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女孩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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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她繼續說道:「當時就是肺癌晚期了,醫院不予治療。」

  說到這裡她用力咬了咬嘴唇,仿佛在極力克制自己的內心起伏。「可是生活還得要過,我們拿出來最後的積蓄就開了一家冷飲店,你去過的。這兩年我一有時間就查些醫學知識,尤其是中醫方面的,也用了很多方子,但是病情卻沒有好轉,依然一天天的在嚴重下去。原本我爸爸體重有一百七十多斤,現在只剩下一百零幾斤,他是將近一米八的個頭,你能想像他現在的樣子嗎?」說到這裡,她眼圈的淚珠終於控制不住滴了下來。

  肖長進從桌上抽出餐巾紙遞了過去。初戀邊擦眼淚邊自責道:「讓您見笑了,是不是覺得我很脆弱?」

  肖長進心想:「要是換做我早崩潰了,這個女孩少有的堅強。」他現在才明白那個房東女人的話。

  肖長進安慰道:「世事無常,難過也無濟於事,不如想想下一步如何辦吧。」初戀道:「你以前看好過這類病人嗎?」

  肖長進心說我這個醫生的身份都是假的,又何來先例之說。他沉默了一會道:「先例沒有。」

  女孩一怔道:「我原本知道你這樣說也只是安慰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讓我擁有這短暫的安慰。這樣的結果,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面對而已。」說著又深深地抿了一口。

  肖長進很怕她產生絕望之心,趕緊補充道:「雖然我沒有先例,但是你放心,我一定盡力。」

  頓了頓又道:「你也一樣,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可放棄,你能明白嗎?」這句話都是他發自肺腑而出,真情洋溢,一雙眼睛堅定而執著,和女孩望來的眼神正好接吻。四目相對,雖然無一言發出,但是彼此都明白了對方心意。

  「謝謝你,放心吧,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放棄的。」初戀堅定的說道。緊接著好像想起來什麼,道:「你父母知道這件事嗎?會讓你這麼做嗎?會不會影響你學習?」她一連串提出了無數問號。

  肖長進道:「這個你放心吧,我的學習很好,不是我炫耀,我可是在學校名列前茅。對了你是上到高中才輟學的嗎?那年你十八歲,今年多大了?」他也向對方提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初戀道:「高二剛轉過年來就退學了,我今年二十歲,你多大了?是在上初中嗎?」

  肖長進道:「我十六歲,在上初三,就在你店往北走不遠的那個學校。」

  初戀聽他這麼說,笑道:「那你可小我很多,別的忙幫不上你,我覺得在學習上說不定能幫你一點。」

  肖長進聽她如此說,知道以她的性格一向謙虛謹慎,言下之意她以前成績一定很好了。便調侃道:「我可是學習有竅門的,學校里的尖子生,你確定可以幫到我嗎?你那時學習很好嗎?」

  初戀看他有懷疑自己之意,白了他一眼,悠悠道:「我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沒有做過第二名。」

  肖長進聞聽一怔,道:「那就是說一直是第一名了?」初戀微微點了點頭:「嗯,是的。恭喜你同學,答對了。」

  肖長進直愣愣地看著她,驚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也學著女孩的樣子,深深地抿了一口奶茶。道:「想不到我面前坐著的竟是天下第一學霸。那你後悔嗎?」

  初戀不斷的抿著奶茶,這已經是第三杯了。只見她緩緩道:「沒有後悔,只是夢裡經常夢到坐在學堂里。我雖然儘量淡忘這段過去,但是夢裡就是不爭氣總是嚮往那個環境。」

  頓了頓又道:「因為我爸爸沒有怎麼讀過書,我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夠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人們常說每個人都活在父母的影子裡,現在想想真的不假,我自己確實活在父母的影子裡。」

  肖長進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只說父親,貌似從來沒有提過母親,看樣子是怕牽扯記憶的傷痛。便問道:「你母親走了多久了?」

