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聖光與混沌之女
「得嘞，時間差不多了，說到底你在我的靈魂里算是個異物，一個不好就會湮滅，這可算不上安全……
相見即是緣，我給你加個祝福，期待在物質世界與你的初見……」
洛簫昶鈴的話音剛一落下，雅娜便覺得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出去，只是依舊有段某人的嘀咕在她耳旁延續，宛如古神的低語。
「……這個東西吧，神明施加便是祝福，惡魔來做就叫詛咒……或者說覺得對自己有利就是祝福，反之則為詛咒……
……這個世界當真是蠻不講理啊，你覺得呢？
嘶……與其說它怪誕，是不是抽象要更接地氣一點兒……」
拋開別的不談，最後一句確實挺接地氣的。
……
有著明顯混沌侵染痕跡的深坑旁，雅娜猛地睜開眼睛，腦仁兒隱隱有些刺痛，眼前的景象也堪堪組成足以識別的幾何圖形。
不過現在她的眼前只剩下了草地，要不是手背上莫名有著勾勒出無名者之花形狀的紋案，雅娜怕是要覺得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的幻覺。
而就在她還在愣神的時候，一陣狂暴的氣流掀起沙塵，直教人睜不開眼。
只是能引發如此響動，恐怕不是什么小事，略微權衡之後，雅娜起身看向飛沙走石的方向，一段晦澀的咒語過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處。
不管什麼時候，傳送帶來的感官錯位感都不會好受，但只是短距離的話，並不算太強的暈眩確實可以通過訓練來適應。
入目之處極其零亂，或者說是慘烈，索性看不見完整的屍體，殘肢斷臂中不乏來自聖黯教教徒的，當然，其中也有不少聖殿騎士。
雖說剛剛的對撞算是均勢，但如今聖靈教只有零零落落的十幾人，反觀聖殿騎士這邊，他們列隊齊整，且援軍源源不斷。
通過眼角的餘光，雅娜眼見那個斷了一條手臂，倒在漆黑大地上淌著血的同胞想要提醒她些什麼。
她的第一反應是救人，但迎面而來的槍尖明顯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或者說，明擺著是想要她的命。
那是一騎具裝甲騎，馬甲上安東尼家族的徽記簡直不要太耀眼，不過這麼一來，倒都是老熟人了。
騎槍的槍尖上聖光纏繞，這讓雅娜打心底泛起了一種反感，她並不反感聖光，她反感的是聖光被用於殺戮，或者換個說法，她反感聖光能夠被只知仗勢欺人，同時草菅人命的人所利用。
究竟是神聖的東西因為缺乏守護而被褻瀆了，還是說根本沒有人在意它到底是否神聖？
「嘛……其實原因是聖光這個玩意兒吧，根本就不神聖啊，它只是眾多能量的展現形式之一而已。」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讓雅娜一驚，不過致命的危險迫在眉睫，她只得同事先計劃好的一樣，打出一道具象硬化的聖光，強行彈開直取面門的長槍。
其實如果可以，雅娜更直接搓一坨混沌糊到那個名為查爾斯.安東尼的騎士的臉上，她倒是無所謂混沌湮滅所產生的能量，都習慣了，但她地上的同袍可不行。
「你個妖女還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真不知道明明你都對混沌那種禍國殃民的鬼東西投懷送抱了，聖光為什麼還會庇佑你？」
查爾斯的聲音伴隨著疾風傳到雅娜的耳中，但那是真正的耳旁風。
查爾斯兜了一圈兒馬，正打算再次發起衝鋒的時候，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個他不怎麼想聽到的聲音。
通過聖光的加持，戈門的言語輕易地傳遍了整個戰場，不過並不是給查爾斯說的。
「聖女大人，請手下留情。」
話音落下，一桿短槍破空而來，查爾斯輕哼了一聲，勒馬急停，而短槍也恰好扎在了他面前的大地上。
這期間，聖黯教的人也趕到了雅娜身旁，他們舉起了自己帶來的，或是戰場上撿取的長槍，組成的抗騎圓陣也讓在查爾斯身邊散落的兩三騎輕騎兵無從下手。
正當查爾斯要怒斥戈門之時，雅娜輕笑了一聲，並搶在他之前開口，聲音同樣傳遍了戰場。
「經年不見，咱們還是這麼有默契啊，騎士長大人，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語畢，雅娜手腕一翻，將一個看著就極不穩定的壓縮混沌丟上到了半空之中。
炸裂的混沌幾乎無聲，但被瞬間清空的雲層，戰馬的嘶鳴，以及被餘波震得東倒西歪，根本站不住腳的軍陣，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在場的所有人，那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禁忌法術。
與之相對應的，雅娜的臉上也瞬間沒了血色。
