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遺留者克拉肯
只見這漆黑黑的洞口內，並不是樓梯。
裡面什麼都沒有！
憐音並不怕黑，但是她看著這無盡的洞口，也有一些猶豫。
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要是直接跳進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以為是樓梯吧？」莫西笑道，「這是以前修堡壘時留下的秘密斜道，關鍵時刻跳進去可以直接溜出堡壘外。」
「都緊急時刻了，樓梯肯定太慢了，對嗎？」莫西從旁邊扔過來一頂頭盔給憐音。
「把這頭盔套上，內膽很厚，可以防止在管道里磕傷。」莫西說著，自己也戴上了頭盔，然後她抱著理雨，穿好自己剛才緊急裝滿貴重物品的挎包，直接跳了進去。
又是一陣地震傳來，憐音幾乎快要站不穩，她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巨大觸手，又看了一眼漆黑的洞口。
她堅定心情，一個縱步也跟著跳了進去。
這斜道雖然是石制的，但並沒有憐音想像中那麼硬，整體表面都經過細緻的打磨，光滑無比，沒有任何凸起或者碎石。
斜道是螺旋向下的，期間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可裡面並不悶，隱隱能聞到下方有海風的味道。
大約過了兩分鐘之後，前方一亮，出來了。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
這洞穴連接著島下的超大空洞，洪水沒有淹沒這裡。
洞穴上方有許許多多散發著螢光的蘑菇，將洞穴照亮到還算清楚的程度。
憐音有些驚嘆於這裡的構造，但並沒有聲張。
「這邊，」莫西說道，「洪水很快就會淹沒這裡的，快上我的船。」
憐音也不廢話，來不及仔細打量這裡的種種奇妙，直接跟著莫西跑到了她的船邊。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刻。
「這是……？」憐音有些驚訝。
莫西迅速點燃鯨油燈，眼前這片空間亮了起來，景象映入憐音眼帘。
只見眼前是一片廣闊的地下河，有一艘極為古怪的船隻停在岸邊。
這船沒有甲板也沒有船帆，看上去圓滾滾的，十分古怪。
「這是我的潛艇，」莫西自信道，「可以直接在海里航行，如何？不錯吧？」
「直接在水裡……？」
「坐上來就知道了，」莫西笑道，「我從來沒給別人看過她，可要記得保密哦。」
憐音點頭。
她知道，莫西是看在理雨是菲莉歐介紹的份上，才做到如此。
如果光是兩個年輕人來買東西，莫西才不會關心他們的死活，就如同她逃跑時也沒有顧及莫西小屋外的那些人一樣。
憐音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她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性格。
她相信莫西，既然莫西說了上這艘船，那就上吧。
莫西走上登舷梯，來到潛艇的上部，左手依舊把理雨靠在左肩，右手擰動開關，打開一扇圓形的艙門。
「來吧，快。」
莫西說著，進入了艙門裡。
憐音也跟上。
「啪！」
等憐音進入以後，莫西把艙門關閉。
「這種艦艇可以潛在水裡行駛，我把它叫做潛艇。」莫西自豪地介紹道。
「潛艇？」
憐音略微打量這潛艇內部的景象。
只見牆壁和天花板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蒸汽管道，黃銅金屬。
但地上卻被莫西鋪了一張大大的漂亮地毯，這地毯看上去嬌嫩又昂貴，和周圍粗大笨重的蒸汽機械格格不入。
左邊還有一張大沙發，右邊則是桌子和一些雜物。
莫西將理雨放到沙發上躺著，然後自己衝進了駕駛室，開始操作潛艇。
憐音則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的餘角，看著理雨。
過了一會兒，理雨的麻醉藥過了效果。
雖然說頭部還仍然綁的嚴嚴實實的，但他開始恢復了意識，眼睛緩緩睜開。
「唔……」理雨看著陌生的天花板，「這手術室怎麼變成這樣了？」
憐音站在一旁，看見理雨醒來，心下一喜：「你醒了。」
「發生什麼了？」
「那蘇島遭遇了海怪襲擊，我們逃到地下洞穴的潛艇里了。」憐音平靜道。
