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與會
「瞧一瞧看一看咯！溟陽山東良產正宗山谷米，不可錯過咯！」
易市鎮通巷裡，一個巨大的板車上，賣米小販正在高聲吆喝著，車下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達成交易的人也比比皆是。
「聶兄弟，這家的米質量不錯，最主要的是價格非常公道，我們去換些米吧！」
巴巷對身邊的聶雲凡指了指賣米小販，簡單地介紹了幾句，於是兩個人順著人潮擠了進去。
「張二店家，可還認得你兄弟我？」
「喲，巴巷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張二可不是那麼沒義氣的人啊，哈哈！哥哥說吧，要多少？我最低價賣你！」
「店家夠兄弟，今年……就先來九十袋吧！」
「九十袋？比去年還少？」
「唔，今年收成不太好，少買些。」
「好吧，一壇竹兒仙，九袋山谷米，如何？」
「等等，去年還是一壇酒十袋米，今年怎麼貴了這麼多？！」
「巴巷大哥，去年你們買了一百四十袋啊，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
「……」
「就這樣吧！兄弟們搬米！」
幾個人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是把九十袋山谷米拉回了大客棧，巴巷一屁股坐在米袋子上，悶悶不樂。
「他媽的！一個個嘴上說得好，實際奸得跟猴精似的！」
「這一上午轉了這幾家賣米的，也就張二他們家的米最便宜了，沒辦法，今年我們還要上易市大會換酒麴，只能一省再省了。」巴鐸見巴巷一臉鬱悶，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再省也不能讓村裡的老百姓們餓肚子啊，真是……」
「如果是為了那酒麴，我想村人會理解的，大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
聶雲凡看在眼中，心裡著實不是滋味。原來圖烏村當前的境地，竟已困難到如此地步。同時心裡不由自主地騰起一股暖流，即使這樣的日子，村里人也沒有因此而冷落他這樣一個外人，依然處處熱心，幾乎把他當成親人看待，這樣的人情，實是讓聶雲凡感動不已。
「若是在洛京，自己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吧？」
「……」
半個月的時間，在易市鎮越來越熱鬧的各種交易中，漸漸到了尾聲，也到了易市鎮大集市的最高潮。
這天下午，易市鎮大大小小數百個攤位陸陸續續開始撤攤，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商販們忙碌的身影，本就不夠寬闊的街道頓時顯得困亂不堪。
「聽說今年的易市大會，同樣會出三個『一階中品』以上的寶貝呢，」大客棧中，一個行腳商人模樣的年輕人正在和同伴小聲議論。
「嗯，我也聽說了，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寶貝都有哪些品類……想必會上又要有一場以寶換寶的大戰了。」
「嘿嘿，有哪些寶貝怎麼可能讓我們這種看客知道？今年參會的人數也達到了歷史最多，不過有實力奪寶的，恐怕也就那麼幾家吧？」
「以賣酒起家的『鎮山西』關家，青溟下口以出海發家的『海鷂子』明老，易市大客棧的掌柜胡求安，溟陽東山谷的穀米張，還有溟陽山北竹林深處，同樣以賣酒為生的圖烏村……不過說起來，三年前的『饌眼酒麴』被關家換到後，穆茲他們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喲，今年想要翻身，恐怕沒戲。」
「哎，想當年圖烏村的『竹兒仙』何等風光，價格公道，口味無可挑剔，豈是那關家的『老燒雕』可比？即使在今天，竹兒仙的味道還是比老燒雕好得多，只可惜數量太少，在競爭如此激烈的易市大會上，站不住啊……」
幾個行腳商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便悶聲不響地喝起茶來。
天剛蒙蒙亮，便早有上百人擠到了易市鎮的小廣場上，他們不顧天氣寒涼，一邊哈著哈氣搓手取暖，一邊等待著溟陽山區一年中最熱鬧大會的上演。廣場中，一個臨時用木頭搭乘的高台上，十幾個人爬上爬下布置場地，正在緊張地忙碌著。
朝陽初升，晨輝灑向溟陽山區，給這個冬天的黃葉和初雪，染上了一層艷麗的火紅。
大客棧的院子裡，穆茲將最後一壇竹兒仙捆在了板車上，輕輕拍了拍。
「還剩三十壇竹兒仙，全圖烏村的命運，都在這裡了……」
