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隙間
枯瘦男人看著那攔在自己面前的披袍人，神情不快的皺了皺眉，但還是重新坐了回去，開口道。
「意外？你們不是宣稱為此準備周全嗎？不要遮遮掩掩的，發生了什麼直接說便是。」
「這幾天想必你們也該有所察覺吧，中土【現世】框架對新北地區的層次控制增強了，影響區域覆蓋了整個新北北部，尤其是新北市，層次的劇烈變動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導致原本的計劃只能先行放棄…」
「這個我了解，甚至我們本身就是最先收到消息的。」
枯瘦男人伸手從一旁的黑暗中摸索了一陣，取出了一個形似平板電腦，但其上卻刻印著大量詭異紋路的設備，手指滑動著其上不斷變化的數據。
「根據深黯信標的顯示，在過去的三天內，新北全境的層次指數驟然上升了三十餘個刻度，達到了1.07至1.11的區間，而新北【北隅】框架內的半數邊嶼軌道也同時出現了大幅度的上升變動…」
「在當前層次中，【現世】和【北隅】對我等外來者和框架的壓制相對於一周前的記錄大概上升了十四個百分點，儘管變化幅度較大，但尚處於我等最初設定的緩衝區中，理論上並不會出現重大問題才是…」
枯瘦男人放下平板，手指輕敲屏幕。
「難道說你們豐生會竟疏忽至此，從最開始便留存下了什麼隱患？」
「不，儘管遇到了麻煩，但大局無礙」
披袍人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了桌面上的那錐形金屬事物。
「只是這些遍布整個新北，搜索【鑰匙】蹤跡的織機終端無法適應層次的突然變化，九成的終端已失去響應或是確認損毀，連帶內部的記錄一起。」
「過去幾個月所積累的靈性線索全部被拋在了當前層次之外，而回收成功的機率極低且需要消耗大量時間資源…在當前緊張的環境中，如此做只會得不償失。」
「尤其是織機系統的暴露度推算已經達到了危險閾值，只得將其暫時撤銷，避免暴露…但這不能解決問題」
「時間緊迫，我們急需更隱秘和高效的搜索方式來確定【鑰匙】的位置，在特事署的人察覺到異象前儘快將其抓捕…」
可不等披袍人說完，枯瘦男人便不耐煩的將其打斷。
「熔爐學派呢？這種問題為什麼不去找那些齒輪腦袋？在新北，他們的技藝應該更得心應手才是。」
「他們拒絕了，說是沒有多餘的資源去消耗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嗯，也是意料之中。」
披袍人無奈，攤了攤手，而枯瘦男人則嗤笑出聲。
「所以呢，難道你覺得我們就會接下這個爛攤子？」
「不用裝模作樣的待價而沽，【鑰匙】對於全恐症的重要性要遠大於我等，即使此時我不來與你商討此事，將來你也會主動來找我。」
披袍人輕笑道，全不在意那枯瘦男子的神情變化，伸出手來。
「我需要借用你們的蜃夢系統，川橋區分路。」
枯瘦男人聞言不滿的低哼了一聲。
「還真是不客氣，蜃夢迷障是我等遮掩自身痕跡的主要依憑，這就說借就借？」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嘆氣著站起身來，轉身走向了身後如霧般的濃稠黑暗中，片刻後帶著一隻鐵箱返回。
他將那鐵箱放置在桌上，打開，取出了一頂深紫色的圓頂帽，推到了披袍人的面前。
「在至少三個入夢人的附近戴上這頂帽子，灌注足量靈性，噩夢的入口自會打開。」
他看著那收起圓頂帽，起身要走的披袍人，叮囑道。
「今晚之前，我等將撤出川橋區，那一條蜃夢分路將任爾等施為。」
…
中環，霧河區河畔大街107號，石爐快餐。
冬季的白日短暫，日落時的朦朧黃昏也很快被夜幕所取代。
