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見心上人
「誰說治病就一定要報酬，我不要報酬。」肖長進趕緊說道：「行醫救人是我畢生心愿，不是為了掙錢。再說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大可以等以後有錢了再還，哪怕你二十年以後再給也沒事。」
女孩聽他說話如此莽撞，也不禁好笑，心想：「畢竟是個孩子，竟說孩子話。」
接著只聽女孩說道：「那好吧，你現在在哪裡？」
「你們小區門口。」肖長進道：「一家燴麵館門口，就在小區正對門斜過不到二十米，你知道嗎？」
「知道，您稍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女孩說完掛掉了電話。
肖長進翹著腳望著小區門口，生怕錯過女孩身影。大約十幾分鐘後，看到女孩出從裡面走了出來。
肖長進看到女孩今天穿一件黑色羽絨服，更加顯得臉蛋白皙。但是仔細一看憔悴了很多，眼圈紅紅的，顯然沒少哭。
肖長進看到自己的女神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憔悴如此，不由心如刀絞一般。
「您好！謝謝你這麼晚還能過來。」女孩趕忙伸出手來向肖長進問候。「吃晚飯了沒有？」女孩問道。
第一次握到女神的手，肖長晉說不出來的滋味，不知道是喜是憂，是激動還是疼惜。
「哦……還沒有。」肖長晉尷尬道。
女孩看他憨憨的樣子，微微一笑：「你想吃什麼？我請你。」肖長進道：「不不……」。他本來想說不需要，但是轉念又一想，看樣子她也不一定吃過晚飯。隨即說道：「男士優先，還是我請你吧！」
女孩看他明明是個孩子，卻偏要學說大人話，不禁好笑，又對他小小年紀能竟能如此，又感到敬佩。道：「雖然我現在落魄了，不過吃頓飯還是請得起的，你來幫我，我怎麼也要表示表示吧？」
肖長進聽她如此說，也不便再爭執，說道：「你請我什麼，我就吃什麼。」
女孩道：「我請你吃肯德基吧，前面不遠有家肯德基，步行過去不過五分鐘。」
「來兩個熱狗。」女孩對服務員道。肖長進趕忙制止道：「我不吃熱狗。」女孩怔怔地望著他，道：「你不是很喜歡吃熱狗嗎？」
肖長進心說我哪裡喜歡，只是你每次都指著熱狗問我才要的。趕緊說道：「我只吃你做的，吃不慣別人的。」
女孩一震，萬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嘴甜。心道：「看他平時害羞靦腆的樣子，想不到走近看嘴巴還這麼甜。」不由的對肖長晉好感頓生。道：「那你喜歡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你買的都可以，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喜歡吃什麼。」肖長晉道。
女孩聽他說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又不像耍嘴，不禁愕然。
女孩要了東西，兩人坐了下來，女孩遞給他一杯奶茶。問道：「這些可以嗎？奶茶喝得慣嗎？」肖長進道：「喝的慣。」
女孩泯了一口說道：「您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嗎？」肖長進道：「我叫肖長進，肖像的肖，長進就是退步的反義詞。」
女孩聞聽微微一笑道：「你確實很長進，現在不靦腆了。我姓初，初次見面的初，單名一個戀字，戀愛的戀。」
肖長進一聽，道：「什麼？初戀？這個名字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奇。」
女孩道：「不瞞你說，我也從小覺得也奇怪，但是聽我父親說完名字來歷後，覺得我能叫這個名字很幸福。」說著又深深地泯了一口奶茶，仿佛這一泯在泯幸福一般。
肖長進道：「你父親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因何而生？」
初戀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覺得是心理壓力。但我不是醫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根據我這兩年的了解，可能和前幾年他心情不好有關。」說著又泯了一口，突然站起來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再來一杯。」
肖長進看著她柔弱的背影，心想：「看來她思考的時候習慣用奶茶維和，就好像我父親思考時習慣用菸捲維和一樣。」
其實當人精力來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就好像人在晚上入睡前，這個時候正是人身精力光顧之時。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急需休息，但是人們在這種進入休息狀態下卻不適應，隨即產生各種壞習慣，類如抽菸等等。其實是用抽菸把精力消耗了，從而來達到自己身心的平和。
肖長進已經修煉了近半年，這個道理稍加思索已然明了。心道：「這說明女孩要動真心了，下面的談話怕都是她埋藏心底的心裡話了。」
