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帶我走
「哎呀，就……就算你這個娃娃這樣說……」
陳福生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一個30歲的小伙子臉上出現了莫名的緊張「我咋知道你有莫有騙人哩？」
趙念禾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雖然她比陳福生矮了那麼多，但她周身的氣場卻非常強，與靦腆的陳福生形成了鮮明對比：「你這人真奇怪，你不是拐小孩的嗎？」
「我，我當然是！」
「那我都和你說了我的情況了，你怎麼還不抓我？」
「轟……」不遠處傳來火車進站的聲音，站內的兩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他們一張口，聲音就被火車的咆哮吞嗜了。
「你說什麼？」趙念禾大聲喊到。
「跟我走！」陳福生伸出手，一把攥住趙念禾的胳膊，聲音粗啞又帶著幾分緊張，刻意壓得很低，就怕被旁人聽見。趙念禾心裡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腦子飛速運轉，想著這大叔到底想幹啥。
陳福生拖著趙念禾，腳步急促地往車站外走去。他左顧右盼，眼神閃躲，像只驚弓之鳥。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他一個不留神，被攤位前的小板凳絆了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去，差點摔個狗啃泥。他狼狽地穩住身形，臉漲得通紅，趙念禾瞅準時機，用力掙扎了一下，陳福生的手一松，她差點就掙脫了。
「老實點！」陳福生趕忙又拽住她，低聲呵斥道。趙念禾白了他一眼，心裡直犯嘀咕：這人販子怎麼這麼笨。
到了車站售票大廳，裡面人頭攢動，嘈雜聲不絕於耳。陳福生帶著趙念禾排到買票的隊伍里，他一邊緊張地張望，一邊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錢。輪到他時，他結結巴巴地說：「來……來兩張票。」售票員面無表情地問：「去哪兒？」陳福生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沒考慮過目的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越遠越好。」售票員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噼里啪啦敲著鍵盤，說：「去臨城的，兩張一共一百八。」陳福生手忙腳亂地數錢，一不小心，幾張零錢掉在了地上，他慌慌張張地蹲下撿錢，引得後面的人一陣抱怨。
趙念禾看著他這副狼狽樣，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這哪像個經驗老到的人販子，簡直就是個笨手笨腳的新手。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盤算著找機會脫身或者尋求幫助。而陳福生絲毫沒察覺到趙念禾的心思，滿心只想著趕緊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破綻，這場「拐賣之旅」，從一開始就狀況百出。
買好票後，陳福生拉著趙念禾匆匆往候車區走。他走路姿勢僵硬又急切，胳膊夾得緊緊的，好似生怕趙念禾突然跑掉。路過一家便利店時，他突然停下，對趙念禾說：「你在這兒等著，不許跑。」趙念禾心裡冷笑，面上卻乖巧地點點頭，看著陳福生一頭扎進店裡。
沒一會兒，陳福生就出來了，手裡拎著一袋麵包和兩瓶礦泉水，袋子還被他攥得皺皺巴巴。他把一瓶水遞給趙念禾，說：「拿著，路上喝。」趙念禾接過水，不經意間瞥到陳福生的手，發現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兩人找到座位坐下，陳福生如坐針氈，不停地變換姿勢，眼睛一會兒看看趙念禾，一會兒瞅瞅周圍的人群。趙念禾則假裝無聊地玩著手指，心裡卻在琢磨著逃跑計劃。突然，廣播裡傳出檢票的通知，陳福生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起趙念禾：「走，檢票了。」
在檢票口，工作人員接過他們的車票，仔細看了看，又抬頭打量了一下兩人。陳福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得呼吸都急促起來，不自覺地攥緊了趙念禾的手。趙念禾察覺到他的異樣，心中一動，故意大聲說：「爸爸，我不想去外婆家，我想回家。」陳福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所措。工作人員聞言，疑惑地看著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在檢票口，那檢票員接過他們的車票，細細瞧了瞧，又抬眼打量著陳福生和趙念禾。陳福生的心猛地一緊，呼吸也急促起來，下意識地攥緊了趙念禾的手，同時扯著嗓子，佯裝兇狠地低聲吼道：「你給我老實些，莫要耍什麼鬼把戲！」那聲音粗糲且帶著幾分顫抖，卻被他強行偽裝出的狠勁所掩蓋。趙念禾眨了眨靈動的眼眸，嘴角一彎，脆生生地對檢票員說道：「叔叔，我們急著去外婆家呢！」聲音清脆悅耳，恰似山間的清泉流淌，帶著孩童獨有的活潑勁兒。檢票員聽了，眼中的疑惑稍稍散去，不過還是多打量了幾眼，隨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通過。
