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塵山
「灰飛煙滅之人，無需知曉我之姓名！」
隨著黑衣男子話音落下，整個空間中都充斥著一股磅礴的聖氣，盪起一陣陣聲波漣漪。
「你真的要殺了他嗎？你這麼做已是背離輪迴，如果你殺了他就是背天道而行，會遭到輪迴涅槃的反噬！」
黑衣男子感應到了這股聲音，但他眼神更加犀利，但更多的是堅毅和兇狠，他透過眼神向聲音的發出者作出了他自己的決定。
「天后，今日，他……」
「必死！」
隨著黑衣男子再次揮動手中的那根長槍，他周圍的空間瞬間開始扭曲，四周傳來阻止的聲音。
「封塵，不要！」
「去到下面見你太祖吧！」
……
……
……
「見你太祖……吧！哎哎哎……哎呀！」封塵從大槐樹的樹枝上摔了下來，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摸了摸腦袋，「奇怪了，怎麼這幾天一直在做這個夢，而且……到底是誰在喊我名字啊，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陌生的地方？」
對於這個問題，剛滿十五歲的封塵當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傳說千年前啊，神界的玄皇左玉被人陷害，臨死之際化作那佛門邪物碧焰妖蓮向下界落去，最終落到咱們凡界……」
封塵想起來了，自己本來是想在這裡聽老先生說書的，然後這裡人太多了，所以自己就爬到了大槐樹上躺著，然後就進入了夢境。
「塵兒，塵兒，老先生，大家，你們看見我家塵兒了嗎？這熊孩子該吃飯了不知道他又跑到哪裡去了。」
封德倫和王青照向這裡跑來，一邊詢問著大伙兒一邊向四周望去。
「欸，剛才還看見這小子在槐樹上，怎麼一眨眼功夫……人呢？」
老先生指著不遠處的大槐樹，看著剛才還有人的樹枝說道。
「這小傢伙，可真不讓人省心！」
封德倫趕忙跑向不遠處的槐樹，而封塵便躲在槐樹的後面，他不想看見封德倫。
「塵兒，出來吧，回家吃飯。」
封德倫向著槐樹後喊道，封塵不想答應，但他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王青照攥緊手心焦急的模樣時，他只好從槐樹後面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跑出。
「好啦，我知道了，娘，我這就回家。」
封塵完全忽視了封德倫，封德倫見此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收起了他那剛張開的手臂，低頭嘆了一口氣。
等封德倫和王青照回到家後，封塵正現在桌子不遠處等著封德倫和王青照，王青照看著滿頭是汗的封塵，便趕快從懷中取出一個手帕，給封塵擦了擦臉。
「塵兒，以後出門看著些時辰，該吃飯時就回來吃飯。」王青照邊給封塵擦汗邊囑咐著他。
「我知道了，娘。您身子骨弱，需要在家好好歇息，以後塵兒會自己回家的，您別出門找塵兒了，好嗎？」
「塵兒啊……你以後啊……」
「嗯。」
封德倫剛想和封塵說兩句，但被封塵用一個「嗯」反了回來，弄的封德倫有些尷尬。然後封塵便扶著王青照一步一步地走向小桌子，請王青照坐下。
「娘，坐。」
「嗯，塵兒知道懂事了，娘很開心，你爹也很擔心你……」
「娘，吃飯。」
封塵打斷了王青照的話，扶著王青照坐下後便不再理會封德倫，只是往王青照的碗裡夾菜。而被自己兒子晾在一邊的封德倫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自己走到桌子旁坐下了。
空氣中充雜著一股別樣的氣息，封塵只顧低頭吃著米飯，然後不時給王青照夾菜夾肉，而封德倫也默默地咽著菜，不說話。王青照見此便率先打破這份沉寂，摸著封塵的頭說道:
「塵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去學一些東西了。」
封塵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頓時有些疑惑，他停下手中的筷子，勉強咽下嘴裡的飯菜，看著王青照。
「娘，塵兒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要塵兒去學什麼？」