她搖搖晃晃地往戈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周圍的聖黯教教徒隨即想要阻攔，但被雅娜抬手制止了。
「好了，騎士長大人，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雖說以戈門對雅娜的了解，他不相信雅娜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拉著那麼多人一起去死。
可一旦想到，「要是她變了呢」這種可能，就一陣心裡絞痛外加頭皮發麻……
放人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必須盡一切努力將雅娜「請」回去，只是這次，查爾斯搶在了戈門之前開口。
「喂喂，我說不是吧，難道你真打算把他們放走，你也看到了，那妖女剛剛……」
「放肆！誰允許你如此稱呼聖女大人的？」
打斷查爾斯的是戈門的副官，而戈門也緊隨其後說道：「查爾斯，聖女依舊是聖女，此事教皇已有定論，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要說戈門，那查爾斯還真不帶怕的，不過要是扯上了教皇，那他也真就不敢造次。
「切……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竟然把這種投身混沌，身心都無比骯髒的女人尊為聖女。」
聽到這種言論，聖殿騎士的軍陣之中明顯產生了一種反對與惱怒的思緒，這讓此刻的沉默無比難熬。
雅娜同樣一言不發，不過她奪過了身旁人手中的長矛，無比熟練地為之施加了聖光法術，隨後猛地擲向查爾斯。
其速度之快，哪怕查爾斯的身手極為了得，身體後傾的同時迅速提槍格擋，也終究在其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便是雅娜的回應。
「出賣同僚，殺良冒功，就你，也配說別人骯髒！？」
這事曾經確實有過風聲，不過不知為何，當時很快便被按了下去，而對面的軍陣中，依舊是一片沉默。
「不是，你這瘋婆子，不要把自己被混沌奪了心智，發瘋干出的那些破事扣在我頭上好吧！
想要臨陣動搖軍心？那未免也太過幼稚了！
對了騎士長，此事教皇已有定論，你說是呢？」
看著保持緘默的戈門，雅娜深吸一口氣，語氣恢復了平靜，「戈門，你信我還是信他？」
唉，你說這不就巧了嗎，剛剛戈門就覺得自己遲早會被問到這個問題，所以現在心中已經有了腹稿，以至於他脫口而出。
「從來都沒有證據表明當初的慘案是聖女大人造成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剛剛聖女大人所說是查爾斯查爾斯所為，也沒有實證……」
雅娜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先淡淡地來了一句，「我說，戈門，裱糊匠都沒有你會糊啊……
不過，我很開心就是了。
那麼……下次再聊。」
雅娜笑了，是那種很柔和，恬淡的笑，宛如殘酷戰場上無畏綻放的一朵小黃花，就和他們初見時的那次一樣。
隨後，戰場之上光影攢動，聖黯教教徒接連失去蹤影，那是一次成功的大規模人員傳送，他們甚至連傷員和屍體也都一併帶走了。
注視著雅娜消失的地方，查爾斯氣得牙痒痒，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便直接向戈門陰陽怪氣起來。
「戈門騎士長，你還真是重情重義，為了讓你的老相好逃跑，想盡了一切辦法拖延時間。」
「休得放肆！」
「我和騎士長說話似乎沒有你插嘴的餘地吧，士官？」
隨口將戈門的副官懟回去之後，查爾斯講出了他的理由，並且聽著還有幾分道理。
「從那個女人開始醞釀禁忌法術的時候，你就開始配合她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真是一個好藉口，正好順勢進行談判，阻止我殺她的同時為她拖延時間！」
而戈門的表現也十分平靜，「那是聖女大人的陽謀，難不成你真想在場的所有人都給你陪葬？」
「她當時都脫力了，明明讓我再沖一次她必死無疑，我還不至於被幾根破長矛給攔住，你卻一直盯著我……」
與以往不同，此時的戈門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斷了查爾斯。
「這話你先摸摸自己臉上的傷再說吧。」
其實查爾斯打的什麼主意戈門心知肚明，反正當雅娜無法約束聖黯教之後，首先受到衝擊是教皇的直轄區，又不是他們安東尼家族的領地。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開說，但今天的查爾斯是不是過於囂張了一些。
戈門總感覺事情有哪裡不對，雖然他不覺得會有連自己和手下的騎士無法對抗的強敵，不過有些直衝要害的攻擊，並非來自軍事上。
