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
湖水浩浩蕩蕩,晚風襲人,四人坐在船上,良久不發一言。許久,扎西打開話匣子,詢問公孫明珠:「姐姐,你真不信神麼?」
公孫明珠沉吟一會,才道:「他死後,我就不信神了。我祈禱了兩百多年,他還是沒能歸來,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求神,也不信神了。我雖然有舍利子,寧可沒有,和他團圓。」
鍾歡聽了,心裡微酸,公孫明珠口中的他,自然是她以前的愛人了。他本來憐惜她,到頭來,還是遲了一步。不由問道:「舍利子是什麼樣的,你怎麼得到的。」
公孫明珠笑了笑,道:「不想說給你聽。你手腳不老實,莫以為我不知道。要是再敢胡來,我就殺了你。」
鍾歡有些懼怕她,不再多言。扎西在一旁道:「你不說給他聽,說給我聽。好麼!」
公孫明珠沉默一會,道:「說給你聽,未嘗不可。幾百年前,朱燕勢大,我父親節節敗退,彈盡糧絕。後來從棲鳳山撤退。臨走之時,安排葉離心送我離去。我不肯離開父王,葉離心打暈我後,護送我離開了。一路上,遇到朱燕的追兵。他護送我到一座廟宇,然後引著追兵離開了。我躲在神像後,瑟瑟發抖。突然看到,一旁躺著只狐狸,狐狸見了我,非常害怕,從後門出去,跳牆走了。那地上,躺著一粒珠子,發出藍色的光芒。我看是好的,就拿起來吃了。」
「你吃的是舍利子?」鍾歡疑惑道。
「剛開始,我並不知情,吃了後,躲了起來。不一會,一個白衣人,從外面回來了。他來到我身旁,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我,問道:『那顆珠子呢,你吃了它?』我不知怎麼回答,默不作聲。白衣人笑了笑,可是,我看得出來,他非常傷心,說話的聲音,也很柔和:『這就是天意吧。』他詢問我身世,我只是不說,後來他沒辦法,出去找了一些吃的給我。」
「這不對啊,你吃了他的舍利子。他恨不得殺了你才對,怎麼反而照顧你。」鍾歡道。
「你以為,別人都是你這般,睚眥必報麼!」公孫明珠冷淡一笑,凝視著遠方,不知思念誰。
「後來呢?」扎西問道。
「後來我說吧。」香姑看了公孫明珠一眼,見她傷心過度,於是接下話茬:「公主被白衣人照顧一個多月,就日久生情了。無奈使命未成,不敢吐露心事。一天夜裡,敵人的飛天鷹,尋到這裡。很快,幾百人包圍了廟宇,不乏幾位當世一等一高手。白衣人武藝超絕,以一敵百,不落下風。廟宇摧枯拉朽,很快夷為平地了。這時白衣人,已經斬殺所有人,只剩絕武士雅血。最後一招時,雅血飄落到佛像前,白衣人一掌拍過去,雅血飛走了,佛像被拍了個粉碎。此時,一旁的羅漢像里,衝出一道金光,擊在白衣人心口。羅漢怒目睜眉:『舍利子弄丟,也就罷了,毀佛祖塑身,實不可饒。你也拿命來!』又一道金光,擊在雅血身上,雅血負傷逃走了。白衣人就此殞命。」
鍾歡聽了,心裡反而笑了起來,道:「本以為是錦繡良緣,原來是棒打鴛鴦。依我看,這佛祖做得好,做得妙。」
公孫明珠對那段感情,已經心如止水了,聽他這麼說,問道:「怎麼好,怎麼妙了?」
鍾歡道:「自古這愛情,就是分分合合。你愛他,他愛你,本來就很無聊。如果說喝酒,及時行樂,那人生,就是極其歡快的。再說了,一朵花要是艷麗絕倫,是不美的。除非是百花齊放,才是春天。依我看,你們的愛情,是千篇一律,沒有新文章的。」
公孫明珠聽了他的話,也是一頭霧水:「那怎麼樣,才是新文章。」
鍾歡冷笑,捏緊拳頭,道:「即便你芳華絕代,我也要偷看你沐浴更衣。」
