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追鐮
原來打從兩人在山中溪邊飲水休息時，聶雲凡就已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練氣半年，雖進步驚人，但畢竟初學乍練，根基遠不穩固；手中雖有寒愴利器，但從未學過刀法槍法，洛京城裡那兩下子還是自己瞎捉摸出來的，捅一捅吉三兒那種小流氓還行，一旦遇到高手，實戰經驗不足，萬難敵其一。
那自己有什麼呢？
神出鬼沒的龍吟之息……這個就算了，根本不會用，嗯……還有二叔的金鱗寶甲，還有自己唯一的「技」：拳法，火裂三崩。
「那索性把手中寒愴當暗器使，然後靠寶甲和火裂三崩搏一搏吧！」
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硬撼追鐮利爪那一幕。
一擊得手，聶雲凡和羅擎對望了一眼，微微一笑，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默契。
「……」
追鐮擦了擦嘴角血跡，冷冷地望著二人。忽地雙手利爪一甩，兩道鋒銳的勁氣在山林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分別射向聶雲凡和羅擎。
聶雲凡反應不慢，閃身躲過追鐮的攻擊。羅擎則避也不避，反而一刀向追鐮劈去，重刀與利爪憑空碰撞，「嘭」的一聲在兩人之間的空地上炸開一朵不大不小的土禮花。
羅擎繼續向前，三步並兩步追到追鐮的立身之處，重刀再次出手，誰知追鐮雙爪向下一探，瞬間泥土紛飛，整個人影便憑空消失在土中！
「嘭！！」羅擎一刀斬空，眼見地上泥土拱起，又像毒蛇一樣向聶雲凡竄去，兩個呼吸間便已到聶雲凡腳下。
「小心！」羅擎趕忙回頭提醒，只見泥土炸開，一道寒光再次破土而出。
聶雲凡剛避利爪，又遇追鐮的「地心刃首術」，只能狼狽地就地滾了兩滾，喉嚨堪堪避過追鐮的斷山碎玉爪，利爪之鋒卻還是在聶雲凡的胸前和肩頭留下了長長的口子——堅不可摧的燕紋金鱗甲護住了心脈，肩膀可就沒那麼幸運了，衣衫碎裂，血口迸裂，粗布麻衣瞬間染紅。
一擊未中，追鐮正欲繼續搶攻，羅擎哪敢怠慢，趕忙飛身回救，「三代虎徹」再朝追鐮拍來，追鐮知以自己重傷之軀難以硬接身後重刀，只得放棄追擊，全神應付羅擎。聶雲凡得了喘息，遂飛身而起，始終保持與追鐮的近身姿態，三招「火裂三崩」拳法打得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一時間，以二敵一，竟鬥了個旗鼓相當。
「唰！唰！」三十招過後，追鐮忽然兩爪齊齊出手，逼退聶雲凡羅擎，一個閃身再次鑽入泥土之中。
聶雲凡羅擎看在眼中，趕忙下意識飛退而去。
「這傢伙在土裡我們拿他沒轍，得想辦法把他拖到地上！」聶雲凡邊退，邊向羅擎喊著。
還未等羅擎答話，數十道金玉之光從泥土中亂飛而出，向林間四面八方激射而去，那速度之快，幾叫人肉眼難辨！
「當」的一聲，羅擎重刀一舉，擋下射向自己的一道金光，定睛一看，正是先前射向聶雲凡的金玉釘錐。
「小心！地心亂射術！」
「當！當！」羅擎再擋兩錐，沖向聶雲凡身旁，這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聶雲凡左臂和右腿已各中一錐，鮮血淋漓。