掛著厚重隔熱簾的大門前，常爍側身躲過一片被突然掀起的帘子，等到內部的人走出來後，又在帘子即將落下時伸手擋住，這才探身走入其中。
寬闊的空間內此刻人頭攢動，位於中央擺放的一排排長桌上坐滿了就餐的食客，室內兩側的窗口被暖燈照得分外明亮，排隊的人相互擁擠著，陣陣給人帶來暖意的食物香氣氤氳在空氣里。
常爍並沒有去排隊，而是左右張望著，便看到了那位於一處靠窗小桌前，坐在輪椅上靜靜等待的纖細身影。
那少女也看到了常爍，向著他揮手，看著常爍落座後，便笑著遞過來一罐還帶著些許溫熱的茶飲。
「熱甜茶，要快點喝，不然一會就涼了。」
常爍道了聲謝，伸手接過，便拉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口，只感覺一股清甜暖流滑過喉嚨，流入腹中，祛除寒意。
他揉了揉凍的發硬的臉，看向眼前身穿厚重衣裳，裹的分外嚴實的少女，開口問道。
「田妹子，你哥呢？怎麼把你一個人扔在這。」
她正是田達的妹妹，田甜。
「啊，他去買飯了，讓我先占個位置。」
田甜端起自己面前的甜茶，叼著吸管，含糊不清道。
「我看這邊有小桌子，不是很吵，就是不太暖和。」
「是有點冷…」
常爍正想要脫下外套，察覺到這點後便只得作罷，將領口裹得更嚴實了一些。
他看著那坐在桌子對面，帶著笑容慢悠悠喝著甜茶的少女，正要說些什麼，便看見了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端著一張托盤小跑過來。
「老常你來了啊，來妹子，快把桌子收拾一下。」
田達將那盛滿了一盤盤冒著熱氣的食物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搓著手坐了下來，神情興奮。
「快嘗嘗看，這家店可是最近新開的，聽說是很熱門的異邦菜。」
看著那一份份用鋁紙盤盛放的食物，常爍感到了些許錯愕。
「奶味通心粉、炸薯條配雞塊、烤肉堡，炸肉排，楓蘭咖啡…」
田達拿著帳單，挨個念出了其上排列的、對他而言分外新奇的食物名稱。
「嗯，奇怪的名字，剛才只是隨便選了幾個，現在才知道這些都叫啥…」
「哥，帳單也給我看看，這麼多東西，要花多少錢啊。」
田甜伸手便要搶那帳單，可田達卻把手伸遠了，躲避著她的搶奪。
「唉唉唉，吃就完了，老問價格幹什麼，多丟份啊…」
他老臉一紅，急忙將自己的妹妹按住，轉頭卻發現手中的帳單被常爍悄悄拽走了。
常爍憋著笑，掃了一眼帳單，卻是十分驚訝。
「這不算很貴啊，而且還有這麼多肉菜，這家餐廳這麼良心的嗎？」
「良心？當然不，怎麼可能？」
田達伸手拿起一個雞塊塞進了田甜的嘴裡，堵住了她的念念叨叨，這才轉過頭來，對常爍說道。
「開業前他們發了很多傳單的，有些上面還印著優惠券和代金券，來吸引顧客。」
他嘿嘿一笑。
「我弄到了挺多，本來想攢著的，但發現有時限，乾脆全都用了，買了這麼一桌子新鮮吃食，也沒花很多錢。」
「那也是破費了，買這麼多，平常你這傢伙可捨不得這樣。」
常爍感嘆，端起了盛著楓蘭咖啡的紙杯喝了一口，頓時驚喜於那股似曾相識的醇香味道。
「和我以前喝過的咖啡差不多啊，嗯，就是味道淡了點……」
他心中暗暗想到，又拿了一根薯條，放進嘴裡慢慢嚼著。
「嘿嘿，主要是帶妹來感謝你，順帶給我老妹過生日，只可惜老胡沒來，他肯定沒吃過這些外邦的新鮮玩意…」
田達也拿起了自己的那份咖啡，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仰頭猛喝了一口，表情卻扭曲了起來。
「咳咳！噫…這是什麼玩意？聞著挺香，喝起來怎麼像是喝藥湯一樣？
他搖了搖頭，放下咖啡後又拿起了烤肉堡，咬了一口，頓時兩眼放光。
而常爍則注意到了他所提及的某件事情。
「生日嗎？怎麼不早說，至少我還能買個小禮物。」
