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墨雪
「夫兩軍對峙，先發而擊則為攻，後發而制則為守，攻守兼備者，謂之陣。」
此乃大炔烈初期的大兵法家秦之晁所著的兵法名篇《軍陣掣要》的開篇總則。
其實早在元古大帝創世之初的上古時代，人類就已經有了布陣的意識。只不過那個時候的陣，僅僅是以站位為核心的簡單排布，而較為常見的爭鬥，也僅僅發生在一些部落之間十幾個人的矛盾而已。在那個時代，陣法還不能左右戰局，真正主宰戰場的，是那些傳承了元古大帝與魂帝力量的人，這其中，尤以上古八族為甚。一人可以平天下，這在當時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在漫長的歲月演變中，陣法也從最初單純靠站位而攻守，漸漸衍生出了人員、武器、車馬、息、自然之力等方面的配合，加之對陣爭鬥的人數越來越多，當個人能力已不足以扭轉戰局之時，陣法就變得越來越重要了。人們為了克敵制勝，在陣法的改進上下足了功夫。縱觀歷史，以陣法出眾而名垂千古的也大有人在，而這位秦之晁，正是將陣法做了詳細總結並將自己多年心血與經驗撰成卷冊的古今第一人，而大炔烈時代，斗陣之激烈，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軍陣掣要》中有載：世上陣法千千萬，然而，卻有二十四種奇陣，在世間六界之內，成了玄而又玄的存在。傳說這二十四奇陣，是上古八族之中最為神秘的九玄族後裔，一位不世出的中古奇才所創。
這二十四奇陣之所以稱為奇，其一是因為它們不僅僅是人力為之，而是遵循著「八荒圖」中某種意理，借世間萬物之律推衍而生的玄妙陣法；其二則是這些陣法以一種古老的秘術傳承在「陣罄」之中，每一種陣罄，世間只存一卷，一人得之即為「陣眼」，且只能是成為陣眼之人，才可發動陣法。
物稀為貴，其絕無僅有，也足以體現這些奇陣之強大。而袁遠邙七當前所面對的，正是這二十四奇陣之一，墨雪千擊陣！
而發動這陣法的陣眼，則是他們的死對頭，燃甲軍三大將之一，司馬月衣。
「天訐地襲，墨雪千擊！」
紫袍白衣的男人清嘯一聲，一陣詭異的墨色雪塵平地而起，不偏不倚，整整籠罩在戰場所及的每個人的上方，原本慢慢合圍的燃甲軍見狀，立刻向袁遠邙七所立之處快速移動起來。
「妄鬼敲魂！」
邙七手中動作飛快，無羽長箭的周身突然縈繞起一道道黃色符文，長箭離弦，帶著非凡的勁氣刺耳尖嘯而去，瞬息間命中百步之外司馬月衣的胸口！
沒有貫穿身體的死亡，只是瀰漫的墨色雪塵中，傳來點點爆炸般的悶響。
「嘭！嘭！嘭！」
氣息如此強橫的長箭，竟然在司馬月衣的胸前撞了一下，就軟綿綿地掉在了地上！
邙七雖然心中已有準備，但是見到自己的成名技就這樣被輕易化解，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一時間心中怒氣不平，當即縱身躍起，在手中凝出一道箭狀勁氣，然後空扯長弓，嘣一聲響，箭狀勁氣便化作無數犀利無比的箭形碎片，向燃甲軍鋪天蓋地而去。
「天地飛蝗！」
若是在平常，這大片大片的中招者，非死即重傷。
「嘭！嘭！嘭！」
又是熟悉的點點悶響，響聲過後，只見中箭的燃甲軍只是略略退了兩步，便又原地站穩，安然無恙！
「……」
