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蜚語如山
呼~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該說，不愧是二隊麼。
和第三行動隊不同，二隊除了要解決掉三隊做不掉的鬼物，同時還身具某項重要的職能——監管月見市內的御鬼者。
說是監管，其實無非只有三個選擇，招安，限制出行，或者除掉。
實際上，不論是林傀那樣遇鬼合作的，還是周先這樣被鬼附身的，不論是籌謀已久的，還是意料之外的，凡是以人類思維操控鬼怪力量的人，統統都在他們的監察範圍內。
甚至，若非是特殊時期，林傀這樣的才華，大概率也是會被以豐厚的報酬招安的。
那個滿心要當主角的少年或許會加入吧，但，行動隊一定不會是他的終點。
想歪了......
周先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陳佑。
這人加入二隊也有三五年了，在這麼多經驗的加持下，倘若身邊這個二隊的副隊長還判斷不出來鬼和御鬼者的區別，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哦，周隊好像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欸，小姜亡，你有什麼頭緒麼？」
「先姐這肯定是懷......啊......」姜亡看了看陳佑又轉頭看了看周先。
連忙捂住那張馬上就要把自己的心理活動說漏的嘴，周先隨口編了個笑話便忽悠過去。
不過，竟然沒有選擇揭穿我們麼......
雖然陳佑靈活的用一種「只要大家都是為了月見市而戰」的態度將二人放入醫院。
和二隊上下還算熟悉的周先卻察覺到了這種態度的不對勁。
按他的惡劣性子，怎麼也得先恐嚇我們一下才會正經起來才是。
看來......陳佑......不，二隊也在隱藏著什麼......
而且多半和紅心醫院有關，不然，作為副隊長的陳佑怎麼也不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在隊內通訊中轉達了半天的消息，可里世界二人組那裡卻沒有半點回應。
周先無奈地拍了拍姜亡的肩膀，將疑惑壓在了心中。
「排查安全地區，解決危險地區，【巴別塔】內正在尋找屏蔽【異月】的辦法，現在只能先將月見市的情況穩住。」
這是林傀那邊得到的最後一條信息，是目前幾人所遵循的行動準則，也是幾人間的最後一次聯絡內容。
里世界那邊，估計也有的是問題和危險。
至於這邊的紅心醫院，看來只能靠咱倆咯。
......
「那個兩個在鬼公交上下來的人，怎麼進來了？他們不會把鬼給......」
「你瞎呀，沒看他們都是一身黑衣麼，明顯都是行動隊的。」
各家的毯子鋪滿了整個大廳，其上是無數居民或坐或躺，儼然一副戰爭避難所的模樣。
人群之中，不知從何處傳出一陣低沉的交談聲，聽聲音，似乎是兩個老人。
「我看未必，你看那小孩，頂多十六七，行動隊怎麼可能招這種小孩......」
「你是說......」
不知是不是實在閒不住了，兩人旁若無人地進行著他們近年來最擅長的事——嚼舌根。
是了，年老體衰的身體早已幹不了什麼工作，或許只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才能找到幾分趣味
「我看吶，準是哪戶有錢人上下打點，才將這個假扮成行動隊的孩子塞進醫院的。」
「可大大小小的應急安全屋不是很多嘛，那有什麼必要幹這種勾當......」
「那能一樣嗎，這紅心醫院，可是西城區最大的安全設施，你瞧瞧出去接他們的那個黑衣人......」
似乎是還有著對幾人身份的敬畏，他們倒是裝模做樣的壓低了聲音。
可老人們忘了自己耳朵上的病根，他們所以為的耳旁低語早就已經在周圍擁擠的人群中蔓延開來。
這時，一隻手指自人群中伸出，一旁的某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太也加入了討論。
「我之前問過那幾個巡邏的，諾，就那個，門口那個黑衣服的是他們的副隊長，官高的很......」
「看吧，我就說嘛......沒點關係怎麼......」
「噓，小點聲，你生怕他們聽不見吶，沒看人都走過來了麼......」
嘈雜聲頓時消失，幾雙眼睛默默的看向走入人群的周先和姜亡。
而陳佑在交代完基本的情況後便繼續回到了門口處，為屋內的人們把守著這道關乎所有人性命的大門。
「先姐......他們......」
姜亡的話語停在嘴邊，並未像從前那般脫口而出。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們呀？
周先知道他想問什麼，被鬼氣強化過的五感自然沒讓他們錯過那些無中生有的指控。
但......一向作為大姐姐為姜亡引路的她，也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了。
入隊以來，經年累月的抓鬼行動並未帶給她和人打交道的經驗。
人性的黑暗麼，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陳佑說醫院裡的情況可能不太好的原因之一。
不過......