陳福生如釋重負，拉著趙念禾匆匆朝站台走去。一離開檢票口，他便立刻鬆開了趙念禾的手，還故作鎮定地整理了下衣衫，嘴裡嘟囔著：「莫以為我不敢收拾你。」趙念禾抿嘴偷笑，故意輕輕撞了下他，說道：「大叔，走快點啦！」
站台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廣播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仿若一首雜亂卻又充滿生活氣息的樂章。趙念禾好奇地張望著四周，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大叔，這還是我頭一回出遠門呢！」陳福生白了她一眼，粗聲粗氣地回道：「少囉嗦，跟緊我便是。」可實際上，他自己也緊張得厲害，眼神不停地在四週遊移，像只受驚的小鹿。
上了火車，找到座位坐下後，陳福生還在嘟囔：「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有你苦頭吃的。」趙念禾仿若未聞，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田野、村莊如幻燈片般一閃而過，興奮得不得了：「大叔，你瞧，外頭的風景多美啊！」陳福生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美啥美，有啥好看的。」可那餘光卻忍不住順著趙念禾所指的方向瞧了一眼。
火車行駛了好些時候，到了一個小站。停車的間隙，窗外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陳福生好奇地探出頭去張望，原來是兩個小販因為爭搶攤位吵了起來。趙念禾也被這熱鬧吸引，拉著陳福生說道：「大叔，我們去瞅瞅！」陳福生皺起眉頭，惡聲惡氣地說：「瞅啥瞅，給我坐好！」但趙念禾早就像只歡快的小鹿般跳起來跑向車門，他只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趕忙追上去。
兩人湊到人群前，只見那兩個小販面紅耳赤，互不相讓，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趙念禾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發表自己的見解：「大叔，你說他們這般吵下去有啥用呀？」陳福生沒好氣地回道：「小孩子家的，莫管這些閒事，趕緊看完就回去。」
正說著，火車的汽笛聲驟然響起。陳福生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意識到他們要誤車了，急忙拉著趙念禾往回跑。可人群擁擠不堪，他們一時半會兒根本擠不出去。等好不容易擠出人群，火車已經緩緩開動。陳福生望著遠去的火車，滿心懊悔，直恨自己怎麼這般糊塗。
趙念禾卻滿不在乎，笑嘻嘻地說：「大叔，沒啥大不了的，我們坐下一趟車便是，說不定下一趟車能瞧見更美的風景呢！」陳福生瞪了她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到處亂跑，能出這岔子？」嘴上雖這般說，可看到趙念禾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他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
兩人在小站等車的時候，趙念禾纏著陳福生講故事。陳福生不耐煩地說：「講啥講，煩死個人。」但趙念禾不依不饒，像個小尾巴似的纏著他。陳福生只好搜腸刮肚，講了幾個老掉牙的故事，趙念禾卻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逗得陳福生忍不住笑出聲，笑完又趕緊板起臉：「笑啥笑，有啥好笑的。」
終於，下一趟火車緩緩駛來。兩人上了車，找到座位坐下。趙念禾很快就靠在座位上睡著了，陳福生看著她熟睡的臉龐，那稚嫩的面容上還帶著一絲甜美的笑意，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女孩為何願意跟著自己走，明明自己之前還凶神惡煞的。
