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鬧劇
劉宇垣曾被教練形容為「老虎」。不是因為自己有多猛，只是純粹她的力量素質要遠好過心肺功能。但她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身體狀況被安排在龍舟的中部，畢竟隊伍里還有很多力氣更大的人。
她一般充當在船頭把控船體方向的角色，因為在女隊甚至混隊裡，劉宇垣177cm的身高都算較高的了。加之她觀察敏銳，和身高體重相當的於歡悅一起被安排在船頭，最為合適。
「沒事吧垣姐，吐成這樣。」與劉宇垣相對，姜子棲的身體素質更像是「黃牛」，正因為這樣的弱勢情況，她很少上場。
劉宇垣擺擺手，猛地立起，擠出一個微笑，「緩過來了，好得很！」然後拍了拍屁股，「划船去！」
劉宇垣不禁在心裡感嘆，人類的爆發能力真是奇妙。周一自己還能突破極限背個活人跑兩公里，現在干跑三公里就萎了。
歸根結底還是遜啊。
——————
「遜。」上了龍舟，於歡悅瞥了眼依舊有些氣喘吁吁的劉宇垣，不屑地說道，「我來大姨媽都比你勇。」
「你在生理期？」
「關你屁事。」於歡悅看向遠方，「我可不會跟某人一樣，屁大點事就遲到早退。」
「不是屁大點事……」
「那你說什麼事唄。」於歡悅銳利地看向劉宇垣，隨即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確實，不是屁大點事，是高貴的數學競賽~為了老外辦的競賽曠了咱破划船的草賽，多么正常的決定啊。」
「別這麼說。」
「我說錯了嗎？就是很正常啊。這倆事情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知道。」於歡悅看了看指尖的疤痕，不屑地一笑，「只是苦了某位頭腦聰慧的人，浪費那麼多時間和我們這群四肢發達的威武咯。」
「混蛋，是不是要找抽？」終於，劉宇垣忍無可忍。拽緊船槳的雙手青筋暴起，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槳甩過去。
於歡悅，毫不畏懼地迎上劉宇垣的目光，「怎麼，說你幾句就受不了了？平時不是很能耐很會懟人嘛，跟我這就只剩武力了？」她聲音輕蔑，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周圍隊友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投來目光。
「和你沒必要多說。」說著，劉宇垣拽住於歡悅的手腕就往上岸的方向跨去。此時船上還沒坐幾人，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晃了個踉蹌。
「喂，你倆幹嘛啊！」後排不明所以的聲音還未說完，便見於歡悅已然被劉宇垣拽上了岸。
一上岸，於歡悅剛穩住身形，就掙脫了劉宇垣的手，右拳帶風，猛地朝劉宇垣的肩膀砸去。劉宇垣立刻有了防備，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凌厲一擊，緊接著迅速抬起膝蓋，頂向於歡悅的腹部。於歡悅反應也不慢，雙手交叉護在身前，擋住了這一擊，卻還是被衝擊力震得後退幾步。
「臥槽，就這麼打起來了？」「他倆吵啥了就打？」「不知道啊，前面好像還好好的。」
岸上瞬間亂作一團，隊友們圍成一圈觀望，卻沒人上前阻攔。姜子棲混在當中，急道：「別打了，過會教練回來了，咱都得倒霉！」可她的勸阻就像一陣風，被兩人的怒火瞬間吹散。
於歡悅穩住身形，壓低身子，如獵豹般再次沖向劉宇垣，猛地撞向她的腰間。
「你覺得誰會贏？」「我看是於歡悅。」「我賭劉宇垣。」圍觀者看熱鬧般熙熙攘攘道。
劉宇垣雙腳穩穩紮地，雙手用力將於歡悅往外推，兩人僵持不下，肌肉緊繃，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馬上完事，放心！」劉宇垣朝人群喊道，手上依舊以蠻力拼著力氣。於歡悅哪肯罷休，她憋著一股狠勁，雙腿發力，竟將於宇垣推動了些許，「認真點，別跟別人逼逼，到最後輸了還要找藉口。」
