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田熙誤中他人計 閭則藉手行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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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田熙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久久難眠,明日就要正式理政的他,有期許,也有憂慮。

  論政治上的陰謀詭計,心術奇策,以他十五歲的年紀閱歷,是決計玩兒不過古人的,若行差踏錯一步,就會成為諸多勢力鬥爭的棄子。

  左右想不通破局之法,索性放棄的同時,田熙突然想到自己穿越回來的第一要務,是先行尋找失散戰國各地的十一位摯交好友。

  「糟糕,穿越這麼幾天,差點忘了燇宸他們,他們對這段歷史不甚了解,出了什麼意外就有大麻煩了,得儘快找到他們……」

  田熙想到這兒,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翻滾下來,按照通天教主所傳方法,直呼道:「封神榜!詔仙筆!」

  兩聲落下,田熙一手拿著一捆明黃捲軸,一手握住一桿金色毛筆。走到一張長案前,鋪開了封神榜,右手提起詔仙筆,依次在封神榜上,一筆一划寫下了他失散的十一位好友的名字。

  當最後一筆收尾時,「劉洋」的名字率先亮起,隨即封神榜出現了一副齊國所在的山東地圖,劉洋的名字就被定格在了齊國五都之一的東都即墨。

  「洋洋,原來在即墨嗎?我得想辦法,待到明日,看是讓太子派人去找,還是我自行出發。」田熙看著地圖上的即墨方向,籌謀自語道。

  「還有,為什麼這十一個名字,就提供我一個人的下落,師傅給的封神榜,也太不中用了吧……」田熙吐槽道。

  左右研究了半天,橫豎想不明白的他,只能收回了封神榜,詔仙筆。

  找到了朋友的下落後,也還是全無睡意,又再拿出通天教主傳給他的另外三件寶物琢磨起來。

  「青蓮鎖,御龍劍,凌鷹墜,這些寶貝自跟我穿越後,全無一點作用,黯淡無光,也不知這條龍和這隻鷹到底是死是活,究竟還有沒有神力。」

  不知作用的田熙拿起一件件取帶擺弄起來,也不敢直接念動留在神識里的咒語,生怕萬一是真的,就在這兒直接喚醒起了金龍,巨鷹。

  倘若控制不好,惹出禍端,天下之大,怕到處都得是他的逃亡之地了。見實在折騰不出什麼,田熙乾脆放棄,倒頭就睡,直到次日清晨。

  寒光破曉,天際微霞也變得不再紅艷,增添了幾許白芒。學宮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宛如沉睡的巨龍,尚未從夜的懷抱中甦醒。

  水汽凝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冷冽,每吸一口氣,都仿佛能刺喉穿心。

  石板路上,露珠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每一顆都是夜的遺珠,靜靜地躺在那裡,訴說著寒夜的蒼涼。

  稷下師長們每位都按時以待,靜候著前來求學拜謁的學生諸子。但或許是今日太過寒冷,時過巳時正點,卻只有間斷性的,時不時的來過寥寥幾人聽講。

  「難道古人也會曠課嗎?」田熙疑惑道。看著學正堂正中桌案上的學生名冊,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學正堂可是熱鬧,雖然因齊兄弟幾人入宮面君,不能幫忙田熙,但也有閭則按照田午吩咐,教導田熙正式登堂理政,田熙坐在首位,看著座下左手邊的閭則,以及右手邊原本就屬於學正堂的二十名能臣幹吏。

  「若是仿照現代大學的話,這二十人就是學生會的老學長吧」田熙心裡暗自比較道。

  不及田熙思考多時,閭則第一個站出說道:「大人,這套簡牘就是今日沒有來任學聽講的學子名單。」

  田熙隨手打開瞧了幾眼,點點頭表示認同,隨後問道:「閭總管,那既然如此,像這些怠慢師者,荒廢學業,好逸惡勞之徒,該作何懲治?」

  閭則想了想藉機說道:「大人,學宮裡的大多學子,多是朝廷宗室里的高幹子弟,平日裡就是這樣放蕩散漫,不成體統,逃學曠課多是見怪不怪。」

  「逃學出宮,或鬥雞於街巷之間,或飛馬于田野之地,或酒色於女閭之樓,或六博於賭館之內」

  「本來稷下學宮來去自如,不作強迫,可這群紈絝子弟,已經報名參加,空占分配名額不算,還要強迫低層士子偽造假冒身份代課,冒領修煉資源,若有不從,便痛毆致殘,甚至強暴其兄弟姊妹,以作威脅」