不遠處，磅礴而沉重的鼓聲陣陣響起，已隱隱能夠聽到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隆正歷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易市鎮分量最重的易市大會，即將開始。
「咚！咚！咚！咚！咚！」
五聲鼓響畢，廣場上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放眼望去，除了廣場中央的那個木製高台，幾乎已是水泄不通。幾個年歲尚小的孩童，騎在家人的肩上，伸長了脖子好奇地張望著。
「明老！上次一別半年有餘，身子骨可還硬朗？」穆茲坐在在人群內側最靠近木製高台的桌位前，和不遠處一位年過六旬，模樣和善的老人打起了招呼。
「呵呵，有勞穆茲老弟掛念了，我們兄弟間就別這麼客氣啦！」老人聽到穆茲問候，也側過頭來向他恭敬地拱了拱手，笑呵呵地回應道。
「哈哈，倒是我穆茲囉嗦了！」穆茲哈哈一笑，又與這位明老閒聊了一會，便見人群中一陣騷動，關家的關亨通也到了。剛一落座，關亨通便冷眼向穆茲和明老掃了一眼，冷笑著哼了一聲，沒有絲毫客氣。
穆茲與明老不以為意，因為這麼多年下來，關亨通的為人他們再熟悉不過，倒是穆茲身後的聶雲凡微微皺了皺眉，因為他很分明地感受到，關亨通身邊那個被自己教訓過的關祿，正吊著骨折的手臂，惡狠狠地盯著這邊，恨不得直接吃了自己。
「咚！咚！咚！咚！咚！」
又是五聲鼓響，不一會功夫，胡求安也進了場地，只見他左行禮右哈腰，一臉堆笑著和身邊其他桌位的人打招呼，問候了一大圈之後，才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最後空著的一張桌位，被一位滿面紅光財神爺打扮的胖老頭坐下，溟陽山東的穀米張，此刻也已到場。
「咚！咚！咚！咚！咚！」
第三通鼓響過後，人群中再次爆發了一陣歡呼。一位長著高高顴骨、略微禿頂的老人徐徐走上了木製高台，向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行禮問候。
「我，易市鎮鎮長巴力廓剌，感謝各位光臨我們易市鎮一年一度的易市大會！」
這位名喚巴力廓剌的禿頂老人，正是這易市鎮的鎮長。
「下面，我們有請易市大會的鑒寶大師——巴土罕大師！」
話音剛落，伴隨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一個身穿灰色馬褂頭髮又亂又白的佝僂老頭顫顫巍巍地走上了木製高台，站在鎮長身邊。
「哎，每年廢話都這麼多……」巴巷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地自言自語著。
「巴巷大哥，那個長得……長得很奇怪的老頭就是鎮長？寶貝都是他的？」聶雲凡一面盯著會場中央的兩個老頭，一面和巴巷閒聊起來。
「對對對，那老頭就是這裡的鎮長，寶貝嘛……這裡一年都有各式各樣的交易，能撿到些好東西也不稀奇。別看他長得醜，一身功夫可了不得哦！」說道這裡，巴巷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到聶雲凡耳邊，「阿爹曾經和他切磋過，走不到三十招就輸啦……」
「……」聶雲凡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老頭本事還不小，不過細想想也沒什麼不對的，溟陽山區這麼重要的大會，沒個有實力的人壓陣，那些展出的寶貝早就被人家搶了，豈不是亂了套？
「那個乾乾癟癟的小老頭是個鑒寶的，大會上的東西，都是由他評定好壞，並確定是否有入『階』的價值……」巴巷繼續補充到。
「入階？」對於這個新字眼，聶雲凡再次疑惑起來。
「呵呵，聶兄弟原來還不知道『階』這回事啊，簡單來說，所謂階，就是東西的等級，從一階到十階，階越高，證明東西越寶貴越稀有，其價值也就越高，每個階，還有初、繼、中、上、極五個品級。一般來說，能達到四階以上，即可算是很珍稀了，更高的還有五階六階七階，能達到八階的，基本上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曠世珍品了，至於九階十階……呃，反正我是沒聽到中元之舟上有出現過，也可能是我一直呆在溟陽山里，知道得太少了。而能否入階，也正是東西貴賤的一個重要的分水嶺……」
聶雲凡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原來世間的東西還有這麼多說道……他不自覺地摸了摸懷中的燕紋金鱗甲，在心中自言自語起來。
「不知道二叔的這張寶甲，算是幾階的寶貝呢？」
聶雲凡挪了挪身子，將小浣碧讓到身前，騰出一塊可以讓她看到高台的空地，等待著今次大會的寶貝陸續登場。
