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變數
城堡內宴會的氣氛絲毫沒有因為血晶天災的入場與離場而產生絲毫變化，布魯斯從進入大門開始就從血晶天災身邊離開，以他最快的速度融入了氛圍，此時正高舉自己的華麗長矛與一眾血族展示。
而御座上，三位親王的平和神色從大門關閉的那一刻起便蕩然無存，只剩沉重陰影籠罩。
「維森，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又一次自主行動？這已經是第九次了！！」問這話的卻是剛剛才對血晶天災笑著表示「人類而已，隨便殺」的約頓親王。
維森親王想了想後，神色中的那點凝重又加重了幾分，讓一位血族侍從為他倒上一杯新鮮血液，抿了一口後道：「還記得麼？他的靈魂是由我親自出手進行的改造，而你這個全程旁觀的傢伙和在我閒暇之餘不停提一些沒用建議的蒂娜一樣，你們對他的了解加起來不及我對他了解的十分之一。」
「誰讓我們沒有靈魂修造典籍呢？我們可沒有接觸到靈魂層面事情的能力。」蒂娜親王當即予以還擊，約頓親王雖未明言，但提到那本能讓生靈窺見靈魂奧秘的典籍他也有些坐不住，目光灼灼地緊盯維森親王。
放下了酒杯，維森親王繼續慢慢說著：
「我告訴過你們，他不是個成功的實驗品，他只是原材料中最強的那個，也因此他才是目前為止唯一活下來的實驗品。但這只能說明他是實驗品中最成功的，卻不是那個我追求的完美機器。」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已經打碎他的靈魂無數次，但在他的靈魂碎片中有一些部分我始終無法接管並改造，也就無法真正把他變成我們想要的殺人機器，現在他這幅模樣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最好的結果了。」
蒂娜親王似乎明白了一些，卻根本沒在乎他言語中的凝重：「所以他才會在每次遇到奴隸商會的時候將他們全部殺滅，而這一點完全不在對他的可控範圍內，所以他才需要一直被監視，直到完全確認他對我們來說是安全的？約頓，你的多疑程度已經超越這城堡里任何的一個血族了，我根本無法理解你這多餘的多疑。他這個你所謂的不可控之處對我們根本沒有威脅，你儘快停止對他的監視和管制，把他讓給我！他作為一名親王已經近乎完美，我要與他繁衍新的支脈。我相信我們的後代血脈一定會非常純正，我們完全有可能因此重新擁有血皇！」
維森聽到一半便猜到了蒂娜親王的意思，頻頻搖頭道：「……如果我和你換個位置思考，你一定會希望監視他一輩子的，蒂娜。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他太過強大了麼？」
「我當初想要的是一個完全由殺人機器和殲世組成的軍團，可兩個計劃嚴格來說都失敗了。在當今局勢下已經無法大量收集人類靈魂，導致殲世已經無法再造。我們犧牲了持有的全部殲世，才終於得到這至強的殺人機器。可就算他如此強大，我所追求的卻並不只是強大，我需要他聽話！服從！」
「如今他頻頻失控，你們的態度就是學會去習慣他的失控嗎？」
「而且！」維森親王眉宇間有青筋暴起，在他蒼白的臉上尤為明顯：「你們所謂的建議和物力的付出與我做出的犧牲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別忘了我就是因為在對他的靈魂改造過程中損耗了靈魂才變成這幅模樣，我從此失去了永葆青春的能力！甚至就算保持血液攝入，我仍可能會像脆弱的人類一樣衰老而死！！！」
維森親王的怒意已經壓抑不住，他一巴掌拍在御座的扶手上，親王的威壓逸散而出，宴會廳內本就陰冷的氣息在這力量中被加強了數倍，大廳內很多的物件上都掛上了一層冰霜。
所有的血族都不知道親王之間發生了什麼，齊齊向御座上望去。一直沒說話的約頓親王看著杯子裡半杯的黑紅色冰塊實在有些坐不住，丟了杯子重新讓一名血族為他上了一杯，起身舉起酒杯敬了全場的血族們。
他舉杯的同時，同樣強大的陰冷氣息從他身上擴散出來，頂住維森的力量擴散。下方的血族們得以恢復正常，共同舉杯回敬約頓親王，直至約頓親王坐回了御座。血族們這才不再一直抬頭看著他們三人。
