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休倒計時-環國境線游策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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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碰到感興趣的事,妻子就進入狀態了,這是她教幼稚園時就養成的習慣。

  半夜,因酒喝多了口渴醒來,見妻子還坐在電腦前。看了下手機,已是二點多鐘。為了昨天的環國境線游這麼一句話,還真箇拼命呀。我起來後默默地坐在她的身後。電腦屏幕上,軌跡圖已經畫出來,經G228國道轉G219,再轉到G331後復回G228,從家到家,完成一個閉環,家是起點也是終點。

  「好好歇一歇吧,別太累著自己了。」我捧著她的臉低聲勸道:「等到春節期間放假時,再細細策劃也不遲。」

  「路線規劃好了,只是按這個設想,每個縣都挑一個地方體驗一下,增加了二萬公里的路程,費用吃緊。」妻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用疲憊但又興奮的口氣道:「自駕國境線一圈下來,得二十萬,我們的積蓄就基本花完了。」

  費用這麼高?我有些咤異了,原本預算十萬出頭的。一下子有點呆了,看起來不僅燒油更燒錢啊。妻給算了算,每天三餐三百,住宿一百五,過路過橋費二百,加上門票時有時沒有平均八十。平均每天七百三十,近三百天,不就得這麼多啊。」

  妻子平日裡常帶朋友滿世界的跑,這算法准沒問題。這還沒算手機費,車子保養等等的其它開支呢。深度游,就得燒深度的錢。我發了會呆,抱她進被窩道:「身體第一,我們改天再議這事。」

  躺下後,她還是睡不著,扯著我繼續這話題。這是她多年形成的習慣,我只能陪著睜開眼,說著我的設想:「我帶個爐頭,除早餐外,兩餐自己燒,碰到特有特色的菜,才點餐,平均每天控制在一百,住宿兩天住車帳篷,一天住賓館洗個澡,平均一天省一百。如有與高速平行的國道省道時,不走高速,每天省二十,總計算下來,每天省三百二,這樣的話可控制在四百出頭些,整個行程十五萬以內。」

  「聽你的,不是說歲月如歌嗎?你先為我們的環國境線游改編一首歌。」妻子興致勃勃地道:「每到一地都給我改編一首,我制視頻。」

  這個不是什麼難事,沒有音樂細胞還有點音樂細菌,捻來就行的。我用少先隊隊歌給改了一首《我們是傳說中的旅行家》

  我們是傳說中的旅行家

  口袋空空卻喜歡闖蕩天涯

  錢包空,背包滿

  前方的地平線就是我的家

  爬過高山,走過平原

  游過江河,胸懷天下

  看到頂峰奮力前沖

  看到頂峰奮力前沖前沖

  看到頂峰奮力前沖

  我們是傳說中的旅行家

  妻子笑著輕唱一遍後,又開始算經濟帳了。開始預算是十萬的,重估後需二十萬,想方設法七扣八扣才由二十萬壓縮到十五萬,實際過程中肯定會超預算。這錢還是肉痛,可再省下去,就是砍掉大部分的縣城體驗,由深度游變成網絡上的打卡到此一游,失去意義了。議著議著,不知何時,兩人相擁著酣然入睡了。

  醒來已是七點多,何副總的手機來了好幾次。忙擦了把臉搭車到了公司,直接找到吳總聊返聘的事。

  「沒事,就按你說的返聘三個月,你先去玩個一年半載的,玩夠了給個消息,繼續回公司上班,按公司規定,待遇得打個折扣。」吳總十分理解地說道:「人生不留遺憾,知道你除事業外,就喜好戶外這一塊。如超過一年,我也無能為力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每個行業都日新月異地發展中,如離開這個行業太久,知識會快速貶值,經驗會過時。由經濟考慮,最好就是立即返聘。可這樣一來,夢就碎了。圓夢總要付出代價,能這麼答應,是最合適的選擇了。我忙站起來給吳總鞠了個躬,表示感謝。從辦公室出來後,忙向妻子報喜道:「親愛的,領導批了,返聘到二月,先玩個一年,再看情況是否返聘。」

  妻子的口氣有些不開心,道:「一年後還返聘啊,就不能消停消停?只想兩個人安安靜靜地過好下半輩子,夢圓了以後,錢少些沒關係。」

  有點事,傍晚七點半,回到家裡時,見妻子又在電腦前敲鍵盤,旁邊放著碗筷,碗裡有些剩飯,很顯然,是中午點了外賣,吃了還沒洗。又是廢寢忘食地補充攻略中。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不聲不響地到廚房裡給做菜。看一眼冰箱,空空如也。看得出,白天也沒去菜市場購過菜,已在電腦前整整查了一天了。

  只能外面吃點了,外賣油質量不好,吃多有害身體。我拉著她道:「親愛的,走,去糖酒坊找個地方坐一坐,小資一回吧。」

  「不去了吧,兩杯飲料一個比薩一個沙拉加一塊牛排就得三百塊錢,我們得為環國境線省著點兒。」妻子站起來拿起衣服道:「一起到超市里買些蔬菜,自己燒吧。」

  我真的是奇了怪了,改性了?以前一提省錢就是不能降低生活質量。既然要素,就來個上海本幫菜塌菜冬筍。冬筍去殼切片,在水中氽燙後瀝乾。塌菜切去根部後洗淨,瀝乾水分鍋內熱油,加入塌菜炒軟。加入冬筍,快速翻炒一會兒。加入適量鹽。加入一點點糖,炒勻即可。這裡的糖,並非需要吃得出甜味的用量,一點點即可。

  《水調歌頭·塌菜冬筍》冬筍北山否?高聲問菜販。南山日照充足,寧波黃泥拱。號稱筍中至尊,殼黃肉白如玉,價格還公允。冬筍配塌菜,確似天仙配。

  筍去殼,切薄片,先汆水。塌菜去根,鍋內油熱軟炒否?物有陰陽五行,食有相剋相生,此理古今同。筍菜共翻炒,糖鹽調其味。

  過了幾天,下班回家,看到門口有幾個快遞大包。這是什麼東西?體積這大,該不會是快遞送錯了吧?剛進門,妻子就說:「拿刀拆開看看,我訂的車帳篷怎樣?幾月後它就是我們的小家了。」

  「不錯,不錯。」我看著這鮮紅色的帳篷道:「怎麼個安裝呢?」

  「接車尾的,跟車身連在一起,後排放倒就行。」妻子拿出說明書比劃著名道:「我量過尺寸,長有一米八,躺下腿能伸直。」

  我看了一下,好是好,就價格不低,六千多元,預算又增加了一筆。另外,車頂沒行李架的,出遠門還需另裝,又是筆開支。不過,這三個月返聘的工資是計劃外所得,這錢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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