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造物與鍊金之術
「鐵板我買到了，五厘厚，但不是純鐵而是合金，不知道能不能用。」
「銅板那店裡沒有，但是有那種紫銅的止水片，厚度也還行，挺大一片的，和鐵板一起讓店家幫忙切割成了你說的大小。」
「錫的話沒有直接賣的，但是有焊錫絲，我挑了含錫量最高的一款，看包裝是焊電路的那種…」
「硫磺是從藥店買的那種硫磺粉，鹽的話家裡就有…」
「銀粉買不到，不過我有幾個銀首飾可以自己磨…至於水銀…」
常爍從兜里摸出來十來只溫度計，擺在靈的面前。
「就只有這些，湊不出幾滴的樣子…」
靈扭動著身體在這堆事物中鑽來鑽去，仿佛在確認什麼一般，時不時伸出蛇信舔一舔那些金屬，留下了一道道細微的痕跡。
「嗯，足夠了，雖然品質一般，但用來當耗材還是湊活著能用的。」
常爍則是坐在一旁，心疼著自己的錢包，同時又有些疑惑。
「我還挺好奇你要幹什麼…這些東西怎麼看都和解決靈性暴動完全不沾邊啊…又是硫磺又是水銀，難道你要煉丹嗎？讓我吃這些玩意？」
一念及此，他立刻往後退了退，神情警惕。
「吃？你別說哈，到不失為一種辦法。」
靈則是搖晃著尾巴，那張蛇臉上竟露出了一抹惡劣的笑容。
「在上一紀的特庫爾坎，祭官們為了得到一種特殊的靈性材料，會剖開祭品們的腹腔，將凡鐵埋藏於他們的體內，以祭品自身的靈性蘊養，結合以某種特殊的密儀，就能形成某種催化般的反應。」
「整個儀式的過程漫長，甚至會長達幾年之久…而祭品的血肉在這一過程中會逐漸轉化為腐朽的鐵晶，而他們自身的靈性及其中所蘊含的痛苦、怨念等精粹則被密儀牽引入凡鐵之中聚集和增殖，直至帶來物質的質變…而這一過程本質上就是一種另類的升變…」
「而在這種升變結束後，凡鐵就被賦予了靈性，大概率會轉化成一種名為『孽誕鐵晶』的靈性材料，其在多種密儀的運作中都能起到良好作用…」
靈滔滔不絕，而常爍則是聽的冷汗直冒。
媽耶，這麼恐怖的嗎？
而且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又引出了什麼新概念…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那種原始且粗糙的東西，早就被淘汰了。不過嘛…」
「不過什麼？」
「不過基本原理是一樣的，都是通過某種方式將體內的靈性轉移到外物之中，製造靈性材料或者存儲靈性，順便達到加速消耗自身靈性的目的…這可比等待你體內的靈性自然消耗要快得多…」
「就是水庫滿了開閘放水唄…話說靈性自然消耗的方式是什麼？消耗精力嗎？」
靈點了點頭道。
「可以這麼說，一些術法的施展和密儀的布置是很耗費精力的，你目前接觸不到就是了…不過你可以考慮去上班，連續幾個禮拜的高強度加班下來，這些暴動的靈性自然就消耗乾淨了。」
「嘖，別提加班了…」
常爍頓時感到氣憤不已。
今天早上他剛和他的那個禿頭上司討價還價半天，許諾了本日沒有工資而且還得值本月的夜班後，才請到了這寶貴的一天假期。
而現在為了去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已經浪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了。
實在是令人痛心。
「已經要到中午了嗎？」
靈突然想到了什麼，兩隻眼睛轉動，將視線從那些金屬材料上移開，看著在一旁不知嘀咕著什麼的常爍，輕快開口道。
「現在去做飯怎麼樣？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嘛…之前看你做飯還有模有樣的，我可好久沒吃過除了原質以外的東西了，你應該不介意多做一個人的飯吧…」
「你？吃東西？」
