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撞死了他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又有兩輛車駛來。看到來車，王斌對馬健說道：「我們的人來了，走，先去看看啥情況。」
隨即，二人下車快步迎了上去。與此同時，來車停下，下來幾位熟人，他們手裡拿著各種箱子和工具。在王斌的指引下，很快幾人便來到了屍體旁。
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身形清瘦，身著一件白大褂。他蹲在屍體邊上，仔細地觀察著。伸手摸了摸男子身旁那仿若果凍般的粘塊，手套上竟未沾染絲毫。
他挖起一小塊，仔細端詳起來，隨後湊到鼻尖聞了聞，那刺鼻腐朽的腥臭味即便隔著口罩也直躥鼻子，令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的強光刺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接著，他將手放在屍體臉上，瞬間一股冰寒之意傳來。
「小王，屍體啥時候發現的？」
「昨晚三點還與人通過電話。老周，是不是連你也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何止不對勁！你瞧瞧，這麼大的太陽，按理血液早該乾涸了。可你看看，這血液竟然凝固成這樣，真是聞所未聞。就像是……像是被凍住了似的。」
「而且按你所說，他死亡時間最多不超過十五小時，可你再瞅瞅如今這具屍體，沒有屍斑，體溫遠遠低於室溫。」
頓了頓，他擰著眉頭接著說道：「最奇怪的是，這麼熱的天氣，散發著腐臭味道，他身上竟然一隻蠅蟲都沒有，著實奇怪。」
還沒等王斌說話，馬健開口道：「按您的意思，這用科學手段無法解釋了是嗎？」
老周看了看馬健，又瞅瞅王斌。
王斌解釋道：「自己人。」
老周這才說道：「從現場情況來看確實如此，不過具體的還得回去仔細查看。」說著便站起身來。
「老周，據嫌疑人交代，他是用車撞死死者的，可我看了看周圍，沒見到噴濺的血滴，車身上面同樣沒有，不過車輪上倒是有這種凝塊。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這樣？」
聽到王斌的發問，老周看了看周圍的地面，確實不見血滴乾涸的痕跡。
他皺著眉說道：「要麼他沒有血。」可看了看屍體下方，明顯不是，隨即再次開口：「要麼被撞之前血就變得濃稠甚至凝結。」
王斌不解：「依你的意思，他被撞之前就有可能死了很長時間？」
老周沒有回答，而是道：「還是回去做詳細的檢查，等結果出來再說。」
隨即，眾人收拾現場，將屍體放進後面的麵包車裡。
王斌對一個年輕人吩咐道：「小劉，你去把這條路附近幾個監控畫面全部調回來。」
隨即眾人駕車朝警局而去。
當幾人回到警局，老周帶著眾人將屍體搬進解剖化驗室。
王斌與馬健簡單吃了點飯，便匆忙向審訊室走去。
推開門，只見「劉亮」蹲在椅子上，兩隻手死死抓著椅背。
看見二人，立即張口：「哥哥哥哥蛋蛋，哥哥哥哥蛋蛋……」
王斌無奈地看著馬健：「就這樣，看來想從他身上獲取什麼線索怕是難嘍。」
隨後向後退了一步，腰向後仰：「劉倩，劉倩。」
聽到叫聲，送資料的女警急忙趕來。
王斌指了指還蹲在椅子上怪叫的「劉亮」：「他這是啥情況？」
劉倩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纖細的手撫了撫額頭，深嘆一口氣，語氣無奈至極：「唉，你可算回來了，這傢伙非說自己是鳥，還要吃蚯蚓，打的飯死活不吃，最後還是老鄧給弄了兩桶泡麵糊弄過去。」
看到女警那生無可戀的表情，馬健沒忍住樂出了聲。
劉倩瞪了馬健一眼，表情甚是可愛，讓兩人緊繃的臉舒緩了不少。
王斌道：「辛苦你了，也該收拾下班了，路上注意安全。」
劉倩又狠狠颳了馬健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望著漸漸消失的背影，馬健用手臂碰了碰王斌：「哎，這妮子挺可愛啊。」
王斌知道對方的性子，並未理會，徑直走向桌子後，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劉亮的一雙眼睛就沒從他們身上移開過。蹲在凳子上，雙手依舊緊緊抓著椅背，一動不動，頭隨著兩人的步伐緩緩轉動，眼睛一眨不眨，睜得滾圓。
待兩人完全坐定，王斌叫道：「想清楚了嗎？你叫什麼？」
