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趙家，趙禹墨
東方剛吐出一點魚白，晨光熹微，青鳥紛紛飛出溫暖的小窩覓食，晶瑩的露水從草間滑落，封塵便踏著滿是露水的草地走向鎮子。
他醒的很早，昨天吃完飯後封德倫告訴了他主家的位置，就在南喬鎮的中心，一位姓趙的財主，他在南喬鎮算得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實在找不著了順路打聽一下便可知道。
封塵一邊走一邊想著父親的無能，就是因為他沒本事，導致母親跟著他一起受苦受累，連家都回不去，被迫和封德倫住在離鎮子幾十里遠小村莊。是啊，男人如果不爭氣，跟著他的女人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而封德倫便是這不爭氣的一個。
封塵搖了搖頭，自己不會是這樣的人，自己要活得有骨氣些，至少要比父親活得好些才是。伴隨著這種念頭，封塵走著走著便到了南喬鎮。
他站在鎮子的入口處，看著得有兩丈高的鎮門，那鎮門的上方赫然刻著「南喬」二字，鎮門的兩側還立著兩頭石獅。雖說是一個小鎮，但鎮門尚能做得如此氣派，想必內部也是一片祥和。
「南喬鎮，」封塵念了下鎮名，「看來要去找那個趙財主了，希望一切順利。」
他順著封德倫所說的路線，很快就走到了小鎮中心，但這一路走來裡面的場景並非如他所想的那樣。
路上有幾個吵吵嚷嚷的婦女，還有往路中央丟石頭的小孩子，道路兩旁儘是賭徒，高聲喊中的聲音此起彼伏，封塵感覺這裡的空氣中都充雜著一絲令他不爽的氣息，壓抑，沉重。最重要的是一路走來，有好多人看到他的窮酸模樣，都對他拋來鄙夷的目光。封塵從小聽慣了這種聲音，所以他自然是不在乎，將這些聲音通通拋之腦後了。
「呼，終於來到這裡了，趙府。」
封塵看著裝飾豪華的府門，鎏金做的牌匾，朱紅色的大門，門口兩側分別放著青龍白虎兩尊石像，顯得非常氣派。
封塵站在趙府的門前，家丁看見他的窮酸模樣，便上前來驅趕他。
「去去去，叫花子一邊呆著去，別站在趙家的門前面。」
「兩位大哥通融一下，我是你們這裡工人封德倫的兒子，因為前些日子我爹被解僱了，所以我來代替他，麻煩稟告一下。」
封塵用手做了一個禮，不得不低聲下氣向面前這兩個囂張的東西說話。
「噢，我知道，是哪個死皮賴臉不走的狗皮膏藥吧。哼，我們老爺看在他這十幾年為我們趙家效力的份上讓他領了工錢滾蛋，沒想到這個狗皮膏藥還想待在這兒，說什麼還能為我們趙家做點什麼。真是笑死了，一把老骨頭，憑著年輕時在我們趙家當過幾天家奴，就自認為是我們趙家的狗了，真是痴人說夢，哈哈哈！」
封塵握緊拳頭，看著面前捧腹大笑的兩個東西，心中一陣怒火燃燒。
「道歉！」
他朝著這兩個東西說道，聲音低沉而壓抑。
「什麼？我沒聽錯吧，小子，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
「道！歉！」
封塵沖向他倆，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在那東西的臉上，但另一個東西拿起棍子朝著封塵給了他一棍。
「呃！」
「臭小子，敢打趙家的人，你是不想活了啊！」
說罷，另一個家丁便也抄起棍子打向封塵。那兩個棍子如雨點般盡數打在封塵的身上，疼得封塵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那兩個東西倒是打爽了起來，可能他們只有在面對封塵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才會顯出他們高人一等的威風來吧。
正當他們打得酣時，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他們二人聽到這個聲音便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隨後朝著後面跪下。
封塵緩緩睜開眼，眼角流出一抹淚，他的胳膊被打得青紫青紫的。他用手慢慢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抬起頭，迎面朝他走來一個女子。
此女年紀和他相仿，明眸皓齒，明珠玉面，眼神溫和。她的頭髮挽成了椎髻，並用一根銀鈿簪子穿過，眉心處還印有一顆紅蓮花的圖案，一步一步地朝封塵這邊走來。真是:身著綾羅紅火色，凌波微步步生花。
「沒事吧。」
她向封塵伸出她的右手，那手嬌嫩細膩，白皙無比，手腕處還戴著銀色的環，這使得封塵更不敢與她握手。
「多謝……那我便告辭了。」
封塵看著兩個家丁向面前的女子跪下，說明這個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自己本來就是到這裡來做工的，如今碰上這事，他不想再在這裡停留一刻。
「哎，小子，別不識抬舉，這可是我們趙家的小姐，我們家小姐有顆悲天憫人的心，想了解一下你的傷勢帶你去看看，你倒好，一句『多謝』就打發了，真是熱臉貼冷屁股！」
那女子身旁的一個丫鬟說道。
「白青，瞎說什麼呢，什麼『熱臉貼冷屁股』！」那女子凶了一下身旁的白青，便對封塵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趙禹墨，是趙府家主的女兒，這位是我的丫鬟同時也是我的姐妹，她叫白青。」
「幸會幸會。」
白青對著封塵行了一個禮，但封塵表現的手足無措，慌亂之下他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便一直盯著趙禹墨。趙禹墨被封塵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開口詢問道: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我叫封塵，塵封的封，塵封的塵，哦……」