「咻！咻咻！」
到處都是刺耳的破空之聲，無數金光閃爍，仿佛在林間織了一張肉眼不見的大網，危機四伏，命在旦夕，網中獵物就是聶雲凡和羅擎。釘錐亂飛，射速太快，讓人防不勝防，羅擎重刀已舞至極致，釘錐撞刀，火花四濺，叮叮噹噹的脆響不斷響起。
「嗤！」
背後釘錐划過，羅擎也終是傷在釘錐之下。
「嗤！嗤！」
一個分神，羅擎再中兩錐。
「那邊！」聶雲凡一指不遠處倒槌崖頂的一塊岩石，羅擎當即會意，兩人邊擋邊退，一個閃身躲在了岩石背後。
「你怎麼樣？」聶雲凡拖著一條廢手和廢腿，扶著羅擎靠在岩石上。
羅擎搖了搖頭，臉色慘白，細密的汗珠不滿額頭，腹部和肩頭各有一個血洞，血流不止。
聶雲凡單手撐地，咬牙瞪視前方，劇烈的疼痛同樣讓他渾身顫抖。
岩石後釘錐破空之聲漸消，聶雲凡扶著岩石緩緩起身，將燕紋金鱗甲解下，連同雙管竹笛和那枚精緻的耳環一起，塞到羅擎懷裡。
「你！」羅擎大吃一驚，他望向聶雲凡，只看到那雙黑眸之中以死相博的決心。
「甲穿好，東西收好，你兄弟我自有退敵之計，」聶雲凡嘿嘿一笑，輕輕拍了拍羅擎肩膀，然後一瘸一拐地從岩石後走了出去，站在了倒槌崖的懸崖邊。
這哪裡是退敵之計，分明是交代後事啊！
羅擎不顧傷勢，掙扎著就要站起身來。
聶雲凡背向懸崖站定，雙手握拳，死死盯著正向自己飛速襲來的那團土礫，，一雙黑眸怒火熊熊燃起！
「那麼想和我玩兒，來啊！跟小爺一起去地獄裡玩吧！」說吧，聶雲凡雙腳猛地一跺，向身後懸崖縱身一躍！
「嘭！」
崖角的泥土炸開，追鐮未曾想聶雲凡竟然捨身跳崖，想要收招卻以為時已晚，巨大的慣性已將他射出懸崖。
與此同時，第三個身影飛至，如猛虎獵食，如虎躍滂江，同樣朝懸崖外撲去。
燕紋金鱗甲、雙管竹笛、精緻的耳環還散落在地。
倒槌崖上的岩石旁，空無一人。
「轟隆隆隆……」
滾滾悶雷在天邊響起，大雨即將來臨。
街上的行人裹緊衣服，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街邊的小販也開始匆忙收攤，一陣狂風吹過，幾個菜販的菜籃和一位篾匠的竹筐沿街滾遠，掀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驚呼。
清兒放下白瓷茶碗，望向食肆外壓向城頭的大片黑雲，一雙美目中充滿憂慮。
那日與二叔帶兵出猛河谷地，向廟王坪大雪關疾馳，一路上壞消息便接二連三而來：先是羅擎和那個聶雲凡在青溟海遭遇不明險情，虧得三叔及時趕到救下二人，已登陸天河關；還未等放心多久，便聽報燃甲軍繞過大雪關，飛降惡人驛；正值二叔決定改道，馳援惡人驛時，又傳來三叔遭遇魔煌武士襲擊受傷、羅擎聶雲凡失蹤的消息……
「已經六天了，還是沒有大黑擎和那個聶雲凡的消息，也不知二叔他們那邊戰事怎樣……」清兒托著臉蛋，憂心忡忡，與二叔分道揚鑣後，便快馬趕到天河關靜守，等候消息，數著日子，已是六天，大營那邊還沒有傳回任何前線消息，這幾日坐立不安，本想到這家天河關常來的館子吃上一頓最愛的「水晶虎蝦仁」，緩解下這幾天來煩躁的心情，結果佳肴在前，卻根本無心動筷，只是捧著一杯熱茶怔怔坐了一個晌午，不時往門外街上張望。
