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魔煌
「嗓子要著火了，喝點水吧。」
「嗯。」
聶雲凡俯下身，一手在冰雪剛剛消融的溪流里舀了些水，喝了幾口。
一旁的羅擎扯下衣衫，擦了擦渾身的汗水，一個猛子紮下了小溪。
「悶葫蘆，你就這麼愛展示你這一身硬邦邦的肌肉麼……」聶雲凡跌坐在溪流邊一處大石上，搖了搖頭。
「呵呵，一路走得太熱了，這樣涼快些，」黑擎從水中鑽出，先前一路奔逃的疲累，好似也減輕許多。
「不知三叔他們怎麼樣了……」聶雲凡輕嘆了口氣，回頭望向來時的山路。
「黑擎，你和小凡先走，路你知道，去你葵叔那！」喬稹硬吃「地心刃首術」，背脊一道鋒銳的傷口鮮血迸流，將聶雲凡交給羅擎後，便立馬回身一記猛烈的斬擊，帶著橫掃一切的氣勢，將圍上來的十數個紅甲人盡數逼退。
「三叔！」聶雲凡見強橫如斯的喬稹都受了傷，有意助喬稹一臂之力，只是力量不足，在這樣的場面下喬稹反而還要分心護他，局面更為不利，聶雲凡瞭然這群人極不好對付，心中又是擔心喬稹安危，一時間躊躇不已。
「走！」一旁羅擎反而毫無顧慮，一把抓起聶雲凡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向不遠處一條荒草連天的羊腸小道狂奔而去，身後激戰中的紅甲人慾追，突然間，喬稹的身影閃至紅甲人面前，重刀一揮，地面土礫迸濺，塵土退散後，一道深深的裂口橫亘在林間小路之上。
「嘖哈哈哈哈哈，一個都不許跑！」喬稹站在裂口這端，背後鮮血已濕透重衣，可他卻渾不在意般朗聲大笑，氣勢之盛比之前有增無減，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聶雲凡回頭，看到喬稹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這股沖天豪氣猶自在聶雲凡心中，激盪不已。
燃甲軍已滲透到如此地步，更遑知丘林中是否還有其他紅甲伏兵追蹤而來，羅擎和聶雲凡不敢怠慢，除了吃飯和打盹兒之外均是一路狂奔，後來山已無路，軍馬難行，便開始溯溪登山，如此四天四夜，羅擎盤算已出危險地帶，才在溪邊小坐休整。
「放心吧，師傅沒事的，整個中元之舟打架能打贏他的不超過十個，雖說那些是魔煌武士，只要師傅全力應對，不成問題，」黑擎絲毫不擔心喬稹，他從溪流中跳上來，在地上撿了兩顆野果，仔細端詳了一番，又聞了聞，丟了一顆給聶雲凡。
聶雲凡默認。
雖然悶葫蘆不太會說話，但有一說一，從不吹牛打諢，這是徒弟對師傅的一種完全信任，有這層信任在，聶雲凡也放心了許多。
「溯清溪川而行，翻了這個山頭，過倒槌崖，順五柳溪而下，再過千流瀑，如此穿山，再有2日便可到京州官道，去三元城就快了，」羅擎計算著抵達目的地的時日，對這山區地理如數家珍。
「這裡你這麼熟啊。」
「呵呵，前段時間和師傅在這一代探查燃甲軍滲透，都走過。」
「這麼說，燃甲軍的滲透，在陽溟山一帶可以說是很深入了。」
「是啊，連魔煌武士都來了，所以陽溟山區已不再是安全的地方了，師傅讓我們去三元城，那裡是息家軍在京州的大本營，任燃甲軍再神鬼莫測，也飛不進一根汗毛。」
聶雲凡點點頭，忽然覺得眼前這傢伙，話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多了點，可見是已經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了。
