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異途
下了火車，裹挾著泥土芬芳的氣息撲面而來。放眼望去，連綿起伏的山巒在遠方蜿蜒，田野里大片莊稼隨風沙沙作響，似在低聲呢喃。一條蜿蜒的小路從車站延伸出去，通向星星點點的村落。
陳福生拽著趙念禾，腳步匆匆沿著小路前行，他刻意和趙念禾保持距離，臉上神色冷峻，心裡直犯嘀咕，這人生地不熟，該咋完成倒賣計劃呢？趙念禾好奇地東張西望，一會兒蹦跳著去摸路邊的狗尾巴草，一會兒又跑去追低空飛過的蝴蝶，時不時興奮地喊：「大叔，這兒可真好玩！」陳福生只是冷冷「嗯」一聲，並不多言。
沒走多遠，他們看到一個小村落。村子裡大多是土坯房，茅草屋頂，煙囪冒著裊裊炊煙。村口有一家小雜貨店，門口擺著竹筐，裡面裝著新鮮蔬菜。
陳福生和趙念禾走進雜貨店，店內光線昏暗，貨架擺滿生活用品和零食。一個戴老花鏡的大爺坐在櫃檯後，悠閒抽著旱菸。
「大爺，您好啊！」趙念禾禮貌打招呼。大爺抬頭，笑眯眯問：「娃子，你們從哪兒來呀？」
陳福生還沒開口，趙念禾就搶著說：「我們從老遠的地方來，想在這兒找點活兒干。大爺，您知道這兒有啥活兒可以做嗎？」大爺吐了個煙圈，慢悠悠地說：「這村子小，活兒倒是有，就是苦了些。你們能吃苦不？」
「能能能！」趙念禾連忙點頭。陳福生看著趙念禾，欲言又止。大爺打量他們一番，說：「村頭老李家的稻田要除草，你們要是願意，可以去試試。」
「太好啦，謝謝大爺！」趙念禾高興得跳起來。陳福生無奈嘆氣，對大爺說：「大爺，那我們先在您這兒買點吃的。」
買好東西後，兩人走出雜貨店。趙念禾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對陳福生說：「大叔，你別愁眉苦臉啦，我們先把活兒干好，說不定以後就能在這兒安定下來呢！」陳福生瞥她一眼，沒搭話，心裡卻泛起複雜情緒。
正當他們朝著村頭走去時，身形佝僂、眼神詭秘的牛二迎面走來。牛二走到陳福生面前，上下打量趙念禾，壓低聲音說：「兄弟，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吶。這小姑娘……是要找買家？」陳福生心裡一驚，下意識把趙念禾往身後拉，警惕地問：「你是誰？」
牛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抬手抹了把下巴，扯著沙啞嗓子說：「我叫牛二，在這十里八村也算有點『門道』的人。誰家缺個幫手、想領養個孩子，都來找我搭線。你要是有這打算，找我准沒錯，保准給這小姑娘尋個殷實人家，價錢也絕對能讓你滿意。」說著，還拍了拍陳福生的肩膀，油膩的手在陳福生衣服上留下污漬。
陳福生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念禾好奇地探出腦袋：「找什麼人家呀？大叔，他在說什麼？」陳福生皺了皺眉，呵斥道：「小孩子別多問！」趙念禾委屈地閉上嘴，心裡滿是疑惑。
陳福生看著牛二，心裡五味雜陳。牛二的眼神透著狡黠，讓他心生厭惡。可一想到自己的窘迫，那能改變生活的錢又讓他動搖。他的目光在趙念禾和牛二之間游移，嘴唇顫抖，想說又止。他想起趙念禾一路上的天真，雖兩人不熟，但這孩子對他毫無防備，可要是真賣了她，往後日子該咋辦？陳福生手攥緊衣角，內心在金錢和良知間瘋狂搖擺。
這時，肚子的飢餓感打斷了陳福生的思緒。牛二見狀，提議去村里唯一的小麵館邊吃邊聊。三人來到麵館，簡陋的店內擺著幾張破舊桌椅，老闆熱情迎上來，端上三碗熱氣騰騰的手擀麵。
趙念禾吃得津津有味，還想給陳福生夾菜，陳福生卻冷漠地擋開，依舊難以下咽。牛二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說著各種買家的情況，不時瞟向陳福生，眼神急切。
陳福生沉默許久，放下筷子，看著牛二說：「這價格，太低了，我再考慮考慮。」牛二一聽，急忙加價，可陳福生只是搖頭。其實他心裡清楚，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他實在狠不下心。趙念禾還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兩人，完全不知道剛剛經歷了一場關乎她命運的博弈。
從麵館出來，牛二還不死心，像條甩不掉的癩皮狗，在後面追著陳福生又說了好一陣。他那一雙羅圈腿搗鼓得飛快，身上那件油漬麻花的汗衫隨著動作晃來晃去，嘴裡的黃牙一露一合，一股酸腐的氣味直往人鼻子裡鑽：「兄弟，再考慮考慮啊，這價真不低啦，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咯！」