  閭則向田熙逐步陳述起稷下學宮的一概亂象。

  「諸位師長也不曾管束?」田熙大驚疑惑道。

  「諸位師長不治而議論,多少又都是世外高人之姿,豈能插手我等庸事俗務,若他們犯錯自有官府捉拿,在學宮卻是毫無辦法。」閭則如實相告道。


  「什麼虎狼之詞?竟然兄弟姐妹都要盡遭強迫?合著餓到連男的都不想放過了嗎?東方大國當真是開放啊」田熙被驚的目瞪口呆。

  「至於解決之法,君上有令,我等自以學正唯命是從,就請大人下令吧!」閭則最後又把問題重新拋給了田熙。

  田熙自然知道這是在考驗自己,看著堂下二十名士子,在閭則的介紹下,也認識幾張生面孔。雖然不至於新官上任,一來就能收服眾人之心,但明面上的君令,名正言順,量他們也不敢公然違逆。

  遂壯著膽子,厲聲下令道:「陳芮,匡修」

  「學生在!」

  一聲令罷,在二十名學子隊伍中,就有為首的兩名,身穿深紫色衣袍的精壯士子站出應和。

  陳芮,匡修,一個主修縱橫家,一個主修兵家,分別在學正堂擔任佐律,佐司的職位。皆為學正令的輔官。兩人都是十八十九的年紀。

  司律,輔助學正,制定法則律令。

  司佐,組織管理維紀隊,專門負責帶人維持學宮各處紀律秩序。

  這倆都是有緣跟著學宮令淳于髡,前任大司馬項子牛修習過課程。二人皆是稷下學宮,才思敏捷,出類拔萃的優秀子弟。

  「陳芮,帶領司律門所屬人員並執杖隊四十人,先行去往各處學子宿舍,嚴加審查,凡有一律不合規定擅自曠課請假之人,立即捉拿到堂內,等候處置。」田熙吩咐道。

  「學生遵令!」陳芮拱手接令後,當即大步跨出堂門,帶著人馬行動起來。

  「匡修,帶領司佐門下,所有執法人員並執杖隊四十人,跟隨本官巡查學宮各處學堂講室,維持秩序,不得有誤!」田熙再發一令道。

  「學生遵令」匡修領命後,便在學正堂外開始就地集結人馬。

  「另還請閭總管,幫助熙,鎮守堂中,也好接收安置從各處逮捕歸案的曠課學子」田熙向閭則拱手說道。

  「學正放心,這是咱家奉君上之命,輔助學正,自是咱家本分。」閭則也向田熙恭敬還禮道。

  就這樣,總計一百號人,在稷下學宮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秩序維穩,清風整紀的大行動。

  田熙的命令如同驚雷戰鼓,喚醒起了稷下學宮沉睡的秩序。

  陳芮和匡修,兩位學宮中的佼佼者,各領一隊人馬,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的身影在學宮的各個角落來去穿梭,如同兩股清流,沖刷著學宮中的一切污濁。

  「梆!梆!梆!」一股震顫麻耳的敲門聲,霎時響徹學宮。

  「來人啊,把這些死睡如豬,懶惰成性紈絝子弟們都給我喊起來,膽敢遲延一刻,學正堂的杖刑就能教他們做人!」

  陳芮的得力副官,來到了眾多學子的宿舍,指揮著眾人動手道。怒火連天的語氣,仿若有氣沖牛斗的氣勢。

  相信落在他手下的大懶蟲,決然不會有天好的運氣。

  若問這是為何?

