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爭寶
「這……這……！這是……二階上品？！」巴土罕驚得是腦袋上的白毛根根倒立，臉上深深的褶皺忽明忽暗，一張大嘴怎麼也合不攏。
「……」
「……」
「……」
一段冗長的沉寂之後，廣場上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與歡呼聲。
「開了眼界了！開了眼界了！千里迢迢冒著風雪翻越這溟陽山，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這個孩子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樣一件寶貝？」
「這金鱗如果做成盾或者甲，肯定是件曠世奇品啊！只可惜這金鱗本就難得，得這一小塊已是實屬不易了……」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廣場都充斥著驚嘆和稱讚。
高台之下，關亨通難以置信地傻愣在原地，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了出來。
從完勝到完敗，僅僅一個瞬間而已。與一個二階上品的寶貝相比，關亨通看家的老燒雕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根本就不是可以通過數量來彌補的差距！
穆茲看著聶雲凡單薄的背影，鼻子一酸，眼中忽然濕潤了起來。
「大師，如何？」儘管勝負不言而喻，可是出於對巴土罕的尊重以及大會的公平性，鎮長還是俯下身子，向巴土罕象徵性地徵詢了一下意見。
巴土罕使勁地點了點頭，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塊金鱗，一雙老眼熠熠生光。
「好！這位小公子奇寶制勝，那麼這二階初品的『郢州老井酒麴』……」
「等等！」關亨通直接從桌位上沖了出來，大叫一聲，打斷了鎮長的話。
「嗯？難道那姓關的還有花招？」聶雲凡眉頭微皺，心裡迅速計較起對策來。
只見關亨通圓滾滾的身子往前一聳，剛剛拍得的那雙『虎賁』拳套便被擲上了高台，同時右手往懷裡一摸，一隻水汽氤氳的墜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五百壇一階繼品老燒雕！一副一階極品拳套！外加這個，凝水玉！老子全部的家產，就不信比不上那個雜種一塊爛魚鱗！」
「原材·凝水玉碎片：二階中品，玉羅海藍波群島淺層珍貴礦玉，凝浩海之水息，可澤一方天地！」
「爹！這玉是娘留下來的傳家之寶啊……」關亨通身後，關祿見玉色變，就要上前阻止，除此之外，那個自以為可以打敗聶雲凡的拳套，他同樣捨不得。
「滾開！老子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關亨通巴掌一推，將兒子推了個大趔趄。
「這這這！二階上品，二階中品……還有……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東西嗎？」巴土罕乾枯的老手激動得不停地顫抖，左邊看看流光溢彩的金鱗，右邊瞧瞧藍汪汪的寶玉，心中可犯了難：金鱗雖好，可那凝水玉也不差，雖然有一個品級的差距，但是一副一階極品的拳套外加五百壇老燒雕……這樣的誘惑不可謂不大啊！
「嘖……大師，這可該如何決定？」鎮長咂了咂嘴，同樣是難以抉擇。
廣場再次漸漸陷入沉默，穆茲，巴巷，還有那個已經砸鍋賣鐵的關亨通關祿父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巴土罕的決定。
或者，稱為宣判，恐怕更合適一些。
若關家勝，圖烏村就徹底失去了易市鎮的競爭力；若圖烏村勝，憑藉竹兒仙的品質，關家的老燒雕便是日薄西山，離滾蛋也就不遠了。可以說，這壇酒麴，兩方都是志在必得，只不過對於穆茲來說，全村人的生計，讓這壇酒麴顯得意義更為重大。
「……」聶雲凡眯起眼睛，黑色的眸子中寒芒再次一閃而過，「兒子是小王八蛋，老子就是老王八蛋！家底都拿出來了？好啊，這次讓你們徹底沒話說！」
聶雲凡冷哼一聲，好似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小手懷中一摸，又是一塊指甲大小的金鱗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師！兩塊二階上品的金鱗，你要還是不要？！」
「兩塊？！」
「兩……兩塊！」