常爍盯著那在桌子上蜿蜒爬行的金屬蛇軀，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但很快，他隨即又釋然了起來。
畢竟違反常理的東西都見到這麼多了，為何還要在意這些事情呢。
都隨它去吧…
「只有土豆子吃不吃？而且現在才十點多，做飯是不是有點早…」
他攤攤手，神情疑惑。
「難道你餓了？我這還有別的食物，不用開火…」
靈吐著信子，搖頭。
「我只是建議你早點把飯做出來而已，畢竟那口鐵鍋被我用過後，你大概率不會再想著用它來做飯了…」
「什麼？鍋？你要用我的鍋幹什麼？」
看著一臉懵圈的常爍，靈輕快的吹了個口哨。
「是鍊金術哦，想不想看我給你露一手。」
-
半小時後。
「把鍋刷乾淨一點，我需要一個乾淨的容器…儘管環境和條件簡陋了些，但我們的專業性還是不能馬虎的，炸了可就不好了…」
「完事了記得要把水全都擦乾或者干燒一會，總之一滴水都不能留下，然後再去把那些材料都拿過來….」
靈掛在常爍的脖子上，看著他埋頭刷鍋，搖著尾巴指指點點。
哐鐺一聲，常爍把鍋架在了煤氣爐上，直接點著了火，開始干燒。
當鍋中的水汽全部乾涸後，常爍也將那一堆金屬材料挪到了廚房內，堆在灶台旁。
「這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一點專業性好吧…」
他看著這怎麼看都和嚴謹不沾一點邊的場面，不由得開始嘀咕。
「嗯…還是不行，這溫度上升的太慢了…」
靈將身體使勁伸長，順著常爍的手探入鍋內，感受了一下溫度後，搖了搖頭。
「你去盥洗室，取一塊原質沉澱過來。」
「這不是讓我拆家嗎…算了，你說啥就是啥吧。」
常爍依言照辦，從盥洗室中找來了一塊化為了原質沉澱的瓷磚碎片，根據靈的指示，敲碎後直接扔進了那正燃燒著的火焰之中。
轟隆一聲。
仿佛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般。
猛烈的熱浪呼嘯四散，吹在常爍的臉上，刺眼的光使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雙手下意識的護在身前，向後急退幾步。
白色的火焰猛烈的燃燒，發出的強光使得四周的光線都暗淡了下來，火焰的尖端在空氣中呼嘯舞動著，屋內的溫度快速上升。常爍親眼看著那火焰之上的鐵鍋不時便被那火焰燒的暗紅，塑料製成的把手逐漸融化。
靈不知何時出現在那火焰的一旁，它的蛇軀仿佛突然變長了一大截，正用嘴將那一捆捆的焊錫絲投入鍋內，化為了熔融的液體。
融熔的一小灘錫水在那白焰的加熱下，劇烈沸騰了起來，而伴隨著硫磺、銀、鹽和水銀的依次加入，原本反射著金屬光澤的液化金屬之上竟出現了片片如同琉璃般的晶瑩，在白焰的照射下反射著妖異的幻光。
常爍嘴張的老大，已經完全呆住了，被靈呼喊了好幾次才回過神來。
「快放血。」
「什…什麼？」
「你的血，放血到裡面！再慢就來不及了！」
常爍手忙腳亂的從櫥櫃裡拿出一把水果刀，對著自己的手指比劃了半天，神情猶豫。
「這…額…哪裡的血都可以嗎…啊！」
並沒有等常爍墨跡，靈扭動蛇軀，直接跳到了他的手上。不容常爍反應，便動作迅速的劃開他的手心，鮮血頓時流淌而出。
常爍瞪大眼睛，並非因為疼痛，而是在那迅速溢出的殷紅之中，他看到了點點晶瑩閃爍。
這是啥？
可聽著靈不斷的催促，他只能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強忍著手心的刺痛和血液流失的異常感覺，伸出手去，看著流淌的血液化為一線流入鍋中。
他聽到了液珠滴落的聲音，可本應低微的聲響，在此卻如同轟鳴。
並沒有想像中血液在高溫中蒸發為霧的場景出現。
那流動的金屬接觸到血線之後，竟開始聚攏成團，一簇簇放射形狀的液狀尖刺叢中刺出，不斷向著血液滴落的方向生長、延伸，逐漸冷卻為猙獰的形狀，仿佛渴望鮮血，不曾飽足的怪物一般。
