駭俗的一幕中保持平靜。
拉尼婭還是那副冷淡的口吻：「如諸位所見，這就是完整的天平魔法，或者說屬於我的完整的天平魔法。這幾乎可以算是鍊金學最了不起的創造之一，它讓鍊金術師們在一階時就接觸了特有魔法——這可是七階法師才會踏足的領域。」
艾薇兒舉起了手。
拉尼婭說：「請問。」
她說：「這是說我們在低階時也能掌握這種超規格的技巧麼？」
拉尼婭點頭：「是的。」
艾薇兒又問：「那我們大概需要花費多久才能掌握，掌握這種技巧的人多麼，我之前好像從沒聽過這種說法。」
雖然精靈們極度排斥鍊金術，但仍將之作為一種不得不了解的高超技術進行接觸和了解，艾薇兒作為薔薇王朝的小公主，在就讀彌賽亞學院之前必然獲得了大量的相關資料，連她都沒聽說過，確實讓人困惑。
拉尼婭說：「我不知道你們需要多久才能掌握，構築完整的天平魔法也不會作為你們在本課的考核項目——如果這樣做，我可以想到你們全軍覆沒的慘狀。這是屬於真正的天才的領域，無數庸才窮其一生也無法踏足其中，包括絕大部分八階的大鍊金師。本學院的話，近五百年內，算上你們畢業的前輩們，加上一堆尸位素餐的老東西，能夠構築自己的天平的，連我在內有五個人。」
眾人不由沉寂下來。
彌賽亞學院，鍊金學的聖地、天才的搖籃、怪物的居所......在這鍊金學的頂點之地，竟然只有五個人構築出了自己的天平麼？
拉尼婭說：「不必擔心，我說過了，構築真正的天平並不在本課的考核標準之中。」
「但是殘缺的天平魔法依舊可以用於鍊金之中。」她不急不緩地補充著，「去嘗試吧，用盡一切辦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夠當堂給我答案，這次是課後作業，我會在下周驗收成果。就算拿不出成果也不會扣分的，畢竟哪怕只是這樣低的要求，我也並不打算對你們抱有期望。」
他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著校服，脫下衣服熨平後重新穿上，這才去洗漱。
如果不是拉尼婭要求拉爾好好睡一覺，他昨晚應該會花大量的時間去理解拉尼婭給出的答案，然後預習今天課程的內容。
畢竟拉爾昨晚才剛剛晉升三階，甚至還不熟悉任何三階的常識，而今天的課很快就要正式處理四階素材了。
拉爾想到這裡，按住了自己的胸膛，不知為何想到了昨晚拉尼婭教授按住自己胸口時的樣子，還有那緩緩流入的冰冷的魔力。
他拋開雜念，感受著自己的魔力核心——它在自己的心臟旁穩定地旋轉著，吸收著四周的魔力，淨化、提純，然後像心臟一樣將精純的魔力運轉至全身。
它遠比二階時強大，運轉速率至少提升了一倍。拉爾可以感覺自己的頭腦更加清晰了，身體也比之前強健，這只是最直觀的體驗，據說三階和二階還有更多更大的變化，但拉爾並不清楚。
雖然拉尼婭教授明顯給了拉爾超越其他人的關注，但拉爾也只有每周日晚一小時的提問時間，他不確定這麼長的拖延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可逆的損失，也不會把這寶貴的解答時間浪費在常識性問題上。
萬幸的是三階已經達到彌薩格學院學生的最低水準了，圖書館中也收錄了相關書籍，拉爾可以自己去查閱。
至於現在......
拉爾閉上眼睛，回憶著昨晚的問答，一點點地理解著拉尼婭所說的每一句話。
七點，拉爾睜開了眼，在廚房翻了一下，一邊啃著黑麵包一邊翻閱《常見鍊金素材全解》。
他以前只是粗略瀏覽過大致的四階素材名稱和出產，對具體特性還不甚了解，只能快馬加鞭深造一下，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撞見預習過的材料。
拉爾這次沒有踩點去教室，這時候教室里大概只來了三分之二的人。
他現在知道拉尼婭是怎麼閱讀那樣浩如煙海的書籍了，自己的記憶力明顯比二階的時候靈活許多，甚至能在強記書中四階素材後有餘裕提前來到教室。而拉尼婭作為八階大法師，在這方面不知超出自己幾何，再加上相關魔法的輔助......