封德倫此時也放下碗筷，一臉愁容。
「塵兒，現如今你娘的腰病越來越厲害，疼得她半夜三更睡不著覺，而我在鎮上只能做些雜役活勉強維持著咱家的生計。可是主家前些日子給我說，說我年紀大了決定不再讓我幹下去了，給我發了工錢便打發我回來了。」
「塵兒，娘是想讓你……」
「娘，孩兒明白，如今孩兒能為家裡做些什麼了，就讓孩兒去吧。」
封塵看到王青照臉上的無奈，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之前的孩子，自己應該為家裡生計而做出男子漢應有的表率。
「青照，我看就讓塵兒去我那兒做活吧，畢竟和主家有交情，咱好說話。」
封德倫和王青照說了說自己的想法，王青照見封塵沒有什麼拒絕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夜深了。
封塵躺在木板床上，雙手放在頭下面，翹著腿，他看向屋頂，思緒和小時候的回憶如洪水猛獸般衝擊著他。
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總是到自己家來，拿著小石頭和土坷垃砸自己，說自己是個怪物，是大凶，讓自己滾出鎮子。自己從小就沒有朋友，而且見到街坊鄰居時他們都紛紛避之不及，嘴裡絮絮叨叨什麼「混世魔王」「野孩子」。封塵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叫做野孩子，他去問了問平日裡最疼自己的王叔，王叔看著滿是傷痕的封塵，先把他帶進了屋子，拿蘸過熱水的毛巾給封塵擦了擦臉和身子。封塵便把「野孩子」的事情告訴了王叔，王叔見封塵被街坊四鄰如此針對，先是指責了一下他們的行徑，然後讓封塵坐下，便開始回憶起幾年前的事……
「幾年前，你爹和你娘結下姻緣後一直被別人詬病，尤其是你爹。當時你娘在十里八鄉可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惠，你爹就是個窮小子，但你爹勤勞肯干，勇敢正義。一次，你娘和幾名女子上山採藥，恰巧你爹也在那座山頭幹活。晌午時分，幾個山賊突然向你娘她們這兒襲來，想搶她們回去。你娘她們拼了命地跑，邊跑邊喊救命。你爹聽到了後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拿著斧子便朝她們那邊跑去，一連砍了五個山賊，並把你娘她們帶回鎮子。從那時起，你娘便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你爹，並不顧家裡的反對，但……」
「你娘不知道的是你爹其實有身體上的疾病，就因為和你爹在一起，她爹便和她翻了臉，並說沒有她這個女兒。從那時起，你娘便和家裡斷了聯繫，死心塌地地跟著你爹，雖然她知道了你爹不能，但她依然選擇相信有奇蹟的發生。一年了，他們還沒有孩子。街坊鄰居便開始嚼你爹舌根，說你爹是個廢種，不配和你娘在一起。你娘的日子也不好過，一出門便被一些女人陰陽，說她眼光差，要了你爹這麼個不爭氣的男人。」
「後來，你娘在和你爹上山採藥時，路過一個山洞，洞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你爹和你娘就壯著膽子進去了。在山洞裡，他們發現了你，當時你周圍都是青色的火焰，你被這火焰包圍在裡面，你爹壯著膽子慢慢靠近你，你周圍的火焰好像是有意識一樣給他騰出條道。你爹和你娘看著你浮在空中，緩緩落下。你娘抱著你，看著懷中剛剛還啼哭但突然安靜的你，她便有了把你當作她和你爹的孩子的念頭，因你在這生塵山中與他們結緣，故給你取名叫『封塵』。」
「好景不長，自從他二人將你帶到鎮上時，鎮上的人便都好像變了個模樣。以前的街坊鄰居脾氣都還好，自從你爹和你娘將你帶回來後，每個人的脾氣好像被黑化了一樣，就好像傳說中的厄難，總之大家從那時起便更加孤立你們一家了，並把你視為不祥之兆，不願讓自己的孩子和你接觸。」
……
封塵一邊回憶一邊抹去流到臉上的淚水，明天反正就要去幹活了，這些不好的回憶就讓它先封在自己的腦子裡吧。
什麼混世魔王，什麼厄運，什麼不祥之兆，我封塵可還不會被這些無稽之談嚇到。生活還要過，總不能幾句閒言碎語就把自己打倒了吧。
嗯，太陽升起，明天又將會是新的一天，那些不值得我去傷心的事，便會在霞光漫天之時隨暗夜和星月一同落下帷幕。而我，將會站在光芒萬丈之處，俯視一切！