「維森，我知道你的付出，所以我一直同意你對殺人機器包括監視在內的一切提議，畢竟我們之中屬你付出的最多。我大概能理解這件事很重要，你可以繼續向蒂娜說清楚。但你要冷靜點，別壞了氣氛。」
約頓親王側過頭看著正發怒的維森親王出言安撫，維森闔上雙眼，緩緩收斂。
「……呼……正如生命始於靈魂，生靈的形態相貌也由靈魂形象衍生。受限於他原是人類，與他的肉體相符的他的靈魂體量並不大，只是那靈魂的強度極端離譜……」
「或許是捕獲他時用力過猛了，我發現他的魂體心口處有一道不愈的裂痕。」
「我損耗靈魂的原因是我當時試著見縫插針，用自己的靈魂直接滲入他的魂體裂痕，循序漸進扭曲他的存在，卻在部分靈魂進入的瞬間受到了一次兇狠斬擊！我的右臂靈魂就此斷離，魂體不再完整。但我同樣以幾乎自毀的方式撕開了那道裂縫！這樣做雖然沒有成功改造他，卻並非一無所獲——」
其他兩位親王點頭。因實驗內容都由維森親手在實驗體的靈魂中展開，儘管一直在觀察實驗過程，但他們不懂靈魂，更無法得知改造內容。卻仍記得當時實驗中維森突受重創，連血族軀體都險些無法保持的慘狀。
以及他宣布該實驗結束時，那走出棺木，新生意識淨如白紙一般用茫然眼神投向他們的半成品實驗體——
唯一在實驗中存活，存活唯一能夠算作成功的實驗體，如今的[血晶天災]！
約頓親王細聲說道:「你之前從未和我們說過這些細節，你只告訴我們你成功了大半，這不合規矩，維森。」
「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為此在血河深處的棺木里躺了整整七年，好不容易引渡其他部位的靈魂平衡魂體，癒合了靈魂的缺口，但無法再尋回我失去的那部分靈魂已成事實。」
「而且，我們沒有任何能攻擊到靈魂的手段，當時面對他那強大魂體的反攻，若沒有那道裂縫，若不引爆我被割下留在他魂體內的那些靈魂，把這座城堡內所有的血族靈魂集合起來也無法傷他魂體分毫。」
「好了，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的艾德里克這麼提防了，不得不承認涉及到靈魂的事情確實很恐怖，那不是我們應該碰觸的東西……」蒂娜親王突然開口:「所以你們更應該把他給我！通過肉體繁衍出新的支脈才是我們血族得到他強大力量的正規途徑，但你們就是不肯把他的使用權給我。不要當我不知道其中緣由，不就是顧忌新的支脈力量強大且會聽我號令，會打破平衡威脅到你們的統治嗎？。」
兩位親王飲酒不語，似是默默認下，更是在堅定自己的立場。因為一旦新的支脈被成功繁衍出來且繼承下血晶天災的強大，作為支脈之主的蒂娜絕對會擁有無上地位。而那之後的血幕王城便不再需要三位親王……
屆時他們的下場不言而喻，這是他們作為血族而對血族的行事作風保有的自信。
「我有疑問。」約頓親王張口偏開話題：「你受到的那攻擊，來源到底是？」
「我已經回答過你很多遍我不知道。不過這些年過去我已是有了些猜測，只是猜測的指向可不太妙……」
維森接話，邊說邊拿出一顆晶石捏碎，絢爛光幕從晶體碎屑中緩緩展開，隔開了低階血族們的狂歡盛宴，鋪設在他們面前。
光幕中，山林景象顯現，林中小路上數道人影同時高舉兵刃，正欲全力劈砍在三位親王眼中空無一物的前方，卻在下一瞬被同一道血光自身邊掠過，最終皆被攔腰斬成兩段。
「殺人機器的強度都體現在近身戰鬥，他的近戰技巧不是崇尚元素使役的西大陸能誕生的，更不會是看幾眼那些晶石就能學會的，只可能是他自東大陸學成帶來。」
「而東大陸，是有家族長者庇護晚輩的傳統的……」
「你的意思是那斬斷你魂體的攻擊，其實是其他存在為他施加的加護！有人在幫他保護他的靈魂？！」蒂娜親王驚呼出聲——
三位親王立刻都有了危機感，約頓親王更是當即起身。
「布魯斯？布魯斯！給我過來！」
正在與一名穿得很性感的女侯爵貼面舞動的布魯斯非常非常不爽地化為蝙蝠，迅速落到御座上的約頓親王面前恢復人形並單膝跪地。
「你現在立刻去森林監視殺人機器，他有什麼問題立刻匯報給我，不要對他放鬆警惕，他並不安全！」
「啊？已經一個月多沒有監視過他了，現在又要繼續了麼？」布魯斯抬頭注視約頓親王，又偷偷瞟了一眼邊上的維森親王，果然又見到了維森親王那張令他無比厭煩的臭臉。
「少廢話，盡你本分！」約頓親王急得都快跳起來了，好像血晶天災在他視野里再消失一會就會帶著一批獵魔人來找他似的。
