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佟瞳回到家樓下，看到蕭航在單元門口徘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見到蕭航，佟瞳打心眼兒里有點煩躁。
「手機又沒電了吧？」蕭航倒是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十分關心，「讓你帶個充電寶，你又嫌沉……」
「你怎麼不上去？」佟瞳收了收情緒，微笑道。
「在這等你我反而安心……」蕭航抱了抱佟瞳，攔著她的肩膀一起進了單元門。
「我今天去鑫哥家吃飯，他的餐廳要開業了。」佟瞳一邊換衣服，一邊用隨意的口氣和蕭航聊著，「他要做自己的餐飲品牌，想讓我幫他做品牌和公關。」
「啊？」蕭航靠在沙發里的身體突然直了起來，「你不會又想辭職吧？」
「我在考慮……現在的工作的確不適合我，鑫哥給我出的這個主意，其實不錯。」佟瞳在回家的路上並不是在考慮該不該接受方鑫的建議，而是在想，根據方鑫給出的餐廳定位，該如何宣傳造勢，用什麼方式去展現和普及義大利家庭的飲食文化……這種感覺就像她當年剛剛找到第一份雜誌社的工作，面試當日，主編就留下她參加選題會，她沒有在意工資多少，沒有問多久轉正，而是迅速進入編輯的角色——仿佛天生就能理解所有工作內容，天生就能給出自己的意見，天生就能很好地完成選題。對佟瞳來說，前十年，工作一直是她最大的愛好，而這個愛好恰巧能很好地養活自己，讓她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但這大半年，工作變成唯一謀生手段，上班變的非常難熬，事情一件件地做，但絲毫沒有滿足感和喜悅。直到今天，聽到方鑫的提議，佟瞳一路都變的有些興奮。
「不太靠譜吧？他能給你多少工資啊？」
「不是工資。我們是合作形式，我是獨立策劃人的身份……」
「那更不靠譜了！你的社保誰繳啊？他一個月能給你多少錢呀？」蕭航皺著眉頭，一臉擔心，「現在這個工作挺好呀。雖然不是大公司，但發展穩健，又是剛需行業。老闆還是你同學的姐夫，也重視你，工資福利都不錯，各方面都挺適合女孩兒的！」
「你喜歡上班嗎？」佟瞳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蕭航。蕭航工作上很能幹，這點也是之前佟瞳覺得很欣賞的地方，但逐漸她也發現其實蕭航對自己的工作沒什麼感情，甚至也痛恨上班。他們倆最初在一起的時候，佟瞳總會分享自己一天工作中有意思的事，但蕭航要麼不提工作，要麼就是抱怨。他們之間的共同話題——似乎就是佟瞳在談吃，蕭航不懂，但附和；蕭航罵老闆，佟瞳附和；蕭航聊遊戲，佟瞳不懂，但提供情緒價值；兩人聊旅行，佟瞳悉心挑選當地美食和餐廳，蕭航研究各種熱門景點，但一個人研究的東西，另一個人卻絲毫沒興趣……
「上班有什麼喜不喜歡的，誰會喜歡上班呢？」蕭航仿佛被一個人人知道答案的問題逗笑了。
「那你喜歡吃飯嗎？」
「吃飯？」蕭航被問住了，愣了一下，即刻答道，「餓的時候肯定喜歡呀！」
佟瞳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自己和蕭航的分歧是不可調和的。人在熱戀時，是會給對方加持自己臆想出的「光環」的；當荷爾蒙吸引失效，他們的感情也基本就失效了。她不強求自己和另一半所有愛好的都相同，比如，遊戲她完全不喜歡，但大部分男生都喜歡，她從來不反對男朋友打遊戲；又比如，她自己喜歡話劇，但從不奢望男朋友也恰巧喜歡，能和自己一起看話劇……人生的大部分愛好，都可以很多朋友分享，不一定是另一半。只是基本的價值觀和生活需求如果不同，那未來一定無法和諧相處。
「我覺得你可以幫方鑫做一些宣傳工作，但沒必要辭職。反正他也不需要你去上班。」蕭航仿佛找到了最好的處理方式，聲音都輕鬆了許多。
佟瞳笑了笑沒說話，但心裡已經對兩件事都有了篤定的答案。
第二天，佟瞳很早就到了公司，整理好最近的案頭工作；接著去農貿市場的店鋪，把未來兩周的要做的宣傳物料安排好；之後再去工地看了看工程進度，進展很順利，不出意外，三周後應該可以順利開業。
「姐夫，旗艦店目前進度很好。我之前做好的前期宣傳和開業後的宣傳計劃，按部就班執行就可以，小豆對執行方案很熟悉……」佟瞳一件件安排著後續工作，「姐夫」已經有些聽出她有弦外之音。
「佟瞳，你這是？……」
「我……想辭職。」佟瞳其實心裡也很為難。雖然他不喜歡這份工作，但畢竟「姐夫」一直很信任自己，各種重要的工作都交給自己做，人前人後都不把自己當成員工，而是當成合伙人，辭職的話確實有些難以啟齒。「我覺得自己還是不太適合這個領域的工作。」
