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芸樺山（一）
「你.....」清酒泠看著對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算了，反正早就過去了。」溫孤溟自己自嘲地笑了笑，「當初和我一起的那個人不也已經.......」
她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怎麼了？」
清酒泠奇怪的看向她。
「有東西過來了。」溫孤溟神色警惕。
「是什麼？」清酒泠剛剛問完就反應過來了。
這個時間點過來的東西還能是什麼？
邪物啊！
溫孤溟下意識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呵，我真的是被關傻了，玉儀早就不在我手上了，不是麼？」
「玉儀？」
「我的笛子.」溫孤溟解釋。
「不用這麼麻煩。」清酒泠說著，點燃了馬車上的燈，「這不就好了嗎？」
溫孤溟伸手擋了擋自己的眼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算不上是真正的邪物，但驅邪燈的光芒照在她身上，還是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你怎麼了？」清酒泠奇怪的看向她，「你，說，呢，蠢貨。」溫孤溟的話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仙家這招我算是見識到了。」
清酒泠這才反應過來，是驅邪燈的燈光照在溫孤溟身上了，她剛剛要滅燈，手卻被溫孤溟按住了，「算了，還能忍忍，別滅了。」
「讓它亮著你還安全一點。」
「畢竟我是魔嗎，萬一一個沒忍住，誤傷到仙家可就不好了。」
「亮著這燈，除了可以防止那些玩意兒靠近，還能震懾一下我，仙家何樂而不為呢？」
清酒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孤溟說完後，便合上雙眼，似是睡著了。
清酒泠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拿出一件狐裘大氅，蓋在溫孤溟身上。
馬車搖搖晃晃行了一夜，在第二日的清晨到達了芸樺山腳下。
剛剛下了馬車，清酒泠簡直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不是，說好的漫山遍野的海棠花呢？
為什麼她只看見漫山遍野枯黑的樹木啊。
「仙家是想要看海棠嗎？」
溫孤溟裹著狐裘大氅，揉著眼睛從馬車上下來，「那真的是太遺憾了，當年那場大火，早就把這座山燒的一乾二淨了。」
「不是燒的歸雲城嗎？」清酒泠皺眉。
溫孤溟打了個哈氣，神色慵懶，「是燒了歸雲城，可是這芸樺山是歸雲城的入口，歸雲城被燒了，芸樺山自然也跟著被燒了麼。」
「真是可惜了，本尊以前可喜歡在落花時節來這裡了。」
「仙家知道嗎，以前啊，在落花時節，歸雲城有一個活動，叫『祈天緣』，就是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燈上，然後把燈放飛。」
「晚上可漂亮了，」
「在歸雲城還沒被燒之前，我經常來這兒。」
「只是可惜了......」
溫孤溟的神色中帶上幾分道不明的意味。
「你說你以前住在歸雲城？」清酒泠問，「何止是住在這裡啊。」溫孤溟自嘲地笑了，「本尊以前，可是這歸雲城的城主呢，只是這歸雲城一燒.......」
除了女魔頭以外，她什麼都不是了。
「那，你先前有沒有聽過一位仙君。」清酒泠不想放棄這個機會，連忙追問，「嗬，你們仙界大大小小仙君那麼多，我怎麼可能個個都認得？」溫孤溟聳了聳肩，「不過，如果你報一下他的名號的話，也許我會聽說過。」「無邪仙尊，你聽說過嗎？」
溫孤溟身子一僵，但清酒泠並沒有覺察到這一點，只是看著溫孤溟的眼睛，「聽說過。」溫孤溟避開了對方的眼睛，「你知道她的封號為什麼叫『無邪』嗎？」
「因為她負責的是斬殺邪魔。」
「你見過他？」清酒泠追問，「見過，她還差點殺了我呢。」溫孤溟的眸子閃了閃，「只不過，後來這位仙君的下場，可以說是『不得善終』。」
「他最後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
溫孤溟撒了謊。
無邪仙尊最後的結局如何，她比誰都清楚，不是麼？
可她........