感覺需要對教皇的安保工作更加上心一些才行了。
……
相見即是緣，我給你加個祝福，期待在物質世界與你的初見……」
洛簫昶鈴的話音剛一落下，雅娜便覺得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出去，只是依舊有段某人的嘀咕在她耳旁延續，宛如古神的低語。
「……這個東西吧，神明施加便是祝福，惡魔來做就叫詛咒……或者說覺得對自己有利就是祝福，反之則為詛咒……
……這個世界當真是蠻不講理啊，你覺得呢？
嘶……與其說它怪誕，是不是抽象要更接地氣一點兒……」
拋開別的不談，最後一句確實挺接地氣的。
……
有著明顯混沌侵染痕跡的深坑旁，雅娜猛地睜開眼睛，腦仁兒隱隱有些刺痛，眼前的景象也堪堪組成足以識別的幾何圖形。
不過現在她的眼前只剩下了草地，要不是手背上莫名有著勾勒出無名者之花形狀的紋案，雅娜怕是要覺得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的幻覺。
而就在她還在愣神的時候，一陣狂暴的氣流掀起沙塵，直教人睜不開眼。
只是能引發如此響動，恐怕不是什么小事，略微權衡之後，雅娜起身看向飛沙走石的方向，一段晦澀的咒語過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處。
不管什麼時候，傳送帶來的感官錯位感都不會好受，但只是短距離的話，並不算太強的暈眩確實可以通過訓練來適應。
入目之處極其零亂，或者說是慘烈，索性看不見完整的屍體，殘肢斷臂中不乏來自聖黯教教徒的，當然，其中也有不少聖殿騎士。
雖說剛剛的對撞算是均勢，但如今聖靈教只有零零落落的十幾人，反觀聖殿騎士這邊，他們列隊齊整，且援軍源源不斷。
通過眼角的餘光，雅娜眼見那個斷了一條手臂，倒在漆黑大地上淌著血的同胞想要提醒她些什麼。
她的第一反應是救人，但迎面而來的槍尖明顯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或者說，明擺著是想要她的命。
那是一騎具裝甲騎，馬甲上安東尼家族的徽記簡直不要太耀眼，不過這麼一來，倒都是老熟人了。
騎槍的槍尖上聖光纏繞，這讓雅娜打心底泛起了一種反感，她並不反感聖光，她反感的是聖光被用於殺戮，或者換個說法，她反感聖光能夠被只知仗勢欺人，同時草菅人命的人所利用。
究竟是神聖的東西因為缺乏守護而被褻瀆了，還是說根本沒有人在意它到底是否神聖？
「嘛……其實原因是聖光這個玩意兒吧，根本就不神聖啊，它只是眾多能量的展現形式之一而已。」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讓雅娜一驚，不過致命的危險迫在眉睫，她只得同事先計劃好的一樣，打出一道具象硬化的聖光，強行彈開直取面門的長槍。
其實如果可以，雅娜更直接搓一坨混沌糊到那個名為查爾斯.安東尼的騎士的臉上，她倒是無所謂混沌湮滅所產生的能量，都習慣了，但她地上的同袍可不行。
「你個妖女還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真不知道明明你都對混沌那種禍國殃民的鬼東西投懷送抱了，聖光為什麼還會庇佑你？」
查爾斯的聲音伴隨著疾風傳到雅娜的耳中，但那是真正的耳旁風。
查爾斯兜了一圈兒馬，正打算再次發起衝鋒的時候，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個他不怎麼想聽到的聲音。
通過聖光的加持，戈門的言語輕易地傳遍了整個戰場，不過並不是給查爾斯說的。
「聖女大人，請手下留情。」
話音落下，一桿短槍破空而來，查爾斯輕哼了一聲，勒馬急停，而短槍也恰好扎在了他面前的大地上。
這期間，聖黯教的人也趕到了雅娜身旁，他們舉起了自己帶來的，或是戰場上撿取的長槍，組成的抗騎圓陣也讓在查爾斯身邊散落的兩三騎輕騎兵無從下手。
正當查爾斯要怒斥戈門之時，雅娜輕笑了一聲，並搶在他之前開口，聲音同樣傳遍了戰場。
「經年不見，咱們還是這麼有默契啊，騎士長大人，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語畢，雅娜手腕一翻，將一個看著就極不穩定的壓縮混沌丟上到了半空之中。
炸裂的混沌幾乎無聲，但被瞬間清空的雲層，戰馬的嘶鳴，以及被餘波震得東倒西歪，根本站不住腳的軍陣，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在場的所有人，那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禁忌法術。
與之相對應的，雅娜的臉上也瞬間沒了血色。
她搖搖晃晃地往戈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周圍的聖黯教教徒隨即想要阻攔，但被雅娜抬手制止了。