廣場上的看客們的神經簡直要崩潰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毛孩，竟然能一連拿出兩塊二階上品的寶貝！
如果聶雲凡把整個金鱗甲拿出來，只怕在場之人半數要暈過去了……
「啊……！要！要啊！這酒麴……這酒麴歸你了！」巴土罕本來還在猶豫中，只見聶雲凡又是一塊一模一樣的金鱗遞了過來，當下想也不想，也不管鎮長是什麼意思，就直接做了決定。一臉貪婪的笑容被眾人是看得清清楚楚。
「兩個二階上品，換一壇二階初品的酒麴，這絕對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啊！」
關亨通關祿父子面如死灰，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從來沒被自己瞧得上的「小雜種」，讓他們的掩面在地上一掃再掃，這在從來都是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關家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小雜種！壞我大事，今天不殺了你我關家顏面何存！」關亨通氣得哇哇大叫，一巴掌把桌位拍得粉碎，說著就向著聶雲凡猛撲過來！
「不要臉的老東西！以大欺小麼？！我來領教領教！」穆茲見關亨對聶雲凡下了必殺之心，當下放出全身勁氣，當先護在聶雲凡身前。
「夠了！關當家的，穆茲村長！這裡是易市大會，不是擂台，都給我坐下！」
眾人聞聲，只見鎮長躍下高台，直接擋在了關亨通和穆茲之間。整個易市鎮中，論聲望論武藝，沒有人敢對這個禿頂的老頭說個不字，其剛正不阿，也是遠近聞名。自從兩年前接替了前任鎮長之後，這溟陽山地區最重要的易市大會，便再沒出過一起事故。
衝出桌位的關亨通見鎮長出面阻攔，縱使心中有一萬個不甘，也不敢再出手了，於是恨恨地收回了本已蓄滿勁氣的拳頭，牙齒咬得吱吱作響，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宰了穆茲身後那個黑眸小鬼。這次是徹底敗給了圖烏村，憤恨之餘，一陣冰冷的絕望又籠上了關亨通的心頭。
「小雜種！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關祿見爹爹受制，舊恨又上新仇，心頭對聶雲凡的憤怒與憎恨又添了幾分。
這威脅的話聽多了也就沒感覺了，聶雲凡不以為意，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隨著鎮長的出面，一場危險的衝突終於暫時平息。廣場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高台之上：那眼中只有寶貝的老頭巴土罕，正搓著乾枯的老手，想要從聶雲凡手裡接過另一塊金鱗。
「大師且慢。」
就在巴土罕即將接過金鱗之時，聶雲凡卻出人意料地收回了手中金鱗，一張稚氣的小臉上，有著與年齡極不相仿的老成與自信，「兩塊二階上品的金鱗，換一壇二階初品的酒麴，大師這生意做得，會否太黑了點？」
一語既出，全場再次譁然。人小鬼大，夠精明！
「……」巴土罕的表情瞬間變了個樣，就像到了嘴邊的鴨子飛走了似的，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這位小公子說得在理，兩塊金鱗換一壇酒麴，這買賣確實有失公平！」鎮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那麼，除了酒麴之外，小公子還想換個什麼？」
鎮長的態度倒是有些出乎聶雲凡的意料，來這易市大會上的，都是生意人，哪個不想多賺點？聶雲凡本來做好了長期談判的準備，可這鎮長還真是鐵面無私，直接把自己最頭疼的這一塊省略了，不由得心生好感。
「那塊石頭，大師手裡的萬用石！」聶雲凡小手一指，乾脆地說到。
「小傢伙，你要這石頭有什麼用！莫不如老夫給你兩塊長燕鎮特產的極品梨膏糖，你看怎麼樣？」巴土罕老眼一轉，又打起聶雲凡年齡的注意，想用糖果矇混過關。
「大師這話又不妥了，雖然我沒啥家教，但是老爹也教過，孩子吃太多的糖可不好，況且我換的是您手裡的石頭，又不是您的人頭，幹嘛這麼緊張？至於您這梨膏糖，還是拿回去哄孫子吧！」聶雲凡本就對這貪財的巴土罕沒什麼好感，於是妙語連珠，正好抓著機會明嘲暗諷了巴土罕一通，廣場眾人聽罷皆是竊笑不止，弄得巴土罕鬆弛的老臉一陣紅白。
「……」巴土罕看了看手中圓石，極其捨不得地摸了又摸，又看了看鎮長和聶雲凡手中分別持有的金鱗……哎，都是心頭肉，哪個都想要啊！