  初戀一怔,望著肖長晉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媽媽?」

  肖長進道:「我聽你房東說的。」

  初戀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思索什麼。突然抬起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媽媽在我的印象里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聽我爸爸說那時候我才四歲,只有兩周半大。我不能在記憶里看到她真實的樣子,只是些支離破碎畫面。」

  肖長進聞聽大吃一驚,原來對方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一時間同情心大起。

  他還想問些其它情況,好多了解女神。正在此時走過來一個店員。「您好二位,我們要閉店了,請兩位改天再來吧。」肖長進這才注意到此時已經十點了。


  「我們去看看你父親的情況吧。」肖長進道。

  初戀擺手道:「今天已經很晚了,明天你要開學吧?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不然影響明天學習。等明天你放學後,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再說我也要先通知我爸爸一聲,讓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肖長進道:「那也好,那我送你回家。」

  初戀道:「你怎麼過來的?騎自行車嗎?」

  肖長進道:「不是,我步行過來的,不過你放心,我家離這裡不遠,也就兩三公里。」

  「什麼?兩三公里還不遠?」初戀白了他一眼:「這樣吧,我回去騎電動車,然後把你送回去。」

  肖長進連忙擺道:「不用,你可能不知道,我非常人,如果換做普通人這些路程肯定夠半小時走了,可是在我眼裡不值一提,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能到家。」

  初戀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道:「大半夜的你還要跑步啊?這麼激烈的運動,回去還能睡得著嗎?」說著做個羞羞的鬼臉。

  肖長進道:「這你就錯了,我根本不需要跑,可能我這樣說你無法理解,也絕難相信。這樣吧,一會出去讓你見識見識。」說著沖女孩神秘一笑。

  說著兩人走出店門已經來到街上。初戀故作驚訝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大俠的輕功。」

  原來以前每當他犯錯,肖母只知大叫大嚷著各種責備,肖父聽著心煩,但是也不知用什麼理由阻止,就經常說責備也沒用,不如懲罰一下,以便他長記性。

  此時聽他如此說,二人都相視一笑。「兒子真的長大了,都這麼有責任感了。」肖母邊說邊給兒子夾菜:「我們就翹首以待等兒子的好消息了。」

  這晚待傲寒來時發現他正在練習,也不去打擾,只坐到一邊打坐,待他練完,便問道:「怎麼今天這麼早就開始了,你父母沒有催促你寫作業?」

  肖長進喜道:「他們以後不會催我寫作業了。」於是把學習成績突飛猛進,以及和父母在飯店的談話告訴了師父。

  傲寒一聽也很高興,道:「那我以後就八點半過來。」肖長進道:「那時候我父母還沒睡,被他們發現豈不是泄露了師父的行蹤?」

  傲寒一笑道:「放心吧!他們發現不了我的。你每天八點就關緊房門關燈睡覺,我過來只守著你就行,你現在基本可以自己修習了,一般情況下不需要我指導。待有不對之處我再指導,期間我們說話不會太多。再說即使萬一被他們聽到也不會看到我。」

  肖長進一聽說即使發現也看不到他,不由驚愕不已,怔了好半天才道:「難道師父還會隱身法?」

  傲寒搖了搖頭道:「師父不會,不過他們發現我卻難,不信我明天來時讓你試試。」

  第二天肖長進依照她的意思,八點就關緊房門關燈睡覺,八點半左右傲寒果然到來。肖長進想起來她昨天說的話不禁疑惑不已,好奇之下忍不住道:「師父,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他們看不到你,難道只有我能看到而別人看不到?」

  傲寒看他憨憨的樣子不禁失笑,輕聲道:「你現在去叫你父母進來。」肖長進不解,所以並不行動,他也怕萬一父母發現以後可就不能跟師父學習了。

  傲寒看出他的疑慮,微微一笑輕聲道:「你還不相信師父嗎?」

  肖長進聽她如此說只得叫喊他母親,母親看他睡了本打算休息,聽他卻突然叫自己,不明原因之下,趕忙推門來看,肖長進打開房門放母親進來。母親道:「怎麼了?大呼小叫的。」

  肖長進回頭望向屋內,生怕母親發現師父會嚇到。但是一眼望去師父早沒了蹤影,不由大驚失色,好半天犯不過神來。

  母親看他這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跟著望屋內觀看,卻什麼也沒發現。急道:「怎麼了兒子?」肖長進尷尬道:「剛才做噩夢了。」