「呵呵，如若邙宗主是想試試這千擊陣的實力，司馬全情奉陪，」司馬月衣望著被困垓心的邙七呵呵笑道，同時單手化掌，五指擎天，比了幾個奇異的符號。
一時間天地震動，墨色雪塵隨聲而動，變得濃郁狂暴起來，燃甲軍喊聲四起，向著袁遠邙七殺來！
「變陣了，小心！」袁遠大吼一聲，單手青芒綻放到極致，向奔殺而來的燃甲軍推去。
「青蘅一嘆！」一出手，便是至強之技！
司馬見狀，指天單手迅速劃了幾個符號，握拳。
「轟！！！！！！！」
「嘭！嘭！嘭！嘭！嘭！」
強光青焰過後，斷崖已被打得崩塌大半，破碎的巨石落入兇猛的河水之中，立刻被沖得無影無蹤。但是眾燃甲軍仍然只是退了幾步，為首的十幾個受了點內傷，除此之外別無異樣。
「『守則歸千鈞重擊於萬相雪塵』，好一個墨雪千擊陣！」袁遠有些吃力地喘息著，山羊鬍微微顫抖，顯然一天之內連續三記的「青蘅一嘆」已經快達到了他的極限，更何況自身受了不輕的傷！
「呵呵，袁宗主好見識！既識得這陣法的守勢，那『攻則凝三軍戰氣於一指瞬息』的攻勢，也請袁宗主賜教！」司馬手勢再變，天地震動過後，燃甲軍再次奮起圍攻，一刀刀砍向袁邙二人。
「鏘！！」袁遠橫起鋼劍力敵一刀，巨大的碰撞聲響起，腳下竟然陷入泥土半尺之深！
「合陣中所有的戰力於一人，一刀猶如千刀重，千人戰力皆如此，這是何等恐怖的陣法……」袁遠催動渾身勁氣，奮力彈開燃甲軍一刀，心中正在暗暗吃驚之際，另外兩刀便落了下來。
「鏘！！鏘！！」
袁遠忙舉劍迎敵，兩記強硬的碰撞之後，袁遠借勢倒飛，企圖擺脫眾人圍攻的困境，可燃甲軍好似早有預料，袁遠退去的方向，正有弓箭手早早準備就緒，一抬手，便是剛猛的箭雨向袁遠招呼而去。
這看似普通的箭雨，在墨雪千擊陣的神奇催化下，其威力竟堪比邙七的「天地飛蝗」！
「青蘅五遁！」
袁遠見狀急忙以鋼劍寬闊的劍身為御，渾身迅速被青芒包圍，形成一道堅固的壁障，承受著箭雨的輪番衝擊。這邊，邙七變弓為刀，沾刀即走，只能以自己靈活的身法與燃甲軍周旋，情勢同樣不容樂觀。不消片刻便又挨兩刀。
袁遠邙七二人全力相搏，也在變陣之際抓住了一些罅隙轉守為攻，斬殺了數十名燃甲軍，但是經驗老道的司馬月衣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將墨雪千擊陣調整到最佳陣勢，將意欲反撲的袁邙二人壓制下去，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這墨雪千擊陣若是換了尋常人做陣眼，定然困不住這兩大高手，但是陣眼是司馬月衣，一個武藝不下幽隱，智計更勝三分的狐，詭道月狐！千擊陣在他的手裡，威力已臻極致！
「嗤！嗤！」
又是兩刀，燃甲軍的刀鋒破開袁遠護體的勁氣，直接割入小臂和肩膀，幾乎可見白骨。紛飛的墨雪瀟瀟而下，兩位蜚聲中元之舟的京州名將，此刻終於陷入了絕境。
看著陷入燃甲軍重重包圍，但依然全力奮戰的二人，司馬月衣的心裡也是暗暗欽佩，在威力如此強勁的奇陣之下，依然能夠死戰到底拼殺至斯，息家軍，不愧為中元之舟上可以與燃甲軍相一搏的力量！
「不過，到此為止了！」司馬笑容消逝，冷酷的殺意取而代之。
「袁遠，邙七！死於墨雪千擊，也配得上你們的一世英名了！」
只見他單手再次變換，墨雪動，殺陣成！
「殺！！！！！！！」
震天的呼喊聲響起，卻是從殺陣之外傳來。
只見天邊的白色由遠及近，當先一人，一身紅色的月袍甲衣分外顯眼。
「猛攻陣眼！四弟，我們破陣！」
