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襲擊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冬日午間的靜謐。
新北市川橋區，三環橋大街第69號，川橋警察局第二拘留所。
即使火勢早已撲滅，但刺鼻的煙塵味道仍籠罩在這白牆黑檐的森嚴建築的周圍，爆炸的殘留在高聳的白牆上留存了猙獰的焦黑。
黑黃相間的醒目警戒帶將街道封鎖，臨時趕來的交警吹著尖銳的哨聲，引導車流遠離此處。
可此時，卻有一列漆黑塗裝的車隊堂而皇之的駛入了這處街道，為首的竟是一輛形式奇特的裝甲車輛，引得見者紛紛駐足觀瞧，可除了單調的黑色塗裝外，卻看不出任何其他的細節。
在地面的微微顫動中，車隊停下，那些等待在兩側的人影就紛紛的圍攏而來。
為首的裝甲車低沉震動了一下，車門打開，可並沒有想像中全副武裝的士兵出現，只有一個穿著防彈背心，做秘書打扮的年輕人探出頭來。
不等那年輕人從車上下來，就有一位早已等待多時的中年警察率先走了過來。
那名中年警察似乎十分緊張，不停的掏出手帕去擦汗，直到那年輕人站定了，這才擺正了姿態，敬禮。
「是特事署的同志嗎，我是...」
「高鳴高局長，您遞交的緊急通報我們收到了，川橋分局對此次事件的應急處理十分妥當，感謝各位的付出。」
年輕人回敬一禮，又從隨身的提包中取出了自己的證件和幾份文件，向眾人展示。
「我是新北特事署執行部機要秘書兼駐新北市東城區第二機動特遣隊隊長，傅陽亓，這是我的證件及特事署中央辦公室對此次行動主導權全權移交我方的批准文書。」
傅姓年輕人擺捋了捋頭髮，看向那手拿文件快速翻閱的中年警察。
「高局長，我需要去看看現場。」
...
「今日中午12：40分左右，位於我所西監區的長期拘留區遭到不明來源的爆炸襲擊。」
「我所外圍牆、監區圍牆、中樓的中心保管庫皆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尤其以西北監區最為嚴重，但奇怪的是——」
「除了一名在拘的犯人外，沒有任何人死於這次襲擊，可那名死者的死因並不是因為爆炸，而是一些...我們無法完全判斷的東西。」
「由於是特殊事件，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儘可能維持現場的原狀，但逃竄的犯人還是給現場造成了一些破壞...」
坍塌的建築前，傅陽亓正聽著高姓局長的講解，他彎腰從地面拾起了一塊牆體碎塊，掂了兩下後，就向著地面隨意砸去。
由高標號混凝土澆築而成的材料質感堅實，甚至還能看見其中的鋼筋和鐵絲網結構。可那本應堅不可摧的材料砸落地面後，竟如同一塊脆弱的泡沫般瞬間崩碎開來，化為細碎砂石四處飛濺，讓那在一旁的中年警察臉色都白了幾分。
「這…這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然不應該是這樣…不過不用擔心，只是這片牆體的性質被改變了而已。這也是為什麼爆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的原因…嘖嘖，還真是準備周全。」
傅陽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向身後招了招手，就有兩名始終沉默的隨行者拎著提箱，隨著他跨過了只剩下牆根的厚重牆壁，走入樑柱傾斜，搖搖欲墜的監房內。
灰白色的砂塵覆蓋了整間監房，床架歪斜著，雜亂的物件散落滿地，倉促的腳印在砂塵上疊加，急促的向著門口延伸...
