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言似海
「我們在研究的是一項偉大的技術——如何讓鬼重新拿回理智！」
如此高調的開場，讓正在聆聽的幾人都愣住了。
其中尤屬對鬼物接觸最多的林傀最為震撼。
他見過太多的鬼了，可理智的出現似乎只能被歸為天賦一般的東西。
比如楚歌、布布、李輕等，都是死後化鬼，卻仍舊保留著意識。
而教學樓中的狂獸、被鬼性侵蝕的未來楚歌、甚至是附身在周先身上的周無冤，無一例外都是沒有完整的理智的，只是延續著某種特定的行動方式。
「我們發現，多數鬼物只是靠著某種執念在行動，又或是完全遵循自己的殺人本能......」
劉醫生推了推眼鏡，眼神中帶上了某種莫名的色彩。
「那又怎樣，鬼的事和你們醫院有什麼關係，我看那，他們就是在為自己治不好病人在找藉口。」
耳旁的雜音再次清晰，擾亂著眾人的思緒。
林傀不語，只是默默傾聽。
「院長將這個實驗交給了當時最有天賦的我，讓我帶著團隊在暗中......」
「什麼交給了你，分明是你藉此想逃避當時的醫療事故。」
「怪不得當時是他把人治死了，肯定是家屬沒塞夠錢，他就乾脆......」
迴蕩在大廳內的雜音似乎在無數次的回聲中不斷加強。
強到林傀近乎分不清耳邊的話語，到底是劉醫生的聲音還是那莫名的雜音。
可空曠而又連續的空間，又在不斷地削弱著每一次的迴蕩。
弱到幾人甚至不確定他們真的聽見了這些聲音，又或者，那只是來自腦內的合理推測？
「正好，作為應急安全屋的紅心醫院的里世界是一個絕佳的實驗地點......」
「好嘛，原來是早有預謀，我現在才知道那些藥錢的回扣到底去了哪。」
「還打著這麼冠冕堂皇的名義，什麼應急安全屋，我看就是金屋，誰知道他們在裡面藏了什麼。」
劉醫生咽了一口口水，短暫的停頓過後。
他繼續著他的講述。
「里世界的進出口，便是那座門型雕像。」
「在建立之初，雕刻者似乎想要藉助人們對紅心醫院的感情，來創造一個充滿希望的里世界，以此來抵禦災難事件的發生......」
「我早就覺得那座雕像有問題，還什麼為每個病患推開生的大門，真當我們這麼容易被洗腦麼。」
「我看是為有錢人打開大門才是吧，黑心醫院。」
劉醫生深吸一口氣，他也在飽受折磨。
不被信任，飽受質疑，只是呆在這裡的常態。
「可在某件事情發生過後，里世界逐漸被市民們負面情緒填滿，變成了現如今大家看到的樣子......」
「我們只是平頭老百姓，怎麼還怪上我們了。」
「什麼負面情緒，你們敢做那樣的事情害怕我們說了？」
怒火在心中燃燒，雙拳緊握，卻並未有絲毫顫抖，他的手一直都很穩，一直。
「沒辦法，我只能徹底退居幕後，不再在紅心醫院露面，全身心的處理這裡的事務......」
「切，又是逃避群眾怒火的老套路，相信我，等風頭過去他肯定又會偷偷回來當醫生。」
「看吧，什麼行動隊什麼安維部門，這些都是他們默許的，否則不早就給他抓起來了。」
劉醫生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顫抖。
「而現在地上躺著的這兩隻鬼，便是我的實驗成果......」
「住院部中還住著數十隻這樣的鬼物，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帶幾隻有希望的鬼物來門診部這邊進行各種實驗......」
「聽聽吧各位，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竟然都被投放到這樣弱智的實驗當中。」
「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對待這些鬼的，看看那孩子身上的傷口吧。」
「那個姓劉的就是個心理變態，折磨人折磨出事了，現在好了，拿著我們的錢去折磨鬼去了。」
「怪不得這些年爆出這麼些醫療事故，活生生的人都被他們折磨成鬼了，現在還不放過他們。」
「要怪就怪我們是窮人吧，交不夠錢就活生生的讓我們死在手術台上，器官賣給有錢人，連變成鬼都要......」
他短暫的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心中的情緒。
「當然，那裡很多鬼物都是行動隊提供的，我們是有合作的......」
「哈哈哈，終於露餡了吧，他說『很多』而不是『全部』，他們肯定是把不想救病人變成鬼了。」
「一舉兩得，好一個醫者仁心，狗屁！我看是醫者錢心才對。」