陳福生聽著這話，眉頭擰成個疙瘩，不耐煩地揮揮手，啐道：「去去去，就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他心裡那算盤撥拉得飛快，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拐了個看著水靈靈的丫頭，就這麼賤賣了，可太虧。陳福生這人，打小就沒什么正經營生，整日裡遊手好閒，窮怕了，總想著走捷徑發大財，這次碰上趙念禾，本以為是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哪能輕易鬆口。
趙念禾像只撒歡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湊到陳福生跟前，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好奇：「大叔，他到底在說啥呀？我都快好奇死啦！」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拽陳福生的胳膊，身子還一個勁兒地往前探，就差把腦袋貼到陳福生臉上了。陳福生正心煩，一把甩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小孩子家家少打聽，管好你自己就行。」說完，脖子一梗，自顧自地往前走，步子邁得又急又重，揚起一路塵土。趙念禾被甩了個趔趄，卻也不惱，很快又追了上去，嘴裡還念念有詞：「大叔，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兩人繼續朝著村頭走去，日頭愈發毒了，像個大火球懸在頭頂，烤得地面直冒熱氣。路邊的狗趴在地上，舌頭伸得老長，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可趙念禾就跟感受不到熱似的，一會兒跑到田邊，對著一群鴨子嘎嘎叫，試圖把它們趕成一排；一會兒又蹲在路邊，研究那些不知名的小蟲子，還時不時伸手去戳一戳，被嚇得跳起來後又忍不住湊過去。「大叔，你快來看，這蟲子會裝死！」她興奮地大喊，可陳福生總是眼皮都不抬，敷衍地應一聲：「嗯，知道了。」
到了村頭老李家的稻田，陳福生和趙念禾說明了來意。老李蹲在田邊，吧嗒吧嗒抽著旱菸，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們，半晌才開口：「這除草可是個累活兒，你們能行嗎？」陳福生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念禾就搶著回答：「能行能行！我可有力氣啦，保證把草除得乾乾淨淨。」說著，還擼起袖子，展示她細瘦的胳膊，做出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陳福生拍了下她的腦袋，說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可趙念禾吐了吐舌頭，根本不在意。
烈日高懸，陽光像針一樣刺在他們身上，沒一會兒，陳福生和趙念禾就累得滿頭大汗。陳福生光著膀子，後背曬得通紅，汗水順著脊樑溝往下淌，嘴裡不停地咒罵著這鬼天氣。趙念禾的小手被草割破了皮，疼得直咧嘴，可她只是吹了吹傷口，就又繼續幹活了。沒多會兒，她又被稻田裡飛起的一隻蝴蝶吸引，追著蝴蝶跑了起來，嘴裡還喊著：「大叔，你看這蝴蝶多漂亮，像不像會飛的花？」陳福生氣得直跺腳：「你能不能安分點，不想干就一邊兒待著去，可別耽誤我掙錢。」趙念禾卻笑嘻嘻地跑回來：「我這就干，這就干，大叔你別生氣嘛。」
一天的活兒結束後，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村子。老李從兜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遞給陳福生。陳福生一把搶過錢，手指蘸著唾沫，數了數，滿臉嫌棄：「就這麼點，打發誰呢。」說完，還把錢在空中抖了抖，像是要把那點少得可憐的錢抖出個花樣來。趙念禾看著他，心裡有些害怕，卻又不敢吭聲。他們用這些錢在雜貨店買了些簡單的食物，找了個廢棄的倉庫打算將就一晚。
倉庫里瀰漫著一股霉味，角落裡還時不時傳來老鼠悉悉索索的聲音。趙念禾躺在乾草堆上，看著頭頂漏下的月光，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大叔，今天可真有意思，你說明天還能看見那漂亮的蝴蝶嗎？」陳福生卻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就這點出息，這才哪兒到哪兒，等我找到好機會，發了大財，你就知道什麼叫好日子了。」黑暗中，陳福生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他根本沒打算放棄賣趙念禾的念頭，只是在等待一個能讓他賺得更多的時機。
