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出逃
「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還有些遺憾罷了。」溫孤溟笑道，不知為何，清酒泠覺得她的笑里，帶著幾分悽美。
「仙家，這仙門敗家都快攻進來了，你確定不把人家帶走嗎？」溫孤溟收回剛才悽美的笑，又變回了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清酒泠：「......」
變臉變得真快，您老莫不是學過川劇變臉？
她恨不得把這傢伙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準確來說是自滅。
不過，這女魔頭要是死在這裡了，上頭也不好交代......
清酒泠思索片刻，果斷從儲物空間內摸出一根紅色的髮帶，將溫孤溟雙手縛上了。
溫孤溟愣愣的看著那根髮帶，好半晌才開口，
「我不喜歡紅色。」
不知道為何，清酒泠似乎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她也來不及思考更多。
眼下這種情況，還是將這女魔頭平安無事的帶出禁魔城比較重要。
「聽好了，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清酒泠警告。
【放心，都依你。】
「什麼？」
清酒泠看向溫孤溟，卻發現對方正舉著手，研究綁在自己手腕上的紅色髮帶，感受到清酒泠的目光，溫孤溟看了過來，一臉無辜。「仙家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人家？人家可是什麼都沒做呢。」
「無事。」
清酒泠揉了揉眉心。
大概又是什麼東西激起了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吧。、
只不過，這一句沒頭沒腦的「都依你」，卻讓她感到些許空虛。
那個，被她遺忘了的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仙家，你得快點咯，那些仙門敗家馬上就要攻進來了。」「知道。」清酒泠抬手解了禁制，拽著溫孤溟往外走。
溫孤溟低著頭，任由她拽著，一言不發，似是有些難過。
「仙家要去哪兒？」
「若是不知道的話，不如，去一趟芸樺山？」
清酒泠腳步一頓。
又是那個聲音......
「仙家見過千百年以前的芸樺山嗎？」
「那裡，海棠滿山，花落時節仿若落雪，更是一番美景。」
「那是無邪仙尊最喜歡去的地方。」
無邪仙尊？
那是，誰？
清酒泠回憶，卻始終記不得仙界有這麼一位存在過。
「想知道她是誰嗎？去芸樺山吧。」
「去那裡看看落雪吧......」
「仙家怎麼不走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溫孤溟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清酒泠驀然回過神來。
「沒什麼。」
「那，仙家，我們去哪啊？」
溫孤溟好奇問。、
「芸樺山。」
溫孤溟腳步一頓，過了好半晌，她才艱難的開口，「仙家，為何突然，要去那裡......」
言語間既有畏懼，亦有震驚。
「去那裡辦點事。」
「為什麼，要突然去那裡辦事？」
「怎麼，你不想讓我去？」
清酒泠轉過身，皺著眉頭看向溫孤溟，
溫孤溟似是想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罷了，你要去就去吧，我不攔著你。」
「說的好像你不需要去一樣。」清酒泠冷冷道。
溫孤溟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也是，我就一階下囚，上頭的要去哪，我不就得去哪，哪裡有選擇權呢？只是這芸樺山，仙家可知道它的過往？」
「什麼過往？」清酒泠問。
「仙家既然不知道，為何要去？」溫孤溟淡定的看著她，「我說了，去辦事。」清酒泠抬眸看向她。
溫孤溟沒有說話，沉默許久後，她突然開口，
「仙家可曾聽說過『歸雲城』？」
「從未。」
「歸雲城，就是，曾經的芸樺山，芸樺山是歸雲城的入口，也是，」
「我曾經住過的地方。」
溫孤溟強行扯出一抹笑來，「後來，歸雲城被燒了。」
「誰燒的？」
「我忘了。」溫孤溟垂下眸子，不去看清酒泠。
清酒泠知道對方肯定是在說謊，自己曾經住的地方被燒了，怎麼會不記得是什麼人燒的？
「歸雲城以前是一個很繁華，很美的地方，那時候，人族和魔修相處的很好，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是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呢？
溫孤溟問過自己好幾遍，可終究一無所獲。
她也不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這是一切災禍的伊始，之後.......