「姐夫」沉默了一陣，「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也不勉強。你已經找到新工作了嗎？」
「我之後會向獨立策劃人方向發展，主要還是在餐飲領域。所以，我們之後一定還會有合作機會。」佟瞳似乎是在彌補自己「沒良心」的行為，「旗艦店的宣傳，後續我也可以繼續跟進沒問題的，其他和品牌宣傳相關的事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都可以和我說……」
「好！咱們公司的大門也隨時向你敞開。」
佟瞳把工作基本安排好，也和「姐夫」商定，後續一些相關工作，佟瞳會繼續協助，直到旗艦店開業宣傳完成。下班時間到了，佟瞳從公司出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仿佛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這麼值得慶祝的時刻，佟瞳決定去吃頓好的，正在往自己最喜歡的墨西哥餐廳走，卻接到了蕭航的電話，說他原本要接待的客戶今天臨時取消了見面，可以來找她吃飯。
「我提成發了，咱去吃自助多好！」蕭航和佟瞳在三里屯會和後，建議道，「季節自助餐廳新出了海鮮火鍋自助，398一位，還有魚生呢！」
佟瞳聽到這句話，原本的好心情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她最煩就是這類食材和菜品種類繁多的自助餐，看似性價比高，其實食材質量都很差，尤其是海鮮，極不新鮮，有些簡直是難以下咽。餐飲賺錢是應該的，但用近似於「障眼法」的模式賺取暴利，是她非常反感的。
「我想吃塔可。」佟瞳淡淡地說了句，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接受反對的壓迫感。
蕭航無奈地搖了搖頭。
佟瞳對今天自己的決定很滿意，特意點了一瓶酒慶祝。
「我開車了！你點一瓶酒，喝不了啊？」蕭航一臉不解。
「我喝的了！」佟瞳一臉的開心藏也藏不住，「今天慶祝一下，我成功辭職了。」
「啊？！」蕭航一臉驚愕，「我不是不讓你辭職嗎？你這明明可以兼顧的事，幹嘛辭職啊？這個工作多穩定啊……而且老闆是自己人，你就是干點自己的事，摸個魚，他也不會和你計較的。」
「人家越是對我信任，我就越得清清楚楚，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吧。」
「我不是說讓你不好好干……我就是說這個工作更穩定，對你更有好處。」
「有沒有好處，我自己知道。」佟瞳對蕭航的態度莫名的火大。從小到大，自己的決定從來沒人會幹預，從找第一份工作，到後面幾次辭職換工作，父母都是最後知道，開始還會說她幾句，後來發現自己確實插不上手；而且，他們看到家裡老太太對佟瞳絕對尊重和支持，也就不再發表意見了。所以，佟瞳很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決定指手畫腳。
「你別喝這麼多酒了……女孩喝酒不好。」蕭航對於佟瞳辭職的不滿有些抑制不住了，「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現在的工作的。以前你做編輯，工作時間不固定；而且接觸那些不屬於自己世界的東西，對自己的生活就總是不滿意……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原本的生活就應該是這樣的。」
「哪樣的？」佟瞳喝了一口酒，抬起眼睛看著蕭航。她原本打算第二個決定，過一陣等方鑫餐廳開業了再說，但現在看來，一次性把問題都解決了或許更好，就可以徹底安心進行下一步了。
「你看你吃飯……明明自助餐選擇很多，吃的也好，性價比又高……你偏要來吃這什麼……墨西哥菜？也不怎麼好吃……無非就是喜歡這種所謂的南美氣氛吧。」蕭航有點打開了話匣子，「不過這家價錢還算合理。有時候你吃中餐廳也要花上千一個人，能吃出什麼花來啊？……真就很沒必要。我們接待客戶都不會去那種拿腔拿調的餐廳！」
「我要吃墨西哥菜，是因為我喜歡吃。」佟瞳看著瀟瞳的眼睛，聲音變得擲地有聲，「人均過千的餐廳不一定都好吃，但我去吃就說明他是值得的，這點判斷力我還是有的。」
「我的意思就是咱們沒必要吃那麼貴的餐廳！」
「那我讓你跟我去找街邊擼串，吃大排檔，你也不願意啊！」佟瞳嘴角浮現一絲很有深意的微笑。
「街邊擼串多髒啊！而且咱也不是沒錢，幹嘛要去街邊吃大排檔……」蕭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再說，你不是喜歡那種做作的西餐氣氛嗎？結果約會卻要去大排檔……好像我吃不起那種貴餐廳似的。」
