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鼓嶺的涼風
流火的七月酷暑難當。而我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酷熱。暑假是仙樂一年最忙的時候。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早八到晚八。為了控制成本，仙樂的老師屈指可數，冒火的嗓子只能靠胖大海，羅漢果支撐著。我在空調房裡感受夏天，便只能隔岸觀火似地站在窗邊看一看外面的烈日。
等我下班的時候，街上還殘留著暑熱的餘威。但不用十分鐘我到家了，成功從一個空調房轉移到另外一個空調房裡去了。
這個月我賺了些外快，不多，但可以去小小奢侈一下。其實我還是喜歡省城的生活。
當夕陽的餘光落在下班了的臉上時，我慢悠悠的踱步進西餐廳。點一杯不帶奶的咖啡。或者逛逛商場。逛街是每個女人的天性。也不一定是為了買某樣東西。在煙花繚亂的商品中漸漸迷失了自我。而試穿衣服呢就是痛並快樂著。穿了脫脫了穿很麻煩，但站在鏡子前的快樂是沒法言說的。
我聯繫了大學同學沈墨，她本來就是省城的，所以就分配在省城中學教書。偶爾也搞搞舞台劇什麼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據她說愛情與她絕緣。正因為如此，她才有空陪我一起逛街。
沈墨如明星般閃現在我跟前時，我自卑了。這髮型這大波浪這妝容真真讓我眼前一亮。
「葉蓁，是先吃先喝還是先逛？」她說，眼晴笑成一道月牙。
「先吃先喝吧！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累壞了。」我倆站在東街口天橋，之前約好這裡碰頭的。
「你怎麼還不學車？我剛從倉山開過來。」她說。
「車呢？」我確實也想學了，想去哪裡一腳油門的事。
「商場地下室。這個月收入不菲吧？」她說，挑了挑眉，可愛可甜。
「還行！」
我倆往東面的咖啡館走去，這一年，留洋回來的人多了，咖啡館西餐廳也多了。
沈墨這人有點小資情調，喜歡咖啡，喜歡老唱片。
不過暑氣正旺的時候也只有咖啡館可休憩。她攪著面前的咖啡，神態享受。而我要了一杯冰美式，降降停在喉間的暑氣。
「你說你和方可成多登對，一個非要去出國，一個非要去下鄉。好好的姻緣非要搞散了。」她嘆氣。
「沈大小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戀愛的？」我笑了，無奈地笑了。
「你會不會是愛而不自知？」她說，非常認真地表情，我第一次聽到愛而不自知這個詞。
「恕奴愚鈍，真沒覺得！感情好是真的，類似於發小的感情。」我呷了一口說，這味道挺純的。這喝咖啡的習慣也來自於我搭檔方可成，不過我下鄉後就不喝了。因為速溶咖啡的味道太遜了。
「他經常聯繫你嗎？」她說，用八卦的眼神望著我。
「就一次吧。」我說。
「一次？不可能吧？」她問。
我們在咖啡廳里磨著，直到驕陽變成了夕陽，溫和地斜在天邊時，我倆才從咖啡廳中走出。
「逛東百嗎？」我提議，我此次來省城的目的主要是消費。
「明天再逛吧！我們再找找其他樂了。」她說，小巧雅致的手提包中手機鈴聲響起，她莞爾一笑，接起電話。
她優雅地把手機放入包中，輕輕扣上包蓋。指甲修長明艷。看來她好久沒摸琴了。
「我們去鼓嶺那邊吧，那裡是避暑勝地，以前番仔都喜歡那兒，建了許多歐洲風格的別墅。現在大家都喜歡去那兒避暑，一住兩個月。」她說。
「那走吧！」
「聽說那裡路況不好，彎道很多，你的車技過關嗎？哈哈！」我關切地問，我這個膽小。
「哈哈！」她笑。
沒想到鼓嶺變得這麼熱鬧，酒店飯館一應俱全。涼風習習，遊人如織，一派熱熱鬧鬧的街市景象。