「清兒姑娘這是怎麼啦，最喜歡的『水晶虎蝦仁』都沒吃兩口？」已過飯點兒，大雨欲來，這食肆中食客無多，跑趟的小二倒也樂得清閒，見清兒兀自在那發呆，便上前詢問。
清兒抬頭一看，原來是這食肆的張小二，老熟人了，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
若是在平日，倆人早已聊得熱火朝天，東家長西家短，整個食肆都能聽到清兒拍著桌子，那沁人心脾的清脆笑聲，可今天這氣氛不同以往，張小二知清兒有心事，便給清兒又上了壺新鮮熱茶，識趣地退到後廚去了。
「轟隆隆隆……」
又是一陣悶雷，天空越來越黑，終於一顆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街心青石板上，緊接著兩顆、三顆……京州四月末，開年以來最大的一場暴雨傾盆而至。
「唉，」清兒嘆了口氣，輕輕放下白瓷碗，長腿一展，就要冒雨衝出食肆。
結果清兒剛要動身，馬蹄踏水之聲在門外青石板上漸近，一位身披蓑衣頭帶斗笠的銀甲戰士翻身下馬，停在食肆門口，他在門檻處抖了抖渾身的雨水，取下斗笠，正遇見清兒欲冒雨外出，趕忙走近，向清兒恭敬一抱拳，又警惕地看了看食肆內三三兩兩的食客，俯下身子，在清兒耳邊低語起來。
來人正是燕襲堂在天河關的斥候小隊隊長戴異，十日前正是他受清兒之託，前往惡人驛打探消息。
清兒聽著，秀眉微蹙，末了緩緩點了點頭，心中懸起多日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一半。
那日三叔遇襲，奮力激戰，雖受傷不輕，但終是殺退魔煌武士，率殘部抵達惡人驛，正遇二叔馳援，遂合兵一處，與惡人驛城守都尉裡應外合，激戰三日方才擊退炎靖率領的千人燃甲精兵。因惡人驛戰亂，斥候小隊無法順利突圍，故直至今日才將前線戰報送到。
但是，聶雲凡和羅擎，至今依然沒有消息。
是生是死？身在何處？
那自己有什麼呢？
神出鬼沒的龍吟之息……這個就算了，根本不會用，嗯……還有二叔的金鱗寶甲，還有自己唯一的「技」：拳法，火裂三崩。
「那索性把手中寒愴當暗器使，然後靠寶甲和火裂三崩搏一搏吧！」
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硬撼追鐮利爪那一幕。
一擊得手，聶雲凡和羅擎對望了一眼，微微一笑，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默契。
「……」
追鐮擦了擦嘴角血跡，冷冷地望著二人。忽地雙手利爪一甩，兩道鋒銳的勁氣在山林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分別射向聶雲凡和羅擎。
聶雲凡反應不慢，閃身躲過追鐮的攻擊。羅擎則避也不避，反而一刀向追鐮劈去，重刀與利爪憑空碰撞，「嘭」的一聲在兩人之間的空地上炸開一朵不大不小的土禮花。
羅擎繼續向前，三步並兩步追到追鐮的立身之處，重刀再次出手，誰知追鐮雙爪向下一探，瞬間泥土紛飛，整個人影便憑空消失在土中！
「嘭！！」羅擎一刀斬空，眼見地上泥土拱起，又像毒蛇一樣向聶雲凡竄去，兩個呼吸間便已到聶雲凡腳下。
「小心！」羅擎趕忙回頭提醒，只見泥土炸開，一道寒光再次破土而出。