溫孤溟在抖.....
「如果這些事情於你而言，是極其不好的回憶的話，你可以不說。」清酒泠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去安慰一個女魔頭。
溫孤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向前走去。
清酒泠嘆了口氣，
「我幫你把束縛解了吧。」
「你，就不怕我會......」
「我相信你。」
溫孤溟愣住了，好半晌才開口，「若是仙家願意，那便揭開吧。」她伸出手。
清酒泠解開了她手腕上的髮帶，「走吧。」
「嗯。」
禁魔城外，一輛馬車在山間小道上晃晃悠悠走著。
沒有人知道，在清酒泠和溫孤溟離開後，禁魔城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隨后土崩瓦解，激起的石塊，不知重傷了多少修士。
馬車內，溫孤溟支著腦袋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看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酒泠坐到了她的身邊。
「星星。」
「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可能是，好久都沒有看過了吧......」
禁魔城內不分晝夜，無論何時都是一片昏暗，只有依稀的幾點燈火。
溫孤溟早就忘記了自己究竟在那個地方呆了多久了.......
「你知道，我在那裡，關了多久嗎？」
她輕聲詢問，
「不知道。」
清酒泠搖了搖頭，
她本以為這女魔頭要在那抖自己究竟被關了多久，日子有多麼多麼苦，怎料對方卻笑了。
「我也不知道。」
「但應該，很久很久了吧。」
「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溫孤溟突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清酒泠剛剛要回答，對方就自顧自地說到，「讓我猜猜，大概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不得好死』的魔頭吧。」
清酒泠沒有說話，她剛剛想說的就是這些，
溫孤溟搖了搖頭，「評價的好啊，真的太好了，我的的確確不是什麼好人麼。」
可她的聲音卻突然低了下去。
「可是，還有誰記得，我是為何，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的呢？」
「沒什麼，只是，還有些遺憾罷了。」溫孤溟笑道，不知為何，清酒泠覺得她的笑里，帶著幾分悽美。
「仙家，這仙門敗家都快攻進來了，你確定不把人家帶走嗎？」溫孤溟收回剛才悽美的笑，又變回了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清酒泠：「......」
變臉變得真快，您老莫不是學過川劇變臉？
她恨不得把這傢伙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準確來說是自滅。
不過，這女魔頭要是死在這裡了，上頭也不好交代......
清酒泠思索片刻，果斷從儲物空間內摸出一根紅色的髮帶，將溫孤溟雙手縛上了。
溫孤溟愣愣的看著那根髮帶，好半晌才開口，
「我不喜歡紅色。」
不知道為何，清酒泠似乎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她也來不及思考更多。
眼下這種情況，還是將這女魔頭平安無事的帶出禁魔城比較重要。
「聽好了，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清酒泠警告。
【放心，都依你。】
「什麼？」
清酒泠看向溫孤溟，卻發現對方正舉著手，研究綁在自己手腕上的紅色髮帶，感受到清酒泠的目光，溫孤溟看了過來，一臉無辜。「仙家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人家？人家可是什麼都沒做呢。」
「無事。」
清酒泠揉了揉眉心。
大概又是什麼東西激起了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吧。、
只不過，這一句沒頭沒腦的「都依你」，卻讓她感到些許空虛。
那個，被她遺忘了的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仙家，你得快點咯，那些仙門敗家馬上就要攻進來了。」「知道。」清酒泠抬手解了禁制，拽著溫孤溟往外走。
溫孤溟低著頭，任由她拽著，一言不發，似是有些難過。
「仙家要去哪兒？」
「若是不知道的話，不如，去一趟芸樺山？」
清酒泠腳步一頓。
又是那個聲音......