可她不想說。
「那，無邪仙尊長......」清酒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孤溟打斷了，「我說仙家，您到底是來辦事的還是來調查陳年往事的？如果是辦事怎麼還不上山？」
清酒泠敏銳的覺察到溫孤溟是在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看來，這個女魔頭知道些什麼。
清酒泠心道，只可惜對方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強迫，只能找機會從對方口中套出來了。
「走吧，先上山。」清酒泠說著，便往山上走去，「仙家，我看這山上好像有一波仙門敗家的人上去了，我們真的不要易容嗎？」
「尤其是我。」
清酒泠：「........」
有生之年被一個女魔頭教育了。
而且對方的話似乎沒有任何毛病......
清酒泠：「.......已死，勿擾。」
見她不說話了，溫孤溟笑了笑，伸手在自己臉上動了動，又將身上的狐裘大氅裹緊，轉過身來，看向清酒泠，「不過，我想了想，仙家似乎不需要易容，畢竟仙家可不是像我這樣人人喊打的魔頭，被認出來了有沒有什麼事。」
「你這是多喜歡男相？」清酒泠看向她。
她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易容成男相如此輕車熟路的。「以前常用，習慣了。」溫孤溟的聲音也逐漸偏向於低沉的男音，「不過，待會上了山，保不齊會和那些仙門敗家打個照面，本尊還是改個名字為好，仙家覺得呢？」
「你隨意。」清酒泠神色淡漠，「那就，慕容淵吧，仙家可要記好了。」溫孤溟笑了笑，朝山上走去。
清酒泠沒有說話，只是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溫孤溟所料，在繞過不知道第幾百棵枯樹之後，她們看見了一眾仙門弟子。
「什麼人！」領頭的少年警惕回頭，看向兩人，「在下慕容淵，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南宮泠。」溫孤溟笑道，「我呢是來這裡陪朋友辦點事兒。」
清酒泠：「........」
誰叫南宮泠，她麼？
朋友又是什麼鬼？
清酒泠神色複雜的看向溫孤溟，突然笑了。
這傢伙可真能扯。
不過，自己似乎也沒有很反感。
「算了，反正早就過去了。」溫孤溟自己自嘲地笑了笑，「當初和我一起的那個人不也已經.......」
她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怎麼了？」
清酒泠奇怪的看向她。
「有東西過來了。」溫孤溟神色警惕。
「是什麼？」清酒泠剛剛問完就反應過來了。
這個時間點過來的東西還能是什麼？
邪物啊！
溫孤溟下意識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呵，我真的是被關傻了，玉儀早就不在我手上了，不是麼？」
「玉儀？」
「我的笛子.」溫孤溟解釋。
「不用這麼麻煩。」清酒泠說著，點燃了馬車上的燈，「這不就好了嗎？」
溫孤溟伸手擋了擋自己的眼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算不上是真正的邪物，但驅邪燈的光芒照在她身上，還是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你怎麼了？」清酒泠奇怪的看向她，「你，說，呢，蠢貨。」溫孤溟的話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仙家這招我算是見識到了。」
清酒泠這才反應過來，是驅邪燈的燈光照在溫孤溟身上了，她剛剛要滅燈，手卻被溫孤溟按住了，「算了，還能忍忍，別滅了。」
「讓它亮著你還安全一點。」
「畢竟我是魔嗎，萬一一個沒忍住，誤傷到仙家可就不好了。」
「亮著這燈，除了可以防止那些玩意兒靠近，還能震懾一下我，仙家何樂而不為呢？」
清酒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孤溟說完後，便合上雙眼，似是睡著了。
清酒泠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拿出一件狐裘大氅，蓋在溫孤溟身上。
馬車搖搖晃晃行了一夜，在第二日的清晨到達了芸樺山腳下。