「大師！這萬用石乃二階中品，更何況您手中不是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萬用石嘛？小公子的要求已是很低了，還猶豫什麼？」鎮長見巴土罕的樣子也是頭疼不已，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負著雙手在高台上徘徊起來。
「罷了！罷了！兩塊金鱗，換一壇酒麴外加一塊萬用石，成交！」半晌，巴土罕終於做了個仿佛是他人生中最最艱難的決定，當他宣布成交的時候，眼淚幾乎都快流出來了。
「歐~~~~！！！」
最後的一場交易完成，現場又是一陣歡呼喝彩聲，今年參加易市大會的人可算是大飽了眼福，這場大會，足以成為他們近年內茶餘飯後最為津津樂道的談資：超越任何一屆大會的交易品數量和質量，那幾個溟陽山地區絕無僅有的二階寶貝，關家和圖烏村的酒麴之爭，還有，印象最為深刻的，那個身懷異寶神秘的黑眸少年……當然，易市大會上，有人歡喜，就註定有人黯然神傷，看看那關亨通關祿父子扭曲得不能再扭曲的臉，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聶雲凡心滿意足地收起了萬用石，把酒麴罈子交給穆茲，又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因缺失兩小塊鱗片而略有損傷的燕紋金鱗甲，心中默默地自言自語起來。
「二叔，今次為了救急，為了整個圖烏村，不得已，先借你的寶甲一用了。」
「我們今年的易市大會，到此就圓滿結束了！我巴力廓剌，再次感謝各位的光臨，我們明年再見！」廣場的高台之上，已經辛勞了大半天的鎮長依然中氣十足，正在宣布大會的順利結束。
可是就在此時，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會的高潮，還遠不止這些！
「喂！先別結束！」
黑壓壓的人群之中，那個一直默默旁觀腳夫打扮的邋遢漢子，忽然大叫一聲，輕輕一躍便縱身掠上高台！
這邋遢漢子身材竟高出鎮長半個身長，可謂魁梧至極，只見他大踏步地走到鎮長和巴土罕身前，二話不說直接從懷中摸出一顆黑黃相間的璀璨寶石丟了過去。
「嘖哈哈哈哈哈！三階初品虎紋精石，換那兩塊金鱗！給個痛快話，換還是不換！」
大會風雲再起，這一次，連一向鎮定自若的鎮長，臉色都變了。
「……」
「……」
「……」
一段冗長的沉寂之後，廣場上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與歡呼聲。
「開了眼界了！開了眼界了！千里迢迢冒著風雪翻越這溟陽山，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這個孩子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樣一件寶貝？」
「這金鱗如果做成盾或者甲，肯定是件曠世奇品啊！只可惜這金鱗本就難得，得這一小塊已是實屬不易了……」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廣場都充斥著驚嘆和稱讚。
高台之下，關亨通難以置信地傻愣在原地，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了出來。
從完勝到完敗，僅僅一個瞬間而已。與一個二階上品的寶貝相比，關亨通看家的老燒雕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根本就不是可以通過數量來彌補的差距！
穆茲看著聶雲凡單薄的背影，鼻子一酸，眼中忽然濕潤了起來。
「大師，如何？」儘管勝負不言而喻，可是出於對巴土罕的尊重以及大會的公平性，鎮長還是俯下身子，向巴土罕象徵性地徵詢了一下意見。
巴土罕使勁地點了點頭，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塊金鱗，一雙老眼熠熠生光。
「好！這位小公子奇寶制勝，那麼這二階初品的『郢州老井酒麴』……」
「等等！」關亨通直接從桌位上沖了出來，大叫一聲，打斷了鎮長的話。
「嗯？難道那姓關的還有花招？」聶雲凡眉頭微皺，心裡迅速計較起對策來。
只見關亨通圓滾滾的身子往前一聳，剛剛拍得的那雙『虎賁』拳套便被擲上了高台，同時右手往懷裡一摸，一隻水汽氤氳的墜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五百壇一階繼品老燒雕！一副一階極品拳套！外加這個，凝水玉！老子全部的家產，就不信比不上那個雜種一塊爛魚鱗！」