我們在一棟維多利亞建築風格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大姐，我們喝了一下午的咖啡，轉場又到這邊喝咖啡？」我狐疑地望著她。
「牛排大餐！我同學留洋學回來度假，順便請我吃飯，都已經預定好了。」她關好車門，慢條斯里地提了提裙擺。
「你同學請你吃飯，你把我帶來，好嗎？人家同意嗎？」我有點難為情了。
「人家男孩子心胸寬著呢，只要你同意，人家就同意。走吧！」她說著拽拉著我的手往別墅里走。
穿過別墅的花園，你知道我看見了誰？方可成，他就站在門口，笑容可掬，著一身運動裝。
不是說吃西餐得穿正裝嗎？
我瞧了瞧自己的一身衣服，唉，碎花小裙子，也不是正裝。
果然是老同學，我們仨熱情的擁抱。
「你怎麼回來了呢？也不提前說一聲。」我說，聲音中透著喜悅。
「提前預告了還有驚喜嗎？」沈墨說。
「驚喜嗎？」他轉向我問，似笑非笑。
「驚嚇！」我嘴上這麼說，心裡一萬個歡喜，長拉著他的手不放。
「別膩歪，撒手，撒手！」沈墨笑著把我們的手分開。
涼風飄飄的鼓嶺，他居然手心有汗。
三人落座，服務生端上三杯檸檬水。
「西餐的品種太單調，不比我們中餐八大菜系，我們閩菜也在其中。」他說。
「那還吃！」沈墨白了他一眼。
「這個老闆是我師兄，西餐做得很正宗，讓你們品嘗一下。宵夜吃王莊大排檔怎樣。」他的眼光掃了我和沈墨。
「這個提議很好，可是我們胃沒那麼大吧？」沈墨說。
「那明晚吃王莊街！」我的八顆牙一直展示著興奮。
火焰牛排正熊熊燃燒著，我選了七分熟，沈墨要五分熟，方可成的三分熟。
我看著血不呼赤的牛肉，說：「你這是茹毛飲血嗎？吃熟食是人類進化的里程碑，你這是退步，還是發展到新境界？」
「你嘗一口吧？」他不容分說地把叉子上的一小塊送到我嘴裡。
還真別說，果然潤滑爽口。
「好吃嗎？」
「好吃！」
見我這麼回答，他一臉得意：「我們得尊重世界各國人民的實踐成果，你說是不？」
「嗯！」我正忙著切切切，無心打舌頭戰。
然後自然而然地切下的一塊送到方可成的嘴裡，並且說：「嘗嘗七分熟的，也別有風味哦！」
直到看到沈墨驚呆的表情，我才意識到不妥，我們畢竟畢業許多年了。
等我下班的時候，街上還殘留著暑熱的餘威。但不用十分鐘我到家了，成功從一個空調房轉移到另外一個空調房裡去了。
這個月我賺了些外快，不多，但可以去小小奢侈一下。其實我還是喜歡省城的生活。
當夕陽的餘光落在下班了的臉上時，我慢悠悠的踱步進西餐廳。點一杯不帶奶的咖啡。或者逛逛商場。逛街是每個女人的天性。也不一定是為了買某樣東西。在煙花繚亂的商品中漸漸迷失了自我。而試穿衣服呢就是痛並快樂著。穿了脫脫了穿很麻煩，但站在鏡子前的快樂是沒法言說的。
我聯繫了大學同學沈墨，她本來就是省城的，所以就分配在省城中學教書。偶爾也搞搞舞台劇什麼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據她說愛情與她絕緣。正因為如此，她才有空陪我一起逛街。
沈墨如明星般閃現在我跟前時，我自卑了。這髮型這大波浪這妝容真真讓我眼前一亮。
「葉蓁，是先吃先喝還是先逛？」她說，眼晴笑成一道月牙。
「先吃先喝吧！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累壞了。」我倆站在東街口天橋，之前約好這裡碰頭的。
「你怎麼還不學車？我剛從倉山開過來。」她說。
「車呢？」我確實也想學了，想去哪裡一腳油門的事。
「商場地下室。這個月收入不菲吧？」她說，挑了挑眉，可愛可甜。
「還行！」
我倆往東面的咖啡館走去，這一年，留洋回來的人多了，咖啡館西餐廳也多了。
沈墨這人有點小資情調，喜歡咖啡，喜歡老唱片。
不過暑氣正旺的時候也只有咖啡館可休憩。她攪著面前的咖啡，神態享受。而我要了一杯冰美式，降降停在喉間的暑氣。