「海怪什……什麼？潛艇？」理雨神智還有些沒完全清醒，聽得憐音的話語，一臉迷惑。
不過他知道，憐音說話就是這個模樣，倒也沒有太多計較。
理雨的神智漸漸清楚，就如同莫西所說的那樣，他術後很快就可以自由行動。
除了有一些暈以外，就和沒事人一樣。
「手術成功了嗎？」
「成了。」憐音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理雨很開心，「我腦中終於沒有那該死的蟲子了，哈哈哈。」
激動的情緒讓理雨又有一些暈眩，他立刻控制自己的情緒，別太過高漲。
理雨伸手，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位置。
結果頭上繃帶太厚，摸了半天也不知道傷口到底在哪兒。
「呼……」
潛艇的房間和駕駛艙並未完全隔斷開，在沙發上的理雨轉頭看到了正坐著操縱潛艇的莫西女士。
「莫西女士，謝謝你了。」
莫西背對著回答：「先別謝了，我們搞不好會死在這。」
「什麼？」
理雨心中的歡喜感瞬間消失。
自己可不能死在這啊，藥還沒送回去，大家都還等著我！
理雨咬咬牙，克服眩暈感起身站起來，扒著牆走到了駕駛室。
駕駛室裡面密密麻麻也有許多蒸汽機械，在操縱台上有著各種各樣的按鈕，開關，拉杆。
莫西正快速操作著一切。
「莫，莫西女士，」理雨忍住眩暈，「剛才憐音說海怪？是海怪要攻擊我們了嗎？」
說實話，理雨在水產店看阿芙洛遊記的時候，有一半的動力是看裡面的海怪。
駕駛著船隻乘風破浪，和巨大的海怪搏鬥，這是冒險故事裡最帥氣的部分。
所以，聽說有海怪，理雨雖然有些害怕，可也有些好奇。
莫西頭也不回道：「那不是海怪，是遺留者克拉肯，不過沒時間解釋了，你就把它當海怪吧。」莫西操作著，「無數歲月以來它都盤踞在大漩渦，沒想到居然真出來了。」
「遺留者克拉肯？」理雨喃喃自語，「阿芙洛遊記上也描寫過克拉肯，說是一隻數百米長的章魚，的確很恐怖。」
憐音此時也進來了，她搖頭，「數百米？它比那蘇島還要大得多。」
「什麼？」理雨面色劇變，「那蘇島怎麼也有幾千平方公里，你確定嗎？」
「嗯。」
「阿芙洛遊記果然只是一本小說，」理雨搖頭，「還是靠不住。」
「也許阿芙洛是很久很久以前去的，那個時候克拉肯還只有幾百米。」憐音靜靜道。
理雨聞言，心中一動，卻也沒太在意。
此時莫西已經將潛艇發動，緩緩進入水中。
「莫西女士，如果那克拉肯真有那麼可怕，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進入大海里？」理雨不解道：「海怪在海中應該更為靈活和兇悍，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莫西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它已經盯上了那蘇島，如果我們不離開島上，一定會死。」
「趁著它的注意力還在島上，我們從地下河溜出去，它不一定能發現我們這么小的東西。」
「原來如此，莫西女士想的的確周到，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可是，它為什麼會盯上那蘇島？」憐音疑惑，「如果不是剛剛它出現了，恐怕好多人都仍然認為克拉肯是個傳說吧？這說明它並不常常出現，可為什麼現在忽然出現？」
莫西努力操作著，有些來不及回答，敷衍道：「它一定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先離開這！」
理雨看的著急，想要上前幫忙，可他哪裡懂這些機器，他只是個剛剛被告知有神秘術天賦的普通漁民。
於是，他只能轉頭請憐音出來，問道：「憐音小姐，你對神秘術知道些什麼？這和我們夢中的那個神廟有什麼關係麼？」
憐音搖搖頭，「我對此一無所知。」
「那些書里有提到過嗎？」
憐音微笑：「沒有呢，我想神秘術還是有些神秘的。」
沒想到她竟然講了個冷笑話。
理雨有些氣餒，這是講冷笑話的時候嗎？
此時，莫西大喊一聲：「坐穩了！」
轟隆。
還沒等理雨反應過來，下一秒，一股偌大的推背感傳來，整個潛艇飛也似地沖了出去。
理雨正要摔倒，卻被憐音扶住。
遞過去感謝的眼神後，理雨立刻打量四周，他才發現原來兩邊牆面上裝有可以握持的扶手。
旋即緊緊握住。
在莫西的操控下，潛艇破開地下河的水面，一邊往前疾沖，一邊漸漸沉入水裡。
很快，潛艇就鑽進了深不見底的地下河中。
那蘇島的地下空洞規模巨大，四通八達，莫西熟練地在裡面穿梭著，速度飛快。