「好好好……不被他發現有情況就匯報，我這就去……」布魯斯敷衍地應下，慢悠悠地走下了台階。在走出宴會廳之前還往換界物裝了好幾瓶滿瓶，這才出去跟上了血晶天災。
而御座上，三位親王的平和神色從大門關閉的那一刻起便蕩然無存，只剩沉重陰影籠罩。
「維森，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又一次自主行動？這已經是第九次了！！」問這話的卻是剛剛才對血晶天災笑著表示「人類而已，隨便殺」的約頓親王。
維森親王想了想後，神色中的那點凝重又加重了幾分，讓一位血族侍從為他倒上一杯新鮮血液，抿了一口後道：「還記得麼？他的靈魂是由我親自出手進行的改造，而你這個全程旁觀的傢伙和在我閒暇之餘不停提一些沒用建議的蒂娜一樣，你們對他的了解加起來不及我對他了解的十分之一。」
「誰讓我們沒有靈魂修造典籍呢？我們可沒有接觸到靈魂層面事情的能力。」蒂娜親王當即予以還擊，約頓親王雖未明言，但提到那本能讓生靈窺見靈魂奧秘的典籍他也有些坐不住，目光灼灼地緊盯維森親王。
放下了酒杯，維森親王繼續慢慢說著：
「我告訴過你們，他不是個成功的實驗品，他只是原材料中最強的那個，也因此他才是目前為止唯一活下來的實驗品。但這只能說明他是實驗品中最成功的，卻不是那個我追求的完美機器。」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已經打碎他的靈魂無數次，但在他的靈魂碎片中有一些部分我始終無法接管並改造，也就無法真正把他變成我們想要的殺人機器，現在他這幅模樣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最好的結果了。」
蒂娜親王似乎明白了一些，卻根本沒在乎他言語中的凝重：「所以他才會在每次遇到奴隸商會的時候將他們全部殺滅，而這一點完全不在對他的可控範圍內，所以他才需要一直被監視，直到完全確認他對我們來說是安全的？約頓，你的多疑程度已經超越這城堡里任何的一個血族了，我根本無法理解你這多餘的多疑。他這個你所謂的不可控之處對我們根本沒有威脅，你儘快停止對他的監視和管制，把他讓給我！他作為一名親王已經近乎完美，我要與他繁衍新的支脈。我相信我們的後代血脈一定會非常純正，我們完全有可能因此重新擁有血皇！」
維森聽到一半便猜到了蒂娜親王的意思，頻頻搖頭道：「……如果我和你換個位置思考，你一定會希望監視他一輩子的，蒂娜。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他太過強大了麼？」
「我當初想要的是一個完全由殺人機器和殲世組成的軍團，可兩個計劃嚴格來說都失敗了。在當今局勢下已經無法大量收集人類靈魂，導致殲世已經無法再造。我們犧牲了持有的全部殲世，才終於得到這至強的殺人機器。可就算他如此強大，我所追求的卻並不只是強大，我需要他聽話！服從！」
「如今他頻頻失控，你們的態度就是學會去習慣他的失控嗎？」
「而且！」維森親王眉宇間有青筋暴起，在他蒼白的臉上尤為明顯：「你們所謂的建議和物力的付出與我做出的犧牲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別忘了我就是因為在對他的靈魂改造過程中損耗了靈魂才變成這幅模樣，我從此失去了永葆青春的能力！甚至就算保持血液攝入，我仍可能會像脆弱的人類一樣衰老而死！！！」
維森親王的怒意已經壓抑不住，他一巴掌拍在御座的扶手上，親王的威壓逸散而出，宴會廳內本就陰冷的氣息在這力量中被加強了數倍，大廳內很多的物件上都掛上了一層冰霜。
所有的血族都不知道親王之間發生了什麼，齊齊向御座上望去。一直沒說話的約頓親王看著杯子裡半杯的黑紅色冰塊實在有些坐不住，丟了杯子重新讓一名血族為他上了一杯，起身舉起酒杯敬了全場的血族們。
他舉杯的同時，同樣強大的陰冷氣息從他身上擴散出來，頂住維森的力量擴散。下方的血族們得以恢復正常，共同舉杯回敬約頓親王，直至約頓親王坐回了御座。血族們這才不再一直抬頭看著他們三人。
「維森，我知道你的付出，所以我一直同意你對殺人機器包括監視在內的一切提議，畢竟我們之中屬你付出的最多。我大概能理解這件事很重要，你可以繼續向蒂娜說清楚。但你要冷靜點，別壞了氣氛。」
約頓親王側過頭看著正發怒的維森親王出言安撫，維森闔上雙眼，緩緩收斂。
