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惡意宴席
「我早跟你說過吧，親王們就等你回來好辦慶功宴呢，你可是主角，大家都在等你！」
「最近宴會的頻率明顯減少了。這一次宴會還是蒂娜親王以為你慶祝的名義舉行的。她與你關係那麼密切，你可要向她多說點我的好話，你要是實在不會說話把我引薦給她也不是不行……」
走到城堡門口，布魯斯還在愉快聊著沒營養的天，而且因為血晶天災根本沒理他所以看起來他就是在自言自語，一邊念叨還一邊加速，最後直接丟下血晶天災自己一個人奔向城堡大門，擁抱他期待已久的宴會。
所有血族造的東西都很有它們種族的特色，城堡這樣的巨大工程亦不例外。
這不知已經伴隨這塊異空間存在多少年的城堡如今看起來仍如新造的一般，其上的黑磚看起來甚至像在閃著烏光。血族大多如此，只要有能力做到完美血族絕不會放過一絲瑕疵。
外圍厚而長，元素陣紋如花紋遍布的城牆將城堡與傳送門中間的區域完全隔開，嚴防死守——如果還有第二次血潮戰爭的話，這裡的血族就全指望它了。
城牆上的元素陣紋因元素力流轉而一直保持閃耀，從不熄滅一刻。生性多疑的血族們需要它能隨時開啟，否則哪怕沒人來進攻他們也會整日提心弔膽，連鮮血都沒法好好品嘗了。
那元素陣紋就這麼亮在外層，血族甚至沒有把它們用牆磚夾在城牆中心層的想法——弗倫帝國的所有城防法陣都是這樣設計的，可以完美防止外敵潛入直接破壞元素陣紋。而血族們顯然就沒有這份擔心，甚至還明顯對這個城防法陣的強度有著無比的自信，所以才敢把這堆元素陣紋就這麼亮在外面當花紋。
其實也說不定是因為這堆元素陣紋放在牆裡遠不如放在牆外看起來漂亮呢？畢竟是血族，這一點很不好說。
穿過看起來的確很華麗的元素陣紋城牆，筆直走過一片精緻的小花園，推開城堡正面鑲滿大小形狀皆不同，相同點只有它們全是最上等的水晶與寶石的大門，一種比之前的一切都要更加奢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城堡一層內根本看不見議事廳，這裡只有一個巨大的宴會廳
這裡的奢華程度已經不是能用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了，眼中看到的所有裝飾品幾乎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桌子上的桌布是某位親王的自畫像，桌布露出來的楠木桌腿上纏繞著金絲，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出自各種流派大畫家之手的精美畫作，天頂上的水晶吊燈中央鑲著一顆純度極高的夢魘水晶，散發著氤氳光芒。
巨大的宴會廳中因夢魘水晶吊燈而顯得十分陰暗，在大片的陰影之中卻是無比熱鬧——整座城堡內的四千血族現在全部聚集於此舉行著宴會。每個血族都把自己用華服與奇珍武裝起來，以自己的外表與刻薄尖酸的話語為武器與其它血族一較高下。在它們眼中宴會廳就該兼任競技場。
當布魯斯大大咧咧地推開大門的瞬間，幽暗的大廳被血色紅芒點亮。血族們眼中的猩紅不再收斂，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這二位新入場的選手。
他們的想法在此分流：一小部分血族盯著那柄重新被布魯斯拿出來的水晶長矛，眼中滿是嫉妒；而更多的血族，尤其是女性血族則盯著血晶天災那張難得沒被面具掩蓋住的臉，眼中亦滿是嫉妒。
「艾德里克親王，很高興你準時歸來！」
血晶天災心知這是在叫他。他不得不抬起頭，讓無一絲波瀾的目光穿過層層陰影與幕簾，看向宴會廳內最深處的數層台階，以及台階盡頭四座華麗的御座。
城堡很明顯照搬了人類城堡的樣式，這四個御座所在的位置本應是國王的王座。御座只有三個是有主的，最後一個御座空置。
御座上，血族僅存的三位親王端坐。