隨著黑衣男子話音落下，整個空間中都充斥著一股磅礴的聖氣，盪起一陣陣聲波漣漪。
「你真的要殺了他嗎？你這麼做已是背離輪迴，如果你殺了他就是背天道而行，會遭到輪迴涅槃的反噬！」
黑衣男子感應到了這股聲音，但他眼神更加犀利，但更多的是堅毅和兇狠，他透過眼神向聲音的發出者作出了他自己的決定。
「天后，今日，他……」
「必死！」
隨著黑衣男子再次揮動手中的那根長槍，他周圍的空間瞬間開始扭曲，四周傳來阻止的聲音。
「封塵，不要！」
「去到下面見你太祖吧！」
……
……
……
「見你太祖……吧！哎哎哎……哎呀！」封塵從大槐樹的樹枝上摔了下來，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摸了摸腦袋，「奇怪了，怎麼這幾天一直在做這個夢，而且……到底是誰在喊我名字啊，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陌生的地方？」
對於這個問題，剛滿十五歲的封塵當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傳說千年前啊，神界的玄皇左玉被人陷害，臨死之際化作那佛門邪物碧焰妖蓮向下界落去，最終落到咱們凡界……」
封塵想起來了，自己本來是想在這裡聽老先生說書的，然後這裡人太多了，所以自己就爬到了大槐樹上躺著，然後就進入了夢境。
「塵兒，塵兒，老先生，大家，你們看見我家塵兒了嗎？這熊孩子該吃飯了不知道他又跑到哪裡去了。」
封德倫和王青照向這裡跑來，一邊詢問著大伙兒一邊向四周望去。
「欸，剛才還看見這小子在槐樹上，怎麼一眨眼功夫……人呢？」
老先生指著不遠處的大槐樹，看著剛才還有人的樹枝說道。
「這小傢伙，可真不讓人省心！」
封德倫趕忙跑向不遠處的槐樹，而封塵便躲在槐樹的後面，他不想看見封德倫。
「塵兒，出來吧，回家吃飯。」
封德倫向著槐樹後喊道，封塵不想答應，但他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王青照攥緊手心焦急的模樣時，他只好從槐樹後面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跑出。
「好啦，我知道了，娘，我這就回家。」
封塵完全忽視了封德倫，封德倫見此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收起了他那剛張開的手臂，低頭嘆了一口氣。
等封德倫和王青照回到家後，封塵正現在桌子不遠處等著封德倫和王青照，王青照看著滿頭是汗的封塵，便趕快從懷中取出一個手帕，給封塵擦了擦臉。
「塵兒，以後出門看著些時辰，該吃飯時就回來吃飯。」王青照邊給封塵擦汗邊囑咐著他。
「我知道了，娘。您身子骨弱，需要在家好好歇息，以後塵兒會自己回家的，您別出門找塵兒了，好嗎？」
「塵兒啊……你以後啊……」
「嗯。」
封德倫剛想和封塵說兩句，但被封塵用一個「嗯」反了回來，弄的封德倫有些尷尬。然後封塵便扶著王青照一步一步地走向小桌子，請王青照坐下。
「娘，坐。」
「嗯，塵兒知道懂事了，娘很開心，你爹也很擔心你……」
「娘，吃飯。」
封塵打斷了王青照的話，扶著王青照坐下後便不再理會封德倫，只是往王青照的碗裡夾菜。而被自己兒子晾在一邊的封德倫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自己走到桌子旁坐下了。
空氣中充雜著一股別樣的氣息，封塵只顧低頭吃著米飯，然後不時給王青照夾菜夾肉，而封德倫也默默地咽著菜，不說話。王青照見此便率先打破這份沉寂，摸著封塵的頭說道:
「塵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去學一些東西了。」
封塵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頓時有些疑惑，他停下手中的筷子，勉強咽下嘴裡的飯菜，看著王青照。
「娘，塵兒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要塵兒去學什麼？」
封德倫此時也放下碗筷，一臉愁容。