「哈哈哈，小姐你看她那樣，他是不是怕你啊？」白青嫌火不夠大，便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補充。
「白青，你少說兩句！」
趙禹墨給了白青一個眼神，讓她不要再多嘴。
「是，小姐。」
「我且問你，你為何而來，到趙府做什麼，又為何會與他們兩個起衝突？」
封塵看著面前這張溫柔的面龐，聽著她柔和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趙禹墨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封公子，你放心，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趙禹墨聽完封塵的講述後，對這兩個家丁提出了警告，並讓他們自己去找她爹領二十大板，「封公子，要不我先帶你去找個藥鋪幫你上上藥，我看你的胳膊好像紫青紫青的。」
「姑娘……哦不，既然趙小姐能為在下主持公道，在下已是感激不盡，如今又怎能讓小姐如此破費呢？在下先告辭了。」
眼看著封塵要走，白青倒是先他一步拉住他，「喂，你這小子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啊，我家小姐讓你和她去你就答應唄，又不是要你命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小姐會一直想著這件事的。」
封塵看著趙禹墨，他不想麻煩別人，但又經不住白青老是說，好像自己就這麼走了確實是有些不太禮貌。
「那便……多謝小姐的好意。」
「叫我禹墨便可，小姐什麼的從你嘴裡出來聽著好彆扭，嘻嘻。」
趙禹墨撲簌一笑，封塵的窘態和他的結巴逗的她也是有些忍不住，倒是白青，她一臉委屈地盯著禹墨。
「切，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才允許我叫你真名，怎麼見到這小子你便對他說可以直呼禹墨，莫非你看上這小子不成？」
「白青，你又嘀咕些什麼呢？」
「啊？沒有沒有，禹墨小姐，那咱們快帶這位『公子』找個藥鋪看看吧。」
「哼，就你會說。」
封塵眼裡映著趙禹墨的容顏，他的眼裡，這位趙家的小姐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抑或是嬌生慣養的主，而是有靈氣，有在乎他人的品質的一個少女。
「那我們走吧，封塵公子！」
「封塵公子，請！」
「不敢當，不敢當，你們二位才是！」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封公子，一起走。」趙禹墨將手置於小腹處，向前方走去。
白青緊隨其後，並招呼站在原地的封塵。
他醒的很早，昨天吃完飯後封德倫告訴了他主家的位置，就在南喬鎮的中心，一位姓趙的財主，他在南喬鎮算得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實在找不著了順路打聽一下便可知道。
封塵一邊走一邊想著父親的無能，就是因為他沒本事，導致母親跟著他一起受苦受累，連家都回不去，被迫和封德倫住在離鎮子幾十里遠小村莊。是啊，男人如果不爭氣，跟著他的女人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而封德倫便是這不爭氣的一個。
封塵搖了搖頭，自己不會是這樣的人，自己要活得有骨氣些，至少要比父親活得好些才是。伴隨著這種念頭，封塵走著走著便到了南喬鎮。
他站在鎮子的入口處，看著得有兩丈高的鎮門，那鎮門的上方赫然刻著「南喬」二字，鎮門的兩側還立著兩頭石獅。雖說是一個小鎮，但鎮門尚能做得如此氣派，想必內部也是一片祥和。
「南喬鎮，」封塵念了下鎮名，「看來要去找那個趙財主了，希望一切順利。」
他順著封德倫所說的路線，很快就走到了小鎮中心，但這一路走來裡面的場景並非如他所想的那樣。
路上有幾個吵吵嚷嚷的婦女，還有往路中央丟石頭的小孩子，道路兩旁儘是賭徒，高聲喊中的聲音此起彼伏，封塵感覺這裡的空氣中都充雜著一絲令他不爽的氣息，壓抑，沉重。最重要的是一路走來，有好多人看到他的窮酸模樣，都對他拋來鄙夷的目光。封塵從小聽慣了這種聲音，所以他自然是不在乎，將這些聲音通通拋之腦後了。
「呼，終於來到這裡了，趙府。」
封塵看著裝飾豪華的府門，鎏金做的牌匾，朱紅色的大門，門口兩側分別放著青龍白虎兩尊石像，顯得非常氣派。
封塵站在趙府的門前，家丁看見他的窮酸模樣，便上前來驅趕他。
「去去去，叫花子一邊呆著去，別站在趙家的門前面。」
「兩位大哥通融一下，我是你們這裡工人封德倫的兒子，因為前些日子我爹被解僱了，所以我來代替他，麻煩稟告一下。」
封塵用手做了一個禮，不得不低聲下氣向面前這兩個囂張的東西說話。
「噢，我知道，是哪個死皮賴臉不走的狗皮膏藥吧。哼，我們老爺看在他這十幾年為我們趙家效力的份上讓他領了工錢滾蛋，沒想到這個狗皮膏藥還想待在這兒，說什麼還能為我們趙家做點什麼。真是笑死了，一把老骨頭，憑著年輕時在我們趙家當過幾天家奴，就自認為是我們趙家的狗了，真是痴人說夢，哈哈哈！」
封塵握緊拳頭，看著面前捧腹大笑的兩個東西，心中一陣怒火燃燒。
「道歉！」
他朝著這兩個東西說道，聲音低沉而壓抑。
「什麼？我沒聽錯吧，小子，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
「道！歉！」
封塵沖向他倆，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在那東西的臉上，但另一個東西拿起棍子朝著封塵給了他一棍。