聶雲凡剛避利爪，又遇追鐮的「地心刃首術」，只能狼狽地就地滾了兩滾，喉嚨堪堪避過追鐮的斷山碎玉爪，利爪之鋒卻還是在聶雲凡的胸前和肩頭留下了長長的口子——堅不可摧的燕紋金鱗甲護住了心脈，肩膀可就沒那麼幸運了，衣衫碎裂，血口迸裂，粗布麻衣瞬間染紅。
一擊未中，追鐮正欲繼續搶攻，羅擎哪敢怠慢，趕忙飛身回救，「三代虎徹」再朝追鐮拍來，追鐮知以自己重傷之軀難以硬接身後重刀，只得放棄追擊，全神應付羅擎。聶雲凡得了喘息，遂飛身而起，始終保持與追鐮的近身姿態，三招「火裂三崩」拳法打得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一時間，以二敵一，竟鬥了個旗鼓相當。
「唰！唰！」三十招過後，追鐮忽然兩爪齊齊出手，逼退聶雲凡羅擎，一個閃身再次鑽入泥土之中。
聶雲凡羅擎看在眼中，趕忙下意識飛退而去。
「這傢伙在土裡我們拿他沒轍，得想辦法把他拖到地上！」聶雲凡邊退，邊向羅擎喊著。
還未等羅擎答話，數十道金玉之光從泥土中亂飛而出，向林間四面八方激射而去，那速度之快，幾叫人肉眼難辨！
「當」的一聲，羅擎重刀一舉，擋下射向自己的一道金光，定睛一看，正是先前射向聶雲凡的金玉釘錐。
「小心！地心亂射術！」
「當！當！」羅擎再擋兩錐，沖向聶雲凡身旁，這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聶雲凡左臂和右腿已各中一錐，鮮血淋漓。
「咻！咻咻！」
到處都是刺耳的破空之聲，無數金光閃爍，仿佛在林間織了一張肉眼不見的大網，危機四伏，命在旦夕，網中獵物就是聶雲凡和羅擎。釘錐亂飛，射速太快，讓人防不勝防，羅擎重刀已舞至極致，釘錐撞刀，火花四濺，叮叮噹噹的脆響不斷響起。
「嗤！」
背後釘錐划過，羅擎也終是傷在釘錐之下。
「嗤！嗤！」
一個分神，羅擎再中兩錐。
「那邊！」聶雲凡一指不遠處倒槌崖頂的一塊岩石，羅擎當即會意，兩人邊擋邊退，一個閃身躲在了岩石背後。
「你怎麼樣？」聶雲凡拖著一條廢手和廢腿，扶著羅擎靠在岩石上。
羅擎搖了搖頭，臉色慘白，細密的汗珠不滿額頭，腹部和肩頭各有一個血洞，血流不止。
聶雲凡單手撐地，咬牙瞪視前方，劇烈的疼痛同樣讓他渾身顫抖。
岩石後釘錐破空之聲漸消，聶雲凡扶著岩石緩緩起身，將燕紋金鱗甲解下，連同雙管竹笛和那枚精緻的耳環一起，塞到羅擎懷裡。
「你！」羅擎大吃一驚，他望向聶雲凡，只看到那雙黑眸之中以死相博的決心。
「甲穿好，東西收好，你兄弟我自有退敵之計，」聶雲凡嘿嘿一笑，輕輕拍了拍羅擎肩膀，然後一瘸一拐地從岩石後走了出去，站在了倒槌崖的懸崖邊。
這哪裡是退敵之計，分明是交代後事啊！
羅擎不顧傷勢，掙扎著就要站起身來。
聶雲凡背向懸崖站定，雙手握拳，死死盯著正向自己飛速襲來的那團土礫，，一雙黑眸怒火熊熊燃起！
「那麼想和我玩兒，來啊！跟小爺一起去地獄裡玩吧！」說吧，聶雲凡雙腳猛地一跺，向身後懸崖縱身一躍！
「嘭！」
崖角的泥土炸開，追鐮未曾想聶雲凡竟然捨身跳崖，想要收招卻以為時已晚，巨大的慣性已將他射出懸崖。
與此同時，第三個身影飛至，如猛虎獵食，如虎躍滂江，同樣朝懸崖外撲去。
燕紋金鱗甲、雙管竹笛、精緻的耳環還散落在地。
倒槌崖上的岩石旁，空無一人。
「轟隆隆隆……」
滾滾悶雷在天邊響起，大雨即將來臨。