「好了，騎士長大人，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雖說以戈門對雅娜的了解，他不相信雅娜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拉著那麼多人一起去死。
可一旦想到，「要是她變了呢」這種可能，就一陣心裡絞痛外加頭皮發麻……
放人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必須盡一切努力將雅娜「請」回去，只是這次，查爾斯搶在了戈門之前開口。
「喂喂，我說不是吧，難道你真打算把他們放走，你也看到了，那妖女剛剛……」
「放肆！誰允許你如此稱呼聖女大人的？」
打斷查爾斯的是戈門的副官，而戈門也緊隨其後說道：「查爾斯，聖女依舊是聖女，此事教皇已有定論，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要說戈門，那查爾斯還真不帶怕的，不過要是扯上了教皇，那他也真就不敢造次。
「切……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竟然把這種投身混沌，身心都無比骯髒的女人尊為聖女。」
聽到這種言論，聖殿騎士的軍陣之中明顯產生了一種反對與惱怒的思緒，這讓此刻的沉默無比難熬。
雅娜同樣一言不發，不過她奪過了身旁人手中的長矛，無比熟練地為之施加了聖光法術，隨後猛地擲向查爾斯。
其速度之快，哪怕查爾斯的身手極為了得，身體後傾的同時迅速提槍格擋，也終究在其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便是雅娜的回應。
「出賣同僚，殺良冒功，就你，也配說別人骯髒！？」
這事曾經確實有過風聲，不過不知為何，當時很快便被按了下去，而對面的軍陣中，依舊是一片沉默。
「不是，你這瘋婆子，不要把自己被混沌奪了心智，發瘋干出的那些破事扣在我頭上好吧！
想要臨陣動搖軍心？那未免也太過幼稚了！
對了騎士長，此事教皇已有定論，你說是呢？」
看著保持緘默的戈門，雅娜深吸一口氣，語氣恢復了平靜，「戈門，你信我還是信他？」
唉，你說這不就巧了嗎，剛剛戈門就覺得自己遲早會被問到這個問題，所以現在心中已經有了腹稿，以至於他脫口而出。
「從來都沒有證據表明當初的慘案是聖女大人造成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剛剛聖女大人所說是查爾斯查爾斯所為，也沒有實證……」
雅娜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先淡淡地來了一句，「我說，戈門，裱糊匠都沒有你會糊啊……
不過，我很開心就是了。
那麼……下次再聊。」
雅娜笑了，是那種很柔和，恬淡的笑，宛如殘酷戰場上無畏綻放的一朵小黃花，就和他們初見時的那次一樣。
隨後，戰場之上光影攢動，聖黯教教徒接連失去蹤影，那是一次成功的大規模人員傳送，他們甚至連傷員和屍體也都一併帶走了。
注視著雅娜消失的地方，查爾斯氣得牙痒痒，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便直接向戈門陰陽怪氣起來。
「戈門騎士長，你還真是重情重義，為了讓你的老相好逃跑，想盡了一切辦法拖延時間。」
「休得放肆！」
「我和騎士長說話似乎沒有你插嘴的餘地吧，士官？」
隨口將戈門的副官懟回去之後，查爾斯講出了他的理由，並且聽著還有幾分道理。
「從那個女人開始醞釀禁忌法術的時候，你就開始配合她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真是一個好藉口，正好順勢進行談判，阻止我殺她的同時為她拖延時間！」
而戈門的表現也十分平靜，「那是聖女大人的陽謀，難不成你真想在場的所有人都給你陪葬？」
「她當時都脫力了，明明讓我再沖一次她必死無疑，我還不至於被幾根破長矛給攔住，你卻一直盯著我……」
與以往不同，此時的戈門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斷了查爾斯。
「這話你先摸摸自己臉上的傷再說吧。」
其實查爾斯打的什麼主意戈門心知肚明，反正當雅娜無法約束聖黯教之後，首先受到衝擊是教皇的直轄區，又不是他們安東尼家族的領地。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開說，但今天的查爾斯是不是過於囂張了一些。
戈門總感覺事情有哪裡不對，雖然他不覺得會有連自己和手下的騎士無法對抗的強敵，不過有些直衝要害的攻擊，並非來自軍事上。
感覺需要對教皇的安保工作更加上心一些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