「劉亮」依然保持著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任憑王斌說什麼，都只是緊盯著二人，不發一言。
「劉亮」王斌加重了語氣，他依然如此，一言不發。
這時旁邊的馬健清了清嗓子，「嘰嘰」幾聲，開口：「母雞母雞我是小雞。」
這怪異的聲音一下吸引了王斌的注意，忍不住回頭看著動作表情古怪的馬健，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誰知聽到這話，原本一動不動的「劉亮」翻了一個白眼，嘴角一抽，叫道：「哥哥哥哥蛋蛋，我是公雞，傻幣。」
聽到這話，王斌只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馬健還挑釁地對著王斌挑了挑眉。
也不知道跟個精神病同頻，他在得意個什麼勁。
接下來，審訊室里充斥著怪叫聲。王斌再也忍不住道：「健貨，別耍寶了，趕緊問重點。」
馬健這才收斂，正了正神態：「你認識劉亮嗎？」
「劉亮」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想了想，聲音由弱漸強：「劉亮，劉亮，我撞死了劉亮，劉亮撞死了我。我是劉亮。我就是劉亮啊。小雞仔，我就是劉亮啊。」
「那你記不記得你怎麼死的？」
「劉亮」表情先是疑惑，雙眼逐漸失神，整個人漸漸癱坐在凳子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我死了，我死了嗎？對哦！我被怪物殺死了。我死了？媽媽，孩子，小暖。不！我沒死！我不能死。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呢。你騙我，你騙我。」
說著，牙齒緊咬，惡狠狠地盯著馬健，如同一隻野獸，拼命掙脫著手上的鐐銬。鐐銬撞擊鐵椅的哐哐聲不絕於耳。
就連手被劃破，鮮血滴落，也渾然不覺。眼底仿佛有點點星火在跳躍。
看著「劉亮」如此瘋狂，王斌急忙出聲安撫：「你別激動，把當晚發生的事告訴我。我帶他們來看你。好不好？」
聽到這話，「劉亮」死死盯著王斌，眼中的瘋狂逐漸褪去，向後退去，最終又坐在凳子上，呆坐良久，緩緩開口：
「那天，我正開著車行駛在路上。收音機里突然傳來一聲聲急促的播報。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消息，因軍事演習，對通往黎陽山脈的所有道路進行封鎖，所有人員請勿前往。」
隨即，二人下車快步迎了上去。與此同時，來車停下，下來幾位熟人，他們手裡拿著各種箱子和工具。在王斌的指引下，很快幾人便來到了屍體旁。
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身形清瘦，身著一件白大褂。他蹲在屍體邊上，仔細地觀察著。伸手摸了摸男子身旁那仿若果凍般的粘塊，手套上竟未沾染絲毫。
他挖起一小塊，仔細端詳起來，隨後湊到鼻尖聞了聞，那刺鼻腐朽的腥臭味即便隔著口罩也直躥鼻子，令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的強光刺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接著，他將手放在屍體臉上，瞬間一股冰寒之意傳來。
「小王，屍體啥時候發現的？」
「昨晚三點還與人通過電話。老周，是不是連你也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何止不對勁！你瞧瞧，這麼大的太陽，按理血液早該乾涸了。可你看看，這血液竟然凝固成這樣，真是聞所未聞。就像是……像是被凍住了似的。」
「而且按你所說，他死亡時間最多不超過十五小時，可你再瞅瞅如今這具屍體，沒有屍斑，體溫遠遠低於室溫。」
頓了頓，他擰著眉頭接著說道：「最奇怪的是，這麼熱的天氣，散發著腐臭味道，他身上竟然一隻蠅蟲都沒有，著實奇怪。」
還沒等王斌說話，馬健開口道：「按您的意思，這用科學手段無法解釋了是嗎？」
老周看了看馬健，又瞅瞅王斌。
王斌解釋道：「自己人。」
老周這才說道：「從現場情況來看確實如此，不過具體的還得回去仔細查看。」說著便站起身來。
「老周，據嫌疑人交代，他是用車撞死死者的，可我看了看周圍，沒見到噴濺的血滴，車身上面同樣沒有，不過車輪上倒是有這種凝塊。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這樣？」
聽到王斌的發問，老周看了看周圍的地面，確實不見血滴乾涸的痕跡。
他皺著眉說道：「要麼他沒有血。」可看了看屍體下方，明顯不是，隨即再次開口：「要麼被撞之前血就變得濃稠甚至凝結。」