兩人起身，一邊繼續溯溪而行，一邊說起那群神秘的紅甲人。
魔煌武士，中元之舟一個的神秘而可怕的組織。魔煌武士之名，似乎早在大炔烈時代之前，便存於世間，關於他們的歷史，除了他們自己，當世無人知曉，即便以「通曉六界天下事」的中元通天閣的神通廣大，亦不能窺其全貌。無人知曉他們的首領是誰，無人知曉他們盤踞何方，無人知曉他們如何組織行事，甚至連這個組織的成員是人是鬼是凶是靈，也無人知曉。世人將他們與「血羽」、「鏽火」並稱為中元之舟三大殺手組織，但卻沒人知道如何讓他們接受殺人委託；他們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中元之舟的各個地方，或為一顆人頭，或為一把寶劍，或為攻城掠地，又或為金銀財寶，了解他們的唯一渠道就是和他們交手，但和他們交手的人十之八九無法全身而退，不僅僅是因為魔煌武士的成員個個功夫奇高，還因為他們玄而又玄的奇技怪招，讓人防不勝防。
隨著姜陽城滅，雄州崛起，這個組織在中元之舟的露面便頻繁了起來，一說魔煌武士與如今的昭武烈皇帝鍾無極達成了某種協議，也有說魔煌武士和鍾無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地里那傢伙是凶獸『破甲穿山獸』一族，名喚『追鐮』，雖不在八大凶獸之列，在江湖上卻也頗有名氣，雖然修煉進度和其他凶獸並無甚差別，但他們百年即可化人形，說人語，相比其他凶獸族群來說，也算是一種優勢了，」黑擎縱身一躍，飛上了一塊高聳的石壁，向霧氣氤氳的遠方望了望，點了點頭，「就快到倒槌崖了。」
「怪不得衝著我來……」聶雲凡心下恍然，敢情自己這龍息現在就是一塊剛出鍋的香氣四溢的移動五花肉，走到哪，都被這群凶獸惦記著，這危險還真是毫無徵兆，說不定哪天來個凶獸老祖宗，一巴掌自己就灰飛煙滅了，「哎，回了三元城，找二叔三叔他們學學武藝，得儘快強大起來才行。」
聶雲凡忽然想到了霍在天，不覺心頭一緊，隨即洛京的吉三、閆大富、陽溟山那藤蔓怪物、青溟海里的六翼骨靈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人外，還有一百個人……那個「我要變強」的呼喊再次從心底響起。
晌午過後，兩人登上倒槌崖，百丈懸崖之外，放眼望去，雲霧飄嬈，密林莽莽，遠處的山脊起伏，至高點忽地向上拱起一簇巨岩，這巨岩上窄下寬，略向右傾，好似一柄巨型石槌正錘擊山巔，故這倒槌崖之名，是以崖上風景而來的。
過了倒槌崖，就沒有上坡路了。
兩人一左一右佇立崖上，靜靜地眺望著山間光影變幻，這午後的山頂春風吹在身上，讓人渾身好一陣舒坦。二人陶醉一番，正欲下山，忽然身後林地發出一陣似曾相識的「簌簌」聲。
聲音由遠及近，地上一團流沙狀的土礫好似活了的毒蛇，向兩人落腳之處襲來！
聶雲凡冷笑一聲，似是早有預見，手中寒愴帶著勁氣甩出，「嗖」的一聲正中那團土礫。
「嘭！！」土礫瞬間炸開，一道紅影如箭般竄出，八枚似金如玉的釘錐瞬間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向聶雲凡周身要害。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羅擎重刀飛至，掩在聶雲凡身前，將八枚釘錐悉數攔下。聶雲凡覓得空隙側身而出，一個大步前沖，搶在紅影落地前欺身而上，早已灌滿勁氣的左拳毫無花哨地擊出。
「裂石崩！」
拳勢猛勇無匹，已隱有穆茲之威！