「只需要五分鐘的時間，我們就可以直達那蘇島的背面，從那裡逃走了，」莫西痴迷地看著複雜的操控台，「這姑娘從未讓我失望過。」
「哎，只可惜了我那麼多材料……」莫西有點難過，「剛經歷過一場洪水，本來就少了很多貨，現在又來遺留者襲擊，我怎麼這麼倒霉呢？」
莫西看著放在腳邊的大挎包，「還好最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阿伽門農蟲也在，嗯，也不算虧！」
……
那蘇島上已經混亂至極。
街道被淹沒，樓房被觸手壓碎，人們慘叫著，祈禱著會有人來救救他們。
一隻碼頭倖存下來的小帆船靠近了一棟房子的樓頂，想要接上面的居民。
居民們喜出望外，正往帆船上走著，卻忽然發現天黑了。
抬頭一看，只見巨大的吸盤猛然拍了下來。
轟轟……
帆船連同著樓房被拍的粉碎，無數殘骸掉入水中，觸手又砸在水裡，掀起一陣巨浪，把殘骸沖的到處都是。
許多居民跑到了鎮子上的最高處——總督的莊園，那兒還沒有被洪水淹沒，離觸手也有些距離。
人們擠在鐵欄杆的大門處不得入，門內數名守衛荷槍實彈，表情兇狠地驅趕著人群。
在推搡和辱罵中，一名守衛的槍走火，擊中了一名帶著孩子的女人。
女人被打中脖子，頹然倒地，汩汩流血，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喝喝的聲音。
人群的怒火被徹底點燃，憤怒的居民推倒了總督的鐵欄杆大門，幾位守衛也被人群淹沒……
在莊園的三樓，總督書房中。
一位大腹便便，穿著華美禮服的男人正滿頭大汗，拿著放在豪華木桌上的電報，瘋了似的發著消息。
此人正是那蘇島總督。
他通過白桃木分隔的落地窗，親眼看到居民們衝進來，不由得更加慌張：「快點啊，皇家海軍是幹什麼吃的，我都要死了，還不快點來救我啊！把艦隊，不，把蒸汽船艦隊都全部派過來！」
電報很快傳來回復，總督氣不打一處來：「我可是女王的親弟弟！偉大的米斯蒂公爵，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能負得起責任嗎！」
總督還想再發點什麼，可這時候，身後的大門卻在一陣喧鬧中被撞開了。
一位男僕被推倒在地，滿臉驚慌地看著總督：「大，大人，這群刁民們都瘋了！」
裡面什麼都沒有！
憐音並不怕黑，但是她看著這無盡的洞口，也有一些猶豫。
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要是直接跳進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以為是樓梯吧？」莫西笑道，「這是以前修堡壘時留下的秘密斜道，關鍵時刻跳進去可以直接溜出堡壘外。」
「都緊急時刻了，樓梯肯定太慢了，對嗎？」莫西從旁邊扔過來一頂頭盔給憐音。
「把這頭盔套上，內膽很厚，可以防止在管道里磕傷。」莫西說著，自己也戴上了頭盔，然後她抱著理雨，穿好自己剛才緊急裝滿貴重物品的挎包，直接跳了進去。
又是一陣地震傳來，憐音幾乎快要站不穩，她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巨大觸手，又看了一眼漆黑的洞口。
她堅定心情，一個縱步也跟著跳了進去。
這斜道雖然是石制的，但並沒有憐音想像中那麼硬，整體表面都經過細緻的打磨，光滑無比，沒有任何凸起或者碎石。
斜道是螺旋向下的，期間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可裡面並不悶，隱隱能聞到下方有海風的味道。
大約過了兩分鐘之後，前方一亮，出來了。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
這洞穴連接著島下的超大空洞，洪水沒有淹沒這裡。
洞穴上方有許許多多散發著螢光的蘑菇，將洞穴照亮到還算清楚的程度。
憐音有些驚嘆於這裡的構造，但並沒有聲張。
「這邊，」莫西說道，「洪水很快就會淹沒這裡的，快上我的船。」
憐音也不廢話，來不及仔細打量這裡的種種奇妙，直接跟著莫西跑到了她的船邊。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刻。
「這是……？」憐音有些驚訝。
莫西迅速點燃鯨油燈，眼前這片空間亮了起來，景象映入憐音眼帘。
只見眼前是一片廣闊的地下河，有一艘極為古怪的船隻停在岸邊。
這船沒有甲板也沒有船帆，看上去圓滾滾的，十分古怪。