佟瞳看著蕭航，深深嘆了一口氣：「蕭航，咱倆分手吧！」
「手機又沒電了吧？」蕭航倒是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十分關心，「讓你帶個充電寶，你又嫌沉……」
「你怎麼不上去？」佟瞳收了收情緒，微笑道。
「在這等你我反而安心……」蕭航抱了抱佟瞳，攔著她的肩膀一起進了單元門。
「我今天去鑫哥家吃飯，他的餐廳要開業了。」佟瞳一邊換衣服，一邊用隨意的口氣和蕭航聊著，「他要做自己的餐飲品牌，想讓我幫他做品牌和公關。」
「啊？」蕭航靠在沙發里的身體突然直了起來，「你不會又想辭職吧？」
「我在考慮……現在的工作的確不適合我，鑫哥給我出的這個主意，其實不錯。」佟瞳在回家的路上並不是在考慮該不該接受方鑫的建議，而是在想，根據方鑫給出的餐廳定位，該如何宣傳造勢，用什麼方式去展現和普及義大利家庭的飲食文化……這種感覺就像她當年剛剛找到第一份雜誌社的工作，面試當日，主編就留下她參加選題會，她沒有在意工資多少，沒有問多久轉正，而是迅速進入編輯的角色——仿佛天生就能理解所有工作內容，天生就能給出自己的意見，天生就能很好地完成選題。對佟瞳來說，前十年，工作一直是她最大的愛好，而這個愛好恰巧能很好地養活自己，讓她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但這大半年，工作變成唯一謀生手段，上班變的非常難熬，事情一件件地做，但絲毫沒有滿足感和喜悅。直到今天，聽到方鑫的提議，佟瞳一路都變的有些興奮。
「不太靠譜吧？他能給你多少工資啊？」
「不是工資。我們是合作形式，我是獨立策劃人的身份……」
「那更不靠譜了！你的社保誰繳啊？他一個月能給你多少錢呀？」蕭航皺著眉頭，一臉擔心，「現在這個工作挺好呀。雖然不是大公司，但發展穩健，又是剛需行業。老闆還是你同學的姐夫，也重視你，工資福利都不錯，各方面都挺適合女孩兒的！」
「你喜歡上班嗎？」佟瞳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蕭航。蕭航工作上很能幹，這點也是之前佟瞳覺得很欣賞的地方，但逐漸她也發現其實蕭航對自己的工作沒什麼感情，甚至也痛恨上班。他們倆最初在一起的時候，佟瞳總會分享自己一天工作中有意思的事，但蕭航要麼不提工作，要麼就是抱怨。他們之間的共同話題——似乎就是佟瞳在談吃，蕭航不懂，但附和；蕭航罵老闆，佟瞳附和；蕭航聊遊戲，佟瞳不懂，但提供情緒價值；兩人聊旅行，佟瞳悉心挑選當地美食和餐廳，蕭航研究各種熱門景點，但一個人研究的東西，另一個人卻絲毫沒興趣……
「上班有什麼喜不喜歡的，誰會喜歡上班呢？」蕭航仿佛被一個人人知道答案的問題逗笑了。
「那你喜歡吃飯嗎？」
「吃飯？」蕭航被問住了，愣了一下，即刻答道，「餓的時候肯定喜歡呀！」
佟瞳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自己和蕭航的分歧是不可調和的。人在熱戀時，是會給對方加持自己臆想出的「光環」的；當荷爾蒙吸引失效，他們的感情也基本就失效了。她不強求自己和另一半所有愛好的都相同，比如，遊戲她完全不喜歡，但大部分男生都喜歡，她從來不反對男朋友打遊戲；又比如，她自己喜歡話劇，但從不奢望男朋友也恰巧喜歡，能和自己一起看話劇……人生的大部分愛好，都可以很多朋友分享，不一定是另一半。只是基本的價值觀和生活需求如果不同，那未來一定無法和諧相處。
「我覺得你可以幫方鑫做一些宣傳工作，但沒必要辭職。反正他也不需要你去上班。」蕭航仿佛找到了最好的處理方式，聲音都輕鬆了許多。
佟瞳笑了笑沒說話，但心裡已經對兩件事都有了篤定的答案。
第二天，佟瞳很早就到了公司，整理好最近的案頭工作；接著去農貿市場的店鋪，把未來兩周的要做的宣傳物料安排好；之後再去工地看了看工程進度，進展很順利，不出意外，三周後應該可以順利開業。
「姐夫，旗艦店目前進度很好。我之前做好的前期宣傳和開業後的宣傳計劃，按部就班執行就可以，小豆對執行方案很熟悉……」佟瞳一件件安排著後續工作，「姐夫」已經有些聽出她有弦外之音。
「佟瞳，你這是？……」
「我……想辭職。」佟瞳其實心裡也很為難。雖然他不喜歡這份工作，但畢竟「姐夫」一直很信任自己，各種重要的工作都交給自己做，人前人後都不把自己當成員工，而是當成合伙人，辭職的話確實有些難以啟齒。「我覺得自己還是不太適合這個領域的工作。」
「姐夫」沉默了一陣，「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也不勉強。你已經找到新工作了嗎？」