「周隊，我還要在這裡看好大門，裡面的情況，還勞煩你自己調查了......」
陳佑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想來是屬於他的惡趣味。
沒有理會那些嚼舌根的老人。
周先走到一對相擁而泣的母女面前，拽著姜亡一起慢慢的蹲下來，盡力表現出自己的親和。
當然這既是為了安撫眼前的兩人，也是為了給一旁的老人們看看，自己二人可不是來這裡尋求庇護的什麼富家子弟。
這是屬於周先的無聲的回應。
「您好，可以請問一下，你們在這裡遇到了什麼困難麼？」
聽聞此言，緊緊相擁的母女也慢慢分開。
周先這也才見到了二人的真容。
母親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左右，可滿頭的白髮讓周先愕然，眼中的悲傷更是近乎快要滿溢而出。
「沒，我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害怕......」
女人一邊回答周先的問題，一邊不住的抹著眼淚，似乎心中有著千言萬語，卻又不願多說。
「孩子他爸前幾年就走了，只剩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如今卻又碰上這種事......」
「嚶嚶......」
周先的視線移向夫人懷中的少女。
十七八歲，風華正茂，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時間。
可漂亮的眉眼卻被淚水泡腫，美妙的歌喉卻被哽咽填堵。。
淚光閃爍間，少女與周先有著一瞬間的對視。
恐懼，悲傷，不甘......
她的眼神中有著這樣的東西。
周先太懂這樣的眼神了，父親死後，她曾在鏡中無數次見過這樣的眼神。
仿佛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周先小心地用手揉著少女的碎發，像是在安撫，也像是在鼓勵。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孩子，相信我，也相信你......」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該說，不愧是二隊麼。
和第三行動隊不同，二隊除了要解決掉三隊做不掉的鬼物，同時還身具某項重要的職能——監管月見市內的御鬼者。
說是監管，其實無非只有三個選擇，招安，限制出行，或者除掉。
實際上，不論是林傀那樣遇鬼合作的，還是周先這樣被鬼附身的，不論是籌謀已久的，還是意料之外的，凡是以人類思維操控鬼怪力量的人，統統都在他們的監察範圍內。
甚至，若非是特殊時期，林傀這樣的才華，大概率也是會被以豐厚的報酬招安的。
那個滿心要當主角的少年或許會加入吧，但，行動隊一定不會是他的終點。
想歪了......
周先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陳佑。
這人加入二隊也有三五年了，在這麼多經驗的加持下，倘若身邊這個二隊的副隊長還判斷不出來鬼和御鬼者的區別，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哦，周隊好像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欸，小姜亡，你有什麼頭緒麼？」
「先姐這肯定是懷......啊......」姜亡看了看陳佑又轉頭看了看周先。
連忙捂住那張馬上就要把自己的心理活動說漏的嘴，周先隨口編了個笑話便忽悠過去。
不過，竟然沒有選擇揭穿我們麼......
雖然陳佑靈活的用一種「只要大家都是為了月見市而戰」的態度將二人放入醫院。
和二隊上下還算熟悉的周先卻察覺到了這種態度的不對勁。
按他的惡劣性子，怎麼也得先恐嚇我們一下才會正經起來才是。
看來......陳佑......不，二隊也在隱藏著什麼......
而且多半和紅心醫院有關，不然，作為副隊長的陳佑怎麼也不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在隊內通訊中轉達了半天的消息，可里世界二人組那裡卻沒有半點回應。
周先無奈地拍了拍姜亡的肩膀，將疑惑壓在了心中。
「排查安全地區，解決危險地區，【巴別塔】內正在尋找屏蔽【異月】的辦法，現在只能先將月見市的情況穩住。」
這是林傀那邊得到的最後一條信息，是目前幾人所遵循的行動準則，也是幾人間的最後一次聯絡內容。
里世界那邊，估計也有的是問題和危險。
至於這邊的紅心醫院，看來只能靠咱倆咯。
......