而在半開的金屬門扉之下，有一具蒼老而佝僂屍體斜靠著門框，沾滿了灰白色的砂塵的面部猙獰而扭曲，血紅色的雙眼突出眼眶，仿佛死前遭受到了極端的痛苦一般。
傅陽亓迅速檢查了一下這具蒼老的屍身，隨後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那扭曲的眉心之上。
似是沒發現什麼問題，他搖了搖頭，思索片刻之後，便從隨身的一截管狀容器中取出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絲狀物，小心翼翼的橫置在屍身的面前後，便鬆開手來，任由其向下飄落，彎曲成團。
可隨即，那團絲狀物便緩緩的爆裂開來，形成了一束如棉花般的絮狀物，從中延伸出大量飄動在空氣中的、幾乎細不可察覺的細小遊絲。
那些遊絲飄然舞動著，相互糾纏，逐漸聚合，直至靜止，便分化出了明顯的區限。
絮狀物之上的遊絲分為了明顯的三股，兩股食指粗細的遊絲呈螺旋狀蜿蜒，指向了兩側站立的隨行者...而最為密集的、占據半數的遊絲則直直的指向了半蹲的傅陽亓。
但在那屍身方向，卻沒有一根遊絲存留，空空蕩蕩。
傅陽亓神情微凝，緊盯著那具癱倒的屍身，抬手拍碎了懸浮於面前正逐漸變為三角形的絮團，站起身來，後退。
「什麼都沒剩下...乾淨的不正常，準備靈顯噴霧，黃色劑。」
自兩名隨行者手中的儲罐中，有銀白色的霧氣噴灑，瞬時間便將那具屍身完全籠罩。
但就在這銀白籠罩之間，有一抹淡淡的紅影緩緩浮現，分外突兀，如朱紅沁染。
在三人眼中，這一抹模糊的紅色，就如同即將燒灼眼瞳的火焰一般，是如此的不可忽視。
傅陽亓面色凝重，揮袖打散了逐漸消弭的銀白霧氣，便看到了那出現於屍身面部上的事物。
那是覆蓋了整個面龐的猩紅手印，骨節粗大，飄忽閃動。
無形的惡意自這猩紅中張揚，夾雜著如幻覺般的囈語，向著目擊此景的三人襲來。
沒有絲毫的猶豫，在沉悶的爆破聲中，一道黑影便從一名隨行者手中的提箱中射出，在狹小的空間中展開，化為了一層漆黑的膜，瞬間將那具屍身包裹，連帶著那猩紅一起。
傅陽亓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自監室中離開，從防彈背心中掏出了對講機。
「緊急情況，發現異常災厄色顯，讓收容組的人迅速進場，剩餘人員根據第三常務預案行動，把框架展開，逐步排查附近區域內是否存在其他災厄色顯痕跡...」
他快步走向了那名在坍塌的牆壁外原地踱步的高姓局長，直截了當開口道。
「我需要知道在一小時內接觸過這具屍體的所有人員的名單，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這些人找出來，哪怕多出來幾個也無所謂，全部都暫時隔離起來，我們的人會輔助你們。」
聽到這樣一番話，那名高姓局長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框架的展開十分迅速，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整座第二拘留所的天空便被無形的事物所籠罩，所處在其中的人只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瞬間自身旁掃過，可卻什麼也無法察覺。
可就在這時，手中的對講機再次震顫了起來，一道帶著少許電流聲的聲音自其中傳出。
「隊長，中心保管庫有異常情況！」
…
在被如同風暴犁過一般的保管庫內，一排排的高大鐵櫃傾倒堆疊。
小型的框架在此展開，將此處的房間徹底覆蓋，銀白色的霧氣籠罩下，有細若遊絲的光流在其中隱隱閃動，檢索著那些隱秘在角落中的線索。