「……呼……正如生命始於靈魂，生靈的形態相貌也由靈魂形象衍生。受限於他原是人類，與他的肉體相符的他的靈魂體量並不大，只是那靈魂的強度極端離譜……」
「或許是捕獲他時用力過猛了，我發現他的魂體心口處有一道不愈的裂痕。」
「我損耗靈魂的原因是我當時試著見縫插針，用自己的靈魂直接滲入他的魂體裂痕，循序漸進扭曲他的存在，卻在部分靈魂進入的瞬間受到了一次兇狠斬擊！我的右臂靈魂就此斷離，魂體不再完整。但我同樣以幾乎自毀的方式撕開了那道裂縫！這樣做雖然沒有成功改造他，卻並非一無所獲——」
其他兩位親王點頭。因實驗內容都由維森親手在實驗體的靈魂中展開，儘管一直在觀察實驗過程，但他們不懂靈魂，更無法得知改造內容。卻仍記得當時實驗中維森突受重創，連血族軀體都險些無法保持的慘狀。
以及他宣布該實驗結束時，那走出棺木，新生意識淨如白紙一般用茫然眼神投向他們的半成品實驗體——
唯一在實驗中存活，存活唯一能夠算作成功的實驗體，如今的[血晶天災]！
約頓親王細聲說道:「你之前從未和我們說過這些細節，你只告訴我們你成功了大半，這不合規矩，維森。」
「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為此在血河深處的棺木里躺了整整七年，好不容易引渡其他部位的靈魂平衡魂體，癒合了靈魂的缺口，但無法再尋回我失去的那部分靈魂已成事實。」
「而且，我們沒有任何能攻擊到靈魂的手段，當時面對他那強大魂體的反攻，若沒有那道裂縫，若不引爆我被割下留在他魂體內的那些靈魂，把這座城堡內所有的血族靈魂集合起來也無法傷他魂體分毫。」
「好了，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的艾德里克這麼提防了，不得不承認涉及到靈魂的事情確實很恐怖，那不是我們應該碰觸的東西……」蒂娜親王突然開口:「所以你們更應該把他給我！通過肉體繁衍出新的支脈才是我們血族得到他強大力量的正規途徑，但你們就是不肯把他的使用權給我。不要當我不知道其中緣由，不就是顧忌新的支脈力量強大且會聽我號令，會打破平衡威脅到你們的統治嗎？。」
兩位親王飲酒不語，似是默默認下，更是在堅定自己的立場。因為一旦新的支脈被成功繁衍出來且繼承下血晶天災的強大，作為支脈之主的蒂娜絕對會擁有無上地位。而那之後的血幕王城便不再需要三位親王……
屆時他們的下場不言而喻，這是他們作為血族而對血族的行事作風保有的自信。
「我有疑問。」約頓親王張口偏開話題：「你受到的那攻擊，來源到底是？」
「我已經回答過你很多遍我不知道。不過這些年過去我已是有了些猜測，只是猜測的指向可不太妙……」
維森接話，邊說邊拿出一顆晶石捏碎，絢爛光幕從晶體碎屑中緩緩展開，隔開了低階血族們的狂歡盛宴，鋪設在他們面前。
光幕中，山林景象顯現，林中小路上數道人影同時高舉兵刃，正欲全力劈砍在三位親王眼中空無一物的前方，卻在下一瞬被同一道血光自身邊掠過，最終皆被攔腰斬成兩段。
「殺人機器的強度都體現在近身戰鬥，他的近戰技巧不是崇尚元素使役的西大陸能誕生的，更不會是看幾眼那些晶石就能學會的，只可能是他自東大陸學成帶來。」
「而東大陸，是有家族長者庇護晚輩的傳統的……」
「你的意思是那斬斷你魂體的攻擊，其實是其他存在為他施加的加護！有人在幫他保護他的靈魂？！」蒂娜親王驚呼出聲——
三位親王立刻都有了危機感，約頓親王更是當即起身。
「布魯斯？布魯斯！給我過來！」
正在與一名穿得很性感的女侯爵貼面舞動的布魯斯非常非常不爽地化為蝙蝠，迅速落到御座上的約頓親王面前恢復人形並單膝跪地。
「你現在立刻去森林監視殺人機器，他有什麼問題立刻匯報給我，不要對他放鬆警惕，他並不安全！」
「啊？已經一個月多沒有監視過他了，現在又要繼續了麼？」布魯斯抬頭注視約頓親王，又偷偷瞟了一眼邊上的維森親王，果然又見到了維森親王那張令他無比厭煩的臭臉。
「少廢話，盡你本分！」約頓親王急得都快跳起來了，好像血晶天災在他視野里再消失一會就會帶著一批獵魔人來找他似的。
「好好好……不被他發現有情況就匯報，我這就去……」布魯斯敷衍地應下，慢悠悠地走下了台階。在走出宴會廳之前還往換界物裝了好幾瓶滿瓶，這才出去跟上了血晶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