剛剛下了馬車，清酒泠簡直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不是，說好的漫山遍野的海棠花呢？
為什麼她只看見漫山遍野枯黑的樹木啊。
「仙家是想要看海棠嗎？」
溫孤溟裹著狐裘大氅，揉著眼睛從馬車上下來，「那真的是太遺憾了，當年那場大火，早就把這座山燒的一乾二淨了。」
「不是燒的歸雲城嗎？」清酒泠皺眉。
溫孤溟打了個哈氣，神色慵懶，「是燒了歸雲城，可是這芸樺山是歸雲城的入口，歸雲城被燒了，芸樺山自然也跟著被燒了麼。」
「真是可惜了，本尊以前可喜歡在落花時節來這裡了。」
「仙家知道嗎，以前啊，在落花時節，歸雲城有一個活動，叫『祈天緣』，就是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燈上，然後把燈放飛。」
「晚上可漂亮了，」
「在歸雲城還沒被燒之前，我經常來這兒。」
「只是可惜了......」
溫孤溟的神色中帶上幾分道不明的意味。
「你說你以前住在歸雲城？」清酒泠問，「何止是住在這裡啊。」溫孤溟自嘲地笑了，「本尊以前，可是這歸雲城的城主呢，只是這歸雲城一燒.......」
除了女魔頭以外，她什麼都不是了。
「那，你先前有沒有聽過一位仙君。」清酒泠不想放棄這個機會，連忙追問，「嗬，你們仙界大大小小仙君那麼多，我怎麼可能個個都認得？」溫孤溟聳了聳肩，「不過，如果你報一下他的名號的話，也許我會聽說過。」「無邪仙尊，你聽說過嗎？」
溫孤溟身子一僵，但清酒泠並沒有覺察到這一點，只是看著溫孤溟的眼睛，「聽說過。」溫孤溟避開了對方的眼睛，「你知道她的封號為什麼叫『無邪』嗎？」
「因為她負責的是斬殺邪魔。」
「你見過他？」清酒泠追問，「見過，她還差點殺了我呢。」溫孤溟的眸子閃了閃，「只不過，後來這位仙君的下場，可以說是『不得善終』。」
「他最後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
溫孤溟撒了謊。
無邪仙尊最後的結局如何，她比誰都清楚，不是麼？
可她........
可她不想說。
「那，無邪仙尊長......」清酒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孤溟打斷了，「我說仙家，您到底是來辦事的還是來調查陳年往事的？如果是辦事怎麼還不上山？」
清酒泠敏銳的覺察到溫孤溟是在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看來，這個女魔頭知道些什麼。
清酒泠心道，只可惜對方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強迫，只能找機會從對方口中套出來了。
「走吧，先上山。」清酒泠說著，便往山上走去，「仙家，我看這山上好像有一波仙門敗家的人上去了，我們真的不要易容嗎？」
「尤其是我。」
清酒泠：「........」
有生之年被一個女魔頭教育了。
而且對方的話似乎沒有任何毛病......
清酒泠：「.......已死，勿擾。」
見她不說話了，溫孤溟笑了笑，伸手在自己臉上動了動，又將身上的狐裘大氅裹緊，轉過身來，看向清酒泠，「不過，我想了想，仙家似乎不需要易容，畢竟仙家可不是像我這樣人人喊打的魔頭，被認出來了有沒有什麼事。」
「你這是多喜歡男相？」清酒泠看向她。
她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易容成男相如此輕車熟路的。「以前常用，習慣了。」溫孤溟的聲音也逐漸偏向於低沉的男音，「不過，待會上了山，保不齊會和那些仙門敗家打個照面，本尊還是改個名字為好，仙家覺得呢？」
「你隨意。」清酒泠神色淡漠，「那就，慕容淵吧，仙家可要記好了。」溫孤溟笑了笑，朝山上走去。
清酒泠沒有說話，只是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溫孤溟所料，在繞過不知道第幾百棵枯樹之後，她們看見了一眾仙門弟子。
「什麼人！」領頭的少年警惕回頭，看向兩人，「在下慕容淵，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南宮泠。」溫孤溟笑道，「我呢是來這裡陪朋友辦點事兒。」
清酒泠：「........」
誰叫南宮泠，她麼？
朋友又是什麼鬼？
清酒泠神色複雜的看向溫孤溟，突然笑了。
這傢伙可真能扯。
不過，自己似乎也沒有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