  副官把手掌往遮擋宿舍窗口的紗紙輕輕一放,就似有一股暖流直透掌心。副官頓時明白,指定是房間裡的火爐還沒有熄火,還有人懶散的蜷縮在被窩裡一邊享受著火爐的溫暖,一邊與周公品茶下棋。

  「老子當初入學,就沒你們這麼好的條件,我弟入稷下學宮,連旁聽的名額都被你們這群貴族子弟奪了去,還屢遭欺辱,以前遲遲不敢動手,難得一位學正令大義,就算他只任職一天,今天之內,我也要把這口惡氣出了,兄弟們動手!!!」副官霸氣的指揮道。

  稷下學宮裡諸如副官這樣的老學長大有人在,在學宮裡沒有什么正經的求學機會,只是混了份時長資歷。

  以前的學正堂就是擺設,房屋破敗,斷壁殘垣,青苔滿地,但也是諸多寒門子弟的避難之所,全因學宮令淳于髡的善心仁義,才保留住了這個能供給貧寒士子抱團取暖的地方。

  如今有了田熙這個空降學正,不管其人品行如何,也不論此人發布這個命令是真情還是假意,但只要發出了,名正言順,都是接令行事。想出氣報仇的老學長,大有人在。

  「啊啊!!大膽,放肆,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對本公子動手,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一名皮膚白皙,面容姣好的玉妝公子赤身裸體的躲在保暖舒身的絲棉軟褥下,雙手死死抓住被子的兩角,與闖入的執法官吏,死命掙扎對峙著。

  細看之下,還有一名衣衫不整的侍女躲在公子的身旁瑟瑟發抖,膽顫心驚。


  副官看見此情此景,不以為怪,直言不諱道:「大膽,放肆的是你,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稷下學宮,授課講學,天下士子心中聖地,豈是你等無恥流氓之徒,尋歡作樂之所在」

  副官一番有理有據,正直凜然的怒斥,公子卻只聽見副官罵他無恥流氓四字,頓時怒不可遏,擺出身份壓人道:「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就敢對本公子動手?」

  副官搖了搖頭,此輩不足與之辯論。直接下令道:「來人,把這個流氓綁起來,再找塊毯子裹上,送到學正堂,讓大人問罪!侍女穿戴整齊,也一併送去!」

  伴隨著副官的命令,由於害怕那名公子拼死抵抗,就有四五名官吏上前,七上八下就把那個流氓從被窩裡,像拉出一隻小羊羔一樣,硬生拖拽了出來。

  公子霎時被眾人看光,滿臉羞臊的通紅如同蘋果一樣。公子氣憤的脫口大罵道:「本公子可是田卯公子的人,我乃薛央是也,我父乃是薛陵大夫薛韜,與田榫大夫交好,可以直面君上,誰敢動我,我就讓……」

  「羅里吧嗦」副官被惹得不耐煩,在官吏們拉起薛央的一剎那,「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就往薛央屁股上打去,頓時薛央雪白的屁股上呈現出一抹紅暈,羞澀難當。薛央頭腦一片空白,眼含珠淚,瞬間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這樣被官吏們裹著毯子帶走了。

  「公子……」侍女一聲哭腔,也沒能博取執法官吏的同情,也是一併帶走。

  就當副官準備指揮人好拆下一間房舍之時,司律陳芮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副官趕緊施禮道:「參見陳司律」

  陳芮扶起副官笑道:「耿渾兄,你還真是人如其姓,做事太耿直了,對付這些人還需要廢什麼口舌?耽誤學正大事,可就不好了」

  耿渾撓了撓頭,疑惑道:「那陳司律的意思是?」

  「咳咳!看著啊!」陳芮咳嗽倆聲,拍了拍耿渾的肩膀,再挽了挽自己的文官袖袍,招呼了兩個人前往旁邊的一扇門。

  在耿渾的印象中,陳芮一直是個文官樣,在書房裡刻簡造字,一向待人溫和有禮,他能做出什麼舉動?在強大的好奇心下,耿渾聚精會神的看著陳芮。

  「咚!」又是一記先聲奪人,陳芮腳根繃緊聚力,一腳從上至下,硬生生劈開了他眼前那道房門,只見又是一個酣睡在床的邋遢士子。

  不及那人反應。陳芮親自上前,掀被!拉人!綁手!交付官吏,押送學正堂,一套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般,正正好,沒有一絲猶豫遲疑。