從左至右依次是年輕英俊，一頭紅色頭髮的維森親王；白髮蒼蒼，一副行將就木的老人模樣的約頓親王；以及黑色長髮，身材近乎完美，貌美如滿綻玫瑰的蒂娜親王。親王的衣裝比在場任何一個血族都要華麗，完美襯托著他們，約頓親王更是披著一件畫滿元素陣紋的披風，以老人的姿態盡顯強勢。
剛剛的問候便是來自蒂娜親王，只有她會以這個名字呼喚血晶天災。
血晶天災沒有回話，他正要一如既往地走到御座下行禮，御座之上蒂娜親王看著他卻是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背後突然顯形的巨大蝠翼擁抱住了她，讓她化成一大片蝙蝠裹挾著實質化的血色氣息飛向她口中的艾德里克。
再顯形時，血晶天災的手臂已被身著黑色衣裙的她輕輕摟住。這位城堡內所公認的最美血族，無論何時何地，只會與她現在摟住的這位親密對待。
血晶天災當即僵在原地，面對蒂娜親王的熱情他缺少應對的經驗，在戰場上時刻掌握生殺大權的他此刻竟是陷入了被動。
城堡內的血族對此嫉妒已久——嫉妒他的容貌，嫉妒他可以擁有蒂娜親王，或嫉妒蒂娜親王可以擁有他。
「不要再戴上那副面具了，你真好看！」蒂娜親王與他並肩而行的路上一直側著頭，細細打量血晶天災的容貌，畢竟他難得會摘下面具。一直到走回御座前，她扭過頭向另外兩位親王抱怨:「為什麼他每次行動不可能都要這麼久，你們就不能縮短一點他在外面的時間？外面對血族來說根本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縮短他出去的時間只會對你有好處，對血幕王城內其他的任何血族都沒有任何好處，你早就明白對他的觀察將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他永遠都不會是一名真正的血族！維森親王，你就不能偶爾配合我一下讓她收斂點嗎？」約頓親王只是嘆息，他早就放棄了勸說蒂娜親王，卻總能被她的任性挑起鬥爭之意。至於維森親王則只是默默飲酒，根本沒打算回應他。
「蒂娜親王，協議上我們寫明了他的行動權由我們共同執掌，你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獨占他，能讓他在城堡內且不需要被我們調整的時候陪你肆意妄為已經是我們在這方面最大的讓步。從他被放出來開始我們就按你的要求給他戴上那些沒有任何用處的，用精鐵做成的可笑裝飾，甚至包括你御座旁邊那個玩意！你不能太過分了！」
約頓親王皺著眉頭，低頭看向對他的話絲毫不在意，繼續摟著血晶天災走上來的蒂娜親王。
如此針對血晶天災的談話卻並未因他的在場而有所避諱，顯然心高氣傲的血族親王們並不擔心眼前這柄三者共持的利刃有絲毫反心。
這給了血晶天災從他們的字裡行間收集與自身有關的情報的機會。
[他一直在被觀察，且永遠不會是真正的血族。]
這一點他早已知道，沒有尖牙與蝠翼的他根本就不完整，他一直都不曾擁有轉化眷屬與化身蝠群的權柄。
[他的行動權被三位親王共同持有。]
這是新鮮且有用的信息，但也理所當然，若他只屬於某位親王，第一個任務就會是殺死其餘二位。
[他是這座城堡內的第四位親王，與蒂娜親王的御座緊緊貼在一起的那個御座便屬於他。]
這點他也知道，可是對他沒有任何用處。
他不知道蒂娜親王為什麼看著他的時候眼中總是一片火熱痴迷，他也不知道蒂娜親王為他爭取來的他永遠不可能真正擁有的御座有什麼用處。他不懂感情。
蒂娜親王摟著他走到御座前的時候，血晶天災就已經停下了腳步。將手臂從蒂娜親王懷中抽出，以血族的禮節對三位親王挨個行禮，卻不在蒂娜親王身邊的御座坐下。這讓蒂娜親王氣得鼓起了嘴，只得自己坐上了御座。
「好了，沒事的時候不必計較這些，你要是真有坐在蒂娜旁邊的想法可以自便，畢竟你可是血幕王城內僅有的四位親王之一，無論憑實力還是容貌你都當得上血族親王之名不是嗎。」維森親王終於開口，起身親自倒了一杯鮮紅酒液遞給了血晶天災。
「本次任務一共四項，全部完成，但我在最後一個任務中失態……致使德維奇派系沒留活口。」血晶天災根本不回復他，只是保持著行禮的姿態低著頭，匯報他一周以來的詳細情況。
