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江老師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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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學期,剛過完年的老師和學生們一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唯獨江老師面帶愁容。她說她分手了。分手這件事呢兩個單位都知道。

  吃飯的時候呢,同事們一個個都在安慰她。

  「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肯定能找到縣城有房子的。」

  「肯定能找到城裡上班的。」

  江老師用微笑做回應。

  可小鄭偶爾還來找她。於是我佩服起他們倆真豁達,分手了還能做朋友。

  江老師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相親。到了期中考的時候呢,他告訴我說她有男朋友了。

  「他是哪裡的呀?」我就佩服她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精神。

  「就是教育局上班的呀。」她說,臉上的愁雲不知何時散掉了。

  「相親的?」我問。

  「別看不起相親,相親把兩方的條件說的更清楚。我也去教育局看過他了。一個小科長。」她說。

  「那你回城有希望啦?」

  「他說下學期就把我調上去。」她說。

  「這回你的運氣真好。祝你幸福!」我說,由衷地說。

  「我可能會在五一結婚。」

  「五一結婚,這麼快,禮金拿啦?」我確實想不到這麼快。看來相親也挺好的,貴在速度。

  「早拿了,他直接把錢匯到我的卡上。」不知道是不是剛經歷過情感挫折,所以她對結婚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喜悅。

  「那人怎麼樣?高矮胖瘦。」我對這位新郎官的樣貌非常好奇。

  「還行吧,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那好相處嗎?幽默嗎?」我繼續追問。

  「剛認識一個月,見了八回面。總體來說還挺好的。」她回頭看我一眼。

  「那既然這樣,小鄭來的時候你還是別搭理他了,畢竟都是教育系統的。有未婚夫了還跟前男友拉扯,會被說閒話的。」我替她捏著汗。

  「我也不想搭理他,但是他老來不願放手的姿態,我又怕他做些過激的行為。」她搖頭表示無奈。

  「做什麼過激的行為,這不是無賴嗎?自己沒有錢。還想占人家的便宜。分手了還不依不饒的。」我氣憤這種人,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後來小鄭又來的時候,我負責和他閒嘮,江老師就溜去食堂避開了。嘮了幾次後,吳校長發現了端倪,熱情地邀請小鄭去他那屋喝酒。再後來小鄭再也沒來了。薑還是老的辣。做思想工作還是得吳校長。

  江老師結婚,我自然成了伴娘。我倆特意請了兩天假在省城購物,我最佩服她,居然連婚紗照都拍好了。訂婚拍婚紗照結婚不到兩個月就完成了流程。

  我買了一套護膚品和彩妝送給她,據說伴娘不用給紅包還要收紅包,把我樂的心花怒放。

  婚禮辦的很隆重,在全縣城最好的皇家大酒店。新人的見面禮紅包多的一個包都裝不下,男方的父母是退休教師,溫文爾雅,而江老師的父母老實巴交,全程笑著掩飾緊張。賓客也大多是教育系統的人

  婚房也很大,160平方的大面積,客廳是落地窗,光線很足。主臥室有自己的獨立衛生間。全款付的房子沒有貸款壓力。可貴的是男方的父母並沒有一起住,男方父母有自己的小套房。這樣的生活品質不知道要領先多少人?

  新郎彬彬有禮,不過我和他的交流並不多。他看起來是個內向的人。

  婚禮剛過沒多久,江老師就調到城關中學去了。

  花洛中學的老師們心裡酸了又酸,連續幾天都在飯桌上討論這事。

  「女孩子就是好,結婚等於第二次投胎。」

  「女人就是無情,為了前程,什麼都能捨棄,真是缺心少肝。」那幾個單身漢說。

  「這是個人選擇,好不好?」我實在聽了不爽,來這麼一句。

  「也不能光說女人,男人也一樣,要不葉蓁怎麼落單了?」這個人真是殺人誅心,一句殺。

  「我說這是個人選擇問題,我們都應該尊重!」

  「大氣!」

  「葉老師,我女兒想跟你學吹笛子,收嗎?」終於來了一個轉移話題的。

  「可以啊,以後讓她傍晚放學後來找我!」我說。都是同事,拒絕不好。


  「那敢情好!」

  「周一,周四各半小時,其他時間自己練,沒有什麼難的,主要是練。」我說。

  「麻煩葉老師周末回城時帶個笛子下來。」

  這幾天我發覺班上有個女孩很不對勁,天天塗個口紅,還把頭髮燙了。被吳校長抓在那兒問話,說什麼都不承認燙頭髮,硬說是自然卷。特別是眼睛,整天秋水含波脈脈含情,直覺告訴我,這小女孩談戀愛了。可是沒有證據。

  她是寄宿生,下午下課到晚自修這個時間段是有辦法出校門的,畢竟還有通學生。

  我只能在食堂時假裝不在意的問她:「你家一周給你多少生活費,這麼瘦,多吃點。」

  「15元!」

  15元還能買口紅,吃冰棒喝汽水,錢從哪來,我面帶微笑地望向她,心裡卻只犯嘀咕。

  周六晚,江老師請我吃飯,去「食閣」,一家本幫菜館。以為她老公也會來,可惜沒來。

  「你家老公沒來?」

  「沒有,他沉迷打麻將。每天不到十二點不回。」她說,臉上新婚的喜色居然沒有。

  「他還有別的愛好嗎?」我問的小心翼翼,生怕傷了她。

  「沒了,不抽菸不喝酒!」她說。

  「你倆拌嘴嗎?」

  「拌的,就一次,我喊他早點回來,多打了幾次電話,他生氣了!」說著她把海魚酸辣湯舀到我碗裡,「我現在習慣了。反正十二點他會到家。」

  「他對你熱情嗎?」我挺不好意思地望向她。

  「不熱情。」

  ……

  我趕忙轉換了問題,說今天的蝦好新鮮,甜味,能回甘。

  「再新鮮,也沒有花洛島新鮮!」她的臉色……

  「明天咱們一起去玩吧?」我看她憋悶的樣子,真怕她得抑鬱症。

  「你不上課嗎?」她輕輕地說。

  「可以調啊,我好久沒休息了。」我說。

  「你別擔心,每個選擇都有得有失,我承受得起。感情先培養看看,培不出來可以離。」她說得平靜。

  這頓飯吃得有點沉重,我也無言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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