原本暗淡的青芒，再次在瀰漫的墨雪之中爆發。
此乃大炔烈初期的大兵法家秦之晁所著的兵法名篇《軍陣掣要》的開篇總則。
其實早在元古大帝創世之初的上古時代，人類就已經有了布陣的意識。只不過那個時候的陣，僅僅是以站位為核心的簡單排布，而較為常見的爭鬥，也僅僅發生在一些部落之間十幾個人的矛盾而已。在那個時代，陣法還不能左右戰局，真正主宰戰場的，是那些傳承了元古大帝與魂帝力量的人，這其中，尤以上古八族為甚。一人可以平天下，這在當時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在漫長的歲月演變中，陣法也從最初單純靠站位而攻守，漸漸衍生出了人員、武器、車馬、息、自然之力等方面的配合，加之對陣爭鬥的人數越來越多，當個人能力已不足以扭轉戰局之時，陣法就變得越來越重要了。人們為了克敵制勝，在陣法的改進上下足了功夫。縱觀歷史，以陣法出眾而名垂千古的也大有人在，而這位秦之晁，正是將陣法做了詳細總結並將自己多年心血與經驗撰成卷冊的古今第一人，而大炔烈時代，斗陣之激烈，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軍陣掣要》中有載：世上陣法千千萬，然而，卻有二十四種奇陣，在世間六界之內，成了玄而又玄的存在。傳說這二十四奇陣，是上古八族之中最為神秘的九玄族後裔，一位不世出的中古奇才所創。
這二十四奇陣之所以稱為奇，其一是因為它們不僅僅是人力為之，而是遵循著「八荒圖」中某種意理，借世間萬物之律推衍而生的玄妙陣法；其二則是這些陣法以一種古老的秘術傳承在「陣罄」之中，每一種陣罄，世間只存一卷，一人得之即為「陣眼」，且只能是成為陣眼之人，才可發動陣法。
物稀為貴，其絕無僅有，也足以體現這些奇陣之強大。而袁遠邙七當前所面對的，正是這二十四奇陣之一，墨雪千擊陣！
而發動這陣法的陣眼，則是他們的死對頭，燃甲軍三大將之一，司馬月衣。
「天訐地襲，墨雪千擊！」
紫袍白衣的男人清嘯一聲，一陣詭異的墨色雪塵平地而起，不偏不倚，整整籠罩在戰場所及的每個人的上方，原本慢慢合圍的燃甲軍見狀，立刻向袁遠邙七所立之處快速移動起來。
「妄鬼敲魂！」
邙七手中動作飛快，無羽長箭的周身突然縈繞起一道道黃色符文，長箭離弦，帶著非凡的勁氣刺耳尖嘯而去，瞬息間命中百步之外司馬月衣的胸口！
沒有貫穿身體的死亡，只是瀰漫的墨色雪塵中，傳來點點爆炸般的悶響。
「嘭！嘭！嘭！」
氣息如此強橫的長箭，竟然在司馬月衣的胸前撞了一下，就軟綿綿地掉在了地上！
邙七雖然心中已有準備，但是見到自己的成名技就這樣被輕易化解，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一時間心中怒氣不平，當即縱身躍起，在手中凝出一道箭狀勁氣，然後空扯長弓，嘣一聲響，箭狀勁氣便化作無數犀利無比的箭形碎片，向燃甲軍鋪天蓋地而去。
「天地飛蝗！」
若是在平常，這大片大片的中招者，非死即重傷。
「嘭！嘭！嘭！」
又是熟悉的點點悶響，響聲過後，只見中箭的燃甲軍只是略略退了兩步，便又原地站穩，安然無恙！
「……」
「呵呵，如若邙宗主是想試試這千擊陣的實力，司馬全情奉陪，」司馬月衣望著被困垓心的邙七呵呵笑道，同時單手化掌，五指擎天，比了幾個奇異的符號。
一時間天地震動，墨色雪塵隨聲而動，變得濃郁狂暴起來，燃甲軍喊聲四起，向著袁遠邙七殺來！