意料之中的，劉醫生抬起頭，對上了兩雙帶著懷疑的眼神。
「以上，就是這個所謂『黑心醫院』的真相，當然我相信你們自己去調查的話也會是這個結果。」
那是屬於林傀和小白的質疑。
剛才的每一句話他們都切切實實的聽進了心裡。
當然，也包括那些直接進入心神的雜音。
只有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叔眼裡滿是清澈的愚蠢，還在默默的接受著劉醫生話里的龐雜信息。
「噌！」
刀鋒划過空氣的聲音傳來，鬼氣之刃顯露於林傀手中。
「他想攻擊你！」
劉醫生和小白同時與林傀拉開距離，似乎都在忌憚著林傀的突然襲擊。
可......林傀怎麼會攻擊我呢？小白的意識中出現了一瞬的靈光。
「他們都在躲避，說明，它們都將你默認為敵人！不要給他們先出手的機會！」
林傀詫異的看向躲開的二人。
劉醫生躲開尚且說的過去，雖然他交了底，但雙方畢竟還算是陌生人。
可......小白為什麼會怕我呢？林傀忽然間也有了一絲明悟。
「剛見面就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你為什麼相信我們？」
聽著林傀的問題，劉醫生卻似乎早有準備。
「第一，我加上門診部的所有人，恐怕也打不過你倆。」
「第二，我看到了你們和周隊長一起乘坐那輛公交了，同上邊所說，我們和行動隊有合作，所以......」
「第三，他......」劉醫生看向一旁傻站著的王叔，似乎有話要說。
可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耳邊的低語聲調不知提高了幾個度，頻率也驟然增加，瞬間變得嘈雜無比。
眾人連忙捂上耳朵，可無濟於事，聲音還是不斷的向著大腦中鑽去。
大廳中央，林傀看到，無數字符由虛化實，漸漸組成了一個旋轉中的圓球。
圓球上還有各種文字雕刻出來的嘴巴，那些嘴巴正吞吞吐吐的生產著更多的字符。
圓球在不斷擴大，小白這時似乎看到了什麼連忙一甩手臂。
利劍化作匕首，反握，狠狠的扎進了小白的嘴中。
顏料割傷了那嬌嫩的舌頭，卻也劃開了那被縫死已久的雙唇。
鮮血四濺，少女卻沒有絲毫顧忌，只是拼盡全力張嘴大喊。
「敵人的名字是，流言！」
如此高調的開場，讓正在聆聽的幾人都愣住了。
其中尤屬對鬼物接觸最多的林傀最為震撼。
他見過太多的鬼了，可理智的出現似乎只能被歸為天賦一般的東西。
比如楚歌、布布、李輕等，都是死後化鬼，卻仍舊保留著意識。
而教學樓中的狂獸、被鬼性侵蝕的未來楚歌、甚至是附身在周先身上的周無冤，無一例外都是沒有完整的理智的，只是延續著某種特定的行動方式。
「我們發現，多數鬼物只是靠著某種執念在行動，又或是完全遵循自己的殺人本能......」
劉醫生推了推眼鏡，眼神中帶上了某種莫名的色彩。
「那又怎樣，鬼的事和你們醫院有什麼關係，我看那，他們就是在為自己治不好病人在找藉口。」
耳旁的雜音再次清晰，擾亂著眾人的思緒。
林傀不語，只是默默傾聽。
「院長將這個實驗交給了當時最有天賦的我，讓我帶著團隊在暗中......」
「什麼交給了你，分明是你藉此想逃避當時的醫療事故。」
「怪不得當時是他把人治死了，肯定是家屬沒塞夠錢，他就乾脆......」
迴蕩在大廳內的雜音似乎在無數次的回聲中不斷加強。
強到林傀近乎分不清耳邊的話語，到底是劉醫生的聲音還是那莫名的雜音。
可空曠而又連續的空間，又在不斷地削弱著每一次的迴蕩。
弱到幾人甚至不確定他們真的聽見了這些聲音，又或者，那只是來自腦內的合理推測？
「正好，作為應急安全屋的紅心醫院的里世界是一個絕佳的實驗地點......」
「好嘛，原來是早有預謀，我現在才知道那些藥錢的回扣到底去了哪。」
「還打著這麼冠冕堂皇的名義，什麼應急安全屋，我看就是金屋，誰知道他們在裡面藏了什麼。」
劉醫生咽了一口口水，短暫的停頓過後。
他繼續著他的講述。
「里世界的進出口，便是那座門型雕像。」
「在建立之初，雕刻者似乎想要藉助人們對紅心醫院的感情，來創造一個充滿希望的里世界，以此來抵禦災難事件的發生......」
「我早就覺得那座雕像有問題，還什麼為每個病患推開生的大門，真當我們這麼容易被洗腦麼。」
「我看是為有錢人打開大門才是吧，黑心醫院。」
劉醫生深吸一口氣，他也在飽受折磨。
不被信任，飽受質疑，只是呆在這裡的常態。
「可在某件事情發生過後，里世界逐漸被市民們負面情緒填滿，變成了現如今大家看到的樣子......」