火車繼續向前行駛，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覆蓋著大地。陳福生望著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陳福生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一個30歲的小伙子臉上出現了莫名的緊張「我咋知道你有莫有騙人哩？」
趙念禾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雖然她比陳福生矮了那麼多，但她周身的氣場卻非常強，與靦腆的陳福生形成了鮮明對比：「你這人真奇怪，你不是拐小孩的嗎？」
「我，我當然是！」
「那我都和你說了我的情況了，你怎麼還不抓我？」
「轟……」不遠處傳來火車進站的聲音，站內的兩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他們一張口，聲音就被火車的咆哮吞嗜了。
「你說什麼？」趙念禾大聲喊到。
「跟我走！」陳福生伸出手，一把攥住趙念禾的胳膊，聲音粗啞又帶著幾分緊張，刻意壓得很低，就怕被旁人聽見。趙念禾心裡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腦子飛速運轉，想著這大叔到底想幹啥。
陳福生拖著趙念禾，腳步急促地往車站外走去。他左顧右盼，眼神閃躲，像只驚弓之鳥。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他一個不留神，被攤位前的小板凳絆了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去，差點摔個狗啃泥。他狼狽地穩住身形，臉漲得通紅，趙念禾瞅準時機，用力掙扎了一下，陳福生的手一松，她差點就掙脫了。
「老實點！」陳福生趕忙又拽住她，低聲呵斥道。趙念禾白了他一眼，心裡直犯嘀咕：這人販子怎麼這麼笨。
到了車站售票大廳，裡面人頭攢動，嘈雜聲不絕於耳。陳福生帶著趙念禾排到買票的隊伍里，他一邊緊張地張望，一邊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錢。輪到他時，他結結巴巴地說：「來……來兩張票。」售票員面無表情地問：「去哪兒？」陳福生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沒考慮過目的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越遠越好。」售票員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噼里啪啦敲著鍵盤，說：「去臨城的，兩張一共一百八。」陳福生手忙腳亂地數錢，一不小心，幾張零錢掉在了地上，他慌慌張張地蹲下撿錢，引得後面的人一陣抱怨。
趙念禾看著他這副狼狽樣，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這哪像個經驗老到的人販子，簡直就是個笨手笨腳的新手。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盤算著找機會脫身或者尋求幫助。而陳福生絲毫沒察覺到趙念禾的心思，滿心只想著趕緊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破綻，這場「拐賣之旅」，從一開始就狀況百出。
買好票後，陳福生拉著趙念禾匆匆往候車區走。他走路姿勢僵硬又急切，胳膊夾得緊緊的，好似生怕趙念禾突然跑掉。路過一家便利店時，他突然停下，對趙念禾說：「你在這兒等著，不許跑。」趙念禾心裡冷笑，面上卻乖巧地點點頭，看著陳福生一頭扎進店裡。
沒一會兒，陳福生就出來了，手裡拎著一袋麵包和兩瓶礦泉水，袋子還被他攥得皺皺巴巴。他把一瓶水遞給趙念禾，說：「拿著，路上喝。」趙念禾接過水，不經意間瞥到陳福生的手，發現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兩人找到座位坐下，陳福生如坐針氈，不停地變換姿勢，眼睛一會兒看看趙念禾，一會兒瞅瞅周圍的人群。趙念禾則假裝無聊地玩著手指，心裡卻在琢磨著逃跑計劃。突然，廣播裡傳出檢票的通知，陳福生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起趙念禾：「走，檢票了。」
在檢票口，工作人員接過他們的車票，仔細看了看，又抬頭打量了一下兩人。陳福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得呼吸都急促起來，不自覺地攥緊了趙念禾的手。趙念禾察覺到他的異樣，心中一動，故意大聲說：「爸爸，我不想去外婆家，我想回家。」陳福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所措。工作人員聞言，疑惑地看著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在檢票口，那檢票員接過他們的車票，細細瞧了瞧，又抬眼打量著陳福生和趙念禾。陳福生的心猛地一緊，呼吸也急促起來，下意識地攥緊了趙念禾的手，同時扯著嗓子，佯裝兇狠地低聲吼道：「你給我老實些，莫要耍什麼鬼把戲！」那聲音粗糲且帶著幾分顫抖，卻被他強行偽裝出的狠勁所掩蓋。趙念禾眨了眨靈動的眼眸，嘴角一彎，脆生生地對檢票員說道：「叔叔，我們急著去外婆家呢！」聲音清脆悅耳，恰似山間的清泉流淌，帶著孩童獨有的活潑勁兒。檢票員聽了，眼中的疑惑稍稍散去，不過還是多打量了幾眼，隨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通過。