「不用不用，今天能出來已經很開心了，更何況常爍哥哥你還幫了我很大的忙，感謝您還來不及…」
田甜急忙擺手，帶著感激的笑容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也泛起了幾分紅潤。
而常爍則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伸腿悄悄踢了身邊的田達一下，可這廝正吃的興起，只知道不斷催促他也快點嘗嘗。
常爍無奈的撓了撓頭，也開始吃自己的那份，咀嚼的同時又開始詢問起了田甜的學業。
「…是這樣的，我這種冬季特招生在正式開學前，還要再上一個小學期的補習課程，因為原來是技術學校的學生，和正牌大學裡的學生比，很多方面是落後了不少的…」
田甜回應著常爍的疑問，但語氣中卻夾雜著些許徨然。
「唉，這樣看的話，就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努力，總還是差那麼一點啊。」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一直覺得你是最優秀的，不要這麼悲觀啊妹子。」
田達安慰道，伸手想要拍拍自己妹妹的肩膀以作安慰，可那粘滿了油的手被察覺到的田甜急忙拍開。
他嘿嘿一笑，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又把自己的那份炸雞放到了田甜的面前。
「沒事，我相信你是最優秀的，落後又怎樣，遲早能追回來，絕對不比別人差。」
他以咖啡代酒，和二人碰杯，仰頭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都壓不住他翹起的嘴角。
「我家妹子，未來可期！你說是吧老常。」
常爍也笑了起來，向著田甜豎起大拇指，以作鼓勵。
「那當然，未來可期。」
「意外？你們不是宣稱為此準備周全嗎？不要遮遮掩掩的，發生了什麼直接說便是。」
「這幾天想必你們也該有所察覺吧，中土【現世】框架對新北地區的層次控制增強了，影響區域覆蓋了整個新北北部，尤其是新北市，層次的劇烈變動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導致原本的計劃只能先行放棄…」
「這個我了解，甚至我們本身就是最先收到消息的。」
枯瘦男人伸手從一旁的黑暗中摸索了一陣，取出了一個形似平板電腦，但其上卻刻印著大量詭異紋路的設備，手指滑動著其上不斷變化的數據。
「根據深黯信標的顯示，在過去的三天內，新北全境的層次指數驟然上升了三十餘個刻度，達到了1.07至1.11的區間，而新北【北隅】框架內的半數邊嶼軌道也同時出現了大幅度的上升變動…」
「在當前層次中，【現世】和【北隅】對我等外來者和框架的壓制相對於一周前的記錄大概上升了十四個百分點，儘管變化幅度較大，但尚處於我等最初設定的緩衝區中，理論上並不會出現重大問題才是…」
枯瘦男人放下平板，手指輕敲屏幕。
「難道說你們豐生會竟疏忽至此，從最開始便留存下了什麼隱患？」
「不，儘管遇到了麻煩，但大局無礙」
披袍人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了桌面上的那錐形金屬事物。
「只是這些遍布整個新北，搜索【鑰匙】蹤跡的織機終端無法適應層次的突然變化，九成的終端已失去響應或是確認損毀，連帶內部的記錄一起。」
「過去幾個月所積累的靈性線索全部被拋在了當前層次之外，而回收成功的機率極低且需要消耗大量時間資源…在當前緊張的環境中，如此做只會得不償失。」
「尤其是織機系統的暴露度推算已經達到了危險閾值，只得將其暫時撤銷，避免暴露…但這不能解決問題」