「哐」的一聲，只見高台之上，鎮長用力敲響了銅鑼，易市大會，正式開始。
易市鎮通巷裡，一個巨大的板車上，賣米小販正在高聲吆喝著，車下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達成交易的人也比比皆是。
「聶兄弟，這家的米質量不錯，最主要的是價格非常公道，我們去換些米吧！」
巴巷對身邊的聶雲凡指了指賣米小販，簡單地介紹了幾句，於是兩個人順著人潮擠了進去。
「張二店家，可還認得你兄弟我？」
「喲，巴巷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張二可不是那麼沒義氣的人啊，哈哈！哥哥說吧，要多少？我最低價賣你！」
「店家夠兄弟，今年……就先來九十袋吧！」
「九十袋？比去年還少？」
「唔，今年收成不太好，少買些。」
「好吧，一壇竹兒仙，九袋山谷米，如何？」
「等等，去年還是一壇酒十袋米，今年怎麼貴了這麼多？！」
「巴巷大哥，去年你們買了一百四十袋啊，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
「……」
「就這樣吧！兄弟們搬米！」
幾個人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是把九十袋山谷米拉回了大客棧，巴巷一屁股坐在米袋子上，悶悶不樂。
「他媽的！一個個嘴上說得好，實際奸得跟猴精似的！」
「這一上午轉了這幾家賣米的，也就張二他們家的米最便宜了，沒辦法，今年我們還要上易市大會換酒麴，只能一省再省了。」巴鐸見巴巷一臉鬱悶，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再省也不能讓村裡的老百姓們餓肚子啊，真是……」
「如果是為了那酒麴，我想村人會理解的，大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
聶雲凡看在眼中，心裡著實不是滋味。原來圖烏村當前的境地，竟已困難到如此地步。同時心裡不由自主地騰起一股暖流，即使這樣的日子，村里人也沒有因此而冷落他這樣一個外人，依然處處熱心，幾乎把他當成親人看待，這樣的人情，實是讓聶雲凡感動不已。
「若是在洛京，自己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吧？」
「……」
半個月的時間，在易市鎮越來越熱鬧的各種交易中，漸漸到了尾聲，也到了易市鎮大集市的最高潮。
這天下午，易市鎮大大小小數百個攤位陸陸續續開始撤攤，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商販們忙碌的身影，本就不夠寬闊的街道頓時顯得困亂不堪。
「聽說今年的易市大會，同樣會出三個『一階中品』以上的寶貝呢，」大客棧中，一個行腳商人模樣的年輕人正在和同伴小聲議論。
「嗯，我也聽說了，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寶貝都有哪些品類……想必會上又要有一場以寶換寶的大戰了。」
「嘿嘿，有哪些寶貝怎麼可能讓我們這種看客知道？今年參會的人數也達到了歷史最多，不過有實力奪寶的，恐怕也就那麼幾家吧？」
「以賣酒起家的『鎮山西』關家，青溟下口以出海發家的『海鷂子』明老，易市大客棧的掌柜胡求安，溟陽東山谷的穀米張，還有溟陽山北竹林深處，同樣以賣酒為生的圖烏村……不過說起來，三年前的『饌眼酒麴』被關家換到後，穆茲他們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喲，今年想要翻身，恐怕沒戲。」
「哎，想當年圖烏村的『竹兒仙』何等風光，價格公道，口味無可挑剔，豈是那關家的『老燒雕』可比？即使在今天，竹兒仙的味道還是比老燒雕好得多，只可惜數量太少，在競爭如此激烈的易市大會上，站不住啊……」
幾個行腳商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便悶聲不響地喝起茶來。
天剛蒙蒙亮，便早有上百人擠到了易市鎮的小廣場上，他們不顧天氣寒涼，一邊哈著哈氣搓手取暖，一邊等待著溟陽山區一年中最熱鬧大會的上演。廣場中，一個臨時用木頭搭乘的高台上，十幾個人爬上爬下布置場地，正在緊張地忙碌著。
朝陽初升，晨輝灑向溟陽山區，給這個冬天的黃葉和初雪，染上了一層艷麗的火紅。
大客棧的院子裡，穆茲將最後一壇竹兒仙捆在了板車上，輕輕拍了拍。
「還剩三十壇竹兒仙，全圖烏村的命運，都在這裡了……」
不遠處，磅礴而沉重的鼓聲陣陣響起，已隱隱能夠聽到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隆正歷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易市鎮分量最重的易市大會，即將開始。