劉宇垣見狀，心中一急，大喝一聲：「就找藉口！」被莫名其妙地吼了，於歡悅愣了一瞬，就在這一時刻，劉宇垣猛地一個轉身，手肘狠狠向於歡悅的背撞去，卻在觸碰的瞬間停下。
「好了，你輸了。」
「你他媽耍賴。」
「你剛剛說的，被逼逼賴賴誤導不能算藉口。」
於歡悅氣得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少在這耍小聰明，有本事真刀實槍地再比一場！」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干著急的姜子棲終於衝過去一把抱住於歡悅：「真別打了姐，垣姐剛歸隊，別鬧了。」
感受到腰部的力量，於歡悅輕輕摸了摸姜子棲的頭部，「小孩別管。」
「咋回事？出啥事了？」陳嘉豪見到岸邊的陣仗，趕了過來，「不是剛剛已經上船了嗎，你倆咋整岸上了？」
「他倆剛打起來了，陳隊。」圍觀的人說道。
「打起來了？」陳嘉豪聽到圍觀人的話，忙跑到劉宇垣身邊，「咋莫名其妙打起來了？傷著沒？」說著粗略檢查起二人身體。
「怎麼回事？那麼多人圍在這，沒有一個幫忙？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犀利的聲音傳來，嚇得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站直，「林……林隊。」
「劉宇垣，過來！」聲音響亮，林傲晴瞪了眼劉宇垣，將她拎了過來。
「晴姐，不至於……」跟在林傲晴身旁的孫羽鳴低聲道。
林傲晴拽著劉宇垣走到一旁，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她：「你倆到底怎麼回事？剛回來就起內訌？」
「我就想小戰一下，沒想多打。」
「平時鬧就算了，今天教練在，你們還搞？」林傲晴皺著眉，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你也是老隊員了，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教練這不還在器材室嘛……」劉宇垣小聲嘀咕，「你不也就剛來。」
「教練來了！」遠處梁明朗的聲音傳來，和幾個人手裡拿著幾副船槳，「趕緊上船，歸隊！」
林傲晴瞪了一眼劉宇垣，鬆開手，似乎在說，「你看，就差一點」。劉宇垣尷尬地抿了抿嘴，默不作聲地跟著眾人上了船。
回到船上，眾人各自歸位，氣氛卻異常壓抑，沒人敢提及剛剛的事。劉宇垣和於歡悅坐在船頭，誰也不看誰。
「咚——咚咚——」
不過，船上的氣氛，在鼓手敲響的這一刻瞬間化作了一雙雙看向前方堅定的眼神。
「咚咚咚，咚咚咚！」
將槳葉水平插入水中，雙腿發力，臀部後移，手臂彎曲用力拉槳，身體重心隨之後傾，再將船槳拔出。劉宇垣熟練地做著如此往復的熟練功，就像打音游一樣，只是每個成員都要有同步的反應。
船槳在水面上有規律地起伏，帶起的水花濺落在身上，清涼一片。有自己打起的水花，也有前後隊友打起的。
劉宇垣當初加入龍舟隊，除了想要增肌，更重要的是，她想感受力被自己掌控的感覺。
她喜歡船槳對水向後的作用力，以及水浪帶來的反作用力。
曾經的她知道面對各種運動時，如何遵循物理規律，如何正確發力讓身體重心轉移。可那時的她做不到控制自己的力，也並不擁有自己想要的力度。
她不喜歡這種熟悉的感知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但現在，她可以越發敏銳地感知到自己肌肉收縮產生的力量。哪怕是細微的動作調整，都會引起力的變化，進而影響龍舟的速度與方向。
她沉溺這種感覺，痴迷於水的力量，貪戀河畔風聲的輕柔，身邊每種細微的感知都會被她悉心捕捉品味。
回憶起來，剛開始訓練的時候，劉宇垣還是個只有107斤的瘦子，每掄一下船槳都吃力。