年邁的維森親王仔細聽著他的匯報，在聽到他「失態」的時候，右手的食指敲了敲御座的扶手：「失態……沒有問題，我們第一次給你下任務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只要目標死了就行，其他人殺多少都無所謂，甚至把他們殺光省的我們後續還要派你去收尾……只要你能活著回來。」他如此說完之後卻是立刻偏過頭，與約頓親王和蒂娜親王對了一下眼神。
「是啊，只是殺掉一批沒有價值的低賤人族，那本就是令每個血族都著迷的活動。沉浸其中才最為正常，哪有什麼失態一說？獎勵不變，區區人類你大可隨便殺掉，只要鮮血沒浪費就好。來吧，我乾杯敬你。」
約頓親王收到了維森親王的眼神，但表情上一點變化都沒有，顯然對此輕車熟路。面帶微笑地說完這些話後，他親自遞過一杯紅色液體放在血晶天災手中，隨後舉起了酒杯與血晶天災輕輕碰杯，並先行一飲而盡，一臉陶醉地長出一口氣後坦然坐回御座。
血晶天災凝視那杯腥紅的液體，稍後便以與維森親王同樣的姿勢一飲而盡，只是臉上少了那誇張的陶醉模樣。
「約頓親王，請允許我現在去庫中拿走我的東西，我現在就需要它。」血晶天災喝完酒，又向約頓親王請示。
「我給你帶來了。老規矩，學完了再還回來，不用著急。」維森親王溫和地笑著，看起來就像一位和藹的人族老者。他伸出手，自換界物中拿出一塊紅色水晶，絲絮狀的黑霧流淌其中，這赫然是一枚留影血石。
妖冶的紅色標誌著其為血族製品，而所有出自血族之手的東西，無論是兵器還是捲軸，亦或只是他們最愛的裝飾品，都擁有著同時被所有種族鍾愛追捧的上乘品質。
晶石中封存著一段有序循環的元素流，啟用時將會投射出某時某刻某地某族強者的一場戰鬥過程，這是血晶天災指名索要的任務獎勵，且是每次任務的獎勵。他似乎只中意這個。
血晶天災拿了血石便扭頭走下了台階，徑直走到城堡大門前。
「艾德里克，這是為你而開的宴會！」蒂娜親王站起身，滿是不甘地挽留血晶天災。
「我喝夠了，蒂娜親王。多謝。」
單手推開厚重的大門，各具不同意味的目光簇擁著血晶天災離開。
「最近宴會的頻率明顯減少了。這一次宴會還是蒂娜親王以為你慶祝的名義舉行的。她與你關係那麼密切，你可要向她多說點我的好話，你要是實在不會說話把我引薦給她也不是不行……」
走到城堡門口，布魯斯還在愉快聊著沒營養的天，而且因為血晶天災根本沒理他所以看起來他就是在自言自語，一邊念叨還一邊加速，最後直接丟下血晶天災自己一個人奔向城堡大門，擁抱他期待已久的宴會。
所有血族造的東西都很有它們種族的特色，城堡這樣的巨大工程亦不例外。
這不知已經伴隨這塊異空間存在多少年的城堡如今看起來仍如新造的一般，其上的黑磚看起來甚至像在閃著烏光。血族大多如此，只要有能力做到完美血族絕不會放過一絲瑕疵。
外圍厚而長，元素陣紋如花紋遍布的城牆將城堡與傳送門中間的區域完全隔開，嚴防死守——如果還有第二次血潮戰爭的話，這裡的血族就全指望它了。
城牆上的元素陣紋因元素力流轉而一直保持閃耀，從不熄滅一刻。生性多疑的血族們需要它能隨時開啟，否則哪怕沒人來進攻他們也會整日提心弔膽，連鮮血都沒法好好品嘗了。
那元素陣紋就這麼亮在外層，血族甚至沒有把它們用牆磚夾在城牆中心層的想法——弗倫帝國的所有城防法陣都是這樣設計的，可以完美防止外敵潛入直接破壞元素陣紋。而血族們顯然就沒有這份擔心，甚至還明顯對這個城防法陣的強度有著無比的自信，所以才敢把這堆元素陣紋就這麼亮在外面當花紋。
其實也說不定是因為這堆元素陣紋放在牆裡遠不如放在牆外看起來漂亮呢？畢竟是血族，這一點很不好說。
穿過看起來的確很華麗的元素陣紋城牆，筆直走過一片精緻的小花園，推開城堡正面鑲滿大小形狀皆不同，相同點只有它們全是最上等的水晶與寶石的大門，一種比之前的一切都要更加奢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城堡一層內根本看不見議事廳，這裡只有一個巨大的宴會廳