「塵兒，現如今你娘的腰病越來越厲害，疼得她半夜三更睡不著覺，而我在鎮上只能做些雜役活勉強維持著咱家的生計。可是主家前些日子給我說，說我年紀大了決定不再讓我幹下去了，給我發了工錢便打發我回來了。」
「塵兒，娘是想讓你……」
「娘，孩兒明白，如今孩兒能為家裡做些什麼了，就讓孩兒去吧。」
封塵看到王青照臉上的無奈，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之前的孩子，自己應該為家裡生計而做出男子漢應有的表率。
「青照，我看就讓塵兒去我那兒做活吧，畢竟和主家有交情，咱好說話。」
封德倫和王青照說了說自己的想法，王青照見封塵沒有什麼拒絕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夜深了。
封塵躺在木板床上，雙手放在頭下面，翹著腿，他看向屋頂，思緒和小時候的回憶如洪水猛獸般衝擊著他。
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總是到自己家來，拿著小石頭和土坷垃砸自己，說自己是個怪物，是大凶，讓自己滾出鎮子。自己從小就沒有朋友，而且見到街坊鄰居時他們都紛紛避之不及，嘴裡絮絮叨叨什麼「混世魔王」「野孩子」。封塵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叫做野孩子，他去問了問平日裡最疼自己的王叔，王叔看著滿是傷痕的封塵，先把他帶進了屋子，拿蘸過熱水的毛巾給封塵擦了擦臉和身子。封塵便把「野孩子」的事情告訴了王叔，王叔見封塵被街坊四鄰如此針對，先是指責了一下他們的行徑，然後讓封塵坐下，便開始回憶起幾年前的事……
「幾年前，你爹和你娘結下姻緣後一直被別人詬病，尤其是你爹。當時你娘在十里八鄉可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惠，你爹就是個窮小子，但你爹勤勞肯干，勇敢正義。一次，你娘和幾名女子上山採藥，恰巧你爹也在那座山頭幹活。晌午時分，幾個山賊突然向你娘她們這兒襲來，想搶她們回去。你娘她們拼了命地跑，邊跑邊喊救命。你爹聽到了後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拿著斧子便朝她們那邊跑去，一連砍了五個山賊，並把你娘她們帶回鎮子。從那時起，你娘便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你爹，並不顧家裡的反對，但……」
「你娘不知道的是你爹其實有身體上的疾病，就因為和你爹在一起，她爹便和她翻了臉，並說沒有她這個女兒。從那時起，你娘便和家裡斷了聯繫，死心塌地地跟著你爹，雖然她知道了你爹不能，但她依然選擇相信有奇蹟的發生。一年了，他們還沒有孩子。街坊鄰居便開始嚼你爹舌根，說你爹是個廢種，不配和你娘在一起。你娘的日子也不好過，一出門便被一些女人陰陽，說她眼光差，要了你爹這麼個不爭氣的男人。」
「後來，你娘在和你爹上山採藥時，路過一個山洞，洞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你爹和你娘就壯著膽子進去了。在山洞裡，他們發現了你，當時你周圍都是青色的火焰，你被這火焰包圍在裡面，你爹壯著膽子慢慢靠近你，你周圍的火焰好像是有意識一樣給他騰出條道。你爹和你娘看著你浮在空中，緩緩落下。你娘抱著你，看著懷中剛剛還啼哭但突然安靜的你，她便有了把你當作她和你爹的孩子的念頭，因你在這生塵山中與他們結緣，故給你取名叫『封塵』。」
「好景不長，自從他二人將你帶到鎮上時，鎮上的人便都好像變了個模樣。以前的街坊鄰居脾氣都還好，自從你爹和你娘將你帶回來後，每個人的脾氣好像被黑化了一樣，就好像傳說中的厄難，總之大家從那時起便更加孤立你們一家了，並把你視為不祥之兆，不願讓自己的孩子和你接觸。」
……
封塵一邊回憶一邊抹去流到臉上的淚水，明天反正就要去幹活了，這些不好的回憶就讓它先封在自己的腦子裡吧。
什麼混世魔王，什麼厄運，什麼不祥之兆，我封塵可還不會被這些無稽之談嚇到。生活還要過，總不能幾句閒言碎語就把自己打倒了吧。
嗯，太陽升起，明天又將會是新的一天，那些不值得我去傷心的事，便會在霞光漫天之時隨暗夜和星月一同落下帷幕。而我，將會站在光芒萬丈之處，俯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