「凡夫俗子!」公孫明珠俏臉一寒,衣袖輕揮,鍾歡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落入水中,不由在水裡掙扎,大聲道:「救命,我不會游泳啊!不會游泳啊……」
此時游來三條魚,青魚,鯽魚,還有鯉魚。
青魚道:「聽到沒有,那個公主,有舍利子。我們吃了她,不就可以幻化成人了。」
鯽魚道:「可是她武功那麼厲害,我們打不過她。」
鯉魚道:「勸你們別想這心思,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吃下舍利子,就要被人追殺。何苦呢,在這湖裡,每天自由自在,多好。」
青魚和鯽魚,已經著了心魔,哪聽得進去鯽魚的勸告。青魚道:「我們抓了這小子,誘騙他們進龍宮,然後稟告龍王,把那個公主,當做下酒菜吃了。」
「大哥,就這麼辦!」鯽魚一拍即合。
「喂,你們清醒點,別做傻事。」鯉魚緊緊跟在它們身後。
青魚一個打挺,游到鍾歡身旁,咬著他衣服,就往水裡拽。鍾歡恐慌無比,嗆了幾口水,喊道:「我真不會游泳,真……」
鯽魚也咬著鍾歡褲腿,猛的往下拉。鯉魚則在一旁,游來游去,心急如焚。
公孫明珠站在船上,望著水中的鐘歡,冷道:「你還敢污衊我麼!」
鍾歡都快沉了下去,還是哈哈大笑:「我明知自己喜歡你,也要說出來。要是不愛你了,你也不會傷心。這個世界,真是可笑。」
公孫明珠眉頭輕皺,低下頭,心想:「他雖然羞辱我,可還是個孩子,我不能加害他。」抬頭一看,水面蕩漾著水圈,鍾歡早已不見人影。
「鍾歡,鍾歡……」公孫明珠愣了一下,隨之躍入水中,卻見鍾歡,往下沉去,深不見底。
公孫明珠憋住氣,往下游去,豈知鍾歡越沉越快,不見蹤影,游著游著,前面出現一個門,牌匾閃閃發亮:「龍王宮!」
旁邊提著兩句諧語:「世人只知天外幅,水深也有洞中人。」
公孫明珠見大門緊閉,於是返回水面,點了一下湖面,飛落在船上,白衣飄飄,身上沒半分水漬,皺眉道:「鍾歡沉了下去,好像在一座宮殿內,上面寫著『龍王宮』!」
扎西聽了,急得跪了下來,道:「姐姐,你救救他。好麼!」
公孫明珠看著他,道:「他是你什麼人,你對他這麼好。」
扎西道:「我對他好,和他沒關係。愛一個人,是不分大小的。」
公孫明珠聽了,不由對他刮目相看,扶他起來,道:「你別急,姐姐想辦法救他。」
扎西這才放心,道:「姐姐,你願意去西域麼。我願意編一朵花冠,戴在你頭上。你們中原人,都是爭名奪利。我的家鄉,花草才是簡單的美。你們何必那麼累。」
公孫明珠心下惻然,撫摸著他的腦袋,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不懂這些,我何嘗懂呢。芸芸眾生,只是天地棋子罷了。」
船前行著,不一會,就靠岸了。只見岸上,來了幾輛警車,周圍全是警察,望著湖中央。
一個警察走了過來,詢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香姑道:「剛從湖裡回來。」
「那座島,怎麼沉了?」
香姑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也是路過,那座島,突然就沉了。也許是湖底的山洞,突然崩塌了。」
警察疑惑的看著她:「湖底有山洞?」
「對,漁民都知道。只是裡面有毒蛇,大家從未進去過。」
「好吧。有什麼情況,立馬向我們匯報…」警察離開了。
公孫明珠望著那群警察,道:「看樣子,他們還在調查十年前的案子!」
「公主,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香姑詢問她,不敢冒犯。
「不用。就算我們不說,案子也會浮出水面的。」