  只見那名學子被押送時,還在沉迷夢鄉,像是在夢遊一樣,被官吏牽著走。

  「走,下一個!」陳芮拍拍手,全神貫注,仿佛沒見過一旁的耿渾般,帶著隨從就前往再下一扇門。

  「這這,他這……」耿渾驚了,合著你陳芮比我還對這些紈絝子弟的怨恨,更上一層啊。

  「多跟你們陳司律學學!」耿渾回頭對身後的官吏說道。

  「呃…是…是,大人」官吏一臉嚇懵。

  陳芮一行人,十分順利,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五十號人的執法隊,愣是擒拿住了一百多名曠課逃學的貴族學子,捆綁,上鐐銬,戴枷鎖,一個接一個投入了學正堂周圍的監所看管。

  而另一邊,由田熙親自帶隊,匡修輔助的司佐門下,也在緊鑼密鼓的在各處學堂講室,嚴格把控。根據內侍總管閭則所說,把控目的是為了鑑別甄選,冒名頂替貴族子弟上課的底層士子。

  這樣陳芮,匡修雙管齊下,將雇員和僱主全都拉出來,當面一對證,准逃不了。

  陳芮那邊簡單,只要照著名單踹開門,看看僱主在不在就是。但田熙這邊呢,田熙剛剛上任,一切不熟,又沒有畫像一一對照,更不能闖進學堂,公然把人抓走,干擾授課進程。

  做不了這些,他怎麼知道雇員都是哪些人呢?

  走到第一間學堂時,只能讓匡修帶人靜悄悄的圍住了學堂的進出口,再控制出學堂周圍的往來要道。田熙再一個人坐在花壇邊緣,冥思苦想。

  「誒!你們看,學正大人對整飭學宮紀律之事,也沒轍啊!」守在一處學堂圍牆的士子與同僚竊竊私語道。

  「看他那樣子,跟無頭蒼蠅似的,把我們帶出來,一個人在哪兒發呆,什麼指示也沒有」

  「倘若是個司馬將軍,在他手下的兵,還沒打仗呢,就坐在哪兒,都是妥妥給敵軍送軍功的」

  「哈哈哈,兄台說的有理!!!」


  即使執令學子們刻意壓低聲音,但也架不住一傳十,十傳百的擴大,膽子越發肆意妄為,哪怕小話都說到田熙面前了,也是匡修厲言呵斥,才制止了一些。

  「匡司佐,學子們入學,可有什麼憑證印信?」田熙向匡修詢問道。

  「回大人,但凡學子入學,人人都會製作一枚刻有身份家世的名牌,並在名牌上面注入自己的靈力,以作辨別。只是眼下名牌都存放在學宮令處,倉促之間難以取得,用此法驗證,恐有不妥。」匡修提醒道。

  「兵法有言,善用兵者,以虛為實;善破敵者,以實為虛。」

  「馭下兩術,一曰賞,二曰罰。」

  田熙思索呢喃道,突然靈光一閃。

  「匡修,速派人前往學正堂,將本官存放堂內的兩箱財寶拿出來,放置學堂門口。」

  「遵令!」匡修領命道

  半個時辰後,就在眾人都琢磨不透他們這位學正要幹什麼之際,匡修帶人擔著兩箱財寶趕到,恰好這時也是學堂內的學子們下課回寢之時。

  由于田熙帶人封口堵路,大家都害怕的不敢邁出第一步,都互相推搡,鼓動他人第一個站出和學正田熙理論。

  熟料田熙帶人把寶箱放到眾人面前,「啪」的一聲,箱蓋一開,明晃晃的兩箱金餅,閃的眾人說不出話來。

  田熙站在眾人面前,公開演講道:

  「諸位,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這個沒法力沒靈脈,不能修煉的學正,大家也知道,但這個官職是君上親口許諾的,田熙身為學正,定要為稷下學宮負責。」

  「今日是重整學宮風氣,大力處罰違法亂紀,作奸犯科的稷下毒瘤的第一仗。」

  「我相信,在場的諸位有不少是被達官子弟所強迫,不得已來替他們冒領資源,頂名上課,只要大家主動站出承認,絕不為難,不但無罪,還有功勞可賞。」

  「能主動承認者,賞五十金!既往不咎。

  能主動跟隨我們回到學正堂當面指認僱主者,賞百金!。

  能帶動同僚兄弟朋友者,一併承認,更願意當面指認僱主者,賞兩百金!