「呃！」
「臭小子，敢打趙家的人，你是不想活了啊！」
說罷，另一個家丁便也抄起棍子打向封塵。那兩個棍子如雨點般盡數打在封塵的身上，疼得封塵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那兩個東西倒是打爽了起來，可能他們只有在面對封塵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才會顯出他們高人一等的威風來吧。
正當他們打得酣時，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他們二人聽到這個聲音便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隨後朝著後面跪下。
封塵緩緩睜開眼，眼角流出一抹淚，他的胳膊被打得青紫青紫的。他用手慢慢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抬起頭，迎面朝他走來一個女子。
此女年紀和他相仿，明眸皓齒，明珠玉面，眼神溫和。她的頭髮挽成了椎髻，並用一根銀鈿簪子穿過，眉心處還印有一顆紅蓮花的圖案，一步一步地朝封塵這邊走來。真是:身著綾羅紅火色，凌波微步步生花。
「沒事吧。」
她向封塵伸出她的右手，那手嬌嫩細膩，白皙無比，手腕處還戴著銀色的環，這使得封塵更不敢與她握手。
「多謝……那我便告辭了。」
封塵看著兩個家丁向面前的女子跪下，說明這個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自己本來就是到這裡來做工的，如今碰上這事，他不想再在這裡停留一刻。
「哎，小子，別不識抬舉，這可是我們趙家的小姐，我們家小姐有顆悲天憫人的心，想了解一下你的傷勢帶你去看看，你倒好，一句『多謝』就打發了，真是熱臉貼冷屁股！」
那女子身旁的一個丫鬟說道。
「白青，瞎說什麼呢，什麼『熱臉貼冷屁股』！」那女子凶了一下身旁的白青，便對封塵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趙禹墨，是趙府家主的女兒，這位是我的丫鬟同時也是我的姐妹，她叫白青。」
「幸會幸會。」
白青對著封塵行了一個禮，但封塵表現的手足無措，慌亂之下他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便一直盯著趙禹墨。趙禹墨被封塵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開口詢問道: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我叫封塵，塵封的封，塵封的塵，哦……」
「哈哈哈，小姐你看她那樣，他是不是怕你啊？」白青嫌火不夠大，便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補充。
「白青，你少說兩句！」
趙禹墨給了白青一個眼神，讓她不要再多嘴。
「是，小姐。」
「我且問你，你為何而來，到趙府做什麼，又為何會與他們兩個起衝突？」
封塵看著面前這張溫柔的面龐，聽著她柔和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趙禹墨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封公子，你放心，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趙禹墨聽完封塵的講述後，對這兩個家丁提出了警告，並讓他們自己去找她爹領二十大板，「封公子，要不我先帶你去找個藥鋪幫你上上藥，我看你的胳膊好像紫青紫青的。」
「姑娘……哦不，既然趙小姐能為在下主持公道，在下已是感激不盡，如今又怎能讓小姐如此破費呢？在下先告辭了。」
眼看著封塵要走，白青倒是先他一步拉住他，「喂，你這小子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啊，我家小姐讓你和她去你就答應唄，又不是要你命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小姐會一直想著這件事的。」
封塵看著趙禹墨，他不想麻煩別人，但又經不住白青老是說，好像自己就這麼走了確實是有些不太禮貌。
「那便……多謝小姐的好意。」
「叫我禹墨便可，小姐什麼的從你嘴裡出來聽著好彆扭，嘻嘻。」
趙禹墨撲簌一笑，封塵的窘態和他的結巴逗的她也是有些忍不住，倒是白青，她一臉委屈地盯著禹墨。
「切，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才允許我叫你真名，怎麼見到這小子你便對他說可以直呼禹墨，莫非你看上這小子不成？」
「白青，你又嘀咕些什麼呢？」
「啊？沒有沒有，禹墨小姐，那咱們快帶這位『公子』找個藥鋪看看吧。」
「哼，就你會說。」
封塵眼裡映著趙禹墨的容顏，他的眼裡，這位趙家的小姐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抑或是嬌生慣養的主，而是有靈氣，有在乎他人的品質的一個少女。
「那我們走吧，封塵公子！」
「封塵公子，請！」
「不敢當，不敢當，你們二位才是！」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封公子，一起走。」趙禹墨將手置於小腹處，向前方走去。
白青緊隨其後，並招呼站在原地的封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