「這是我的潛艇，」莫西自信道，「可以直接在海里航行，如何？不錯吧？」
「直接在水裡……？」
「坐上來就知道了，」莫西笑道，「我從來沒給別人看過她，可要記得保密哦。」
憐音點頭。
她知道，莫西是看在理雨是菲莉歐介紹的份上，才做到如此。
如果光是兩個年輕人來買東西，莫西才不會關心他們的死活，就如同她逃跑時也沒有顧及莫西小屋外的那些人一樣。
憐音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她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性格。
她相信莫西，既然莫西說了上這艘船，那就上吧。
莫西走上登舷梯，來到潛艇的上部，左手依舊把理雨靠在左肩，右手擰動開關，打開一扇圓形的艙門。
「來吧，快。」
莫西說著，進入了艙門裡。
憐音也跟上。
「啪！」
等憐音進入以後，莫西把艙門關閉。
「這種艦艇可以潛在水裡行駛，我把它叫做潛艇。」莫西自豪地介紹道。
「潛艇？」
憐音略微打量這潛艇內部的景象。
只見牆壁和天花板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蒸汽管道，黃銅金屬。
但地上卻被莫西鋪了一張大大的漂亮地毯，這地毯看上去嬌嫩又昂貴，和周圍粗大笨重的蒸汽機械格格不入。
左邊還有一張大沙發，右邊則是桌子和一些雜物。
莫西將理雨放到沙發上躺著，然後自己衝進了駕駛室，開始操作潛艇。
憐音則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的餘角，看著理雨。
過了一會兒，理雨的麻醉藥過了效果。
雖然說頭部還仍然綁的嚴嚴實實的，但他開始恢復了意識，眼睛緩緩睜開。
「唔……」理雨看著陌生的天花板，「這手術室怎麼變成這樣了？」
憐音站在一旁，看見理雨醒來，心下一喜：「你醒了。」
「發生什麼了？」
「那蘇島遭遇了海怪襲擊，我們逃到地下洞穴的潛艇里了。」憐音平靜道。
「海怪什……什麼？潛艇？」理雨神智還有些沒完全清醒，聽得憐音的話語，一臉迷惑。
不過他知道，憐音說話就是這個模樣，倒也沒有太多計較。
理雨的神智漸漸清楚，就如同莫西所說的那樣，他術後很快就可以自由行動。
除了有一些暈以外，就和沒事人一樣。
「手術成功了嗎？」
「成了。」憐音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理雨很開心，「我腦中終於沒有那該死的蟲子了，哈哈哈。」
激動的情緒讓理雨又有一些暈眩，他立刻控制自己的情緒，別太過高漲。
理雨伸手，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位置。
結果頭上繃帶太厚，摸了半天也不知道傷口到底在哪兒。
「呼……」
潛艇的房間和駕駛艙並未完全隔斷開，在沙發上的理雨轉頭看到了正坐著操縱潛艇的莫西女士。
「莫西女士，謝謝你了。」
莫西背對著回答：「先別謝了，我們搞不好會死在這。」
「什麼？」
理雨心中的歡喜感瞬間消失。
自己可不能死在這啊，藥還沒送回去，大家都還等著我！
理雨咬咬牙，克服眩暈感起身站起來，扒著牆走到了駕駛室。
駕駛室裡面密密麻麻也有許多蒸汽機械，在操縱台上有著各種各樣的按鈕，開關，拉杆。
莫西正快速操作著一切。
「莫，莫西女士，」理雨忍住眩暈，「剛才憐音說海怪？是海怪要攻擊我們了嗎？」
說實話，理雨在水產店看阿芙洛遊記的時候，有一半的動力是看裡面的海怪。
駕駛著船隻乘風破浪，和巨大的海怪搏鬥，這是冒險故事裡最帥氣的部分。
所以，聽說有海怪，理雨雖然有些害怕，可也有些好奇。
莫西頭也不回道：「那不是海怪，是遺留者克拉肯，不過沒時間解釋了，你就把它當海怪吧。」莫西操作著，「無數歲月以來它都盤踞在大漩渦，沒想到居然真出來了。」
「遺留者克拉肯？」理雨喃喃自語，「阿芙洛遊記上也描寫過克拉肯，說是一隻數百米長的章魚，的確很恐怖。」
憐音此時也進來了，她搖頭，「數百米？它比那蘇島還要大得多。」
「什麼？」理雨面色劇變，「那蘇島怎麼也有幾千平方公里，你確定嗎？」
「嗯。」
「阿芙洛遊記果然只是一本小說，」理雨搖頭，「還是靠不住。」
「也許阿芙洛是很久很久以前去的，那個時候克拉肯還只有幾百米。」憐音靜靜道。
理雨聞言，心中一動，卻也沒太在意。
此時莫西已經將潛艇發動，緩緩進入水中。