  「先到先得,這筆交易夠划算了吧!不過,若有偷奸耍滑,故意隱瞞不報,包庇僱主者,逮到了,個個都得去學正堂領一頓屁股開花的板子,諸位可想清楚了。」

  田熙說完,再不復言,隨處坐下,靜待學子們做出行動。

  「你們說,這位學正真的有那麼大方嗎?得罪了僱傭我們的那些公子哥們,怕是落不下好哇!」一名學子擔憂恐慌道。

  「聽其他學子說,學正堂的司律陳芮已經帶人把各路達官顯貴的公子們,全給抓了,個個不是帶鐐銬,就是帶枷鎖,帶縛靈索捆綁的,這位學正令,當真是動真格的。」一名學子轉述實情道。

  「縛靈索都動上了,捆住的指定不是一般人,絕對是有人鬥法反抗過了。」

  「怕什麼,我賭了,我就奔著那二百金,拿了錢,立馬走人,一刻也不停留,這筆錢足夠我在天下各地開家商鋪館舍了,還怕什麼公子哥的算帳追殺?」

  「學正,我賭了,就賭您說話算話,我要舉報」一名學子大吼道。

  隨著第一名學子的妥協,陸續有人逐漸動搖,紛紛舉手,要舉報,要招供,要當面指認的都大有人在。

  「學正,我舉報!」

  「學正,我招供!」

  「你倆搶什麼搶,再搶把你們提起來丟到河裡去,學正,我不但舉報,你讓我幹什麼都干。」

  得到田熙的點頭認可,學子們向著裝滿貨幣的寶箱,蜂擁而去,負責分發的士子官吏們,手都要發軟發麻了,但還是沒人願意放過他們。

  直到午飯已過,都到了下午申猴八刻正點,田熙才帶著也是一百多證人的「戰利品」回到了學正堂。

  稷下學宮外,一處酒肆里

  「不好了大哥,田熙那小子擔任了學正後,在稷下學宮大刀闊斧的整頓風紀,今天一天就抓了曠課逃學一百多人吶」

  晏首在學宮外附近打探到了消息,慌忙來到酒肆內,向田卯,周奎二人匯報導。

  不及這二人作出反應,魯生也回來說道:「抓捕的那一百人還都是臨淄城及其各大都邑的高官子弟,不少人的父親,都是一城大夫」

  「這些還不算,另又從各處籠絡聚集起了一百餘名底層士子,說是要指認這些公子少主們,是如何逼迫他們冒名頂替,昧下官府供給的修煉資源。」

  「田熙這個太子走狗,是要把我們達官貴族連根拔起,好斷子絕孫嗎?今天就有一百人載他手裡,明日是不是就要對我們家族動手了」牟新憤恨不瞞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們可有打探道,我們幾人不在學宮,執行士子們是何反應?」周奎抓住關鍵點問道。

  「還好周兄當初特意選了一處隱蔽於成堆密集的野草茂樹之中,又是獨棟的館舍,我們出來時,已經把唯一通往館舍的要道遮蔽堵死,裡面的內應傳話說,現在都沒有發現我們」牟新回話道。

  「周奎,你看接下來如何是好」田卯問道。

  周奎心裡捋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說道:「逮捕人數之多,達官子弟個個身嬌肉貴,田熙必定不敢久拘不放,決計是要連夜審案,我們就在酒肆內按兵不動,靜待良機。」

  「還有大哥,聽說薛央也被抓了」晏首提醒道。

  「什麼?」田卯聞言,額頭凝皺成了一個川字。

  「若說單純整頓風紀不怕,但薛央在薛陵掌管著我們十數家青樓閭館的生意,若是被判刑不救,必生嫌隙,斷了薛陵財路,都等著去喝西北風吧!」田卯怒言道。

  田卯眾人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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