那時候，女隊林傲晴總是手把手教她動作，男隊陳嘉豪也會細緻地教她負重時的每一個正確發力點。
這是她最初被龍舟隊關懷時的回憶。
再後來，自己跟隊友於歡悅不打不相識。一次打架後他們變成了隊裡關係最好的兩人，雖然他們都不承認這一點。
沒有什麼是一場打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場。
看來過會劃完還得再打一場。
劉宇垣無奈地瞟了眼一旁賣力的於歡悅。
——————
「破划船的。」訓練結束，於歡悅看向別處，遞給劉宇垣一瓶運動飲料，「划船的耐力跟跑步比，倒是還行。」
「不打了？」劉宇垣笑著接過水，細密的汗珠從臉頰滑落，眾人的後背早已被河水與汗水浸濕。
「劃完你還有力氣？」於歡悅猛灌了口水，彈了彈衣服。
十六人的背影逆著正午的陽光向飯堂走去。他們的背影宛如巍峨聳立的山巒，透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談笑間的笑聲爽朗而豪邁，每一聲都帶著胸腔的共鳴。
陳嘉豪曾調侃他們這樣像極了黑社會，畢竟每次他們走過長廊一旁的同學都會避之不及。
但現在，他們還真跟黑社會差不多了，說動手就動手。
不過隊伍里似乎就劉宇垣和於歡悅兩個別人不會避之不及的人，會這麼做。
「真是，話不聽完就動手。」於歡悅嘟囔著，「罵你還不至於會質疑你人品。」
劉宇垣挑了挑眉，狐疑地看向於歡悅，似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前面跟你說的話，是某些老鼠在你背後說的。」於歡悅看向湖面，「我提醒你一下。」
「那你聽到了幫我揍他們了沒？」
「罵了。隔壁校隊的。」於歡悅挑釁地瞥了一眼，「我挺不爽的，復刻他們的話讓你也難受一下。」
「得，我當真了。」劉宇垣上下打量了遍於歡悅，「還疼不？」
「又沒真打。」
「我前面真以為，一個月不見，你生我氣了。」
「覺得我生氣就揍我？」
「你都這麼說話了，難不成哄你？」劉宇垣被氣樂了，「再說你第一時間不也沒反駁嘛。」
「剛把你搞急就跟你認慫，說是開玩笑的，我不成孬種了？」於歡悅眸光死寂地看著前面的路，「切。」
她一般充當在船頭把控船體方向的角色，因為在女隊甚至混隊裡，劉宇垣177cm的身高都算較高的了。加之她觀察敏銳，和身高體重相當的於歡悅一起被安排在船頭，最為合適。
「沒事吧垣姐，吐成這樣。」與劉宇垣相對，姜子棲的身體素質更像是「黃牛」，正因為這樣的弱勢情況，她很少上場。
劉宇垣擺擺手，猛地立起，擠出一個微笑，「緩過來了，好得很！」然後拍了拍屁股，「划船去！」
劉宇垣不禁在心裡感嘆，人類的爆發能力真是奇妙。周一自己還能突破極限背個活人跑兩公里，現在干跑三公里就萎了。
歸根結底還是遜啊。
——————
「遜。」上了龍舟，於歡悅瞥了眼依舊有些氣喘吁吁的劉宇垣，不屑地說道，「我來大姨媽都比你勇。」
「你在生理期？」
「關你屁事。」於歡悅看向遠方，「我可不會跟某人一樣，屁大點事就遲到早退。」
「不是屁大點事……」
「那你說什麼事唄。」於歡悅銳利地看向劉宇垣，隨即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確實，不是屁大點事，是高貴的數學競賽~為了老外辦的競賽曠了咱破划船的草賽，多么正常的決定啊。」
「別這麼說。」
「我說錯了嗎？就是很正常啊。這倆事情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知道。」於歡悅看了看指尖的疤痕，不屑地一笑，「只是苦了某位頭腦聰慧的人，浪費那麼多時間和我們這群四肢發達的威武咯。」
「混蛋，是不是要找抽？」終於，劉宇垣忍無可忍。拽緊船槳的雙手青筋暴起，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槳甩過去。