「你說你和方可成多登對，一個非要去出國，一個非要去下鄉。好好的姻緣非要搞散了。」她嘆氣。
「沈大小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戀愛的？」我笑了，無奈地笑了。
「你會不會是愛而不自知？」她說，非常認真地表情，我第一次聽到愛而不自知這個詞。
「恕奴愚鈍，真沒覺得！感情好是真的，類似於發小的感情。」我呷了一口說，這味道挺純的。這喝咖啡的習慣也來自於我搭檔方可成，不過我下鄉後就不喝了。因為速溶咖啡的味道太遜了。
「他經常聯繫你嗎？」她說，用八卦的眼神望著我。
「就一次吧。」我說。
「一次？不可能吧？」她問。
我們在咖啡廳里磨著，直到驕陽變成了夕陽，溫和地斜在天邊時，我倆才從咖啡廳中走出。
「逛東百嗎？」我提議，我此次來省城的目的主要是消費。
「明天再逛吧！我們再找找其他樂了。」她說，小巧雅致的手提包中手機鈴聲響起，她莞爾一笑，接起電話。
她優雅地把手機放入包中，輕輕扣上包蓋。指甲修長明艷。看來她好久沒摸琴了。
「我們去鼓嶺那邊吧，那裡是避暑勝地，以前番仔都喜歡那兒，建了許多歐洲風格的別墅。現在大家都喜歡去那兒避暑，一住兩個月。」她說。
「那走吧！」
「聽說那裡路況不好，彎道很多，你的車技過關嗎？哈哈！」我關切地問，我這個膽小。
「哈哈！」她笑。
沒想到鼓嶺變得這麼熱鬧，酒店飯館一應俱全。涼風習習，遊人如織，一派熱熱鬧鬧的街市景象。
我們在一棟維多利亞建築風格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大姐，我們喝了一下午的咖啡，轉場又到這邊喝咖啡？」我狐疑地望著她。
「牛排大餐！我同學留洋學回來度假，順便請我吃飯，都已經預定好了。」她關好車門，慢條斯里地提了提裙擺。
「你同學請你吃飯，你把我帶來，好嗎？人家同意嗎？」我有點難為情了。
「人家男孩子心胸寬著呢，只要你同意，人家就同意。走吧！」她說著拽拉著我的手往別墅里走。
穿過別墅的花園，你知道我看見了誰？方可成，他就站在門口，笑容可掬，著一身運動裝。
不是說吃西餐得穿正裝嗎？
我瞧了瞧自己的一身衣服，唉，碎花小裙子，也不是正裝。
果然是老同學，我們仨熱情的擁抱。
「你怎麼回來了呢？也不提前說一聲。」我說，聲音中透著喜悅。
「提前預告了還有驚喜嗎？」沈墨說。
「驚喜嗎？」他轉向我問，似笑非笑。
「驚嚇！」我嘴上這麼說，心裡一萬個歡喜，長拉著他的手不放。
「別膩歪，撒手，撒手！」沈墨笑著把我們的手分開。
涼風飄飄的鼓嶺，他居然手心有汗。
三人落座，服務生端上三杯檸檬水。
「西餐的品種太單調，不比我們中餐八大菜系，我們閩菜也在其中。」他說。
「那還吃！」沈墨白了他一眼。
「這個老闆是我師兄，西餐做得很正宗，讓你們品嘗一下。宵夜吃王莊大排檔怎樣。」他的眼光掃了我和沈墨。
「這個提議很好，可是我們胃沒那麼大吧？」沈墨說。
「那明晚吃王莊街！」我的八顆牙一直展示著興奮。
火焰牛排正熊熊燃燒著，我選了七分熟，沈墨要五分熟，方可成的三分熟。
我看著血不呼赤的牛肉，說：「你這是茹毛飲血嗎？吃熟食是人類進化的里程碑，你這是退步，還是發展到新境界？」
「你嘗一口吧？」他不容分說地把叉子上的一小塊送到我嘴裡。
還真別說，果然潤滑爽口。
「好吃嗎？」
「好吃！」
見我這麼回答，他一臉得意：「我們得尊重世界各國人民的實踐成果，你說是不？」
「嗯！」我正忙著切切切，無心打舌頭戰。
然後自然而然地切下的一塊送到方可成的嘴裡，並且說：「嘗嘗七分熟的，也別有風味哦！」
直到看到沈墨驚呆的表情，我才意識到不妥，我們畢竟畢業許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