那紅影不閃不避，竟是用胸口硬接聶雲凡一拳，拳甲相撞，紅影翻身而落，騰騰連退兩步便已站穩，他拍了拍胸口，好似挑釁一般。
這紅影，便是那日斬傷喬稹的紅甲人，破甲穿山獸，追鐮。
一身紅甲，破損和血漬都很明顯，顯然是日前和喬稹的打鬥中受了不輕的傷。
這紅甲上面寫滿了奇異的深紅色符咒，一具面甲將臉遮得嚴嚴實實，只剩一雙陰冷的眸子精光閃爍，兩對金玉色鋒銳無比的利爪從指間生出，給人一種不寒而慄之感——那日施展「地心刃首術」的，原來不是匕首！
雖沒想一招制敵，不過這一拳竟然對追鐮毫髮無損，卻也是讓聶雲凡吃驚不小，當下不及多想，左拳拳風猶在，右拳就已追身而至。
「小心他的『斷山碎玉爪』！」羅擎大聲提醒，接著「三代虎徹」重刀斬出，高亢的虎嘯聲激盪山林。
追鐮一擰身，先是讓過聶雲凡的一拳，接著左爪直刺，捅向聶雲凡；右抓上撩，招架羅擎的斬擊。
「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只見聶雲凡同樣不閃不避，只是胸口微含——如那日易市大客棧接關祿那拳一樣——硬受追鐮利爪一擊！
「叮」的一聲，利爪受阻，追鐮的眼神中露出微訝，聶雲凡的雙手已然死死扣住追鐮的左臂。
「燕紋金鱗甲！」羅擎這邊與追鐮瞬間拆了三刀，在追鐮被聶雲凡扣住手臂之際覓得機會，聚氣於刃，重刀橫遞，「當」的一聲斬中追鐮腰甲。
「咔……」追鐮腰甲雖應聲裂而不碎，但畢竟是結結實實挨了羅擎一刀，當即口鼻鮮血四溢，從面甲中汩汩滲出。
機會難得，趁追鐮受創之際，聶雲凡騰出左臂，變拳為肘，雙腳猛一登地，向追鐮新傷的腰甲撞去。
「開山崩！」
「騰騰騰騰騰騰騰騰，」追鐮這次連退八步，重重撞上大樹，方止住退勢。
聶雲凡直起身子，學著追鐮的動作，輕輕拍了拍胸口。
「嗯。」
聶雲凡俯下身，一手在冰雪剛剛消融的溪流里舀了些水，喝了幾口。
一旁的羅擎扯下衣衫，擦了擦渾身的汗水，一個猛子紮下了小溪。
「悶葫蘆，你就這麼愛展示你這一身硬邦邦的肌肉麼……」聶雲凡跌坐在溪流邊一處大石上，搖了搖頭。
「呵呵，一路走得太熱了，這樣涼快些，」黑擎從水中鑽出，先前一路奔逃的疲累，好似也減輕許多。
「不知三叔他們怎麼樣了……」聶雲凡輕嘆了口氣，回頭望向來時的山路。
「黑擎，你和小凡先走，路你知道，去你葵叔那！」喬稹硬吃「地心刃首術」，背脊一道鋒銳的傷口鮮血迸流，將聶雲凡交給羅擎後，便立馬回身一記猛烈的斬擊，帶著橫掃一切的氣勢，將圍上來的十數個紅甲人盡數逼退。
「三叔！」聶雲凡見強橫如斯的喬稹都受了傷，有意助喬稹一臂之力，只是力量不足，在這樣的場面下喬稹反而還要分心護他，局面更為不利，聶雲凡瞭然這群人極不好對付，心中又是擔心喬稹安危，一時間躊躇不已。
「走！」一旁羅擎反而毫無顧慮，一把抓起聶雲凡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向不遠處一條荒草連天的羊腸小道狂奔而去，身後激戰中的紅甲人慾追，突然間，喬稹的身影閃至紅甲人面前，重刀一揮，地面土礫迸濺，塵土退散後，一道深深的裂口橫亘在林間小路之上。
「嘖哈哈哈哈哈，一個都不許跑！」喬稹站在裂口這端，背後鮮血已濕透重衣，可他卻渾不在意般朗聲大笑，氣勢之盛比之前有增無減，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聶雲凡回頭，看到喬稹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這股沖天豪氣猶自在聶雲凡心中，激盪不已。