陳福生如釋重負，拉著趙念禾匆匆朝站台走去。一離開檢票口，他便立刻鬆開了趙念禾的手，還故作鎮定地整理了下衣衫，嘴裡嘟囔著：「莫以為我不敢收拾你。」趙念禾抿嘴偷笑，故意輕輕撞了下他，說道：「大叔，走快點啦！」
站台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廣播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仿若一首雜亂卻又充滿生活氣息的樂章。趙念禾好奇地張望著四周，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大叔，這還是我頭一回出遠門呢！」陳福生白了她一眼，粗聲粗氣地回道：「少囉嗦，跟緊我便是。」可實際上，他自己也緊張得厲害，眼神不停地在四週遊移，像只受驚的小鹿。
上了火車，找到座位坐下後，陳福生還在嘟囔：「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有你苦頭吃的。」趙念禾仿若未聞，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田野、村莊如幻燈片般一閃而過，興奮得不得了：「大叔，你瞧，外頭的風景多美啊！」陳福生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美啥美，有啥好看的。」可那餘光卻忍不住順著趙念禾所指的方向瞧了一眼。
火車行駛了好些時候，到了一個小站。停車的間隙，窗外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陳福生好奇地探出頭去張望，原來是兩個小販因為爭搶攤位吵了起來。趙念禾也被這熱鬧吸引，拉著陳福生說道：「大叔，我們去瞅瞅！」陳福生皺起眉頭，惡聲惡氣地說：「瞅啥瞅，給我坐好！」但趙念禾早就像只歡快的小鹿般跳起來跑向車門，他只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趕忙追上去。
兩人湊到人群前，只見那兩個小販面紅耳赤，互不相讓，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趙念禾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發表自己的見解：「大叔，你說他們這般吵下去有啥用呀？」陳福生沒好氣地回道：「小孩子家的，莫管這些閒事，趕緊看完就回去。」
正說著，火車的汽笛聲驟然響起。陳福生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意識到他們要誤車了，急忙拉著趙念禾往回跑。可人群擁擠不堪，他們一時半會兒根本擠不出去。等好不容易擠出人群，火車已經緩緩開動。陳福生望著遠去的火車，滿心懊悔，直恨自己怎麼這般糊塗。
趙念禾卻滿不在乎，笑嘻嘻地說：「大叔，沒啥大不了的，我們坐下一趟車便是，說不定下一趟車能瞧見更美的風景呢！」陳福生瞪了她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到處亂跑，能出這岔子？」嘴上雖這般說，可看到趙念禾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他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
兩人在小站等車的時候，趙念禾纏著陳福生講故事。陳福生不耐煩地說：「講啥講，煩死個人。」但趙念禾不依不饒，像個小尾巴似的纏著他。陳福生只好搜腸刮肚，講了幾個老掉牙的故事，趙念禾卻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逗得陳福生忍不住笑出聲，笑完又趕緊板起臉：「笑啥笑，有啥好笑的。」
終於，下一趟火車緩緩駛來。兩人上了車，找到座位坐下。趙念禾很快就靠在座位上睡著了，陳福生看著她熟睡的臉龐，那稚嫩的面容上還帶著一絲甜美的笑意，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女孩為何願意跟著自己走，明明自己之前還凶神惡煞的。
火車繼續向前行駛，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覆蓋著大地。陳福生望著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