「時間緊迫，我們急需更隱秘和高效的搜索方式來確定【鑰匙】的位置，在特事署的人察覺到異象前儘快將其抓捕…」
可不等披袍人說完，枯瘦男人便不耐煩的將其打斷。
「熔爐學派呢？這種問題為什麼不去找那些齒輪腦袋？在新北，他們的技藝應該更得心應手才是。」
「他們拒絕了，說是沒有多餘的資源去消耗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嗯，也是意料之中。」
披袍人無奈，攤了攤手，而枯瘦男人則嗤笑出聲。
「所以呢，難道你覺得我們就會接下這個爛攤子？」
「不用裝模作樣的待價而沽，【鑰匙】對於全恐症的重要性要遠大於我等，即使此時我不來與你商討此事，將來你也會主動來找我。」
披袍人輕笑道，全不在意那枯瘦男子的神情變化，伸出手來。
「我需要借用你們的蜃夢系統，川橋區分路。」
枯瘦男人聞言不滿的低哼了一聲。
「還真是不客氣，蜃夢迷障是我等遮掩自身痕跡的主要依憑，這就說借就借？」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嘆氣著站起身來，轉身走向了身後如霧般的濃稠黑暗中，片刻後帶著一隻鐵箱返回。
他將那鐵箱放置在桌上，打開，取出了一頂深紫色的圓頂帽，推到了披袍人的面前。
「在至少三個入夢人的附近戴上這頂帽子，灌注足量靈性，噩夢的入口自會打開。」
他看著那收起圓頂帽，起身要走的披袍人，叮囑道。
「今晚之前，我等將撤出川橋區，那一條蜃夢分路將任爾等施為。」
…
中環，霧河區河畔大街107號，石爐快餐。
冬季的白日短暫，日落時的朦朧黃昏也很快被夜幕所取代。
掛著厚重隔熱簾的大門前，常爍側身躲過一片被突然掀起的帘子，等到內部的人走出來後，又在帘子即將落下時伸手擋住，這才探身走入其中。
寬闊的空間內此刻人頭攢動，位於中央擺放的一排排長桌上坐滿了就餐的食客，室內兩側的窗口被暖燈照得分外明亮，排隊的人相互擁擠著，陣陣給人帶來暖意的食物香氣氤氳在空氣里。
常爍並沒有去排隊，而是左右張望著，便看到了那位於一處靠窗小桌前，坐在輪椅上靜靜等待的纖細身影。
那少女也看到了常爍，向著他揮手，看著常爍落座後，便笑著遞過來一罐還帶著些許溫熱的茶飲。
「熱甜茶，要快點喝，不然一會就涼了。」
常爍道了聲謝，伸手接過，便拉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口，只感覺一股清甜暖流滑過喉嚨，流入腹中，祛除寒意。
他揉了揉凍的發硬的臉，看向眼前身穿厚重衣裳，裹的分外嚴實的少女，開口問道。
「田妹子，你哥呢？怎麼把你一個人扔在這。」
她正是田達的妹妹，田甜。
「啊，他去買飯了，讓我先占個位置。」
田甜端起自己面前的甜茶，叼著吸管，含糊不清道。
「我看這邊有小桌子，不是很吵，就是不太暖和。」
「是有點冷…」
常爍正想要脫下外套，察覺到這點後便只得作罷，將領口裹得更嚴實了一些。
他看著那坐在桌子對面，帶著笑容慢悠悠喝著甜茶的少女，正要說些什麼，便看見了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端著一張托盤小跑過來。
「老常你來了啊，來妹子，快把桌子收拾一下。」
田達將那盛滿了一盤盤冒著熱氣的食物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搓著手坐了下來，神情興奮。
「快嘗嘗看，這家店可是最近新開的，聽說是很熱門的異邦菜。」
看著那一份份用鋁紙盤盛放的食物，常爍感到了些許錯愕。
「奶味通心粉、炸薯條配雞塊、烤肉堡，炸肉排，楓蘭咖啡…」
田達拿著帳單，挨個念出了其上排列的、對他而言分外新奇的食物名稱。