而在光流的尾端，有如傘般撐開的結構，牽引著光流的移轉，匯集向其上鑲嵌的鏡面。
鏡面之前，有數個身穿防化服的人圍繞，注視著如水波般不斷變化的鏡中場景。
那是倒放，破碎的牆壁重組，傾倒的鐵櫃回歸原地，滾動的煙塵收縮。
在特殊框架的追溯中，鏡中所倒映的一切都回到了意外尚未發生時的模樣。
「開始吧。」
站在最前方，籠罩在防化服內的人低聲開口，透過面罩依稀可看到那一張年輕的面孔，正是傅陽亓。
隨即，事象重映。
遍布噪點的模糊畫面中，有爆炸的火光一閃而逝。
在炸開的煙塵里，有一道漆黑的影子衝出，撞碎了隨著警報響起而陡然落下的金屬隔牆，將一排排的鐵櫃推倒。
似是目的明確，忽略了此間中其餘的一切，直直的奔向一處角落中，如撕扯紙張一般輕鬆的將鐵櫃撕碎，從中取出了一截外形模糊的錐形事物。
隨即，那身影便掏出了什麼東西，隨意的丟棄，便向著來處逃離，一閃而逝。
只餘下了陡然暴烈的閃光和光芒散去後的一片漆黑。
水鏡中的畫面截止。
「倒回去，回到他拿東西那一段…就這裡，放大。」
防化服內的傅陽亓嗡聲開口道，而站立在旁的技術人員上前一步，調整框架。
傅陽亓湊近了水鏡，對著放大後的畫面仔細端詳，可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弄清楚這個是什麼了嗎，在保管庫的話，又是哪個犯人帶進來的。」
「是那名死者的隨身物品，也是唯一一個，拘留時與其衣物一起被扣留，登記信息寫的是額…酒壺？」
身後的隨行者翻看著檔案，搖了搖頭。
「負責記錄的人也太不專業了…隊長，這裡有照片。」
「給我看看。」
傅陽亓接過檔案，從中抽出了那張照片。
那是一截遍布鏽跡的錐形金屬製品，中部輪廓圓潤，底部扁平，仔細去看還能看見其上似是雕有紋路，但卻被鐵鏽覆蓋，模糊不清。
若是發揮一些想像力，這東西倒也像是一個形狀怪異的酒壺。
但不知為何，看著那物體遍布鏽跡的外形，傅陽亓總感覺似曾相識…
他搖了搖頭，將那照片撕了下來，遞給一旁的隨行者。
「只有這照片的話作用有限，先收起來，連帶著死者的檔案，留一份副本然後傳給信息部，讓他們去追查，我們另有任務…」
新北市川橋區，三環橋大街第69號，川橋警察局第二拘留所。
即使火勢早已撲滅，但刺鼻的煙塵味道仍籠罩在這白牆黑檐的森嚴建築的周圍，爆炸的殘留在高聳的白牆上留存了猙獰的焦黑。
黑黃相間的醒目警戒帶將街道封鎖，臨時趕來的交警吹著尖銳的哨聲，引導車流遠離此處。
可此時，卻有一列漆黑塗裝的車隊堂而皇之的駛入了這處街道，為首的竟是一輛形式奇特的裝甲車輛，引得見者紛紛駐足觀瞧，可除了單調的黑色塗裝外，卻看不出任何其他的細節。
在地面的微微顫動中，車隊停下，那些等待在兩側的人影就紛紛的圍攏而來。
為首的裝甲車低沉震動了一下，車門打開，可並沒有想像中全副武裝的士兵出現，只有一個穿著防彈背心，做秘書打扮的年輕人探出頭來。
不等那年輕人從車上下來，就有一位早已等待多時的中年警察率先走了過來。
那名中年警察似乎十分緊張，不停的掏出手帕去擦汗，直到那年輕人站定了，這才擺正了姿態，敬禮。
「是特事署的同志嗎，我是...」
「高鳴高局長，您遞交的緊急通報我們收到了，川橋分局對此次事件的應急處理十分妥當，感謝各位的付出。」
年輕人回敬一禮，又從隨身的提包中取出了自己的證件和幾份文件，向眾人展示。
「我是新北特事署執行部機要秘書兼駐新北市東城區第二機動特遣隊隊長，傅陽亓，這是我的證件及特事署中央辦公室對此次行動主導權全權移交我方的批准文書。」
傅姓年輕人擺捋了捋頭髮，看向那手拿文件快速翻閱的中年警察。
「高局長，我需要去看看現場。」
...