陳福生拽著趙念禾，腳步匆匆沿著小路前行，他刻意和趙念禾保持距離，臉上神色冷峻，心裡直犯嘀咕，這人生地不熟，該咋完成倒賣計劃呢？趙念禾好奇地東張西望，一會兒蹦跳著去摸路邊的狗尾巴草，一會兒又跑去追低空飛過的蝴蝶，時不時興奮地喊：「大叔，這兒可真好玩！」陳福生只是冷冷「嗯」一聲，並不多言。
沒走多遠，他們看到一個小村落。村子裡大多是土坯房，茅草屋頂，煙囪冒著裊裊炊煙。村口有一家小雜貨店，門口擺著竹筐，裡面裝著新鮮蔬菜。
陳福生和趙念禾走進雜貨店，店內光線昏暗，貨架擺滿生活用品和零食。一個戴老花鏡的大爺坐在櫃檯後，悠閒抽著旱菸。
「大爺，您好啊！」趙念禾禮貌打招呼。大爺抬頭，笑眯眯問：「娃子，你們從哪兒來呀？」
陳福生還沒開口，趙念禾就搶著說：「我們從老遠的地方來，想在這兒找點活兒干。大爺，您知道這兒有啥活兒可以做嗎？」大爺吐了個煙圈，慢悠悠地說：「這村子小，活兒倒是有，就是苦了些。你們能吃苦不？」
「能能能！」趙念禾連忙點頭。陳福生看著趙念禾，欲言又止。大爺打量他們一番，說：「村頭老李家的稻田要除草，你們要是願意，可以去試試。」
「太好啦，謝謝大爺！」趙念禾高興得跳起來。陳福生無奈嘆氣，對大爺說：「大爺，那我們先在您這兒買點吃的。」
買好東西後，兩人走出雜貨店。趙念禾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對陳福生說：「大叔，你別愁眉苦臉啦，我們先把活兒干好，說不定以後就能在這兒安定下來呢！」陳福生瞥她一眼，沒搭話，心裡卻泛起複雜情緒。
正當他們朝著村頭走去時，身形佝僂、眼神詭秘的牛二迎面走來。牛二走到陳福生面前，上下打量趙念禾，壓低聲音說：「兄弟，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吶。這小姑娘……是要找買家？」陳福生心裡一驚，下意識把趙念禾往身後拉，警惕地問：「你是誰？」
牛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抬手抹了把下巴，扯著沙啞嗓子說：「我叫牛二，在這十里八村也算有點『門道』的人。誰家缺個幫手、想領養個孩子，都來找我搭線。你要是有這打算，找我准沒錯，保准給這小姑娘尋個殷實人家，價錢也絕對能讓你滿意。」說著，還拍了拍陳福生的肩膀，油膩的手在陳福生衣服上留下污漬。
陳福生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念禾好奇地探出腦袋：「找什麼人家呀？大叔，他在說什麼？」陳福生皺了皺眉，呵斥道：「小孩子別多問！」趙念禾委屈地閉上嘴，心裡滿是疑惑。
陳福生看著牛二，心裡五味雜陳。牛二的眼神透著狡黠，讓他心生厭惡。可一想到自己的窘迫，那能改變生活的錢又讓他動搖。他的目光在趙念禾和牛二之間游移，嘴唇顫抖，想說又止。他想起趙念禾一路上的天真，雖兩人不熟，但這孩子對他毫無防備，可要是真賣了她，往後日子該咋辦？陳福生手攥緊衣角，內心在金錢和良知間瘋狂搖擺。
這時，肚子的飢餓感打斷了陳福生的思緒。牛二見狀，提議去村里唯一的小麵館邊吃邊聊。三人來到麵館，簡陋的店內擺著幾張破舊桌椅，老闆熱情迎上來，端上三碗熱氣騰騰的手擀麵。
趙念禾吃得津津有味，還想給陳福生夾菜，陳福生卻冷漠地擋開，依舊難以下咽。牛二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說著各種買家的情況，不時瞟向陳福生，眼神急切。
陳福生沉默許久，放下筷子，看著牛二說：「這價格，太低了，我再考慮考慮。」牛二一聽，急忙加價，可陳福生只是搖頭。其實他心裡清楚，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他實在狠不下心。趙念禾還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兩人，完全不知道剛剛經歷了一場關乎她命運的博弈。
從麵館出來，牛二還不死心，像條甩不掉的癩皮狗，在後面追著陳福生又說了好一陣。他那一雙羅圈腿搗鼓得飛快，身上那件油漬麻花的汗衫隨著動作晃來晃去，嘴裡的黃牙一露一合，一股酸腐的氣味直往人鼻子裡鑽：「兄弟，再考慮考慮啊，這價真不低啦，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咯！」
陳福生聽著這話，眉頭擰成個疙瘩，不耐煩地揮揮手，啐道：「去去去，就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他心裡那算盤撥拉得飛快，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拐了個看著水靈靈的丫頭，就這麼賤賣了，可太虧。陳福生這人，打小就沒什么正經營生，整日裡遊手好閒，窮怕了，總想著走捷徑發大財，這次碰上趙念禾，本以為是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哪能輕易鬆口。