常爍嚇的想要收回手，可卻被靈帶著促狹笑意的話語所阻止。
「在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你也不想因為你的失誤，從而讓這些材料和你所付出的精力全部浪費掉吧…哼哼。」
常爍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這種語氣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但即使不用靈的提醒，常爍也不敢亂動。如果只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搞廢了也就廢了，再買也花不了特別多的錢…但是現在這鍋裡面可是熔了五十多克的銀粉，這要是搞砸了，那他可得心疼好一陣子。
傷口癒合的很快，過幾秒就要重新劃開，疼的常爍呲牙咧嘴…一直到他估摸著自己至少流了七八兩血，頭都有些發昏的時候，靈才讓他停了下來。
在白焰的包裹中，流動的金屬此刻已然鍍上了一層晶瑩，鏡面般的表面絲毫不見任何波瀾，靠近便可透過舞動的白焰看見自己閃爍的倒影。
一摞鐵片被推入鍋內，徑直沒入那流動的鏡面中，並未濺起絲毫的波瀾，仿佛瞬間熔化於其中一樣。
「這怎麼和涮火鍋似的…我還以為你讓我買這個鐵片，是要我往上面刻什麼神秘符號呢…」
「在古代鍊金術中，凡鐵通常被賦予原初和愚昧的意義，因其本身的穩定性和普遍性，一直都被作為一種良好的儀式材料，所以你說往上面刻符號並不全是什麼魔幻小說的情節，還是有一些道理可循的…」
靈挺著上身，金屬的軀體反射著白焰的光，他伸出蛇信舔了舔並不存在的嘴唇。
「以原質之火為引，將鍊金術中代表基石之物的多種物質混合進行熔煉，同時再沃灌以靈性與原質，便能得到這種名為基材的靈性材料…再將凡鐵浸沒於其中，就能在不藉助密儀的情況下賦予凡鐵靈性，儘管是最粗糙的那種，但也足夠完成我們接下來的目的了。」
「你原來還記得我們最開始想幹什麼啊…」
「銅板那店裡沒有，但是有那種紫銅的止水片，厚度也還行，挺大一片的，和鐵板一起讓店家幫忙切割成了你說的大小。」
「錫的話沒有直接賣的，但是有焊錫絲，我挑了含錫量最高的一款，看包裝是焊電路的那種…」
「硫磺是從藥店買的那種硫磺粉，鹽的話家裡就有…」
「銀粉買不到，不過我有幾個銀首飾可以自己磨…至於水銀…」
常爍從兜里摸出來十來只溫度計，擺在靈的面前。
「就只有這些，湊不出幾滴的樣子…」
靈扭動著身體在這堆事物中鑽來鑽去，仿佛在確認什麼一般，時不時伸出蛇信舔一舔那些金屬，留下了一道道細微的痕跡。
「嗯，足夠了，雖然品質一般，但用來當耗材還是湊活著能用的。」
常爍則是坐在一旁，心疼著自己的錢包，同時又有些疑惑。
「我還挺好奇你要幹什麼…這些東西怎麼看都和解決靈性暴動完全不沾邊啊…又是硫磺又是水銀，難道你要煉丹嗎？讓我吃這些玩意？」
一念及此，他立刻往後退了退，神情警惕。
「吃？你別說哈，到不失為一種辦法。」
靈則是搖晃著尾巴，那張蛇臉上竟露出了一抹惡劣的笑容。
「在上一紀的特庫爾坎，祭官們為了得到一種特殊的靈性材料，會剖開祭品們的腹腔，將凡鐵埋藏於他們的體內，以祭品自身的靈性蘊養，結合以某種特殊的密儀，就能形成某種催化般的反應。」
「整個儀式的過程漫長，甚至會長達幾年之久…而祭品的血肉在這一過程中會逐漸轉化為腐朽的鐵晶，而他們自身的靈性及其中所蘊含的痛苦、怨念等精粹則被密儀牽引入凡鐵之中聚集和增殖，直至帶來物質的質變…而這一過程本質上就是一種另類的升變…」
「而在這種升變結束後，凡鐵就被賦予了靈性，大概率會轉化成一種名為『孽誕鐵晶』的靈性材料，其在多種密儀的運作中都能起到良好作用…」
靈滔滔不絕，而常爍則是聽的冷汗直冒。
媽耶，這麼恐怖的嗎？