「變陣了，小心！」袁遠大吼一聲，單手青芒綻放到極致，向奔殺而來的燃甲軍推去。
「青蘅一嘆！」一出手，便是至強之技！
司馬見狀，指天單手迅速劃了幾個符號，握拳。
「轟！！！！！！！」
「嘭！嘭！嘭！嘭！嘭！」
強光青焰過後，斷崖已被打得崩塌大半，破碎的巨石落入兇猛的河水之中，立刻被沖得無影無蹤。但是眾燃甲軍仍然只是退了幾步，為首的十幾個受了點內傷，除此之外別無異樣。
「『守則歸千鈞重擊於萬相雪塵』，好一個墨雪千擊陣！」袁遠有些吃力地喘息著，山羊鬍微微顫抖，顯然一天之內連續三記的「青蘅一嘆」已經快達到了他的極限，更何況自身受了不輕的傷！
「呵呵，袁宗主好見識！既識得這陣法的守勢，那『攻則凝三軍戰氣於一指瞬息』的攻勢，也請袁宗主賜教！」司馬手勢再變，天地震動過後，燃甲軍再次奮起圍攻，一刀刀砍向袁邙二人。
「鏘！！」袁遠橫起鋼劍力敵一刀，巨大的碰撞聲響起，腳下竟然陷入泥土半尺之深！
「合陣中所有的戰力於一人，一刀猶如千刀重，千人戰力皆如此，這是何等恐怖的陣法……」袁遠催動渾身勁氣，奮力彈開燃甲軍一刀，心中正在暗暗吃驚之際，另外兩刀便落了下來。
「鏘！！鏘！！」
袁遠忙舉劍迎敵，兩記強硬的碰撞之後，袁遠借勢倒飛，企圖擺脫眾人圍攻的困境，可燃甲軍好似早有預料，袁遠退去的方向，正有弓箭手早早準備就緒，一抬手，便是剛猛的箭雨向袁遠招呼而去。
這看似普通的箭雨，在墨雪千擊陣的神奇催化下，其威力竟堪比邙七的「天地飛蝗」！
「青蘅五遁！」
袁遠見狀急忙以鋼劍寬闊的劍身為御，渾身迅速被青芒包圍，形成一道堅固的壁障，承受著箭雨的輪番衝擊。這邊，邙七變弓為刀，沾刀即走，只能以自己靈活的身法與燃甲軍周旋，情勢同樣不容樂觀。不消片刻便又挨兩刀。
袁遠邙七二人全力相搏，也在變陣之際抓住了一些罅隙轉守為攻，斬殺了數十名燃甲軍，但是經驗老道的司馬月衣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將墨雪千擊陣調整到最佳陣勢，將意欲反撲的袁邙二人壓制下去，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這墨雪千擊陣若是換了尋常人做陣眼，定然困不住這兩大高手，但是陣眼是司馬月衣，一個武藝不下幽隱，智計更勝三分的狐，詭道月狐！千擊陣在他的手裡，威力已臻極致！
「嗤！嗤！」
又是兩刀，燃甲軍的刀鋒破開袁遠護體的勁氣，直接割入小臂和肩膀，幾乎可見白骨。紛飛的墨雪瀟瀟而下，兩位蜚聲中元之舟的京州名將，此刻終於陷入了絕境。
看著陷入燃甲軍重重包圍，但依然全力奮戰的二人，司馬月衣的心裡也是暗暗欽佩，在威力如此強勁的奇陣之下，依然能夠死戰到底拼殺至斯，息家軍，不愧為中元之舟上可以與燃甲軍相一搏的力量！
「不過，到此為止了！」司馬笑容消逝，冷酷的殺意取而代之。
「袁遠，邙七！死於墨雪千擊，也配得上你們的一世英名了！」
只見他單手再次變換，墨雪動，殺陣成！
「殺！！！！！！！」
震天的呼喊聲響起，卻是從殺陣之外傳來。
只見天邊的白色由遠及近，當先一人，一身紅色的月袍甲衣分外顯眼。
「猛攻陣眼！四弟，我們破陣！」
原本暗淡的青芒，再次在瀰漫的墨雪之中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