於歡悅，毫不畏懼地迎上劉宇垣的目光，「怎麼，說你幾句就受不了了？平時不是很能耐很會懟人嘛，跟我這就只剩武力了？」她聲音輕蔑，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周圍隊友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投來目光。
「和你沒必要多說。」說著，劉宇垣拽住於歡悅的手腕就往上岸的方向跨去。此時船上還沒坐幾人，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晃了個踉蹌。
「喂，你倆幹嘛啊！」後排不明所以的聲音還未說完，便見於歡悅已然被劉宇垣拽上了岸。
一上岸，於歡悅剛穩住身形，就掙脫了劉宇垣的手，右拳帶風，猛地朝劉宇垣的肩膀砸去。劉宇垣立刻有了防備，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凌厲一擊，緊接著迅速抬起膝蓋，頂向於歡悅的腹部。於歡悅反應也不慢，雙手交叉護在身前，擋住了這一擊，卻還是被衝擊力震得後退幾步。
「臥槽，就這麼打起來了？」「他倆吵啥了就打？」「不知道啊，前面好像還好好的。」
岸上瞬間亂作一團，隊友們圍成一圈觀望，卻沒人上前阻攔。姜子棲混在當中，急道：「別打了，過會教練回來了，咱都得倒霉！」可她的勸阻就像一陣風，被兩人的怒火瞬間吹散。
於歡悅穩住身形，壓低身子，如獵豹般再次沖向劉宇垣，猛地撞向她的腰間。
「你覺得誰會贏？」「我看是於歡悅。」「我賭劉宇垣。」圍觀者看熱鬧般熙熙攘攘道。
劉宇垣雙腳穩穩紮地，雙手用力將於歡悅往外推，兩人僵持不下，肌肉緊繃，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馬上完事，放心！」劉宇垣朝人群喊道，手上依舊以蠻力拼著力氣。於歡悅哪肯罷休，她憋著一股狠勁，雙腿發力，竟將於宇垣推動了些許，「認真點，別跟別人逼逼，到最後輸了還要找藉口。」
劉宇垣見狀，心中一急，大喝一聲：「就找藉口！」被莫名其妙地吼了，於歡悅愣了一瞬，就在這一時刻，劉宇垣猛地一個轉身，手肘狠狠向於歡悅的背撞去，卻在觸碰的瞬間停下。
「好了，你輸了。」
「你他媽耍賴。」
「你剛剛說的，被逼逼賴賴誤導不能算藉口。」
於歡悅氣得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少在這耍小聰明，有本事真刀實槍地再比一場！」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干著急的姜子棲終於衝過去一把抱住於歡悅：「真別打了姐，垣姐剛歸隊，別鬧了。」
感受到腰部的力量，於歡悅輕輕摸了摸姜子棲的頭部，「小孩別管。」
「咋回事？出啥事了？」陳嘉豪見到岸邊的陣仗，趕了過來，「不是剛剛已經上船了嗎，你倆咋整岸上了？」
「他倆剛打起來了，陳隊。」圍觀的人說道。
「打起來了？」陳嘉豪聽到圍觀人的話，忙跑到劉宇垣身邊，「咋莫名其妙打起來了？傷著沒？」說著粗略檢查起二人身體。
「怎麼回事？那麼多人圍在這，沒有一個幫忙？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犀利的聲音傳來，嚇得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站直，「林……林隊。」
「劉宇垣，過來！」聲音響亮，林傲晴瞪了眼劉宇垣，將她拎了過來。
「晴姐，不至於……」跟在林傲晴身旁的孫羽鳴低聲道。
林傲晴拽著劉宇垣走到一旁，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她：「你倆到底怎麼回事？剛回來就起內訌？」
「我就想小戰一下，沒想多打。」
「平時鬧就算了，今天教練在，你們還搞？」林傲晴皺著眉，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你也是老隊員了，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教練這不還在器材室嘛……」劉宇垣小聲嘀咕，「你不也就剛來。」