這裡的奢華程度已經不是能用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了，眼中看到的所有裝飾品幾乎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桌子上的桌布是某位親王的自畫像，桌布露出來的楠木桌腿上纏繞著金絲，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出自各種流派大畫家之手的精美畫作，天頂上的水晶吊燈中央鑲著一顆純度極高的夢魘水晶，散發著氤氳光芒。
巨大的宴會廳中因夢魘水晶吊燈而顯得十分陰暗，在大片的陰影之中卻是無比熱鬧——整座城堡內的四千血族現在全部聚集於此舉行著宴會。每個血族都把自己用華服與奇珍武裝起來，以自己的外表與刻薄尖酸的話語為武器與其它血族一較高下。在它們眼中宴會廳就該兼任競技場。
當布魯斯大大咧咧地推開大門的瞬間，幽暗的大廳被血色紅芒點亮。血族們眼中的猩紅不再收斂，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這二位新入場的選手。
他們的想法在此分流：一小部分血族盯著那柄重新被布魯斯拿出來的水晶長矛，眼中滿是嫉妒；而更多的血族，尤其是女性血族則盯著血晶天災那張難得沒被面具掩蓋住的臉，眼中亦滿是嫉妒。
「艾德里克親王，很高興你準時歸來！」
血晶天災心知這是在叫他。他不得不抬起頭，讓無一絲波瀾的目光穿過層層陰影與幕簾，看向宴會廳內最深處的數層台階，以及台階盡頭四座華麗的御座。
城堡很明顯照搬了人類城堡的樣式，這四個御座所在的位置本應是國王的王座。御座只有三個是有主的，最後一個御座空置。
御座上，血族僅存的三位親王端坐。
從左至右依次是年輕英俊，一頭紅色頭髮的維森親王；白髮蒼蒼，一副行將就木的老人模樣的約頓親王；以及黑色長髮，身材近乎完美，貌美如滿綻玫瑰的蒂娜親王。親王的衣裝比在場任何一個血族都要華麗，完美襯托著他們，約頓親王更是披著一件畫滿元素陣紋的披風，以老人的姿態盡顯強勢。
剛剛的問候便是來自蒂娜親王，只有她會以這個名字呼喚血晶天災。
血晶天災沒有回話，他正要一如既往地走到御座下行禮，御座之上蒂娜親王看著他卻是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背後突然顯形的巨大蝠翼擁抱住了她，讓她化成一大片蝙蝠裹挾著實質化的血色氣息飛向她口中的艾德里克。
再顯形時，血晶天災的手臂已被身著黑色衣裙的她輕輕摟住。這位城堡內所公認的最美血族，無論何時何地，只會與她現在摟住的這位親密對待。
血晶天災當即僵在原地，面對蒂娜親王的熱情他缺少應對的經驗，在戰場上時刻掌握生殺大權的他此刻竟是陷入了被動。
城堡內的血族對此嫉妒已久——嫉妒他的容貌，嫉妒他可以擁有蒂娜親王，或嫉妒蒂娜親王可以擁有他。
「不要再戴上那副面具了，你真好看！」蒂娜親王與他並肩而行的路上一直側著頭，細細打量血晶天災的容貌，畢竟他難得會摘下面具。一直到走回御座前，她扭過頭向另外兩位親王抱怨:「為什麼他每次行動不可能都要這麼久，你們就不能縮短一點他在外面的時間？外面對血族來說根本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縮短他出去的時間只會對你有好處，對血幕王城內其他的任何血族都沒有任何好處，你早就明白對他的觀察將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他永遠都不會是一名真正的血族！維森親王，你就不能偶爾配合我一下讓她收斂點嗎？」約頓親王只是嘆息，他早就放棄了勸說蒂娜親王，卻總能被她的任性挑起鬥爭之意。至於維森親王則只是默默飲酒，根本沒打算回應他。
「蒂娜親王，協議上我們寫明了他的行動權由我們共同執掌，你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獨占他，能讓他在城堡內且不需要被我們調整的時候陪你肆意妄為已經是我們在這方面最大的讓步。從他被放出來開始我們就按你的要求給他戴上那些沒有任何用處的，用精鐵做成的可笑裝飾，甚至包括你御座旁邊那個玩意！你不能太過分了！」