「仙家見過千百年以前的芸樺山嗎？」
「那裡，海棠滿山，花落時節仿若落雪，更是一番美景。」
「那是無邪仙尊最喜歡去的地方。」
無邪仙尊？
那是，誰？
清酒泠回憶，卻始終記不得仙界有這麼一位存在過。
「想知道她是誰嗎？去芸樺山吧。」
「去那裡看看落雪吧......」
「仙家怎麼不走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溫孤溟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清酒泠驀然回過神來。
「沒什麼。」
「那，仙家，我們去哪啊？」
溫孤溟好奇問。、
「芸樺山。」
溫孤溟腳步一頓，過了好半晌，她才艱難的開口，「仙家，為何突然，要去那裡......」
言語間既有畏懼，亦有震驚。
「去那裡辦點事。」
「為什麼，要突然去那裡辦事？」
「怎麼，你不想讓我去？」
清酒泠轉過身，皺著眉頭看向溫孤溟，
溫孤溟似是想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罷了，你要去就去吧，我不攔著你。」
「說的好像你不需要去一樣。」清酒泠冷冷道。
溫孤溟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也是，我就一階下囚，上頭的要去哪，我不就得去哪，哪裡有選擇權呢？只是這芸樺山，仙家可知道它的過往？」
「什麼過往？」清酒泠問。
「仙家既然不知道，為何要去？」溫孤溟淡定的看著她，「我說了，去辦事。」清酒泠抬眸看向她。
溫孤溟沒有說話，沉默許久後，她突然開口，
「仙家可曾聽說過『歸雲城』？」
「從未。」
「歸雲城，就是，曾經的芸樺山，芸樺山是歸雲城的入口，也是，」
「我曾經住過的地方。」
溫孤溟強行扯出一抹笑來，「後來，歸雲城被燒了。」
「誰燒的？」
「我忘了。」溫孤溟垂下眸子，不去看清酒泠。
清酒泠知道對方肯定是在說謊，自己曾經住的地方被燒了，怎麼會不記得是什麼人燒的？
「歸雲城以前是一個很繁華，很美的地方，那時候，人族和魔修相處的很好，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是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呢？
溫孤溟問過自己好幾遍，可終究一無所獲。
她也不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這是一切災禍的伊始，之後.......
溫孤溟在抖.....
「如果這些事情於你而言，是極其不好的回憶的話，你可以不說。」清酒泠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去安慰一個女魔頭。
溫孤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向前走去。
清酒泠嘆了口氣，
「我幫你把束縛解了吧。」
「你，就不怕我會......」
「我相信你。」
溫孤溟愣住了，好半晌才開口，「若是仙家願意，那便揭開吧。」她伸出手。
清酒泠解開了她手腕上的髮帶，「走吧。」
「嗯。」
禁魔城外，一輛馬車在山間小道上晃晃悠悠走著。
沒有人知道，在清酒泠和溫孤溟離開後，禁魔城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隨后土崩瓦解，激起的石塊，不知重傷了多少修士。
馬車內，溫孤溟支著腦袋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看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酒泠坐到了她的身邊。
「星星。」
「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可能是，好久都沒有看過了吧......」
禁魔城內不分晝夜，無論何時都是一片昏暗，只有依稀的幾點燈火。
溫孤溟早就忘記了自己究竟在那個地方呆了多久了.......
「你知道，我在那裡，關了多久嗎？」
她輕聲詢問，
「不知道。」
清酒泠搖了搖頭，
她本以為這女魔頭要在那抖自己究竟被關了多久，日子有多麼多麼苦，怎料對方卻笑了。
「我也不知道。」
「但應該，很久很久了吧。」
「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溫孤溟突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清酒泠剛剛要回答，對方就自顧自地說到，「讓我猜猜，大概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不得好死』的魔頭吧。」
清酒泠沒有說話，她剛剛想說的就是這些，
溫孤溟搖了搖頭，「評價的好啊，真的太好了，我的的確確不是什麼好人麼。」
可她的聲音卻突然低了下去。
「可是，還有誰記得，我是為何，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