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周王之爭兄弟分道,鄭國在動盪中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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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您說父親的死與過去那些未解的糾葛有關,我現在想知道得更清楚些。」姬陶平靜地開口,雖然言語中帶著克制,但眼中的急切無法隱藏。

  姬呂沉默片刻,神色複雜。他看著侄子,仿佛在權衡應不應該將更多的歷史真相告訴他。最終,他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好吧,陶兒,既然你已經知曉了部分,我就把事情的全貌告訴你。」姬呂的聲音低沉而厚重,仿佛在揭開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他緩緩講述,似乎每一句話都承載著無數的往事和情感。

  「當年,你祖父鄭桓公被犬戎攻陷的鎬京城所殺害,這不僅僅是一次宮廷的內亂,而是整個周王朝的浩劫。」

  姬陶沉默聆聽,內心深感震撼。他知道犬戎的入侵是整個西周王朝衰敗的標誌,但他並未深入了解其中的細節。

  「事發之後,四路勤王的諸侯才趕來救駕,可惜已經遲了。」姬呂繼續說道,神情變得更加凝重。「這四路勤王的諸侯分別是北路的晉文侯姬仇,東路的衛武公姬和,西路的秦襄君贏開,以及我們鄭國的世子——你的父親姬掘突。」

  姬陶微微皺眉,仿佛看到了那幅慘烈的場景:鎬京在犬戎的鐵蹄下,火光四起,哀嚎遍地,而四路諸侯姍姍來遲,匆忙集結,想要拯救搖搖欲墜的周朝。

  「你父親當時也是年輕有為的將領,帶著鄭國的軍隊,前來救駕。」姬呂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峻,仿佛在重溫那個悲愴的時刻。「四路勤王之師在鎬京城外集結,衛武公率領衛國軍隊,趁夜突襲了犬戎的營地。犬戎毫無防備,被殺得丟盔棄甲。」

  隨著叔父的講述,姬陶腦中逐漸浮現出那個夜晚的畫面:衛國軍隊悄無聲息地潛入犬戎的營地,夜色如墨,戰士們如同幽靈一般穿行在敵營之間,利刃閃動,犬戎的哨兵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警報便被殺死在睡夢中。隨後,衛國的精銳軍隊發起猛攻,犬戎的士兵如潮水般被驅逐。

  「隨後,其餘三路勤王的軍隊合力,將犬戎驅逐出王之地。」姬呂繼續道,「雖然我們最終趕走了犬戎,但鎬京已經是一片廢墟,王宮被掠奪焚燒,許多王子和王孫也都死於這場浩劫中。」

  「叔,有沒有可能這次犬戎入侵父親也有參與其中?」姬陶小心翼翼地問道,心中隱隱作痛。

  姬呂點了點頭,神色哀戚:「是的,我也曾有此懷疑,鄶國夫人本是毛國公女,她與申國和犬戎有姻親關係。」

  這段話仿佛是一記重錘,敲在姬陶的心上。祖父鄭桓公的死,不僅僅是一場戰爭的犧牲,也可能是死於陰謀之中。

  「若不是申侯與犬戎勾結,你祖父或許就不會死。」姬呂的聲音低沉,語氣中透出難以抑制的憤怒,「申侯——曾經的天子國丈,正是他引狼入室,勾結犬戎進攻鎬京,企圖奪取大權。」

  「申侯……」姬陶低聲重複。申侯不僅是周王朝的罪人,也是他們家族的仇敵。祖父的死,可以說正是拜申侯所賜,但申侯是自己的親外祖父,想到這裡,姬陶百感交集。

  「你父親在祖父死後,迅速站了出來。」姬呂繼續說道,聲音中透出一絲無奈與複雜的情感。「當時,申侯已經掌握了大權,並且開始扶持自己的外孫,即前太子宜臼,準備立他為新的周天子。」

  姬陶點了點頭,心中開始明白父親的抉擇。

  「申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邀請四路勤王諸侯出席。」姬呂的語氣中透出冷峻,「宴席上,申侯以國丈的身份大擺宴席,感謝各位諸侯幫助復都。他表面上是為了感謝勤王之師,實際上是在為自己鋪路。」

  姬陶微微皺眉,申侯的詭計顯然已經深深植根於這個王朝的動盪中。他不僅勾結犬戎,還試圖通過政治手段操縱整個周朝。

  「但父親似乎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站在周平王一邊?」姬陶試探性地問道。

  姬呂點了點頭:「沒錯。你父親做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選擇——他決定支持前太子宜臼,也就是後來的周平王。你父親帶著鄭國軍隊,前往申國迎接了廢太子宜臼,並按照傳統的登基儀式,助他繼位為新的周天子。」

  姬陶心中感到震撼。他開始明白父親當時的抉擇有多麼重要。這個決定,不僅意味著鄭國在周朝動盪的局勢中站穩了腳跟,更是為鄭國贏得了未來幾十年的穩定。

  「正因為這個決定,父親被封為鄭伯。」姬陶冷靜地說道,眼神中逐漸閃爍著對父親的理解。

  「但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姬呂低沉道,目光變得幽深,「你父親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迅速採取了行動。他首先占領了鄶國的領土,並且……納鄶國夫人為側妃。」


  「鄶國夫人?」姬陶再一次感到震驚。父親不僅吞併了鄶國,還將鄶國的王后納入後宮,這一行為在當時無疑是極具冒犯性的。

  「沒錯,你父親非常清楚如何通過政治婚姻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姬呂語氣中透著無奈與複雜,「通過這場聯姻,你父親得到了鄶國的支持,而他並未就此止步。」

  「你父親接著利用鄶國夫人所提供的情報,發動了對虢國的戰爭。」

  姬呂冷冷說道,「通過一場迅速而精準的軍事行動,你父親攻陷了虢國,虢國的國君虢叔死於制邑,虢國的領土也被徹底併入了鄭國。」

  隨著叔父的話語,姬陶的腦海中浮現出父親鄭武公的雄心與決斷。

  他意識到,父親不僅僅是一個為家族復仇的國君,更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擴張者。

  「虢國的領土被占之後,周平王察覺不妙,制邑乃是東西的關口,虢國立國本就為了守護制邑以保衛周王朝。」

  「你父親將虢國滅了,占據了虎牢關這個重要關口,周平王責備你父親。」

  「你父親為了息事寧人,便將制邑以西的土地還給周平王,周平王將虢叔的兒子虢序復封於夏陽(今山西平陸縣),建立北虢國。」

  姬呂的話語在空氣中迴蕩,沉重而充滿悲憤。「如果不是申侯勾結犬戎,你的祖父便不會死。申侯,他是我們的殺父仇人。」姬呂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那段痛苦的歷史再次在眼前浮現。

  「姬宜臼弒父殺弟,為其它諸侯國所不齒,所以他登位後除了秦晉衛,你父親外,其它諸侯國都不來參拜它。」

  姬呂沉重地說道:「如果不是申侯勾結犬戎,我父親就不會死,申侯可算是我的殺父仇人。」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我本與姬余臣交好,但在姬宮湦去世後,局勢急劇變化。我不得不與虢公翰、齊魯等東方大國聯合,擁立姬余臣,形成了一個新的陣營。而你的父親鄭武公則選擇了支持周平王,結果我們兄弟之間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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