「今日中午12：40分左右，位於我所西監區的長期拘留區遭到不明來源的爆炸襲擊。」
「我所外圍牆、監區圍牆、中樓的中心保管庫皆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尤其以西北監區最為嚴重，但奇怪的是——」
「除了一名在拘的犯人外，沒有任何人死於這次襲擊，可那名死者的死因並不是因為爆炸，而是一些...我們無法完全判斷的東西。」
「由於是特殊事件，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儘可能維持現場的原狀，但逃竄的犯人還是給現場造成了一些破壞...」
坍塌的建築前，傅陽亓正聽著高姓局長的講解，他彎腰從地面拾起了一塊牆體碎塊，掂了兩下後，就向著地面隨意砸去。
由高標號混凝土澆築而成的材料質感堅實，甚至還能看見其中的鋼筋和鐵絲網結構。可那本應堅不可摧的材料砸落地面後，竟如同一塊脆弱的泡沫般瞬間崩碎開來，化為細碎砂石四處飛濺，讓那在一旁的中年警察臉色都白了幾分。
「這…這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然不應該是這樣…不過不用擔心，只是這片牆體的性質被改變了而已。這也是為什麼爆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的原因…嘖嘖，還真是準備周全。」
傅陽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向身後招了招手，就有兩名始終沉默的隨行者拎著提箱，隨著他跨過了只剩下牆根的厚重牆壁，走入樑柱傾斜，搖搖欲墜的監房內。
灰白色的砂塵覆蓋了整間監房，床架歪斜著，雜亂的物件散落滿地，倉促的腳印在砂塵上疊加，急促的向著門口延伸...
而在半開的金屬門扉之下，有一具蒼老而佝僂屍體斜靠著門框，沾滿了灰白色的砂塵的面部猙獰而扭曲，血紅色的雙眼突出眼眶，仿佛死前遭受到了極端的痛苦一般。
傅陽亓迅速檢查了一下這具蒼老的屍身，隨後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那扭曲的眉心之上。
似是沒發現什麼問題，他搖了搖頭，思索片刻之後，便從隨身的一截管狀容器中取出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絲狀物，小心翼翼的橫置在屍身的面前後，便鬆開手來，任由其向下飄落，彎曲成團。
可隨即，那團絲狀物便緩緩的爆裂開來，形成了一束如棉花般的絮狀物，從中延伸出大量飄動在空氣中的、幾乎細不可察覺的細小遊絲。
那些遊絲飄然舞動著，相互糾纏，逐漸聚合，直至靜止，便分化出了明顯的區限。
絮狀物之上的遊絲分為了明顯的三股，兩股食指粗細的遊絲呈螺旋狀蜿蜒，指向了兩側站立的隨行者...而最為密集的、占據半數的遊絲則直直的指向了半蹲的傅陽亓。
但在那屍身方向，卻沒有一根遊絲存留，空空蕩蕩。
傅陽亓神情微凝，緊盯著那具癱倒的屍身，抬手拍碎了懸浮於面前正逐漸變為三角形的絮團，站起身來，後退。
「什麼都沒剩下...乾淨的不正常，準備靈顯噴霧，黃色劑。」
自兩名隨行者手中的儲罐中，有銀白色的霧氣噴灑，瞬時間便將那具屍身完全籠罩。
但就在這銀白籠罩之間，有一抹淡淡的紅影緩緩浮現，分外突兀，如朱紅沁染。
在三人眼中，這一抹模糊的紅色，就如同即將燒灼眼瞳的火焰一般，是如此的不可忽視。
傅陽亓面色凝重，揮袖打散了逐漸消弭的銀白霧氣，便看到了那出現於屍身面部上的事物。
那是覆蓋了整個面龐的猩紅手印，骨節粗大，飄忽閃動。
無形的惡意自這猩紅中張揚，夾雜著如幻覺般的囈語，向著目擊此景的三人襲來。
沒有絲毫的猶豫，在沉悶的爆破聲中，一道黑影便從一名隨行者手中的提箱中射出，在狹小的空間中展開，化為了一層漆黑的膜，瞬間將那具屍身包裹，連帶著那猩紅一起。