肖長進明白只要人在動真心時，由於身心合一，必然體內會產生精氣。這種情況下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躺下息心休息，要麼就得找個東西維和。所謂的維和就平時所說的惡習和壞習慣了，這就是壞習慣的來源。
女孩又拿了一杯奶茶坐下，抿了一口沉默良久才說道：「我父親原來是做建築工程的，原來我們不是住在開封，而是在武漢。後來不知怎麼，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他為了運轉開始到處借錢，哪知道不但沒有熬過去，疫情期間更加嚴重，以至於後來借了高利貸。」
肖長進聞聽心中一驚，道：「高利貸？那不是要出事嗎？」
初戀道：「他也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是為了給工人發工資，他也沒辦法。」
她緩了緩繼續說道：「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不做了。他卻背了一身債務，為了可以安穩生活，只得背井離鄉來到這裡，我也是那時候輟學的。」
肖長進看她說到輟學時，眼神中閃出無限的惋惜之情，從她的言談舉止可以判定當初一定學習很好。
「你多大輟學的？」肖長進問道。「十八歲那年三月份，過了年開學不到三周。」初戀幽幽道：「之後我們就來到了這裡，後來我發現爸爸總是咳嗽，有時候總說胸痛。我看到他比以前瘦了很多，就帶他到醫院檢查，開始不肯去，但是有時候胸痛起來痛的要命，終於熬不過就去了。」
初戀緩緩道來，雖然她話說很平靜，但是肖長進看到她拿奶茶的手卻在不斷抖動，知道她內心深處實已翻江倒海。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轉眼已經入冬，期中考試已過。肖長進因為頭腦清晰，學習成績越來越好，原本在本屆六百人中排名四百之後，這次成績一公布，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擠進了前五十名。
父母因此帶著他找個飯店大吃一頓，以示祝賀。看著兒子成績突飛猛進，母親有些激動：「成績要緊，但是身體也要注意，你看你最近都瘦成啥樣了，雖然你不說，可是媽知道你為了取得好成績，每天都在我們睡後熬夜攻讀。雖然我們希望你成績好，但是更希望你健康。你實話實說，每天晚上熬到幾點？」
「啊！我每天十點就睡啊，沒有熬幾點。」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嚇得肖長進一激靈。原來是父親生氣之下用力重重拍了桌子一下，震得碗筷亂顫。
只見他怒道：「瞪眼說瞎話，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每當我們睡了，你就偷偷看書，都一兩年了，只是現在學聰明了，看書不開燈了。」
卻原來其父有抽菸的癖好，但是由於這兩年手頭吃緊，於是就發誓戒菸。無奈白天好忍，夜晚難熬，每當深夜想起生活逼迫，處處缺錢，菸癮就直往外冒。每當熬不住時，只得起身到小區外的不夜商店去買，回來時正好發現兒子的窗戶依稀還有燈光，不覺勃然大怒。
但他回頭又一想：「兒子大了，總有些隱私，我若這樣直接問，被他媽媽知道又要全家鬧翻天。」轉念又想：「這也情有可原，試想我一個大人菸癮的毛病都戒除不了，何況他只是一個孩子。等有機會好好開導吧。」所以他就沒有挑明，加上後來諸多煩心事，這事就一直沒說。
此時想起以前，突然醒悟：「原來我兒子在熬夜攻讀啊。」但是他不善表達，又不想被家人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的脆弱溫柔之處（這或許是天下父親的通病吧，畢竟這個家全靠他們的堅強才能保住安全感），所以激動之下只剩下拍桌子了。
他之前看到自家窗戶燈光微弱就知道兒子是偷偷摸摸，最近看到不開燈了，以為兒子改變了習慣，哪裡想到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可以不開燈讀書。
「老實說，每天熬到幾點。」最後這句語氣已經溫柔很多。
肖長進不怕母親卻怕父親，母親每天嚷他喊他卻不覺得害怕，父親很少批評卻怕的要死。
現在見父親發威，當下如同老鼠見貓：「我真的沒……沒有熬夜，以前……是熬夜，我以前不對。」嚇得他頭直低下去，不敢看父親的眼睛。
突然感覺一隻溫暖的手撫摸在自己的頭上，抬頭正遇到母親溫柔的眼光：「我們不是怪你，是心疼你，雖然成績很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每天熬夜怎麼起得來！」說著已經眼圈濕潤。以前她一看到兒子起來晚了就大叫大嚷，好像犯了不可饒恕的天大罪過，今天言下之意仿佛這個「罪過」是天下最偉大的功勞。
肖長進怔怔地望著母親，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畢竟以前從來只嫌他不好好學習，現在竟然說身體重要而熬夜不重要，心道：「到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母親良心發現改變性情了？」