  肖母一聽頓時泄氣,嗔道:「多大了還這麼膽小,要是怕做噩夢明天給你買個小燈。」

  等送走母親待他關上房門,回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卻原來師父還好端端的坐在床頭,因為原來本就坐在那裡,似乎從未動過一般。心道:「我師父不會是鬼狐吧?不然這如何解釋?」

  傲寒看出他的疑慮,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是鬼,也不是妖怪。只是速度快而已,剛才在你開門時我躲到窗簾後面去了。待你送走你母親關門時我又出來了。」

  肖長進這才明白原因,心道:「我師父的速度比起來我母親可謂天地之差,別說這樣看不到,就是真在她面前轉悠也不一定能看到。」想到這裡更加堅定信心,專心練習。


  轉眼已經進入臘月,馬上就要期末考試。這幾天每當睡下靜到極處,肖長進都感覺自己氣脈幾乎停止,且白天常聽到腹中隱約有風雷之聲。

  身體越來越輕健,而思路也越來越敏捷,原來根本思想不到的地方,現在卻隨手拈來。不但課堂上講過的課程一一明了,就連沒講過的地方自己一看之下也能懂個十之八九。

  作業更是飛快完成,一開始三點起床還需要師父叫他,待得後來不但不需要,而且每到一兩點必然醒來。往往每到三點多時已經無可作業,只得把未學的地方提前看過,竟然可以提前學會,課堂上只印證自己的理解對錯就行。

  每天只感覺體內精力充沛,似乎一股力量要奔騰而出,非要發泄一下不可。

  由於白天精神充沛,不但學習起來得心應手,且體育在全班也是名列前茅。肖長晉總感覺自己在夢中長個頭。這天一量身高,竟然已經由數月前的一米六九增至一米七六,興奮得意之情自然無可言表。

  最近幾天更感覺面色紅潤,皮膚似乎也滋潤起來,原來臉上的痘痘也一掃而光。

  肖長進高興之下更是加倍練習,每天幾乎晚飯也不怎麼吃,往往只喝半碗粥幾口饅頭。待到八點便關閉房門而睡。

  傲寒每天到來也不打擾他,只是端坐在床頭打坐,待發現他有不對之處這才叫他。數月來,肖長進也早已習慣了師父的來無影去無蹤方式。知道只要自己沒錯,她就不會打擾,所以睜眼看到她突然坐在床頭也不以為怪。

  近一個月,由於他早已經熟悉了運行,傲寒來時已經很少打擾。肖長進練完睡足後往往在一兩點鐘,看到師父就沏上茶等著她出靜。傲寒甚愛花茶,別的茶卻一點不喝。

  這一天等他睡醒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睜眼看到師父正在望著他,知道有話對自己說,便道:「請問師父,今天是不是有不對的地方?」

  只見傲寒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等你醒來並非你不對,而是要跟你說個事。」肖長進道:「請師父吩咐!」

  傲寒道:「你現在已經入門了,也就不需要我每天守著你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說著拿出一個紙條遞給肖長進。道:「如果有事,你到這紙上所寫地址去找我。」

  接著頓了頓道:「你一定要記住師父所教你的忌諱,對於學藝之事以及我的事不可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父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讓第三個人知曉。你聽懂了嗎?」

  肖長進聽她說要離開,從此再也不來了,想起數月以來夜夜相守,不禁鼻子一酸流下淚來,跪倒在師父面前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師父,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傲寒看他這樣,也不禁不舍,用手撫摸著他頭道:「你這個傻孩子,師父也不是真走了,你如果想念師父大可以按照地址去找師父。」

  說著頓了頓道:「至於不讓你泄露此事,等你大點自然知道原因。你以後要勤加練習,絕不可荒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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