「原材·凝水玉碎片：二階中品，玉羅海藍波群島淺層珍貴礦玉，凝浩海之水息，可澤一方天地！」
「爹！這玉是娘留下來的傳家之寶啊……」關亨通身後，關祿見玉色變，就要上前阻止，除此之外，那個自以為可以打敗聶雲凡的拳套，他同樣捨不得。
「滾開！老子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關亨通巴掌一推，將兒子推了個大趔趄。
「這這這！二階上品，二階中品……還有……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東西嗎？」巴土罕乾枯的老手激動得不停地顫抖，左邊看看流光溢彩的金鱗，右邊瞧瞧藍汪汪的寶玉，心中可犯了難：金鱗雖好，可那凝水玉也不差，雖然有一個品級的差距，但是一副一階極品的拳套外加五百壇老燒雕……這樣的誘惑不可謂不大啊！
「嘖……大師，這可該如何決定？」鎮長咂了咂嘴，同樣是難以抉擇。
廣場再次漸漸陷入沉默，穆茲，巴巷，還有那個已經砸鍋賣鐵的關亨通關祿父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巴土罕的決定。
或者，稱為宣判，恐怕更合適一些。
若關家勝，圖烏村就徹底失去了易市鎮的競爭力；若圖烏村勝，憑藉竹兒仙的品質，關家的老燒雕便是日薄西山，離滾蛋也就不遠了。可以說，這壇酒麴，兩方都是志在必得，只不過對於穆茲來說，全村人的生計，讓這壇酒麴顯得意義更為重大。
「……」聶雲凡眯起眼睛，黑色的眸子中寒芒再次一閃而過，「兒子是小王八蛋，老子就是老王八蛋！家底都拿出來了？好啊，這次讓你們徹底沒話說！」
聶雲凡冷哼一聲，好似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小手懷中一摸，又是一塊指甲大小的金鱗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師！兩塊二階上品的金鱗，你要還是不要？！」
「兩塊？！」
「兩……兩塊！」
廣場上的看客們的神經簡直要崩潰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毛孩，竟然能一連拿出兩塊二階上品的寶貝！
如果聶雲凡把整個金鱗甲拿出來，只怕在場之人半數要暈過去了……
「啊……！要！要啊！這酒麴……這酒麴歸你了！」巴土罕本來還在猶豫中，只見聶雲凡又是一塊一模一樣的金鱗遞了過來，當下想也不想，也不管鎮長是什麼意思，就直接做了決定。一臉貪婪的笑容被眾人是看得清清楚楚。
「兩個二階上品，換一壇二階初品的酒麴，這絕對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啊！」
關亨通關祿父子面如死灰，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從來沒被自己瞧得上的「小雜種」，讓他們的掩面在地上一掃再掃，這在從來都是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關家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小雜種！壞我大事，今天不殺了你我關家顏面何存！」關亨通氣得哇哇大叫，一巴掌把桌位拍得粉碎，說著就向著聶雲凡猛撲過來！
「不要臉的老東西！以大欺小麼？！我來領教領教！」穆茲見關亨對聶雲凡下了必殺之心，當下放出全身勁氣，當先護在聶雲凡身前。
「夠了！關當家的，穆茲村長！這裡是易市大會，不是擂台，都給我坐下！」
眾人聞聲，只見鎮長躍下高台，直接擋在了關亨通和穆茲之間。整個易市鎮中，論聲望論武藝，沒有人敢對這個禿頂的老頭說個不字，其剛正不阿，也是遠近聞名。自從兩年前接替了前任鎮長之後，這溟陽山地區最重要的易市大會，便再沒出過一起事故。
衝出桌位的關亨通見鎮長出面阻攔，縱使心中有一萬個不甘，也不敢再出手了，於是恨恨地收回了本已蓄滿勁氣的拳頭，牙齒咬得吱吱作響，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宰了穆茲身後那個黑眸小鬼。這次是徹底敗給了圖烏村，憤恨之餘，一陣冰冷的絕望又籠上了關亨通的心頭。
「小雜種！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關祿見爹爹受制，舊恨又上新仇，心頭對聶雲凡的憤怒與憎恨又添了幾分。