王斌不解：「依你的意思，他被撞之前就有可能死了很長時間？」
老周沒有回答，而是道：「還是回去做詳細的檢查，等結果出來再說。」
隨即，眾人收拾現場，將屍體放進後面的麵包車裡。
王斌對一個年輕人吩咐道：「小劉，你去把這條路附近幾個監控畫面全部調回來。」
隨即眾人駕車朝警局而去。
當幾人回到警局，老周帶著眾人將屍體搬進解剖化驗室。
王斌與馬健簡單吃了點飯，便匆忙向審訊室走去。
推開門，只見「劉亮」蹲在椅子上，兩隻手死死抓著椅背。
看見二人，立即張口：「哥哥哥哥蛋蛋，哥哥哥哥蛋蛋……」
王斌無奈地看著馬健：「就這樣，看來想從他身上獲取什麼線索怕是難嘍。」
隨後向後退了一步，腰向後仰：「劉倩，劉倩。」
聽到叫聲，送資料的女警急忙趕來。
王斌指了指還蹲在椅子上怪叫的「劉亮」：「他這是啥情況？」
劉倩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纖細的手撫了撫額頭，深嘆一口氣，語氣無奈至極：「唉，你可算回來了，這傢伙非說自己是鳥，還要吃蚯蚓，打的飯死活不吃，最後還是老鄧給弄了兩桶泡麵糊弄過去。」
看到女警那生無可戀的表情，馬健沒忍住樂出了聲。
劉倩瞪了馬健一眼，表情甚是可愛，讓兩人緊繃的臉舒緩了不少。
王斌道：「辛苦你了，也該收拾下班了，路上注意安全。」
劉倩又狠狠颳了馬健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望著漸漸消失的背影，馬健用手臂碰了碰王斌：「哎，這妮子挺可愛啊。」
王斌知道對方的性子，並未理會，徑直走向桌子後，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劉亮的一雙眼睛就沒從他們身上移開過。蹲在凳子上，雙手依舊緊緊抓著椅背，一動不動，頭隨著兩人的步伐緩緩轉動，眼睛一眨不眨，睜得滾圓。
待兩人完全坐定，王斌叫道：「想清楚了嗎？你叫什麼？」
「劉亮」依然保持著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任憑王斌說什麼，都只是緊盯著二人，不發一言。
「劉亮」王斌加重了語氣，他依然如此，一言不發。
這時旁邊的馬健清了清嗓子，「嘰嘰」幾聲，開口：「母雞母雞我是小雞。」
這怪異的聲音一下吸引了王斌的注意，忍不住回頭看著動作表情古怪的馬健，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誰知聽到這話，原本一動不動的「劉亮」翻了一個白眼，嘴角一抽，叫道：「哥哥哥哥蛋蛋，我是公雞，傻幣。」
聽到這話，王斌只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馬健還挑釁地對著王斌挑了挑眉。
也不知道跟個精神病同頻，他在得意個什麼勁。
接下來，審訊室里充斥著怪叫聲。王斌再也忍不住道：「健貨，別耍寶了，趕緊問重點。」
馬健這才收斂，正了正神態：「你認識劉亮嗎？」
「劉亮」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想了想，聲音由弱漸強：「劉亮，劉亮，我撞死了劉亮，劉亮撞死了我。我是劉亮。我就是劉亮啊。小雞仔，我就是劉亮啊。」
「那你記不記得你怎麼死的？」
「劉亮」表情先是疑惑，雙眼逐漸失神，整個人漸漸癱坐在凳子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我死了，我死了嗎？對哦！我被怪物殺死了。我死了？媽媽，孩子，小暖。不！我沒死！我不能死。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呢。你騙我，你騙我。」
說著，牙齒緊咬，惡狠狠地盯著馬健，如同一隻野獸，拼命掙脫著手上的鐐銬。鐐銬撞擊鐵椅的哐哐聲不絕於耳。
就連手被劃破，鮮血滴落，也渾然不覺。眼底仿佛有點點星火在跳躍。
看著「劉亮」如此瘋狂，王斌急忙出聲安撫：「你別激動，把當晚發生的事告訴我。我帶他們來看你。好不好？」
聽到這話，「劉亮」死死盯著王斌，眼中的瘋狂逐漸褪去，向後退去，最終又坐在凳子上，呆坐良久，緩緩開口：
「那天，我正開著車行駛在路上。收音機里突然傳來一聲聲急促的播報。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消息，因軍事演習，對通往黎陽山脈的所有道路進行封鎖，所有人員請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