哦，對了，也不知道拉尼婭教授活了多久，漫長歲月的積累應該也是原因之一。
這時候拉尼婭剛好走進教室，她看了拉爾一眼：「拉爾。」
拉爾回答：「我在的，教授。」
她說：「你先出去罰站，上課再進來。」
拉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沒提出質疑：「是。」
此時還沒有上課，學生們望著拉爾在外面罰站的背影，不由竊竊私語。
「這鄉巴佬做了什麼？」
「誰知道呢，估計教授也看他不順眼。」
「哈哈，我想起來了，他上節課作業的成績是零分呢。」
「也未必只是這件事，說不準這窮鬼窮瘋了做了什麼不乾淨的事，被教授逮到了！」
......
拉尼婭讓拉爾罰站，只是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拉爾在想些很失禮的事情。她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她懶得管這些學生的猜測，事實上她完全沒有聽這些毫無價值的噪音垃圾。
早在拉尼婭還是學生的時候就有一堆人眾星捧月般圍在她的身邊，整天說著她根本不想聽的阿諛奉承。日子久了，她可以自然而然地忽略掉這些毫無價值的雜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著瑰麗的魔法。
拉爾也不在乎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回顧著剛剛才閱讀過的知識，慢慢的耳邊那些惡意的嘈雜的議論也就不再入耳。
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其他的學生，大多只是嘲笑著路過。
直到女孩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喂，你怎麼站在這裡，是被那些人欺負了麼？」
拉爾第一時間沒有找到她在哪，稍微低頭才發現這位嬌小的精靈公主，不過他的表情偽裝得很好，一副早就看到她的樣子。
艾薇兒嘆了口氣：「你們人類還真是擅長沒有意義的排擠和爭鬥，你也跟個木頭似的任他們欺負。走吧，跟著我進去。」
拉爾結束了她過於豐富的想像：「是教授讓我罰站。」
「呀！」艾薇兒小小驚呼一聲，連長耳都止不住抖了一下，她急忙往教室看了一眼，發現拉尼婭沒有注意這邊，這才鬆了口氣。
她滿臉不可置信：「你連拉尼婭教授都敢惹？」
拉爾說：「我沒有惹她。」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罰站？」
「我不知道。」
艾薇兒稍微有些同情地看著他：「那你好自為之吧。」
拉爾說：「謝謝。」
直到上課鈴即將響起，拉爾才在眾目睽睽下走回教室，坐到最靠後的座位上。
拉尼婭說：「那麼，我們開始上課吧。」
她說：「這門課是鍊金基礎，各位應該知道鍊金術最基礎的魔法是什麼吧？」
神聖教皇國的聖子卡爾卡爾微笑著回答：「當然了，教授。鍊金學有三大基礎魔法，分別是升華、凝結和天平，最基礎的是天平魔法。」
拉尼婭接著問：「那麼，作用呢？」
卡爾說：「和其他的基礎魔法不同，天平魔法幾乎沒有適用的場景。它只是一個象徵，又或者是一個契約。天平魔法的構築代表著自己成為了全知全能的赫爾墨斯的門徒，遵循鍊金的法則而行動——也有很多派系會在鍊金最後一步時施展這個魔法，希冀得到祖師的眷顧，事實上這只是乞求好運的儀式罷了。」
拉尼婭說：「那你覺得作為鍊金基礎魔法的天平魔法是誰創立的呢？」
卡爾說：「當然是赫爾墨斯大人。」
拉尼婭反問：「所以他挖空心思開創了鍊金學，然後創立的基礎魔法只是作為一個沒有實際用途的閃光玩具，為了讓別人頂禮膜拜？」
卡爾一怔，一時沒想通不知道膜拜神明有什麼不對......