一群警察,上車離去了。公孫明珠三人,也進了屋,商量對策,怎麼營救鍾歡。
公孫明珠沉吟一會,才道:「他死後,我就不信神了。我祈禱了兩百多年,他還是沒能歸來,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求神,也不信神了。我雖然有舍利子,寧可沒有,和他團圓。」
鍾歡聽了,心裡微酸,公孫明珠口中的他,自然是她以前的愛人了。他本來憐惜她,到頭來,還是遲了一步。不由問道:「舍利子是什麼樣的,你怎麼得到的。」
公孫明珠笑了笑,道:「不想說給你聽。你手腳不老實,莫以為我不知道。要是再敢胡來,我就殺了你。」
鍾歡有些懼怕她,不再多言。扎西在一旁道:「你不說給他聽,說給我聽。好麼!」
公孫明珠沉默一會,道:「說給你聽,未嘗不可。幾百年前,朱燕勢大,我父親節節敗退,彈盡糧絕。後來從棲鳳山撤退。臨走之時,安排葉離心送我離去。我不肯離開父王,葉離心打暈我後,護送我離開了。一路上,遇到朱燕的追兵。他護送我到一座廟宇,然後引著追兵離開了。我躲在神像後,瑟瑟發抖。突然看到,一旁躺著只狐狸,狐狸見了我,非常害怕,從後門出去,跳牆走了。那地上,躺著一粒珠子,發出藍色的光芒。我看是好的,就拿起來吃了。」
「你吃的是舍利子?」鍾歡疑惑道。
「剛開始,我並不知情,吃了後,躲了起來。不一會,一個白衣人,從外面回來了。他來到我身旁,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我,問道:『那顆珠子呢,你吃了它?』我不知怎麼回答,默不作聲。白衣人笑了笑,可是,我看得出來,他非常傷心,說話的聲音,也很柔和:『這就是天意吧。』他詢問我身世,我只是不說,後來他沒辦法,出去找了一些吃的給我。」
「這不對啊,你吃了他的舍利子。他恨不得殺了你才對,怎麼反而照顧你。」鍾歡道。
「你以為,別人都是你這般,睚眥必報麼!」公孫明珠冷淡一笑,凝視著遠方,不知思念誰。
「後來呢?」扎西問道。
「後來我說吧。」香姑看了公孫明珠一眼,見她傷心過度,於是接下話茬:「公主被白衣人照顧一個多月,就日久生情了。無奈使命未成,不敢吐露心事。一天夜裡,敵人的飛天鷹,尋到這裡。很快,幾百人包圍了廟宇,不乏幾位當世一等一高手。白衣人武藝超絕,以一敵百,不落下風。廟宇摧枯拉朽,很快夷為平地了。這時白衣人,已經斬殺所有人,只剩絕武士雅血。最後一招時,雅血飄落到佛像前,白衣人一掌拍過去,雅血飛走了,佛像被拍了個粉碎。此時,一旁的羅漢像里,衝出一道金光,擊在白衣人心口。羅漢怒目睜眉:『舍利子弄丟,也就罷了,毀佛祖塑身,實不可饒。你也拿命來!』又一道金光,擊在雅血身上,雅血負傷逃走了。白衣人就此殞命。」
鍾歡聽了,心裡反而笑了起來,道:「本以為是錦繡良緣,原來是棒打鴛鴦。依我看,這佛祖做得好,做得妙。」
公孫明珠對那段感情,已經心如止水了,聽他這麼說,問道:「怎麼好,怎麼妙了?」
鍾歡道:「自古這愛情,就是分分合合。你愛他,他愛你,本來就很無聊。如果說喝酒,及時行樂,那人生,就是極其歡快的。再說了,一朵花要是艷麗絕倫,是不美的。除非是百花齊放,才是春天。依我看,你們的愛情,是千篇一律,沒有新文章的。」
公孫明珠聽了他的話,也是一頭霧水:「那怎麼樣,才是新文章。」
鍾歡冷笑,捏緊拳頭,道:「即便你芳華絕代,我也要偷看你沐浴更衣。」
「凡夫俗子!」公孫明珠俏臉一寒,衣袖輕揮,鍾歡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落入水中,不由在水裡掙扎,大聲道:「救命,我不會游泳啊!不會游泳啊……」