約頓親王皺著眉頭，低頭看向對他的話絲毫不在意，繼續摟著血晶天災走上來的蒂娜親王。
如此針對血晶天災的談話卻並未因他的在場而有所避諱，顯然心高氣傲的血族親王們並不擔心眼前這柄三者共持的利刃有絲毫反心。
這給了血晶天災從他們的字裡行間收集與自身有關的情報的機會。
[他一直在被觀察，且永遠不會是真正的血族。]
這一點他早已知道，沒有尖牙與蝠翼的他根本就不完整，他一直都不曾擁有轉化眷屬與化身蝠群的權柄。
[他的行動權被三位親王共同持有。]
這是新鮮且有用的信息，但也理所當然，若他只屬於某位親王，第一個任務就會是殺死其餘二位。
[他是這座城堡內的第四位親王，與蒂娜親王的御座緊緊貼在一起的那個御座便屬於他。]
這點他也知道，可是對他沒有任何用處。
他不知道蒂娜親王為什麼看著他的時候眼中總是一片火熱痴迷，他也不知道蒂娜親王為他爭取來的他永遠不可能真正擁有的御座有什麼用處。他不懂感情。
蒂娜親王摟著他走到御座前的時候，血晶天災就已經停下了腳步。將手臂從蒂娜親王懷中抽出，以血族的禮節對三位親王挨個行禮，卻不在蒂娜親王身邊的御座坐下。這讓蒂娜親王氣得鼓起了嘴，只得自己坐上了御座。
「好了，沒事的時候不必計較這些，你要是真有坐在蒂娜旁邊的想法可以自便，畢竟你可是血幕王城內僅有的四位親王之一，無論憑實力還是容貌你都當得上血族親王之名不是嗎。」維森親王終於開口，起身親自倒了一杯鮮紅酒液遞給了血晶天災。
「本次任務一共四項，全部完成，但我在最後一個任務中失態……致使德維奇派系沒留活口。」血晶天災根本不回復他，只是保持著行禮的姿態低著頭，匯報他一周以來的詳細情況。
年邁的維森親王仔細聽著他的匯報，在聽到他「失態」的時候，右手的食指敲了敲御座的扶手：「失態……沒有問題，我們第一次給你下任務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只要目標死了就行，其他人殺多少都無所謂，甚至把他們殺光省的我們後續還要派你去收尾……只要你能活著回來。」他如此說完之後卻是立刻偏過頭，與約頓親王和蒂娜親王對了一下眼神。
「是啊，只是殺掉一批沒有價值的低賤人族，那本就是令每個血族都著迷的活動。沉浸其中才最為正常，哪有什麼失態一說？獎勵不變，區區人類你大可隨便殺掉，只要鮮血沒浪費就好。來吧，我乾杯敬你。」
約頓親王收到了維森親王的眼神，但表情上一點變化都沒有，顯然對此輕車熟路。面帶微笑地說完這些話後，他親自遞過一杯紅色液體放在血晶天災手中，隨後舉起了酒杯與血晶天災輕輕碰杯，並先行一飲而盡，一臉陶醉地長出一口氣後坦然坐回御座。
血晶天災凝視那杯腥紅的液體，稍後便以與維森親王同樣的姿勢一飲而盡，只是臉上少了那誇張的陶醉模樣。
「約頓親王，請允許我現在去庫中拿走我的東西，我現在就需要它。」血晶天災喝完酒，又向約頓親王請示。
「我給你帶來了。老規矩，學完了再還回來，不用著急。」維森親王溫和地笑著，看起來就像一位和藹的人族老者。他伸出手，自換界物中拿出一塊紅色水晶，絲絮狀的黑霧流淌其中，這赫然是一枚留影血石。
妖冶的紅色標誌著其為血族製品，而所有出自血族之手的東西，無論是兵器還是捲軸，亦或只是他們最愛的裝飾品，都擁有著同時被所有種族鍾愛追捧的上乘品質。
晶石中封存著一段有序循環的元素流，啟用時將會投射出某時某刻某地某族強者的一場戰鬥過程，這是血晶天災指名索要的任務獎勵，且是每次任務的獎勵。他似乎只中意這個。
血晶天災拿了血石便扭頭走下了台階，徑直走到城堡大門前。
「艾德里克，這是為你而開的宴會！」蒂娜親王站起身，滿是不甘地挽留血晶天災。
「我喝夠了，蒂娜親王。多謝。」
單手推開厚重的大門，各具不同意味的目光簇擁著血晶天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