「莫西女士，如果那克拉肯真有那麼可怕，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進入大海里？」理雨不解道：「海怪在海中應該更為靈活和兇悍，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莫西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它已經盯上了那蘇島，如果我們不離開島上，一定會死。」
「趁著它的注意力還在島上，我們從地下河溜出去，它不一定能發現我們這么小的東西。」
「原來如此，莫西女士想的的確周到，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可是，它為什麼會盯上那蘇島？」憐音疑惑，「如果不是剛剛它出現了，恐怕好多人都仍然認為克拉肯是個傳說吧？這說明它並不常常出現，可為什麼現在忽然出現？」
莫西努力操作著，有些來不及回答，敷衍道：「它一定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先離開這！」
理雨看的著急，想要上前幫忙，可他哪裡懂這些機器，他只是個剛剛被告知有神秘術天賦的普通漁民。
於是，他只能轉頭請憐音出來，問道：「憐音小姐，你對神秘術知道些什麼？這和我們夢中的那個神廟有什麼關係麼？」
憐音搖搖頭，「我對此一無所知。」
「那些書里有提到過嗎？」
憐音微笑：「沒有呢，我想神秘術還是有些神秘的。」
沒想到她竟然講了個冷笑話。
理雨有些氣餒，這是講冷笑話的時候嗎？
此時，莫西大喊一聲：「坐穩了！」
轟隆。
還沒等理雨反應過來，下一秒，一股偌大的推背感傳來，整個潛艇飛也似地沖了出去。
理雨正要摔倒，卻被憐音扶住。
遞過去感謝的眼神後，理雨立刻打量四周，他才發現原來兩邊牆面上裝有可以握持的扶手。
旋即緊緊握住。
在莫西的操控下，潛艇破開地下河的水面，一邊往前疾沖，一邊漸漸沉入水裡。
很快，潛艇就鑽進了深不見底的地下河中。
那蘇島的地下空洞規模巨大，四通八達，莫西熟練地在裡面穿梭著，速度飛快。
「只需要五分鐘的時間，我們就可以直達那蘇島的背面，從那裡逃走了，」莫西痴迷地看著複雜的操控台，「這姑娘從未讓我失望過。」
「哎，只可惜了我那麼多材料……」莫西有點難過，「剛經歷過一場洪水，本來就少了很多貨，現在又來遺留者襲擊，我怎麼這麼倒霉呢？」
莫西看著放在腳邊的大挎包，「還好最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阿伽門農蟲也在，嗯，也不算虧！」
……
那蘇島上已經混亂至極。
街道被淹沒，樓房被觸手壓碎，人們慘叫著，祈禱著會有人來救救他們。
一隻碼頭倖存下來的小帆船靠近了一棟房子的樓頂，想要接上面的居民。
居民們喜出望外，正往帆船上走著，卻忽然發現天黑了。
抬頭一看，只見巨大的吸盤猛然拍了下來。
轟轟……
帆船連同著樓房被拍的粉碎，無數殘骸掉入水中，觸手又砸在水裡，掀起一陣巨浪，把殘骸沖的到處都是。
許多居民跑到了鎮子上的最高處——總督的莊園，那兒還沒有被洪水淹沒，離觸手也有些距離。
人們擠在鐵欄杆的大門處不得入，門內數名守衛荷槍實彈，表情兇狠地驅趕著人群。
在推搡和辱罵中，一名守衛的槍走火，擊中了一名帶著孩子的女人。
女人被打中脖子，頹然倒地，汩汩流血，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喝喝的聲音。
人群的怒火被徹底點燃，憤怒的居民推倒了總督的鐵欄杆大門，幾位守衛也被人群淹沒……
在莊園的三樓，總督書房中。
一位大腹便便，穿著華美禮服的男人正滿頭大汗，拿著放在豪華木桌上的電報，瘋了似的發著消息。
此人正是那蘇島總督。
他通過白桃木分隔的落地窗，親眼看到居民們衝進來，不由得更加慌張：「快點啊，皇家海軍是幹什麼吃的，我都要死了，還不快點來救我啊！把艦隊，不，把蒸汽船艦隊都全部派過來！」
電報很快傳來回復，總督氣不打一處來：「我可是女王的親弟弟！偉大的米斯蒂公爵，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能負得起責任嗎！」
總督還想再發點什麼，可這時候，身後的大門卻在一陣喧鬧中被撞開了。
一位男僕被推倒在地，滿臉驚慌地看著總督：「大，大人，這群刁民們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