「怎麼了兒子，我臉上有東西嗎？」肖母看他眼神怪異趕緊問道。
「兒子有個不情之請，想和二老商量一下！」肖長晉喃喃道：「我想晚上早點睡，你們看可以嗎？」
夫妻二人聽他如此說，一時愕然，不知道他如何突然說出這些話來。本來按照常理，母親這樣說，必然感激流涕，發誓必加倍努力，豈知他竟然如此要求，一時犯不過神來。
「少熬點夜就行了，每晚到十點或者十一點就可以了。」父親突然插口道：「那你想幾點睡？我們都聽你的。」
「我想八點。」肖長晉繼續喃喃道。
肖父肖母二人一時語塞，萬想不到兒子說的不熬夜是完全不熬夜，竟早至如此。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成績還能保證嗎？前五十名可是得來不易啊兒子！」
「我保證期末考試一定超過前四十名。」肖長進聽母親關心的只是這個，趕緊保證道：「我的意思是晚上早點睡，然後早起學習，古人都是這個樣子，早睡早起。」
等他說完，發現父母互相對視，半天不語，仿佛這個兒子第一天認識一樣。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那麼早可起不來陪你，照顧不了你啊！」肖母姍姍說道：「那你打算幾點起？」
「三點。」
夫妻二人如同看到怪物一樣，嘴巴張得大大。
「我已經長大了，不用你們陪，自己可以學習，二老儘管放心。」肖長晉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照顧」就是監督了。
「我每天三點起來學習到六點。這樣比熬夜的時間也不短。早上頭腦清醒，學習事半功倍，卻比熬夜強多了。」肖長進說道：「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我們當然沒問題，只要學習效率好就是真的好。」肖母趕緊打破尷尬：「別只顧說話，趕緊吃飯！菜都涼了。」說著給兒子夾過菜來。
夫妻二人原來以為他不定想耍什麼心思，很怕他一時少年心性，胡亂安排影響學習，現在看他安排的有條不紊很有道理，也跟著高興起來。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心中均想：「想不到兒子長大了，竟然安排如此巧妙，看來我們是過度操心了。如能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不過。」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原本不怎麼說話的肖父竟然也說話隨和起來，時不時夾幾句風趣言語：「我說你小子別的沒學會，倒學會吹牛皮了，你怎麼保證自己可以拿到前四十名？你以為學校是你們家開的？」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女孩聽他說話如此莽撞，也不禁好笑，心想：「畢竟是個孩子，竟說孩子話。」
接著只聽女孩說道：「那好吧，你現在在哪裡？」
「你們小區門口。」肖長進道：「一家燴麵館門口，就在小區正對門斜過不到二十米，你知道嗎？」
「知道，您稍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女孩說完掛掉了電話。
肖長進翹著腳望著小區門口，生怕錯過女孩身影。大約十幾分鐘後，看到女孩出從裡面走了出來。
肖長進看到女孩今天穿一件黑色羽絨服，更加顯得臉蛋白皙。但是仔細一看憔悴了很多，眼圈紅紅的，顯然沒少哭。
肖長進看到自己的女神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憔悴如此，不由心如刀絞一般。
「您好！謝謝你這麼晚還能過來。」女孩趕忙伸出手來向肖長進問候。「吃晚飯了沒有？」女孩問道。
第一次握到女神的手，肖長晉說不出來的滋味，不知道是喜是憂，是激動還是疼惜。
「哦……還沒有。」肖長晉尷尬道。
女孩看他憨憨的樣子，微微一笑：「你想吃什麼？我請你。」肖長進道：「不不……」。他本來想說不需要，但是轉念又一想，看樣子她也不一定吃過晚飯。隨即說道：「男士優先，還是我請你吧！」
女孩看他明明是個孩子，卻偏要學說大人話，不禁好笑，又對他小小年紀能竟能如此，又感到敬佩。道：「雖然我現在落魄了，不過吃頓飯還是請得起的，你來幫我，我怎麼也要表示表示吧？」
肖長進聽她如此說，也不便再爭執，說道：「你請我什麼，我就吃什麼。」
女孩道：「我請你吃肯德基吧，前面不遠有家肯德基，步行過去不過五分鐘。」
「來兩個熱狗。」女孩對服務員道。肖長進趕忙制止道：「我不吃熱狗。」女孩怔怔地望著他，道：「你不是很喜歡吃熱狗嗎？」
肖長進心說我哪裡喜歡，只是你每次都指著熱狗問我才要的。趕緊說道：「我只吃你做的，吃不慣別人的。」
女孩一震，萬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嘴甜。心道：「看他平時害羞靦腆的樣子，想不到走近看嘴巴還這麼甜。」不由的對肖長晉好感頓生。道：「那你喜歡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你買的都可以，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喜歡吃什麼。」肖長晉道。
