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絕頂峰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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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望望我,又望望方可成,正想說點什麼,她包里的手機響了。

  「劇場中心打來電話,說和我互為AB角的演員腳扭了,站不住,叫我過去救場。」她說,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你不會想跑吧?一會兒宵夜我還想宰你一頓!」我說。

  「快去吧!救場如救火。幾點開場?」方可成說。

  「八點,輪到我上場時估計八點半。」她說,「我走了,現在七點,但願趕得及。」然後拎著包顧不上優雅一個箭步衝出去。

  現在又只剩下我們!

  我們相視而笑,繼而努力低頭切肉。

  《仲夏夜之夢》緩緩流淌,周遭的一切溫柔起來。我緩緩舉起酒杯,對他說:「歡迎回來!」

  他也舉起酒杯說:「謝謝!這曲子真不錯!」

  「好久沒彈了,這曲子真美好!」這裡的紅酒甘醇好入口,我酒量輕,只是淺嘗一口。

  「不錯嘛,還學會喝酒啦。」他說

  「沒有啦,我只是淺嘗一口。」我挺不好意思的表情。

  「明早我們一起看日出吧?」他望向我!

  「去鼓頂?」

  「是的,絕頂峰!」

  「好久沒爬山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體力。」我日日待在空調房裡,體虛了不少。

  「我知道有條棄用的軍用公路可以直到山嶺,盤山公路有點繞。我看你這樣子,還是爬一爬鍛鍊鍛鍊。」他說著叉起小麵包,這傢伙的面前只有這塊小麵包了。

  「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峰頂。」

  「不能的話,我背你!」他說。

  「……」我無語可接。

  這一晚,餐廳的鋼琴師悠閒地坐在那兒喝了一杯又杯咖啡,而我們替了他的班。

  仿佛回到許多年前的排練廳,兩人心無旁騖地練琴練歌。開始是小組作業的搭檔,後來又成了飯搭子,演出搭子。

  他的父母是歌舞團的,他認識的人多,總能接到零活,舞台劇幾句台詞的群演,或者沒有台詞的背景人,對於學生而言,能找到積累舞台經驗的活就是萬幸了。

  凌晨五點就被手機聲吵聲,當然是方可成這個雷厲風行的傢伙。

  霧蒙蒙的山路連盞路燈也沒有,只能拿著手電筒,也不是完全看不見,主要怕腳滑踩空。起初我能半跑地前行,漸漸地慢了下來,還剩二三十級石梯的時候,腿卻發軟,這幾級好陡。

  方可成緊緊拉著我的手,半拖似地前行。「堅持一下,馬上到了!」他總重複這麼一句。

  暗沉的四周微微有點開了,有了光亮。腳下的石梯漸漸清晰起來了。

  氣喘吁吁地到了山頂,喘口氣喝了口氣,東邊的雲海之處有了絲絲霞光,太陽要登場了!!

  方可成的背包成了百寶箱,野餐席,小坐墊,麵包,小食……

  太陽終於露出個頭,四分之一,四之二,四分之三,只有這個時候可以清楚地看清輪廓,安靜可愛,它只是一個紅色的小球。撲地,它完整地跳了出來,閃亮亮,明晃晃,再也不能用露眼直視它了。期待,歡呼,如獲至寶似的勝利感是看日出的心情脈絡。

  他通紅的臉,比看球賽還激動,激動地抱著我,太緊了,我有點窒息。我本來不想煞風景,實在氣憋不順。

  我說:「方可成,你放開,再不放開,我可要歸西了。」

  他急急地放開,倒了一杯水遞給我。他這個保溫杯的蓋子就是水杯,真方便。

  我倆就這樣坐著發呆,周圍看日出的人都漸漸下山了,七月流火的晨陽也一樣火熱。

  我正想跟他說:「我們也下山吧!」

  他猛地轉身抱住了我,他的唇落下來的時候,我懵了,卻也沒有拒絕,熟悉的感覺仿佛不是第一次,可確確實實是第一次。在這之前,我們只是單純的拍擋。

  粘粘乎乎了好久,太陽從原來內斂的紅球變成熱辣的火球。

  我說:「下山吧!」卻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其實我是不好意思面對他。

  「你是害羞了吧?」他掰過我的臉直視著我的眼睛。

  「可能,可能沒做好思想準備。」

  「需要什麼思想準備,水到渠成的事情。」他說,又連著親了好幾下。


  「再不下山,要成鹹魚了!」我弱弱地說。

  陽光雖濃烈,早晨的山間有樹掩映,山風拂面還是清涼的。

  他以前也經常牽我的手,現在也牽著我的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卻有質的變化。

  「我們這算是開始了嗎?」我問的小心翼翼,我怕他說是……

  「什麼叫開始?從我們成為搭擋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他意氣風發地說。

  「那你不早說!」我說。

  「我一直以為你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用說。」他捏了捏我的手,其實我的手一直在他手裡。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不願什麼鵲橋會。」我說,有些傷感,畢竟隔著大半個地球。

  「快了,還要一年。很快的!到時候,我跟團里說,我要安排個人,肯定行,BJ上海那邊已經開始邀約我了,我都沒答應。」他驕傲的時候總喜歡仰起頭。

  「頭又仰高了,我可以看見你鼻孔了。」我打趣說。

  「哈哈……看唄!」

  這麼熱的天,我們又不好去哪玩,只能各自回自己的房間沖涼補覺。

  一覺下去好夢不斷,惱人的手機聲催醒了我。當然是方可成!

  「醒了嗎?」他的聲音輕快明亮。

  「你這奪命call能不醒嗎?」我的一魂二魄還在雲遊天外。

  「既然醒了,那我就過來了哦。」他說。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我其實是在逗他。

  「什麼話?我明明是你男朋友,好嗎?什麼是叫孤男寡女?」他急了,啪掛掉手機。隨即敲門聲響起,他就住在我隔壁。

  開了門,他還著一身睡衣。

  「進來吧!我要洗洗漱洗漱一下。」我隨即去了衛生間。

  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電視。手裡拽著撲克牌在那邊發呀發。

  「咱們打十三水吧?」他說。

  「上學時沒輸夠,是吧?現在幾點了?」我說。

  「十二點。我訂了餐一會兒就會送上來。」他說。。

  「這酒店服務真不錯!沈墨今天上來嗎?」我正奇怪,這傢伙表演完也不打電話聯繫了。

  「我讓她不用來!」他說,笑著邪魅。

  我疑惑地看著他。

  「你覺得咱們這樣濃情蜜意的,需要電燈炮嗎?」他已黏到我的身上,雙手去了它們想去的地方。

  我被他撩撥地一陣心慌,有些喘不過氣。

  「我喘不過氣了。」

  「我給你渡氣!」他的唇不由分說地附上來。

  他動作如此嫻熟,我疑他並非初次,來不及思考,他帶著我飄蕩在白浪翻滾的海面,陣陣潮來,陣陣浪退。原來我竟如此渴望與他靈肉模糊的相擁。

  他喘息咆哮,是到達終怎的喜悅吶喊。

  風平浪靜之後,他擁著我說:「沒想到你經常練舞的,還能落紅。」

  午餐草草地吃過幾口,困意襲卷我又睡了。他大約也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附在我的耳邊說:「總不能一日都待在空調房裡吧?現在正是鼓嶺霧氣最好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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