此時游來三條魚,青魚,鯽魚,還有鯉魚。
青魚道:「聽到沒有,那個公主,有舍利子。我們吃了她,不就可以幻化成人了。」
鯽魚道:「可是她武功那麼厲害,我們打不過她。」
鯉魚道:「勸你們別想這心思,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吃下舍利子,就要被人追殺。何苦呢,在這湖裡,每天自由自在,多好。」
青魚和鯽魚,已經著了心魔,哪聽得進去鯽魚的勸告。青魚道:「我們抓了這小子,誘騙他們進龍宮,然後稟告龍王,把那個公主,當做下酒菜吃了。」
「大哥,就這麼辦!」鯽魚一拍即合。
「喂,你們清醒點,別做傻事。」鯉魚緊緊跟在它們身後。
青魚一個打挺,游到鍾歡身旁,咬著他衣服,就往水裡拽。鍾歡恐慌無比,嗆了幾口水,喊道:「我真不會游泳,真……」
鯽魚也咬著鍾歡褲腿,猛的往下拉。鯉魚則在一旁,游來游去,心急如焚。
公孫明珠站在船上,望著水中的鐘歡,冷道:「你還敢污衊我麼!」
鍾歡都快沉了下去,還是哈哈大笑:「我明知自己喜歡你,也要說出來。要是不愛你了,你也不會傷心。這個世界,真是可笑。」
公孫明珠眉頭輕皺,低下頭,心想:「他雖然羞辱我,可還是個孩子,我不能加害他。」抬頭一看,水面蕩漾著水圈,鍾歡早已不見人影。
「鍾歡,鍾歡……」公孫明珠愣了一下,隨之躍入水中,卻見鍾歡,往下沉去,深不見底。
公孫明珠憋住氣,往下游去,豈知鍾歡越沉越快,不見蹤影,游著游著,前面出現一個門,牌匾閃閃發亮:「龍王宮!」
旁邊提著兩句諧語:「世人只知天外幅,水深也有洞中人。」
公孫明珠見大門緊閉,於是返回水面,點了一下湖面,飛落在船上,白衣飄飄,身上沒半分水漬,皺眉道:「鍾歡沉了下去,好像在一座宮殿內,上面寫著『龍王宮』!」
扎西聽了,急得跪了下來,道:「姐姐,你救救他。好麼!」
公孫明珠看著他,道:「他是你什麼人,你對他這麼好。」
扎西道:「我對他好,和他沒關係。愛一個人,是不分大小的。」
公孫明珠聽了,不由對他刮目相看,扶他起來,道:「你別急,姐姐想辦法救他。」
扎西這才放心,道:「姐姐,你願意去西域麼。我願意編一朵花冠,戴在你頭上。你們中原人,都是爭名奪利。我的家鄉,花草才是簡單的美。你們何必那麼累。」
公孫明珠心下惻然,撫摸著他的腦袋,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不懂這些,我何嘗懂呢。芸芸眾生,只是天地棋子罷了。」
船前行著,不一會,就靠岸了。只見岸上,來了幾輛警車,周圍全是警察,望著湖中央。
一個警察走了過來,詢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香姑道:「剛從湖裡回來。」
「那座島,怎麼沉了?」
香姑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也是路過,那座島,突然就沉了。也許是湖底的山洞,突然崩塌了。」
警察疑惑的看著她:「湖底有山洞?」
「對,漁民都知道。只是裡面有毒蛇,大家從未進去過。」
「好吧。有什麼情況,立馬向我們匯報…」警察離開了。
公孫明珠望著那群警察,道:「看樣子,他們還在調查十年前的案子!」
「公主,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香姑詢問她,不敢冒犯。
「不用。就算我們不說,案子也會浮出水面的。」
一群警察,上車離去了。公孫明珠三人,也進了屋,商量對策,怎麼營救鍾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