女孩聽他說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又不像耍嘴，不禁愕然。
女孩要了東西，兩人坐了下來，女孩遞給他一杯奶茶。問道：「這些可以嗎？奶茶喝得慣嗎？」肖長進道：「喝的慣。」
女孩泯了一口說道：「您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嗎？」肖長進道：「我叫肖長進，肖像的肖，長進就是退步的反義詞。」
女孩聞聽微微一笑道：「你確實很長進，現在不靦腆了。我姓初，初次見面的初，單名一個戀字，戀愛的戀。」
肖長進一聽，道：「什麼？初戀？這個名字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奇。」
女孩道：「不瞞你說，我也從小覺得也奇怪，但是聽我父親說完名字來歷後，覺得我能叫這個名字很幸福。」說著又深深地泯了一口奶茶，仿佛這一泯在泯幸福一般。
肖長進道：「你父親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因何而生？」
初戀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覺得是心理壓力。但我不是醫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根據我這兩年的了解，可能和前幾年他心情不好有關。」說著又泯了一口，突然站起來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再來一杯。」
肖長進看著她柔弱的背影，心想：「看來她思考的時候習慣用奶茶維和，就好像我父親思考時習慣用菸捲維和一樣。」
其實當人精力來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就好像人在晚上入睡前，這個時候正是人身精力光顧之時。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急需休息，但是人們在這種進入休息狀態下卻不適應，隨即產生各種壞習慣，類如抽菸等等。其實是用抽菸把精力消耗了，從而來達到自己身心的平和。
肖長進已經修煉了近半年，這個道理稍加思索已然明了。心道：「這說明女孩要動真心了，下面的談話怕都是她埋藏心底的心裡話了。」
肖長進明白只要人在動真心時，由於身心合一，必然體內會產生精氣。這種情況下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躺下息心休息，要麼就得找個東西維和。所謂的維和就平時所說的惡習和壞習慣了，這就是壞習慣的來源。
女孩又拿了一杯奶茶坐下，抿了一口沉默良久才說道：「我父親原來是做建築工程的，原來我們不是住在開封，而是在武漢。後來不知怎麼，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他為了運轉開始到處借錢，哪知道不但沒有熬過去，疫情期間更加嚴重，以至於後來借了高利貸。」
肖長進聞聽心中一驚，道：「高利貸？那不是要出事嗎？」
初戀道：「他也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是為了給工人發工資，他也沒辦法。」
她緩了緩繼續說道：「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不做了。他卻背了一身債務，為了可以安穩生活，只得背井離鄉來到這裡，我也是那時候輟學的。」
肖長進看她說到輟學時，眼神中閃出無限的惋惜之情，從她的言談舉止可以判定當初一定學習很好。
「你多大輟學的？」肖長進問道。「十八歲那年三月份，過了年開學不到三周。」初戀幽幽道：「之後我們就來到了這裡，後來我發現爸爸總是咳嗽，有時候總說胸痛。我看到他比以前瘦了很多，就帶他到醫院檢查，開始不肯去，但是有時候胸痛起來痛的要命，終於熬不過就去了。」
初戀緩緩道來，雖然她話說很平靜，但是肖長進看到她拿奶茶的手卻在不斷抖動，知道她內心深處實已翻江倒海。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轉眼已經入冬，期中考試已過。肖長進因為頭腦清晰，學習成績越來越好，原本在本屆六百人中排名四百之後，這次成績一公布，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擠進了前五十名。
父母因此帶著他找個飯店大吃一頓，以示祝賀。看著兒子成績突飛猛進，母親有些激動：「成績要緊，但是身體也要注意，你看你最近都瘦成啥樣了，雖然你不說，可是媽知道你為了取得好成績，每天都在我們睡後熬夜攻讀。雖然我們希望你成績好，但是更希望你健康。你實話實說，每天晚上熬到幾點？」
「啊！我每天十點就睡啊，沒有熬幾點。」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嚇得肖長進一激靈。原來是父親生氣之下用力重重拍了桌子一下，震得碗筷亂顫。