「那個兩個在鬼公交上下來的人，怎麼進來了？他們不會把鬼給......」
「你瞎呀，沒看他們都是一身黑衣麼，明顯都是行動隊的。」
各家的毯子鋪滿了整個大廳，其上是無數居民或坐或躺，儼然一副戰爭避難所的模樣。
人群之中，不知從何處傳出一陣低沉的交談聲，聽聲音，似乎是兩個老人。
「我看未必，你看那小孩，頂多十六七，行動隊怎麼可能招這種小孩......」
「你是說......」
不知是不是實在閒不住了，兩人旁若無人地進行著他們近年來最擅長的事——嚼舌根。
是了，年老體衰的身體早已幹不了什麼工作，或許只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才能找到幾分趣味
「我看吶，準是哪戶有錢人上下打點，才將這個假扮成行動隊的孩子塞進醫院的。」
「可大大小小的應急安全屋不是很多嘛，那有什麼必要幹這種勾當......」
「那能一樣嗎，這紅心醫院，可是西城區最大的安全設施，你瞧瞧出去接他們的那個黑衣人......」
似乎是還有著對幾人身份的敬畏，他們倒是裝模做樣的壓低了聲音。
可老人們忘了自己耳朵上的病根，他們所以為的耳旁低語早就已經在周圍擁擠的人群中蔓延開來。
這時，一隻手指自人群中伸出，一旁的某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太也加入了討論。
「我之前問過那幾個巡邏的，諾，就那個，門口那個黑衣服的是他們的副隊長，官高的很......」
「看吧，我就說嘛......沒點關係怎麼......」
「噓，小點聲，你生怕他們聽不見吶，沒看人都走過來了麼......」
嘈雜聲頓時消失，幾雙眼睛默默的看向走入人群的周先和姜亡。
而陳佑在交代完基本的情況後便繼續回到了門口處，為屋內的人們把守著這道關乎所有人性命的大門。
「先姐......他們......」
姜亡的話語停在嘴邊，並未像從前那般脫口而出。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們呀？
周先知道他想問什麼，被鬼氣強化過的五感自然沒讓他們錯過那些無中生有的指控。
但......一向作為大姐姐為姜亡引路的她，也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了。
入隊以來，經年累月的抓鬼行動並未帶給她和人打交道的經驗。
人性的黑暗麼，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陳佑說醫院裡的情況可能不太好的原因之一。
不過......
「周隊，我還要在這裡看好大門，裡面的情況，還勞煩你自己調查了......」
陳佑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想來是屬於他的惡趣味。
沒有理會那些嚼舌根的老人。
周先走到一對相擁而泣的母女面前，拽著姜亡一起慢慢的蹲下來，盡力表現出自己的親和。
當然這既是為了安撫眼前的兩人，也是為了給一旁的老人們看看，自己二人可不是來這裡尋求庇護的什麼富家子弟。
這是屬於周先的無聲的回應。
「您好，可以請問一下，你們在這裡遇到了什麼困難麼？」
聽聞此言，緊緊相擁的母女也慢慢分開。
周先這也才見到了二人的真容。
母親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左右，可滿頭的白髮讓周先愕然，眼中的悲傷更是近乎快要滿溢而出。
「沒，我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害怕......」
女人一邊回答周先的問題，一邊不住的抹著眼淚，似乎心中有著千言萬語，卻又不願多說。
「孩子他爸前幾年就走了，只剩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如今卻又碰上這種事......」
「嚶嚶......」
周先的視線移向夫人懷中的少女。
十七八歲，風華正茂，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時間。
可漂亮的眉眼卻被淚水泡腫，美妙的歌喉卻被哽咽填堵。。
淚光閃爍間，少女與周先有著一瞬間的對視。
恐懼，悲傷，不甘......
她的眼神中有著這樣的東西。
周先太懂這樣的眼神了，父親死後，她曾在鏡中無數次見過這樣的眼神。
仿佛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周先小心地用手揉著少女的碎發，像是在安撫，也像是在鼓勵。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孩子，相信我，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