趙念禾像只撒歡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湊到陳福生跟前，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好奇：「大叔，他到底在說啥呀？我都快好奇死啦！」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拽陳福生的胳膊，身子還一個勁兒地往前探，就差把腦袋貼到陳福生臉上了。陳福生正心煩，一把甩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小孩子家家少打聽，管好你自己就行。」說完，脖子一梗，自顧自地往前走，步子邁得又急又重，揚起一路塵土。趙念禾被甩了個趔趄，卻也不惱，很快又追了上去，嘴裡還念念有詞：「大叔，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兩人繼續朝著村頭走去，日頭愈發毒了，像個大火球懸在頭頂，烤得地面直冒熱氣。路邊的狗趴在地上，舌頭伸得老長，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可趙念禾就跟感受不到熱似的，一會兒跑到田邊，對著一群鴨子嘎嘎叫，試圖把它們趕成一排；一會兒又蹲在路邊，研究那些不知名的小蟲子，還時不時伸手去戳一戳，被嚇得跳起來後又忍不住湊過去。「大叔，你快來看，這蟲子會裝死！」她興奮地大喊，可陳福生總是眼皮都不抬，敷衍地應一聲：「嗯，知道了。」
到了村頭老李家的稻田，陳福生和趙念禾說明了來意。老李蹲在田邊，吧嗒吧嗒抽著旱菸，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們，半晌才開口：「這除草可是個累活兒，你們能行嗎？」陳福生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念禾就搶著回答：「能行能行！我可有力氣啦，保證把草除得乾乾淨淨。」說著，還擼起袖子，展示她細瘦的胳膊，做出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陳福生拍了下她的腦袋，說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可趙念禾吐了吐舌頭，根本不在意。
烈日高懸，陽光像針一樣刺在他們身上，沒一會兒，陳福生和趙念禾就累得滿頭大汗。陳福生光著膀子，後背曬得通紅，汗水順著脊樑溝往下淌，嘴裡不停地咒罵著這鬼天氣。趙念禾的小手被草割破了皮，疼得直咧嘴，可她只是吹了吹傷口，就又繼續幹活了。沒多會兒，她又被稻田裡飛起的一隻蝴蝶吸引，追著蝴蝶跑了起來，嘴裡還喊著：「大叔，你看這蝴蝶多漂亮，像不像會飛的花？」陳福生氣得直跺腳：「你能不能安分點，不想干就一邊兒待著去，可別耽誤我掙錢。」趙念禾卻笑嘻嘻地跑回來：「我這就干，這就干，大叔你別生氣嘛。」
一天的活兒結束後，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村子。老李從兜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遞給陳福生。陳福生一把搶過錢，手指蘸著唾沫，數了數，滿臉嫌棄：「就這麼點，打發誰呢。」說完，還把錢在空中抖了抖，像是要把那點少得可憐的錢抖出個花樣來。趙念禾看著他，心裡有些害怕，卻又不敢吭聲。他們用這些錢在雜貨店買了些簡單的食物，找了個廢棄的倉庫打算將就一晚。
倉庫里瀰漫著一股霉味，角落裡還時不時傳來老鼠悉悉索索的聲音。趙念禾躺在乾草堆上，看著頭頂漏下的月光，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大叔，今天可真有意思，你說明天還能看見那漂亮的蝴蝶嗎？」陳福生卻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就這點出息，這才哪兒到哪兒，等我找到好機會，發了大財，你就知道什麼叫好日子了。」黑暗中，陳福生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他根本沒打算放棄賣趙念禾的念頭，只是在等待一個能讓他賺得更多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