這威脅的話聽多了也就沒感覺了，聶雲凡不以為意，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隨著鎮長的出面，一場危險的衝突終於暫時平息。廣場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高台之上：那眼中只有寶貝的老頭巴土罕，正搓著乾枯的老手，想要從聶雲凡手裡接過另一塊金鱗。
「大師且慢。」
就在巴土罕即將接過金鱗之時，聶雲凡卻出人意料地收回了手中金鱗，一張稚氣的小臉上，有著與年齡極不相仿的老成與自信，「兩塊二階上品的金鱗，換一壇二階初品的酒麴，大師這生意做得，會否太黑了點？」
一語既出，全場再次譁然。人小鬼大，夠精明！
「……」巴土罕的表情瞬間變了個樣，就像到了嘴邊的鴨子飛走了似的，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這位小公子說得在理，兩塊金鱗換一壇酒麴，這買賣確實有失公平！」鎮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那麼，除了酒麴之外，小公子還想換個什麼？」
鎮長的態度倒是有些出乎聶雲凡的意料，來這易市大會上的，都是生意人，哪個不想多賺點？聶雲凡本來做好了長期談判的準備，可這鎮長還真是鐵面無私，直接把自己最頭疼的這一塊省略了，不由得心生好感。
「那塊石頭，大師手裡的萬用石！」聶雲凡小手一指，乾脆地說到。
「小傢伙，你要這石頭有什麼用！莫不如老夫給你兩塊長燕鎮特產的極品梨膏糖，你看怎麼樣？」巴土罕老眼一轉，又打起聶雲凡年齡的注意，想用糖果矇混過關。
「大師這話又不妥了，雖然我沒啥家教，但是老爹也教過，孩子吃太多的糖可不好，況且我換的是您手裡的石頭，又不是您的人頭，幹嘛這麼緊張？至於您這梨膏糖，還是拿回去哄孫子吧！」聶雲凡本就對這貪財的巴土罕沒什麼好感，於是妙語連珠，正好抓著機會明嘲暗諷了巴土罕一通，廣場眾人聽罷皆是竊笑不止，弄得巴土罕鬆弛的老臉一陣紅白。
「……」巴土罕看了看手中圓石，極其捨不得地摸了又摸，又看了看鎮長和聶雲凡手中分別持有的金鱗……哎，都是心頭肉，哪個都想要啊！
「大師！這萬用石乃二階中品，更何況您手中不是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萬用石嘛？小公子的要求已是很低了，還猶豫什麼？」鎮長見巴土罕的樣子也是頭疼不已，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負著雙手在高台上徘徊起來。
「罷了！罷了！兩塊金鱗，換一壇酒麴外加一塊萬用石，成交！」半晌，巴土罕終於做了個仿佛是他人生中最最艱難的決定，當他宣布成交的時候，眼淚幾乎都快流出來了。
「歐~~~~！！！」
最後的一場交易完成，現場又是一陣歡呼喝彩聲，今年參加易市大會的人可算是大飽了眼福，這場大會，足以成為他們近年內茶餘飯後最為津津樂道的談資：超越任何一屆大會的交易品數量和質量，那幾個溟陽山地區絕無僅有的二階寶貝，關家和圖烏村的酒麴之爭，還有，印象最為深刻的，那個身懷異寶神秘的黑眸少年……當然，易市大會上，有人歡喜，就註定有人黯然神傷，看看那關亨通關祿父子扭曲得不能再扭曲的臉，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聶雲凡心滿意足地收起了萬用石，把酒麴罈子交給穆茲，又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因缺失兩小塊鱗片而略有損傷的燕紋金鱗甲，心中默默地自言自語起來。
「二叔，今次為了救急，為了整個圖烏村，不得已，先借你的寶甲一用了。」
「我們今年的易市大會，到此就圓滿結束了！我巴力廓剌，再次感謝各位的光臨，我們明年再見！」廣場的高台之上，已經辛勞了大半天的鎮長依然中氣十足，正在宣布大會的順利結束。
可是就在此時，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會的高潮，還遠不止這些！
「喂！先別結束！」
黑壓壓的人群之中，那個一直默默旁觀腳夫打扮的邋遢漢子，忽然大叫一聲，輕輕一躍便縱身掠上高台！
這邋遢漢子身材竟高出鎮長半個身長，可謂魁梧至極，只見他大踏步地走到鎮長和巴土罕身前，二話不說直接從懷中摸出一顆黑黃相間的璀璨寶石丟了過去。
「嘖哈哈哈哈哈！三階初品虎紋精石，換那兩塊金鱗！給個痛快話，換還是不換！」
大會風雲再起，這一次，連一向鎮定自若的鎮長，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