傅陽亓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自監室中離開，從防彈背心中掏出了對講機。
「緊急情況，發現異常災厄色顯，讓收容組的人迅速進場，剩餘人員根據第三常務預案行動，把框架展開，逐步排查附近區域內是否存在其他災厄色顯痕跡...」
他快步走向了那名在坍塌的牆壁外原地踱步的高姓局長，直截了當開口道。
「我需要知道在一小時內接觸過這具屍體的所有人員的名單，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這些人找出來，哪怕多出來幾個也無所謂，全部都暫時隔離起來，我們的人會輔助你們。」
聽到這樣一番話，那名高姓局長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框架的展開十分迅速，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整座第二拘留所的天空便被無形的事物所籠罩，所處在其中的人只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瞬間自身旁掃過，可卻什麼也無法察覺。
可就在這時，手中的對講機再次震顫了起來，一道帶著少許電流聲的聲音自其中傳出。
「隊長，中心保管庫有異常情況！」
…
在被如同風暴犁過一般的保管庫內，一排排的高大鐵櫃傾倒堆疊。
小型的框架在此展開，將此處的房間徹底覆蓋，銀白色的霧氣籠罩下，有細若遊絲的光流在其中隱隱閃動，檢索著那些隱秘在角落中的線索。
而在光流的尾端，有如傘般撐開的結構，牽引著光流的移轉，匯集向其上鑲嵌的鏡面。
鏡面之前，有數個身穿防化服的人圍繞，注視著如水波般不斷變化的鏡中場景。
那是倒放，破碎的牆壁重組，傾倒的鐵櫃回歸原地，滾動的煙塵收縮。
在特殊框架的追溯中，鏡中所倒映的一切都回到了意外尚未發生時的模樣。
「開始吧。」
站在最前方，籠罩在防化服內的人低聲開口，透過面罩依稀可看到那一張年輕的面孔，正是傅陽亓。
隨即，事象重映。
遍布噪點的模糊畫面中，有爆炸的火光一閃而逝。
在炸開的煙塵里，有一道漆黑的影子衝出，撞碎了隨著警報響起而陡然落下的金屬隔牆，將一排排的鐵櫃推倒。
似是目的明確，忽略了此間中其餘的一切，直直的奔向一處角落中，如撕扯紙張一般輕鬆的將鐵櫃撕碎，從中取出了一截外形模糊的錐形事物。
隨即，那身影便掏出了什麼東西，隨意的丟棄，便向著來處逃離，一閃而逝。
只餘下了陡然暴烈的閃光和光芒散去後的一片漆黑。
水鏡中的畫面截止。
「倒回去，回到他拿東西那一段…就這裡，放大。」
防化服內的傅陽亓嗡聲開口道，而站立在旁的技術人員上前一步，調整框架。
傅陽亓湊近了水鏡，對著放大後的畫面仔細端詳，可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弄清楚這個是什麼了嗎，在保管庫的話，又是哪個犯人帶進來的。」
「是那名死者的隨身物品，也是唯一一個，拘留時與其衣物一起被扣留，登記信息寫的是額…酒壺？」
身後的隨行者翻看著檔案，搖了搖頭。
「負責記錄的人也太不專業了…隊長，這裡有照片。」
「給我看看。」
傅陽亓接過檔案，從中抽出了那張照片。
那是一截遍布鏽跡的錐形金屬製品，中部輪廓圓潤，底部扁平，仔細去看還能看見其上似是雕有紋路，但卻被鐵鏽覆蓋，模糊不清。
若是發揮一些想像力，這東西倒也像是一個形狀怪異的酒壺。
但不知為何，看著那物體遍布鏽跡的外形，傅陽亓總感覺似曾相識…
他搖了搖頭，將那照片撕了下來，遞給一旁的隨行者。
「只有這照片的話作用有限，先收起來，連帶著死者的檔案，留一份副本然後傳給信息部，讓他們去追查，我們另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