而且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又引出了什麼新概念…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那種原始且粗糙的東西，早就被淘汰了。不過嘛…」
「不過什麼？」
「不過基本原理是一樣的，都是通過某種方式將體內的靈性轉移到外物之中，製造靈性材料或者存儲靈性，順便達到加速消耗自身靈性的目的…這可比等待你體內的靈性自然消耗要快得多…」
「就是水庫滿了開閘放水唄…話說靈性自然消耗的方式是什麼？消耗精力嗎？」
靈點了點頭道。
「可以這麼說，一些術法的施展和密儀的布置是很耗費精力的，你目前接觸不到就是了…不過你可以考慮去上班，連續幾個禮拜的高強度加班下來，這些暴動的靈性自然就消耗乾淨了。」
「嘖，別提加班了…」
常爍頓時感到氣憤不已。
今天早上他剛和他的那個禿頭上司討價還價半天，許諾了本日沒有工資而且還得值本月的夜班後，才請到了這寶貴的一天假期。
而現在為了去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已經浪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了。
實在是令人痛心。
「已經要到中午了嗎？」
靈突然想到了什麼，兩隻眼睛轉動，將視線從那些金屬材料上移開，看著在一旁不知嘀咕著什麼的常爍，輕快開口道。
「現在去做飯怎麼樣？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嘛…之前看你做飯還有模有樣的，我可好久沒吃過除了原質以外的東西了，你應該不介意多做一個人的飯吧…」
「你？吃東西？」
常爍盯著那在桌子上蜿蜒爬行的金屬蛇軀，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但很快，他隨即又釋然了起來。
畢竟違反常理的東西都見到這麼多了，為何還要在意這些事情呢。
都隨它去吧…
「只有土豆子吃不吃？而且現在才十點多，做飯是不是有點早…」
他攤攤手，神情疑惑。
「難道你餓了？我這還有別的食物，不用開火…」
靈吐著信子，搖頭。
「我只是建議你早點把飯做出來而已，畢竟那口鐵鍋被我用過後，你大概率不會再想著用它來做飯了…」
「什麼？鍋？你要用我的鍋幹什麼？」
看著一臉懵圈的常爍，靈輕快的吹了個口哨。
「是鍊金術哦，想不想看我給你露一手。」
-
半小時後。
「把鍋刷乾淨一點，我需要一個乾淨的容器…儘管環境和條件簡陋了些，但我們的專業性還是不能馬虎的，炸了可就不好了…」
「完事了記得要把水全都擦乾或者干燒一會，總之一滴水都不能留下，然後再去把那些材料都拿過來….」
靈掛在常爍的脖子上，看著他埋頭刷鍋，搖著尾巴指指點點。
哐鐺一聲，常爍把鍋架在了煤氣爐上，直接點著了火，開始干燒。
當鍋中的水汽全部乾涸後，常爍也將那一堆金屬材料挪到了廚房內，堆在灶台旁。
「這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一點專業性好吧…」
他看著這怎麼看都和嚴謹不沾一點邊的場面，不由得開始嘀咕。
「嗯…還是不行，這溫度上升的太慢了…」
靈將身體使勁伸長，順著常爍的手探入鍋內，感受了一下溫度後，搖了搖頭。
「你去盥洗室，取一塊原質沉澱過來。」
「這不是讓我拆家嗎…算了，你說啥就是啥吧。」
常爍依言照辦，從盥洗室中找來了一塊化為了原質沉澱的瓷磚碎片，根據靈的指示，敲碎後直接扔進了那正燃燒著的火焰之中。
轟隆一聲。
仿佛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般。