「我們只是平頭老百姓，怎麼還怪上我們了。」
「什麼負面情緒，你們敢做那樣的事情害怕我們說了？」
怒火在心中燃燒，雙拳緊握，卻並未有絲毫顫抖，他的手一直都很穩，一直。
「沒辦法，我只能徹底退居幕後，不再在紅心醫院露面，全身心的處理這裡的事務......」
「切，又是逃避群眾怒火的老套路，相信我，等風頭過去他肯定又會偷偷回來當醫生。」
「看吧，什麼行動隊什麼安維部門，這些都是他們默許的，否則不早就給他抓起來了。」
劉醫生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顫抖。
「而現在地上躺著的這兩隻鬼，便是我的實驗成果......」
「住院部中還住著數十隻這樣的鬼物，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帶幾隻有希望的鬼物來門診部這邊進行各種實驗......」
「聽聽吧各位，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竟然都被投放到這樣弱智的實驗當中。」
「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對待這些鬼的，看看那孩子身上的傷口吧。」
「那個姓劉的就是個心理變態，折磨人折磨出事了，現在好了，拿著我們的錢去折磨鬼去了。」
「怪不得這些年爆出這麼些醫療事故，活生生的人都被他們折磨成鬼了，現在還不放過他們。」
「要怪就怪我們是窮人吧，交不夠錢就活生生的讓我們死在手術台上，器官賣給有錢人，連變成鬼都要......」
他短暫的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心中的情緒。
「當然，那裡很多鬼物都是行動隊提供的，我們是有合作的......」
「哈哈哈，終於露餡了吧，他說『很多』而不是『全部』，他們肯定是把不想救病人變成鬼了。」
「一舉兩得，好一個醫者仁心，狗屁！我看是醫者錢心才對。」
意料之中的，劉醫生抬起頭，對上了兩雙帶著懷疑的眼神。
「以上，就是這個所謂『黑心醫院』的真相，當然我相信你們自己去調查的話也會是這個結果。」
那是屬於林傀和小白的質疑。
剛才的每一句話他們都切切實實的聽進了心裡。
當然，也包括那些直接進入心神的雜音。
只有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叔眼裡滿是清澈的愚蠢，還在默默的接受著劉醫生話里的龐雜信息。
「噌！」
刀鋒划過空氣的聲音傳來，鬼氣之刃顯露於林傀手中。
「他想攻擊你！」
劉醫生和小白同時與林傀拉開距離，似乎都在忌憚著林傀的突然襲擊。
可......林傀怎麼會攻擊我呢？小白的意識中出現了一瞬的靈光。
「他們都在躲避，說明，它們都將你默認為敵人！不要給他們先出手的機會！」
林傀詫異的看向躲開的二人。
劉醫生躲開尚且說的過去，雖然他交了底，但雙方畢竟還算是陌生人。
可......小白為什麼會怕我呢？林傀忽然間也有了一絲明悟。
「剛見面就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你為什麼相信我們？」
聽著林傀的問題，劉醫生卻似乎早有準備。
「第一，我加上門診部的所有人，恐怕也打不過你倆。」
「第二，我看到了你們和周隊長一起乘坐那輛公交了，同上邊所說，我們和行動隊有合作，所以......」
「第三，他......」劉醫生看向一旁傻站著的王叔，似乎有話要說。
可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耳邊的低語聲調不知提高了幾個度，頻率也驟然增加，瞬間變得嘈雜無比。
眾人連忙捂上耳朵，可無濟於事，聲音還是不斷的向著大腦中鑽去。
大廳中央，林傀看到，無數字符由虛化實，漸漸組成了一個旋轉中的圓球。
圓球上還有各種文字雕刻出來的嘴巴，那些嘴巴正吞吞吐吐的生產著更多的字符。
圓球在不斷擴大，小白這時似乎看到了什麼連忙一甩手臂。
利劍化作匕首，反握，狠狠的扎進了小白的嘴中。
顏料割傷了那嬌嫩的舌頭，卻也劃開了那被縫死已久的雙唇。
鮮血四濺，少女卻沒有絲毫顧忌，只是拼盡全力張嘴大喊。
「敵人的名字是，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