燃甲軍已滲透到如此地步，更遑知丘林中是否還有其他紅甲伏兵追蹤而來，羅擎和聶雲凡不敢怠慢，除了吃飯和打盹兒之外均是一路狂奔，後來山已無路，軍馬難行，便開始溯溪登山，如此四天四夜，羅擎盤算已出危險地帶，才在溪邊小坐休整。
「放心吧，師傅沒事的，整個中元之舟打架能打贏他的不超過十個，雖說那些是魔煌武士，只要師傅全力應對，不成問題，」黑擎絲毫不擔心喬稹，他從溪流中跳上來，在地上撿了兩顆野果，仔細端詳了一番，又聞了聞，丟了一顆給聶雲凡。
聶雲凡默認。
雖然悶葫蘆不太會說話，但有一說一，從不吹牛打諢，這是徒弟對師傅的一種完全信任，有這層信任在，聶雲凡也放心了許多。
「溯清溪川而行，翻了這個山頭，過倒槌崖，順五柳溪而下，再過千流瀑，如此穿山，再有2日便可到京州官道，去三元城就快了，」羅擎計算著抵達目的地的時日，對這山區地理如數家珍。
「這裡你這麼熟啊。」
「呵呵，前段時間和師傅在這一代探查燃甲軍滲透，都走過。」
「這麼說，燃甲軍的滲透，在陽溟山一帶可以說是很深入了。」
「是啊，連魔煌武士都來了，所以陽溟山區已不再是安全的地方了，師傅讓我們去三元城，那裡是息家軍在京州的大本營，任燃甲軍再神鬼莫測，也飛不進一根汗毛。」
聶雲凡點點頭，忽然覺得眼前這傢伙，話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多了點，可見是已經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了。
兩人起身，一邊繼續溯溪而行，一邊說起那群神秘的紅甲人。
魔煌武士，中元之舟一個的神秘而可怕的組織。魔煌武士之名，似乎早在大炔烈時代之前，便存於世間，關於他們的歷史，除了他們自己，當世無人知曉，即便以「通曉六界天下事」的中元通天閣的神通廣大，亦不能窺其全貌。無人知曉他們的首領是誰，無人知曉他們盤踞何方，無人知曉他們如何組織行事，甚至連這個組織的成員是人是鬼是凶是靈，也無人知曉。世人將他們與「血羽」、「鏽火」並稱為中元之舟三大殺手組織，但卻沒人知道如何讓他們接受殺人委託；他們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中元之舟的各個地方，或為一顆人頭，或為一把寶劍，或為攻城掠地，又或為金銀財寶，了解他們的唯一渠道就是和他們交手，但和他們交手的人十之八九無法全身而退，不僅僅是因為魔煌武士的成員個個功夫奇高，還因為他們玄而又玄的奇技怪招，讓人防不勝防。
隨著姜陽城滅，雄州崛起，這個組織在中元之舟的露面便頻繁了起來，一說魔煌武士與如今的昭武烈皇帝鍾無極達成了某種協議，也有說魔煌武士和鍾無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地里那傢伙是凶獸『破甲穿山獸』一族，名喚『追鐮』，雖不在八大凶獸之列，在江湖上卻也頗有名氣，雖然修煉進度和其他凶獸並無甚差別，但他們百年即可化人形，說人語，相比其他凶獸族群來說，也算是一種優勢了，」黑擎縱身一躍，飛上了一塊高聳的石壁，向霧氣氤氳的遠方望了望，點了點頭，「就快到倒槌崖了。」
「怪不得衝著我來……」聶雲凡心下恍然，敢情自己這龍息現在就是一塊剛出鍋的香氣四溢的移動五花肉，走到哪，都被這群凶獸惦記著，這危險還真是毫無徵兆，說不定哪天來個凶獸老祖宗，一巴掌自己就灰飛煙滅了，「哎，回了三元城，找二叔三叔他們學學武藝，得儘快強大起來才行。」