「教練來了！」遠處梁明朗的聲音傳來，和幾個人手裡拿著幾副船槳，「趕緊上船，歸隊！」
林傲晴瞪了一眼劉宇垣，鬆開手，似乎在說，「你看，就差一點」。劉宇垣尷尬地抿了抿嘴，默不作聲地跟著眾人上了船。
回到船上，眾人各自歸位，氣氛卻異常壓抑，沒人敢提及剛剛的事。劉宇垣和於歡悅坐在船頭，誰也不看誰。
「咚——咚咚——」
不過，船上的氣氛，在鼓手敲響的這一刻瞬間化作了一雙雙看向前方堅定的眼神。
「咚咚咚，咚咚咚！」
將槳葉水平插入水中，雙腿發力，臀部後移，手臂彎曲用力拉槳，身體重心隨之後傾，再將船槳拔出。劉宇垣熟練地做著如此往復的熟練功，就像打音游一樣，只是每個成員都要有同步的反應。
船槳在水面上有規律地起伏，帶起的水花濺落在身上，清涼一片。有自己打起的水花，也有前後隊友打起的。
劉宇垣當初加入龍舟隊，除了想要增肌，更重要的是，她想感受力被自己掌控的感覺。
她喜歡船槳對水向後的作用力，以及水浪帶來的反作用力。
曾經的她知道面對各種運動時，如何遵循物理規律，如何正確發力讓身體重心轉移。可那時的她做不到控制自己的力，也並不擁有自己想要的力度。
她不喜歡這種熟悉的感知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但現在，她可以越發敏銳地感知到自己肌肉收縮產生的力量。哪怕是細微的動作調整，都會引起力的變化，進而影響龍舟的速度與方向。
她沉溺這種感覺，痴迷於水的力量，貪戀河畔風聲的輕柔，身邊每種細微的感知都會被她悉心捕捉品味。
回憶起來，剛開始訓練的時候，劉宇垣還是個只有107斤的瘦子，每掄一下船槳都吃力。
那時候，女隊林傲晴總是手把手教她動作，男隊陳嘉豪也會細緻地教她負重時的每一個正確發力點。
這是她最初被龍舟隊關懷時的回憶。
再後來，自己跟隊友於歡悅不打不相識。一次打架後他們變成了隊裡關係最好的兩人，雖然他們都不承認這一點。
沒有什麼是一場打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場。
看來過會劃完還得再打一場。
劉宇垣無奈地瞟了眼一旁賣力的於歡悅。
——————
「破划船的。」訓練結束，於歡悅看向別處，遞給劉宇垣一瓶運動飲料，「划船的耐力跟跑步比，倒是還行。」
「不打了？」劉宇垣笑著接過水，細密的汗珠從臉頰滑落，眾人的後背早已被河水與汗水浸濕。
「劃完你還有力氣？」於歡悅猛灌了口水，彈了彈衣服。
十六人的背影逆著正午的陽光向飯堂走去。他們的背影宛如巍峨聳立的山巒，透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談笑間的笑聲爽朗而豪邁，每一聲都帶著胸腔的共鳴。
陳嘉豪曾調侃他們這樣像極了黑社會，畢竟每次他們走過長廊一旁的同學都會避之不及。
但現在，他們還真跟黑社會差不多了，說動手就動手。
不過隊伍里似乎就劉宇垣和於歡悅兩個別人不會避之不及的人，會這麼做。
「真是，話不聽完就動手。」於歡悅嘟囔著，「罵你還不至於會質疑你人品。」
劉宇垣挑了挑眉，狐疑地看向於歡悅，似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前面跟你說的話，是某些老鼠在你背後說的。」於歡悅看向湖面，「我提醒你一下。」
「那你聽到了幫我揍他們了沒？」
「罵了。隔壁校隊的。」於歡悅挑釁地瞥了一眼，「我挺不爽的，復刻他們的話讓你也難受一下。」
「得，我當真了。」劉宇垣上下打量了遍於歡悅，「還疼不？」
「又沒真打。」
「我前面真以為，一個月不見，你生我氣了。」
「覺得我生氣就揍我？」
「你都這麼說話了，難不成哄你？」劉宇垣被氣樂了，「再說你第一時間不也沒反駁嘛。」
「剛把你搞急就跟你認慫，說是開玩笑的，我不成孬種了？」於歡悅眸光死寂地看著前面的路，「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