「咚！咚！咚！咚！咚！」
五聲鼓響畢，廣場上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放眼望去，除了廣場中央的那個木製高台，幾乎已是水泄不通。幾個年歲尚小的孩童，騎在家人的肩上，伸長了脖子好奇地張望著。
「明老！上次一別半年有餘，身子骨可還硬朗？」穆茲坐在在人群內側最靠近木製高台的桌位前，和不遠處一位年過六旬，模樣和善的老人打起了招呼。
「呵呵，有勞穆茲老弟掛念了，我們兄弟間就別這麼客氣啦！」老人聽到穆茲問候，也側過頭來向他恭敬地拱了拱手，笑呵呵地回應道。
「哈哈，倒是我穆茲囉嗦了！」穆茲哈哈一笑，又與這位明老閒聊了一會，便見人群中一陣騷動，關家的關亨通也到了。剛一落座，關亨通便冷眼向穆茲和明老掃了一眼，冷笑著哼了一聲，沒有絲毫客氣。
穆茲與明老不以為意，因為這麼多年下來，關亨通的為人他們再熟悉不過，倒是穆茲身後的聶雲凡微微皺了皺眉，因為他很分明地感受到，關亨通身邊那個被自己教訓過的關祿，正吊著骨折的手臂，惡狠狠地盯著這邊，恨不得直接吃了自己。
「咚！咚！咚！咚！咚！」
又是五聲鼓響，不一會功夫，胡求安也進了場地，只見他左行禮右哈腰，一臉堆笑著和身邊其他桌位的人打招呼，問候了一大圈之後，才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最後空著的一張桌位，被一位滿面紅光財神爺打扮的胖老頭坐下，溟陽山東的穀米張，此刻也已到場。
「咚！咚！咚！咚！咚！」
第三通鼓響過後，人群中再次爆發了一陣歡呼。一位長著高高顴骨、略微禿頂的老人徐徐走上了木製高台，向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行禮問候。
「我，易市鎮鎮長巴力廓剌，感謝各位光臨我們易市鎮一年一度的易市大會！」
這位名喚巴力廓剌的禿頂老人，正是這易市鎮的鎮長。
「下面，我們有請易市大會的鑒寶大師——巴土罕大師！」
話音剛落，伴隨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一個身穿灰色馬褂頭髮又亂又白的佝僂老頭顫顫巍巍地走上了木製高台，站在鎮長身邊。
「哎，每年廢話都這麼多……」巴巷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地自言自語著。
「巴巷大哥，那個長得……長得很奇怪的老頭就是鎮長？寶貝都是他的？」聶雲凡一面盯著會場中央的兩個老頭，一面和巴巷閒聊起來。
「對對對，那老頭就是這裡的鎮長，寶貝嘛……這裡一年都有各式各樣的交易，能撿到些好東西也不稀奇。別看他長得醜，一身功夫可了不得哦！」說道這裡，巴巷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到聶雲凡耳邊，「阿爹曾經和他切磋過，走不到三十招就輸啦……」
「……」聶雲凡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老頭本事還不小，不過細想想也沒什麼不對的，溟陽山區這麼重要的大會，沒個有實力的人壓陣，那些展出的寶貝早就被人家搶了，豈不是亂了套？
「那個乾乾癟癟的小老頭是個鑒寶的，大會上的東西，都是由他評定好壞，並確定是否有入『階』的價值……」巴巷繼續補充到。
「入階？」對於這個新字眼，聶雲凡再次疑惑起來。
「呵呵，聶兄弟原來還不知道『階』這回事啊，簡單來說，所謂階，就是東西的等級，從一階到十階，階越高，證明東西越寶貴越稀有，其價值也就越高，每個階，還有初、繼、中、上、極五個品級。一般來說，能達到四階以上，即可算是很珍稀了，更高的還有五階六階七階，能達到八階的，基本上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曠世珍品了，至於九階十階……呃，反正我是沒聽到中元之舟上有出現過，也可能是我一直呆在溟陽山里，知道得太少了。而能否入階，也正是東西貴賤的一個重要的分水嶺……」
聶雲凡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原來世間的東西還有這麼多說道……他不自覺地摸了摸懷中的燕紋金鱗甲，在心中自言自語起來。
「不知道二叔的這張寶甲，算是幾階的寶貝呢？」
聶雲凡挪了挪身子，將小浣碧讓到身前，騰出一塊可以讓她看到高台的空地，等待著今次大會的寶貝陸續登場。
「哐」的一聲，只見高台之上，鎮長用力敲響了銅鑼，易市大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