「嗯，奇怪的名字，剛才只是隨便選了幾個，現在才知道這些都叫啥…」
「哥，帳單也給我看看，這麼多東西，要花多少錢啊。」
田甜伸手便要搶那帳單，可田達卻把手伸遠了，躲避著她的搶奪。
「唉唉唉，吃就完了，老問價格幹什麼，多丟份啊…」
他老臉一紅，急忙將自己的妹妹按住，轉頭卻發現手中的帳單被常爍悄悄拽走了。
常爍憋著笑，掃了一眼帳單，卻是十分驚訝。
「這不算很貴啊，而且還有這麼多肉菜，這家餐廳這麼良心的嗎？」
「良心？當然不，怎麼可能？」
田達伸手拿起一個雞塊塞進了田甜的嘴裡，堵住了她的念念叨叨，這才轉過頭來，對常爍說道。
「開業前他們發了很多傳單的，有些上面還印著優惠券和代金券，來吸引顧客。」
他嘿嘿一笑。
「我弄到了挺多，本來想攢著的，但發現有時限，乾脆全都用了，買了這麼一桌子新鮮吃食，也沒花很多錢。」
「那也是破費了，買這麼多，平常你這傢伙可捨不得這樣。」
常爍感嘆，端起了盛著楓蘭咖啡的紙杯喝了一口，頓時驚喜於那股似曾相識的醇香味道。
「和我以前喝過的咖啡差不多啊，嗯，就是味道淡了點……」
他心中暗暗想到，又拿了一根薯條，放進嘴裡慢慢嚼著。
「嘿嘿，主要是帶妹來感謝你，順帶給我老妹過生日，只可惜老胡沒來，他肯定沒吃過這些外邦的新鮮玩意…」
田達也拿起了自己的那份咖啡，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仰頭猛喝了一口，表情卻扭曲了起來。
「咳咳！噫…這是什麼玩意？聞著挺香，喝起來怎麼像是喝藥湯一樣？
他搖了搖頭，放下咖啡後又拿起了烤肉堡，咬了一口，頓時兩眼放光。
而常爍則注意到了他所提及的某件事情。
「生日嗎？怎麼不早說，至少我還能買個小禮物。」
「不用不用，今天能出來已經很開心了，更何況常爍哥哥你還幫了我很大的忙，感謝您還來不及…」
田甜急忙擺手，帶著感激的笑容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也泛起了幾分紅潤。
而常爍則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伸腿悄悄踢了身邊的田達一下，可這廝正吃的興起，只知道不斷催促他也快點嘗嘗。
常爍無奈的撓了撓頭，也開始吃自己的那份，咀嚼的同時又開始詢問起了田甜的學業。
「…是這樣的，我這種冬季特招生在正式開學前，還要再上一個小學期的補習課程，因為原來是技術學校的學生，和正牌大學裡的學生比，很多方面是落後了不少的…」
田甜回應著常爍的疑問，但語氣中卻夾雜著些許徨然。
「唉，這樣看的話，就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努力，總還是差那麼一點啊。」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一直覺得你是最優秀的，不要這麼悲觀啊妹子。」
田達安慰道，伸手想要拍拍自己妹妹的肩膀以作安慰，可那粘滿了油的手被察覺到的田甜急忙拍開。
他嘿嘿一笑，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又把自己的那份炸雞放到了田甜的面前。
「沒事，我相信你是最優秀的，落後又怎樣，遲早能追回來，絕對不比別人差。」
他以咖啡代酒，和二人碰杯，仰頭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都壓不住他翹起的嘴角。
「我家妹子，未來可期！你說是吧老常。」
常爍也笑了起來，向著田甜豎起大拇指，以作鼓勵。
「那當然，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