聶雲凡忽然想到了霍在天，不覺心頭一緊，隨即洛京的吉三、閆大富、陽溟山那藤蔓怪物、青溟海里的六翼骨靈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人外，還有一百個人……那個「我要變強」的呼喊再次從心底響起。
晌午過後，兩人登上倒槌崖，百丈懸崖之外，放眼望去，雲霧飄嬈，密林莽莽，遠處的山脊起伏，至高點忽地向上拱起一簇巨岩，這巨岩上窄下寬，略向右傾，好似一柄巨型石槌正錘擊山巔，故這倒槌崖之名，是以崖上風景而來的。
過了倒槌崖，就沒有上坡路了。
兩人一左一右佇立崖上，靜靜地眺望著山間光影變幻，這午後的山頂春風吹在身上，讓人渾身好一陣舒坦。二人陶醉一番，正欲下山，忽然身後林地發出一陣似曾相識的「簌簌」聲。
聲音由遠及近，地上一團流沙狀的土礫好似活了的毒蛇，向兩人落腳之處襲來！
聶雲凡冷笑一聲，似是早有預見，手中寒愴帶著勁氣甩出，「嗖」的一聲正中那團土礫。
「嘭！！」土礫瞬間炸開，一道紅影如箭般竄出，八枚似金如玉的釘錐瞬間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向聶雲凡周身要害。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羅擎重刀飛至，掩在聶雲凡身前，將八枚釘錐悉數攔下。聶雲凡覓得空隙側身而出，一個大步前沖，搶在紅影落地前欺身而上，早已灌滿勁氣的左拳毫無花哨地擊出。
「裂石崩！」
拳勢猛勇無匹，已隱有穆茲之威！
那紅影不閃不避，竟是用胸口硬接聶雲凡一拳，拳甲相撞，紅影翻身而落，騰騰連退兩步便已站穩，他拍了拍胸口，好似挑釁一般。
這紅影，便是那日斬傷喬稹的紅甲人，破甲穿山獸，追鐮。
一身紅甲，破損和血漬都很明顯，顯然是日前和喬稹的打鬥中受了不輕的傷。
這紅甲上面寫滿了奇異的深紅色符咒，一具面甲將臉遮得嚴嚴實實，只剩一雙陰冷的眸子精光閃爍，兩對金玉色鋒銳無比的利爪從指間生出，給人一種不寒而慄之感——那日施展「地心刃首術」的，原來不是匕首！
雖沒想一招制敵，不過這一拳竟然對追鐮毫髮無損，卻也是讓聶雲凡吃驚不小，當下不及多想，左拳拳風猶在，右拳就已追身而至。
「小心他的『斷山碎玉爪』！」羅擎大聲提醒，接著「三代虎徹」重刀斬出，高亢的虎嘯聲激盪山林。
追鐮一擰身，先是讓過聶雲凡的一拳，接著左爪直刺，捅向聶雲凡；右抓上撩，招架羅擎的斬擊。
「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只見聶雲凡同樣不閃不避，只是胸口微含——如那日易市大客棧接關祿那拳一樣——硬受追鐮利爪一擊！
「叮」的一聲，利爪受阻，追鐮的眼神中露出微訝，聶雲凡的雙手已然死死扣住追鐮的左臂。
「燕紋金鱗甲！」羅擎這邊與追鐮瞬間拆了三刀，在追鐮被聶雲凡扣住手臂之際覓得機會，聚氣於刃，重刀橫遞，「當」的一聲斬中追鐮腰甲。
「咔……」追鐮腰甲雖應聲裂而不碎，但畢竟是結結實實挨了羅擎一刀，當即口鼻鮮血四溢，從面甲中汩汩滲出。
機會難得，趁追鐮受創之際，聶雲凡騰出左臂，變拳為肘，雙腳猛一登地，向追鐮新傷的腰甲撞去。
「開山崩！」
「騰騰騰騰騰騰騰騰，」追鐮這次連退八步，重重撞上大樹，方止住退勢。
聶雲凡直起身子，學著追鐮的動作，輕輕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