「我之後會向獨立策劃人方向發展，主要還是在餐飲領域。所以，我們之後一定還會有合作機會。」佟瞳似乎是在彌補自己「沒良心」的行為，「旗艦店的宣傳，後續我也可以繼續跟進沒問題的，其他和品牌宣傳相關的事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都可以和我說……」
「好！咱們公司的大門也隨時向你敞開。」
佟瞳把工作基本安排好，也和「姐夫」商定，後續一些相關工作，佟瞳會繼續協助，直到旗艦店開業宣傳完成。下班時間到了，佟瞳從公司出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仿佛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這麼值得慶祝的時刻，佟瞳決定去吃頓好的，正在往自己最喜歡的墨西哥餐廳走，卻接到了蕭航的電話，說他原本要接待的客戶今天臨時取消了見面，可以來找她吃飯。
「我提成發了，咱去吃自助多好！」蕭航和佟瞳在三里屯會和後，建議道，「季節自助餐廳新出了海鮮火鍋自助，398一位，還有魚生呢！」
佟瞳聽到這句話，原本的好心情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她最煩就是這類食材和菜品種類繁多的自助餐，看似性價比高，其實食材質量都很差，尤其是海鮮，極不新鮮，有些簡直是難以下咽。餐飲賺錢是應該的，但用近似於「障眼法」的模式賺取暴利，是她非常反感的。
「我想吃塔可。」佟瞳淡淡地說了句，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接受反對的壓迫感。
蕭航無奈地搖了搖頭。
佟瞳對今天自己的決定很滿意，特意點了一瓶酒慶祝。
「我開車了！你點一瓶酒，喝不了啊？」蕭航一臉不解。
「我喝的了！」佟瞳一臉的開心藏也藏不住，「今天慶祝一下，我成功辭職了。」
「啊？！」蕭航一臉驚愕，「我不是不讓你辭職嗎？你這明明可以兼顧的事，幹嘛辭職啊？這個工作多穩定啊……而且老闆是自己人，你就是干點自己的事，摸個魚，他也不會和你計較的。」
「人家越是對我信任，我就越得清清楚楚，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吧。」
「我不是說讓你不好好干……我就是說這個工作更穩定，對你更有好處。」
「有沒有好處，我自己知道。」佟瞳對蕭航的態度莫名的火大。從小到大，自己的決定從來沒人會幹預，從找第一份工作，到後面幾次辭職換工作，父母都是最後知道，開始還會說她幾句，後來發現自己確實插不上手；而且，他們看到家裡老太太對佟瞳絕對尊重和支持，也就不再發表意見了。所以，佟瞳很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決定指手畫腳。
「你別喝這麼多酒了……女孩喝酒不好。」蕭航對於佟瞳辭職的不滿有些抑制不住了，「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現在的工作的。以前你做編輯，工作時間不固定；而且接觸那些不屬於自己世界的東西，對自己的生活就總是不滿意……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原本的生活就應該是這樣的。」
「哪樣的？」佟瞳喝了一口酒，抬起眼睛看著蕭航。她原本打算第二個決定，過一陣等方鑫餐廳開業了再說，但現在看來，一次性把問題都解決了或許更好，就可以徹底安心進行下一步了。
「你看你吃飯……明明自助餐選擇很多，吃的也好，性價比又高……你偏要來吃這什麼……墨西哥菜？也不怎麼好吃……無非就是喜歡這種所謂的南美氣氛吧。」蕭航有點打開了話匣子，「不過這家價錢還算合理。有時候你吃中餐廳也要花上千一個人，能吃出什麼花來啊？……真就很沒必要。我們接待客戶都不會去那種拿腔拿調的餐廳！」
「我要吃墨西哥菜，是因為我喜歡吃。」佟瞳看著瀟瞳的眼睛，聲音變得擲地有聲，「人均過千的餐廳不一定都好吃，但我去吃就說明他是值得的，這點判斷力我還是有的。」
「我的意思就是咱們沒必要吃那麼貴的餐廳！」
「那我讓你跟我去找街邊擼串，吃大排檔，你也不願意啊！」佟瞳嘴角浮現一絲很有深意的微笑。
「街邊擼串多髒啊！而且咱也不是沒錢，幹嘛要去街邊吃大排檔……」蕭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再說，你不是喜歡那種做作的西餐氣氛嗎？結果約會卻要去大排檔……好像我吃不起那種貴餐廳似的。」
佟瞳看著蕭航，深深嘆了一口氣：「蕭航，咱倆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