街上的行人裹緊衣服，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街邊的小販也開始匆忙收攤，一陣狂風吹過，幾個菜販的菜籃和一位篾匠的竹筐沿街滾遠，掀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驚呼。
清兒放下白瓷茶碗，望向食肆外壓向城頭的大片黑雲，一雙美目中充滿憂慮。
那日與二叔帶兵出猛河谷地，向廟王坪大雪關疾馳，一路上壞消息便接二連三而來：先是羅擎和那個聶雲凡在青溟海遭遇不明險情，虧得三叔及時趕到救下二人，已登陸天河關；還未等放心多久，便聽報燃甲軍繞過大雪關，飛降惡人驛；正值二叔決定改道，馳援惡人驛時，又傳來三叔遭遇魔煌武士襲擊受傷、羅擎聶雲凡失蹤的消息……
「已經六天了，還是沒有大黑擎和那個聶雲凡的消息，也不知二叔他們那邊戰事怎樣……」清兒托著臉蛋，憂心忡忡，與二叔分道揚鑣後，便快馬趕到天河關靜守，等候消息，數著日子，已是六天，大營那邊還沒有傳回任何前線消息，這幾日坐立不安，本想到這家天河關常來的館子吃上一頓最愛的「水晶虎蝦仁」，緩解下這幾天來煩躁的心情，結果佳肴在前，卻根本無心動筷，只是捧著一杯熱茶怔怔坐了一個晌午，不時往門外街上張望。
「清兒姑娘這是怎麼啦，最喜歡的『水晶虎蝦仁』都沒吃兩口？」已過飯點兒，大雨欲來，這食肆中食客無多，跑趟的小二倒也樂得清閒，見清兒兀自在那發呆，便上前詢問。
清兒抬頭一看，原來是這食肆的張小二，老熟人了，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
若是在平日，倆人早已聊得熱火朝天，東家長西家短，整個食肆都能聽到清兒拍著桌子，那沁人心脾的清脆笑聲，可今天這氣氛不同以往，張小二知清兒有心事，便給清兒又上了壺新鮮熱茶，識趣地退到後廚去了。
「轟隆隆隆……」
又是一陣悶雷，天空越來越黑，終於一顆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街心青石板上，緊接著兩顆、三顆……京州四月末，開年以來最大的一場暴雨傾盆而至。
「唉，」清兒嘆了口氣，輕輕放下白瓷碗，長腿一展，就要冒雨衝出食肆。
結果清兒剛要動身，馬蹄踏水之聲在門外青石板上漸近，一位身披蓑衣頭帶斗笠的銀甲戰士翻身下馬，停在食肆門口，他在門檻處抖了抖渾身的雨水，取下斗笠，正遇見清兒欲冒雨外出，趕忙走近，向清兒恭敬一抱拳，又警惕地看了看食肆內三三兩兩的食客，俯下身子，在清兒耳邊低語起來。
來人正是燕襲堂在天河關的斥候小隊隊長戴異，十日前正是他受清兒之託，前往惡人驛打探消息。
清兒聽著，秀眉微蹙，末了緩緩點了點頭，心中懸起多日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一半。
那日三叔遇襲，奮力激戰，雖受傷不輕，但終是殺退魔煌武士，率殘部抵達惡人驛，正遇二叔馳援，遂合兵一處，與惡人驛城守都尉裡應外合，激戰三日方才擊退炎靖率領的千人燃甲精兵。因惡人驛戰亂，斥候小隊無法順利突圍，故直至今日才將前線戰報送到。
但是，聶雲凡和羅擎，至今依然沒有消息。
是生是死？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