拉尼婭看著他的表情，冷淡地嘲諷著：「教皇國的白痴。」
「拉爾，你來說說天平魔法的作用是什麼。」
他？問這個劣等生卡爾都沒答出來的問題？拉尼婭教授果然很討厭他，這種時候都不忘讓他出醜。
如果不是沒有膽量在拉尼婭的課上喧譁，恐怕現在教室里會充斥著嘲笑的聲音。
拉尼婭給的《基礎通用魔法全錄》上也有天平魔法，但只記錄施法儀軌，和現行的天平魔法並無不同，沒有額外贅述用途。
拉爾對上了拉尼婭的視線，儘管她的眼神平靜淡漠，但拉爾還是隱約看出了她的意思。
照你的直覺回答。
直覺。天平。
拉爾想到了北方那個永遠寒冷的村落里，自己那空蕩的小屋裡的桌上，擺放著的純金的天平。
「衡量......交換......」
模糊不清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他不記得是誰說的了，也可能只是他長久以來獨居產生的幻聽。
拉爾說：「用于衡量與交換。」
拉尼婭眼裡溫和的笑意一閃而逝。
她信手勾勒著魔法，鍊金的天平出現在她的手中，眾人不由睜大了眼。
這個魔法之所以叫天平魔法，只是因為它象徵著天平的準則，並不會真的顯現天平——至少在別人手上不會。
拉尼婭並沒有向他們解釋原因，只是托舉著手中宛如黃金鑄成的天平。
「赫爾墨斯創立天平魔法，所為的就是衡量和交換。」
拉尼婭鬆開手，天平懸浮在空中：「價值衡量，等價交換，這就是天平的用途。當然，我知道，在你們的認知中天平魔法做不到這種事，事實上單純依靠通行的天平魔法確實行不通。那只是對原初版本無限簡化到是頭豬都能用的殘次品。」
拉尼婭環視眾人：「儘管被稱為基礎魔法，但是天平魔法在十二系基礎魔法中極為特殊，因為天平需要衡量，而個人可以影響這種衡量——也就是說真正的天平魔法是獨一無二的、只屬於你們自己的。這也是天平魔法被簡化成殘次品的原因，畢竟沒有人能復刻赫爾墨斯的天平。」
「現在通行的天平魔法只是一個簡單的框架，只有你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平，才能構築起真正的天平魔法。」
拉尼婭往天平左側放了一根粉筆，天平向著左側傾斜。緊接著兩側亮起了光，天平緩緩恢復平衡。
在天平徹底平衡之時，光芒散去，左側托盤空空如也，右側托盤上多出了一個獨角獸之角。
這蠻不講理的交換，這毫無邏輯與過程的煉成，這根本就是踐踏等價準則的搶掠，無論看過多少次，拉爾都無法在這驚世駭俗的一幕中保持平靜。
拉尼婭還是那副冷淡的口吻：「如諸位所見，這就是完整的天平魔法，或者說屬於我的完整的天平魔法。這幾乎可以算是鍊金學最了不起的創造之一，它讓鍊金術師們在一階時就接觸了特有魔法——這可是七階法師才會踏足的領域。」
艾薇兒舉起了手。
拉尼婭說：「請問。」
她說：「這是說我們在低階時也能掌握這種超規格的技巧麼？」
拉尼婭點頭：「是的。」
艾薇兒又問：「那我們大概需要花費多久才能掌握，掌握這種技巧的人多麼，我之前好像從沒聽過這種說法。」
雖然精靈們極度排斥鍊金術，但仍將之作為一種不得不了解的高超技術進行接觸和了解，艾薇兒作為薔薇王朝的小公主，在就讀彌賽亞學院之前必然獲得了大量的相關資料，連她都沒聽說過，確實讓人困惑。
拉尼婭說：「我不知道你們需要多久才能掌握，構築完整的天平魔法也不會作為你們在本課的考核項目——如果這樣做，我可以想到你們全軍覆沒的慘狀。這是屬於真正的天才的領域，無數庸才窮其一生也無法踏足其中，包括絕大部分八階的大鍊金師。本學院的話，近五百年內，算上你們畢業的前輩們，加上一堆尸位素餐的老東西，能夠構築自己的天平的，連我在內有五個人。」
眾人不由沉寂下來。
彌賽亞學院，鍊金學的聖地、天才的搖籃、怪物的居所......在這鍊金學的頂點之地，竟然只有五個人構築出了自己的天平麼？
拉尼婭說：「不必擔心，我說過了，構築真正的天平並不在本課的考核標準之中。」
「但是殘缺的天平魔法依舊可以用於鍊金之中。」她不急不緩地補充著，「去嘗試吧，用盡一切辦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夠當堂給我答案，這次是課後作業，我會在下周驗收成果。就算拿不出成果也不會扣分的，畢竟哪怕只是這樣低的要求，我也並不打算對你們抱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