只見他怒道：「瞪眼說瞎話，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每當我們睡了，你就偷偷看書，都一兩年了，只是現在學聰明了，看書不開燈了。」
卻原來其父有抽菸的癖好，但是由於這兩年手頭吃緊，於是就發誓戒菸。無奈白天好忍，夜晚難熬，每當深夜想起生活逼迫，處處缺錢，菸癮就直往外冒。每當熬不住時，只得起身到小區外的不夜商店去買，回來時正好發現兒子的窗戶依稀還有燈光，不覺勃然大怒。
但他回頭又一想：「兒子大了，總有些隱私，我若這樣直接問，被他媽媽知道又要全家鬧翻天。」轉念又想：「這也情有可原，試想我一個大人菸癮的毛病都戒除不了，何況他只是一個孩子。等有機會好好開導吧。」所以他就沒有挑明，加上後來諸多煩心事，這事就一直沒說。
此時想起以前，突然醒悟：「原來我兒子在熬夜攻讀啊。」但是他不善表達，又不想被家人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的脆弱溫柔之處（這或許是天下父親的通病吧，畢竟這個家全靠他們的堅強才能保住安全感），所以激動之下只剩下拍桌子了。
他之前看到自家窗戶燈光微弱就知道兒子是偷偷摸摸，最近看到不開燈了，以為兒子改變了習慣，哪裡想到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可以不開燈讀書。
「老實說，每天熬到幾點。」最後這句語氣已經溫柔很多。
肖長進不怕母親卻怕父親，母親每天嚷他喊他卻不覺得害怕，父親很少批評卻怕的要死。
現在見父親發威，當下如同老鼠見貓：「我真的沒……沒有熬夜，以前……是熬夜，我以前不對。」嚇得他頭直低下去，不敢看父親的眼睛。
突然感覺一隻溫暖的手撫摸在自己的頭上，抬頭正遇到母親溫柔的眼光：「我們不是怪你，是心疼你，雖然成績很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每天熬夜怎麼起得來！」說著已經眼圈濕潤。以前她一看到兒子起來晚了就大叫大嚷，好像犯了不可饒恕的天大罪過，今天言下之意仿佛這個「罪過」是天下最偉大的功勞。
肖長進怔怔地望著母親，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畢竟以前從來只嫌他不好好學習，現在竟然說身體重要而熬夜不重要，心道：「到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母親良心發現改變性情了？」
「怎麼了兒子，我臉上有東西嗎？」肖母看他眼神怪異趕緊問道。
「兒子有個不情之請，想和二老商量一下！」肖長晉喃喃道：「我想晚上早點睡，你們看可以嗎？」
夫妻二人聽他如此說，一時愕然，不知道他如何突然說出這些話來。本來按照常理，母親這樣說，必然感激流涕，發誓必加倍努力，豈知他竟然如此要求，一時犯不過神來。
「少熬點夜就行了，每晚到十點或者十一點就可以了。」父親突然插口道：「那你想幾點睡？我們都聽你的。」
「我想八點。」肖長晉繼續喃喃道。
肖父肖母二人一時語塞，萬想不到兒子說的不熬夜是完全不熬夜，竟早至如此。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成績還能保證嗎？前五十名可是得來不易啊兒子！」
「我保證期末考試一定超過前四十名。」肖長進聽母親關心的只是這個，趕緊保證道：「我的意思是晚上早點睡，然後早起學習，古人都是這個樣子，早睡早起。」
等他說完，發現父母互相對視，半天不語，仿佛這個兒子第一天認識一樣。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那麼早可起不來陪你，照顧不了你啊！」肖母姍姍說道：「那你打算幾點起？」
「三點。」
夫妻二人如同看到怪物一樣，嘴巴張得大大。
「我已經長大了，不用你們陪，自己可以學習，二老儘管放心。」肖長晉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照顧」就是監督了。
「我每天三點起來學習到六點。這樣比熬夜的時間也不短。早上頭腦清醒，學習事半功倍，卻比熬夜強多了。」肖長進說道：「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我們當然沒問題，只要學習效率好就是真的好。」肖母趕緊打破尷尬：「別只顧說話，趕緊吃飯！菜都涼了。」說著給兒子夾過菜來。
夫妻二人原來以為他不定想耍什麼心思，很怕他一時少年心性，胡亂安排影響學習，現在看他安排的有條不紊很有道理，也跟著高興起來。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心中均想：「想不到兒子長大了，竟然安排如此巧妙，看來我們是過度操心了。如能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不過。」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原本不怎麼說話的肖父竟然也說話隨和起來，時不時夾幾句風趣言語：「我說你小子別的沒學會，倒學會吹牛皮了，你怎麼保證自己可以拿到前四十名？你以為學校是你們家開的？」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