猛烈的熱浪呼嘯四散，吹在常爍的臉上，刺眼的光使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雙手下意識的護在身前，向後急退幾步。
白色的火焰猛烈的燃燒，發出的強光使得四周的光線都暗淡了下來，火焰的尖端在空氣中呼嘯舞動著，屋內的溫度快速上升。常爍親眼看著那火焰之上的鐵鍋不時便被那火焰燒的暗紅，塑料製成的把手逐漸融化。
靈不知何時出現在那火焰的一旁，它的蛇軀仿佛突然變長了一大截，正用嘴將那一捆捆的焊錫絲投入鍋內，化為了熔融的液體。
融熔的一小灘錫水在那白焰的加熱下，劇烈沸騰了起來，而伴隨著硫磺、銀、鹽和水銀的依次加入，原本反射著金屬光澤的液化金屬之上竟出現了片片如同琉璃般的晶瑩，在白焰的照射下反射著妖異的幻光。
常爍嘴張的老大，已經完全呆住了，被靈呼喊了好幾次才回過神來。
「快放血。」
「什…什麼？」
「你的血，放血到裡面！再慢就來不及了！」
常爍手忙腳亂的從櫥櫃裡拿出一把水果刀，對著自己的手指比劃了半天，神情猶豫。
「這…額…哪裡的血都可以嗎…啊！」
並沒有等常爍墨跡，靈扭動蛇軀，直接跳到了他的手上。不容常爍反應，便動作迅速的劃開他的手心，鮮血頓時流淌而出。
常爍瞪大眼睛，並非因為疼痛，而是在那迅速溢出的殷紅之中，他看到了點點晶瑩閃爍。
這是啥？
可聽著靈不斷的催促，他只能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強忍著手心的刺痛和血液流失的異常感覺，伸出手去，看著流淌的血液化為一線流入鍋中。
他聽到了液珠滴落的聲音，可本應低微的聲響，在此卻如同轟鳴。
並沒有想像中血液在高溫中蒸發為霧的場景出現。
那流動的金屬接觸到血線之後，竟開始聚攏成團，一簇簇放射形狀的液狀尖刺叢中刺出，不斷向著血液滴落的方向生長、延伸，逐漸冷卻為猙獰的形狀，仿佛渴望鮮血，不曾飽足的怪物一般。
常爍嚇的想要收回手，可卻被靈帶著促狹笑意的話語所阻止。
「在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你也不想因為你的失誤，從而讓這些材料和你所付出的精力全部浪費掉吧…哼哼。」
常爍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這種語氣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但即使不用靈的提醒，常爍也不敢亂動。如果只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搞廢了也就廢了，再買也花不了特別多的錢…但是現在這鍋裡面可是熔了五十多克的銀粉，這要是搞砸了，那他可得心疼好一陣子。
傷口癒合的很快，過幾秒就要重新劃開，疼的常爍呲牙咧嘴…一直到他估摸著自己至少流了七八兩血，頭都有些發昏的時候，靈才讓他停了下來。
在白焰的包裹中，流動的金屬此刻已然鍍上了一層晶瑩，鏡面般的表面絲毫不見任何波瀾，靠近便可透過舞動的白焰看見自己閃爍的倒影。
一摞鐵片被推入鍋內，徑直沒入那流動的鏡面中，並未濺起絲毫的波瀾，仿佛瞬間熔化於其中一樣。
「這怎麼和涮火鍋似的…我還以為你讓我買這個鐵片，是要我往上面刻什麼神秘符號呢…」
「在古代鍊金術中，凡鐵通常被賦予原初和愚昧的意義，因其本身的穩定性和普遍性，一直都被作為一種良好的儀式材料，所以你說往上面刻符號並不全是什麼魔幻小說的情節，還是有一些道理可循的…」
靈挺著上身，金屬的軀體反射著白焰的光，他伸出蛇信舔了舔並不存在的嘴唇。
「以原質之火為引，將鍊金術中代表基石之物的多種物質混合進行熔煉，同時再沃灌以靈性與原質，便能得到這種名為基材的靈性材料…再將凡鐵浸沒於其中，就能在不藉助密儀的情況下賦予凡鐵靈性，儘管是最粗糙的那種，但也足夠完成我們接下來的目的了。」
「你原來還記得我們最開始想幹什麼啊…」